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语 | 咸鸭蛋文章 |
释义 | 咸鸭蛋文章(精选6篇) 婆婆的咸鸭蛋 文/陈晓燕 立秋以后,婆婆就开始着手筹备中秋节了。对于这件事,婆婆总是事无巨细,像是在搞一个隆重的仪式,其中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腌咸鸭蛋。 婆婆对于鸭蛋的品质要求之严苛绝不亚于一个专业的质检员。选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早,婆婆跨个篮子来到菜市场,拿起一个鸭蛋,眯上一只眼睛,把鸭蛋远远地举在眼前仔细端详。和爱人刚结婚的时候,婆婆总是自己挑选,近几年,随着婆婆年龄增大,眼睛也越来越花,因此每当有这项任务的时候婆婆总是拉着我。 婆婆告诉我,把鸭蛋对着太阳,如果透过青色、白色的蛋壳,隐隐看得出里面绯红的蛋黄,这种是水边散养的鸭子产的蛋,这种蛋口感好,脂肪饱满,能腌出油,是鸭蛋中的上品,如果蛋黄微黄,这是散养的旱鸭子,口感也不错,但是脂肪含量低,不容易出油,这是鸭蛋中的中品…… 鸭蛋选好后,就可以准备腌制了。先将鸭蛋浸炮在清水里,然后烧一困稻草,小心翼翼地收集好稻草灰,放在大盆里细细地搅拌,待稻草灰完全溶解,大盆中的灰水泛起浓浓的泡沫就停下来。在等稻草灰水自然沉淀的同时,婆婆麻利地将浸泡鸭蛋挨个清洗干沥干。然后将鸭蛋逐层码放在一个大坛子里,随手抓一把盐,然后将稻草灰水倒进坛子刚好没过鸭蛋。所有这些流程操作我都能熟练操作,但是至于放多少盐,婆婆从来不数鸭蛋,也不衡量盐量,十多年来却从没失过手,而我做过的几次不是太咸了就是太淡了。 忙完这些,婆婆将一个碗倒扣在坛口,加些水密封起来就完成了。然后婆婆如释重负地坐在马扎上默默看着这些坛子,好像完成了一项重要的使命,眼里充满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感和期盼感。 中秋节前后,鸭蛋就能腌好。但是婆婆总是要等到中秋这天才“开坛”。原来以为婆婆是为了举行一个仪式,后来才知道仅仅因为这天大家在团聚,是为了让她的每个孩子、每个孙子都能品尝到她的美食,分享她的劳动成果。甜美的月饼吃腻了,磕开一个咸鸭蛋,晶莹剔透的蛋白包裹着油汪汪的蛋黄,抿一小口,蛋白弹脆劲道,蛋黄入口即化,久久口留余香。 据老公说,他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这种现在看来特别奢侈的上品咸鸭蛋在小时候就是全年的主菜,不论是佐粥还是下饭,一年到头餐桌上都有,逐渐的在脑海中形成了一个味蕾记忆。现在我的女儿也年年吃这种美食,不知道会不会也在她小小的脑袋里形成这种“可怕”的记忆,要知道我的手艺可是和婆婆没法比的啊。 母亲的品牌 文/秦自红 母亲的咸鸭蛋做得特别好吃。 剥开煮熟的咸鸭蛋,只见一团金黄色的蛋黄像一团滚圆滚圆的球一样。将这团球剥开,一股股金黄色的透明油脂从每一个金黄色的沙粒中渗透出来,汇成透明的金色液体流溢其间。 这么诱人的咸蛋,真让人忍不住去细细品尝一番。那种蛋黄铺在舌面上的感觉特别好。一个熟咸蛋的精华就在蛋黄上。 赣州人爱吃咸咸辣辣的东西。 母亲在熟咸蛋还没有上市时,就开始尝试将熟咸蛋当作商品推向市场。 开始,不知咸鸭蛋是否有市场,母亲就煮少量的到市场上试销。这一试销还真对上了路,母亲的熟咸蛋开始越卖越多,影响也越来越大。 由于母亲不是守株待兔式地销售,而是流动式地,地毯式地用吆喝声来“搜捕”客户。 于是,整个赣州市会当家买菜的市民,没有人不知道那个老太婆的咸鸭蛋特别好吃。 因为生意扩大了,母亲就由自己腌制咸蛋改为进小商家腌好的生咸蛋。进货渠道根本不用愁,许多小商人久闻母亲大名早已送货上门,母亲在认可商家咸蛋质量后,选用了一个商家的产品。 一些小商人见母亲的咸蛋生意好,也转行卖咸蛋。可他们任是说破了嘴皮也卖不出去,生意远远不如母亲。 有一位刚转行卖熟咸蛋的小伙子因为生意清冷而急得不行,他们对那些挑剔的客户说,他们是那位卖咸蛋的老太婆的儿子。他们的咸蛋就是那位老太婆的咸蛋。 这一招还真管用,经他们这么一说,一个个都争相购买。 可我母亲只生了四个女儿,根本没有儿子,哪里跑出来母亲所不认识的儿子呢? 看来,母亲的熟咸蛋还真卖出了品牌。 立夏吃个咸鸭蛋 文/许国华 一到立夏,就让我想起了从前。传统习俗中的立夏,是颇为讲究的,仪式感满满。 立夏的早餐素来是丰盛的,用我们的方言来说,那便是“青蚕豆唾唾,咸鸭蛋戳戳”,口福与食欲自然要比平时大多了。此时的青蚕豆,刚刚上市,是“立夏三鲜”之一,也是不可少的尝鲜品。一大盆翠绿嫩软的青蚕豆端上桌,筷子像雨点般地落在餐盆里,风卷残云,不一会儿,餐桌上就堆了一片青蚕豆皮。 咸鸭蛋也是必不可少的,在民间素有“立夏吃鸭蛋,热天不疰夏”的说法。乡下老家散养了几只鸭子,那里河汊多,水面宽,鸭子吃的都是水中活食,生下的蛋又大又鲜。每年清明刚过,父亲便忙着腌制鸭蛋。村上大多数人家腌制鸭蛋,只是简单地将鸭蛋浸泡在盐水里,过一段时间,鸭蛋就自然变成了咸鸭蛋。然而父亲腌制鸭蛋颇为讲究,不用盐水直接浸泡鸭蛋的简单腌制法,而是采用了更讲究的腌制方法:鸭蛋洗净了,父亲将食盐掺和在黄泥与草木灰中,再均匀地裹到每个鸭蛋上,黄泥巴把鸭蛋裹得密实了,然后将一只只鸭蛋浸泡在装有淘米水的陶瓷缸中,倒入一小盅白酒,放入适量的花椒、茴香、八角、蒜子、生姜等佐料,密封坛口,差不多三十多天就可以食用了。这种方法腌制出来的咸鸭蛋,咸蛋黄出油最多,香味浓郁,微咸可口,口感超好,我们称之为“五香咸鸭蛋”。 虽说是“咸鸭蛋戳戳”,但立夏吃咸鸭蛋是有一定讲究的。咸鸭蛋上桌,父母当着我们的面,拿起咸鸭蛋,先要在餐桌上滚一下,边滚还边说道:“滚,滚,滚,我家小孩顺顺当当滚过热天啰!”滚咸鸭蛋是乡下“滚夏”的风俗。过去农村防暑条件差,没有电扇、空调,炎炎夏日酷热难熬,小孩极容易生热疖、腹泻、中暑。用“滚夏”方式滚过夏天,其实就是父母期望孩子平平安安地度过炎夏。 滚完蛋后,我们就可以吃咸鸭蛋了。挑个淡青壳的咸鸭蛋,先找准“空头”,然后轻轻在桌上敲破“空头”,便用筷子向里戳进去,“吱溜——”,红红的蛋黄油就冒了出来,一股蟹黄般鲜美的味道,慢慢地飘逸出来。平时清汤寡水的早餐,突然有了“咸鸭蛋戳戳”,一下变得有滋有味起来。咸淡相宜的口感,咸鲜十足的滋味,的确是佐餐佳品。 立夏的风俗,不仅要“滚蛋”“吃蛋”,还要“挂蛋”。母亲用染过色的鞋底线,编织成了网兜,把咸鸭蛋装于其中,挂在我们的颈上,用来“压邪”。我们那边的方言,“鸭”谐音“压”,“咸”谐音“邪”,挂上咸鸭蛋,自然就有“压邪”的意思。孩子颈上都挂有一个鞋线网住的咸鸭蛋,那五颜六色的线网,连同走路发出的摇晃声,构成了乡村风俗特有的一道风景线。 咸鸭蛋既能“压邪”,又能“压重”。何为压重?即为压住体重,不让减轻之意。父亲早已备好了畚箕与大秤,我们这些颈上挂上咸鸭蛋的孩子,依次坐在畚箕里,大人们用大秤称上我们的体重,用笔郑重记在门板后面,看看一年来的生长胖瘦。 “立夏吃了蛋,石鼓能踩烂”,民间腌制的咸鸭蛋,不光立夏吃,端午也吃,有条件的人家甚至整个夏天都在吃,一直从立夏吃到立秋,是为“补夏”。夏日炎炎,口味寡淡,食欲不振,咸鸭蛋那咸鲜的味道,鲜香的口感,不曾远去,一直盘旋在民俗文化的味蕾上。 端午的回忆 文/朱雪飞 小时候,小伙伴们的端午是这样迎来的—— 还有个把月才到端午呢,女孩子们就开始寻找五颜六色的线,编小网袋,迎接端午节的到来了。 小网袋是用来装蛋的,有咸鸭蛋、鸡蛋、鹅蛋。端午节那天,小伙伴们要在自编的小网袋里放几个蛋,挂在胸前,到学校去比谁的蛋多,特别是要比比谁的咸鸭蛋多。为了这一天,家中的母亲提前好多天就开始腌制咸鸭蛋。孩子们呢,手也不闲着,一有空就编五彩的小网袋,编一个还不够,有时要编好几个,一个给自己,一个给弟弟,还有的,给要好的小伙伴。好像端午这天总有好多好多的咸鸭蛋等着我们的网袋来装。 网袋不容易编。一根线先结成圆圈,再用十几条长度相等的线对折后挂在圆圈上,每一条都打好结。线多了,就理不清了,编着编着,就把不相邻的两根线结到了一起。有时,打的结疏密又不一致,网袋的洞要么太小要么太大。我曾经编过这样的网袋,洞大的鸭蛋要掉出来。这样的情况往往是过后才发现,一个个结解开嫌太麻烦,只好放弃,重新找线再编。 线也是不好找的,特别是那种既结实又好看的线不容易找到。实在找不到了,就用大人插秧时用来间隔取直秧苗的墨绿色尼龙线,这种线编出的网袋结实极了。不过不是女孩子们最喜欢的,我们最爱那种用多种颜色的丝线编成的网袋。如果哪个女孩编出这么一个网袋,在端午节那天再在网袋里装上咸鸭蛋和鹅蛋,那是要羡煞别的孩子的。 除了准备网袋,还有一样东西是必不可少的,那就是掏咸鸭蛋的小勺子。做小勺子通常要请家里的大人帮忙。他们找来一根粗铁丝,用老虎钳截取一小段,用小锤子把其中的一端锤扁,用锉子磨一磨,砂子打一打,然后再用老虎钳把锤扁的一端折弯,就成了一把能掏咸鸭蛋的小勺子。 掏咸鸭蛋是有讲究的。找到咸鸭蛋的空头,轻轻磕一个小小的口子,剥掉磕碎的壳子,那把铁丝做的小勺子这时就有了用武之地。它可以从磕开的小口子进入蛋壳,在蛋内自由活动,那一点点的咸蛋白或咸蛋黄被我们掏出来,放进嘴里,慢慢品尝,好像是难得的人间美味。这样慢慢掏着吃的咸鸭蛋,吃完了,鸭蛋壳还是完好无损的。我们把这鸭蛋壳偷偷放在草堆或灰堆边,冒充真鸭蛋,躲在不远的地方看是否有人上当受骗。如果真有人蹲下去拾起来,然后失望地扔了,小伙伴们就哈哈哈笑着跑开了。上当的人往往在我们身后说一句:“这帮细路!” 江南端午吃蛋,并且用五彩丝线做成小网兜挂蛋,据说是为了驱邪避暑。小时候,我们没有多少蛋吃,会过日子的妇女把鸡蛋鸭蛋攒起来卖钱,给家中的孩子交学费、买文具。唯有端午节这天,父母最慷慨,鸡蛋咸鸭蛋敞开供应。 上世纪90年代后出生在江南的孩子们,还有这么有趣的端午记忆吗?他们还会把鸡蛋咸鸭蛋装在自编的五彩小网袋里,挂在胸前,到小伙伴们面前“炫耀”吗? 粽子飘香 文/晓寒 儿时能吃上粽子,那是盼了一年的事。 家乡素有“三山芦苇荡,十万八千亩”的名头,端午时节,那一大片一大片芦苇枝繁叶茂,碧水连天,那么高那么高,人站在里面根本看不见。父亲就会去芦苇荡里,采摘粽叶,我们这里俗称“打粽叶”。 粽叶打回来后,母亲先把它们放在铁锅里煮上几滚,这时满屋子飘荡着芦苇的清香。煮滚后立即捞出放清水里,这样煮出的叶子碧绿碧绿,不会发黄。然后去池塘码头边一片一片用刷子刷洗干净,再理整齐,把粽叶头尾修剪齐整。通常这些琐碎的事情便交由半大孩子帮忙。 乘我们修剪叶子的功夫,母亲把早早准备好的糯米,用清水泡得圆鼓鼓的,用淘米篮沥干水分;然后又找来早就准备捆粽子晒干的香蒲草;有时会弄点红豆什么的准备包时塞粽子里。诸多事物,齐放在大桌子上,这时母亲才会松口气,坐着歇会儿。 晚饭后忙停当,母亲开始包粽子。此时,油灯在低矮的茅屋里,照得那么透亮。我们这些孩子,兴奋地围坐在母亲身边,看叶子在母亲的巧手下变成各式各样的粽子。母亲会根据叶子的长短、宽窄包不同的粽子。长而细的裹尖粽,宽的裹“小脚”粽,而又细又小的母亲也不浪费,会给我和三姐包“菱角”粽,那模样像极了菱角,我把它取名“菱角(角,读ge,轻声,家乡的读音)粽”。我觉得这种粽子的包法,是母亲自创的。母亲走后,我也给儿子包过这种粽子。 夜已经很深了,母亲把包好的粽子整齐地码放在铁锅里,加上满满一锅水。必须要漫过粽子,否则上面的夹生,这是母亲教给我们的生活常识。然后在灶膛里点上旺旺的大火,添些硬柴,咕噜咕噜地煮着锅里的粽子。母亲则坐在灶膛边的矮凳上,一边看着火,一边用菖蒲叶给我和三姐编“蛋兜”。红红的火光映照着母亲的脸,母亲就那么开心地笑着。粽子快熟时,母亲会把洗净的咸鸭蛋放进去同煮,满屋的粽子香,还有咸鸭蛋的香味,好像现在还能闻到。 记忆中每次都是在粽子将出锅时睡着的。隔天一大早,就被满屋的粽子香和鸭蛋香馋醒。立马翻身爬起,迫不及待地把粽叶剥掉,用一支筷子,把粽子从中间穿过,母亲端来小碗倒点砂糖,让我们蘸着慢慢吃。天呐,那叫一个甜香,软糯!咸鸭蛋舍不得马上吃,母亲装在菖蒲编织的“蛋兜”里,挂在我的胸膛。过完节才舍得慢慢吃掉,那蛋黄沙沙地流油,我通常是用舌头一点点舔着吃的。多少年来,母亲包的粽子、腌制的咸鸭蛋是我和儿子挥之不去的念想。 我们渐渐长大,直至成家立业,一年一年,端午时节母亲包粽子的习惯依然未曾改变。只是棕叶已是“舶来品”,要到菜市场去买。母亲买粽叶、煮沸消毒、清洗,直至包好煮好,最后分成几等份,一家一份。粽子里的内容也丰富多样起来,有红枣、蜜枣,咸肉、咸蛋黄等。吃着母亲包的粽子,才感觉到浓浓的节日气氛。那个粽子的味道,也永远镌刻在了生命的记忆里。 水乡咸鸭蛋 文/谢建骅 水乡,依水而生,不光盛产鱼、米,也是饲养鸭子的天然牧场。水乡里鸭多蛋多,鸭蛋的食用方法也多种多样,咸鸭蛋可谓水乡里的一大美食、特产。 鸭子喜水,沟河是它们的天地。河沟里丰美的水藻,遍布的鱼虾、螺蛳、水虫是鸭子的美食。水乡里饲养的鸭子产蛋大而多,品质也优,常有双黄蛋。 临河筑屋,枕河而居,自然的优势为水乡人饲养鸭子提供了先天的便利。早年,水乡几乎家家都养鸭,腌制咸鸭蛋可是水乡人的拿手好戏。 那时,我家年年都养鸭,春养雏鸭,秋汰老鸭,一年轮换,新鸭比老鸭产蛋率高。一年中,家里始终保持饲养着五、六只鸭,这些鸭子很乖巧,早晨从窝里放出去,白天在河浜里嬉戏觅食,傍晚时自己回来,很少要人操心。鸭子下的蛋又大又多,这对当时的我家来说,也是一笔很好的收入,既解决了家里的日常开支,也为我们提供了上学的费用。当时有句顺口溜是:“养猪为过年,养鸭为油盐”。 虽说家里养鸭,但鸭蛋我们也舍不得吃,聚零卖整,村上有哪家需要鸭蛋的,就到我家买。春天炕坊里育雏收种蛋时蛋价贵,师傅挑担登门收购,蛋价每斤比往常要贵出一、二毛钱。双黄蛋不能育雏,人家不收,母亲就把它聚起来,凑满一小坛腌制咸鸭蛋。 那时,母亲常用盐卤腌蛋。按十斤蛋一斤盐的标准做成熟盐卤,把蛋洗净晾干,放入坛中,倒进熟盐卤,让蛋淹入卤中,再倒上一些白酒,用塑料纸将坛口封好,用绳带扎紧。 腌制的咸鸭蛋一个月以后就能食用了。母亲会打开坛口取出两、三个咸鸭蛋,先让一家人尝个鲜。母亲把咸鸭蛋洗净了放在锅里煮熟,然后切成一块块小瓣儿,有序地排放在圆盘里,就像一朵盛开的花。盘里的咸鸭蛋瓣,蛋白如雪,蛋黄红比胭脂,双黄明晰可鉴,红油渗出来,让人垂涎欲滴。水乡咸鸭蛋吃在嘴里,蛋白细嫩,蛋黄油而不腻,满嘴生香。 盘里的咸鸭蛋是不能让你随便吃的,小时候家里姊妹多,每次都是由母亲按人分配,每人只能一块。平时,咸鸭蛋一般是用来招待客人的,也只有家里来了客人才会煮上咸鸭蛋,我们也因此沾光。 物质贫乏的年代,水乡人家舍不得腌鸭蛋,也很少吃上咸鸭蛋。现在生活条件好了,腌制咸鸭蛋也成了水乡人家的寻常之事。 有时回乡,巧遇母亲腌鸭蛋,顺作帮手,也听她讲述腌蛋的秘笈要术。母亲很会腌鸭蛋,她除了会用盐卤腌蛋外,还会用“卤泥腌制法”“卤灰腌制法”“裹盐腌制法”等多种方法腌制鸭蛋。 母亲腌鸭蛋有讲究,都是选择春、秋两季的鸭蛋进行腌制。她说这两季气候适宜,鸭子“活食”多,散养在沟头河边的鸭子,吃小鱼小虾,吃泥鳅,吃螺蛳,秋天收割后,田里的稻粒、蚂蚱、蜗牛、蝼蛄、蚯蚓都是鸭子的美食。鸭蛋敲开来,蛋清无色透明,筷子一挑很有劲,黏性很强,蛋黄圆鼓鼓的,红如胭脂,像快要落山的太阳那样。这时候的鸭蛋空头最小,蛋腌了一般会自然冒油,蛋黄起沙。 母亲选择的腌蛋大多是青壳的,她说:“鸭子吃螺蛳多,活食多,鸭蛋青壳就多,青壳蛋营养高、蛋壳厚,好腌。”封坛前,她会往坛里倒些白酒,一本正经地告诉我:“这可不能忘记,这是咸鸭蛋多出油的关键,因为白酒可以加速蛋内的蛋白质凝固,使蛋黄内的油被挤出来。”“腌蛋下一场雨,鸭蛋咸一成。”与母亲谈话还真学到了不少腌蛋的秘诀呢。 长大后,我们像一个个羽丰翅满的小鸟,离开了母亲,离开了水乡。现在,每年春、秋两季老母亲都要腌鸭蛋,一家一坛分给我们。想当年,一只咸鸭蛋都是切开大家分着吃,按人分配。现在餐桌上拿个咸鸭蛋,对着亮光,看一下空头的部分,在桌上轻轻一敲,剥去一些蛋壳,就可以掏鸭蛋了。汪曾祺先生在《端午的鸭蛋》里写到吃鸭蛋时说:平常食用,一般都是敲破“空头”用筷子挖着吃。筷子头一扎下去,吱——红油就冒出来了。一个“吱”字,令多少人神往啊。 用餐的时候,盛上一碗稀饭或泡饭,掏个水乡咸鸭蛋,鲜美爽口,油腻香喷,一种舌尖上的幸福油然而生。那是乡愁的味道、母亲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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