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诗歌(精选11篇) 老柿子树 文/多梦的江南 柿子,是群没心没肺的疯丫头,成天在枝头嬉闹。 刚到秋天,就翻出压箱底的红嫁衣。欢天喜地,嫁到山外去了。 柿子远嫁后,山里的柿子树,一下子瘦了,老了,无力托住一声鸟鸣。 老了的柿子树,一辈子走不出大山。却把一座山,站陡峭了。石坡上,躺满孤独的树影。 根,是树的拐杖。思念扎进石头的心窝,开裂的石头,疼得满山打滚。 出山的小道,是节扯出体外的肠子,望一眼,心揪一下。 最美的颜色,最甜的味道,连同最鲜嫩的日子,毫无保留地交给柿子,带出了山外。 红彤彤的柿子,个个光鲜亮丽,被城市抹去了记忆,都不记得回家的路。 果实的味道,总是让人津津乐道。没人去关注一棵树,是如何用雨雪风霜,医治内心的暗伤。 当一个甜字,在城市的舌尖跳动。足以让老柿子树,自豪地搂着山风,高高兴兴舞一回。 一些经不起诱惑的柿子,偶尔失足坠落,老柿子树从不嫌弃。 善良宽厚的大山,会一一捡起。洗净,装坛,发酵,酿成香醇的柿子酒,等待回头的浪子开启。 老柿子树,在山里静静打坐,数着月出日落,默念时光的经卷。 粗糙的树皮,是数出来的老茧,一层比一层粗糙,一层比一层厚实。 柿子 文/毛金环 温柔宁静的晚秋 光辉灿烂的早晨 走进一片片清新柿树林 一个红红火火的秋色出现在世人面前 那是山区的甜密生活 碧绿枝叶日夜守护在岁寒心 每当阳光流动到这里会眉开眼笑 月亮路过这里会在树枝上多歇一会脚 老鹰飞到这里不断流出甜蜜的口水 蓝天上的白云照亮了彩色起伏 那年秋天 文/江南赵俊 一棵挺拔的柿子树,在竹浪当中一直 插进天空的皮肤。这种疼痛感甚至对十岁的我 同样有效。作为监工,我站在那个工匠前 他的手一直在重复着土拨鼠的工作 树叶一直飘落下来。这秋天的面霜 在每个人的脸上涂抹着。 次年秋天,太公太婆从他的旧居搬到 新屋子。他们的尸骨不至于再次在山风中裸露 那个工匠,次年也搬进了新房子。 有另外的一个工匠,在做着同样的工作 在另外一片竹林里,为他建造一座永恒的房子 只是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一棵柿子树 让他们感到同样的疼痛 雨后彩虹 文/嘉德 突然的一场雨,电话叮铃铃 突然的一场雨,乌云笼罩天空 两扇关闭的窗棂,无法坦然面对爱情 默默地守在你身边,回忆年轻的风铃 柿子树上幼小的白头翁 紫薇花开它又叫百日红 突然的一场雨,说停它就停 突然一场雨后,天空炫丽彩虹 忘记关上阳台窗棂,非洲茉莉抬头挺胸 回家的路旁,屋檐下躲避的人儿和风声 担心柿子树上的白头翁 紫薇花枝上蜜蜂和蜻蜓 在长城上 文/漠峦 这里砖石具硬,人群密集 记着那个能说出我方言的柿子树 这里砖石哀伤,南风倾斜 记着那个只结了一个柿子的柿子树 裹在白裙子里南风,能吹响柿子树对面的玉米地 吹到它的叶子背面细小的裂纹 每一个灌浆的玉米都裹紧金黄色的秘密 才不会被秋天批判,丢弃 一棵玉米在另一棵玉米上寻找风声,不大惊小怪 在一滴雨水里迷路,不申辩怀疑 一些日出日落里的赞美,无法给它 呈堂证供 还好 文/吕建平 夕阳红得跟灯笼一样。我在回家的路上 小心地托着走 我要在那将落之时 提挂在门前,那高跷的树枝上 给一个晚归的人 我小心翼翼地走,心急如焚地 扑扑的心 走得越快,它坠落的速度更快 像一次黄土崖畔的奔跑 一颗晒过秋霜的柿子,急速地坠落着…… 最终:它坠入夜的海涛;我投入月的怀抱 还好:一行银亮的路灯,一道夜航晚归的跑道 恰到好处的雪(组诗) 文/刘彦林 自燃取暖 寒凉一再逼迫 我看见一棵五角枫退至路边 引燃一树叶子 兀自取暖 这是一棵懂得珍重的树 爱人间,也爱这个没有退路的季节 只是,轮番上阵的雨 抽走了它们体内丰沛的 明亮,阳光和温热 橘红色的火焰,更像 余生高擎的欣慰的手掌 又像一面旗团结着另一面旗 留恋着人间,不可预知的 因或果 扫落叶 奶奶扫剩的落叶 秋风赶脚扫了又扫 还没扫净的 冬风又来扫了一遍 风的扫帚 还是最后丢下了几枚落叶 一场匆匆赶来的雪 上苍恩赐的一件大氅 把它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多像我宽厚的胸膛 再次贴住了 故乡 心跳的苍凉 接柿子回家 立冬前夜 风带着一颗刀子心 对留在枝头的柿子 扇了一夜耳光 立冬当日 跑出火爆脾气的雨滴 对着掉光叶子的柿子树 苦得酣畅淋漓 紧随其后的雪粒 用砂子般粗砺的手掌 把柿子的圆脸蛋揉搓了 整整一个通宵,外加半个白昼 还留在枝头的柿子 羞得比幸福的灯笼更表里如一 在小城解封当日赶回故乡 到柿果满枝的树下 妹妹去昆山打工 这些没娘的尕娃须一个不落地 接回—— 冷暖自知的烟火人间 一只白鹭沿河巡溯 它的洁白 是一朵纯粹之花 灵动,翅膀携带着 这个季节连绵的潮湿 沿着河道巡溯 变胖的水流略微浑浊 忧郁不必言说,疼痛也不必 汹涌跌荡,只是 挖掘机掏挖过的河床 空洞的眼瞳更空洞 一只白鹭的日常 就是沿着河道上下巡溯 忽略目睹的遍体鳞伤 铭记下芦苇和蒹葭丛高擎的 那一枝露出橘红色的温情 猝不及防的雪 先是一场接一场的 雨,把秋的步履推搡着 越来越有踉跄的味道 后是不曾预料的 雪,从西北角的边疆 刺过来,一把寒凉之刀 突然插进单衣薄衫的 胸膛,草叶的尖叫 就有疼痛的蔓延 猝不及防的事情 我一直拒绝这样的伤害 而是期盼 幸福来得 更猝不及防一些 恰好有一场雪为冬天铺好眠床 立冬引发骤然而至的雪 恰好给这个冬天铺好眠床 风携带着隐形的扫帚 清扫山林给大地的旧信 离开枝头的蝴蝶 慌作一团,风已在清扫 沿河的浮尘 像个不知疲惫的环卫人 雨滴,后是雨夹雪 最后是雪携带一壶冰心 通透而洁白,善舞的花瓣 叠成小小的六角帽 在秋天发梢的末端,成为 记忆值得珍藏的部分 隔着夜的沟壑 怀揣向善尚美的心跳 在夤夜,在黎明 雪的飘落没有戛然而止 枯枝咔嚓折断的刹那 季节的颜料盘顿然泼洒出 一地的柔情蜜意 静待心之琴弦丝丝入扣 笨鸟 一脸憨态 不善飞翔 唱不出婉转悠扬的歌 动作迟缓,步履蹒跚 也跳不出轻盈的舞姿 多数时候,仅从屋檐 飞落到晒着麦子的水泥地上 每啄一次,迅速返回巢中 把小小的温馨 衔进了家庭生活的逼仄 这只眼里的笨鸟 带回的,岂止 是一粒一粒的幸福 有花盛开 从阳台走过,回头的刹那 窗内,盆花已开 一幅工笔的小扇面 像橙色的晨阳,这枚尚待雕琢的璞玉 乳白,温润,悄然荡开的光晕 一道香汁浸泡的云霓,暗藏甜蜜 春天已近,秘不示人的花 把秘藏的部分,曝光在 偶然的回眸间,惊喜突然而来 如归航的船,望见 灯塔的温暖 草堂听蝉 浣花溪畔低矮的茅屋 标识着一个灵魂的高度 和一腔热血的温度 一池莲,在抵达前 已经高举着莲蓬 一些高树用碧绿的叶子 把天幕擦拭出少有的湛蓝 从“柴门”进入 每遇一尊诗圣的塑像 都要双手合十虔敬地鞠躬 为中国诗歌的良心 献上一个末流诗人的景仰 走遍草堂的每个角落 及至从工部祠出来 仍然处在茫然无措之中 此起彼伏地蝉鸣深情诵读 “安得广厦千万间, 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胡杨树致敬 漫天黄沙逼近 绿草缩紧了心 鹰收紧翅膀 搂着天空倒影的湖水 把澄彻之心藏进湛蓝 鸟鸣远走他乡 带着斑驳的伤迹 枯草埋葬依托之念 悲痛猛扑过来掩盖不住 额济纳高贵的额头 飓风劲吹,胡杨树依然挺拔 弱水河活着 胡杨树给世界昂扬之姿 把沙砾阻挡身后 活成灵魂里珍惜的 一种钙质 柿子红了 文/聂难 一粒粒有着相同背景的意象 在柿叶一片片谢幕的晚秋 被一根根树枝倒拎在手上 显赫而夺目,美妙而诱人 那水灵灵的样子,怎叫人 不萌生馋念,不想到节庆 那无须绿叶衬托的品质 又怎能不叫我羞愧万分 仿佛整个山坡属于柿子 属于晚秋手上的杰作 它们一样的鲜红,一样的完美, 也一定一样的可口 它们迷乱了我的双眼 一个个像穿红裙的姑娘 等待我伸出手去,握住 那岁月苦心酝酿的成熟 温暖的冬日(组诗) 文/尚庆海 小野菊 一朵小野菊 傲霜绽放 我蹲下身子 和她对视 她用淡淡的清香 和我交谈 柿子 冬日的柿子 如同点亮的 一只只灯笼 红红火火 闪耀在枝头 闪耀在清冷的风中 棉被 母亲把棉被 架在暖暖的阳光下 睡觉的时候蒙住脸 嗅到阳光的味道 像母亲平日里的目光 慈祥地注视着我 那般温暖 一树柿子在秋天出阁 文/梦泽水乡 秋夜,故乡的庭院 大红的柿子挂满枝头 在秋风中炫耀着丰硕 蝈蝈低声吟唱 枣树挎着一串串成熟的枣儿 一夜间穿上了枣红的衣裳 躲在墙角的牵牛花 努力向高处攀爬 等待阳光吹响喇叭 个个披着喜庆的绸布 等待一树柿子闪亮出阁
秋天的故乡 正在酝酿一场盛大的喜事 红高粱努力挥舞着扫把 把天空擦得湛蓝鲜亮 柿子树挂着一个个红灯笼 把古朴的农舍映得吉祥 那绯红的脸颊沐浴着阳光 在秋风的催促下 一树柿子,羞答答 在出阁的路上 回眸故乡 群山里 文/王霁良 隆冬时节,九如山北 群山环拥中,无人采摘的 野柿子树,恭顺地隐在山腰 挂满一季收成
这些比酸枣大不了多少的 果实,由墨绿到棕黄到焦黑 寂寞里酝酿死亡气息 一树树丰产,像春天待放的 芽苞,冻硬在光秃秃的枝头 野柿子树一侧有棵野山楂 灿若云锦,有着梦一般的阒寂 红艳艳的小果实还没酸枣大 一碰树干就哗啦啦落向裤脚
这些上苍赐予的果实哦 也有蝶去蜂来的浪漫 也有枝繁叶茂的温馨 口味多么纯,却因为小而被遗忘 时间之环中年复一年 受创的晚霞里,并无人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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