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语 | 梧桐树散文 |
释义 | 梧桐树散文(精选20篇) 心中的梧桐树 文/朱文杰 多年前的某个秋日,住在院子里的长辈指着梧桐树告诉我:“碧梧栖老凤凰枝。梧桐高大挺拔,为树木中之佼佼者,是凤凰栖息的树,凤凰停留过的梧桐会长满幸福。”我不太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但却记住了关于梧桐、凤凰和幸福的传说。那时我就一心期盼着院子里的梧桐树也能招来传说中的凤凰,给我带来幸福。梧桐树成了我儿时心目中的幸福树。 后来读了很多古诗词,也更加了解了梧桐树与凤凰的传说。诗经中写道:“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菶菶萋萋,雍雍喈喈。” 梧桐生长繁茂,引得凤凰啼鸣。菶菶萋萋,是梧桐丰茂;雍雍喈喈,是凤鸣之声。庄子的《秋水篇》中写道:“南方有鸟,其名为鹓雏,子知之乎?夫鹓雏,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这里的“鹓雏”就是凤凰的一种,凤凰是鸟中之王,而凤凰“非梧桐不止”,足可见梧桐的高贵了。 诗词读得多了,也渐渐明白梧桐不仅是祥瑞的象征,还是代表愁怨的树。于是在“为赋新辞强说愁”的年少时分,与梧桐一起品味着古往今来的愁丝万缕:“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这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离愁;“梧桐昨夜西风急”,这是相思欲寄无从寄的别绪;“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是痛彻心扉的哀愁。梧桐又成了我在心情低落时可以寄托的树。 再后来读了《梧桐雨》,对那些古曲古韵虽只是一知半解,但却被唐明皇与杨玉环的悲欢离合、生离死别感动着,在心里默念:“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从此梧桐树在我心中又幻化为坚贞执着的爱情之树,寄蕴了对爱情的憧憬与希望。 心境随着日子的一天天流逝也在悄悄地改变。每天都在车水马龙、霓虹闪烁的城市里往来穿梭的我,忙着学习、工作、生活,再没了观赏梧桐的闲情雅趣,街道两旁随处可见的梧桐在我的眼中渐渐褪变为一种再普通不过的树,曾经关于梧桐的种种遐想也被封闭在我心里的最深处。 直到前几天的下午,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无意中发现小径旁的梧桐树下落了一地的梧桐果,梧桐树依然和多年前一样高大,只是树干上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和时代的更迭。恍然间那些关于梧桐的记忆重新涌上心头,我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以前的日子,找回了失去很久的情怀。岁月匆匆,我们应该让生命更有意义。如果把人的一生比作可以生长百年的梧桐树,那么去追求自己喜爱的生活不就像凤凰停留过的梧桐树一样充满幸福吗?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在这样的秋日里,我将梧桐树记于心中,它不仅是我对过去的铭记,还有那不断更迭的对未来的憧憬。 梧桐四月 文/烟雨一梦 女儿说我前世是树精。树精,真是个很好听的名字。不知为何,特别喜欢树,喜欢樟树,喜欢柿树, 喜欢梨树,喜欢桂树…… 此刻,四月春阳。窗外的香樟树又沙沙作响了。立在窗前,痴痴地念想,这个春天它们又会如何上演一段醇香的故事?想着,竟突然想到了梧桐树----那些在阳光里突兀的老梧桐树。四月春阳,不知那些梧桐树长叶了没有? 这个小城,梧桐树已渐渐见得少了。 记忆中的梧桐树,总和一些老街道、老房子有关,总和一些老旧的东西有关,比如老唱机,比如旗袍。街边,或白墙黑瓦的平房,或矮矮的小洋楼,梧桐作为行道树总在院外墙角,总在窄窄的街道两旁遮天蔽日。脚下是青石板铺的街道,雨天,石板油光发亮,沾着落叶,走在上面,总会不经意踩一裤腿水花。在梧桐树茂密的枝叶间,黑黑的电线驳杂地布满低矮的城市上空。偶尔,也有“拖着辫子”的老电车慢条斯理地在城际招摇,那姿态很像晚清的遗老,落寞而不失架子。枝叶间传来吱吱的声响,成为我对梧桐树最初的印象。 我居住的小城是没有电车的,却有粗壮茂密的梧桐树。那条曾种满梧桐树的老街叫解放街,对它的最后印象是在一个夏天。这是梧桐树最繁茂的季节,树干粗壮光滑,叶子大而发亮,在街两旁一溜烟儿似的排列,从东门桥一直到老西门。浓密的树荫下有家新华书店,成了那时我最好的去处。大门朝北,散发着翰墨的香,掩隐在老梧桐的叶影里,显得古朴沉静,这样的环境是挺适合看书的。如遇上雨天,在店里看会书,心特别坦然,因为不用担心会被店员驱逐。雨渐至,从书店里出来,门前,梧桐树滴下几点雨水落进单薄的衣裳,凉快至极,清爽至极;而梧桐叶影里摇曳的少年时代也是青涩至极,美丽至极。而这一切,却已一去而不复返了。前几年旧城改造,这条老街被重新拆建,沿街的梧桐树绝大部分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绮丽热闹的“上林坊”步行街,还有,每到春来会沙沙歌吟的香樟树。 小城里,还有另一条街也种梧桐树,这条街的梧桐树还在。每年这个时候,是梧桐开始抽嫩芽的时候,光秃秃的枝干上,不知哪天会突然挂上一枚新叶,因为梧桐树干高,且大,因此,这枚嫩嫩的绿绿的小孩儿手掌般的嫩叶在枝头特别引人注目。春风荡漾,然后,就会看见三两片同样嫩绿的叶子在树杪间摇曳;又不知过了几天,假如你从树下走过,会惊喜地发现,一下子,整条老街已全洋溢着新叶的味道了。此时的梧桐树收起了冬日老态龙钟的姿态,迎着春阳,像处子般宁静和恬然。而,也是这个时候,园林工人总要给整条街的梧桐修枝剪叶,期待夏天一场更为齐整的繁荣。 可这样的风景却总在无意间错过,或视而不见。直到,今天。 慢慢地,走在这条熟悉的街道,寻找着一些关于老梧桐的故事或记忆。也想念一个远方的朋友。一个远在甘南说从没见过梧桐树的朋友。很想告诉她,四月,江南的梧桐树已开始长叶。也想告诉她,走过这个夏天,待到秋日梧桐落叶时,会拍些梧桐树的照片寄给她。还想告诉她,我们都喜欢的《秋月梧桐》这曲子应该与秋、与落叶有关…… 等到萧萧秋风起,梧桐树开始落叶,叶落得快,漫天黄叶,像张硕大的网漫卷而来,迷茫你的眼,也润湿你的心。毛绒绒的桐絮落在屋顶,落在街角,落在树根,总那么苍凉,肆意。而我所见过最为壮美的梧桐落叶是在南京。 南京是个有很多梧桐树的城市,还留着旧时电车的影子。那年去南京,正值深秋,天气干冷,通往中山陵的那条路上,梧桐树叶正飒飒地落着,枝头、地上一片枯黄。这一树的黄叶仿佛带着民国的烟岚,带着老故事肃穆的味道飘落下来。走在满城落叶的街道,仿佛正穿越着一场滚滚的历史云烟,“沓沓”的黄包车夫跑路的声音,“笃笃的”妖娆女子尖细高跟鞋踩过青石板的声音,还有梧桐树下报童的吆喝声,在眼前恍惚。遥望着高高的中山陵,仿佛听见民国的风铃声穿越过厚重的关山一路磅礴而来。那些老旧的故事竟和这个城市的梧桐是那么吻合,仿佛每一片叶子都是一段苍茫的传奇,直让我这个外乡人叹服!南京,真是一个最适合种梧桐树的城市! 如果说,南京的梧桐落叶是一种壮美,那么,19岁那年,校园里的梧桐落叶便是一种离愁的意象。关于梧桐的意象在古诗词中描述太多,“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是李清照的愁;“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是李煜的愁;“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是温庭筠的愁。而朱红的木结构院落内,纷飞的落叶,阶前的细雨,恰是少女的愁呵!是只为填一阕像他们这样多情的新词,有那样一段忧郁而多情的邂逅呵!校园有些古老了,也不知年过80的老梧桐记录下多少这样羞涩的故事呢?而今,人近中年,再去回味那段时光,依然还有淡淡的忧伤萦怀,因为,那是种不可追回的存真存梦的时光,是种梧桐树下婆娑的细密而湿润的旧时光。 就这样,一个人在春日的街道走着。轻轻抚摩着梧桐树遒劲的树干,以及那些树干下馥郁的陈年旧事,不禁喃喃地低叹月华与韶光的流逝来了。一路朝北,不远处,正在建造新的购物天堂“银泰百货。”而出门没有带相机竟成了这个下午最深的遗憾,在城南的一隅,在四月的一天,应该拍下这一枝嫩绿的新叶的。或许,等若干年后,这里也将成为一帧白得泛黄的老照片,或许,真的不要等到落叶的那天,在这四月天,拍下这树嫩叶,才好。 一树梧桐老 文/汪亭 晨起,推开窗,一股凉意入窗袭来,不禁打了个寒战,紧了紧衣领袖口。 看见园子里,一排梧桐树上青黄相间的叶儿,簌簌地落得正欢;在微风中旖旎翩跹,飘满一地,如花黄。 梧桐喜温,属于南方树种,树体高大挺拔,树皮青绿平滑。由于为树木中的佼佼者,自古便有梧桐引凤之说,所以又被称作“凤凰木”。 《诗经·大雅》的“卷阿”里有一首诗写道:“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菶菶萋萋,雍雍喈喈。”可见梧桐高贵,有气势,而且祥瑞。 草木中,我极爱梧桐。故乡庭院的水井旁就有一棵梧桐树(查阅了一些草木资料,才知其实是泡桐树)。听父亲说,是他年少时栽种的。如今,树高已20多米,有一人环抱之粗了。 每年1月到3月,桐花总会突如其来地结上枝头,铺天盖地。淡淡的紫色,串串缕缕的极多,好似密密匝匝的小喇叭,齐齐地向着春天呐喊。夏季的梧桐树,侧干粗壮,枝叶茂盛,是乘凉的好地方。午后或者夜晚,家人会搬一张凉床,悠闲惬意地坐在树下聊着农事,拉着家常。 秋日的梧桐,虽没了春夏的葳蕤绚烂,却另有一番日薄夕暮的人生况味。 黄昏,穿走长长的街道,两排梧桐矗立挺直。日光浓艳,好像丝绸的瀑布泻过稀疏萧条的枝叶,流淌遍地,金黄黄的一片,望不到尽头。仿佛误入了一幅风景油画,自然恬静,意蕴幽美。款款漫步,随意间,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松软的梧桐叶,脚下“咔嚓咔嚓”的声响,一路轻吟浅唱,抚摸我的听觉。这声音,绵软细碎,像一曲经年的琵琶小调,轻缓地弹奏着时光静好,日月流长。 夜晚,倚灯闲读,窗外万籁沉静,唯有潇潇雨,一片片,一声声,滴打着梧桐枯叶,敲击着空寂的屋檐石阶。不觉怀想起儿时在故乡的庭院里,无忧无虑嬉戏玩耍的情景,拾梧叶,盖蚂蚁窝,捉蟋蟀,那般的纯真可爱。恍惚一觉初醒,便已长大成人,定居他乡。 而今,在这如水的夜里,临窗听雨,望着萧瑟凄清的梧桐树,毫无遮掩地老去,心境恰似“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 梧桐,梧桐,冬老春生,一岁一枯荣;待到来年三月天,枝繁叶茂,依旧笑春风。可烟火尘世的我们,只能行走在岁月的单行道上。人生不能轮回,需当一步一珍惜。 梧桐树下 文/曾娜 我蹲在梧桐树上,夏天的风挺温暖的,心中却怎么也暖和不起来。我真不想她走。 记得以前,就是在这片梧桐树林。我们躺在“摇篮”里,她在讲述她对未来的渴望。我从地上抓起一把梧桐子往她衣领里放。她猛地一拍我的手掌背,我撇了撇嘴,开始认真倾听她的主张。 她说,她会有一个小花园,种着她最喜欢的熏衣草和我最爱的风信子。 她说,她会有一个美食天堂,做出好吃又不伤牙,也不伤胃的美味佳肴。 她说,她会有一个服装间,把我打扮得像芭比娃娃一样漂亮。 她说…… 在那之后,我一直记着。记着那个在我梦中不停的摇篮。 我还在等着,等着那个带着甜甜酒窝的大姐姐和我一起实现那个未来的梦。 我还沉浸在紧急的复习 中,她告诉我,她要走了。 她说,她成绩不好就辍学打工。我问,去哪?她说,一个大城市——北京。时间不长,两年就回来了。 可我觉得,两年好长好长。以后的两年,梧桐树下的只有我了。 她走了两个月了,我一个人在梧桐树下也有两个月了。我在心中大骂着,真是没良心,两个月了也不回来看看我。可我又想起了那个约定,两年啊! 我抱着腿,心里好不愿意承认,我好想她! “娜妹子,你好不?邵阳天气怎么样?”电话铃声响了,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我愣愣地不说话,那边又传来一声:“娜妹子?” 我说:“才不好,刚刚还刮了好大一场风!” 她笑了,说:“你见过北京的风才知道为什么邵阳的风像妈妈的手。” 我也笑了,过了一会儿,问:“你在那边好吗?” “挺好的。”她说,“就是没有人陪我玩,你等着,还有一年多,我就回来了。” 还有一年多,我心中有些苦涩。听着她劳累的声音,我说:“你去忙吧,我等你。” 挂了电话,我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一年多,我等得起。她会是我心中永住的阳光! 家有梧桐 文/马浩 树木中,我一向喜欢梧桐,把它视为“家树”,它确也适宜栽在庭院中,就像荆棘多生长在道旁,绿杨垂柳常立在驿馆码头,不知这是不是树木的意思,人与树应有灵性相通处。 父亲曾把院中一株梧桐树伐了,放在门外墙边,一天,突然不翼而飞,父亲骑着自行车到木材加工处,一眼看到自家的梧桐躺在一辆板车上。父亲笑着说,我正想把木头拉来加工,谢谢你啦。那人还挺横,你家的木头,你叫它,它答应你吗?他以为天下的梧桐树一个模样,殊不知,大同处常存有小异,这些不起眼的小细节,就像长在树身上的一枚胎记。父亲便让我家木头上的胎记开口讲出了公道。 俗话说,家有梧桐树能引金凤凰。这或许是乡人乐于把梧桐树植在院中的因由。 梧桐树高大、挺拔、踏实,近似朴拙,大大咧咧,其骨子里透着文艺范,有着非同寻常的个性。花草树木,多在春天发芽开花,梧桐树偏偏不随大流,望着春远去了,方才收起它的冷峻,在暖暖的五月风中悄然花发。梧桐花十分别致,萼青花紫,一嘟嘟,一串串,远远地看上去,像是水墨大写意,墨的浓淡勾勒出交错的枝柯,一嘟嘟,一串串梧桐花晕染在枝柯间。梧桐开花时,叶芽方吐,见花不见叶,恣意任性。风来树摇,空气中满是梧桐花的香味。梧桐花香很特别,似掺杂着中草药的气息。有的花开谢都美,诸如梅花、桃花之类,落英缤纷,雪花般曼妙。梧桐花却只能见其开,不能见其谢。尤其是雨天,风一吹,只听院中啪的一声,梧桐花重重地跌落在地上,残颜落色,如美人迟暮。梧桐花生来都不是为了媚人。 花一落,枝梢便是梧桐叶的天下了,片片如荷叶般,为小院遮阳挡雨。长夏农闲,搬木桌于梧桐树下,对弈、打牌,鸟雀在枝头叽喳着,互不干涉。儿时,没少欺负梧桐,我常常拿它来练拳头。梧桐树看上去很硬气,可它有弱点,那就是好哭,一拳打到它身上,泪水就下来了,有趣得很。花喜鹊喜欢在梧桐树上搭窝,这不能不说花喜鹊聪明。梧桐树枝很脆,大人不让小孩子爬梧桐树,一不小心,踩断树枝,危险。梧桐树在院中,无忧无虑地长着,似是家庭中的一员。 秋天,梧桐落叶,美不胜收。梧桐叶发得迟,却落得及时,“一叶落而知天下秋”,说的就是梧桐的叶。秋日梧桐叶,可入画,更受文人骚客们青睐。秋天,梧桐籽亦成熟了,随风撒落,打在屋瓦上,如夜雨滴檐,噼啪作响。尤其是清夜,四处静寂,偶有蟋蟀唧唧,明月清清冷冷地洒落在窗外,声响愈显清脆。翘首望着轮廓分明的梧桐,叶发叶落又一年,便别有一番滋味涌上了心头。 据说,在南方,谁家生女儿了,院中便植一株香樟树,院中有几株香樟,便知道家中有几个千金。树随人长,待女成人出嫁,便把香樟树伐了,做家具以陪嫁。不知从南方飞出来的金凤凰,是不是会落到北方的梧桐树上呢?想此,不禁莞尔。 仰望大树 文/蔚成风 总是喜欢看一些东西变了颜色,从碧绿变得金黄,从黝黑变得苍白,从最初的爱慕到后来莫名的厌恶。时间在它身上经过的痕迹,唯有它自己最清楚。 小时候,我站在家门口那棵梧桐树前静静地仰望,灿烂的阳光不分厚薄地洒在每一片树叶上,绿色和金黄完美地撮合渲染出青涩的光晕。阳光在叶缝间透出每一个时间段不同的光影,我站在树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家门口正对这这棵梧桐树,无论什么时候出门都可以清楚地看到这棵树的模样。有时候是邻居坐在树下摘葱剥蒜,一个棕色的菜篮子在躺椅边摇啊摇,偶尔一两片梧桐叶掉进菜篮子,掩住了那一篮子的花花绿绿。没人的时候,惟那竖直的光线把分叉的树叶切成一地整齐的片影,然后被来来往往的高跟鞋抑或是锃亮的皮鞋将它踩成一地碎影,仿佛游动的鱼。 那天天光微亮的早晨,我一如既往地站在梧桐树下,仰起小小的头去看那一树浓得化不开的绿荫。晨曦的光微明,每一片树叶上都乘着阴凉,露水在经络间蔓延。我踮起脚去看那些为了生存往上爬的虫子,恍惚间眼前闪烁着谁的面影。 父亲告诉我,高的树是爬不得的,你爬的越高,看到的东西就越广,终有一天你会从上面狠狠地摔下来,鲜血淋漓,只有那样你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上有多么渺小。 我对大人的话总是将信将疑。人类似乎天生对比自己高的东西有一种征服的冲动感,比如珠穆朗玛峰,所以世界第二高的乔戈里峰当然籍籍无名。 那天清晨,征服的欲望像是一瓶白兰地将我灌醉,仰望自然不可能填补我心中的空缺。于是我开始攀爬,接着这棵梧桐树扎实干练的臂膀去摘那片最高的叶。树皮的摩挲让我兴奋,仿佛那不是粗糙的皮而是少女的肌肤;露水滴落到我的衣襟里,那带着拂晓的冰凉刺骨让我欣喜,仿佛那不是露水而是什么名贵的琼浆玉液。我拼命地佝偻着背,不顾枝桠的刺痛伸手去够那片叶子,仿佛摘下来的不是叶子而是可以掌握这个世界的权柄,像是要把什么东西牢牢地握在手里……可那只是一片叶子而已,只是一片叶子而已!哦不,它只差一步,只差一步! 是的,只差一步。 风中似乎传来某人的叹息,我在叹息声里遥遥坠地,树梢上一只歇脚的麻雀被我惊得一僦而起。树叶沙沙直下,带着雨露阳光的味道把我刚洗过的带着工业洗衣粉味道的衣服沾湿,在我面前流淌成一条黑色湍急的河流,汹涌澎湃间光阴流转。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低着头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我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一言不发地走回家。父亲在二楼的窗户上看我,沉默的眼睛里似乎有欣慰一闪即逝。 然而梧桐树什么也没说,惟那金黄的树叶还在沙沙直下,阳光沉默地暴晒。 再次看到它时,心里早已没了最初的敬畏和爱慕。但我还是仰望,沉默的仰望,一言不发间睥睨一切,然后如释重负地转身离开。几片梧桐树叶掉在我身上,实在恶心极了。 于是我猛然醒悟:这世上绝大多数人或事都应如此,攀权富贵是要不得的,就像这树上的小虫子,终有一日他们会被早晨的露水给滚落成一滩烂泥。任何躲避风日的虫子在大树的庇阴下都藏不住,阳光会如匕首一样将任何逃避抑或是伪装的甲胄一片片刨开,然后再拿着这些碎片将你拼成那个最初的完整的形态,烈日照耀下原形毕露。 我再想起父亲的话,如灌顶醍醐般心知肚明,最后只剩下额手叹息。 我们这些泛泛之辈是攀不上权贵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倒不如像一旁的小树苗一样在阳光照耀下茁壮成长,虽然这样说有点落入窠臼了,但光秃秃的枝桠在太阳的眼睛下坦坦荡荡啊。 今年的春天我再见它时,树上金灿灿的叶子都掉光了,像是被人拔光毛的刺猬,娇嫩的皮肤裸露在空气里。它旁边的树苗们已经长高了好一截了,绿油油的样子仿佛在耻笑某人某物曾经嚣张跋扈或不谙世事的样子。我挠着后脑勺尴尬地笑笑,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别人。 就在我入神间,忽然“砰”的一声,一个伐木工人拎着把斧子把梧桐树砍倒了,巨大的根系狠狠地砸在地上,像是多年前我狠狠地摔在地上一样狼狈,倒下扬起的尘土和枯枝断叶显得如此颓废。 “长这么高,该砍砍了。”我回过神来时,那个伐木工已经渐行渐远,背影在正午的阳光下逐渐模糊。 惟走时那清脆的“呸”声如此刺耳。一口浓痰在正午阳光的折射下兀自刺眼。 梧桐树下,你还在吗? 文/龙行天下*梦娃娃 倘若,能用那三寸的眸光,洞穿天涯的遥远,悬在岁月的门楣,在我的文字之中,你是否还能够忆起昔日的温情? ----------诗韵华轩*梦娃娃 QQ:2373877274 梧桐树下,你还在么?一声低唤,从心底幽幽呼出,当万千的柔情留不住褪色的岁月,而我仍旧以梧桐树般的痴情,立在风过的路口,轻挽笔尖为你写下相思的箴言,在静美婉约的诗行间深情的将你呼唤,把那些记录着与你相守的章章节节勾勒着一副水墨丹青的葱茏。 梧桐摇曳着,重游故地,旧景旧物不复旧心情,哼唱着千丝万缕冰冷的回忆,在夜深风凉里月光拉起午夜梦醒的窗帘,把盏盏飘香的回忆滴墨成怅。多少个夜里,风立中宵为你把思念遥寄,一次次敲击键盘,凄然泪下为你执笔书写情殇。日复一日的在思念中守候,对着你渐行渐远的背影,呐喊着心里沉沉的绝望。 为你书写下的一篇篇章华,游涟时你是否还能够如昨日一般在文字中读懂我?那黯然落泪的身影,是否还能勾起秋季残花你护伊的怜悯?那渴求不到的温情,你是否还懂得是谁在为你日日相思而憔悴?三生石上刻下的诺言,是谁把生死相伴撰写成今生来世都要为你执守千年? 三千青丝为君留,万般柔情为君蓄,穿过我的黑发你的手,还能记得我发梢的幽香么?那望着你深情的眼眸是否还能够拨动你的心弦?我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是否还能够让你失魂落魄?那凝聚了永恒的爱的那抹翠绿,你遗落在哪儿了?曾许下的执子之手与子皆老的诺言,是否还能够让你愿意陪着我万世轮回? 一缕缕迭起的呢喃,如幽怨的泪滴,浅浅的沁湿了那件梦的衣裳,它曾承载着你对我厚重的思念,如今还能勾起你再次品尝那久违的温馨么?若,你的马蹄还愿意驻足在我的心间,若,你还愿意在我的文字中醉卧千年,那就让你曾在梧桐树下深埋的誓言,变成坚韧的锁链,为我锁住逝水的流年。 当左手习惯了右手的温度,你还愿意牵着我再去续写千古绝恋么?当阡陌红尘溺水三千,你还愿意只取我一瓢饮么?当那些爱的字字句句化为泪水凝为琥珀,你还愿意捧在手中呵护珍藏么?当相思想念化为种子栽在彼岸边,你还会用心血浇灌等着花开么?若,你爱恋的誓言不减当年,请在三生石旁继续与我共剪岁月,用一生为爱而守候。 在梧桐树下,站在回忆中迷途倾泪,声声凄婉!在许下的诺言中无望的执着守候,字字悲凉!把你的名字篆刻在相思的门楣上,轻声呼唤,梧桐树下,你还在么?! 梧桐树下今生来世的守望 文/龙行天下*梦娃娃 在时光青烟缱绻的彼岸,叶与树十指相扣:无论春夏又复秋冬,终老一生守候梧桐树下的承诺,无论今生与来世愿为护树的春泥!用一种守望的眼眸,树深情款款:梧桐树下,任那繁花盛开再也不会为谁染墨素笺,在四季轮回的痕迹中守候曾经的至死不渝! ---------诗韵华轩*梦娃娃 QQ:2373877274 落叶满地的残秋,斑驳着勾勒出写满了疲惫的素笺,光阴摇曳着散发墨香的浅词,憔悴波绪的笔调等待着谁为谁许下不老天荒的不离不弃?一季枯萎的苍老,点燃了年华一纸琉璃的盛宴。孤单的身影渲染了痴念的彩塑,在悲伤的城池里,梧桐树依旧提笔挥毫,绘刻帘卷西风里寂寞的眼泪。 浮生已不再是最初的年华,拨弄着残叶离枝的双鬓,那落满了尘埃的青铜镜中空妆以淡,谁家曾经的柔情,灼伤了那温婉多情的女子,在相思想念中招摇浮散,遗愁落帐。只愿在那荒芜里幽居的时光,能换来一弯浅浅回眸的执着,柔情的守候,等来一个芬芳的归途。而后,缱倦的逝去,踏着细细碎碎的回忆,以最初的情愫,描摹那梦外花开落幕了梦里的凄凉! 终稍即逝一路芳华,再也不会为谁染墨素笺,只为在梧桐树下许下的承诺,久经阅历的沧桑,终老一生倾尽所有的柔情眷恋定格在每一句字的唐诗宋词里。这是一本无字的心经,诵读了寞守年轮里的阙诗词卷,所有的离愁善感染下了日日夜夜忧伤等待的破歌,那笔尖中的情深意切,竟成了浓墨里一笔最重的悲伤。 梧桐树下的承诺,在彷徨中守候,守候着宿命里的遣散。不相思自以忘撕碎了索寞里的哀愁,多少的灰凉,沁湿了命里的早已注定,浮华的篇章,心痛的字行,坐看梧桐叶落的寂寞销魂。 落魄的奢望,随一种暗自凄然的心事,无法描摹残秋的叶落,已是苍老的芳华,还在梧桐枯枝下用点点滴滴的忧伤把离殇模糊的回忆散落在纸间。那承诺里的守候,无论怎样的深牢都无法穿越随风的日子,点滴的思念都说莫失莫忘,最后还是落笔成伤。今生今世注定只为君绽放的容颜,在风中卷起了十月的离愁。问承诺,谁会为谁情深不移?问誓言,谁会为谁不离不弃?春夏又复秋冬,那梧桐树下的承诺寄托在思念的边沿,于红尘的深处,独守一座空城,为一人白首相濡终老,指尖染墨,挽留诺言最美的时光。 把爱藏进残落的枯叶,等待也开始凋零,浅笑安然的脸庞挂满了云翳的痕迹,那随风摇曳的浓情缠绵了整整的一个曾经。拨弄着情绪中的酸楚,写不出落叶无声的寂静,就算悲伤沉沦错杵,从未改变的,是那纵千泪穿字行的诺言。 梧桐树凝着一眸脉脉的轻唤,搁浅了前世的缘在今生谁弄丢了谁?谁遗忘了谁?曾经在深夜里编织着梦的衣裳的少年,君可知?伊人蛾眉还为君画!琵琶还为君拔!妆还为君红!深锁重楼,点点滴滴的文字,还在等君轻启门扉笑扣鸳鸯字,等君守云水禅心,把诺言演绎成天荒地老的生死相依……! 深秋里飘飞的梧桐叶写满了痴情的花语!春去秋来,那曾许下的诺言,早已在红尘之外的梧桐树下苦苦守候,随风飘落的枯叶润含着许下的承诺化为了护树的春泥,守候着今生刹成的奇缘!守候着千年前就埋下伏笔的生死相依!守候着泼墨的唐宋词诗里看着深秋的梧桐树独特的美丽!如,随风散落离树纷飞是一场命中注定的缘,当夏走秋去冬尽春又复回,在梧桐树下临摹宋体落款时终会是赋伊的相思语! 凄然的眸子挥泪如雨,寻闻那三生石上还留有梧桐树下承诺的深深足迹。梧桐树摇曳着残败的枯枝,以轻敲梵文钟的姿态重赴生命历经四季的曲折线,以看透红尘的空灵性静守云开。若,今生的缘,需赴万劫轮回才得一人心,然,终一生守一人白首,择一城终老,任那繁花盛开再也不会为谁染墨素笺,在四季轮回的痕迹中守候曾经的至死不渝! 最爱满街梧桐树 文/艾军 没有到过西安之前,大脑里塞满了对西安的向往。而这长长久久的向往之中又满是对这座十三朝古都的神秘猜想。西安是个什么样子呢?这竟成为我终日忙碌无暇远行的一个梦想。 2008年因工作原因,我们在西北电力设计院的安排下,一行百十多号人从内蒙古来到了西安一家学校进行培训,这才使梦里千百次思慕的古城,终于有缘“零距离。” 初到西安,给我印象最深的不是那些秦砖汉瓦,也不是钟楼、鼓楼、大雁塔,而是道路两旁那些粗大古朴的法国梧桐。直到今天我都一直惊讶这世上竟有如此美丽的景致,那一株株粗大的法国梧桐竟如同一个苗圃里出来的。树冠不仅阔大,而且树径相同,分叉圆润光滑,连分叉的高低位置也是惊人的一致。西安城的法国梧桐就像成熟风韵仪态优雅的中年女子,丰腴里透着端庄,端庄里又不失柔美,令人百看不厌。后来到过另外一些城市,在那些城市里也有大量的法国梧桐整齐地排列在道路两旁,只是那些城市的法国梧桐虽然高大,却少了独具匠心的姿态,只是那么随意地伸展着,各自为政争抢着空间。当然也就并不会让人特别在意。 此前,因为没有见过这种树木,并不晓得这令人惊叹称奇的大树叫什么名字,后来从老师嘴里得知它的名字。然而学校的老师对此并不以为然,并且说这树在飞絮的时候很令人烦恼,那白毛絮漫天飞舞,粘得人衣服上头上满身都是。此时已近深秋,那飞絮我是无缘看到的,却有幸看到了深秋的绵绵细雨,看到了秋风漫卷桐叶舞。大树下、草坪里、道路上,甚或是绿地里的休闲椅上,那黄里泛着微红的掌形叶子落寞美丽。也许因为我只是这城市的一个过客,行色匆匆里看不到这城市的烦恼困顿。我眼里看到的除了这城市的美丽,就是这城市的魅力。 可是,漫卷秋风里我分明又感受到关于这座城市,关于这片土地的历史;感受到了来自那些秦砖汉瓦的历史记忆;感受到了大唐长安的金戈铁马和笙歌舞伎。白居易在《长恨歌》中说: 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落叶时。西宫南内多秋草,落叶满阶红不扫。 这一派秋风落叶何其相似。只是,此桐非彼桐,此情非彼情。 法国梧桐又名悬铃木、筱悬木、净土树。系悬铃木科落叶乔木。法国梧桐枝繁叶茂,微风起叶片婆娑多姿,是世界着名的优良庭荫树和行道树,有“行道树之王”的美称。盛夏酷暑,它那硕大浓郁的树冠恰似遮阳伞,蔽日遮阳,使环境变得阴凉雅静,行走其下可以减少路人炎热之苦。因此,有些地方又称它为“祛汗树”。它原产北美、欧洲东南及亚洲西部、印度、喜马拉雅山一带,在我国许多城市均有栽种。它不仅是优良的行道树,同时也是净化空气、阻隔噪音的理想树种。然而这样一道园林工人精心呵护的美丽风景,在一些当地人眼中竟是那样的不屑,以至于在天涯社区的天涯论坛上看到一篇名为《对西安法国梧桐恨之入骨的朋友看过来》的帖子。没有机会感受法国梧桐春天扬絮的烦恼,但是,当我看到“恨之入骨”这个词的时候,心底里还是隐隐地升起一丝的痛,而这痛,是彻骨的。当一个人内心充满仇恨的时候,可曾记得,是爱滋养了自己的生命! 于我看来,西安的法国梧桐就好像是一张城市名片,虽然有人对它不屑,但那巨大的树冠、柔美的身姿,还是给这座硬朗的西部古都增添了无限风姿。 因为喜欢,曾经特意挑选了几片金黄色的法桐叶子夹在书里,只为了让那一缕幽香萦绕住我对这座城市的美好记忆。 古老的梧桐树 现在是冬天最冷的时候,我坐在车上,远处的一棵棵树从我的身边飞逝,我看见了远处熟悉的梧桐树,等到明年春天,我又得指着远处的梧桐树对对女儿说着她的美丽,梧桐树离我的女儿总是那样的遥远。 我看着远处那棵古老梧桐树,树上仍然只能看见光光的枝桠,不久就是春天,树枝上会有数也数不清的小小花苞,这棵梧桐树上就会开满白而透紫的桐树花,古老又高大的梧桐树,等到花开时一定会灿烂无比。 小时候,每年梧桐花开时,我都会在树下捡起一个个梧桐花,闻着它的香,看着那像用水墨浓浓地涂抹出的白里带紫的花儿,用嘴吸吸花根的小管,尝一尝花的甜,花的香。现在想想想似乎都能感觉到花清甜的香。小时候的春天对我来说是那棵古老的梧桐树,和那一树像是紫色云彩做成的一朵朵花,像是用印染一样紫色花朵做成的云彩,那云彩好大好大,要转好多圈才能看完它的美,要每天去闻那闻不完的香,我要每天去捡它的那一朵朵捡也捡不完的花。我拥有一个大大的花的地毯,那棵古老的梧桐树给了我一个花的童年,一个甜甜的童年。 每年春天,当我和女儿出去玩时,总是为女儿挑一个靠近窗户的位子,我总要告诉女儿远处那一棵棵梧桐树,那像云彩一样的梧桐花。女儿看着我指的远方的梧桐树从车窗外飞逝,她虽然点着头,可我知道那梧桐花毕竟离她太远,也总是在车窗外一晃而过,她无法有我的感觉。 我和梧桐树真的很有缘,几年前的冬天,当我推开五楼新家的晾台门,我看见了一棵古老的梧桐树,那粗大的树枝伸进了我家的晾台,我兴奋极了,这么多年,我与梧桐树又见面了,她就在我的眼前,我抚摸她那在寒冷中冰凉的树枝。 这棵古老的梧桐树是无法和我故乡的梧桐树相比的,我又想到故乡的梧桐树,不知她现在怎样,希望有一天我带女儿回家看时,她仍是那满树灿烂的梧桐花,像云彩一样高高的在我的头顶上。 那时我曾想着不久当梧桐花满树花香时,我会带女儿来看看美丽的梧桐花。女儿也会享受到梧桐花的香,梧桐花的甜,梧桐花那像云彩一样的美。我要打开所有的门窗,让梧桐花的香装满我的家,我的家会花香四溢,这么多年总在梧桐花的梦中陶醉的我,这次要醉在梧桐花的花香中,在花香中再做一个甜甜的梧桐花的梦。 每年春天,我总是遗憾女儿的童年比我少了许多色彩,这次却觉得女儿比我幸运多了,她闻的梧桐花香要比我的浓多了,甜的多了。曾经高高的满树梧桐花就开在我们的眼前了,这棵古老的梧桐树长在我们隔壁的院子,院子有古老的青砖地,也许因为周围都是高楼,也许因为青砖太古老,总给人一种潮湿的感觉。 女儿无法像我童年一样,坐在梧桐花毯上晒那暖暖的阳光,我们只能站在晾台上欣赏那青砖上铺满的梧桐花地毯,还有青砖地的清凉,像是云南那种蜡染布一样,这也是一种美。也许我们去楼下,也许楼下那个古老的院子,也会像诗中写的一样“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 紧接着春天到了,当满树开满灿烂的梧桐花时,女儿生病住院了。我在医院里对女儿说着满树美丽的梧桐花,说着她的床就放在靠近晾台的地方,她将在梧桐花的花香里睡觉,女儿只是对我点着头,也许因为病痛,也许因为她毕竟离梧桐树太遥远了,她没有我的感受。我当时告诉自己,以后有的是时间,以后的每一年她都会看到满树像云彩一样的梧桐花,她将在充满花香的家里 ,高兴地玩耍。 夏天,我推开晾台的门,我在想着梧桐树浓密的枝叶一定将晾台覆盖,可晾台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那棵古老的梧桐树消失了,青砖地上有梧桐树的巨大的根在哪儿,像一个圆桌一样摆放在潮潮的青砖的地上,那棵古老的梧桐树就像一个梦一样的在我的面前消失了,我只有看着青砖的院子,看着院中她巨大的根,想像着她的美丽。 窗外梧桐花正香 文/陈树庆 院里的那棵梧桐树是我亲手所栽,梧桐树是我喜爱的树木之一,不只因梧桐是祥瑞的象征,还因梧桐有气势,有一种简洁、遒劲、淳朴的骨质美感。 居住的院子自从有了这棵梧桐树。阳光适宜的时候,搬张竹椅坐在树下。春日,观赏着紫色的梧桐花,品闻着芬芳的花香,看阳光透过满树花瓣投下来,斑驳地洒在地面和身上;夏日,观赏着深色的绿叶,硕大的叶片丛丛叠叠,蔽日篷天,坐在树下会感到丝丝的清凉,享受浓密的绿阴,心中油然升出一份温馨和安详。 春天,推开封闭了一冬的窗户,你会突然发现,窗前的梧桐树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一串串风铃般的苞谷籽爆裂开来,露出绒绒的小花蕊,开始时很短,如针尖、似麦芒,渐渐的紫红色的花瓣张开了,高傲地站立于枝丫上,是那样的亲切,如同一个个淡紫色的小喇叭似的,多而不乱,娇而不艳,缀满树枝,素雅而繁盛。明丽的阳光下,满树淡紫色的花朵,一簇一簇地相互簇拥着,随意地、成串地悬挂于枝条上,飘飘洒洒,在晨风中摇曳着,散发出阵阵幽香,缕缕清幽甜蜜的气息,在空中飘荡,沁人心脾,令人陶醉。枝头上顶着稀稀疏疏的嫩黄的小叶子,陪衬得梧桐花添了几分浪漫。远远望去,蓝天作背景,绿树作陪衬,整个梧桐树的树冠上,像缭绕着一团团紫色的云彩,透出一种诱人的梦幻般的色彩。满树淡雅的梧桐花就像天空的繁星,紫色的花朵犹如婴儿般灿烂的笑脸,惹得鸟儿在树上高声欢唱,蜂蝶留恋不舍,上下翻飞,钻进花蕊忙得不亦乐乎。微风吹来,清新的空气、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深吸一口,闭上眼睛,清香味儿沁人心脾,只想留在心间! 傍晚,梧桐树犹如一把巨大的紫伞,笼罩在农家院落上空,在夕阳的余辉下,当灶间的炊烟腾起时,小院上空的紫雾便会更加浓郁,透出一种梦幻般的色彩。坐在树下,千朵万朵紫色的梧桐花一嘟噜、一串串地挂满树冠,摇曳着,挥洒着甜甜的花香,香气袭人;明月当空,繁星满天,晚归的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这时,你会体会到一种“不与众艳争娇宠,只独领淡泊幽香”的意境,轻轻的微闭双目,轻轻的呼吸,幽香的芬芳,扑入鼻腔,沁入肺腑,那沁脾的清幽芬香,撩拨起你悠悠的遐想、幽情和怀想。情不自禁的轻声吟诵唐后主李煜的词:“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李清照的诗“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韩准的“潇潇梧桐几度秋,凤凰飞去旧山幽”;白居易的名句:“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等。此时的心情是对梧桐花年年月月的期盼和依恋。 当淡青色的梧桐叶张开了,紫红色的梧桐花凋谢了,飘落中的梧桐花或是打着旋儿,或是翻着跟头,但都很快的直线下落,呼呼的,打在你的头上、肩上。这时,你会体味到一种力量,生的力量,梧桐花先于绿叶开放,当绿叶儿张开时,它们又悄然离去,透着一份坦然,花开花落,万物繁衍生息之必然,何况花落也是一种美丽。梧桐花铺满一地,铺陈着一地芳香,弯腰拾起已有些泛白的梧桐花,放在鼻边不用吸气,仍感觉有缕缕清香在鼻翼间萦绕。 到了夏天,梧桐硕大的叶片丛丛叠叠,蔽日篷天,形成浓浓的树荫,绿意恣肆,渲染着整个院落,坐在树下会感到丝丝的清凉,真是梧桐分绿上窗纱。夜晚,听雨滴细碎地敲打叶片,遂起“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的离愁别绪。于是对梧桐,又多了一份的喜爱。 站在春天的梧桐树下,正值梧桐花开,绽开的紫色弥漫在枝头,而我与此树为邻,依窗户咫尺,可睹梧桐之典雅芳容,是一番怡人景致,何其幸哉! 梧桐树下深秋的承诺 文/龙行天下*梦娃娃 天,黑了,孤独慢慢的割着,心又开始疼了。多少个夜里,独自一人穿行在城市夜幕的街头,看着两旁路灯的灯光把自己孤独的影子与马路一起向前延伸。深秋的风,是冰凉冰凉的,在这样的季节里,往常枝叶茂密的梧桐树,如同垂暮的老人,了无生机。那是谁的眼泪在飞?伴随着深秋飘零的梧桐叶,离枝漫天的飞舞。 今夜,“来”到了梧桐树下,我把脸颊贴紧在冰冷的树杆上,梧桐树的叶子在沙沙的低语,象是一个声音在问我:“你想要什么承诺呢?” 是的,在这样一个深秋的季节里,当你的声音穿越了时空,穿越了万水千山,以文字的形式展现在我眼前时,我望着窗前的梧桐树,悄声的问自己,:“你的承诺,我可以要吗?” 也许,是因为有太多的新奇了,在那一天,我象一个小精灵一样,来到了你的天堂,在你殿堂里嬉戏的玩耍,看你文字里的繁华,和你的文章在悄声对话。翻阅那一篇篇的章华,在那些溺水的千年语音里,不停的变换着倾听的方式。在那样旷世的矜持里,我不知疲惫的往返于梧桐树之间。也许是太渴望了,回来时也随手把你的身影拎在指间,让你栖息在我的梧桐树下。 也许,你有太多征服的欲望了吧!不经意的,让你翻越了我的心房,悄然的,有一段情,慢慢地,长成了梧桐树!长成了梧桐树要在春天里才有的繁华的叶子,也踩碎了,梧桐树多年织就的天堂的梦…… 我知道,你只是一个窃入我空灵的影子,只为在寂寂的夜里,冷凝我的期待。而我,为了能够和你一起,静静的守候那皎洁的月光,我努力的让自己,开成一朵绝世倾城的花,在悬崖峭壁上,将你深深的守望。 给我一个承诺吧!我知道有了承诺,就有了等待的希望,有了等待的理由,有了精神的寄托,有了挨过相思煎熬的力量。可是,我又不敢轻易的要你的那个承诺,就为了这个不轻易的承诺,我一天比一天消瘦,一天比一天憔悴。 就这样守望着,守望着深秋冰冷的风,守望着在心里无数次幻想着你的身影,守望着每天能与你心与心的交流,守望着,有一天,梧桐树等来歇息的凤凰,守望着,你能给我的那个承诺。 但是,我没有等来你对一颗梧桐树的承诺,却,等成了,一颗苦练…… QQ:2373877274 龙行天下*梦娃娃 空间欢迎您 胡杨地带 文/宗海 1、 瓜州人有时也把胡杨叫“梧桐树”,我想大概有两个原因:其一,胡杨又名“胡桐”,也许是梧桐树的一个变种;其二,称呼其为“梧桐树”是追求美好事物的一种寄托,毕竟,“栽下梧桐树,引来金凤凰”,金凤凰可是神奇又虚幻的吉祥之物。 2、 二十年前的我,身背简单的行李,带着年轻人的血气方刚和梦想,一头扎进了这片荒凉而神秘的高原,做了一名“传道、授业、解惑”的人民教师。 学校在乡下。 闲暇之余,单位总会组织一些活动。有一次野炊的目的地,就是吴家沙窝的梧桐林子。 两轮摩托车组成的车队,大约经过二十分钟的车程,便齐聚于一座巨大而连绵的沙丘下面。土黄色的沙粒,一粒一粒,极其干净,双手捧起来,缓缓地,就在指缝间全部漏光了,不留一丝灰尘。在沙丘的外围,绿洲上生长着零星的绿色——骆驼刺、红柳、野麻。不远处,安静流淌的疏勒河在闪光。 沙丘上有漠风走过的纹路。沿这些纹路,目光抬升,可见沙丘高处离地面竟有二三十米。胡杨,老乡口中的梧桐树,便散布在金黄色的沙丘上,高低错落,自然而然,形成了别样的景致。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胡杨,惊奇于它们竟能在干燥的沙丘上悠闲地生长。 胡杨树的躯干几乎都不是竖直的,为了汲取到沙粒深处的水分,它们扭曲着身子,仿佛要攒足全身的气力。树冠有些像一把伞,有些却像一个老妪顶着一头乱发。所有的枝丫上都有铜钱大小的叶片,叶皮肥厚,绿中带黄。 3、 在戈壁生存久了,对胡杨的了解也渐渐多起来。 胡杨是荒漠地区特有的珍贵森林资源,它耐寒、耐旱、耐盐碱、抗风沙,有很强的生命力,曾经广泛地分布于新疆、内蒙古、甘肃西部的流沙地带。千百年来,不管人类历史的如何变迁,野蛮还是文明,胡杨始终以坚强的躯体,阻挡着侵袭边关、城瞿、绿洲的风沙,并用扎在数米、数十米的地下深处的根脉,为人类提取大漠深处的绿荫和湿润。 《后汉书·西域传》和《水经注》都有过关于胡杨的记载。西汉时期,神秘的楼兰古国胡杨覆盖率至少在百分之四十以上,人们的吃、住、行都得靠胡杨。清人宋伯鲁《胡桐行》的诗歌中也有“君不见额林之北古道旁,胡桐万树连天长”的诗句。 可见,没有胡杨宽阔的臂膀,就没有曾经辉煌的西域文明。 4、 2013年夏天,我到敦煌监考。 从敦煌中学的教学楼不经意间向南举目张望,整个鸣沙山横亘眼前,数以亿记的沙粒安静地拢聚在一起,闪烁着金色而柔和的光芒。近处,胡杨树零星地分布于山脚,却又形成一个绿色的集体,像是佛国舞蹈的仙子,又像是聆听梵语的圣哲。 我曾为时间紧迫,不能亲临莫高和鸣沙而懊恼;但当我站立窗前,面对如此和谐而自然景观,又激动不已。 敦煌是佛教艺术的殿堂,佛教的目的就是挽救世间人心,给众生提供一个心安的环境。 在这里,在此时,我感觉找到了这样的心境。 我的内心渐渐趋于平和,如一枚微风中含羞的胡杨叶子。 5、 人类总是野心勃勃。 在很长的时间里我对此保持沉默:我分不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已不再年轻而冲动。 读书。读到西部诗人林染的《敦煌的变奏》。 “我的农垦团场所在的那片胡杨林是中国最完整的野生胡杨林,沿着疏勒河铺展一百多里路。到了夏天,林中的布谷鸟叫得直想翻跟头。” 林染曾经劳动过的农场,就在瓜州小城的附近,我为此还亲自去参观过他们居住过的房子。 房屋破败不堪,还在。 但铺展一百多里路的野生胡杨林,几乎已难寻踪迹。 记忆中的梧桐树 在记忆的长河中,难忘,难忘那五彩缤纷充满万花筒般的孩提时代,充满着生趣,充满着理想,充满着梦想,充满着希望------ 但最难忘,最刻骨铭心,至今记忆犹新的是故乡那充满生命力的高大、挺拔的梧桐树。 我很小的时候,就迷上了故乡的那棵古老的梧桐树。那棵梧桐树好高好大,几个人环抱着才能抱得过来。光阴似箭,而我小时有大部分的时间是在那棵梧桐树下度过。 明媚的春天刚刚来临,温柔的阳光普照着,梧桐树撇下春寒料鞘,舒展着翠绿欲滴的枝叶,抖动着腰枝,在微风中摇身矫情地舞蹈着。那全身的活力宣示了它无比的强大。而我不迷恋它的强大,却特喜欢它那象手掌般大的梧桐叶。还可放在头顶上做帽子戴,不至于晒太阳。那时的我就很知足。那个季节,我和湾里的小朋友在梧桐树下拣子、跳绳、踢键子、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听叔叔讲鬼的惊险故事------玩得不亦乐乎。那时我们童真无邪,那时我们和同年的伙伴无话不谈,那时我们思想透亮单纯,那时我们也盼望着快快长大,好让大人说话自己也有插话的权力------然而时至今日,当我们有发言权,我们才恍然大悟,我们什么都懂了,我们却什么都不想说,喜欢沉默,这就是人,小时和长大了就不一样。才慨叹人生糊涂难得,难得糊涂! 常忆,常忆那些个热闹的夏天,那美丽的夜晚在梧桐树下乘凉,母亲亲手为我摇着古老的小蒲扇,一阵阵清凉的风吹进心田,然后听叔叔讲鬼的故事:那鬼青口撩牙,红脸,蓝眼睛,伸着长长的舌头,手爪好长好尖,能从窗口伸进房里抓小孩,我当时那个怕哟,听到猫叫就慌了,连忙扑到母亲怀里,反正不敢一个人睡,也经常做着恶梦------那些个夏天好漫长,也趣味盈然,经常听故事,也喜欢听故事,当时是又怕又爱,听到最后就沉沉的进入了甜美的梦乡------梦中尽是女鬼优美的故事。 那个夏天,我亲眼见到了豺狼把我家喂的猪吃的只剩下猪头和猪肠子,血淋淋的,母亲哭得伤心的那个劲,肝肠寸断。而我只缥缈的记得那豺狼的眼睛是蓝色的能放光,老远看见人来了就跑了。看见母亲哭得伤心,我也哭了,母亲见我哭,怕吓着我,就抱着我回家了。听说母亲一晚都伤心得没睡。还好那个夏天鬼倒没来抓我,母亲安慰说是因为我很乖。我信了,因为我真的很听话。 很快夏天过去了,那五彩斑斓的梦也不再有了。突然感觉到了秋的凉意,秋天真的来了,梧桐树叶也黄了,一片片的飘落下来,一地的梧桐叶在秋风中旋转着,舞蹈着,诉说着------它们不平常的经历和故事。我在风中追逐着那蝴蝶般的梧桐叶,梧桐籽竟掉了下来,一个个欢蹦乱跳的砸在我的头上。我小心的拾起来,默默的注视着那梧桐籽。肚子饿得呱呱叫------真的好想好想能吃点什么,可我不能说,因为每天都没吃饱,不过母亲也没吃饱,如果我说我饿母亲又会流泪,所以就默不作声。看到梧桐籽竟有一种悸动,什么都没想就塞了一个到嘴里,没想挺甜!于是拼命的将梧桐籽拣起放在衣兜里。偷偷拿回家,然后不敢告诉母亲就偷偷的把队里分的油放了一点在锅里,把梧桐籽倒进锅里炒,只到熟了,再放上一点盐,熟了就吃。哇噻!又香又好吃,吃了居然也没死,心里可乐了。没想母亲知道了,便挨了一顿打,说是毒死了咋办。不过我从此倒希望我家能种上一棵梧桐树,可这个愿望总也没实现。澳,我梦中的梧桐树啊!你再也没有成长过。 寒冷彻骨的冬天终于来了,我们一家也在饥饿中艰难的度着日子。那时我无比的幼稚,竟飞奔着来到梧桐树下发呆,也梦想树下要能掉下好多梧桐籽该有多好,一家人也许能暂时充饥,可那又怎么样呢?嗨!------ 冬竟是那么的寒冷,那么的萧瑟,那么的严酷,又那么的不尽人情。那个冬天,冬将那个会讲故事的叔也带走了,叔叔的追悼会就在那梧桐树下举行!更增添了几分凄凉!我突然很想念我那个可敬的叔叔。是啊,当夏天再次来临的时候谁会再来梧桐树下给我们讲那优美动人的女鬼的爱情故事呢------唉!叔叔呀,你就安息吧!或许你走了,你再也不会挨饿了,从此在那另外一个世界里过着安逸舒适的生活。 儿时的梧桐树啊!你可否依然还在,还有我那儿时的伙伴和乡亲们,你们可否还好?我深深的想念着你们,你们可否也如同我思念你们一样思念着我呢?哦,故乡的梧桐树啊------我生命中的树! 一棵梧桐树 文/费城 早前,在我家老屋的院前栽有一棵梧桐树,枝繁叶茂,树身高过房檐。每到四月桐花盛开的时节,满树桐花便挂满枝头,远远望去,犹如燃烧的紫色云霞,仿佛要把整个院子点燃。有风吹过时,满树的桐花缤纷零落,铺天盖地般降满整个场院。 那时候,我和几个伙伴成天在梧桐树下疯跑,追逐着院子里的落花,衣裳上、头发间满是桐花的香味和花屑。桐花的清香远近可闻,引来许多蜜蜂和蝴蝶在院子周围追逐、忙碌。 年年如此。院子里的这棵梧桐树长势也愈发葱茏,伸展的枝桠一度伸出院墙。而肥厚的桐树叶子,层层叠叠覆盖着,伞盖一般阻挡了房舍的采光。氲气湿重的时候,便时常招来许多不知名的小虫在院子里筑巢安家。没几日,原本干燥洁净的场院便留下许多虫子的秽物。家人为此大伤脑筋,想出许多办法,结果还是没能把虫子驱除。后来,父亲终于忍无可忍,不得不动用了武力,强行把过于繁盛的枝桠砍掉,以防止虫子爬进屋子,咬坏家具。 梧桐树因此遭了几次重创,加上一家人忙于日常生活,对于梧桐树更是疏于培护。不出数月,原本枝繁叶茂的梧桐树已有大半树干枯萎,每天都会落下许多的黄叶。到了后来,家中重新修葺老屋,并在旁边新建一间平顶房,这棵梧桐树原先占据的地盘影响了宅地基的开挖和砖瓦的运输。父亲思量再三,最终决定把这棵倒霉的梧桐树砍掉。 一个放学的午后,我刚跨进院门,就看见高大的梧桐树在阵阵锯木声中轰然倒地。转瞬,便化做了一堆用来生火煮饭的柴垛,被码放在距离院墙不远的空地上。 此后,院子旁边腾出了一小块空地,原先高过瓦檐的梧桐树只剩下一截树桩闲置在角落里。原先浓荫掩映的场院,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到了桐花绽放的时节,我们再也看不到那满树迎风吐香的桐花了。一晃好多年过去,我们的生活也被忙碌填满,关于桐花的记忆也慢慢变淡,到后来,到梧桐树开花的时节,也很少会想起。桐花,终于从我们的记忆里淡去…… 直到我离家外出求学多年后重新回到家中。我这才惊喜地发现,原来这棵被砍掉的树并没有因此死去。在静默的时间里,它那被砍掉的根茎依然活着。它就在那个被遗忘的角落里,努力吸吮着养分,暗自积蓄着力量,在残砖断瓦堆里萌芽抽枝,顽强生长。 又一个清晨。趁着晨露尚未散尽,我起了个大早,站在树下张望。我看一树桐叶在晨风中轻摇,我始终相信,院前的这棵梧桐树终有一日,定会冲破层层砖瓦的覆盖,重新站直腰身,直到长成一棵开满花的大树。 幸福的梧桐树 文/王之一 我家院子里有两棵法国梧桐,岁数不小了,腰粗体壮,枝丫繁密。尤其是夏天,一走进我家的院子,看到那两蓬形同两把巨伞的树冠,看到满院的浓阴,身上的燥热瞬间不翼而飞,心里感觉凉爽极了。这两棵法国梧桐成了我家院子里的一道美丽的风景。 两棵梧桐树除了给人们带来清新凉爽,它们自己也倍受青睐和宠爱,享受了幸福美满的时光。每当叶片挂满枝条的时候,招来了四面八方的麻雀们,多得让你数也数不清。麻雀们总是早出晚归。清晨天麻麻亮,就听见它们叽叽喳喳嘻嘻嗦嗦的声音,大约经过半个时辰的亲亲热热,依依不舍的告别,它们就各飞东西,然后就渐渐地悄无声息。到我们吃早饭的时候,这两棵梧桐树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安静;而每到夕阳西下之时,忙碌了一天的麻雀们,好像如约而至,它们又从四面八方飞回来。顿时,两棵梧桐树热闹非凡。麻雀们的欢声笑语漾溢满树,如同一部大合唱,又如同一部交响曲,大老远都能听到。在这部大合唱交响曲里,让我们欣赏到了友谊,欣赏到了收获,欣赏到了快乐,欣赏到了幸福!而近距离感受这份美好的两棵梧桐树,我想,它俩更是幸福的。 一年中,有大半时间麻雀们天天晚上来这里栖息,让两棵梧桐树度过了无数的“不眠之夜”。可是世间万事万物都有“繁华散尽”的时候,终于有一天,梧桐树的叶子开始凋零了,树叶愈来愈少了,这时候,麻雀们也渐渐少了。我想,此时的梧桐树的失落感可能还是有的,尽管它们表面上不会流露出来。麻雀们走了,光秃秃的梧桐树静静地站在那里让我有些同情,让我有些神伤。每次从它们身边经过,我都想注视它们一眼。慢慢的,我发现,寂寞了一阵子的梧桐树好像多了一些冷峻,多了一些清醒,多了一些坚强。 冬天的一个早晨,我在房间里就听见院子里喜鹊在叫,好像还不止一个喜鹊。我开门去看,让我喜出望外,好几个喜鹊来了,在梧桐树上跳上跳下的,一边跳一边叫。家里人说,喜鹊叫,喜事到。以后我还观察到,几乎天天都有喜鹊在梧桐树上唱呀跳呀的,此时此刻,我对梧桐树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总算放下了。落叶的梧桐树还有喜鹊喜欢它,还有喜鹊天天陪伴它。这是梧桐树的“喜事”,这不也是我的喜事吗?我想,这个冬天,我的梧桐树是不会寂寞的! 梧桐树懂得宽容,虽然麻雀们在它失落的时候走了,好像有些不近人情,有些势利,但是,麻雀们也有它的难处,它们没有了遮风挡雨的地方,它们也应该去寻找适合自己的“乐土”呀,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吧?当自己枝叶繁茂的时候,它们不还是会回来的吗?梧桐树懂得感恩,梧桐树不会忘记麻雀们曾经与自己的朝夕相处,不会忘记曾经带给它的许许多多的快乐!梧桐树更懂得珍惜。在它失落的时候,“善解人意”的喜鹊居然来陪伴它,陪伴它走过一个漫长的冬季。如果把麻雀们比作梧桐树的热情浪漫的恋人的话,那么,喜鹊不就是梧桐树可以托付终身的伴侣吗! 人们常说,“种下梧桐树,不愁凤凰来”。梧桐树,本应该是用来招鸾引凤的。可我家院子里的梧桐树,没有引来鸾鸟,没有招来凤凰,它们只是引来一些麻雀和一些喜鹊。在中国人的字典里,龙也好,凤也好,只是一个图腾,一个吉祥物,一种象征,一种理想。谁也没有真正看见过,让人感觉有点虚无缥缈。我倒觉得,这还不如我家院子里的梧桐树来得实在。繁华的时候有麻雀们歌唱;失落的冬天有喜鹊陪伴。这就是梧桐树实实在在的幸福! 梧桐树下 文/张蔚 十月,带着榕树对岭南的眷恋,来到黄浦江畔,任往昔的沉重延伸在梧桐树守卫的沪上弄里,流泻在历史的纵横阡陌中。 记得,五年前,在一个秋日的黄昏,我独自沿着静默的黄浦江,听着晚风中吹送的故事,眼里满是上海古城的风风雨雨,还有江面上轮回的太阳和月亮。那时的上海,唤起的,是一个年少者的奋斗情怀和满腔的文化情思。 转瞬,曾经的我,容颜依旧,但面对相同的江水,眼目所及的,总会泛出莫名的感伤和淡淡的忧愁。 看,那飞跃两岸的杨浦大桥,掩映在历史的辙痕中,穿越的、沉淀的,都洋溢在孩子们稚嫩和好奇的明眸里,还有各种肤色搭接的文明之野上。 哪里是人类的起源?哪里是文明的象征?哪里是生命的力量?哪里是历史的沉沦?哪里是智慧的大门?哪里是世界的未来?…… 世博的伟岸,汇集于一树树的沉默,迂回在静谧的街巷。 当一架架古老的时钟戛然而止,谁能说是一个时代的永远消隐?谁又能说是另一个时代的蓬勃而现? 一个地域的渊源,始终牵系着情感的纸鸢。一切文明的进步,始终离不开人文的本源。在历史向前的进程中,一个源自大地的声音,属于蜿蜒的人性之河。 听,那名人故居檐角上垂落的雨声,一种永不凋谢的春天,就静静地绽放在永恒的精神之宇。在那里,没有栅栏,没有篱笆,没有藩篱,没有藤蔓。门窗之外,是阳光,是绿荫,是草坪,是鸽巢。房檐之上,是香樟,是梧桐,是蓝天,是白云。院墙之下,是乡土,是地泉,是草根,是厚重。 是这样的季节,让我们如此深深怀念。 是这样的季节,让我们在生命的原野,选择了属于自己的四季。 是这样的季节,让我们懂得了什么是真实的人生和真正的幸福。 真实的人生,就是尽全力维持自己和家人的生存,并在此基础上,与朋友、同事、邻里尽可能融洽地相处,以我们的大方、纯净、正义、仁慈、博爱、能干、开明、坚强、美丽,丰富我们的自身和美化生存的环境,以共同实现一个较为理想的国度。 当自然和精神得到绿色的环保,当群体感到真实的幸福之时,个体的我们也就能体味到最真的幸福。 或许,平地上,我们只有一次的守候,那么,让我们站立成树,如这一棵棵挺拔的梧桐,用心聆听每一个春天在大地的轰鸣,每一个夏天在草原的放歌,每一个秋天在山前的哗响,每一个冬天在雪原的呼唤。待满地落叶缤纷,前人与后人的足迹,便融合在天然的金黄里,而所有皱褶的一切,就在宽阔的河岸边荡然无存。 是秋,我徜徉在沪上的梧桐树下,不知若干年后的秋日,在生命轮回的天际,是否还有这一排排的梧桐树在那里等我。 我想,一定会的,如我对梧桐的深情,也如这梧桐年年岁岁在江南的守护…… 水中有棵梧桐树 水泥路两边是一溜梧桐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水泥路是小区的主干道。 秋日细雨,水泥路上水洼片片。 在雨中漫步,一种风景上了眼里。 那一片片的水洼里,一棵棵的梧桐树的影子,远远看去,煞是美丽。 梧桐树大大的绿叶,在水中幻化成别样的风景,细细欣赏,竟发现了与众不同的美。 平日里,来来回回的走,梧桐树就是梧桐树,也没有发现它们有什么特别的美丽之处,粗大的树干,扇子般大叶,挺拔直立,如立在路旁的两列士兵,也不过如此。 倒映在水中,竟是别样之美,尤其是那高高的绿绿的像一个圆锥形的树尖儿,在水洼中竟在“最深处”,低处的树杈与大叶子低垂着,滴嗒着时断时续的水珠,几乎触到地面,在水中的树叶和地上的树叶就要接头似的。 滴下一个个小水点儿,水中的大梧桐,就一阵朦胧和迷离,而朦胧和迷离的风景,更是一种独到之美。 水泥路有高有低,水洼儿也就时断时续,高处尤如岛屿,低处尤如小海,这也造成水中的大梧桐的影子断断续续,丝丝缕缕,瞧:粗大的树干,在水中就一截一截的,大叶子也是这一片那一片的,不太完整的在水中动,可正是这雨、这水洼儿,这水洼儿中倒映的大梧桐树,在这秋日的雨后、在这个地方,有了这样一片美丽的风景。 往前走,拐一个弯,又一溜柳树,垂柳的枝条软的如少女的腰肢、长的似少女的发辫。人在树下走,柳条搔人头,就这样一杈杈长长的“发辫”垂下来,垂到地下的水洼儿里,和梧桐树在水中一样的美丽,幻化成的图景一样的独特:水滴从天而落,落在树身上,树身上水滴积聚成水珠,顺着如少女眉毛般的柳叶滴落在树下的水洼之中,砸起一个个小水泡,砸起一个个如音乐般的声音,圈圈“纹儿纹儿”随之扩散。这时,水中的柳树,一片迷离之美、一片朦胧之色。这样的风景,睛天,当然是欣赏不到的。就是在雨中,眯在屋内,也无缘欣赏。 我欣赏到了,成就了上面些许文字,同时,边走边思,从水洼中的树影我想到:一、不论是人、是物、是景,换一个角度去欣赏,说不定会有一种别样之美、独特之享受;二、世间的景物,朦胧的、迷离的、淡淡的美才是最美的,正如友情,淡淡的,也才长久也才美丽;三、地上的树尖在最高处,水洼中的树尖却在最深处,更有一种人生的况味。 朋友,你说,对吗? 梧桐,梧桐 文/汪亭 清晨,推开窗,一股凉意入窗袭来,我不禁打了个寒战,紧了紧衣领袖口。看见园子里一排梧桐树上,青黄相间的叶儿簌簌地落得正欢,在微风中旖旎翩跹,飘满一地如花黄,不由想到李太白的一句诗“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 梧桐,喜温,属于南方树种,树体高大挺拔,树皮青绿平滑。由于为树木中的佼佼者,自古便有梧桐引凤之说,所以又被称作“凤凰木”。《诗经·大雅》的“卷阿”里有一首诗写道:“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菶菶萋萋,雍雍喈喈。”可见梧桐高贵,有气势,而且祥瑞。 草木中,我极爱梧桐。故乡庭院的水井旁就有一棵梧桐树(查阅了一些草木资料,才知其实是泡桐树)。听父亲说,是他年少时栽种的。如今,树高已二十多米,有一人环抱之粗了。每年一到三月,桐花总会突如其来地结上枝头,铺天盖地。淡淡的紫色,串串缕缕的极多,好似密密匝匝的小喇叭,齐齐地向着春天呐喊。夏季的梧桐树,侧干粗壮,枝叶茂盛,是乘凉的好地方。午后或者夜晚,家人就会搬一张凉床,悠闲惬意地坐在树下聊着农事,拉着家常。 入秋后的梧桐,虽没了春夏的葳蕤绚灿,却另有一番日薄夕暮的人生况味。黄昏,穿走长长的街道,两排梧桐矗立挺直。秋光浓艳,好像丝绸的瀑布泻过稀疏萧条的枝叶,流淌遍地,金黄黄的一片,望不到尽头。仿佛误入了一幅风景油画,自然恬静,意蕴幽美。款款漫步,随意间,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松软的梧桐叶,脚下“喀嚓、喀嚓”的声响,一路轻吟浅唱,抚摸我的听觉。这秋声,绵软细碎,像一曲经年的琵琶小调,轻缓地弹奏着时光静好,日月流长。 夜晚,倚灯闲读,窗外万籁沉静,唯有潇潇秋雨,一片片,一声声,滴打着梧桐枯叶,敲击着空寂的屋檐石阶。不觉怀想起儿时在故乡的庭院里,无忧无虑嬉戏玩耍的情景,拾梧叶,盖蚂蚁窝,捉蟋蟀,那般的纯真可爱。恍惚一觉初醒,便已长大成人,游学他乡。而今,在这如水的秋夜里,临窗听雨,望着萧瑟凄清的梧桐树,毫无遮掩地老去,心境恰似“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 梧桐,梧桐,秋老春生,一岁一枯荣;待到来年三月天,枝繁叶茂,依旧笑春风。可烟火尘世的我们,只能行走在岁月的单行道上。人生不能轮回,需当一步一珍惜。 爱上一棵树 文/朱钟洋 不知是什么时候,江边长了一棵梧桐树,正对着我家阳台。 数年以来,每个清爽的早晨,我都会凝望着它。当晨雾散尽,太阳爬上东面那座山头时,树叶闪闪发光,树干变成了金黄色。一阵微风拂来,还可以闻到树叶散发出来的淡香味。当太阳再升高一些,树叶上的露珠不见了的时候,树叶就微微抖动,像在轻歌曼舞。 每一个季节,梧桐树都呈现出不一样的风姿。春日里,一树似锦繁花,蜂蝶在繁花上跳舞;夏日里,绿荫浓浓,我可以端坐其下或背靠着她,享受一夏的清凉;秋日来临,落叶缤纷,枯黄的树叶落尽了,我就看到了黄灿灿的果实,心中欣喜不已;冬日的北风呼呼刮过,光秃秃的树干结了一层冰凌,变成了铮铮铁骨。 每个季节,我都要无数次走近梧桐树,或背靠着她,或躺在她的树荫里。奇怪的是,每次走进树荫,我就会听到她的呼吸声,还听到她心动的声音。被凡尘侵扰过的心,此刻,慢慢变得澄净,变得轻盈起来。 我一定是爱上了这棵梧桐树。我被自己这样的发现吓了一跳。可后来仔细一想,爱上一棵树也未尝不可。我可以好好爱她,照顾她,为她动容。 一个火红的秋天,两个伐木工人来到梧桐树下,他们说梧桐树违背园林规划,要伐树。我死活不肯,毕竟我爱她,我有责任照顾她。 伐木工人对我的爱嗤之以鼻,他们说我的爱是一厢情愿的爱,从未取得树的同意,他们甚至以为我产生了幻想。 我好说歹说,他们相信了我对梧桐树的爱,可他们说,除非我能证明梧桐树也爱我,他们就放弃伐树的念头。 我终于没有找到梧桐树也爱我的证据,他们开始伐树。 斧头狠狠地落在了树干上,树干瑟瑟发抖,树叶落了一地。 终于,在梧桐树应声倒下的那一刻,我找到了梧桐树也爱我的证据——因为,树流泪了,泪水打湿了伐树的斧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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