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语 | 鞭炮散文 |
释义 | 鞭炮散文(精选20篇) 放鞭炮 文/顾家禾 今天,我和我的好朋友们一起放鞭炮。 我们先去附近的家家福超市买了“开心果”、“霸王钻”、摔炮等一些小鞭炮。然后,我们到了超市旁边的一条小河附近,拿出打火机点燃火药头,赶紧扔到小河边。哧——,唉,火被水给冲灭了。不过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嘛!我们又这样试了几次,哈!最后终于还是成功了好几次。 我们回到家中,张智玮和张睿毅又摆起了“连环阵”。摆好了之后,张智玮点燃了其中一个鞭炮,赶紧躲在柱子后面。砰砰砰砰砰!一阵巨响过后,连环炮就放完了。 “连环阵”结束,他们又开始放“开心果”。张睿毅点燃了“开心果”,“开心果”旋转起来,向四周喷出了五颜六色的火焰,突然,“开心果”飞到了我身边,我吓了一跳。第二次燃放,“开心果”竟飞到了一家店的门里面,好危险!后来张睿毅把“开心果”拆开,拿出里面一个黑色的东西,它就没有再飞过。 最后,张睿毅点燃了“霸王钻”,只听“呼”的一声,它喷出火焰后,虽然不会飞,却像陀螺一样转了起来,有趣极了。 到了晚上,家家户户都放起了漂亮的焰火,我们观看了一场免费的烟花表演。 哈哈!这一天真是太开心了! 过年 文/彭中华 在我整个童年时代,最幸福、最快活、最舒服,吃得最好、穿得最新、最令人企盼向往的事就是过年。小时候,家乡很穷,于是流传一种说法:“小孩盼过年,大人盼莳田”。 每年大年三十晚上临睡前,妈妈都把新衣裤放在床边的板凳上,告诉我:这个口袋有几粒糖和花生、红薯皮,那个口袋有十多二十个小鞭炮,还有个口袋有一两毛压岁钱。糖、花生、红薯条可以吃,鞭炮可以放,但钱是断然不能花的,节后要回收,否则“节后算账”,准有一顿揍。 我老家在安仁县竹山街上。当时竹山只是一个大队,属乐江公社(后恢复承坪乡),竹山街只是一条百来户、两三百人的小街。靠近街上还有几个小村子。家乡新年的第一天是以天蒙蒙亮为标准的,而“封财门”其实是从除夕晚上十一二点开始的,集中在后半夜。一阵阵封财门、开财门的鞭炮声把我们吵醒后,我们就企盼父亲起床“开财门”。父亲“开财门”后,我们就穿起衣服奔向鞭炮响起的各家各户大门前去抢掉在地上未燃响的鞭炮。每抢到一个鞭炮,那高兴劲,长大后很少有过;为抢一个鞭炮,不惜在地上打滚,不怕被炸伤,那拼命劲,不经历那个贫穷年代的孩童是无法体会得到的。 天大亮后,正式的“过年”开始了。我们回到家里,开始享受新年。我们一家七口围绕在桌子旁。桌上摆了一盘“饭杂”,盘子的中间摆一个较大的饼子——这是不能吃的,家里只一个,必须摆到正月十五出节以后;周围有少许的花根、杨梅酥、花豆,除了过年,这些平时都是看不到的“珍稀品”,一般也是不能吃的,也要等到出节以后;还有较多的花生、红薯皮和爆米花。花生可以多吃,红薯皮和爆米花可以放开吃,可以“兜”。我们每人面前有一碗自制的甜米酒。喝完酒后,我们兄妹五人就去给同住在竹山街上的姨母、舅舅拜年。姨母和舅舅家也用甜酒和“饭杂”招待我们。接着姨母和舅舅两家就到我家拜年,爸妈也用甜酒和“饭杂”招待他们。然后吃烫皮。烫皮是用鸡肉汤煮的(鸡肉要一再熬汤直到出节以后),那时候,除了过年,家里基本上不可能杀鸡。新年早晨的烫皮当然也是最好吃的了。吃完烫皮后,舅舅就带我们晚辈给已故的外公、外婆“挂坟”——到外公、外婆墓地给外公、外婆拜年。 之后,全街上的人都集中在街头田野里玩鞭炮,大人玩大炮,小孩子玩小炮。每一次鞭炮响起,都能引起人们开心地大笑,人们是那样无忧无虑,尽情享受一年中难得的美好时光!中饭后,孩子们都会到学校玩。先是绕场一周(下雨天在大教室),合着《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旋律,嘴着哼着曲调;然后是“卖笼”、捉迷藏等五花八门的游戏…… 家乡人很看重“过年”,即春节,也就是头月头日。这头月头日决定一年的收成。所以春节一到,大家都像变了个人似的,个个尽说吉利话、好话,就算是昨天怒目相向,甚至打架的,一觉醒来,一“节”泯恩仇,大家都客客气气,都把最好的祝福送给对方。怕小孩子初一说“蠢话”,给全年带来不利,家长一般在除夕之夜都用解手纸擦小孩的嘴巴,寓意即使小孩说了不吉利的话也是放屁。在放电影《洪湖赤卫队》后的第一个春节,我已是初中生,一起床,边穿衣,边哼起了“娘啊,儿死后……”猛然醒悟,急忙刹住,吓得我这一年里都不敢一个人游泳,足足担惊受怕了一年。 过年时,钱和物都只能说有好多好多,不能说少或没有。弟弟最小,父母特别疼爱。春节那天,他总想吃那个饼子、花根、杨梅酥和花豆。父母总是制止他。弟弟问是不是就这么多,家里没有了。父母和大哥、姐姐连忙说,有,还有很多很多。弟弟不解,还有很多很多,为什么不给我们吃,又是过年!弟弟的不解,也是我的不解,这不解陪伴了我们整个的童年。过年鸡腿和鸡肉放在烫皮里,也是给看的。家人一个劲地夹着往客人嘴里送,并一个劲地说,家里还有,客人也是一个劲地推,断然不能吃。大家年复一年地相互客气着。 尽管如此,春节总还是我们孩提时期最盼望最向往最快活的日子。如今,随着物质文化生活水平的提高,年味却越来越淡了。如何把社会进步、文明程度提高和传统文化结合,使中国年既文明又幸福、喜庆,是我近年来一直在琢磨的问题。但愿现代与传统相得益彰的、尤其是属于孩子们的中国年,早日到来! 年味,飘向何方? 文/陈绍平 今天和孩子一起去逛超市,来来往往的人群,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人眼花缭乱,从人们的交谈声中,从购买的物品中,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年来了。腊月,早就该嗅到年的味道了,只是如今的年味,没有了儿时那样的浓烈,淡淡的,如同时光流逝一般平常,那年的味道呢,抑或在儿时的记忆里潜行。 当年的脚步悄悄踏进腊月,热闹的气息就弥漫在小山村的每一个角落。人们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大人们乐呵呵地从口袋里摸出给孩子们的压岁钱。那个时候,小伙伴们一拿到压岁钱,就跑到街上买来鞭炮,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放鞭炮去了,我们把鞭炮埋进泥土里,胆子大一些的孩子点燃鞭炮后,飞快地跑开,“轰”的一声,鞭炮炸了,飞起的泥土洒在我们身上,弄得满身都是泥。有时我们还来到小河边,用鞭炮炸鱼,冬天河水不大,等鞭炮的引线快要燃完的时候,赶紧把鞭炮丢到河里,运气好的时候,还真能炸到几条鱼,当然这种玩法有点危险,老街上只有几个胆大的孩子能做得到。 腊月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快到月底了。二十三,过小年;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割块肉;二十七,杀只鸡;二十八,贴对联;二十九,打壶酒。年三十了,一家人吃团年饭,我还记得,每到这天,母亲总是说:“麻雀都有个三十夜。”年三十的夜晚,父亲早早地把火坑里的火烧得特别的大,祈求来年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我们那里流传着一句顺口溜:大人望办田,细娃(小孩子)盼过年。过年吃得好,耍得好,多安逸啊! 夜深了,窗外不时响起鞭炮声,这里鞭炮声刚停,河对岸马上就响成一片;我们兄妹几个早早钻进了被窝,心里喜滋滋地想着:明天早点起来,穿新衣,放鞭炮。 那时我们家兄弟姐妹多,家庭贫穷,父母劳累一整年,图的就是吃个饱饭,穿个暖和。小时候的我有两个愿望:第一个愿望就是大年三十的晚上,自己买很多很多鞭炮,一直放到天亮;第二个愿望就是煮洋芋饭的时候,锅里放很多油,洋芋饭吃起来才好吃。如今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应该说这两个愿望要实现也是一件比较容易的事情。 只是,满街跑来跑去捡鞭炮的童年乐趣没有了;农家院子里石磨边推绿豆粉的声音远去了;还有村头杀年猪的嬉笑声,母亲装在坛子里醪糟的香气,都在岁月的侵蚀下,变成了空荡荡的回忆。 放眼望去,山顶上的积雪已经快要融化完了,犹如渐行渐远的年味。我忽然觉得,年味,也许,不在前方,就在我们曾经走过的地方,要我们用心去找寻,用一生去感悟…… 那年那日那月 文/石钟山 小时候记忆最深的当然是过年的那些日子。当下过几场雪,学校一放假,便离过年的日子不远了。先是腊月二十三,过小年,清冷的几声鞭炮炸响,便掀开了过大年的篇章。 在上小学的日子里,有那么几年,每逢过年都是我们一群伙伴狂欢的日子。我们盼着过年——不是穿新衣服,也不是吃几顿好东西;而是我们钟情放鞭炮。鞭炮中的最爱是“二踢脚”,一炸两响,地下一个,天上一个。响声干脆,威震四方,清脆的炸裂声,让我们热血沸腾,还有飘在空气中淡淡的硝烟味道,足以让我们沸腾上好一阵子。 大约过小年前后吧,便开始缠着父母要钱买鞭炮,父母总是会在他们的钱夹里拿出一些散碎零票塞到我们手上,我们伙伴便相约着去日用杂货店买上些鞭炮。当然,我们钟爱的“二踢脚”是少不了的。 对于“二踢脚”,我们不仅听它的响动;更重要的是,它是我们手里火药枪重要的火药来源。“二踢脚”膛大,剥开层层包装,总能让我们获得火药枪所需要的黑火药。比起放鞭炮,我们手里的火药枪会更加让我们刺激和兴奋。装满火药的枪,往往让我们的腰杆总是挺得笔直,有底气得很。 父母给的仨瓜两枣零钱,远远不够我们买“二踢脚”的资费。我们盼着过年,是抢别人的“二踢脚”——确切地说,是别人没放响的哑炮。有时“二踢脚”只炸响了一次,另外一响在空中变成了哑弹。我们便飞奔过去,把“哑弹”抢在手里,剥开,总会有所收获。在过年那些日子里,谁家放炮,我们便往谁家门前凑。 记得有一年,我的同学,马朝阳被烟弹伤着了眼睛。马朝阳个子比我们都要高一些,似乎力气也大,遇到“哑弹”时他总能跑到最前面。有一次,邻居家的一位哥哥手里拿着一只“二踢脚”在放,大男孩又总能把“二踢脚”放得很潇洒。一只手用两指捏着“二踢脚”,另一只手点燃,“二踢脚”往地面一坐,炸响,“嗖”的一声又飞上天。这样放“二踢脚”往往比平时蹿得都高,响声更加清脆。那次,那位哥哥放的“二踢脚”出现了“哑弹”,“二踢脚”半晌没有炸响。他随手丢掉,又去准备放下一个。这对我们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蜂拥着向“哑弹”奔过去。当然,马朝阳这次又跑到了我们的前面。他第一个把那只“二踢脚”抓在手里,正咧嘴冲我们笑——突然,那枚“哑弹”在他手里炸响,又蹿到他脸上,他哀嚎一声蹲在了地上。 他父母赶来,火速带他去医院。据说,再有两公分,他的眼睛就保不住了,但还是在左外眼角处留下一道深深的疤痕。最初那道疤是紫色的,很醒目的样子,随着时间流逝,那道疤的颜色变浅,但无论怎么变,那道疤还是很醒目地卧在他的左眼角处。也是因为那道疤的缘故,他的左眼有点变形,眼梢往下耷拉着。小时候不觉得什么,但因为他受过伤的左眼角,他没能参军,也没当上他一直喜欢的警察职业。后来,他去工厂当了一名工人,再后来他又下海经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记得也就是马朝阳受伤那一年的春节开始,我们似乎就长大了,升入到中学,也告别了陪伴我们多年的火药枪。后来,每到过年仍然放鞭炮,当然雄壮的“二踢脚”仍然是我们的最爱。但因为有马朝阳受伤的案例,我们放起鞭炮来总是很小心:遇到“臭弹”,半晌之后,我们才小心走过去,先把“臭弹”一脚踢到雪里去,半晌之后,仍没响动,再踢几脚雪把它掩埋。 再后来,许多城市开始禁放烟花爆竹了,不论过小年还是过大年,都悄无声息的,年说来就来了,一点兆头都没有。清冷的院子,清冷的街道,无精打采的人们,似乎早已经把过年的事忘到了脑后,只是放几天长假而已。 虽然,现在过年没了爆竹声,但只要一入冬,一下雪,我站在窗前,总会有那么几次愣神。“二踢脚”的脆响,鞭炮的热烈的爆炸声在我记忆深处炸响,似乎又嗅到了空气中的硝烟味道,让我在瞬间又血脉偾张——依稀又回到了童年,某年某日某月的那个春节。 同学马朝阳早已人到中年,前两年自己宣布退休,把公司交给儿子打理。每到过年,我们都会打个电话互致问候,寒暄几句之后,我总会半开玩笑地问他:“今年过节放炮了么?”他在电话那头停顿两秒,然后发出爽朗又洪亮的大笑声。我们一起在此时似乎又穿越到了那年那日那月的春节。 那时红火年 文/李尚菲 我一直认为真正的年味在儿时山乡。山乡的年不但有声有色,而且年味浓。 一过腊八,大街小巷就响起了欢快喜庆的乐曲,街边搭起了临时年货摊,各式各样的灯笼犹如累累硕果结满枝头,热情似火的中国结、力透纸背的对联映红行人的脸庞和街道,还有红红的苹果、辣椒、糖果,争相释放出新春甜蜜的气息。 那时,山乡的年虽说比不上现在城市这般气派、繁荣、热闹,但也年味十足。红既是奔涌的热血、绽放的生命之色,也是年的色彩,新春的色彩。家家户户少不了红春联、红辣椒、红鞭炮、红窗花,还有红红的炭火。 除夕中午那顿饭最重要,是过年的第一个高潮。这顿饭很讲究,饭前两件事必做——贴春联、放鞭炮。春联是请村里文化人写的,他们对新春美好的祝福和希冀在横竖撇捺间奔涌、流淌、渗透。红纸黑字春联往门框上一贴,不仅透着喜庆、吉祥,而且散发着艺术的墨香,顿时生出一派盎然春意。 年饭不能光有色,还须有声。一挂千响的鞭炮率先响起喝彩声,向旧岁作一千次的告别,向新春作一千次的问好,更像是在向同村人庄严宣告:开饭了! 这一年中最响的一个声音,也蕴含着“比”的意味。谁家的鞭炮率先响起来,一定是最早吃年饭的,起得最早、最勤劳、干事最麻利的一家。每当我和哥哥听见村子里的鞭炮响起,都会着急地问妈妈饭好了没,啥时候放鞭炮。不料母亲总会淡然地来一句:“咱们不比过大年,只比挣大钱。” 年夜饭一定要在堂屋吃才够氛围。堂屋是一家最大的房间,是平时接待客人的地方,也是一家人的脸面。选在这里吃年饭自然是表示庄重。 一家人坐的是八仙桌,桌下是一盆通红通红的炭火。桌正中必定是一个炭火锅。一家人难得围坐在一起,吃着热乎的饭菜,喝着有滋有味的汤汁,这年过得就热热闹闹了。哪怕屋外狂风呼啸,大雪纷飞,冰天雪地,这屋子里总是温暖如春。 饭后推开堂屋门,院子里飘荡着淡淡的火药味,不仅不刺鼻,反而有某种说不出的香味。稻场铺了一地红色的鞭炮纸屑,我和哥哥喜欢在上面欢蹦乱跳,听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走在新春的红地毯上。再看看黄泥墙上挂着的那一串串红辣椒,新的一年一定红红火火,辣味十足。 过年团聚了亲人,也聚集了朋友。等小年一过,平时外出打工的候鸟就开始纷纷返乡归巢。冷清的田野、寂寞的小路再次被欢跃的脚步声唤醒,被崭新、鲜艳的衣服擦亮。 山谷间飘荡着柴锅饭菜的香味,回荡着欢声笑语,熟悉、亲切,充满年的味道,故乡的味道。这是身在城市的我一直怀念的。 记忆里的过年 文/陈希学 童年时代经历的那些与过年有关的事,在我的记忆里是色彩斑斓的。虽说很难从中挑拣出一两件令人印象深刻的事,但回忆起儿时生活,那扑面而来的年味,一直留存在我的心中。 当“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在耳畔炸响,大红的春联映红人们喜盈盈的笑脸时,年就开始了! 回想小时候,我最企盼着过年。穿新衣服,等父辈们发压岁钱,满巷子跑着看放鞭炮,跟着大人串门拜年…… 过年穿新衣服是童年最大的企盼。记得我刚上学那一年,在学校听大一点的同学说:“明天就是新年了!”当时,我心里好高兴,明天就可以穿新衣服了!可是第二天,我一大早起来,没见到母亲给我新衣服穿啊。于是,我又哭又闹。为了换上新衣服,我还赌气把旧棉裤顺着破烂处扯了个大口子。母亲见状,将我打了几下。我就光着屁股跑到院子里大哭。堂嫂听见我的哭声,走出房门,赶紧用她的衣服把我裹起来,不停地说:“今天不是过年,是元旦,是阳历年,再过一个月,才是春节呢!”后来,我才知道元旦、春节是怎么回事。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对穿身新衣服是多么的渴望。 除夕夜家家户户吃年饭。那时,因为家境窘迫,我渴望的好吃的年饭,就是一家人围在一起,吃上一顿豆腐馅的饺子。吃罢年饭就是守岁。夜里,母亲解开手帕,取出三张一角的压岁钱,分别给了我和两个妹妹。手帕包裹的不仅仅是钱,还藏着母亲劳动的汗水;而母亲给我们的也不仅仅是压岁钱,还寄托着对我们成长的期望。 伯母给孩子压岁钱就更有意思了。她在年三十时,拿出五个贰分硬币,洗干净后包在饺子里,到了年饭时,谁吃到了就是谁的压岁钱。当然,伯母总把她吃到的钱给我,算是压岁钱。每当我在除夕或是初一收到这枚硬币时,总觉得冬天里,这年是暖暖的。 过年期间总有很多好玩的事,对于我来说,最好玩的事莫过于放鞭炮。那时过年,父亲能买一两挂二十头的鞭炮,就是我期待了一年的心愿。这些鞭炮,大年三十晚上和初一早晨很快就放完了。但对我这个小孩子来说,拾鞭炮又成了一大乐事。放完自家的鞭炮后,我就和几个小伙伴在巷子里跑来跑去拾鞭炮。拾鞭炮的经历给我们带来了很多乐趣。 拾鞭炮就是把没有响的“瞎炮”捡起来,然后把有焾子的重新点燃,没有的一掰两截,点火药燃烧。拾鞭炮是有一定危险的。有一次,我去拾一个“瞎炮”,刚拿到手,突然爆炸,我的手被炸得很疼。幸亏那时的鞭炮很小,多数是火药做的,这情景至今令我记忆犹新。 过年的时候总希望每一天都能过得很长很长,因为在这些天里,不需要去上学,也没有作业要做,最主要的是有肉和白面蒸馍吃,还有一份快乐的好心情。然而,年过得飞快!到了元宵节,我们打着红红的灯笼,相互串巷时,灯笼灭了,年气完了,于是,又开始了漫长的一年的等待。 年是岁月的轮回,寄托着浓浓的情感,承载着美好的希冀。当新年的钟声响起,当又一个春天走来,我默默祝福、虔诚祈愿——国风调雨顺、繁荣昌盛,家幸福平安、万事如意! 回家乡过年 文/侯昌照 又是一年春节,喜庆的氛围笼罩着大街小巷。95后的我每年都跟着父母回家乡过年,今年也不例外。 我的家乡是宜章县五岭乡的留军村,这个村很小,但是充满了乡情。每逢过年,家家户户都在为准备年货奔忙。大年三十,父亲带着我和母亲还有年货,开着一辆旧吉普车,顺着泥泞坑洼的山路去爷爷奶奶家过年。每年来这里,感觉、风景都不尽相同,唯一不变的是爷爷和奶奶每次都会在山头等着我们。到家就更忙了,妈妈和姑姑们要准备年夜饭,整整一个下午我都会在灶房外面闻嗅着饭菜的香气。有时候一道菜做好了,母亲会从灶房出来,捏着一块肉放进我的嘴里,满嘴都是幸福的味道。 过年的重头戏少不了年夜饭和烟花。年夜饭是家家户户的感情饭和团圆饭,马虎不得:大块的腊肉、红烧猪蹄、米粉肉、酱油鸭、土鸡汤……这些香喷喷的饭菜,是最美的年味。小辈向长辈敬酒,长辈给晚辈发红包,母亲会给我的口袋里放一枚铜钱,预示着辞旧迎新。最让孩子们兴奋的当然是放烟花了。我带着表弟表妹在屋后的梯田旁放,父亲和姑父抬着一个很大的花炮,远远地放在梯田中央,点燃后,五颜六色的火光霎时照亮了整个天空,照亮了每个人的笑脸。晚饭后我们一大家子围坐在电视机前看春晚,时而大笑,时而感慨,时而与家人分享一年的喜怒哀乐,家的感觉,家的温暖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这个淳朴的小山村,远离大城市的喧嚣,洗涤了在外游子的满面风尘,净化了内心所有的忧愁苦闷。 大年初一是走亲访友的日子。早上七点,家里的长辈在老屋门口的神像前放一挂鞭炮,以示祭祖宗,祈求幸福平安。之后又会在老屋后的田地里放一挂鞭炮,以示祭天祭神。这时候晚辈们被鞭炮声叫醒,起床吃早饭,早饭是宜章的特产——蕨根糍粑。在锅里放入底油,九成热后下糍粑,放盐调味,还可搭配一些蔬菜叶,糍粑呈扁平圆形状,象征团团圆圆。吃下这充满喜气的糍粑后,八点整,家里的儿子要准时出发去拜年。出门是有讲究的,父亲会在车前放一挂鞭炮,然后我和母亲上车,当车离开老屋时,爷爷又会在屋前放一挂鞭炮,以示喜庆、充满祝福的一天开始了。到了亲戚家,这个时候又有讲究。来拜年的人不能直接进门,需要在门前放一挂鞭炮,屋主人听见鞭炮声才能出门迎客,如果在路上恰巧遇见了,屋主人也要回到屋内,等到放完鞭炮后才能开门迎接,这是迎喜气进门的意思。我们一般放的鞭炮叫“大地红”,长长的一串盘卷起来,点燃后留下一地的红色纸屑,无论堆积得有多厚,都不能扫去,只能等到出节后才能扫,这是喜气长存、“红”运当头的寓意。常常有亲戚家顽皮的小孩,在纸屑堆里寻找未点燃的“漏”炮,手在地上翻着找着,再脏也不怕。 这就是我家乡的“年”。无论什么时候,无论离开家乡有多远,灶房上的炊烟和大地红的炮响会一直伴随着我。年的味道,亦是家的味道。 我家的年夜炮 文/王舜 打我记事起,我们家过年是从不放鞭炮的。当年,爷爷当家,掌握着全家的经济大权,过年时他一不买鞭炮,二不主张小孩放炮。看见邻家买炮放炮热火朝天地庆贺新年,眼馋心热的我,向爷爷要钱买炮却不应,任我哭喊甚至在地上打滚,或者跟前跟后地软磨硬泡,都无济于事,爷爷振振有词:“瓜人买炮,灵人听炮”。 我父亲是个文艺工作者,多年工作在延安。每到节假日,别人休闲之时,则是他工作繁忙之日,春节更甚,过年回家团聚的机会很少。因此,过年放鞭炮的奢望,爸爸也帮不上忙。春节就这样年复一年地过去了。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娶妻生女,独立了门户,因此打算在春节放炮庆贺一下。那年初一黎明时,我打开家门,先在门外石墩上点燃一支蜡烛,接着将鞭炮仔细绑扎在一米多长的擀面杖上,又在前面捆上引火纸,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把一扇门半开半闭,人藏在门内,双手握住绑扎着鞭炮的擀面杖,屏住呼吸,将炮头的引火纸对着蜡烛点燃,随后炮声骤响,但烟雾也弥漫了整个院子,这是我家第一次放的过年炮。 1982年中央电视台举办了第一届春晚,看完之后,我感触颇深,灵机一动,我决定第二天“春晚”重播时把最后燃放鞭炮的声音录下来,之后又双机对放、对录,录制了一盘长达半小时的磁带。次年初一早上,我把录音机放在门前的石墩上,音量开到最大,长达半个小时,引来了隔壁、对门的大人、小孩围观、点赞。大家又笑又乐,都觉得这样“放过年炮”稀奇有趣,而且不花钱,也安全放心。而这一盘新春鞭炮录音带,在我家先后“播放”了20多个春节。 2008年的腊月,我家换房住进了县城的金盾小区,为庆贺喜迁新居,大年三十,时近零点,我又把那套伴随我们欢度了20多个春节的“电炮”设备搬到门外准备“播放”,在北京航空航天大学读书的儿子对我说:爸,今年的年炮我来放吧,你那套设备也该“下岗”了。儿子说着拿出他早已准备好的碟片放进DVD中,这时,电视屏幕上出现了绚丽多彩的烟火、礼花,五彩缤纷,令人眼花缭乱。儿子说,这是他在北京买的奥运会开幕式光盘,他将场面壮观、音响效果震撼的烟火、礼花等精彩画面,在电脑上经过精心剪辑,制作成这张迎新春的“电视礼炮”。儿子的“贡献”,让我们全家又过了一个无污染,又节俭而且喜庆的科技年。屈指算来,从2009年春节开始,这张光碟已陪我家度过了六个快乐春节了。 放鞭炮迎新年,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传统文化习俗,但面对日益严峻的大气污染,如果继续不加节制地燃放鞭炮,恐怕给节日生活带来的就不是喜庆而是灾害了。因此,如何在继承传统文化的前提下,不给地面丢垃圾,不污染空气,不增加雾霾,而利用现代科技创造性地过个文明、环保、低碳年,照样平安喜庆不也是很好吗?我家这几十年的春节年夜炮,就是如此,照样给我们带来了许多的吉祥和快乐! 放烟火 文/董雨辰 每年过春节,爸爸妈妈都会带我去爷爷奶奶家过年,今年也不例外。奶奶为馋嘴的我准备了丰盛的晚餐;爷爷特地到街上为贪玩的我买了好多烟火;叔叔和婶婶带着小妹妹也从无锡赶了回来。 面对丰盛的晚餐,我没心思品尝了,一心只想着赶紧放烟火。我选了“旋风炮”、“天女散花”、“美羊羊”。小妹妹也不示弱,捧了好多长长短短的烟火抱在怀里,缠着叔叔去院子里燃放。结果,大家也顾不上吃饭了,都跑到院子里。叔叔点了一个大的“天女散花”烟火,烟花儿带着呼啸声冲向夜空,散发出绚丽多彩的光芒,一波接着一波。这时,再看顽皮的小妹妹,两个小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耳朵,躲在婶婶的怀里,目不转睛地看夜空中盛开的烟花儿。 “天女散花”的硝烟还没散尽,爸爸已拿起一大卷鞭炮,沿着院子散发开来,鞭炮长得足足绕了院子一大圈。我壮着胆子去点鞭炮,可是还没点着,就已吓得把打火机一扔,跑得远远的。结果,爷爷比较胆大,用手中香烟点着了鞭炮的导火线。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持续了好久好久,红色的鞭炮纸屑铺满了整个院子,就像红地毯一样,为这个春节更添了一份喜庆的色彩。 婶婶也没闲着,她把烟火插满了院子,一排一排的,然后动员大家一起点火。结果大家都行动了起来,我也不例外。瞬时间,院子里变得灯火通明,我和妹妹在烟火组成的丛林中,跑来跑去,好不开心。 此时,爆竹声此起彼伏,夜空中闪耀着无数的烟花儿,一朵比一朵漂亮。我不禁感慨,烟花儿为人们奉献了短暂的生命,给人们带来了绚丽多彩的欢乐。这正如高尔基说过的一句话:“给”,永远比“拿”愉快! 冬大似年 文/张功基 农历“冬至”这天,老家蓬莱一带叫做“过冬”,旧时即有“冬大似年”之说,意思是过冬至像过年一样隆重。乡间还有“过了冬,年烘烘”的民谣,这是说“冬至”一过,乡间便开始有了年味,比平日自然多了几分喜悦和生动。 乡间过冬至主要体现在“吃”和“祭”上—— 约定俗成,晌午家家户户都要吃包子,辈辈如此。过去包子缺油少肉,但却是好饭,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顿。现在包子是平常饭,只是肉似乎搁得更多一些,菜有白菜、韭菜、拉瓜等,朝阳地里自然生长的荠菜更受青睐。包子揭开锅后,家家户户都会先在锅台和堂屋北桌子上,虔诚地摆放几盘挑选的包子做供品。过去锅台上方的墙壁贴着“灶王爷”像,现在虽没有了灶王爷像,但也在锅台上放一盘包子算是象征。堂屋的北墙也在冬至这天“请”上了家谱,紧挨北墙桌子上那三盘热气腾腾的包子,供奉的就是家族历代先人。 如果说晌午吃包子是序幕,那么傍晚的祭奠和晚饭时放鞭炮吃饺子,则把过冬至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傍晚时分,不管天气好坏,家家户户都有人带着香纸鞭炮、水果和三五种熟食供品,爬山上坡去祭奠祖坟,俗称“请老人回家过冬”,“老人”指过世的祖父母和父母等,此举与迷信无关,反倒于喧嚣的尘世中平添了一份生者对逝者的惦念与牵挂,家乡父老说得好:“没有先人,哪有后人?忘了先人,就是忘了根。城里人在亲人墓前献花篮、敬鲜花是一种心意,乡下人把五谷杂粮做熟供到祖坟前,也是一种心意。”这确在情理之中,祭奠父母先人,缅怀至亲骨肉,这是中华传统文化的精髓之一。 到了吃晚饭时,讲究的是饺子一煮进锅,家人便开始燃放鞭炮,陆陆续续炸响的鞭炮和腾空闪烁的礼花,昭示着过冬高潮的来临,先捞出来的饺子仍要在锅台和北桌子上作供品。吃饺子当然并非单纯吃饺子,家家户户总要煎炒烹炸四盘六碗的,这时一家老少围桌而坐,那浓浓的亲情就在饭菜和酒香之间荡漾开来……酒足饭饱后,村庄便渐渐安静下来,只有混合着鞭炮烟硝和饭菜酒香的淡淡味儿,依然难舍难离地在村庄的上空悠悠飘荡…… 于是,“过了冬,年烘烘”,年的脚步就越来越近了。 像烟花一样逝去 文/攻城略池 当我年纪尚小,而老家于我并未变成一个抽象的概念的时候,春节是一年中最喜庆的日子,走亲戚,放鞭炮,讨年钱……一年中也只有这个时候,常年在外地工作的父亲能在家中好好地闲上十几日。 小时候特别喜欢放鞭炮和礼花。大概对于六七岁的小孩儿,这种一点就会“吱蹦——”作响的,还会发光的小玩意儿实在是再新奇不过了。 摔炮总是最先在院落里响起的。这是一种小爆竹,一般用手捏着往地上使劲一丢就会“啪”的一声炸开。每年还不到年三十的时候,家家户户的小孩儿都满院子疯跑地丢摔炮。一盒十几个,只要五毛钱,是过春节最好的彩头。也有些淘气的小孩儿猫着腰藏在自行车后面(原来住的院子拐角处有一个挺大的自行车棚),等有人经过的时候往人脚下一扔,毫无防备的话很容易被吓一跳,不过被大人看见了总要挨一顿骂。 擦炮就不是人人都能玩的了。擦炮说起来和火柴有些相似,包装盒外侧附着一层擦纸,摸起来很粗糙。需用手捏住爆竹一头,往上用力一蹭,等着了火之后再丢到一边去炸开。小一点的小孩儿是不准玩擦炮的,因为动作一慢很容易被崩出来的火星子烧到。听说院子里有一个小孩儿就是被火星子崩到眼睛,去医院都没治好,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此院子里还有几个胆子比较小的女孩儿也不玩擦炮,每次都怯怯地站到花坛上面去躲着。点炮与擦炮大致相似,只是点炮需要用火引子去先把它点着了,然后再丢开。 原来在我们小的时候,礼花是不叫礼花的,我们都叫那些五颜六色的东西洋烟火。洋烟火里面有一种叫冷焰火的,就是我们小时候喊的魔术棒。我小时候玩的最多的就是魔术棒,因为这是唯一一种不用担心烧到手的洋烟火。点着了以后有金色和银色的光,像雪花一样洋洋洒洒的四处飘。用手去摸魔术棒的光,刺刺痒痒的很舒服。现在成都还有卖的,只是很少。今年我跑遍了附近的所有销售点,只找到一盒冷焰火。大抵是因为冷焰火太便宜了,没有多少利润可赚,再加上现在的人都不大喜欢这种没什么刺激可言的小玩意儿吧。 冲天炮有很多种,有单发的,也有一百多发的。但当时绝大多数都是十发或者二十发,而且常常打到一半就哑炮了。小时候家里最大的洋烟火就是二十发的冲天炮了,价格相对也是最贵的,一捆八根,要五十多块。拆单卖的话,一根要差不多十块钱。那时候十块钱对一个小孩子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我现在都记得当时的零用钱是每天三毛钱。后来长大了一点,涨到了五毛。再大一点就不会再找家里要零用钱了。所以一般是一家人买一捆,每天点一根,从年三十一直放到大年初七。这种现在看起来寒酸得不得了的冲天炮在当时看来真是奇妙无比,每天晚上点起火,对准天空,期待着墨色天空中渺远的一声脆响,爆开一朵小花。 二踢脚基本上已经在成都绝迹了。和冲天炮很像,只是要先在地上炸一下才飞到空中崩开。质量不好的二踢脚很容易伤到人,所以就渐渐地退出了春节的舞台。 霸王鞭也是很受欢迎的一种洋烟火。本来霸王鞭指的是一种民间舞蹈,又称浑身响,打花棍。跳霸王鞭的时候,要用一手扣一方花巾,另一手执竹片或长鞭中端,依次击打臂、腿、肩、腰、背、脚心、膝、胯、肘、手掌等部位或地面。这种烟火大概一尺来长,点着了一端后就会不断炸开,如舞蹈一般啪啪作响,因此得名霸王鞭。这种一般很便宜,一根只要一两毛钱,比较皮的男孩儿最喜欢这个,每次过年拿了“打赏钱”(初一到十五期间小孩子到长辈面前说吉利话都会得的一种零花钱,一般都是一两块)就会换成霸王鞭,白天晚上噼噼啪啪地响个不停。 说到过年自然不能忘了鞭炮。鞭炮自古来是辟邪的神物,因此每家每户都会在跨年的时候,在自家门口的楼道间点上一串。点鞭炮对老家的人来说是过年最大的一件事了,越响越吉利,炮数越多越是个好兆头。在一般的人家里,三十到五十响的鞭炮就已经很足够了,要是有一家花钱买了一百来响的鞭炮,那可是件长脸的事儿,点的时候恨不得所有邻居都能听到。原来住单元楼,寥寥几栋就围成一个小区。小区里的哪一家要是鞭炮声传得远了,婆婆就会一边织毛线一边嘟嘟囔囔。 “这家的响,今年有福喽……” 婆婆前几年在成都过世了。每逢新年和清明时,我们一家四口还是会去墓前点上一串鞭炮。只是现在的鞭炮种类可多了,有什么电光火花之类的,两三百发的更是常见。 近几年的春晚实在难看,今年看到一半无法忍受,提起前一天备好的鞭炮礼花下楼去放。父亲和表姐也一同去。现在的洋烟火都叫礼花了,也有叫焰火的,贵的吓人,随便一买就是五百多。而在这五百多块的焰火中,在这长达近三个钟头的瑰丽烟雨中,在漫天辉煌,纷纷如落雪的礼花盛宴中,我再也看不到儿时的那些小玩意儿,小把戏了。 新家的院子里有十几个五六岁的小孩儿拿着电光焰火玩得开心,还有几个孩子把一百发的冲天炮对着地面轰了几下。流光溢彩的火焰啸鸣着从行人脚边划过,引来一阵惊呼。 我们仨人带着重达十几斤的巨大礼花一路开车到府南河边,看着声势恢弘的耀眼光芒高高地没入一片绚烂的夜空中,不激起一丝涟漪。 三百发的礼花真的能燃很久。渐渐地人潮散去,我们还默默地守在一边,看着包装华美的加大焰火孤独地嗥鸣在一片和乐的夜晚中,渐渐湮没,再无踪影。 我们的古老的朋友正在用他们的方式,行着笨拙的礼节向我们道别。淡逸地弓腰致意,安静地转身离开,最后像烟花一样逝去。 而在他们看来,这些从来都太快。 我将所有找来的冷焰火和霸王鞭堆在一起点燃,比儿时的回忆更壮丽凄艳十几倍。我想明年大概不会再有这些卖了吧。 过个环保年 文/顾莉敏 在电视里看到一则公益广告,深深烙印在我脑海里:一位美术老师让孩子们画出心中城市的色彩,让老师诧异的是,一个女孩画出的高楼大厦是灰蒙蒙暗沉沉的色彩,老师伸头到窗外一望,原来整个城市如“海市蜃楼”般被淹没在雾霾中。公益广告的核心主题:不要让未来失去色彩!治理空气污染,大家共同努力。 个人认为,治理空气污染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大多数人都知道;不少人真正忽视了的,是后面那句话——“大家共同努力。” 雾霾中含有工业废气、汽车尾气、灰尘、病毒等污染物,会对人体的呼吸道产生影响,诱发各种呼吸道疾病。人长时间处于雾霾天中,将引起气管炎、喉炎、肺炎、哮喘、鼻炎等疾病。这样一解读,民众成了“人肉吸尘器”,比碰上非典还可怕!情况更严重的,有的城市出现了玫红色的雾霾,那是怎样一种场景,让人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人人都深知雾霾天气的危害,但却有不少人存在这样的认识误区—认为治理空气污染是政府的事情,和自己没有瓜葛。 殊不知,这样的危险局面,恰恰是我们每个人在日常生活中的种种“不经意”的行为形成的:脚下不停踩着的油门,秋夏偷偷焚烧的秸秆,都成了空气急速污染的元凶;春节,鞭炮声声响,在释放喜庆时,也在释放刺鼻令人讨厌的烟雾……每一脚的油门,每一根燃烧的秸秆,每一串噼里啪啦的爆竹声背后,都是人为的造作。我们一边在抱怨空气质量差,一边在不经意地向霾”喂食”,催化并纵容着霾的嚣张气焰! 与其一味抱怨空气污染带来的伤害,不如从我们自己做起,从当下做起,为节能降耗、改善环境尽点责任。少踩一次油门,多坐公共交通工具,尽量少用塑料袋,多使用可循环利用的产品,少砍伐多植树,尽量节电、节气……通过这一系列看似微小的行动,来改变生活细节。现在最现实的一个问题就是:春节到了,你会不会再燃放烟花爆竹? 爆竹声中辞旧岁,的确是中国人过春节的传统习俗。但春节期间的烟花污染,大家都有切身的体会,要是适逢雾霾天气,两者形成的叠加效应,几乎让人不敢大口呼吸,有必要这样花钱费力找罪受吗? 若是觉得不放鞭炮不够喜庆,少了点年味儿,可以来个华丽的转身,尝试放“电子鞭炮”:2米长的电子鞭炮也能噼里啪啦的震天响,亮灯和炮响都是动感循环式的,很是热闹和喜庆,最重要的是,这比真正的鞭炮环保,还很省钱呢! 还有空气鞭炮,不用火药不用电,只靠压缩空气能发出鞭炮响声……用这些替代烟雾腾腾的烟花爆竹,既能热热闹闹红红火火过个传统的中国年,又不污染空气,保护了环境,何乐而不为呢? 星子中秋舞火龙 文/何桂梅 舞火龙是我的家乡连州市星子镇一项古老的民间艺术。每年中秋节,星子镇一带(包括附近的大路边镇)都有舞火龙的习俗。从农历八月十五到八月十七,一连三晚,各村都会举行舞火龙活动。大街小巷,一条条蜿蜒起伏的火龙欢腾起舞,场面很是热闹。 星子中秋舞火龙起源于一段传说:元末明初,朱元璋在八月十五之夜起义,随后推翻元朝统治。次年中秋,星子地区的人们为安抚战魂,用稻草香支编造火龙,敲锣打鼓,掷炮驱鬼。从此,舞火龙就流传至今。 火龙由龙头和龙身两部分组成,均用稻草编成。“龙身”能长能短,可大可小,根据舞龙者的数量多少,凭织龙者的手感织成。村民们用稻杆扎成龙头、龙身的形状,背上插上点燃的香火(俗称线香),就成为了一条火龙。 八月十五下午,各村就开始闹腾了。村里较为年长的长辈或者有经验的年轻人在空坪(俗称地坪)里精心地用稻草编龙,编好后在龙头安上两支手电筒作龙眼,随后添上供舞龙者手持的木棍。另外,还要准备一个大柚子当作龙珠。小孩子们则敲锣打鼓,挨家挨户去筹集线香。每家每户都非常慷慨,像对待自己家事一样或献出两三扎线香,或是奉上买线香的款项。小孩子们把收集到的线香集中放在一起,留到晚上舞火龙用。 八月十五晚上,大人们还没吃饱饭,小孩子们就早早地来到了地坪,舞动棒棒,使劲地敲起锣打起鼓,迫不及待地等待着舞火龙的开始。一些来看热闹的外乡人,也会好奇地摸摸编好的龙,然后抢过孩子们手里的棒棒,过一把敲锣打鼓的瘾。 锣鼓声声响连天,召唤着村民们往地坪走去。当地坪里的人越聚越多,人们便开始“装龙”,即给龙珠、龙头和龙身插满点燃的线香。插满线香的龙,全身火星点点,像亮满霓虹灯的河的两岸,十分好看。龙装好后,那些勇敢的小伙子便自告奋勇地加入到舞龙的队伍当中。舞龙的人数有九至二十人不等,一律赤膊短裤,为的是防鞭炮丢入衣服内爆炸。有的火龙还有一个拿着树枝或扇子的“保镖”,帮着扫落粘在舞龙者身上不时炸响的鞭炮。 随后,敲锣打鼓者在前面开路,舞龙珠者随后,小伙子们举着火龙,跟着龙珠,随着锣鼓等“响器”的节奏,左右摆动,穿街过巷舞起来。舞动着的火龙,远远望去让人感觉真的有一条红色的龙在飞舞。那些看热闹的大人和孩子,跃跃欲试地跟在火龙后面。当火龙来到家门口,村民们便点燃鞭炮扔向火龙。小伙子们则舞动龙头龙身,挡住村民抛来的鞭炮。当火龙走完大街小巷后,就要在村里的地坪“转龙潭”,即龙在中间转,四周一大堆人往舞龙者身上扔鞭炮,这是舞龙的高潮部分。据说,龙舞得越好,就有越多的人来放鞭炮“烧”。越多的人来“烧”,就说明这条龙越“旺”。 近年来,镇里修建了广场,镇周边各村或各街道的火龙在自个儿村或者街道拜访每家每户后,都会聚集到镇里的广场,集中舞蹈。只要鞭炮不停,火龙就会不停地舞下去。特别是最后一天,舞火龙会达到高潮。偌大的广场,十几二十条火龙在穿梭舞动,整个广场,人山人海,锣鼓喧天,鞭炮轰鸣,纸屑纷飞,浓烟滚滚,近乎沸腾,说比过年还热闹也不为过。如此闹三晚,至八月十七夜12点前,要把龙送到村子附近的河边或池塘边举行祭祀仪式,谓之“送龙”。送龙时龙尾走在前,龙珠走最后。祭祀仪式后,如果希望天气晴朗就把龙扔进水中,让龙随河水漂流;如果想要求雨则将龙烧掉,让龙升天布雨。最后大家一起下河里游泳,称为洗龙水身。 送完龙后,家乡一带,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而留在人们心中的舞火龙的壮观的场景,却不会停止舞动,它当然还会亮丽而灿烂地延续下去。 甜甜的……小时候 文/紫夜 年前就在想这段时间都没怎写东西了,年后的好好写点,不然自己原本就不高的水平还要降了。 现在的年味不在像过去的那样浓了,在老家的时候,和几个哥哥在一个,说起了小时候年的过法,当然是指我们孩子啦,大人们还不就喝酒啦,打牌,推麻将。我们小时候过年才叫过年啊。 那时候我们过年除了早早的渴望桌子上的大鱼大肉之外,最大的乐趣就是放鞭炮了,那时候不像现在有那么多的各式玩具炮竹,什么“划炮”?烟花冲?等等啊,我们那时候,等着大人们放万鞭炮,放完后跑去抢没有响的漏网之鱼留着玩,棉袄的口袋里都装满了,有好多种玩法呢,比如说:从中间把他折断,放在地上,用祭拜的香去点引信,看它发出耀眼的光,虽然就一瞬间,但是我们依然玩的不亦乐乎。还有接龙式,也是从中折段,把引信和火药处连接起来,接的长长的,点第一个引信,然后看它不停的发光,美丽过后,总会在青石板上留下烟花的记忆。 大清早的,我们就会聚在一起,大胆的孩子会玩一种危险的游戏,都知道鞭炮的引信燃的快,而且很快,他们就把鞭炮拿在手上,一手拿炮,一手拿香,点燃的一瞬间扔出去,那场面总会是惊心动魄的,站在旁边的我们总会眼睛不停地闪,双手捂住耳朵,头向另一边扯去,感觉放的不是他,是我,扔出去的鞭炮会向我们飞来一样。不过,开心是开心,每年玩鞭炮不炸到手时不会停下来的,或许这可以称为:痛,并快乐着。 现在看不到了,那时活跃在村里的我们,带着零散的鞭炮在四处尖叫的身影,已然被安静的村落取代,我们长大了,不再是那时的孩子,我们的乐趣也不再了,没有谁能接下去,把我们的乐趣延续。 这些在我们心中的美好,随着年龄的增大逐渐醇香,每每相遇,笑谈起那时,都会年轻许多。 这年,一直过着 。 呷供饭 文/段邦琼 在安仁,即便是最最节俭的人,大年三十晌也会呷上一顿“奢侈”的饭,这顿饭叫供饭,安仁话容易把它讲成“gangfan”。 至于供饭的来历,自古以来没有个统一的说法。有说是敬神的,有说是敬鬼的,也有说是敬自己的。不管是敬谁的,有一点是必须的,那就是这顿饭必得是全年最丰盛的,否则不仅对不起鬼神,更对不起自己。 根据老辈人的习惯,进入大年三十就算是过年了。这一天所有的人都很忙,一家之主忙着磨豆腐、杀年猪,讨债付账;小孩子忙着完成作业或者帮大人搞卫生;最忙的是家庭主妇,她们一大早就得起来,去菜园里把未来几天的蔬菜摘回来,把栏里的猪牛安顿好,把整块的猪肉解刀走油锅,把鸡鸭鱼杀了、剖了,最为关键的是,得按照家里的人数煮一大锅供饭。安仁人煮供饭有个特别的讲究,那就是家里几口人就得煮几升米(一升大约3斤)。那米先得放进翻滚的大锅里,待到米粒开胸,便用捞箕把它们捞出沥干,然后分别倒置在鼎锅或者操箕里,要吃了再临时蒸熟。那一大锅饭往往得七八天才能吃完。原来我一直想不明白,那时候缺粮少食粮食金贵,人们怎么会一下子煮那么多的饭,而且那饭一旦久了,吃起来很不是味道。后来才发现,主妇们这么“大手笔”,不仅可以避免过年几天临时忙不过来的麻烦,更有一个深层次的寓意,那就是从新年的第一天开始就天天有现成的吃,有吃不完的饭。 煮好了饭,主妇得把一只整鸡煮成七成熟,然后用筷子插在上面,让它趴在碗里,再盛一碗刚刚蒸出的饭,一并放在茶盘里,腾腾的蒸汽散发出诱人的香味。这时已近晌午时分。男人们放下手头的活计,把烧纸、线香、蜡烛、鞭炮等一应供品也放在茶盘里,再把在外面玩得正欢的男孩子叫进来,要他把一对蜡烛、三根香点燃插在神龛前,烧纸钱,鞠躬,最后把碗里的鸡汤滗出少许淋在地上后,再跟父亲来到大门外,燃放一挂大大的鞭炮,点上一对大烛和三根高香,再烧纸、作揖、淋汤、发愿,如此算是敬了天地;接着父亲又会领着儿子返回厨房,给灶神和司命娘娘行礼,最后来到就近的庙宇,给财神、土地上供作揖。整个过程就叫烧供饭纸。 男人带着儿子烧纸的时候,女人会带着闺女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她们得想尽一切办法整出一桌比上年更丰盛、更可口的菜来。等到男人回来,满桌的菜肴已经摆放整齐,香气扑鼻。父亲还得指导儿子给列位公祖敬饭、作揖、打发纸钱,力求人鬼同欢,合家喜庆。只有给公祖敬了饭后,一家人才可以安心落意地围在一起开心吃供饭。因为平时肚子里少有油水,更难得见到几个荤菜,孩子们面对美味佳肴,往往会吃得嘴角流油,额头冒汗,不到饱嗝连连是决计不肯放碗的。倘若吃供饭时有外人刚好闯进了,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预示着自家明年一定可以添丁进口。 改革开放前,农村没有几个富裕的人家,很多家庭为了把年过好了,都要举债,甚至赊也要赊几斤肉、几升米回来把供饭吃了。对于“奢侈”的供饭,没有哪户人家会心疼的,因为这不仅是祖制,更是对神灵、对公祖、对自己一年的款待和慰藉。常听老人们讲,有的佃户,一年到头,不仅存粮所剩无几,就连煮供饭的米也不够,这时再狠的东家,也会救济几升,帮助人家把供饭吃了。 因为晌午吃得太饱,安仁人的年夜饭几乎都不过是个形式。夜幕降临后,孩子们都会穿上新衣,揣着鞭炮,打着晌午积下的又香又辣的饱嗝在外面开心地奔跑、笑闹;女人们在家里准备守岁的柴蔸脑和换茶;男人们则聚在一起扎龙灯、糊狮子,演练乐声、响器,准备迎接来年的开门红。 新年,就这样在安仁人们幸福的供饭中拉开帷幕…… 现如今人们的生活水平普遍提高了,不少传统的习俗也被抛弃,但呷供饭的传统还是被保留着。尽管不少人家早已富到不把吃好的当作一回事,但到真正呷供饭的那一天,还是会特别的虔诚,特别的温馨,特别有幸福感。 乡村的年 文/梁惠娣 好像时光在村前的老槐树上打了个盹,眨了个眼,便到了年关。 老槐树上的天空,愈来愈清朗。洁白的云朵,像成群结队的绵羊,在悠闲地溜达。欢快的风在田野上游走,像调皮的乡野小孩蹦来跑去,吹皱了村前清瘦的河面。菜园里的蔬菜长势喜人。青菜绿油油的,像踌躇满志的少年。大椒像旧时的大户人家,挂满了红彤彤的灯笼,喜庆得很。扁豆像弯月翡翠,挂满了枝头。紫茄子害羞地躲在硕大的绿叶下,却藏不住它们那肥硕的身躯。还有小葱、小蒜、香菜、芹菜……一律鲜嫩欲滴的青翠。过年的餐桌上,红的大椒、紫的茄子、绿的青菜……那一道道菜,像盛开的五颜六色的花,多么诱人,多么温暖。 快过年的时候,走在乡村的路上,总会见到一些平时鲜见的面孔。那是外出的游子,纷纷像归巢的鸟儿回到家乡来了。不管走多远,家乡总会有些人,一直在等你,等你回家过年。游子回家过年,是因为需要心灵深处,那些来自故乡、来自亲人的慰藉。路上遇见,流露的都是久违的笑脸,和那永远不改的乡音。乡音,就像装在老坛里香醇的酒,醉着游子漂泊的身心。 接近过年的时候,村里搭起了戏台,请了戏班子来做大戏。晚上,好戏开始,锣鼓筝弦被摆在戏台的一角,敲敲打打,吹拉弹拨,伴奏声如高山流水,悦耳动听。穿着各式戏服、化着浓妆的生旦净末丑纷纷陆续登场,咿咿呀呀地唱,演绎着一段段传奇故事。村里的老人们看得津津有味,他们一边跟着节拍拍着大腿,一边跟着摇头晃脑地哼唱,完全沉浸在戏剧的世界里。小孩子的心思可不在看戏上,他们像欢喜的燕雀飞来飞去,呼朋唤友,买各种各样的零食,买小水枪,买弹珠,买花炮,买烟花,尽情地玩。 除夕当天中午,人们开始做年夜饭。东家大娘在宰鸡,西家大婶在杀鱼,北边新娶进门的新妇,在认真地洗菜。人们一番热火朝天的忙碌过后,美味的饭菜端上了餐桌上。白切鸡、红烧肉、炸肉丸子、香焖茄子、腊肉青椒……家乡过年的餐桌上,少不了的一道菜是鱼,寄寓着人们年年有余的美好愿望。然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年夜饭。那一顿年夜饭,是一年之中吃得最香最快乐的一顿饭。 将近子时,一声鞭炮的炸响,掀起了乡村过年的又一个高潮。乡村里过年,家家户户都会放鞭炮,代表着人们一年里的日子红红火火。人们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鞭炮,拆开,长长的鞭炮能绕院子两三圈。除夕夜,“噼噼啪啪”的爆竹声忽远忽近,此起彼伏,绵绵延延地响一整夜,那一夜,我们通常兴奋得睡不着,于是走出去捡“哑炮”。那时候,每家每户门口的地上满是爆竹的红纸片,陡增几分喜庆的色彩。空气中弥漫着爆竹的硝烟味,那是过年的味道。 乡村的年,是说不尽的欢乐与热闹。 总把新桃换旧符 文/陈有仓 过年的喜庆气氛莫过于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贴对联、挂灯笼,把家园布置得红红火火的那一刻。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北宋著名文学家王安石的《元日》,写出了人们在爆竹声中辞旧迎新的欢乐场景。 改革开放后的中国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变化,人们过年时的许多传统习俗随着社会的文明进步而变化。但新的一年家家户户张贴大红对联的传统习俗没有改变。每当我拿起从街市上买来的印刷品,或书写的对联张贴时,留在大脑深处的过年往事就会涌现在眼前,孩提时那种浓浓的年味和热闹喜庆的气氛把我带到了渐行渐远的记忆中。 大年三十,大人们在忙碌中筹办年货,小孩子们就会自告奋勇地承担起裱糊窗户、灯笼,和父亲一道张贴对联的任务。一大早就忙着准备浆糊,撕去窗户上被风吹日晒、炕烟熏得变黑泛黄的旧纸,在窗格子的中间和四角贴上菱形的、三角形的窗花。窗花是由各种花卉、动物飞禽、人物等构成,每一幅都铰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把山里人淳朴善良的传统美德外化了出来;把山里人从内心深处向往美好生活的远景蓝图描绘了出来,淋漓尽致地体现出了农家妇女的刀功和技艺。糊上崭新的白纸,整个屋子顿时变得亮堂起来。再贴上用绿纸裁剪出的狮子、玉兔、孔雀等图案,窗户便绽放出美丽的笑脸,成了一幅展示农家妇女技艺和山里人美好企盼的年画。欣赏白色中点缀的红艳艳、绿茵茵的窗花,像欣赏百花园、动物园 中的艳丽花朵、各种动物飞禽一样,心中不由生出甜丝丝、美滋滋的幸福和自豪感。 灯笼是过年时院子里必不可缺的照明物。那时的照明完全用煤油灯盏,煤油灯盏通常用墨水瓶做成,挂在屋外台基上面的横梁上容易被风吹灭,只有做个灯笼罩住,煤油灯盏才会彻夜通明。 灯笼的形状有四方体、柱筒形、扇形等,架子上用各种彩纸和花样裱糊而成。后来玻璃被用在灯笼上,灯笼的亮度增强了,扩大了夜里映照的空间范围。用几种皱纹纸铰成飘逸的穗子,粘贴在顶部和灯座上,玻璃上粘贴各种花样,灯笼显示出了华丽而精美的外表。 午后,把屋里、院落、门前巷道打扫得干干净净后,我们就开始悬挂灯笼,张贴对联。不论上年的大红对联新旧如何,内容怎样精彩,家境殷实或贫穷,家家户户总是要用“新桃”换“旧符”。即便有的亲人刚刚过世,不能把家园布置得红火喜庆,也要张贴上绿对联,寄托对新的一年的希望。 寄予的希望不仅仅是对美好生活的所思所想所求,而且祈求家家平安,户户吉祥,牛羊满圈、喜事连连。书写对联时还要裁上好多类似横批大小的纸,写上百病消散、身体健康、春光满院、抬头见喜、小心灯火、槽头兴旺的条幅,分别贴在炕头、窗外、厨房、大门的侧框上、牛圈猪圈的门栏上,憧憬着明年新抓来的牲畜长得更加肥壮。 对联的内容是跟着时代的步伐和生活的变迁而与时俱进。我小的时候,人们习惯用毛主席诗词书写对联,如:“茫茫九派流中国,沉沉一线穿南北”“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等。长大时,正是改革开放以后,党的好政策使农村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们的衣食住行有了很大改变,于是,书写的对联除了传统的以外,增添了歌颂共产党,赞美新生活的内容。许多内涵丰富、创意新颖的对联跃然纸上。如:“春满人间百花吐艳,福临小院四季常安”“百世岁月当代好,千古江山今朝新”“东风化雨山山翠,政策归心处处春”等。 现在的对联更加突出了文化自信,所创作的对联既有对过往一年的追思与记忆,又有对新的一年的期盼与展望,还融入了年代更迭的元素,字字珠玑。如:“金猴举棒驱走千年旧俗,雄鸡报春迎来一代新风”“春回大地喜庆新春闻鸡起舞,福满人间欣逢盛世跃马扬鞭”等,充满了时代气息。 张贴对联的时候,也是小孩子们急切等待放鞭炮的时刻。当最后一副对联在大门上张贴时,我们活蹦乱跳地早就准备好了两响炮和小鞭炮,点燃香炷,脸上溢满了灿烂的笑容。对联一贴完,齐鸣的鞭炮融合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响彻云霄,浓浓的年味仿佛已经到来。 鞭炮是喜庆的象征,欢乐的表达。进入腊月,我们就开始向父亲要钱买鞭炮。可是,我们拥有的鞭炮并不多。虽然一链一百响的鞭炮只卖两毛钱,可那两毛钱也极其贵重拿不出手。买来的鞭炮和我们朝夕相伴,白天放到阳光中暴晒,夜晚放到热炕上去焐。为的是在其他小伙伴们的面前炫耀,为的是燃放起来更响亮。 我们放鞭炮的欲望极高,常常是等不及年到,装在口袋里,点燃一炷香,背着大人跑到外面偷偷地燃放。等到年根时不知不觉就少了几链鞭炮。为了弥补,就到宰年猪的人家抢拔猪鬃,积攒多了,去换回鞭炮。大年三十晚上,拆开好几链,等父母亲点灯放桑,敬献神灵后,我们就到院子里一个一个地燃放,从天黑一直放到半夜,那种高兴劲儿难以言表。我们很想点燃一链鞭炮,让它噼噼啪啪地接连爆响,可是,谁都舍不得那样奢侈地挥霍。最愉快,兴致最高时,拿出两个鞭炮把捻子绕在一起,点燃后,抛在半空,听到啪啪的响声时,就蹦跳着大声呼喊,我的两响炮成功了…… 时光如流水,转瞬几十年过去了,但我依然怀念大年三十裱糊窗户和灯笼时的快乐;怀念书写对联“总把新桃换旧符”时的激动;怀念“爆竹声中一岁除”时的开心;怀念红火灯笼映照得小院通红透亮的喜气;怀念除夕夜餐桌上摆放的香喷喷的猪肘子、没有任何化学成分的酸菜炒粉条和炒冻大头菜,尤其是那一盘用萝卜馅包的饺子。 这样的年,不知不觉一去不返,好在繁华落尽,我的心中依然涌动着对年的美好记忆和对新的一年的渴望。我会在一副副凝聚着喜庆繁华与美好憧憬的对联里,体会隐含生活变迁、社会文明的韵味。 故乡的年味 文/曹含清. 到了农历的年末,很多商场内挂满玲珑华美的红灯笼,玻璃橱窗上贴上各式花样的剪纸,这些都是年的符号,也是年的名片。我内心深藏的年味犹如一只脆弱不堪的老酒坛被猛然击碎。老酒倾泻满地,浓郁醇厚的味道漫然飘散。 我小的时候盼望着过年。从腊月二十三开始,接下来的每一天似乎都是色彩斑斓的,散发着温馨甜美的香味儿。村里的老婆婆坐在蒲团上教我们唱着童谣:“二十三,祭灶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蒸馒头;二十七,杀只鸡;二十八,贴画画;二十九,去买酒;年三十,包饺子;大初一,撅着屁股乱作揖。”这首童谣像是我们的过年指南,我们二十三时就吃灶糖、祭灶神,二十四时就忙着用笤帚打扫房屋,二十五时就准备过年吃的豆腐,二十六时家家户户蒸枣花馒头、蒸萝卜缨包子……千百年来,太阳沿着亘古不变的轨迹东升西落;冬去春来,人们世世代代遵循着这样的流程过年。 腊月二十三是小年,也叫祭灶日。那天是我的故乡逢集的日子。集市上人声鼎沸。我紧跟着父母,看到卖灶糖的嚷着要买灶糖,看到卖鞭炮的嚷着要买鞭炮,看到卖苹果的嚷着要买苹果……父母一一应允,还会给我买新衣裳。他们平时省吃俭用,只有到过年时才舍得花钱。他们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给孩子。 我们这群疯孩子从小卖部买来摔炮装在口袋,在村巷跑着玩耍,随手将一个摔炮摔在地面上,噼啪一声锐响,吓得鸡飞狗跳。我们玩累了就在街上挖几个小圆坑,玩弹玻璃球的游戏。至今我已经忘记那种游戏的规则,只记得自己输了就要将玻璃球送给赢得这场游戏的小伙伴。长大之后,我发现成人的世界有很多充满玄机的游戏,比儿童的这种游戏更加残酷。一旦我们在游戏中失败,输掉的不会是玻璃球这么微不足道的东西,可能是一生的自由与幸福。 二十七的清晨,父亲开始杀鸡宰鹅。我们一家人在院子里追捕一只大公鸡,对它围追堵截。它喔喔叫着,四处乱窜,竟然展翅斜飞到屋檐上。我们高喊着握起石砾、木棍砸它。它惊慌之下跌进屋檐下的水缸。 父亲眼疾手快,两只手伸进水缸紧抓它的翅膀,只见它气息衰弱,一副就擒受死的模样。父亲让我从厨屋拿来菜刀递给他。他一只手提起菜刀,一只手将大公鸡紧摁在地,雪白的刀刃在它的脖颈上狠狠剁下去。顷刻间它身首分离,艳红的鲜血滴在铺着残雪的地面,像是落谢的花瓣。它的身子没有了脑袋仍然在地上动弹几下,吓得我脸色煞白。 父亲烧了一桶热水将鸡毛褪尽,又把猪肉、猪下水冲干净,然后放进铁锅,再舀几瓢清水,撒上一把白盐、辣椒、生姜与茴香。灶膛的劈柴冒出熊熊火苗,像是一条条馋嘴的舌头舔舐乌黑的铁锅。一股股煮猪肉的香味儿从热气氤氲的铁锅中涌流出来,像波浪似的把整座村庄淹没。 二十八是贴年画的日子。母亲将面粉抓进铁勺用热水搅拌,做成黏黏稠稠的糨糊。父亲分出每扇门的对联与门画,并用毛刷涂上糨糊。哥哥站在木椅子上贴年画,让我把涂了糨糊的年画递给哥哥。父亲说贴了年画就等于请来手持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的门神,债主不能进门要账,妖魔鬼怪也要躲得远远的。我抬头望着木门两侧贴好的对联。一副对联一共十四个字,很多字不认识。我断断续续念着,哥哥哈哈大笑,说我念得狗屁不通。父亲说:“他比去年念得好。去年一副对联只念出四五个字,今年念出六七个字,明年应该能念得囫囵。” 大年三十我们一家人坐在厨房包饺子。母亲和面、擀面皮,父亲和我坐在馅盆前包饺子,哥哥烧火。哥哥瞧见我包的饺子大笑,说我包的饺子有的像咸鱼,有的像肥猪,有的像笨鸭子,丑极了。父亲从口袋掏出一枚一分的硬币,然后包进饺子说:“今晚谁吃上这个饺子,谁就最有福气!” 傍晚时,此起彼伏的鞭炮声轰炸着村庄,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缕缕的硫磺味儿。母亲将包好的饺子下进沸水翻滚的热锅。父亲用铁锨在院子里撒下一层沙土。那些沙土是他二十五用拖拉机从沙岗上拉回来的,散发着一丝丝潮润的气味。至今我也琢磨不透在院子里撒下一层沙土的奥妙,大概寓意着除旧迎新、接福纳祥。 我踩在新鲜湿润的沙土上,将一挂长长的鞭炮用竹竿挑起。哥哥从灶膛取出一根火棍将鞭炮点燃。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响后,母亲将一个个冒着热气与香味儿的饺子盛进白瓷碗。饺子蘸着老醋,这是我们一家人的年夜饭。 吃过年夜饭后,母亲总是烧一锅热水。一家人坐在木凳上将脚伸进一只大铁盆用热水洗脚。母亲说除夕夜洗脚能够洗掉一年的灾难与祸患。新的一年将会添福添寿、吉祥平安。她还会向我和哥哥的口袋塞一张崭新的钞票。她说不管大人或孩子,在辞旧迎新时口袋都应该有钱,这样一年到头不缺钱花,大家也会过上好日子。现在想来,从前的年更像是憧憬美好生活的仪式。 大年初一天蒙蒙亮时村里的鞭炮声如同雷震。我惊醒后一骨碌从被窝爬起来,揉揉双眼从父亲的香烟盒子里抽出一支香烟噙在嘴边,开门挑起一挂鞭炮,用烟头引燃鞭炮,随后一阵鞭炮声,烟雾腾起。吃过早饭后,大人们三五成群去给家族的长者拜年,要磕头作揖。我和小伙伴们无拘无束地玩耍,揣着压岁钱到小卖部换成玻璃球、糖豆或者摔炮。 一年又一年悄无声息地流逝。年像是一个小伙伴,一只手拿着新颖有趣的玩具,另一只掂着饕餮美食,大声召唤着我们,让我们心驰神往。我们渐渐地长大,年像是伴随着我们成长。它由一个活泼淘气的孩子变成彬彬有礼的少年,在岁月流转中又变成深沉稳重的青年。年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和我们一起玩鞭炮游戏,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和我们一起偷吃食物,也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和我们一起奇思妙想。 我独坐在沙发上回味着被岁月冲淡的年味。我似乎闻到了灶糖的甜香,闻到了枣花馒头的香味儿,闻到了煮猪肉的浓香,闻到了猪肉白菜馅饺子的美味儿,闻到了鞭炮的气味儿…… 在南方过春节 文/王国华 那年春节前夕,我们全家刚从东北搬到深圳。一开始我还担心老人孩子不能适应深圳的环境,但很快发现自己多虑了。岳母两三天内便认识了小区里的数位老太太,每天一起聊天、逛商店,其乐融融,女儿则天天跑到小区健身器材上练单杠。这里的气候,她们尤其自豪,每当故乡的亲友打电话来,她们就大声告诉人家:“现在这里还二十多度,穿个衬衣就够啦,外面有花,有树,很暖和啊。” 不适应的是,岭南没有皑皑的白雪,没有过年的气氛。此时东北正是大雪纷飞银装素裹的世界,零下二十几度瞬间把人冻透。一冷,过年就有盼头了。因为冷,所以人们喜欢扎堆儿凑热闹,用热烈的气氛驱寒;因为冷,所以喜欢大鱼大肉,在过年这几天饕餮一番。而白雪便是这一切的背景。没有了白雪,一切无从谈起。岳父问:“这边过年的气氛靠什么来营造?” 我想了想,这个问题还真费解。按说,鞭炮是过年的第一象征。但这边已经禁放鞭炮多年,尽管有人会在录音机里播放燃放鞭炮的录音,可听上去感觉很假。有时候还卡碟跑调,就更假了。不过禁放有禁放的好处——可以避免空气污染。 岭南有特殊之处,年味儿首先要靠花市来营造。家家户户都喜欢在过年时买几盆花摆放在家里,有条件的单位还会在办公室和走廊里摆花盆。鲜花一放,年就到了。深圳的花市完全可以跟早些年北方农村的炮仗市相媲美。花市里比较畅销的品种有发财树、兰花、年橘等。买发财树是取个口彩,买兰花是因为它漂亮。年橘却有点怪,这种纯观赏用的小橘子并不能吃,而且只是过年这几天摆放。正月以后,家家户户丢弃的年橘满坑满谷,环保部门很为此头疼。据说最近几年他们开始回收这些年橘,然后种到一些比较偏远的、废弃的土地上。 爬山的人也很多。深圳属于移民城市,外来人口多,每到春节,市民几乎倾城回乡。街道上清净多了,再也不见一堵一天的景象,在北环大道和深南大道上简直可以飙车。但深圳就是深圳,人口基数大,回老家过年的都走了,留守的依然成千上万。他们无处可去,那就去逛逛景点吧。随便往几个山头一凑,就是乌泱乌泱的。特别像莲花山、凤凰山之类的热门景点,即使比平时人少,但还是很拥挤。 记忆中的年 文/雨季 记忆中的年是孩提时的年,由于年岁的增长和现在年味的淡化,那份记忆也慢慢的模糊起来,然而却成了我的渴望。 记得小时后过年是我一年中最企盼的事,天一下雪,就嚷着问妈妈什么时候过年,如是妈妈就掰着我的手指说还有这么多天。我不管还有多少天,我只希望那天早早的到来,可以穿新衣服,可以吃到好吃的,还可以收到压岁钱。 到了腊月24日,过年才算来到,这一天晚上全家人都要团聚一下,吃饭之前先是拜灶神爷,然后在庭里面拜祖牌位,烧香烧纸磕头。我那时还小,也学着爷爷虔诚的跪拜着。放完鞭炮,然后就可以吃饭了。然后腊月26、28两日都要丰盛一顿。 到了29、30日就开始扫除,洗澡,贴各种对联。30日晚上是最热闹的时候,每家吃饭之前皆放鞭炮,尚是下午过半,就有人家放鞭炮,我如是催促家人,说人家都吃饭了,我们家怎么还没开始。吃完年饭,便是守岁的时刻了,这时全家每个室的灯都要亮着,一家人围着火堆,吃着零食,聊着家常故事,依守便是天亮。我小,熬不住夜,便早早的就上床睡觉了。 午夜过12点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每家的鞭炮放个不停。这一天是大年初一,是不可以出门拜年的,我们小孩可不管,早早的起来,在每家门前拣没有燃过的鞭炮,然后和别的小孩一起放鞭炮玩。初二过后,便随着家人去给长辈亲戚拜年,有的时候,还能收到不少的压岁钱。 初三之后,便是玩龙或彩船了(我们那叫划龙船),村子的艺人用彩纸扎成长长的巨龙,下面有十几人用木棍举着,至于龙里面是什么样的我不甚清楚,只看到龙活灵活现,惟妙惟肖,那时我一辈子见过最好看的龙。龙船是彩纸做的船,有楼阁似的顶,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站在中间托着走,旁边两人扶着舷边,拿着彩桨,做划动状。龙和龙船经过每家,都要放鞭炮迎接,他们口中念着句子,像是唱歌一样,煞是好听,我小没听懂念的是什么,大概是祝福之类的句子吧。我们跟着龙,从这个村子转到那个村子,竟也不觉累饿。 以后的日子便慢慢的枯燥乏味了,因为吃过耍过累了吧。竟然没有在意正月十五的日子。不过有件事记得最清楚,这天晚上,他们玩龙的要把龙送到对面的山腰上化掉,就是天黑的时候烧掉,我远远的望着,觉得甚是可惜,多么美丽的龙啊!问长辈,说是让龙上天。 现在扎龙的艺人也去世多年,那条美丽的彩龙也再没出现过,如今的过年不过是大年30晚上吃吃团圆饭,有的甚至离开了家在外面饭馆里吃,再也没有守岁的人了,门口的对联大多没贴。说是过年,其实一点年味都没有。 想想已经去世多年的爷爷奶奶,他们教我的,他们做的事情,是我们祖祖辈辈每一年中一直做过的,几千年来重复着,如其说是迷信,不如说是一种信仰,一种祝福,一种企盼。想想以后我们的孩子,他们能记得什么呢,我们能给他们做什么呢,过年对于他们,不过是平时吃饭罢了。 王佳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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