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语 | 辣椒散文 |
释义 | 江南网精选4篇辣椒散文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辣椒散文(精选4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腌点辣椒过冬天 文/琴儿 最早成熟的牵牛花种子,不知什么时候蹦到泥土中了,入秋后才发芽,很快茎秆上就擎着三片新叶子,个子长到一拃高,终于扛不住秋凉,未老先衰,渐渐驼了腰身,最后匍匐在花盆里。 夏天养开了满架牵牛花,秋天呢,就腌一坛子红辣椒吧。顺应节气折腾些小欢小喜,利人,悦己,也是不辜负时光。 腌菜的手艺是从母亲那里继承来的。 那时候,秋天一来,园子里各样菜就被母亲归置到一块儿。大白菜剥成片盛在簸箩里,放在秋阳下晒一晒;从菜园里割来的最后一茬韭菜,摘干净,用湿毛巾一根一根擦过,放在秋阳下晒一晒;从地里刨出来的怪模怪样的洋姜,放在秋阳下晒一晒;红的绿的长辣椒,摘了一笼,放在秋阳下晒一晒。乡村的秋阳,慈眉善目的,晒红秋果晒干秋粮,又晒柔各样菜供母亲腌制。 母亲把白菜梆子一层层摞在小缸里用调料水泡,把韭菜切碎,切了些碎红辣椒混入其中,拌上盐,装在小瓷罐里,用早就从河滩里捡来的青石头压瓷实,封了口腌着;把洋姜切成细条,和了白葱段红辣椒丝,如法炮制,存另一个小罐罐里。腌菜用的醋是母亲酿的,花椒粒是母亲从树上一粒一粒摘下来晒干的,大蒜是母亲务了一季菜园子的收获。勤劳聪慧的母亲自给自足,总有法子让一家人饱了肚子还解了馋。 我腌菜,比母亲要高大上许多。蔬菜大棚里捂出来的辣椒是万万不能用的,农药天天喷着,又没有秋阳照射,腌制准坏。酱油、醋、调料八角都是去超市选了最好的,大蒜买了蒜瓣肥硕蒜肉瓷实的那一种。红辣椒是娘家嫂子从自家菜园里摘了又晒足秋阳的,开了袋口新鲜的麻味儿就蹿鼻子的红色花椒粒是婆家嫂子从老家花椒树上摘下晒干送给我的。腌菜的技艺,既参照了母亲的经验,又从大厨师那里讨教了些秘传。 我把红辣椒一个一个擦干净,带蒂入坛,撒些盐与白糖,拌匀,又放入八角数朵,花椒粒一把,压瓷实候着。之后弄了一小碗蒜泥,热油淋好。又把醋和酱油按比例各自烧好。浇了热油的蒜泥升腾着蒜香味,醋的蒸汽酸酸的钻入鼻孔,可好闻。各自搁置了一夜,相继加入被盐、糖、花椒和八角偎了一夜的红绿辣椒里。昔日的柔辣椒顿时如朴实的村姑换上了大红大绿的新嫁衣,旧貌换新颜,光鲜极了。香味儿跃跃欲试,惹人馋。盖好坛口,过个一月有余,就可以吃了。到时候热腾腾的大白馒头就一根腌好的红辣椒吃,想想都觉得带劲。 腌制辣椒的整个过程,一个欢喜人,一颗专注心,屋内凉凉天,窗外细细雨,时光静好。 母亲秋天的忙碌,是为了一家人的饱暖,不得已而为之。我把腌菜当把玩,讨得个爽口乐呵。唯把日子拨弄出欢声笑语来的一颗心,与母亲一样简单明了。 人间草木说,小时候爱甜,后来除了甜其他都爱,再后来,会再爱上甜;小时候爱柔软,后来觉得柔软没有个性,再后来,回归柔软;小时候爱自己的角落,后来向往广远,再后来,还是爱小角落。 能心无挂碍静守着这甜这柔软这小角落,就是好日子。是好日子呵! 母亲的辣椒美食 文/吴嘉 秋风送爽,丹桂飘香。如果说春天的颜色五彩缤纷,夏天的颜色绿意盎然,那么,秋天的颜色就是灿烂的金黄,火辣辣的红。我最爱儿时母亲的菜园,那些逐渐凋零的绿里,掩映的那一抹耀眼的辣椒红。 母亲的菜园总是辣椒在唱着主角。盛夏的辣椒,是青春勃发的孩子,入秋以后的辣椒,是风韵犹存的徐娘半老。辣椒是最耐热抗旱的作物了,只需一点点雨水滋润,就能让它们吐露芬芳。那些挂在枝头的一颗颗红红的辣椒,就是它们骄傲的果实。我最喜欢母亲在秋天的早晨,端着盆子,摘下满满一盆的红辣椒,做成各式美食。 我家里有一个小巧的陶罐,是母亲用来腌辣椒的。每年夏天,母亲把吃不完的青辣椒摘下来,把辣椒蒂去掉,放在烧开了水的锅里焯一两分钟,捞出来沥干后,晾在太阳底下晒。辣椒晒得发白后,母亲又给它们一一翻身,同样晒至发白。然后母亲把洁白如玉的白辣椒放进陶罐密封,二十天以后,就可以吃了。 在暑气很重的夏天,我们没有胃口吃不下饭的时候,母亲煮一锅白米粥,上一碟酸辣椒,切得细碎,加上姜片、蒜头和豆豉翻炒出香味,便是一碟美味可口的下饭菜了。那时,我们一边吸溜白粥,一边咀嚼酸辣的白辣椒,不知不觉,好几碗粥就下了肚。 酸白辣椒还有一道美味做法,就是用来煮鱼。母亲先把鱼切成小片,加盐腌十来分钟后,倒入油锅炸至两面金黄,放入切碎的酸辣椒、姜片、蒜头加水煮,煮到鱼汁成乳白色,放盐葱花即可装盘。加了酸辣椒的鱼肉细腻嫩滑、爽口味美。 入秋后,菜园里的青辣椒变成红艳艳的,相当诱人。母亲便忙碌了起来。她把红辣椒摘下来,清洗晾干。用锋利的刀把红辣椒切小,再剁得细细碎碎,拌上姜、蒜泥。然后把红辣椒、姜末、蒜泥、盐搅拌均匀,放进玻璃罐子,加稍许白酒封存一个星期,即可开罐食用。 母亲的剁辣椒是我最喜欢一道美食。不仅是因为辣椒的红而诱人,更是剁辣椒里辛辣里的香。一星期后,母亲终于答应开罐了,我巴巴地围在母亲身边,吸着鼻子看她一层一层地打开密封罐,用长筷子伸进罐子里挟出红色诱人的剁辣椒酱,再小心地放进碟里。那辣眼的红、浓艳的酸蒜辣香味直扑口鼻,挑逗着我们的嗅觉和味觉。一时间,所有人口生津液,涎水直流。下一秒,便是伸出各自的小爪子撮一撮,再丢进嘴里。 混合着辛辣、蒜香的剁辣椒一旦进入嘴里,味蕾瞬间激活,胃容量迅速增大,随着牙齿和舌头的配合,那股像红火球一样的东西直抵胃部。于是,温暖的灼热迅速把我们的感官包围。剁辣椒的辣实在嚣张,一旦占领了人的胃,还要控制人的嘴,即便辣得眼泪直流,依然让人欲罢不能,忍不住再次挟起这细碎的美味送进嘴。看着一群像饿狼一样的熊孩子,母亲笑了。在渐凉的秋天,在物质匮乏的旧时光,就一碟剁辣椒,全家人都要吃得腰滚肚圆才罢休。 母亲说,辣椒含有大量的维生素C和其他一些维生素和矿物质,能够给人体补充生理活动所需要的养分。辣椒能刺激唾液和胃液分泌,增进食欲,促进人体血液循环、散寒驱湿,燃烧脂肪,缓解疲劳、帮助消化,常吃对人体有益。 秋天的微凉清晨,母亲总会端上一小碟剁辣椒,让我们就着白粥吃,神清气爽。母亲说,寒凉的天气吃些剁辣椒,可护住阳气,增加抵抗力。一碟剁辣椒,让我们吃得既开胃,又保暖。母亲的剁辣椒是价廉味美的美食。 一转眼,又步入秋天,母亲和剁辣椒的故事又在上演。在这平淡的日子里,享受如此浓烈的母爱,真是一种火辣辣的幸福。 父亲的辣椒 文/梁霄 父亲是南方人,喜欢吃辣椒,是地域习惯,我一直这么认为。 毕业后,为了谋生,父亲来到北方,结识了母亲,后来就有了我和我们的家。 我和母亲是北方人,我们和父亲的饮食习惯有很多地方不一样,比如,我和母亲喜欢吃煎饼卷大葱,而他却喜欢卷辣椒,父亲在北方生活了二十多年,比我岁数都大,可就是改不了吃辣椒的习惯。有段时间,父亲上火,母亲把他煎饼里的辣椒换成了大葱,他吃上一口,觉得不够味,仍然要换成辣椒,我曾经问过父亲:"你为什么不喜欢大葱,只喜欢吃辣椒?"父亲总是回答我:"吃不惯。" 他不但喜欢吃辣椒,还喜欢种辣椒,别人家阳台上,都种着花花绿绿的花卉,我们家的花盆里,种的全是辣椒。为此,母亲没少跟父亲吵架,而且,还趁父亲不在家,进行过"崭椒"行动,那一次,我从没见过,性格一向随和的父亲,反应会如此之烈,他就差把花盆从阳台上扔到窗子外面了。吵过后,他又重新在花盆里种上辣椒。而且,等辣椒窜出绿叶,每天下班,他都会蹲在阳台上,侍弄它们。晚上休息前,也会搬张藤椅,坐对阳台,一边抽烟一边看着辣椒发呆。 发过呆,就给远方的爷爷打电话,父亲用平常很少用到的家乡话,和爷爷拉家常。爷爷也询问父亲:"在北方生活,还习惯么?"每每此时,父亲都会急着回答爷爷:"习惯习惯,全家人都习惯!"几个问题过后,电话两头,往往都会陷入一阵沉默。这时,父亲弹弹烟灰,站起身来,趴在阳台的窗户上,看着摇曳的路灯,和来往的车流,会低声对爷爷说:"爸,我是不是走得太远了?"爷爷那头却着急似的,想结束两人的通话:"没事就莫讲了,长途电话很贵的。"父亲只好深吸一口烟,长叹一口气,把憋在心里的话咽回去,依依不舍地跟爷爷说再见。 父亲终于做好了带我回一趟南方的打算,谁知临行前,他又被公务缠住了身子,只好让我自己回去。 回到南方的老家,我受到爷爷特别的优待。他与我形影不离,白天,带着我进山采蘑菇,割竹笋,挖野菜,捉知了。晚上,在院子里乘凉,给我讲父亲小时候的事,他说:父亲小时候,也像我一样听话,每天放学后,都跟着他上山摘辣椒。那时候,辣椒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只是父亲天生怕辣,从来不敢吃上一口。"不是的,爷爷,现在父亲习惯吃辣椒,不光吃,还专挑辣的吃。" 爷爷听完我的话,若有所思,淡淡地说:"他哪里有吃辣椒的习惯?他这是想家了,想咱们家的辣椒哩。" 我恍然大悟,哦,原来父亲吃辣椒的习惯,与地域无关,却与爷爷有关,与思乡有关。 辣椒红 文/俞东升 早晨到菜园地摘辣椒,老远就看到青青的辣椒禾苗里,似乎有点点红色火苗在闪烁。我知道,辣椒地里有部分辣椒已经成熟了,辣椒老了,就变幻成炫丽的红色,这是辣椒的一种生命常态。 近来读季羡林《牛棚杂忆》,感触良多。他一生写了一千多万字著作,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著作,都是在他七十岁以后写的。而他平生最艰巨的两部书,《蔗糖史》和长达数十万字的吐火罗文的《弥勒会见记剧本》的译释,都是在他耄耋之年完成的。如同一只辣椒,越老越红,进入晚年的季羡林,他的学术生命进入了黄金时期,创获良多,著作等身,成为享誉海内外的东方文化大师。 周有光先生出生于1906年1月13日,一生经过了晚清、北洋、民国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四个时代,有人戏称他是"四朝元老".他早年专攻经济学,已经小有成就,可是,在他50岁的时候,却被一纸调令,调到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专职从事语言文字研究。"半路出家"的周有光先生,没有抱怨,更没有消沉,年过半百的他,勤奋钻研,敢于创新,在语言文字学和文化学领域发表专著30多部,论文300多篇,在国内外产生了广泛影响。他参与设计了汉语拼音方案,被誉为"汉语拼音之父".周有光先生85岁以后开始研究文化学问题。2005年,100岁的周有光出版了《百岁新稿》,2010年,又出版了《朝闻道集》,2011年,他出版了《拾贝集》。一直到生命的最后岁月,他仍然笔耕不辍。 陆游曾言:"古人学问无遗力,少壮功夫老始成。"此诗一语破的,道出了"老了为什么这样红"的缘由——毕生的努力,终生的奋斗,才会像辣椒那样,越老越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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