中年人文章

中年人文章(精选12篇)

中年的美好

文/赵自力

不知不觉,跨过岁月的门槛,迈入中年的行列。从此,把中年含在口里,一点点品味着那美好的滋味。

不太喜欢去计较了,无论是人还是事,都看开了许多。以前能为鸡毛蒜皮的事斤斤计较半天,现在却一笑而过。脾气就像氢气球一样,年轻时候鼓胀胀,搞不好就破了,现在气少了,笑容多了,脾气好得没了脾气。人生就是这样,一旦不太计较,就活得随意和豁达。

不再喝冰冻的啤酒了,白酒也是量力而行,把拼酒变为品酒。平时喝茶或者喝白开水,很少喝带颜色的饮料了。中年易发福,所以中年人比较注重养生。早晨或者傍晚,到处看到的都是中年人锻炼的身影,散散步,打打球,聊聊天,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正如董桥在《中年是杯下午茶》所写,“揽一杯往事、切一块乡愁、榨几滴希望的下午”,下午茶是中年人最为真实的写照。

中年人爱怀旧,喜欢收藏过去的东西,喜欢讲过去的故事。烟斗啊,算盘啊等都舍不得丢,他们常常在一个温暖的午后,聊起了往事,聊得热火朝天聊得唏嘘不已聊得热泪盈眶。

中年像一条河,从幼年出发,经过青年的流域,现在河面越来越宽,流速也越来越慢。融入了阅历和感情的河流,虽没有瀑布般的动感,却有底蕴和质感,是一道缓缓流动的风景。

中年像一棵树,枝繁叶茂,既能撒下绿荫,也能抗击风雨。中年像月亮,虽没有太阳的耀眼,却一直追随着太阳的脚步,恬静地微笑着,有他的地方才叫家。

中年的美好,只有你到了中年才能体会得到。

我们这一代人

文/张菊

前不久,看到人民日报发表的一篇微博“80后们:‘中年人’这个称谓,你真的接受吗?”看到这个题目我不禁瑟瑟发抖,掐指一算首批80后1980年已经38岁,最后一批1989年也已经29岁,即将都跨入“三十而立”“四十不惑”的行列,也就是互联网上统称的“中年人”。原来意气奋发的80后,转眼间成为了叔叔阿姨,上有老下有小,过着油盐酱醋的生活,青春即将不在,作为80后的我们,真的要用“中年人”这个称呼? 80后的我,不会接受“中年人”这个称呼,毕竟我们的“前半生”可不是这样。

小学时,我们上课唱着“一闪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下课我们玩的是沙包、跳皮筋、弹球、洋片;中学时我们一边学唐诗宋词、天文地理,一边研究金庸武侠小说、琼瑶言情剧,放学我们骑着自行车去河边、去公园放肆呐喊;高中时我们一边做着黄冈模拟题,一边传着纸条,看着郭敬明的《悲伤逆流成河》、韩寒的《三重门》;大学时学着马哲、邓论、毛概三个代表科学发展观,看着《浪漫满屋》《越狱》,讨论着狂热的世界杯、振奋的奥运会,在没有ipad、没有苹果手机、没有4G的年代,我们-80后,童年如此多娇。

我们玩过超级玛丽、俄罗斯方块,也会玩王者荣耀各种网游;我们用信纸联系,也会用QQ、微信、微博联系;我们用卡式录音机听过张震讲鬼故事,用MP3听过流行音乐,用收音机听过FM89.6《长安夜话》、FM91.6《光阴的故事》、FM98.8《走过听过夜光版》,也会用各种软件听音乐;我们能躺在沙发上听一天周杰伦的歌,也能疯狂追逐他,去看他的演唱会;我们能安稳的在事业、企业单位上班,也能在繁华街边开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店,不在乎赔与赚,我们80后,性格如此多面性。

2010年,中央电视台制作了80后回忆节目《生于80后?而立之年》,对80后的生活进行了全面地回忆,学过的李雷、韩梅梅经典英文对白,追过的明星,看过的国产动画片、港剧、韩剧,周星驰的电影,最纯真时代的回忆,回忆我们的青春,不是学会了多少化学方程式,也不是是不是做对数学最后一道大题,而是想读书可以读书,想玩可以玩的年代。我们度过了没有高科技围绕、没多少金钱却简单充实、在今天看来特别珍贵的童年时代,以及率先跨入中国信息新时代前沿、接触新生事物的少年时代,我们80后,特殊的新一代人。

“中年人”这个称呼,象征着在重压下过着的柴米油盐的琐碎生活,我们只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我们只想让青春永驻,我们虽然结婚生子,我们依然独立,有自己的朋友圈,有说走就走的旅行,在自己的工作岗位有出色的表现,与其说是时间产生了80年代,不如说是生于80年代的我们创造了80后。

珍贵的重阳糕

文/乐之

火车慢吞吞地向前方行驶着,硬座车厢里座无虚席,人满为患。站着的,蹲着的,大家摩肩接踵,时间如同静止了,我坐在靠窗的位置,心烦气躁地翻看着一本杂志。

今天是重阳节,我的心里生出一丝埋怨,很多天以前,母亲就千叮咛万嘱咐,让我重阳节一定要回家过节。

父母和我住在两个相邻的城市里,为了满足母亲的愿望,我只能放下堆积如山的工作,坐上最早一趟火车回家和父母吃个团圆饭,又急匆匆地往回赶。票也不好买,才会在这硬座车厢里受这份罪。

工作的压力山大,旅途的劳累,真是让人心力交瘁,疲惫不堪。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不知因为什么缘故,火车一个急刹车,旅客们颠来倒去,车厢内一片哗然。

也不知道是谁的提包在车子震动的时候,掉在了地上,里面的食品,洒落一地,被没能站稳的乘客踩得乱七八糟。

“谁的东西?”有人好奇地问,没有人回答。

过了一会儿,一位又黑又瘦的中年男人拨开人群,呆呆地看着地上的那一堆东西。“谁干的?谁干的?”他咆哮如雷,用一双仇恨的眼睛审视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没人回答,大家默不作声地给他腾出一小点空间,他蹲下身,把头埋得很低,拾起地上一颗一颗的枣。枣一看就是从乡下带回来的,洗洗还能吃,可是,那几个土里土气的重阳糕,已经被踩碎了,上面还带着黑黑的脚印。

这时,他的肩头不停地抽搐,然后呜呜地哭了起来。

“至于吗?一个大男人的,不就是几块重阳糕吗?”我被眼前的情景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们谁干的?俺刚上了趟厕所,就这样了?”他红着眼再一次问道。

“俺娘病了,得了肝癌,知道俺喜欢吃她做的重阳糕,一大早,硬撑着起来给俺做的,这也许是俺最后一次吃她做的重阳糕了!娘从小守寡将俺拉扯大,你们知道吗?知道吗?”中年人有些泣不成声。

原来,这是一个农民工,重阳节里赶回家和她的母亲团聚,又得赶回工地上挣钱,为他母亲筹医药费。

人群静得只听得见这个男人哭泣的声音,突然有人小心翼翼地说道:“这兄弟,对不起,刚刚我不小心踩到了,我赔!”又有些人附合说:“我也踩到了,我赔!”

中年人使劲摇头,再摇头,亲情无价,此刻,他要的不是钱!

有人默默的蹲下身去,帮助中年人将那踩碎的重阳糕拾进了一个袋子里。

不知什么时候,泪水从我的脸颊淆然而下。我突然明白了,母亲让我回家过节,是因为我刚结束长达三年的婚姻,母亲希望我明白,我还有一个家。我将手伸向旅行包,我的包里也有袋重阳糕,还泛着微微的温度。我拿起手机,给母亲发了条短信:“重阳糕很好吃,谢谢妈妈!”

中年人

文/安庆李声波

中年人,恐怕是没有也不可能有绝对时间概念的——尽管人群总要分老中青。正是在这种模糊时间的旅程里,中年人才能发挥它的更大优势——在老者面前,我永远年轻,年轻人的事我能干;在年轻者面前,我永远是老者,老者的作用我可发挥。于是乎,“年富力强”,“能者多劳”一类的桂冠就自然而然地戴至吾辈头上。有如此殊荣,我等还不该挽起臂膀大干一场么?

中年人,恐怕也是人生最为艰难的岁月。上有耄耋双亲需扶持,下有顽童孺子要教养,外有国事、大事需尽职,内有家事、细事应尽心。“耳畔频闻故人死,眼前但见少年多。”——苦煞中年人!50岁、60岁的“中青年专家”崭露头角,30岁、40岁的“英年早逝”常为国人、特别是白发者们叹惜。这是中年人的荣光,还是悲哀?

诗人泰戈尔说过,一个人的青春时期一过,就会出现秋天一样的优美的成熟时期。这时,生命的果实像熟稻子似的在美丽的平静的气氛中等待收获。这是先人所言,不可不信这是哲人睿语,人生当该如此。可是吾辈弗能。稻子也许收了几粒,但空瘪的却不少;自以为结实饱满的,别人又看不中——市场经济时兴双向选择,奈何不得别人。有人说,生命的年轮倒回去十年该多好。我说,即使如此,我等也未必有当代年轻的时髦和活力。

“初生牛犊不怕虎”是对年轻人的褒赏,而我却经常“教导”他们,要在法制和道德的轨道上行动;年轻人不满足于现状,要潇洒,要大踏步地迈入“网络时代”;而我却常说,我们当年只拿十八元钱如何如何;年轻人一晚上就能拿出来上万字的文稿,我却说,首先要把字写好;年轻人对现实看不惯,爱发牢骚说“不”,我则强调必须尊重上层领导,好好学会“是”。……多少十年前二十年前还引为自豪的行为准则,怎么随着时间的推移都倒了个个呢?谄媚、嫉妒、专横、麻木……多少曾被自己不齿的人类陋习怎么也慢慢染身了呢?是年轻人越轨向前,还是中年人却“未老先衰”或倒退?

不惑的年轮,释惑的人生。“惑”与“不惑”中生活,我想这大概不是中年人的专利吧。中年人,总有些往事值得回味,兴奋也罢,愤慨也罢,懊悔也罢,内疚也罢,自己酿的酒总得由自己喝下。只是醇液入肚,该品出味来才是。人不能生活在回忆中,既不能陶醉于往日的美好和幸福之中,也不必被友联人逝去的哀思和曾经遭遇或正在遭遇的烦恼所困扰。“一个人应当把心思放到需要自己去做点什么事情上。”大哲学家罗素如是说。中年人,虽不如“老马识途”,但说点想说可以说又说得好的话,干点想干允许干又干得好的事去是可行的。

还等什么呢,时间多乎哉?不多也。(李声波、新安晚报安庆记者站18955600377)

中年咏叹

孔子有言:“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这是对人生阶段的划分与描述。但是孔子没有道出“中年”一词。何为“中年”?说法不一。有的标准是35以后,有的界限40岁,还要的认为应该在45以后……诚然,随着社会的进步,科学水平的提高和人寿的增长,中年的上限会越来越后,但是不管如何划分,中年终归是人生及其重要的一个阶段。

中年人经过岁月的洗礼,知识的积淀和经念的积累,已经进入一个成熟稳重充满活力富有效率的时期。经历风雨的考验,增加他们的自信与理性,生活的磨练,培养他们战胜挫折的韧力和耐性。

已经到了中年的朋友,或者已经在科研领域披荆斩棘阔步向前,或者在教学岗位呕心沥血教育新人,或者在商海之中运筹帷幄纵横驰聘……这些构成了中年人的特征和社会地位:中年人是家庭的支柱,事业的主人和社会的栋梁。历史的事实也告诉我们,人生最辉煌最伟大的成就多数是在中年取得,这样的事例取不胜举。

承前启后是中年人的人生位置。中年人不仅继承老一辈的精神养料和思想精华,又对传统优秀文化有了一定的积淀;而且通过过自身的人生阅历积累了丰富的社会经验和理论素养,形成了相对的思维模式和心理特征。这些既是中年人固有的特征,也是他们的一笔财富,一笔无法用金钱购买的精神财富。中年人的仁慈厚爱无时不在泽润下一代,一句话,中年人是下一代眼中实实在在的范例。中年人还肩承着培养下一代的家庭教育的义务和责任。家庭教育是人生教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对下一代的健康成长影响很大。现代科学知识飞速发展给家庭教育提出了越来越高的要求,这就要求中年人必须不断的学习,增长才识,提高素质。只有这样,才不会再汹涌澎湃的社会大潮中落伍,才能出色的完成历史赋予的培养下一代的责任!

中年人的懂事崩

文/何竞

人这一生,谁没个面对崩溃的时候呢?行至中年,连崩溃都成为一种奢侈品,有人发明了一个词:“懂事崩”。要崩溃吗?可以,车开到楼下,人躲进车里,车窗关得死死,恶狠狠哭上3分钟,然后擦掉眼泪,若无其事回家,又是一条好汉。

我在刚看到“懂事崩”时,第一感觉是:原来中年人崩溃还需要一辆车啊?这就是说,我连崩溃的资本都不具备。偶尔也想赖在家里马桶上崩溃一下,孩子在外面不停拍门踢门,我只能收敛情绪,笑眯眯地走出去。

没有地点崩溃,也没有时间崩溃。6年前倒是崩溃过一次,那时刚给8个月大的孩子断了奶,出来焦头烂额地找工作,找到一家杂志社去上班。那是我迄今为止见识过的最古怪杂志社了,主编给人的感觉,不像要在事业上开疆拓土,而是兴致勃勃搅动起员工都来勾心斗角,他压低嗓门嘱托我这个新人当“耳报神”,我出于愕然没说话,又出于底线违逆了他的希望。于是,在试用期行进到三分之二时,我忽然接到了离职通知,上午10:30,通知下达到我这里,严肃告诫:中午12:00之前务必要离开。

我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忧愤而悲伤地回到家中,那个下午,我在做什么呢?我在写稿。那时我还在给女性期刊写稿,期刊编辑催稿时斩钉截铁:“有时间写吗?没时间我就找别人。”我自然斩钉截铁说自己有时间。

是的,我失业了,有时间,但没情绪。那天下午,我一边崩溃一边工作,写一两段文字,就忍不住要嚎几声,是嚎,不是哭。哭是默默的,痛如柔肠百结,嚎却是激烈的,痛如烈焰焚心。我像一只双脚被捕兽夹钳住的小兽,从胸腔底部嚎出声音来。

那时我的自我评价,不是低到了零,而是直接变成负数。一个手忙脚乱的新妈妈,一个刚从杂志社被劝退的失败者,一个忍不住在写稿时哀嚎连连的撰稿人,这就是当年的我。所有人都在责怪我,古怪的主编怪我不上道,没有为他收集谁在后面嚼他舌头的素材;孩子哭了,不肯睡觉了,家人觉得这一切都是我这个母亲的错,是我无能;家里地板脏了,饭菜做得不够可口,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当一个好妻子好女人。

赚不到钱,丢了工作,在求职路上四下碰壁,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家人被孩子弄得心烦,都会将抱怨层层叠叠堆给我-都是你这个当妈妈的责任啊,我们是在帮你啊。

那是我最无助的一段时光吧,完全不能相信自己,不信自己能在生活上当一个好妈妈,更不信自己在文字上能有一番作为。我没有事业,没有依靠,没有理解,没有谁同情,什么都没有,除了自责、愧疚和悔恨。那时的我,在写稿的间隙嚎上两句,只有这件事,让我勉强抓住了一点值得活下去的理由。我想我还有文字,我还能写字。

两个月后,《四川文学》(中旬刊)招编辑,我顺利通过面试,那两年,我对这份工作,内心一直涌动着近乎愚忠的感激,不止一次对林主编说:“感谢您收留了我,给我一份工作。”林主编大概觉得我是怪咖,他无法理解一个女人,对自己失去了全部自信时,一份工作,是怎样温暖了她,帮助了她,让她又能汲取力量,一点点重生。

此后的人生,我走得仿佛并不算顺遂,两年多后,《四川文学》(中旬刊)由于各种原因停刊,编辑部解散,我再一次失业。找工作、离婚、独自抚养孩子、一人挑起家中担子……6年了,那个写字还不忘哭嚎的女人长大了,她的人生路,也许还会遇到数不清的令她崩溃的时刻,她也曾病得手脚发抖还在给学生讲课,她也曾累得四肢发软还背着孩子,她马不停蹄做家务是为接下来能安静加班,她并不是生来多坚强的女子,但却慢慢学会了咽下苦难,哪怕痛彻心肺,也只肯默默哭泣。

我渐渐变成了一个连“懂事崩”都无数次延后的人,毕竟,3分钟的发泄,也许还需要30分钟的情绪舒缓,对我而言,太奢侈了。我只想变成一个雌雄同体的人,砍削女人的软弱和天真,增添男人的自信和勇毅。人到中年,不再放纵,远离崩溃。

请等一等

中午时分,乘公交车出行的客人少了,公交车始发的间隔自然也长了一些。等了许久才有一辆车到站,车门打开时,只有三个人上车,车门还没有关闭时,见一位中年人朝车站跑来,一面举手喊道:

“师傅,请等一等!”

正当中年人越过车尾,再有三两步就到门边时,车门哐啷一声关闭了,中年从急速地拍着车门,哐!哐!哐!

“师傅开一下门!开一下门!”

“敲什么敲!等下一趟吧!”司机扔出这样一句话后,车就启动了。

中年人见状,气急败坏地开始大声谩骂起来“XXXXXX……,你不是就有这点权力吗?XXXXXX……XXXXXX……”

看到这椿事情,听到这些骂声,我的心好沉重,如果司机师傅能理解中年人的奔跑,如果能以两秒中的耽搁换取乘客十几分钟的再次等待,那将是一件多么仁义的事情!如果中年人即使遇到不称心的事,也不张口骂出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浊语,我们这个平民社会将会显现得多么文雅!

努力吧!生活中的心火要大家一起灭!社会的和谐也要大家一起创!

“顺”的智慧

文/草予

早有人做了比喻:扶老携幼的中年人,像极了两头重中间轻的哑铃。一方面,老小需要兼顾,考验着中年人的担当;另一方面,两头还需要平衡,中年人有勇更得有谋。

应对之道,同样,早有人给出答案:对老人,要顺,顺即是孝。可是,对子女的养育之道,不再众口一词。穷养、富养,慢养、放养,每个人都像捉到了一条至理真言,众说纷纭,扑朔迷离。

轮到自己也到了“哑铃之年”,这才发现,不论老幼,“顺”其实是通用的智慧。

我们的父母,往往不愿张扬自己的爱,与子女敞开心扉者少之又少。沉默者,更需细听。此时,悄悄去读,暗暗去懂,顺之,依之,自然可见他们笑口常开。

换成自己初为父母,自然是缺少经验的。陪伴成长的路,处处常在预料之外。比如,早早苦心铺设了通往音乐圣殿的台阶,他只需拾阶而上,可他,却被飞蝶鸣虫绊住了好奇心。比如,最“合适”的朋友,百般物色而来,他只需伸出手,以示友好,可是,他却转身跑向滚在沙堆里的孩子。

也许,父母所见的世界,并非孩子遇见的世界。可能,孩子眼中的新大陆,父母也只道是寻常。家长本要侵占孩子的空间,运筹帷幄,可哪知他们却另有一片天地。

此时,还其空间,任其呼吸,顺之,从之,反倒被他们的奇妙惊得目瞪口呆。

不论是顺依老人,或是顺从孩子,都是发现并尊重着一种秩序。暮年安静,那就顺其安静,童年飞奔,那就顺其飞奔。风起,随风;遇雨,喜雨。

搭档

文/邵志创

我总是在不同的地方遇到这个孩子——在急匆匆上班的路上,在接送女儿学古筝的青少年宫,在晚饭后散步的河堤上。每次看见他,总是一样的装束,一身淡淡的、带些天蓝色道道儿的学生服,瘦瘦高高的个子,迈着踉跄的步伐,身体成麻花状地踽踽而行。他的右手时常掂着一个布袋,袋子里,显然装的是几本书。也许是怕袋子甩掉,他总是紧握袋口,袋子随着他的身体来回摆荡。我知道,这个孩子有病,并且我们离得不远。可心里总有个疑问,家里大人呢?怎么不见有人接送呢?上学也许不远,可是青少年宫离家来回起码有两公里的路程,要穿过几条马路和几个红绿灯,在人车穿流的路上,大人怎么能放心呢?

周末,在离家不远的澡堂里,我又遇到了这个孩子。

澡堂里,洗浴的人挺多,赤条条地来回穿梭着,氤氲弥漫着偌大的房间,水声、小孩的嬉闹声、大人的呵斥声以及搓澡工的吆喝声回荡在这个小小的世界里,平和而自然。我常想,人也许只有在澡堂子里,才是最真实最平等的,衣服,有时真的是伪装,人们一旦穿上它走出去,便有了“身份”的差别。

“叔——叔,我能在——这儿——洗吗?”一阵磕磕巴巴的声音从面前传来打乱了我的胡思乱想,定睛一看,嗯?这不是我常在路上遇到的那个孩子吗?他的双手,还扶着一个中年人,中年人的手里,拿着洗浴的东西,这是他的父亲吗?

我赶紧朝旁边挪挪,给他们让出位来。

“谢谢,叔——叔”!他像是受了莫大的恩惠,赶紧道谢,这不免让我有点窘迫。孩子扶着中年人慢慢走到淋浴下,把他安置好,就站在我身边洗了起来。在孩子给中年人来回递东西的动作中,我才发现,原来,中年人是个盲人!我忍不住问:“那是你爸爸吗?”

“嗯”!孩子的回答铿锵有力。

“你是不是在四十四中上学”?

“是啊,叔——叔,您认识——我”?

“我还经常见你在青少年宫,在那儿干什么呢?”

“在那儿学电脑呢,平面——设计。”

“哦,你可真棒!”我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孩子笑了笑,便不再说话,回过身去给父亲搓背。面前的他,显得更加瘦弱,胳膊腿细细如棍,左腿的髋骨高高翘起,整个身体有些变形。但他的脸上始终洋溢着微笑,话语里始终带着坚定,似乎并未觉察周围的异样目光和疑惑。

很快洗完。坐在床上点一支烟,回味着疑问全部释解的过程,心里交织着别样的滋味——是为孩子的身体和家庭的不幸感伤,还是为他的坚强和自信感动……

孩子也已洗完,扶着父亲出来了。他搀着父亲的手,身体略略向前倾靠,轻声地给父亲指挥着方向。他们慢慢地穿过一排排的床,走向他们的衣柜。

我真想过去帮他们一把,可又不忍打破这动人的画面。孩子是父亲的明灯,父亲是孩子的拐杖,他们配合得那样默契,演绎着彼此信任的力量,我有什么理由去怜悯、去施舍、去打破这相扶的宁静与和谐呢?

也许是工作性质的原因,见证了太多的不幸,不免有些麻木。可孩子踽踽而行和父亲相伴的身影,却时常印在我的脑海里。人世间有太多的搭档,见证着不同的利益,唯有孩子和父亲这对搭档,唯美而高尚。

怀念青春

今天车辆限行,决定抛弃自己出门打车的不良习惯,想尝试回归低碳绿色出行。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开车、打车都不感兴趣。坐了几次公交车感觉不错,也没有了以前那种总觉得有急事非得打车或是开车的感觉。很享受这种坐公交的慢生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些老了。

今天早上出门在电梯,遇到邻居家的老太太,罕见地与她一起向公交车站走,一路走,一路聊着天。先是聊起阿乐的飞快成长,联想起自己的日渐成熟和衰老。说起当下自己的心态,别人看着自己成熟,自己心里感觉还像少女般的情怀。老太太笑了。她说,他们同龄人之间相处也是这样的,别看都过了花甲之年,但在一起时都是疯啊,闹啊的,比年轻人还热烈……

我默然,也终于释然,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年轻人、中年人、老年人,这些社会人为划分的年龄段,在不同年龄阶段之间,大家都按自己的年龄特点武装了自己的尊严——小孩子有小孩子的随性、青年人有青年人的激情、中年人有中年人的成熟、老年人有老年人的沉稳。但年龄段同部,恰好就是发小、同学之类同龄人之间的感觉,和伴着青春一起在变化一起成长、成熟和衰老,彼此成为年少青春的印迹。因此,见到同学或是发小,不由自主的回到少年时代的感觉了。

所以说,怀念同学,就是怀念青春;人人在心底里,都是拒绝长大的孩子。不独独指我一个人,也不独独限于我的同学们。

中年人的焦虑

文/花蕾

人到中年不如狗。话糙,好像却很贴切,同在这个年龄段的人交流近况,经常是千言万语憋在心中,最后吐出这个,相视了然,一切尽在这一句中。

中年人的人生好像特别艰难,上有需要养的老,下有需要投入无限金钱时间的小,比我们大的50后,已经上岸,快乐地享受退休生活,比我们小的70后,率性洒脱,有种说法叫“你尽可以让70后、80后加班,他们负担重,饭碗看得很重,90后不能惹,你多说两句人家要辞职的”。

人生在一个活动可掌控的范围内是从容的。但是人到中年,父母已年老,平时还可支援一下子女,帮忙接送孩子,做做家务,一场病来,如同打仗,更可怕的是很多时候,并非一场战斗能结束:我们家中一位长辈,从查出肿瘤,到现在已近四年,四年里,年年手术,密集的时候,一两个月就要做一次手术。靶向药换了一种又一种,新的治疗方法试了又试,投入的不只是金钱,跟着后面牵挂操心的事一件接一件。

中年人最普遍的焦虑应该来自孩子的教育。现在大家对教育的重视一年更比一年强。本来认为小学阶段,就那么点内容,上课好好听讲,作业做完就是玩。好了,到了要小升初了才发现,人家的娃早就小课上得飞起,手攥大把证书。一种虚汗冒过,赶紧前后打听,补习班上起来。一到周末,忙得连做饭的工夫都没有。这还没算费用,我有个朋友给我算了笔账,她上初中的儿子周末两天的补习费用就是两千元,当然她家是学霸,一般人家,孩子的补习费在每月开支里应该都是不容忽视的支出。

前两个月,南京开始折腾素质教育,不许补课,不许考试,不许公布分数,不许按成绩分班,突击检查学校,看学生书包里有没有课外教材,三点钟就放学,学生是高兴了,家长们却疯了,跑到教育局去抗议。教育部门要给孩子们减负,家长却横加阻挠要给孩子加压,不知道的,还以为都是后爸后妈呢。

在产生这样的荒诞剧的背景下,中年人还要应对一般人都会遇到的工作压力,能保持心态平和的真是考验修养。所以别问我为什么头发白得这么快,都是让焦虑烧的。

这段时间李子柒拍的视频算不算文化输出成为新闻热点,是不是文化输出我说了不算,但是那种慢节奏的生活能够抚慰心灵倒是真的。一地鸡毛的生活里,看上这么一段,也算是让焦虑走开一会儿。

人到中年

文/雨凡

中年人是个很难界定的群体,大体上是40岁至50岁之间。50岁出头的人,很难将他们归纳为老年人。

人到中年以后,不太喜欢照像。这样的年龄爱照像,必是一个自恋感很强、喜欢出风头的人,或者有某种原因。如果还像青涩少年,喜欢搔首弄姿,会让人觉得这个人很做作。

很多时候,成功的中年男人,往往坐在一张宽大写字台的后面,流露出或威严或和善或干练老成的人生表情。

单手托着脑袋,手有骨感,或者肉嘟嘟的,脑袋里想很多东西,须用一根棍棍去支撑,棍棍一时找不到,就用手去托。这时候,我会觉得这个人很沉稳,胸有故事三千,只是不动声色,他是在淡定地看着眼前的浮华烟云。

我无意中看过某作家的肖像,看到他手指头夹着一支烟,烟雾腾腾,思想的螺旋袅袅上升,高高地举过肩头——很舒服的肢体语言,我觉得他不是做给谁看,这是他的真实生活,怡然自得地享受眼前这份宁静。

手和脑袋挨得很近,中年人不再是四肢指挥脑袋,而是脑袋指挥四肢,大喜大悲、大彻大悟放在一边,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他的一言一行是听脑袋指挥,思想和行为协调统一。

我在友人阿元的博客里看到他在晒书。图片上,大热天阿元光着膀子,在和他一屋子的书合影,下巴颏留着一撮的先锋文人的浓密胡须。中年男人的胡须现在看虽然青黑,但它将很快由青转枯黄,就像秋天的草一样。胡须是一种隐语,倔犟与遮蔽,根根胡须交织成灌木,说明一个中年人内心的遮蔽或者坚守。

当然,中年人的肖像各种各样。有感染力的微笑、象征成熟的胡子、清澈的眼神、发型干练……有一点遗憾,中年人干脆利落的讲话,浑厚、低沉,略显沧桑的嗓音,以及他灵魂深处的欲望,是拍不出来的,只能让旁人去猜。

封面上的中年人,是书的一部分,与书相得益彰,我们看过太多的美女画,也想看看封面上的那些生命情态和生活姿态。

鲁迅的肖像,时常穿一件朴素的中式长衫,头发像刷子一样直竖着,浓密的胡须形成了一个隶书的“一”字,方脸浓眉平头。他留着浓黑的胡须,目光明亮,满头是倔强得一簇簇直竖起来的头发,仿佛处处在告白他对现实社会的不调和。

胡适四十出头,还显得很年轻,温源宁在《胡适博士》一文中说,“胡博士脸刮得挺像样,衣服穿得挺像样。他真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头发漆黑,不见二毛;前额突出,跟奥古斯都大帝相似。一双坦率的大眼,两片灵活的嘴唇,显得能言善辩。”作者认为,“从外表看来,胡博士是由俗人变为学者,而不是由学者变为俗人。”

中年人的神态与他的处境、性格、心情有关。

林语堂摄于1940年的照片,当时他应赛珍珠之邀请客居美国,已发表了《吾国与吾民》和《京华烟云》等作品,正处于事业的巅峰,照片中的林语堂显得悠然自得,极具文人意气。

尼采留在诗集封面上的样子,是一蓬络腮胡子和鹰隼一样的眼睛,眼窝凹得很深,说明他睡眠很差,日思夜想所致。我在年轻时曾经临摹过尼采的肖像,只有旺盛的胡须和犀利的眼神,其它别无长物。

头发蓬松,几缕凌乱额前耷拉。中年人在乎什么?已不像年轻时在乎形象,在乎别人的眼神和评价。一团烟雾,从口鼻,喷薄而出,在他刻满风霜的脸上缭绕,忽左忽右。眼神炯炯,是看过很多事,经历过很多世面的那种。

一张不算颓废的中年人肖像,我以为是在他最好的年龄段,做了一件得意的事情,在一次无意的抓拍瞬间,他或许正斜靠在一张椅上,恍如坐于时间和岁月的旷野,一只手紧攥,凝神托腮,似在想些什么或欲抓住什么,眼眸中有清晨河流上的淡淡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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