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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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坚守
文/阿紫
我的母亲,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农村妇女,可她终生坚守着一个信念,那就是做人要有底线,要诚实。
我小时候,家里养了一头牛,暑假我常常和伙伴们一起去放牛。有一次,我们几个人在一起玩"抓子",牛跑了也全然不觉。等游戏结束,太阳已经下山,牛也找不到了。母亲听说后,赶来和我一起去找,终于在天黑前找到了——牛正在老憨伯家的玉米地里吃得欢,正拔节的玉米秆嫩绿清脆,牛连吃带糟蹋,席子大一块玉米全毁了。我吓坏了,催母亲赶紧把牛赶出来,免得被人家看见,母亲照着我的屁股就是一顿暴打,疼得我龇牙咧嘴也不敢吭声。
第二天,天一亮母亲就带着我去找老憨伯,给他说明情况,他气得直跺脚:"唉,可惜了我那么好的苗子!"母亲让我道歉,我红着脸说不出口,老憨伯情绪有所缓和,说毕竟是孩子,就不计较了。母亲却说:"等新玉米下来,我赔你一袋玉米籽。"秋天的时候,母亲果然让父亲扛了一袋新收的玉米给老憨伯送去了。
母亲就是这样一个人,我一边觉得她认真得近于迂腐,一边又认同她的做法。
有一次,我俩去买菜,菜钱17.5元,母亲给了50元,卖菜的大妈给她找回一叠零钱,母亲随手就装进了口袋。我说你数数看对不对,母亲有些不好意思,说肯定错不了。
回到家,母亲掏出钱正准备往包里装,忽然叫起来,说这钱怎么多了十块?我说你是不是数错了,卖菜人恁精明,咋可能多?母亲拿给我看,确实多了一张十块的,大概是两张叠在一块儿了。我说你下次买菜时还回去就行了,母亲执意要马上去归还。我只好重新陪她回去,卖菜大妈握着母亲的手久久不肯放下,嘴里直说:"好人,好人呐!"母亲轻描淡写地说,这本来就是你的钱,还你不是应该的吗?
我刚拿到驾照那会儿,开车小心翼翼的,生怕出差错,可有一次在路边停车时还是剐蹭了前车的车尾。我一时没了主意,坐在副驾驶的母亲指指前面的路口说,那里有交警,咱去找他们联系车主。我心里一下子敞亮了,很快联系到车主作了赔偿,安心地离去了。
事后想想,若不是母亲主意拿得正,当时不做好处理,我回到家也于心难安,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嘴上不说,但我在心里悄悄为母亲点了赞。
唯天下之至诚,为能化。母亲常说,做人要有底线,你真诚待人,别人也会真诚待你。正是一个个像母亲这样的普通人,存着一颗诚信之心,从点滴做起,奏响了社会和谐的音符。
拣破烂的母亲
文/黄邦在
母亲是拣破烂的,每天在城市的垃圾场以及常人不去的旮旯里逡巡,一块碎铁、一片废纸、一个空瓶,都能给她带来一份欣喜。她一点一点地收集,多了,就背到废品收购站,换取更大的喜悦,然后揣着皱巴巴的钱买来油、盐之类的日用品,供给家用,那份辛苦,可想而知。这一幕幕,如今闭上眼睛还依然历历在目。为此,我曾发誓参加工作后,一定要好好报答母亲,不让她再去拣破烂了。没想到我工作后,她竟有福不享,仍然背着我拣破烂。
那天,我骑车去幼儿园接儿子,半路上,一个背废纸的老人映入我的眼帘,也许是习惯使然,我不禁多看了她一眼,小山似的废纸,压得老人佝偻着腰,在马路上蹒跚而行,怜悯之心不禁在我心中油然而生。我蹬着车,很轻松地就追上了老人。当我扭过头去瞥她时,天啦!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这背破烂的老人竟然是母亲!没等母亲看见我,我便触电似的扭过头,使劲蹬着车逃走了。我怕母亲发现我,更怕别人知道我是拣破烂老人的儿子,要是那样,我的脸将朝哪儿搁呢?虚荣心像一支长鞭抽打着我,于是,我选择了逃跑。
估计母亲已落得很远时,我才慢下来,心里也才稍稍平静。回过头去,母亲已经被我抛得老远老远了,只剩下一个黑点在后面蠕动。我开始庆幸自己没有被母亲发现,然而另一种感情又袭上了心头,那就是为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难当,因为她毕竟是生我养我给了我生命和爱的母亲。你不是说要好好报答她、赡养她吗?而现在你连面对她的勇气都没有?此时,我真想掉过头去帮帮她,那怕喊她一声"妈"心里也安宁些。然而,我最终没有战胜自己的虚荣心,还是逃跑了。
接儿子回家的路上,我为此闷闷不乐。一路上,儿子说这说那,我一句话也懒得说,直觉得胸口闷闷的。
"冰冰"是谁在叫我儿子。我循声望去,路旁电线杆旁边,站着一个背背篓的老人,手里提着一袋苹果,正朝这边招手。是母亲,我看得清楚。但想起刚才的事,我扭过头去,装作没听见似的,准备再次躲开她。这时,儿子发现了,在车后大声叫起来:"爸爸,奶奶!"我仍装作没听见似的,继续前行。儿子不知道他父亲此时的心情,见我并无停车的意思,便从单车架上往下爬,我不得不停下来。
见我停下,母亲提着东西,顾不得马路上来往的车辆,就横穿马路跑到了我面前。我低着头,轻轻地叫了一声妈。儿子却扑过去,"奶奶、奶奶"地叫个不停,母亲高兴得合不拢嘴,从袋里摸出几个很大的苹果递给儿子。尔后,母亲对我说:"今儿到城里赶场,我晓得你要来接冰冰,我就在这儿等你。"显然她是在欺骗我,以为我不知道她拣破烂的事。母亲将苹果递给儿子,我不许儿子去接,推说家里有。母亲急了,满脸的不高兴,说:"家里有是你的,我这是给孙子的。"儿子伸出了手,见我没表态,不敢去接,这时母亲说:"是不是东西有毒?"说着深陷的眼窝噙满了泪水。我知道我若再坚持下去,将带给母亲更大的伤害,便示意儿子接下了。
母亲看着孙子抱着苹果,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道:"你走吧!"我骑着车,带着儿子飞快地走了,好象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走出很远,回过头去,母亲还站在那儿望着我们。
这时,我的心里沉甸甸的,一股潮水在涌动,为母亲,更为自己。母亲今年已是六十多岁的人,为了我们,操劳了大半辈子。从情理说上也该颐享晚年了,但是她仍不辍劳作,不辞辛劳,不但不要我们赡养她,反而将她自己拣破烂换来的钱,买来苹果疼爱孙子。然而作为她儿子的我,不仅不领这份情,反而认为她给自己丢了面子,因此而像躲瘟疫似地逃避她。假若母亲知道这些,她心里该是多么难受呀!连亲生儿子都是这般想法,旁人又是怎样看待她啊?
想到这里,我万分愧疚,泪水潸然而下,眼前又浮现出母亲那布满艰辛和慈爱的笑脸。终于,我掉转车头,向着来时的路急奔而去……
母亲的腊月
文/扬扬雪
俗话说:进了腊月门,家家忙年蒸。母亲做酒酿,灌香肠,腌咸鱼,包包子,蒸馒头……忙忙碌碌的,转眼新年就来了。
腊月初八吃了腊八粥,母亲便会上街买些糯米回来做酒酿。看好合适的大鱼,那种十来斤的大草鱼,就买回来腌咸鱼。香肠,母亲是过了冬至才开始做的。买回来的猪后腿肉先要洗干净,再切成小块的丁,用绞肉机一边搅,一边将洗好的的肠子套在绞肉机出口处。只一会,肠子就会鼓起来,父亲会和母亲合作,用截好段的线,在肠子寸巴处扎一下。下边用大盆接着,一会功夫,一盆盘着的香肠就做好了。晒上两星期左右,便可以吃了。重头戏还是包包子蒸馒头。腊月二十八这天晚饭后,母亲先把面发上。第二天吃过早饭,便开始洗萝卜刨成丝,加入豆干丁,香菇丁和碎木耳,再和肉糜搅拌做成馅。经过一夜面发好了,母亲放好面板,将发好的面掺进一些干面粉揉搓一下,切成一个个面剂子。这才擀皮包包子。一边包一边烧水蒸包子。要忙乎一个白天。
记得,上世纪70年代,在山东,那时条件差,物质匮乏,母亲为新年包包子,用油渣子拌萝卜丝做馅,蒸的是粗面馒头,还有窝头。窝头是玉米面掺和地瓜面做成的,也是平常的主食,只是新年会多蒸一些。
后来,随父亲油田会战举家迁至江苏后,条件一年比一年好。过年不再用油渣子包包子了,馒头也已开始改用白面做了……
很多年过去了。如今新年前夕,母亲还会买上一捆水芹菜,豆腐和豌豆苗之类。寓意新年里路路通顺,清清白白过日子。年三十,还会做上一碗蛋饺和肉丸子,新年里作为汤菜烧。芝麻馅菜肉馅的元宵,一盘(两条)红烧鲫鱼,是过年一定要备的。元宵代表了传统的中国人美好的祝愿,一家人团团圆圆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鲫鱼,新年里是不动筷的,寓意着年年有余(鱼),生活越来越好。
幸福安康的今天,天天都可以象过年一样。新年大餐已不再让人向往,文化娱乐占了头筹。母亲仍然高兴忙活,该自己做的还是要做的。
大年三十,母亲准备好年夜饭,便和我们一起享受春节晚会的精神大餐。当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母亲仍不忘去厨房煮些元宵,想吃就吃,尝一个也好,团圆嘛!
陪母亲一起老去
文/许培良
母亲患脑血栓14余年了。自去年秋天以来,母亲的病情每况如下。尤其是入冬之后,生理器官的自然老化,导致一些老年综合病症并发,令我们做子女的,照顾起来很是缠手。
虽是处在温室,但前不久的一场小感冒,却让母亲日夜咳嗽不止,几乎到了要命的程度,在我们咨询医生后,开了适合母亲体质的药方,病情渐渐稳定下来。母亲上了年纪,我们就热汤热饭热菜地伺候,努力确保饮食质量,让母亲拥有一个健康的体魄。
感冒治愈后,原本想可以平安无事了,未成想,母亲又患上了严重的便秘。接连三四天不能大便,我们心头如火燎一般。我感到很恐惧,如此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于是,我便查阅药书、电脑、咨询医生,终于通过中药、西药或民间偏方,治愈了母亲的便秘。
母亲的病增多起来,我们就想方设法各个击破,我不知道这种局面还会维持多久?日前看来,母亲的各种病情基本上得到了控制。我曾问母亲,身体哪里不舒服,母亲说,感觉都还好,没事的。之后,我们母子相对无言,唯有在心中祈愿——母亲一定要健康长寿。
夜里,我常常难以入睡。回想起母亲一生的辛苦与艰难,泪水往往打湿枕巾。1976年,那个细雨霏霏的清明节,母亲辞别亲人去青岛治疗乳腺肿瘤。那时,家中缺衣少穿,糊口的粮食也极为短缺。母亲凭着一股巨大的勇气,战胜了病魔。康复后归家的母亲,又用柔弱的双肩挑起了生活的重担。在母亲的操劳下,我们终于度过了物质匮乏的年代。由于自身努力,20世纪80年代中期,我考取了一所师范专科学校,圆了母亲的一个梦。
我的故居是一栋百年老屋。母亲最后双腿走出老屋,是在农历2004年正月19日。那天傍晚,母亲说,她感觉说话笨拙,嘴角歪斜,我们竟不知道那是脑血栓的预兆!结果,我们听信了民间偏方,采取了保守治疗,因此错失了治疗的最佳时期。不久,我们将母亲送到专治医院,进行了几个疗程的救治,母亲的生命安全总算保住了,但从此母亲再也不能站立了,这是我们心中无比的痛。
母亲给予我们希望与力量。母亲不能站立后,随从我们子女一起生活。在我们精心伺候下,母亲饮食喝茶,看看电视,谈谈工作,拉拉家常,日子倒也过得充实而敞亮。一晃14年过去了,我们陪同母亲度过了许多欢乐的时光。
有母亲在,就还有家。无论岁月多么无情,我们都愿意陪母亲一起老去!
母亲和她的庄稼地
文/曹春雷
母亲有很多块庄稼地,具体有几块,我不知道,母亲自己也说不清,但加起来面积并不多,因为多数地块都很小。有多小?母亲曾给我讲过一个笑话,她说有个人夏天去锄地,锄着锄着,总觉得少一块没锄。拿起斗笠打算回家时,才发现那块地原来在斗笠下。
母亲这样讲时,并不笑。因为她自己就有这么一块地,一个斗笠就能覆盖过来,这是真的——那是母亲在责任田边顺手开荒开出来的,只能栽两棵花生。
二十几年前父亲因病去世后,我们母子的生活来源只剩下了庄稼地,只能"土里刨食".当时两口人的责任田并不多,产的粮食不能维持生计。母亲便披星戴月地垦荒,在石堆里、荒草滩里,用镢头开出一块块巴掌大的田地来。
在母亲眼里,每寸土地都是一个希望啊,能长出生活所需的柴米油盐来,能长出我的学费来。
母亲的这些田地,零零碎碎地散布在村南村北。有在沟底的,也有在山上的,路不好走,种与收都很困难。最让人发愁的是往山上运土粪。母亲借来别人的小推车,将喂猪攒下来的土粪装进尼龙袋里,一袋袋地推到山脚下,然后将大袋分成小袋,再一袋袋的往山上背。农忙的时候,母亲带着饭,天不亮就出发,一直到月亮上山才回来。
母亲倾注了很多心血和汗水的土地,往往不会辜负她,几乎年年都会丰收。母亲用收获的地瓜干喂猪,然后卖一部分麦子和玉米,生活得以勉勉强强地维持。
于是,依靠这些庄稼地,我读小学、中学、大学,然后毕业参加工作,母亲却依然坚守在她的土地上,依然在农忙季节披星戴月,不过,岁月已漂白了她的黑发。
如今,村里很多人家都做生意,或外出打工,田地都荒芜着,而母亲对土地的热情却丝毫未减。我曾劝她将土地承包给别人,自己在家享清福。母亲却说,不种庄稼,我会闲得难受,再说,不种庄稼的农民还算是农民吗?
农忙时,我每次回家,都是在田里见到母亲的。她的白发,在田野里是一道别样的风景,这风景让我自责且心酸,——在金黄色的庄稼衬托下,母亲的白发更显沧桑。
然而,在丰收的田野上,我看得出母亲是累且高兴着的。她让我看她的庄稼是如何地籽粒饱满,估算着今年又会打多少粮食,计划着明年再种哪些品种。庄稼地里的母亲,是不老的。这个秋天,行走在城市里,每每看到白发苍苍的老人们晨练时,我就会想到我同样苍苍白发,却依然坚守在庄稼地里的母亲。那个时刻,我就会问自己,在季节的秋天里,庄稼以丰收回馈母亲,然而在母亲人生的秋天里,我要以什么来回馈我的母亲呢?
母亲种苦瓜
文/钱永广
每年夏天,我就会想到农村老家爱种瓜的母亲,和她做的苦瓜菜。
在老屋的东南角,靠近井边有一块荒地,母亲把它开辟成一块菜地,种上了她最喜欢的苦瓜。每次育种前,她总要把地深挖一次。接着母亲就会把苦瓜种子种进花盆里,进行光照催苗。待瓜苗长出四片叶子后,就可以移栽进菜地了。
把瓜苗移植进菜地后,母亲每天都会从老家的井里汲水,早晚都要给苗浇水、施肥。随着夏天的真正到来,苦瓜苗越长越高,母亲就会找来很多竹棍,给它们搭架子。在母亲悉心呵护下,苦瓜很快就会开花结果,那些用竹棍搭的瓜架子的绿叶里,长出一根根青绿的苦瓜。
母亲爱种苦瓜,自然爱做苦瓜。母亲将苦瓜洗净切成小段,和酸菜一块放在油锅里用旺火翻炒,再加少量盐和生抽,苦瓜炒酸菜就可出锅了,尝一口,苦中带酸,味道独特。
母亲最拿手的要算是苦瓜塞肉,我们全家人都爱吃。这道菜做法比较讲究,程序也较复杂,需要事前准备好肉末、鸡蛋和淀粉。只见母亲把几个苦瓜洗净后切去两头,用长勺挖去里面的籽囊,再把苦瓜切成小段,放入水中稍煮一下,去除苦味。接着,母亲打几个鸡蛋搅拌均匀,把鸡蛋汁倒入肉末里搅拌几下,灌到苦瓜段里面。之后,母亲用准备好的淀粉,将苦瓜的两端涂抹封口,放到油锅中煎炸。不一会儿,厨房里就会香味扑鼻,待到煎至淡黄色,咬一口,油而不腻,清脆爽口。
母亲越来越老了,因为我爱吃苦瓜,所以她仍旧年复一年地种。见我这几年体重不断增加,血压也在升高,母亲就常对我说,夏天多吃苦瓜,能清热解暑,减肥降压。听到这话,我突然眼眶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