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诗歌(精选6篇) 冬日散文诗 文/染香 冬日常态
脉脉地,且用这短暂的飞花,扶住失措的冬天。 这雪漫长天的句子,已经很古老了。我孱弱到无法嘹亮地唱出新词。
廊檐的滴水,成为一个注目,从远古出发,饲养秋季的苔藓,冬天的湿度,也生出造作的谎言。 没有枯藤的沙哑,只是一味地错落,它们可以穿过薄弱的思想,渗透磐石。 这犀利的岁月。果然不同凡响。 而我,还是踩着单一的影子,打扫落叶与心情。 我被死蝴蝶画地为牢。
忍冬 我被埋在冬日。 桃花和杏子永远遗忘了我温暖的黄手帕,满地的小野菊全都为死去的草根殉葬了。 当太阳升起,我会犹疑地爬出这个世界吗? 在我身边,泥土已被冬天烧毁了大半,植物们干渴着嚎叫。
我一度饥饿,就啃食自己,在荒凉无草的冬季,更没有什么章节。 我在我的小太阳底下发出忍冬的呼喊,当一岭弱光散尽,雪默认了天空的暗哑,大地也失贞了。
我风一样长的发丝缠绕着长风。 我急于寻找的目光逐渐苍白起来。我知道,是不做抵抗的肌体出卖了单薄的衣衫。 哦,我赖以存活的、无辜的荒野,仍在焚。
荒瘠
我的爱已备足,只是忘了施与。 我一度在秋光里迷失。 我提着天真的红裙子,趟过河水,走过沟坡,穿越残垣,我寻找铺满鲜花的屋宇。你知道我多么期待阳光的颂词…… 然而我看见荒原。那里有许多灵魂的空壳子在起劲地忙碌自己,他们肆意摆布一个个现成的好日子。他们挪借阳光,盗用雨水,让稗子草长满森林和田野。
这里,许多片段都是经过伪装的;许多古老的美丽都从时光里剥落了;每个匆匆的路人脸上,都像墓碑一样挂着冰凉的哀悼词。
我知道,他们在哀悼自己。 而这些人又忙于以草料填充空心的部分。我看到的整个状态如此荒瘠。 我走过人性的晒谷场,怀里抱着一团爱。 墙外风(散文诗) 文/田间布衣 1 天黑了。四周,是高高的墙。 我看不见大地、河流、草原、森林、雪山—— 在孤寂和惶恐的墙内,我还要再凝一会儿神儿。 如若此时,我的目光,还不能穿过墙,看见岁月锈迹斑斑的裂痕、看见卑微的梦,在朝着一个高地行走,那么我只能任生命的灰色和虚无,像草一样在墙头之上随风摆渡。 有一种声音,在我的骨头与骨头的间隙里,不断呐喊——可怜的人啊,你活得还不够机智,不够纯粹。你必须看远方,看尘世。否则,你将死于白色和黑色堆砌的墙内! 2 于是,我把内心的火把高高举起,拼命凿墙,像愚公一样。 无边无际的黑,恣意唇边的冷。岁月,漫过了腰。 渐增的白发里,生出了点点滴滴的愁来,在眉间来去。 泪水里的情节,压不住命运的阵脚。 心,却不敢烂醉不醒。我要小心,黑暗中的眼,窥视我的寂静或骚动。 狂躁和温柔,都是致命的伤。 3 一把手术刀,把墙凿了一个洞。 一缕月光,从洞里爬进我眼眸,给一个孤独者以恩典与光束。 我把这缕月光,反复吟诵,用以遏制向下的念头。 风,从洞里钻进来,和想逃的月光,正面交锋。一幅朦胧的画面,就在墙角晃动。 我像一个田鼠,趴在洞口小心翼翼向外张望,希望能看到远方,看到霓虹闪烁的城。 我看不见远方;看不见霓虹闪烁的城;看不见闪着月光的草地上,有奔跑和欢笑的人;我看不见—— 我看见避不开风的草木,正在一点一点向墙靠拢,最终委身于墙,寻求庇佑;我看见风中抽搐的虫,胸腔里发出像破风箱一样的回音;我看见风中的鸟,用喙抵着地,缓冲现实的坠落—— 它们体内,塞满了风声与刀伤。 4 风沙迷住眼睛,是一种痛。 刀砍进骨头,是一种痛。 取沙,拔刀,又是一种痛。 我背靠着墙,蜷缩着蹲下来,一脸的无奈。我再一次栽倒在自己的墙里。 如果风肯替草木说出所有的隐痛,我会遵从命运的安排,做牛做马,反刍太阳和月亮,耕耘沧海桑田。 夜泊孤旅 文/霍才元 1 夜行雨中,不见路人,惟见那闪烁的街灯。 是异地的微星,照亮旅者的孤独,使你想起少年的灰棚。 少年的灰棚在故乡,在你的梦中,遮拦风雨; 亦遮拦,故土的温馨。 2 夜宿江南名楼,被高高托起的,可是人生的高度? 今夜你的诗在南方,你的梦也在南方,像麦子一样生长。 而你的故乡在北方,在北方的夜色里, 蜿蜒思念的长度或深度。 3 又梦见母亲的笑颜了,风雨声却把你惊醒。 今夜,你在他乡再也难以入睡,而母亲远在故土长眠! 而你已泪流满面。午夜午夜,午夜的风声雨声, 午夜的归期何期…… 湟川印象(散文诗组章) 文/温阜敏 天空上透明的长虹 古老的连江悠悠南流,倒影过多少竹桥木桥石拱桥钢筋水泥桥,如今,一道透明的玻璃长虹飞越两岸,用520米的长角度,揽尽湟川三峡风光,竖起龙潭山水标杆。俨如巨长的未上彩的银色瑶锦,巧夺天工的抒情诗,精美绝伦的工笔画。而我,是这幅长虹杰作上一个惬意无比的细节。 湟川的子孙,一个别出心裁的想象,在两岸悬崖削壁间化作当代白练传奇,凌空逾越,俯瞰深潭,傲视群山,永不消散的长云仙境,吸纳了多少山川灵气,放射着壮观的磅礴气概。 阳元从足下倒灌,仿佛步过深渊上的虚空,投足间,神仙的我衣袂飘飘,心满意酣,与翱翔山鹰比肩,或随手拈一片云雾,或裁剪谷空的阳光,优哉游哉,无限快意,弥漫在龙潭瓦蓝瓦蓝的上空。 静静的湟川 波澜不惊,清韵悠长,小船笃笃踏波,引我慕名已久的目光掠过湟川三峡,哦,身在粤北的我,心仪秦汉古道水路,等你很久很久了。仿佛看见当年的樯橹,或旌旗蔽日,踏平波涛;或舟楫往来,貨如水来;或欸乃归舟,渔歌唱晚……迟来的我,如今只静静的赏读两岸的芳草山花,修竹茂林,摩崖石刻,水拍诗词。热情的季节,盛夏的江水蓬勃,涨满的旖旎,还了我一帘春梦。 无须子在川上曰,是的,我的湟川,把倾慕久久的衷情倾诉给你,把文史发黄的记忆都还给你,想念的分量在江上一一释然,不管是仙女峡、楞伽峡,还是羊跳峡,我都送上日久陈酿浓浓的敬意。 那些默默列队在江边的白灯塔,替我一路守候着南流的碧绿翡翠,传递从大陆腹地脉脉而来的温情暖流。 龙潭夜色 一盏两盏三盏,一盏盏暗红的灯笼,照亮我乡愁的归路…… 不经意间,我闯入了一个挥之不去的旧梦。陌生而又熟悉的龙潭,有江水的潮湿滋润,岁月悠悠的醇厚,又见烟花依旧青石巷,红尘依然木板楼的留痕。品呷黄精米酒,透心的甜蜜,然后适宜罗嗦的叙旧,重复的阔契,老套的品茶论酒,陈旧的赏月观花。 莲影荷云,暗香浮动,地下河在深处暗涌。莫名的惆怅,还是随江涛汨汨而来,迷蒙在似梦非梦的幽篁里。夜幕下的湟川古镇,多了份山崖下的凝重,石岩间的浑厚,还有老屋的古朴,大树的苍劲。享用山川间的夜,心绪如林下的徐风。 兀然,熊熊篝火烧亮粤西北的夜空,阵阵瑶歌欢快起连州生活的节奏,我原本困倦的心,被咚咚长鼓擂响,和着龙潭的脉搏,跳动在落下古镇的煜煜星河…… 遐思(散文诗四章) 文/姚中华边走边看 重生
一棵树,叶子与枝干,一生一世的相逢,如母子连心。 季节轮回,暗算的不是树叶,而是叶片上流逝的光阴。每一次落叶,如同母体一次痛苦的分娩。 都说落叶化作春泥,都说是一次庄重的重生。 我看到,赤裸的树,在寒风中褪去所有的容妆,定格成冬天里一道骨瘦的风景,以殉道者的姿势探听春天讯息。
梦中花园
深夜,习惯朝着梦的方向行走,无论多远,总想保持一种不变姿势。假寐是对清醒的一种安慰,如同酒后的呓语。 以沉睡的方式旅行,在黑暗中放逐灵魂。思绪,任性地选择归宿,如同风,任性选择流动的旋涡。幻想,本是遥不可及,却在远方换上了崭新的衣裳。 一朵花,被晚风吹落,依然残留着夕阳的气息。在花园,我看到它以另一种方式绽放。只是,触摸之处,它的芬芳已经寒彻肌骨。 一路追寻,无语。 无意回眸,我看见,满天都是嘲弄的星星。
火图腾
这世界,还有比火更令人崇拜的东西吗? 从黑暗中打捞出来光明,在严寒里攫取出温暖,日落之后,火在陶罐的碎片中默默焚烧愚昧与苦难。从洪荒中走出的影子,映照在天空或大地,呈现出最原始的面孔。 祖先的智慧,是印刻在火焰里的图腾。所有的生灵,都曾经在烈焰中跳舞。 走过岁月蹉跎,生与死,存与灭,都是火焰中盛开的花朵。 火啊,我读你,读懂有一种毁灭,也叫重生。 与一只蚌相遇
你的骨骼,凝聚了水的波纹,钙化的躯壳,印刻着岁月的沧桑。 没有游弋,深陷于泥中,就是你生存或行走一种方式。修炼,终将淤泥与沙砾,变成令人垂涎的珍珠。 其实,那句古老的寓言,早已道出你生命中的危机四伏。我不知道,有多少渔翁,还在在岸上窥视静等。 解读一种生命,语言显得苍白无力。当磨难兑换成一种珍贵,你只想用珍藏的光亮,擦亮世人的眼睛。 散文诗二章 文/施建兵 一月 我的诗歌和铁犁,还有另外的十一个兄弟,都以不同的敬意,仰视你。 一月,一串冰清玉洁的雨丝,早已将一句经典的谚语反复洗滤。一年之计在于春的地位,让你端坐于岁月的最高处,判析每个人的前途,每粒种子的破土以及以后的长势。 匆匆而过的光阴和短而又短的生命之旅,决定我必须作出这样的安排:红花和绿叶、犁头与肢体烈日下一起辛劳;露水和花蕾、墨水与诗歌月色中一起飞翔。只有如此计划,如此反复。并且,如此地去执着。 二月 窗花倚在窗口,灯笼站在门前。摆上香香的腊肉,醇醇的米酒,糯糯的糕点,甜甜的笑脸,列队相迎,节日与你同行。 载着富丽,载着欢欣,携来团圆,携来好运。祝福是二月最忙碌的词汇,填满南海渔村北国村寨东方都市西部山脉。 在这亲情浓浓聚散匆匆的时刻,举杯吧,我的父老乡亲;干杯吧,我的兄弟姐妹,请将这迎春的美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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