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文章

房东文章(精选10篇)

重回古镇

文/严洲

在这里,没有高楼大厦,也没有成片的公寓楼,有的是低矮的砖瓦房,有的是高高的马头墙,在马头墙下,你能看到满目的雕梁画栋,看到风从天井口涌下,在堂内旋转。这里并不繁华,来往之人也不多,大都是本地人。你可以找一个地方住下来,最好是老房子。平时你没有什么事情,可以与房东闲聊,如果你的房东是一位老人家,那他也许就是一位老严州,你可以从他长长的记忆里,掏出许多有关古城的掌故与传说,以及古城的演变与兴衰。空闲时,你可以绕过一个长长的天井,或转过一个小小的墙角,到房东的邻居家玩,他们与房东一样,也许久看三江流水,心里装满了沉甸甸的故事。但你也不一定要与他们谈事故,你可以像一位小辈,与他们聊家长,聊自己,或者听他们聊。

平时,你也可以走走灰墙高耸的巷子,在冬日的阳光刚好刷白一面墙时,目光顺着高墙往上望,碧蓝的天空偶尔会有几朵白云探过女儿墙,向深长的巷子窥望。走出巷子,你就来到了小街上,两旁是一溜的小店,小店不大,一般经营着当地的特产与常用的物品。这里,还没有被开发,街上外来人很少,语言统一,如果你是外来客人,只要一开口,你就似一堆西瓜里冒出的那只火龙果。不过这没什么,你会得到一个友善的笑容,而这笑容正是你需要的。这么远地你跑到这里,不就是寻觅一个坦然而又松懈的心情吗?

当你将小城走过一圈后,你会发现自己重新找回了一股淡淡的亲切感,你感觉来到这是一个你曾经住过的地方,但你努力回忆时,却又不清晰。你站在街上,看人来人往,你突然发现,这里是如此的安宁与纯清,没有闪烁的霓虹灯,有没喧杂的路边音乐,没有红绿灯,没有公交车,她就像这里的母亲河——新安江一般,缓缓地流淌,无须波澜壮阔,也不平淡无奇,终日可看乌龙山的巍峨,闲时可观三江两岸的旖旎风光。走过一圈后,你难道不会发现,这正是你需要的暂寄之所吗?

严寒里的温暖

文/王之保

春节与家人团聚在温暖如春的家里,不禁想起我在城晋驿中心校上高小时候的一些往事,便说给孩子们听。

我们村是阳曲县一个偏远贫困的小山村,学校设在庙堂,只有一至四年级的复式班,村里的孩子上高小就得到相距五里的城晋驿中心校,上集体灶住宿读书,每周日休息才能回家一趟。返校时一般要带上点窝窝头和咸菜当零食添补,那时年少的我满怀希望刻苦读书,受苦受累算得了什么呢!

我们五六个孩子上高小,住在学校附近一位农民家一间闲置的东房里,一盘土炕挤着住下,大家既是同窗同学,又是朋友,互相关照,亲如一家。

最难熬的是寒冷的冬天,西北风呼呼刮着,雪花打在脸上生疼生疼,屋里虽然生着火,可四处漏风,还是很冷。学校没有别的办法,给了我们一叠报纸贴窗户补救,屋子里本来光线就不好,贴上报纸后,更加黯淡无光。房东大爷厚道热心,每天为我们看火,烧炕,像关心自己的孩子一样关心我们。他身材瘦小,不善言语,相处一段时间后才知道他是个苦命人,妻子死在日寇的铁蹄之下,儿子当八路军牺牲在战场上,只有一个女儿也已经出嫁,他孤单一人守着个空院子,我们的到来使他的生活不再枯燥乏味,他很高兴。记忆中,那年期末考试前几天我感冒了,发烧,肠胃疼痛,茶饭不思,手脚发冷,全身无力,同学们让我回村或请父母亲来照顾,我看着窗外厚厚的积雪,听到嚎叫的狂风,我拒绝了,怕耽误考试,怕给父母亲添麻烦,想着忍一忍就会过去的。房东大爷看火时发现我躺在炕上哼哼呀呀地难受,知道情况后,硬把我扯拽到他明亮温暖的正房里,为我十指放血治疗,给我盖上新毛毯暖身,熬小米稀饭,冲蜂蜜水泡干馍片给我吃,我心里无比感动,偷偷掉了泪。

在房东大爷的精心照顾下,我的病很快就好了,没有耽误期末考试,我父母要带着礼品感谢他,大爷谢绝了,他说,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孩子们住在我这里,我就应该认真负责地关照每一个孩子,请别多心。

几十年过去了,时常想起房东大爷像父母般关心我的往事,我永远铭记在心。

特殊房东

文/刘卫

这是第五次搬家了,我们一家忍受着颠沛流离的滋味。而折腾一次,又得为女儿联系一次转校,我们也得考虑换一次工作。像浮萍在这个大城市里随处飘荡,我们在辛苦地积攒着买房款。

妻子嘱咐我,这次一定要把房子找合适,哪怕价格稍高,争取能长住。

那天下班后,公司附近一家刚开的中介,一条特别信息把我吸引住了:二室一厅,单厨单卫,配备齐全,月租低至1500元。其地段好,女儿不用转学,距我们的上班地点也近。

我提出马上去看房。中介见我迫切,诡异地一笑:“条件是优惠哦!可房东是个怪老头,独住。他对房客有‘十不准’。譬如,老头养了鸟,白天不准看电视。不随手关灯,要加罚租金……等等。另外,他要对租户‘面试’,试住一月,他不满意就走人。”

条件是够苛刻的,但实在太吸引人了。那个周末,中介带我们一家三口去拜访老头。

老爷子姓霍,神态严肃。两个子女已在国外定居。他还有丰厚的养老金,衣食无忧,不差这点钱。之所以还要招租,是因为他一直想找个好租户,让冷清的房子里添点人气。

问了我们工作情况,老爷子勉强点头。八岁的女儿乖巧地叫道:“霍爷爷,您就让我们住下吧!我负责乖乖的,不惹您老生气。”这一声甜甜的恳求,老爷子露出笑容,高兴地应道:“多久没人叫我爷爷啦!冲这妮子的‘面子’,你们可以马上搬过来,租金暂定下。”

马不停蹄地搬了家。入住后,我们小心翼翼地遵守老爷子的“十不准”。时间一久,我慢慢地发现这些条件也不是完全没松动。女儿放学后,她先叫“爷爷,请开门!”老爷子赶紧从房间夺门而出,满脸慈祥。每天女儿上学,他还站在阳台上目送。

有一次,见我们一家三口在快快乐乐地吃晚饭,老爷子在客厅里来回走动,直到妻子对女儿示意,请爷爷入席,他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妻子给他盛饭,并谦虚地说,我家的菜不好,您老将就着吃吧!老爷子花白的头发在抖动,浑浊的双眼闪动着泪光,感叹道:有一家老老少少地在一起吃顿饭多好。你们就多住些时日吧!我只想每天跟人多说说话。

真正了解到老爷子内心深处,才意识到他对租户的要求一点也不特殊。久违的亲情使他变得孤僻,我们之间特殊的“房缘”又使他找到了精神上的寄托。

现在我们处得像一家人。每次我们硬塞给他房租,老爷子都不好意思收,说以后留给他的“孙女”——我们的女儿用。我们还在奋斗,争取早日买套小一点的房子,但不敢想象,真正到那一天怎么忍心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我们还有个小小的愿望,就是四下打听,看有没有能给他的精神上带来慰藉,能全心照顾他的老伴……

给幸福一个机会

她和他默默地对坐着。房东进来问:“你们真的不租了吗?”他沉默不语,她摇了摇头,她和他就要离婚了,还需要租房吗?

房东开始验收房子,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后,突然尖叫前来:“你们把我家弄成什么样子了,墙上到处都是铁钉,还让我怎么继续出租啊!”

他不得不开口了:“房间太小了,东西太多放不下,只能挂在墙上。”房东不听他说,转身“蹬蹬蹬”上了楼。

她打量熟悉的家。四年前,她在这里做了他的新娘。新婚那晚,他对她充满了愧疚:“委屈你了,以后咱一定能挣钱买大房子。”

房间只有十三平方米,门边那两颗铁钉,一颗是用来给她挂包的,另一颗是用来挂雨伞的。那会儿,她一进门就把包啊伞啊丢在地上,然后看到满地乱七八糟的东西开始心烦。

左边的墙上有三颗铁钉,昨天那三颗钉子上面还都挂满了衣服。他住进来后就把装衣服的箱子给她撤走了,腾出来的空间,他给她加了一张写字台,因为她平时喜欢写写画画。

右边的墙上有四颗铁钉,是用来固定他们的婚纱照的。现在上面却只剩四颗孤零零的铁钉。她记得,钉这四颗铁钉的时候,他的手不小心受伤了,是她逼着他去医院打了预防破伤风的针。

房东从楼上拿了工具下来,一边撬铁钉一边埋怨。铁钉被一个个撬下来,墙上留下了一个个洞。她的心里突然难受起来,仿佛那些洞是她的心,正汩汩往外流血。

她突然跳起来:“不要撬了,我们还要继续租,等买了新房再搬。”他惊讶地看着她,转过身去,泪流满面。

她终于明白,婚姻就像一堵墙。争吵、冷战、猜疑都争着往上面钉上一个个铁钉,当铁钉全部撤去,留下的只是千疮百孔的墙。但是只要铁钉海牢牢地在上面,这堵墙就是完整的,让人可以安心依靠。而从前,她却只看见那些刺眼的铁钉。

她和他把该挂在墙上的又都挂了上去。

他问:“你真的愿意跟着我继续受苦吗?”

她拍拍手上的灰,满意地看着挂满东西的墙说:“不,这是老天给我幸福的机会。”

山花烂漫

文/荒原狼1213

你走了。

月光下,一条白围巾闪没着,消失在山路弯弯的林木之中。呆立晚秋风凉的小路上,我听到涧水轻柔善意的提醒:你走了。

第二天傍晚。

收获了白天忙碌的全部结果,我拖着沉重的步伐从山上下来。上坡下坡,曲里拐弯慢慢走回属于自己的山间小木屋。路边转角处,房东二女儿正漫不经心地扯着野花草,见我靠近,鼓足勇气似的把头贴近我的耳旁,小声说道:“阿姐今天把手砍了,左手两道血痕。”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啊!晚饭后,我走到房东厨房,故意大声嚷嚷。果然,阿月一手搭着搂栏,另一只手吊着纱布在楼梯口处现身,我迅速瞥了她一眼,之后对她的父亲——“铁公鸡”哈哈笑道:“阿月是个好女孩,要不是你开价一万,我早把她娶回家了。”回屋的路上,阿月那哀怨的眼神仿佛追踪着在叩击我一路狼狈步履的内疚。

坐在床沿,望着窗外渐渐褪色的白昼,我的目光穿过往昔,把与她相知的闪亮日子慢慢搜寻。

那是一个晴朗的下午。上小夜班的我敲着安全帽,哼着小曲,走在离店铺不远的一条小道上。阿月正从小店铺出来,她低着头,手拿一根细枝条,拂扫着路旁经过的嫩花叶。“阿月!干嘛呢?”小姑娘受了一惊,鹿跳着从我身旁跑过。这小家伙!想什么呢?只见阿月倒跑着看了我一下,之后,转回红脸跑得更欢了。怀中的一瓶酱油随着黄昏摇荡。半年后,阿月初中毕业,屋檐下的一次闲聊,让我得知了她未来的理想。她说她一定能冲出大山的包围,在外面的世界做个实实在在的医生(她母亲是村子里唯一的兽医)。

冬去春来,暖风激荡。又是一年五月天。

受过涧水的洗礼一般,我再见阿月时,她已焕然一新,似要与这山色相比美。“我想跟你学琴,你要不要吗?”一天晚饭后,在闲暇的路边,阿月的眼睛紧盯着我说,“好啊。”我愉快答应。无聊不做蠢事岂不是更虚空。等我细细调好弦索后,发现,这位房东的大姑娘已然无迹可寻……

斗转星移,时光飞逝。在老家与邻村一位姑娘定亲之后,我怀抱洋洋喜气,坐着汽车踏平川,穿林莽,又徒步九公里第六次来到了这富含矿产的林野深处绿色中心。

这是一个迷人的晚上。天空中,月娥倾下一片痴情;大地上,风小子送来缕缕幽香;眨眼的小水流掩盖林鸟偶然的啼鸣;嘿嘿冷笑的灌木丛逐渐陷入夜色的迷惘。

“听说你在家里定亲了。祝福你,快给糖果!”二楼阳台,阿月斜靠闺房外头的阳台木栅栏,一只手向地面上的我的脑袋伸出;她脚踩的木板正是我小屋的覆盖。手捧盈满的糖果蹬蹬蹬走进了阿月的房间,没等我放下,阿月就从我手里抓了一把,她剥了一颗塞进嘴里边嚼边斜眼看着我说:“外面的东西不见得都很好吃嘛。”这奇怪的丫头!我刚要说凡是甜的必定好吃,忽听楼下侦探多时的‘铁公鸡嘿嘿冷笑的的声音:“干什么呢,你们!”唬得我赶紧又蹬蹬蹬溜之大吉。

明天钻机钻塔都要要搬迁,从山上转战田野。我得养精蓄锐快快上床,以便与工友们一道地九十九次战胜泥泞的小路、繁密的乱草,崎岖的弯道。

大约夜里十点左右吧,我背靠泥巴糊弄的竹墙,昏昏欲睡,显然是受了被窝里中的诗歌美妙的蛊惑。突然,提醒似的一声轰鸣,我霍然坐直,并竖起了双耳。“别这样了,阿姐,人家早睡了,别出去了好不好。”房东二女儿的声音,我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不嘛,我要去、去……去找他,问个清楚,你让……开让……”这丫头,你也会喝醉,半夜瞎找谁呢?小家伙,哈哈!我得意地在心里笑着。去年打赌喝酒,我可把上大夜班的一斤饼干全输给她了——又是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一阵门栓噼哩啪啦的开关声。这姐妹俩,今晚是怎么了?发那么大的神!“我不管,你、你放我出去,我要出去,找他……说我……我……”阿月真的醉了。“你听我说嘛,阿姐,他明天上白班,早睡了,不信我喊给你听‘阿宏——阿少——”慢点慢点,二丫头刚才喊什么,阿宏,他是……可是阿少确实是我啊,在这个世外桃源似的小山村谁不知道我的专属外号啊。难道阿月,她暗地里会傻里傻气的想着我……,为了什么?但是,这个,这可能吗……

真是岂有此理!这一夜,我逐月到天明,平生第一次失眠了。

事过多年,举头望月,一时疏忽便会想起远百里之外,处于十里大山包围的阿月,我不知道她是否遂愿做了真正的医生,她的孩子是否和她一样纯真可爱,会不会偶然记起我的外号?……

油菜花田里的嬉戏

文/明前茶

每年春天,婺源的游客就像一年中最大的一波潮水涌来,此时此刻,桃花的粉色是浓而温暖的,杏花的粉色是淡而清冷的,成为白墙黛瓦间的妩媚点缀。更有意思的是,那些矗立在油菜花田上的画架子,高高低低,大大小小,手执画笔的美院学生成群结队,由老师带着,一大早就前往山水间寻找最好的写生角度。这些城里来的孩子,看到放蜂人在蜜蜂嘤嘤嗡嗡的抗议声中割蜜,要诧异,见到公鸡飞上果树枝头,要惊笑,色彩跳荡在他们年轻的瞳仁里,也流淌在他们的画面中。

这也是村里民宿生意最好的时候,此地的民宿因为古村落的保护规定相当严格,基本上所有的老宅都维持了原样。住宿费只有百儿八十一天,一切仿佛都因陋就简,吃饭仍然沿用主人家用了几十年的八仙桌,桌上的菜肴都出自房东奶奶之手,红烧卤水豆腐和肉片炒腌菜薹,是最受欢迎的菜肴,每次都被年轻的学生们一扫而空。他们还交头接耳:“徽州古话说来真好听,奶奶都说了,瞧我的菜薹嫩头长得多伶俐,一半开花,一半未开,就好像貂蝉挥了个水袖。”“他们这儿的人家居然把漂亮女子叫做貂蝉,油菜薹能长得像貂蝉,也是一绝了。”

是的,学生们的到来,为房东奶奶寂静的留守生活,带来了无限的生机。混熟了,学生们也会玩笑地问奶奶,当年被抬上婚轿,爷爷是不是“四里八乡最漂亮的小官人”?他们写生时,遇见采摘油菜嫩头的奶奶,便打趣她背着背篓,戴着斗笠,也是“一天嬉到黑”。没错,就是“业精于勤荒于嬉”的那个“嬉”字,当地人还在活学活用,折射着古徽州的雅意与调皮。听这帮比孙子大不了几岁的娃儿这么调侃,房东奶奶反问:“我不‘一天嬉到黑’,你们爱吃的腌菜薹从哪里来?”

话是这么说,奶奶自己也能感应到变化。从前,下地收菜薹,眼睛看到的是活计,端详的是菜薹的老嫩与长短,感受到的是肌肉的酸痛与麻木;如今,干一会儿活,学着孩子们在原野上伸头眺望,眼睛里跳荡的是春天的缤纷色彩。劳碌了半辈子,忽然觉得劳作与嬉戏,如此密不可分,这种突来的醒悟,让房东奶奶震惊了片刻。

表面上,她依旧是质朴无华的民宿老板娘,每天都要操持住客的三餐,帮忙清洗他们沾染了颜料的衣裳。但等油菜荚纷纷结起,最后一拨学生也将离去了,房东奶奶第一次感觉到了怅然若失。老人家情绪变化被一位打包行李的女学生看在眼里。离开时,八仙桌上留下了一大盒用过一半的颜料,另有一个旧画板,一只木架子,一叠纸,一把笔。房东奶奶惊讶地去把玩、观瞧,发现孩子们还给她留下了一封信,信上说:“把这个春天画下来吧,奶奶。明年,会有我们的学弟学妹来这儿,瞧瞧你是怎么画的。一天到黑都不嬉,是不是也有点亏?”

奶奶笑了,她掐菜薹的手,已经被菜汁染得黝黑,洗也洗不干净。这会儿,这双手,头一次学着记忆中学生们的样子拿起了画笔,有点迟疑,也有欣快的勇气。

给命运一个机会

昨晚清理收藏夹,看到一部电影的链接。《赛末点》,我已经忘记是谁发给我的,一个人安静地看电影,中间接了半个多小时电话,看完电影,已近凌晨三点。故事结尾,罪恶被掩盖,杀人犯逍遥法外,这样似乎更符合生活逻辑。

九点多,接房东电话。起床,忙着做各种锻炼,阳光新鲜而灿烂,穿着短裤跑到楼顶天台上做大蹲,意气风发。兔子夜里从笼子里跑出来,跑到三楼,拉了一走廊,看着它那萌萌的样子,睹物思人,我心犹怜。

遛狗时候,房东来了,还带来他们家的宝宝。宝宝跟小宝是一窝,长得酷像斯斯,几个家伙在网球场玩的热闹旷野,斯斯、小宝、废废和牛牛围着宝宝可劲调戏,宝宝呲牙咧嘴、面目狰狞,叫个不停。

从门口建行转账回来,跟房东夫妇坐在办公室聊天,说到今年诸多不易。于我来说,若非房东的仁义、慷慨和大度,我坚持不到现在;于房东来说,我能在面临这么多困难的情况下坚持下来,已非常人,实属不易。说到某些人事,令我伤感不已。房东两口子走后,一个人在空空荡荡的屋子里声嘶力竭地嘶吼着《我终于失去了你》,其中一句“陪我度过生命中最长的寒冬”一句,泪如雨下。

那一刻,忘记所有伤痛,只记住她的好,只恨自己没有做好。那一刻,我想说,回顾一年来的困顿折磨,最落魄的日子里,你在;现在,一切都开始好起来了,你不在,让我非常伤痛和懊悔!

点燃昨天从宜家买回来的蜡烛,屋子里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氤氲了。我是一个迷信的人,我相信某种仪式会带来好运气。

下午坐渡轮从十六铺到浦东,又从浦东坐回来。一枚浅橘色落日悬浮在城市那些浮雕一样的高楼大厦之上,时间的翅膀轻轻滑过江水,我们永远无法知道下一刻会有什么灾难或者好运来临,我的手再长,也穿越不过那些漫长岁月,牵不住那曾经牵着的手。

听着李宗盛的《鬼迷心窍》,拉拉杂杂地写着文字。如果是命运安排了这一切,我愿意给命运一个机会。我愿意用一次新生了结所有悲欢离合、爱恨情仇,我愿意回到春末夏初的那些日子,我愿意时光的瀑布银河一样倾泻下来,淹没我此刻所有伤痛!

记忆中的一缕香

文/兰江渔火

窗外,阳光融融,泻了一地。

不知不觉,竟又到了年关。恍惚间又想起了那个氤氲了大片香味的院子。

我家开着一爿小店,房东太太的院子就在隔壁。时常在傍晚,当几抹阳光稀疏地挂在树枝上时,她的院中便飘出一缕缕诱人的菜香,淡淡地裹在昏黄的阳光中。我时常走进她的院门,同她寒暄几句,她也同样报我以明丽的笑容。

总有几个周日,经过她家时,便看见她在揉面团,围裙上粘着几团白色的面粉,我走过去说:“我帮帮你吧!”但她从不让我碰她的面团,说吃的东西怎么可以玩。我于是坐在一旁默默不语。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始烧水,架起个三星炉,支一口大锅,把水一瓢瓢地舀进锅里。然后开始做起了包子,齐齐整整地,摆在铺满荷叶的蒸笼里。添柴这项活我是可以干的。看着炉火从锅边舔上来,木柴噼里啪啦地裂开,我的心也随着火焰的跳跃而兴奋起来。包子终于上笼了,不一会儿热气便从蒸笼的蔑缝里腾了出来。包子香夹杂着荷叶的清香在屋中旋转,我的等待,也便成了香香的等待。

包子蒸好了,她总会用几个塑料袋给我装上几只,那个透明的袋子也变成了乳白色。香香的包子成了我记忆中一道难忘的美食。

包子是酸菜馅的。咬一口便是咔嘣地响,恰若世间最动听的乐音。这时,房东太太便会站在门口,望着我们鲸吞蚕食,眼里、眉里都堆满了笑。

到了冬日,她又会做赤豆糕。

早晨,阳光熹微时,偶尔有几声鸟啼穿破了这寂静的院落。我的肚子早已咕噜咕噜地开始唱歌。揉揉惺忪的睡眼,院中的桌上早已摆满忙了热腾腾的赤豆糕。照例,她又给我们装了几袋,她总是这样,倘若我推脱不要,她总是笑着说,我这儿还有很多呢!事实上,我见她给别人很多,自己也只留下一点,却依然说:“没事,人老了,吃不了那么多。”

房东太太也常倚在院门口晒太阳,点点阳光洒在她脸上,斑斑驳驳,脸上总溢着笑,似乎很享受这俗世里的美好。

三毛说,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亩田,用它种什么?种桃种李种春风,开尽梨花春又来。确实,房东太太正是如此,将心田耕得肥沃,播种下一颗颗善美的种子,留与她人无限的芬芳。

我知道,这个冬日,必定会有朵小花,痴痴的笑着,吐着淡淡的芳香。

那一缕茶香

文/深厚殷磨砺锋

也许,我们都无力与命运抗争,但我们至少可以让生命充满温馨,人间有一种情感,就像这淡淡的茶香,虽然清淡,却透人心扉,它的名字叫友谊。

--题记

一直想租一个大小与价格两方面都较适宜的房子,一来,可以方便自己烧茶煮饭。二来,并不与房东搅在一起用水电。虽然,个人水电费你当然交了,并且那公用电费也公摊了,可是我还是不大习惯本人在出进租房时,背后总有一双房东那“鹰”一样的眼睛盯梢着,一说你用水用多了,二说你总点长明灯,老忘记关。等等。

渐渐明白,倘若我再找租房,一是要求那房子要好,二是要求那房东不赖。所以,这挺叫人为难的。因为这房子的好坏,你可以一眼准,可那房东,毕竟是人心隔着肚皮。

来武汉三年,我已搬了两次租房了。真的很害怕搬“家”呀,这颇叫人劳神费力的事情。

前些天,连续下了几场不大不小的雨,前租房总是滴答漏水,总叫人睡不安稳踏实,终于打定主意要决计去再度寻房。可是周公街道上大多租房价格不菲,这常让人望而却步。可是,“安居乐业”的思想老在作祟,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两天时间,从二区寻到三区,再从三区找到四区,最后过五区、踏六区地寻找个遍儿,过程都不大理想。不是在价格方面不好商量,就是人家房东一听说你要生火做饭,就立即拉长脸拒绝。房子终究是别人的,绝可不跟你谈!结果,悻悻而归的感觉,一次又一次地再度重演。

一周前,当我再次寻到三区附近,忽然瞧见一张半新不旧的张贴租房广告,当我抱着一试的想法准备前往,却见一个身体苗条、长发飘逸的女孩出来门口处拧拖把。她,宽臀细肩,柳眉大眼,琼鼻小口,长得五官紧凑,生得楚楚动人,正是典型的江南美女哦。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没错。

我向她打听此家还有多余的房间出租没有,她说真不巧,仅有一间小房间被她租住了,这不,正在搞卫生待会儿好入住。

这让人气馁。但我仍不忘向她询问了这间租房价格,以及水电费如何收取,她一一作答。她说,听替她租了这间房子的同学讲,房东是名医生,待人挺好的,收费也较公平合理。她说,“女房东不住在这里,一月从月头到月尾,只在收取房租时才来。并且,是只会晚来,不会早来……”

这让人更是觉得与这家房东与租房失之交臂的可惜了。

女孩说,等她同学回来,再帮忙打听一下,看看房东家里还有其它的房间出租没有。我说好,道谢谢,当即留下了联系方式。

时间匆匆,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可我寻找的租房依然没有着落。算了吧,好歹就住这儿吧,反正也住了一年多了,再多住上几日几月几年又何妨?得,这个想继续租房的想法随后慢慢淡去了。说实话,我以为,即使两个熟人,只是随口随时的一句话,有时,都不大会放在心上,更何况对方是一个陌生人,值得人信任?那会更加的不靠谱,因为它极易被雨打风吹去。这些年,一些人,一些事,我见过许多了。到了最后,这信与不信,其结果都是一个让人精神麻木的样子。

没想到,一日上午,我正在上班,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是那个女孩打来的!她问我现在找到新租房没有。我说还没有。她说,她已经在别处上班了,因为住处离上班工作地方比较远,往来不便。业已在上班附近另行租房了,所以这边的房子要退。如果我要考虑她这间,她可以去跟女房东讲。

瞬间,一股春风化雨的暖暖感觉油然而生。我说好,约定第二天晚上去看房。

第二日早班下班,一路踩着轻快的脚步前往。洁白的房子,明亮的灯光,清洁的地板,干净的床铺,整洁的桌柜,还有满房的清淡香气,一切的一切,均与以前不同,这更添吸引人的热望了。

此时,那个名叫阿玲的女孩,似乎刚从浴室里面出来,梳着整齐的发型,散发着一种特别的香味儿。此刻,她正亭亭玉立地,香气四溢地,落落大方地站立在我面前。见了我,她未言眼先笑,说,“你来了。”

我回答说,“嗯。”

她在确切得知我想租那间房子后,她再次向她同学询问了房租及水电价格,并说晚点会去跟房东讲,她明天退房,然后我再接着续租。我说好,道谢谢。

她说不谢,出门在外,能帮就帮下。温言软语,这让人更是如沐春风了。

聊着聊着,我进一步知道阿玲是麻城黄土岗人,毕业于麻城五中,之后在深圳打工,搞了两年多时间的平面设计。因为故乡故士的临近,打工之地的临近,工作与爱好的临近,这三个临近,一下子拉近了距离,这带来了三个更为亲近的的理由了。

阿玲说,她在汉阳海宁皮革城搞销售,已经上了几天班了,感觉还不错,现在已与另一名女同事在升官渡小区租住了一套两室一厅房子,月租1500元整。我笑着说,“哦,你们俩比较有钱。”她笑了,牙齿可真白呀。

阿玲告诉我,她在周公的同学叫戴顺丽,来自湖北麻城潘家老屋。潘家老屋?好个记忆中特别熟悉的地名。蓦地,久违的感觉一下子被深起:后奶戴国荣就来自这个村庄。小时候,自我爷爷走后,后奶便单人独灶一个人过活,大伯和四叔逢年过节都要或多或少地寄些粮票和钱物。所以后奶的日子过得还算将就。那时候,她总喜欢去池塘或小河边捞虾捕鱼,回来就放在锅里煎炸炖闷煮。那让人垂涎三尺的美味香浓气息,是无论如何也关不住的。加之我又长了一只灵敏如狗的鼻子,况且还生活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那时,经常的情景是,一个很可爱的可怜孩子,一边既要不停围住那个矮小简陋的灶台转,一边也要围在这个鼻涕眼屎一抹糊的后奶转。后奶去世后,父亲说,她的娘家已没有后人了。说实话,我总不信。既然阿玲的同学叫戴顺丽,况且还来自于潘家老屋,不知其与我后奶的辈份该怎么排列?这个我倒是很感兴趣了。我请阿玲帮忙替我打听一下。她说好,到时再帮我问下。于是,我又开始了满心期待。

前天,阿玲搬走了,她邀了她的同事一起来搬的。当时我在上班,没时间去。不然,我一准前去帮忙她搬一会儿家,这权当我感谢她为我费心这租房一事的感谢回报了。好在那晚,我送了一套漂亮的签名设计与她,当然还有她的戴顺丽同学。看得出,她满心欢喜,我自然也在欢喜。正可谓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也。

昨日,我趁着轮休空余时间,顺便将趁机会正式搬家入住了。我的东西较多,那间房间又狭小,不得不对房间进行重新空间设计。我对床铺进行了加固,对柜子进行了搬移,增加了一张桌子进去,还系了几道铁丝,方便晾挂衣服。最后装了两层书架,备放一些闲书。看样子,在潜意识里,我已经开始在做长期的来租住与经营的“根据地”.

晚上,睡在那个宽大结实的床上,很是舒服惬意。原本以为晚上会做个好梦。可是一整个晚上却是失眠了。哦,原来,那个叫阿玲的女孩并没有远离,这满屋的清淡香气还未散去,她那个温言软语的话语还在。

她说,“喂,你好!请问你是阿锋吗……”

我握着那温暖的茶杯,嗅着这一缕清淡的茶香,没有作答。

孤独的房东

文/郭德诚

我租的房子在一个四合院内。院子不大,有一个葡萄架,四周房檐下摆着花盆,各色的花朵静静地开着,一进门就觉得暗香袭人。这种幽静的环境特别适合我。老房东是一位很和善的老人,花白头发、清瘦、有些腼腆,一见面就微笑着跟我打招呼。

小院就住着我俩,确实很清静。大门是用那种老式木门闩上锁,我常上夜班,怕叫门惹人烦,就跟老房东商量,希望把木门闩换成暗锁。他笑了笑,拍拍我的肩膀说:“放心上你的班去吧!”

我下班回来,一推大门,开了,老人的房间还亮着灯。“下班了?”他边说边拿着手电迎了出来,我忙去插上门闩。他笑笑说,早点睡吧,就回去了。我进屋后,见房间里有一个暖水瓶,心里暖暖的。

每次下夜班回来,那房间的灯总陪着我。我对老房东说:“您年经大了,就别为我的事操心了。”他说习惯了,他儿子当初就住在这间房里,也常上夜班,他总是烧好开水等着儿子回来。

他儿子跟我一般大,现在定居澳大利亚。说着,他从内衣兜里掏出一张照片让我看。照片背景是蓝天、白云、海滩,一男子亲昵地搂着一个卷发小男孩和一个微笑的洋女子。我见老人很幸福的样子,就说:“你也过去住呗。”这时,他仿佛被拉回了现实,说:“一棵老树,根扎那么深,怎么挪得动啊!”

他儿子常给他汇钱,可是他收到汇款单时,表情很麻木,就像接广告宣传单似的。

看着他的背影,我在想,钱能排解空巢老人的孤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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