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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语 那年故事
释义

那年故事(精选20篇)

那年雪夜

文/郭松

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我家住在县委大院。院里的孩子不像现在,动不动就说我爸是谁,能和街上的孩子玩到一块儿。

那些年的县委大门,也不像现在这么难进,时不时还会遇见一些要饭的。放学回到院里,看到要饭的站在自家门口,我会朝家里喊:“要饭的来了,有没有吃的?”家里没动静,我会翻箱倒柜找出点吃的来。

“乞丐”或“叫花子”,那是大地方的人叫的,我们小地方的人叫“要饭的”,不像“讨饭的”那样,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要饭的常提根打狗棒,挂个褡裢或背个口袋,挨家挨户地要。有时他们站在门口,喊一声“有人没得?”屋里没回声,他就知道主人躲着,希望他走开。可他执拗地耗着,不紧不慢地叩着门, 一声声喊着“有人没得?”。隔壁家女人探出头来,看个究竟,还使个眼色。要饭的明白,是让他再坚持一会儿,主人或许就心软了。

终于,主人家躲在门背后窥视的女人,懒洋洋地打开门,头发蓬松着,睡眼惺忪的样子,好像一直在睡觉,没听到喊声。女人倚在门口,朝要饭的嘟囔:“烦不烦,一声声喊,不晓得在睡觉?”

要饭的也不跟女人急,笑着伸出手:“行行好,给点吃的吧。”围观的我们一脸迫切,想看看女人拿什么打发他。女人转身进屋里,拿出半个吃剩的苞谷来,也不正眼看要饭的,将苞谷丢给那脏兮兮的手。要饭的弯腰,说声“多谢了”,将苞谷放进袋子里。

有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我从外面玩耍回来,见一个要饭的老头在我家里,还烤着火。听母亲说,那老头窸窸窣窣地靠窗站着,吓了她一跳,不由得问:“那是谁?”父亲拿起手电筒射出一束光,那雪人抬起胳膊挡住眼睛,胸前挂着的搪瓷缸发出响声。就这么一点响动,父亲就断定:“是个要饭的!”母亲叫老头进屋,用她的搪瓷缸倒了热茶,让他烤一烤冻僵的手。

母亲像拉家常一样,问那老头:你从哪里来?住在哪里?有没有老婆娃儿?离家多久了?想不想他们?……像一团毛线似的,将老头内心的隐痛,一点一点地往外牵。老头原来是有家有口的,他老婆嫌他穷,带着娃儿改了嫁。没什么人可牵挂,他要将要来的吃食,带回去给村里的人。那个村子没有可耕种的地, 除了山还是山,山上连一株草都不长,男人都出来要饭了。

低头“呼噜呼噜”吃面条的老头,刀刻般沧桑的脸,荒草样芜杂的胡子,被炉火照得通红。父亲在偏棚里铺了个草苫子,让他留下来过夜。我第二天早起上学,蹑手蹑脚地推开棚门,见一盆炭火早已熄灭,草苫子上有躺过的痕迹。老头离去的脚印,被一夜的雪覆盖了。要饭的老头去了哪里?再也没有一点音讯。

那年,追过我的女孩

文/星河

有一个男孩,他总是一个人。习惯性的对别人很冷漠。甚至很不礼貌,别人向他打招呼,他连理都不理。上了初中,认识些了朋友。他也偶尔和那些朋友说说话。很少或是说几乎没用看到他笑过。升到初三,分班了。按成绩分的。而他在那个学校成绩也算比较好的。而他的朋友大多成绩都不好。他更沉默了,好不容易认识的几个朋友又失去了。不过他还有一个朋友。虽然这个朋友一直考的都比他好,不过他从没认为自己就比他差。

班主任看他都是一个人不说话,很死气沉沉的。特意把班上一个很活泼、很爱讲话的女生调到他前面。刚开始,一点都没改变。他依然很冷漠。那个女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他。因为他都不理她,甚至看都不看一眼,她哭了很多次。也听从朋友的想要放弃,不过有一天,她没忍住,又去找他说话,不过这次是要让他教题目。但是他还是没有理她。刚开始,他虽然都不说话,但是别人让他教题目,他都是会比较有耐心去教的。她下课后,又偷偷一个人哭了。

其实,那个时候,男孩已经有点喜欢上了女孩。很习以为常的听她说话。不过好像是因为她实在是太开朗了,和同学关系都很好。他看见她和一个男生有比较亲密的动作。应该是吃醋了吧。所以没有教她题目。

那女生好几天都没有理他,女生很不好受,他也一样。过了一段时间,那女生又开始主动找他说话了。这次他回了几句。女生很高兴很高兴,甚至去向朋友炫耀去了。接连几天,女生都在问他,要不要和她一起去看电影。他从来没去过,当然也不会答应。直到体育加试那天,他看见她和紧张。下意识的说,我和你去。女生刚开始没反应过来,之后又是很开心。男生很没用,总是在家里,很少出去。自然根本不认识路。他让女生去接他,女生答应了。那天,因为没找到想看的电影。所以就去吃了个饭。女生就开始讲她的事情了,男生在听,不过他并没有说自己的事。

那一天,女生一直在笑,有点傻傻的,但很可爱。

他们是坐公车回去的。不过上车的时候人已经满了,只能挤着。好不容易有了个空位置,男生让女生去坐下,女生没答应,说,你不坐我也不坐。男生愣住了,有点感动,不过他没说什么。

回到家,男生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发了她一条信息,说,我有点喜欢你了。

那天之后,放假的话他们就一直发信息,上学的时候,晚上也一直发。说着话,女生说自己很幸福。后来,言语就渐渐暧昧起来了。男生答应了很多承诺。

因为女生的成绩不怎么好,男生就主动提出要帮他补习。本来男生也不喜欢读书,更不喜欢上夜自修。不过,在帮她补习是自己也很高兴。很期待每天上学,每个夜自修。女生的理解能力不是很好,有时候有点呆呆的。在他眼中,却显得很可爱。

后来,毕业考了,男生考得比自己预想的要差,没有考上理想的学校。而女生考的很不错。男生在夜里偷偷的哭,女生发来信息安慰他。他又哭了,不过是感动的。

毕业后,班级里同学自发组织了同学聚会,去的人不是很多。男生和女生一起去了。那时候班上的人都知道他们在谈恋爱,也都很祝福。因为无聊,所以玩了一个游戏。男生输了,那些同学很热情,坏坏的。要男生亲女生。男生很无措。女生帮他解了围。不过改成女生亲了他一下。

回来的时候,要分开了(回自己家)女生说,我要抱抱。这时,男生也不害羞(旁边没人),抱了她。男生说,我能,亲你吗。女生没说话,直接亲了上来。他们吻在一起。这时是下着雨的,男生两只手都抱着女生,女生一只手抱着,一只手撑着伞。任雨下着。很像电视剧里的情节。

那年,男生很开心。那年,女生也很开心。

那年那月那时的你

文/grace7258

人到中年,时常会回忆往事。那些过往的岁月里有苦有乐有泪,有多少难忘的记忆啊!人的一生会遇见很多人,但和你真正能成为朋友的也那么两三个。我和陆婷婷是从小学五年级开始成为好朋友的,我们彼此见证了各自的青春岁月以及那些狼狈的过往。

我和婷婷都是1980年出生在新疆北方一个偏远的地方,记得当时上学时我家离学校8公里左右,她家离学校近一些,4公里左右,那时我们骑自行车上学,马路也不是柏油路,有很长一段都是戈壁,要不就是沙土地,一旦刮起大风,眼睛根本看不清路,一张嘴,沙子全吹到嘴里,小石头打在脸上,飞沙走石。那时遇到恶劣的天气,我们只能推着自行车在风沙里慢慢的行走,如果是顺风还容易些,但当遇到逆风的时候,真是连前进都不是容易的事。

到了冬天,雪大,路面结冰,骑车更是要小心翼翼,要不会摔的很惨。记得那是我们上初一的一天, 在我们上学的路边有一条差不多1公里长的河,冬天结冰的时候有很多人会在冰上骑自行车,有一次我们也想在冰上骑自行车,那是一个很大的坡,当我们骑下去时,摔倒在冰面上,直到现在还记得,当时躺在冰面的时候脑袋一片空白,好一会才缓过来,还好那时年少,现在的我们连骑着自行车冲下坡的勇气都没有了。那时的我们盲目的勇敢,不知道什么叫害怕。还有一次我们到大排渠里面玩水,我们两个根本不会游泳,结果婷婷下水后,水位很深,水位已到她鼻子下方,我赶紧抓住旁边的树枝,然后下水把她拖上岸来,现在想想都后怕,如果当时岸边没有一棵树,水流在急一些,后果不堪想象。当时年少的我们, 爬树,到深水里玩,在冰面上骑自行车,尽管大人一再叮嘱,不要去做这些危险的事,我们依旧背着他们去做。很庆幸没有出什么大问题。那时的我们很简单,摔倒了自己爬起来,从来不告诉家长,其实他们每天也很忙,没有什么时间管我们,每天下午回家自己写作业,他们只是偶尔会问问,作业写完了没有?从来也不检查作业。

那时的我们单纯,简单,盲目的勇敢,傻傻地纯真。

那年,跃华

文/贝加尔

那年三月份吧,我们一批山师大的学生来跃华实习,我是教初中部计算机。同来的是一批文学院的女孩儿。青春洋溢的幸福的女孩儿。

那是一段自己心情极其低沉的时期,有很多不顺心的事发生在身上,几乎无人诉说。上课之余,自己总是或者到校外的小河边一个人默默的坐着,一颗接一颗的吸烟,和旁边的保安大叔聊聊天,或者在跃华的操场上独自走了一圈又一圈,有时竟走到天黑下来,只留几个人影在来往,坐在操场边的单杠上,看旁边的杨花开了满树,纷纷扬扬的落下来,等到学生们喊着号子下晚自习,自己才慢慢的走回宿舍。

在跃华呆了不到一月的时间吧,其间竟下了一场挺大的雪,还记得那天是诗人海子的祭日。我们好些人都聚在跃华办公五楼,真的很罕

见的阳春雪。那段时间,刚好听到了中岛美嘉的那首《雪之花》,很倾心于那纯美的日文营造的气氛,反反复复的单曲循环。在五楼走廊尽头,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不由想到自己这个可怜的家伙也只能在别人的意境里臆想一下永远不会属于自己的浪漫了。

晚上我给一个挚友发短信说,我喜欢上一块实习的一个女孩,我甚至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她的身影确实在自己的梦境里出现过无数次了,那个文文静静的,在我眼里如宋词般美丽的女孩子。朋友回我说,你一定要让她知道你喜欢她,即使会受到再大的伤害。哎,自己何尝不想做回浪漫的诗人,勇敢的表白一次,何尝不想牵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漫步在洁白的雪地里,可是自己那么脆弱,是没有勇气做诗人的。

于是实习岁月一天天的流走,我们之间也没有只言片语,我教可爱的初中生们计算机,抽空打打乒乓球,和学生们打打篮球,过的倒也平静而充实。她们是高中的语文老师吧,我们有时吃饭能碰到,我只能远远的看着,心里不敢过多奢望,想着这份感情也只会埋在自己心底,然后让时间慢慢冲刷干净了。有段时间自己总是早早的回宿舍,因为透过宿舍的窗户可以看到吃饭比较慢的她回来。自己开始偷偷的写信给她,虽然知道自己不会有勇气给她,用自己想来都觉得害臊的煽情的辞藻。现在想想那时自己真是傻的可以,像中了魔似的。

实习到了第四周,马上就要离开了。跃华的老师们却要我们配合做一个心理体验活动,我们怀着好奇心参与了。谁知道这个活动竟让我们流了很多泪。活动进行了两天吧。正是这场活动,给了我接触她的机会。最后的活动要男女配合完成,自由配对,鬼使神差地,我们成了搭档。当时握着她的手,我的心不由颤抖,当她领着戴着眼罩的我过障碍时,我幸福的几乎要流泪。之后,我们又搭档做了几个小活动。当时我想,今生今世我们以后即使终生陌路,能和她牵过手,紧紧相拥过,也没有什么遗憾了。虽然牵手,相拥只是在小游戏里。我对她的爱就是如此卑微,这只是一个小男生的卑微的爱情。活动结束后,跃华的老师们要求我们给搭档写一封感谢信,回去后我就洋洋洒洒的写起来,可是越写越觉得像在写情书,那么热烈的感情会不会让她难堪呢,于是撕了写,写了撕,最后终于定下来。第二天,我们的写的感谢信都被贴在墙上,别人都在焦急的找寻当打写给自己的,我也看到了她写的,语气很平淡,心里不免有点失落。最后几个女生都聚在我写给她的感谢信下面,我自己知道写了些什么,突然就不好意思起来,自己到底怎么了。还好是改了好几次的,如果真的像前几封那么热烈真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我还是让她知道了我的心思,那么聪慧的女孩儿。走的前天晚上我想回学校后,我还是会回去做过去的我,在跃华的这段时间,这是一个避风港,即使没有邂逅她们这些女孩,自己也是会很怀念跃华,很怀念这段时间的。所以在回去过那种乏味的生活之前,我想能够精彩一点,我想请她出来陪我走走,哪怕在小公园里逛一会儿,围操场走一圈儿,和她聊聊天,讲个小笑话哄她开心。我想把自己最光鲜的一面展现给自己喜欢的女孩,我事先设想了和她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自己想要说的每一句话,自己的每一个动作。因为这可能是我和她接近的最后一次了,回去后,我打算回到自己的生活,渐渐淡忘她,淡忘这段时间。我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人,一直一直的学不会坚强的人,怎么能给别人幸福呢。可是为什么还要人家出来陪你走走呢,是不是奢求呢,会不会打扰到人家呢,会不会给人家造成困扰呢。我都自私地没有想到。晚上,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给她发了短信约她出来。她拒绝了。我不记得她具体回了什么了,只记得那时自己真的很伤心,买了瓶啤酒,来到校门外的小河边,坐在河边的小亭子里默默的发呆。好吧,还是自己太仓促了。就这样吧,这样不就足够了吗,如果她真的答应出来,自己会手足无措的呢。

晚上很晚了,我还在校园里徘徊,望着五楼昏黄的灯光。我以后这也不会回来了吧,这座城市,这个校园。撒杨娜拉,德州跃华,再见,跃华。

第二天,我早早起来,给一起来的同伴写了个字条,收拾了东西,打车回了学校。回来的路上,一个人坐在车窗前,不免有些心酸。我不想说什么因为深爱,所以决绝。我只想知道对于一个天生劣弧的人来说,生活有没有幸福可言呢。以后我会去很多地方,也会遇见很多人,可能再也不会找到这种感觉了。不堪回首,如果让自己再过一遍青春,自己也是会拒绝吧,那个在情感的荒原上踽踽独行的年轻人,那个在现实面前落荒而逃的身影,那个自始自终一直是生活在自己世界里,自己给自己恋爱的男孩,是那么的不堪回首。

如果自己以后有幸能终老,再回到跃华学校看看,希望自己不至于老泪纵横……

九百九十九枚硬币

文/李无我

24岁那年,他在邮路上认识了刚刚20岁的她。那时,她还是一个村姑,很容易让人想起李春波唱的《小芳》。恋爱一年后,他和她携手走进了甜蜜的婚姻殿堂,翌年冬天,女儿的降生,给小家庭增添了融融的暖意和炫丽的色彩。

女儿3岁时,南下打工潮席卷了她居住的那个小山村,春节一过,她就将女儿托付给公公、婆婆,与村里的姐妹一起去了南方。开始那几年,她还很顾家,每月发薪水时都会给他寄600块钱,并在汇款单上留下千篇一律的附言:给你和女儿买点好吃好穿的。

后来,她变了。据村里一同打工的姐妹说,先是厂里的老板看上了颇有姿色的她,对她纠缠不休,最终,她没能抵挡住诱惑,成了老板的情妇。知道真相之后,他请假到广州找到她,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然而,他的真情并没能挽回她的心。从此,她每次寄来的钱,他都以“查无此人”退回。女儿6岁那年,他们的婚姻走到了尽头。他没有其他要求,就是女儿必须跟他,但他不要她支付一分钱抚养费。时隔两年,听说她在广州嫁给了一个离过婚的阔佬,当起了“阔太太”。

离婚后,他把烟和酒都戒了,但生活依然紧巴巴的。尽管这样,可他对女儿的温饱、教育等事情毫不含糊。每当女儿特别想妈妈时,他都会用善意的谎言编故事“蒙混过关”。每次她“衣锦还乡”想见女儿时,他都会很开心地让女儿与她亲热一番。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小学毕业那年,懵懵懂懂的女儿还是从外人口中知道了家里发生的变故。

女儿一直是他的骄傲,高考以优异的成绩被中山大学录取。

收到通知书的那天,他与女儿相拥而泣。在送女儿到广州中山大学报到时,他再三叮嘱女儿:“从现在开始,你与妈妈生活在同一座城市了,相互见面的机会肯定会增多,你不要心存芥蒂,一定要包容她、尊重她。因为,你的生命都是她给的。”女儿满含热泪地对他点头。

8年之后,大学毕业后在广州打拼的女儿要结婚了,如意郎君是她的学长,一表人才的白领。婚礼是在广州某豪华酒店举行的,女儿特意选定在父亲生日那天举行婚礼,以表达对他足够的敬重!婚礼上,他对婚庆司仪卖了个关子,说是有一份神秘礼物要送给女儿。在司仪的邀请下,他上台将自己用红绸子包裹的沉甸甸的硬币郑重其事地交给女儿。当着所有嘉宾和亲朋的面,他说:“这里有九百九十九枚硬币,年号全部是我女儿出生那年的,全部是在菜市场和超市买东西时售货员找给我的硬币中挑选保存下来的。今天,我非常高兴地送给女儿,衷心祝愿她和女婿天长地久、白头偕老!”顷刻间,台下掌声如潮,不少人的眼睛都湿润了。

初恋

文/九满

初识杰妹,源于联校组织的那场全公社中学生运动会。

她,以百米速度向我冲来。白皙,健康,清新……虽然算不上美女,但是,她在我心中却是那么的阳光灿烂。认识她的人说:她叫杰妹。 

那年中考,我考进了省级重点中学——南县一中。没有想到,杰妹竟奇迹般的出现在我们班里。

在那激情燃烧的岁月里,我渐渐的发觉杰妹为人处世比较成熟,待人接物也比较合理。一句话、一挥手无不透出一种青春少女内在美的气质。尽管我俩没有说过几句话,尽管我跟她打招呼都会脸红,我也没有近距离地接触过她,甚至连她的模样都没有仔细看清过,但是,我感觉杰妹好可爱好可爱,于是,我悄悄的喜欢上了她。

我曾因她辗转反侧,也曾因她心絮飞扬,回味那些曾经拥有的过往,都有一种不可抑制的陶醉,万丈红尘中,我曾固执地以为她就是我的唯一。

那时候,我在梦中的女性永远都是她。“我愿住在你的心中”“我愿在你心中永远是青春”“九满,起床吧,吃早餐了。”她推了我一把,我醒了。梦境的不同使我有时悲泣,有时狂喜。

那年高考,我圆了我的大学梦,可惜杰妹落榜了。为了实现她的梦想,她,选择了复读。

开学前,我回母校。杰妹和几个女生正在校园里的池塘边洗涤,一见到我,她马上停下手中的活向我走来,关切地说:“九满,听说你今年考的不错!”我虽内心高兴,但是,面对失落的女生,我只得装着无所谓的样子对她说:“还行吧。”由于有些紧张,我把早已想好的那些安慰她的话忘到九宵云外,但是,她那关爱我的神态,温柔体贴的情怀却永久的留在我的记忆里。 

大一那年,我回老家休暑假,听说杰妹录到益阳师专,我打心底里替她高兴,但胆怯的我不敢独自去向杰妹表达我的喜悦,便约同学文一起去看她。

那是一个月白风清的夜晚,满世界的青蛙和昆虫都在欢呼着,都在替我们送行,都在为我打气。杰妹一见到我,便露出诧异和惊喜的表情,那份阳光般的笑脸来得自然,来得令人满意。她刚招呼我和文坐下,便要去菜园里摘些菜瓜来给我们解渴,我没有同意,我怕毒蛇咬伤杰妹。

我们三个同学,坐在杰妹家的晒谷场上,沐浴着温柔的月光,愉快的回忆过去,兴奋地谈起那些曾经朝夕相处的老师和同学们,我和文还给杰妹叙说了各自的大学生活,杰妹满怀喜悦地听着,充满了对大学生活的向往,更为自己寒窗苦读终于一跃龙门而情不自禁地高兴着。

返校前,杰妹来过我家。那天晚上,我和孔学去她家接她,我的哥嫂们早就知道我和杰妹之间的那层特殊关系,都赶过来凑热闹,那天晚上,我的母亲也露出了她老人家难得的喜悦和笑容。

后来,在同学圈里便传开了:九满和杰妹在谈恋爱!当时的我没有公开承认,还要同学们不要乱说,但是,我的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甚至有些感谢那些散布谣言的同学! 

大二那年寒假,我去杰妹家看她。一听到我的声音,她便从屋里冲了出来,激动地把头一甩,大辫子便从胸前跳到脑后,从她的脸上可以看出,她沉浸在幸福里惊喜,在惊喜中感受着幸福。一跨进门槛,杰妹激动地把我介绍给她的母亲,老人家满意地跟我打招呼,给我倒了一杯茶后便忙她的去了。留下我和杰妹单独在一起,这回见到她,我没有从前的那种脸红心跳了,那天晚上,我们相互交流学校的生活,憧憬美好的未来。告别的时候,杰妹出门送我,一路上,月光清清冽冽,洋洋洒洒,如水漫下,落在我的脸上,落在杰妹的肩膀上。我俩浸在月光里,在她娇羞浅笑丰润的脸颊里,在她清晰而又不清晰的清纯目光里,我的心里荡漾起一种难以言传的幸福与满足。

从那以后,我和杰妹的情谊便增进了许多,相互之间的书信来往也渐渐地频繁起来,从她的来信中,我能感觉到她沉冗冗的关怀,我对她的关心亦一如既往,我期待杰妹回信的那份急迫却是难以用语言来表达的。一切的一切,来得有条不紊,来得波澜不惊,我好几次都想在我的信中对她说:“I love you!”但是,我对她的那份爱却因我的腼腆而没有说出来,让我们的关系像一台等待着发动却因发动者的胆怯总也发动不起来的柴油机。

在我们交往的岁月里,没有甜言蜜语,没有海誓山盟,也没有细语温存,双方连手都没有接触过。对于我的高仓健似的酷,我的冷漠,我的执着,我的懵懂,杰妹明显生气了,后来,她的来信渐渐地少了。就这样,让我与杰妹之间的爱情也应了鲁迅先生的那句话:“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 

后来,她悄悄地走了,让我们那最初的浪漫像彩虹一样失落……  

那年,抛弃我的女孩

文/星河

热恋中的男女都很不理性。但偏偏那女生很早就清醒了。她发现男生有很多地方很不好。吵架也多了起来,不过男生从没说过她一句。不过尽管男生再怎么维持。专家指出高中恋情90%是不会有结果的。那初中恋情呢?他不知道,不过肯定比90%还要大。但,一切都有可能。不过,明显他没有那么好运,他们结束了。

女生说,我们都还太小了。很无知、很幼稚。我们不合适,放手吧。 男生很极力挽回,不过都没什么用。他们的一些朋友也有在帮忙的。不过都改变不了女生的心意。男生真的好伤心,哭了。之后女生告诉他,她其实在三年前就喜欢一个人,不过不是他。三年之中,这种感觉没变过。男生第一次认为,他和那人比,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以前也输过,不过他从来没认为会输成这样。他的很多好朋友都来安慰他,有要他放弃的,有要他不顾一切去追回来的。

上一篇说过了的,那个朋友。他们是好朋友。男生问那个人,有没有对那女生有过感觉。结果和男生想的一样,那朋友没喜欢过这女生。可是,还有什么用呢。

夜里,男生又哭了。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那个好熟悉的号码。短信里,女生说,你很优秀,我很喜欢你。不过你要更努力才行。我们这几年就别联系了吧。 男生很强迫自己相信,命令自己相信。但,他清楚。这只不过是女生看他可怜,施舍的而已。几年别联系,几年后,她的记忆里会有我的一点影子吗。没有,不会有。男生很清楚。

男生从小就不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也没怎么笑。但他很开心。这一生里,最开心的时光了。QQ里原本备注名是老婆的帐号已经不见,手机里也没有了她的短信。不,还有一条。那是女生说喜欢他发来的。他舍不得删。

几天里回想了好多和她的记忆,回忆好美,现实却更伤。他很清楚自己很不好,经常说自己没人要。那年女生说,我要你。 以前,老师也说他是千年寒冰。他本性并不冷漠。只是因为他比别人更容易受伤,而用冷漠来伪装自己。 因为她,那块冰融化了。而之后呢,完全伤了,遍体鳞伤。好痛。

现在,他每天对着电脑,却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对着屏幕发呆。原先,他都是在等她发来信息说无聊了,或者说着她开心或伤心的事。现在,都没了。

当初的每个夜晚,都是和她说晚安再睡的。现在,也没了。好空。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所谓的爱,但他知道他很喜欢那女孩。多么多么期待她会回到他身边,可是,不可能了。以前吵架的时候,女孩生气的说男孩没有心。而男孩,却无法辩解。现在,他知道自己有心,因为那里好痛。

写的很凌乱,很不好。见谅。

那年夏天,写在毕业前

又是一个夏天,又是一次高考,又是一届毕业。

似水流年,穿过风花雪月,驮着人生百态,我们就要毕业了!就要告别纯真的学生时代,就要分离着相伴三年的梦!今夜,我们执手相望,说尽痴言怨语;明天,我们挥手送别,流尽辛酸难舍。此一别,天各一方;此一别,相逢何时;此一别,只一句:珍重!

校园,这个让我们走在青春里的地方,留给了我们怎样一段故事。豆蔻年华,我们相识相知在这里;青春花季,我们相依相伴在这里。然而,岁月蹉跎,洗涤着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时间总是那么匆匆忙忙,我们永远都跟不上它。这个夏天,爱,遇到了毕业!

毕业!曾经意气风发,情同手足的朋友,在此时就要劳燕分飞;曾经操场上牵手并肩的恋人,在此时就要孤单上路!留在背后的是两行难的热泪,留在背后的是今生难忘的情结。青春,我们该怎么换回;人生,我们又该怎么面对!眼睛,模糊了车窗外的风景;眼泪,湿润了嘴角喃喃的告别!耳畔依然是那一首歌:篱笆外的古道我牵着你走过,荒烟漫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

都说校园爱情是最纯洁的,懵懂的我们淡去了成年的忧愁,淡忘了世间的庸俗。在这里,没有生存的奔波劳苦,没有门第的高低贵贱。这远离了社会的污染,只有朦胧的喜欢,只有单纯的爱。我们无忧无虑的恋爱着,自由自在的快乐着。黄昏时分,我们暂时放下一天的枯燥学习,并着肩坐在操场上,一起静静地看着夕阳。咖啡色的温馨,幸福了童真的脸颊。暖暖的余辉,浸润了天边那朵云彩。我们幻想着我们的家,我们的梦就在那朵咖啡色的云彩里。倾听着那段动人的旋律:我们都是好孩子,异想天开的孩子,相信爱可以永远啊。我们都是好孩子,最最善良的孩子,怀念着伤害我们的。我们都是好孩子,最最天真的孩子,灿烂的,孤单的变遥远的啊,我们都是好孩子,最最可爱的孩子,在一起,为幸福落泪啊!

然而,我们总要长大的。当现实一步步逼近的时候,校园爱情,这个绚丽多彩却又稚嫩脆弱的情结,怎能抵御岁月的无情,怎能抵御现实的残酷。成长……我们必定要在现实中泯灭那份天真。麻木……也许就是成长带给我们的洗礼!

哪个年代,我们年少痴狂,想飞的日子总是有风有雨。为何会流泪,谁也弄不清,也许知识太年轻。走过了,逝去了。我们的心已告别青苹果。有些事我们必须学会去面对,面对过去,面对现在,面对未来。人总要经历一段迷茫,我们难以释怀的太多太多。可一生能得几回年少,倦鸟终归要回巢,红尘路上走过几遭。花开又花落,世事难预料,笑一笑往事随风飘。

曾经为你痴狂多少泪和笑,曾经无怨无悔的浪潮。春去春来,我们牵手走过;风风雨雨,我们并肩经历。青春梦里,我们无怨无悔!因为我们曾经拥有过!

青涩的记忆,稚嫩的爱恋。我觉得它们就像这池塘边的落落野花,被卷入岁月的流波中,悄无声息的消逝着。而那一泓清泉,我想我不会刻意的去掬,或许它们将要流向的地方,有我更美丽的珍藏!

当这一切都归于平静的时候,疲惫的我,倚在床头,躺下自己。孤独的舔嗜着血淋淋的伤口,默默的流下祭奠的眼泪。夜已深了,燃起一棵香烟。黑暗中,冷冷的红色折出缕缕青烟。弹指间,纷纷飘落的不是烟残,而是片片燃尽了的生命!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这支烟燃起之前,曾经,是我唯一的拥有!

这支烟灭了以后,未来,是我唯一的选择!

你在天上还好吗

文/一叶浮萍

他刚学会走路,歪歪斜斜、摇摇晃晃地往前挪,她在后面紧紧地跟上。突然他脚下一个不稳摔在地上,哇哇大哭,她急忙把他抱在怀里,哄了大半天,心疼的不得了。那年,他两岁,她六十六岁!

他去上学的第一天一大早,她端着满满的一碗饭,上边堆满鱼块,她把他带到楼梯下,叮嘱他吃一口往上爬一个台阶,希望他能鱼跃龙门、步步高升。吃完饭,他蹦蹦跳跳地去上学,她望着那渐渐跑远的身影,脸上升起了带着希翼和欣慰的笑容。那年,他九岁,她七十三!

很快,他上初中了,因为中学在三十里外的镇上,所以他得住校。临走前,她拉着他的手问***妈给了他多少钱,他低着头说只有两块,她听了就拿出自绣的荷包从一堆零钱里找出十块给他,含泪叮嘱他到学校要小心,要吃饱饭来。那年,他十四,她七十八!

他兴冲冲地跑回家,急不可待地告诉她,他以全镇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市一中,她开心地笑了,看着她的笑容,他觉得好美!开学的时候,她把荷包里仅剩的五十余块全塞到了他手里,要他好好读书,长大了出人头地。他拍着胸脯向她保证,长大了一定会好好孝顺她,要让她过上世界上最好的生活。她只是无声地笑了笑。那年,他十七岁,她八十一!

他很少回家了,告诉她说高中任务重,没时间回家,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只是不想看到她满是皱纹的、他已觉得很丑很吓人的脸,不想走那几十里山路而已!那年,他十八岁,她八十二!

她病倒了,儿子托人叫他回来,她阻止儿子,说不要打扰了他学习,儿子偷偷地给他班主任打了电话。他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她强撑起身子告诉他没事,让他赶紧回学校去。他继续回学校学习,偶尔也打电话回去,父亲告诉他她很好,他也没记得叫她来听电话。

暑假他回来,到处找她,父亲把他带到祠堂让他上香,他趴在她的棺裹上哭的昏天暗地,脑海里不断闪现着她的种种好,悔恨交加。那年,他十九岁,她八十三岁,她的一生在此终结!

如今,他坐在大学宽敞的自习室里发呆,手里紧紧地抓着一个磨得光滑无比的小铜佛,那是他周岁时她在庙里给他求来驱魔辟邪的。马上就要毕业工作了,心里想到那个苍老的身影,眼泪又一次从他脸上流下来——奶奶,你在天上还好吗……

那年,在清莲花开花落里走过

文/叶墨涵

炎夏,素裹着夏雨急躁的性子,倾斜而至。在中考结束后,六月缠绵的夏雨,揪着夏天的尾巴,不依不饶,哭哭啼啼的,很是让人生厌。

在这如幽幽怨怨的低泣声的雨季中,我从初三硝烟的烽火里,败退了下来。只是以仅差几分之线,与重点高中擦肩而过。

那年不满15岁,青涩的眸子巴巴地穿越在贫穷的地方,茫茫然。母亲、奶奶、爷爷劝父亲,不让我继续读书了,去外面世界打工谋生。

委屈、不理解析然而止,无能为力,纠结在那个偏僻的小山村。

屋前,塘中两亩荷,早已田田如盖,绽放出洁白的花,摇曳在风雨里。淡淡的香气盘旋在六月里,我凝望着它,渐渐平静。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正是陶老钟爱的莲。它的美好在我的眼眸里氤氲成一段理想。我也不要这样辱没了自己。

我的家,很穷,很穷,家徒四壁,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两张床,一张桌子,一个煮饭的灶,几个饭碗,几双筷子。便是全部的家当。

住的不是小青瓦房,也不是小洋楼,而是下雨便像天漏了个洞一样,吹风便呼呼然进,阳光一照便影绰绰的茅草屋。

一家七口人挤在这个不到10平方的茅草屋子里,过着天寒地冻的日子,过着一贫如洗的生活。

每每站在雨里,眼巴巴地瞅着塘前这一片莲,心生酸楚。这一片莲是父亲向远方大伯借来的钱,苦心经营地栽种而成的。

三月里,百鸟鸣唱,春花妖娆,小荷才露尖尖头,就成了我们一家人的希望。

中考结束那三个月,我便和姐姐,帮着父亲做些农活,贴补家里。

六月末的早晨,一起来,怔怔地望着这一片盎然的绿叶红花,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叶片上的露水调皮地滚来滚去,映着阳光,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在时光的浅影里,中通外直的筋脉撑起了荷的一片天,也撑起了我们这个家。青泥里蔓延着的是拔节拔节的希望。七月拿到录取通知书,只能上普通高中,父亲沉默了,我淡淡地看向父亲,父亲的一句话“普高,也读,没钱砸锅卖铁也得让你读!”父亲的坚决,让我悬空的心一下子着了陆。

父母,地地道道的农民,没有文化,没有任何生存技能,有的只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无奈和悲壮。

于是,为了我们三姊妹的学费,一家人的生活费,父亲奔走在茫茫的晨雾中,奔走在夜色迷茫里。

而,我也开始了依莲而生的日子。八月,已然清秋锁烟云,莲红骨瘦,默默褪去了一季的绿装,身穿红褐色的残裳,因我。

我的目光,在这个秋天里渐行渐远,我要用自己的双手为自己博一个前程,用双手换来学费。

清晨,带着露水,漫过稻田微痒搔人的稻叶,身穿一件由奶奶改制而成粗布背心,没有袖子,一条麻布短裤,差不多算7分裤吧,有点大,背起一挑框,一个小桶。

赤脚,在八月的早上,微微颤抖。当一脚侵入荷田里的水时,寒凉彻骨,只能咬牙踩下去。父亲还没来得说,枚儿,慢点走,小心田里的死螺丝壳、瓦片、玻璃片。我那冲动的双脚就被淤泥里的螺丝壳扎得生痛,一股血液从骨子里迸射。

但也不能言,不能哭。支撑着自己,占领一个角落,定定稳稳的,仰望着比我高出一头的荷叶,使劲地拔它的茎秆,点点青刺摩擦在稚嫩的手上,一道血痕赫然鲜亮。

呆呆地看着这些藕叶,望了望父亲微驼的背,我还能犹豫什麽呢?

一深一浅的,随着莲藕的主要脉搏,我找到了方向,一点一点的,断开身边的淤泥,青黑色泛着恶心的光,在我的胃里翻江倒海。

在我们当地,抠藕,不是用铁楸,也不是放干水挖,而是荷田里放满高达膝盖的水,埋头在水里抠,循着牙丫一点点地摸索,并不像湖北嘉鱼湖里那般有专业的工具进行一项原始劳作。

头深埋泥土,腰弯成弧形,至于是九十度还是更多的度数,我倒没去度量过。当碰触到了莲藕果实,不胜欢喜。此时更需全身心专注,手指一点点抠掉档在藕身上的淤泥和黄土夹。不能折断了丫,也不能折断了莲藕节,一旦弄断,就会灌好多好多的泥进去,卖都卖不出去。我很用心的在淤泥里奋战,哪怕裤腿都落尽了在水里,头发散在了颊边,也无暇自顾。

当轻取轻放抠出了一段一米长的莲藕,那是多么高兴的事,因为这么一段藕就足够有好几斤。一早上,能这么抠上五六根,那么一天下来就有可观的收入了。

整天,泡在恶臭的黑泥中,眼睛浊昏,脖子生痛,腰酸背疼的,手指更是黑黢黢的,被地层下的黄泥扎进指甲里,就跟当年江姐手指尖灌过竹签那般灼疼难耐。汗水侵泡过的衣裳都能在秋高气爽的时节里拧出水来。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整个夏天和秋天。如数凑够了我的学费,拖着异常沉重的步子,尾随姐姐去了高中。至今想起那一年毕业的时光,就那么寒涩。

黑黑的面庞,过多的沧桑;深深浅浅的口子,划过皮肤,留下结疤;面黄肌瘦的样子,弱不禁风,沉淀了无奈的凄凉,但还是开始了新的旅程,为了梦想,为了走出山村。

那时,毕业是一个梦,也是一个起点,是一段青春付诸的汗水,纵然千般无奈,纵使万般纠结,为了过得更好,一路挥洒汗水,一路跌跌撞撞走来。

如今,还有多少人,像我们那个时候,哪里还像个女儿家,洗衣做饭,上山砍柴,下田栽秧打谷,抠藕……所有的农活,所有的苦都一遍一遍尝尽。

那些年,我的毕业季,终是一季莲梦守住了我的青春,一朵无暇的笑颜,一捧苦涩的莲子心,是否也是在印证毕业时,蜕变的隐痛呢?

几年后,依然喜欢驻步停留在后院的塘前,依旧荷舞东塘,水中漫过倒影,是我今生最迷离的惑,伴着云笛清风,渐染疏影东篱。

毕业季,由着雨淋淋,稀稀疏疏投射出莲梦里的那一抹,青涩的年华暗香清音,帘卷娥眉,渐渐成了我心上不可抹掉的风景。

那些涩,需亲舔,你才知味;那些梦,需要行动,你才能走出困顿的藩篱,圆一生清丽而淡雅的梦……

我走在柳暗的灰色底色里,那一片莲花里,绽放着最美的希望,让我走过了花开,走过了花落,在人生的路上漫漫求索着……

在那年

文/宫商角徵羽

在宫徵羽十七岁的那年,班里转来一位美术生。

那年高二,开学那天,班主任领他来报到,他默默的走上讲台,垂下眼睛,一字一字惜字如金地自我介绍:我叫谷熹恩。当宫徵羽看见美术生的那张俊秀的脸庞,还有那带弧线的长睫毛和那优美骄傲的眼眸,一时心中像是瓶苏打汽水刚打开盖,不停翻腾踊跃着细微的泡沫。男生怎么可以有那样清秀的面容和那带洋娃娃般的睫毛?真是没道理。

在宫徵羽的眼中,谷熹恩又高又大,特爱穿松松垮垮的白色衬衫,总是坐在教室里最后一排的角落,不声不响。由于美术学习,其它科目对他要求都不高,他也不用节节课都来上,事实上他所有科目都很少来,基本属于放牧型读书。每当他垂着那有些倨傲的长睫毛,走进教室,长腿阔步地走过宫徵羽的身旁,便会听到一路哗啦哗啦的声响。宫徵羽常常默默数着,一、二、三、四……数到六之时,哗啦声刚好停止,之后课桌椅凳发出巨大声响--谷熹恩抵达了座位。

有谷熹恩在场的课堂,宫徵羽的心中总是感到异常紧张与敏感。宫徵羽总是忍不住佯装若无其事地扭头往后飞快瞥瞄一眼,却不总能成功侦测到他的动态。这一路实在是漫长遥远,障碍重重。

一次课间,宫徵羽帮英语老师分发考卷,看到了谷熹恩的试卷,分数一塌糊涂,“谷熹恩”三个字倒写得异常潇洒俊逸。谷熹恩不在座位之时,第一次宫徵羽在他课桌旁慢吞吞地磨蹭,对他充满了好奇,见课桌上有只印着米老鼠的天蓝色文具袋,拿起来出乎意料地有熟悉的沙沙声响,宫徵羽很想看一下里面装的是什么,但又顾忌不能胡乱翻动别人的东西,终究忍不住好奇,只是心中默默念着,“对不起啊,只看一下,偷偷瞟一眼,不弄坏你的就行”,偷偷打了开来,发现整整一袋削好了的绘图铅笔!宫徵羽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似乎知道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巨大秘密。

是的,宫徵羽喜欢上了谷熹恩,一点儿没有隐瞒,哪怕是在少女怀春的十七岁。

宫徵羽跑了很多地方,去美术用品专卖店买了几盒有名的中华绘图铅笔,放在背包侧袋,每天都幻想着在某个地方与谷熹恩不期而遇,然后拿出买的铅笔送给他,欢快又得体地说:“谷熹恩,我是宫徵羽。你可不可以每天都来上课?”

这个场景宫徵羽幻想过无数次,然而还没来得及实施,谷熹恩就突然消失了。他一直都没来上课,谁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宫徵羽曾一度很惆怅郁闷,甚至胡思乱想他是不是感觉到我喜欢他,以致故意躲起来不见我。一日,年级大型搞卫生的大扫除,宫徵羽所在的班级也不例外,宫徵羽主动去擦谷熹恩的桌椅,那张凳子是学校仓库拖出来的陈年旧物,轻微动作就吱呀吱呀声响。于是,宫徵羽将自己的凳子悄悄换给了他,并有点儿疯狂地想买一桶咖啡色的染漆,帮他将陈旧斑驳的桌椅粉刷一遍。宫徵羽从未这样想过对另一个人好,不知不觉就只是对他好,甚至都忘记了在乎一下回应。

谷熹恩再次出现之时,宫徵羽准备送给谷熹恩的铅笔被书包拉链蹭出了一条条浅浅的漆线,显得格外陈旧。

在乱糟糟的课间,宫徵羽将脱了漆的铅笔递给谷熹恩。宫徵羽是那么的害怕谷熹恩会再一次不可预料地消失,几盒铅笔成为了一个委曲求全的礼物,连带着些许微酸的少女心意,仓促又隆重地双手递出。曾经预演过千百次的对白,这时,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握着铅笔的手安静地停在半空,心中回旋着没有缘由的伤心,渐渐的红了眼睛。

宫徵羽心中在想:“这应该就算是表白了吧?,可他为什么不接我的铅笔,是拒绝了么?”心中期待着。

谷熹恩接过铅笔,如他一贯作风那样,不声不响。

在第二日的上课,宫徵羽突然发现自己的凳子被换了回来,课桌里放着一张画着笑容清新的自己。这让宫徵羽兴奋了好一阵子!

在谷熹恩来上课的一段时光里,放学时,宫徵羽总是会和谷熹恩一起走上一段,一般会选择一条比较远的路,走的时候放慢脚步,尽量多一些说话的时间。有时宫徵羽会说很多话,似乎只是为了填补一下谷熹恩不说话时而空闲下来的时段。有时宫徵羽又会很沉默,羞愧地反省前一日自己的喋喋不休。

谷熹恩说:“宫徵羽,你这个人活得很生机勃勃嘛。”

宫徵羽回道:“是啊,我热爱生活!可是谷熹恩,你怎么总是垂着眼睛没精打采的呢,怎么总是显得那么幽怨呢?”

谷熹恩回答得云淡风轻:“我对这个世界没兴趣啊。没什么值得我关心的。”

听了这句话,宫徵羽为此隐秘地难过了好一阵子,最后又无药自愈了。在那一段稀里糊涂的日子里,宫徵羽喜欢着谷熹恩,没有缘由,没有道理,甚至也没有指望。谷熹恩喜欢我吗?宫徵羽不知道。在那些镶了金边的淡淡黄昏,两人只是漫无目的地在一起走着,一路踢着石子。

高考结束,宫徵羽被南方一所著名师范大学录取。而谷熹恩美术专业课通过了,却因为文化课太糟糕不得不留校复读。

宫徵羽从上学的城市买来各种各样的绘图铅笔,在昔日读过的高中校门口等谷熹恩,看到谷熹恩那洋娃娃般的睫毛高兴地扬起来,高高大大一个人在夕阳下笑得微红了脸。谷熹恩接过铅笔,拉住宫徵羽的手,在校园里走着。宫徵羽觉得他的手宽大清凉,手指干干净净。身边一路过的男生看见吹着怪哨,宫徵羽牵着谷熹恩的手,走路都有些飘飘然,心里升腾起无数甜蜜幸福的气泡。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来。没过多久,复课的谷熹恩情绪波动得厉害,电话里开始说一些偏激愤世嫉俗的话。对宫徵羽来说,功课补不起来,就意味着没有明天,没有将来。

宫徵羽换位思考,尽量体谅他,可还是会被某些话隐隐地划伤。长久下来,再怎样强盛的愈合能力也被新旧叠加伤口弄得筋疲力尽,再挂掉电话的时候,宫徵羽终于发现自己确实有些累了,但还没有绝望。

宫徵羽想见到谷熹恩。

为了经常去见谷熹恩,积攒路费,宫徵羽做两份兼职,还开始整理高中各科笔记给谷熹恩。为了这人生中第一次的爱,宫徵羽拼尽了全力。

就在这个时候,谷熹恩又再次突然消失了。电话那头的嘟嘟声让他们之间的联系显得那么脆弱。由于给谷熹恩做笔记,大量的书写使宫徵羽的中指起了疼痛的厚茧。由于谷熹恩的消失,宫徵羽只能望着桌上东跑西颠搜罗来的各种稀奇铅笔发呆,第一次看清楚自己从头到尾的一厢情愿,也第一次明白对于爱情,她做不到不计回报的付出。

终于有一日,电话中找到谷熹恩,他却很暴躁。由于在学校跟人打架,被停了三个月的课,谷熹恩他父亲将他关在房间里,没收了他的手机,他心情糟到极点。对于这一切,他说得理直气壮,好像全都可归罪他人。宫徵羽终于忍不住了,在电话这端开始嚷了起来:“谷熹恩,你为什么要打架?你不是答应我好好用功么?你在乎过我吗?我们确实没有明天。我们什么都没有了!”谷熹恩没有回应,流下了泪水。

是的,我只是喜欢一个男生,就不知天高地厚的以为自己的爱可以伟大到融化一切。可不知爱的背面有那么多始料未及的荆棘,宫徵羽还是心碎地败下阵来。

这世界上的人,遇到什么难事都把它推给时间,宫徵羽也是一样。时间最万能的,爱恨情仇,前生今世,即便再刻骨铭心,在时间面前都只是回首时的过眼云烟,何况是我第一次小小的爱情呢!

在两年之后,开始毕业,宫徵羽长高了许多,还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一日,部门里有男同事搬家搞聚餐,宫徵羽过去帮忙,发现男同事屋子里墙壁上贴满了他各个阶段的照片,在如此不相干的时刻,宫徵羽突然看见了谷熹恩的照片,心中立时雾翻云涌,一颗心要从心口跳出来,却假作淡定,似有似无地问道:“这个人现在在哪儿?从前我们宿舍有个女孩跟他很熟。”

同事抱着一箱子,回答道:“宫徵羽啊!我们两家以前是邻居。他这人挺不走运的,本来挺活泼的一男孩,父母离婚后变了个人。高二时转走了,听说在那里交了个女朋友,居然跟我还当个秘密似的不肯说,后来为了那女孩打了一架,结果那女孩把他给甩了。他考了三次高考,后来去上了专科。这个人一直骄傲又敏感,觉得自己考不了好的学校,配不上那女孩。现在家搬了,彻底没了消息。”

宫徵羽似乎明白了什么,忍不住问道:“为了那女孩打架,怎么回事?”

同事接着答道:“是啊,有人说他女朋友主动追他,主动送上门的肯定不是什么好女孩,他就冲上去将人打了一顿,还绝不检讨。我曾经劝过他,他说这个世界上他在乎的人不多,谁也不能伤害他在乎的人……”

宫徵羽冲出门去打车,边跑眼泪边滚落下来。

宫徵羽虽然在车上,心中翻滚矛盾着,的士问她要去哪里,宫徵羽独个儿自言自语:“是啊,我要去哪里?我要到哪里去?谷熹恩,我要去往哪里找到你?在那个十七岁,对于爱情,宫徵羽那时真的一无所知。说自己热情又慌张地执着于自己”无私无畏“的姿态,却不曾真正去了解过对方,对方怎么想,对方经历了些什么,对方拿怎样的心态来在乎自己,对于这一切一切,她什么都没想过!

那年值守猪场

文/汉子

我的老家是位于兴、全、灌、资四县通衢的古镇界首,明代大旅行家徐霞客称之为“千家之市”,界首圩市是桂北有数的繁华圩市之一。

每到年关,界首总是提前冒出浓浓的年味。小屁孩们早就掰着手指头数着古老的民谚:二十一,有主意;二十二,有氹去(有地方去。氹,音荡,兴全灌方言,指某个“地方”。去,这里要念成ké);二十三,供灶王;二十四,长工不管事;二十五,煮酒磨豆腐;二十六,杀“噜噜”(噜噜,唤猪时的象声词,借指猪);二十七,杀骟鸡;二十八,打粑粑;二十九,跑界首;三十,坐到屋里吃。

然而,四十年前,就在这个热闹的圩市旁边,我未能享受“坐到屋里吃”的年味,却过了一个一辈子忘不掉的春节———“陪猪过年”。

1977年,我在界首中学读高一。刚进校那一阵,还没有高考这回事,学校还在贯彻执行“五七指示”,引导学生学工学农,每个星期轮到一个班搞劳动。年底,全国恢复高考了,按理说,学校应该把工作重心转向抓教学才是,可是,当时的校长不敏感,依然热衷于创办全县示范性“百头猪场”。

放寒假了,在1978年春节到来之际,恰好轮到我们班搞劳动,我和七八个同学负责值守“百头猪场”。当时,我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又是共青团员,是值守组里唯一的班干,对这一特殊使命感到既新奇又神圣。为了打发时光,也为今后参加高考做准备,除夕当天中午,我特地从家里找了两本大姐在“文革”前读过的中学语文课本来读,其他同学则带来了米粑粑和辣椒酱。

傍晚时分,湘江对岸的界首镇亮出了灯光点点,噼噼啪啪的炮仗声此起彼伏。我们在百头猪场南头的空房间里也摆好了年夜饭。同学们围着一口热气腾腾的大铁锅,锅里是猪头肉、油豆腐和香芋。对于很久不知肉味的我们来讲,已经是超级享受了,大家放开肚皮饱餐了一顿。饭后,等女同学洗好碗筷和锅头,大家围着火塘聊天。聊到米粑粑哪种吃法最可口的话题,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真是各有所好。有的喜欢烤着吃,有的喜欢煮糖粑粑吃,有的喜欢吃刚出甑子还没打成粑粑的糯米饭。最后,我讲:“最令人垂涎的还是烤熟的濑粑粑包腌制的大头萝卜片,那大头萝卜片一定要伴有烂海椒,然后卷起来吃,一口下去,香、甜、酸、辣、脆各种味道都有,真是满姑娘咳嗽———没得谈(痰)的!”说着说着,大家口水都流出来了。于是,便有饿得快的男同学忍不住尝试,主动拿粑粑来烤熟给大家分享。没有腌制的大头萝卜片,我们就把辣椒酱卷起来吃,照样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了粑粑,大家开始讲故事。有一个同学特别爱讲鬼故事,一连讲了两三个。听完这些故事,一个女同学被吓到不敢再往下听,怕做噩梦,本想睡觉的都不敢一个人去了。大家围着火塘烤火到凌晨一点多,实在熬不住了才分头去睡觉。男同学住一间,女同学住一间,都是临时打的通铺,几个人挤着一起睡,倒也暖和、安稳。我警惕性较高,为了防止坏人偷猪,不仅在睡前把猪场大门拴好,顶上木棒,还把菜刀放到枕头下面,以防不测。

不知是鬼故事的刺激还是感觉责任重大,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随着夜深人静,猪场还是出现了几次状况。开始是一种窸窸窣窣的响声,断断续续,我顿时心头一紧,坐起身来侧起耳朵细听。说来也怪,当我坐起来的时候,那声音就停下来,当我睡下几分钟之后,那声音又窸窸窣窣地响起来。反复几次后,我摇醒了身边睡得正香的同学,让他注意听,判断一下是什么情况。他侧身听了一下,很肯定地说,“哦,是老鼠呗!”然后又呼呼大睡,我也将信将疑地睡下。刚睡着不久,远处突然传来“嘭,哐当当当”的一声巨响,又把我惊醒,心想,莫非是盗猪贼来了?我立马坐起来,摸到了枕头下面那把菜刀,屏住呼吸,静听其变。谁知等了十来分钟也没有响动,便继续睡觉。经过这两次折腾,我怎么都睡不着了,一直迷迷糊糊到天亮。早上爬起来,我带领同学们去巡查。整个猪场静悄悄的,除了饿得嗷嗷叫的猪们,一切正常。只是被眼尖的同学发现两处异样:装米糠的大木桶被老鼠咬出了一个洞,北边一个靠在墙上的潲盆被风吹倒了扣在地上。看来,昨晚是虚惊一场。

接下来的几天,同学们在喂猪之余,或打牌,或聊天。我则利用闲暇时间把那两本语文课本看完了,为日后参加高考顺利过关跳出农门打下了基础。

那一年的春节是我这辈子最特别的一个春节,现在回想起来还蛮有味道。

那年开学交学费

文/张志松

事情发生在1978年9月1日,那天是我开学交学费的日子。

母亲从灰色的小布包里取出学费放在我的上衣口袋里,然后,她转身找来针线把口袋缝了起来,一边缝,一边再三叮嘱:“千万别和同学打打闹闹,要不然,学费什么时候掉下来的,你都不知道,可要留心点。”

学校离我家有三四里远,连个像样的路都没有,只能走田间小道,坑坑洼洼的不说,而且还窄窄的,两个人连转身都困难。母亲不放心我一个人去交学费,叮嘱我和其他小伙伴们一起去。就这样,我和几个小伙伴顶着烈日赤足走在田埂上,走了没多久,忽然听见前面发出扑通扑通的声响,我们侧着身子往前一看,只见前面一个同学一头仰倒在稻田里。当他狼狈地爬起来时,突然一个趔趄,又四仰八叉地栽倒在田里,我们看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走出田埂,还必须经过一座桥,是个三根木头拼凑起来的木桥,如果在以前,我们肯定会打打闹闹轻松地走完这座桥,即使掉到河里去也没事,生在水乡的孩子谁不会游泳呢。但这次不同,每个人都揣着学费,不敢掉以轻心。可是越小心,我们越走得战战兢兢,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紧跟在我身后的一位小伙伴突然“妈呀”一声掉进了河里,然后,就看到他失魂落魄地从水里爬了上来,迫不及待地翻着口袋里带来的学费,看到学费一分不少,他这才擦了擦脸上的汗,咧开嘴朝我们笑了笑。

到了学校大门口,知道马上要交学费了,我随手摸了摸上衣口袋,忽然发现口袋里的学费不翼而飞,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我反复翻了翻口袋,还是没见到,而且母亲帮我缝制的线也没有了。轮到我交学费了,我大哭着对收学费的班主任说:“老师,我带来的学费不见了。”班主任听了,吃了一惊,说:“别哭,别哭,会不会丢到哪里去了?”我还是大哭着说不知道。班主任忙站起来安慰我,让我再好好想一想,可我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在哪里丢的,就一个劲地哭。班主任转身和另一位老师耳语了几句后,对我说:“走,我们一起返回原路找,说不定能找到。”我听了,哭哭啼啼地跟在班主任身后,返回原路找去。

班主任一边找,一边还有点不放心,问我:“你走的是不是这条路?”我点了点头。班主任什么也没说,立即扒开了两旁的草丛,一路找,一路扒,找了将近一小时,还是一无所获。这时,我忽然看到远处有个人急匆匆地跑来,好像是母亲,难道母亲知道我不小心把学费丢了,正气呼呼地兴师问罪来了?要知道,这学费可是全家人省吃俭用一笔一笔省下来的,母亲能不着急吗?走近一看,果然是母亲,我吓得躲在班主任身后。只见母亲走到班主任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家娃儿还没交学费吧,他把衣服穿错了,我在洗衣服时才发现他没把学费带走。”我听了,连忙瞧了一下自己穿的衣服,不错,还真的穿错了衣服,我顿时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又哇哇大哭起来……

那年招工

文/文平

文革后期,知青们陆续返城,我却仍然困守在山村,心中的那份凄惶难以言说。

那年秋天,据说是最后一批招工开始了,两个单位,一家钢厂,只招男的;一家化纤厂,男女都招,可是名单上都没有我。失望中我孤注一掷去找钢厂招工主管廖师傅(那时对人的尊称一律为“师傅”)。我哥大学毕业后分配到那个厂工作,是一位年轻的技术员。我以这个套近乎,希望廖师傅能看在和我哥同事的份上,将我招了去,我说自己愿意做一切的脏、苦、累活。

那天我是和男友一起去的。他早返城,非常理解我焦虑的心情。

廖师傅并不认识我哥,但还是认真倾听,说:我要请示领导,回去等消息吧。

接下来钢厂招工仍然没有我,意外的惊喜是化纤厂的名单里却有我,我如愿以偿地和同伴们一起参加体检。常规检查一项接一项地进行,那天做胸部拍片,当班的李医生说:你有肺结核。我怔住了,全身发抖。正当李医生准备填写报告单时,廖师傅进来了,他将手盖在体检单上,说,请你填正常!李医生不得不盖上了“无异常”的印章。

随后一切无异常。我们一伙即将启程,这其中有李医生的妹妹——一个老实巴交目不识丁的小村姑。后来,我和村姑成了朋友,她亲切地称我为姐,我常给她代写家书。她是单纯的,也是无辜的,当然不知道这一切。

我又见到了廖师傅。他关切地说,记得到医院复查,如果有病,早做治疗!我这才知道,钢厂不招女工,是廖师傅把我介绍给了化纤厂。

廖师傅说,我在镇上和医院做调查,你父亲口碑特好受人尊敬,被打成资产阶级反动学术权威委实不公。丫头,你也算是享用老人家积善积德的福份了。哦,听说你男友返城是你让的?

我莫名其妙,连忙分辩说,不是,不是!廖师傅说,没事,这都无所谓了。

其实,男友是凭他“知青文艺宣传队”的“履历”,在填表“特长”一栏时写上了“爱好文艺”而返城的,说我让的令我十分尴尬。

坐火车来到了单位,安顿下来后我去厂医院做胸部透视,结果“无异常”。不放心结论是否准确,又到地方医院复查,仍是无异常。我飞奔着跑到邮局给父母及男友打电话,告诉他们我没患肺结核。后来我咨询过医生,有人说可能是误诊,有人说不可能误诊。如果是后者,那么原因可能有二:一是李医生妹妹也在参招人中,为确保其入选,挤掉一个是一个;二是李和我父亲是同事,造反派,批斗我父亲他是得力干将。

一晃数十年过去了,被文革耽误了的我为了“挽回失去了的青春”,一直在努力奋发,直到退休后进入晚年得闲看一些知青题材的影视,怀旧情绪才一发不可收地泛滥起来。想起了我生命中的贵人廖师傅,想起他以自己的能力和智慧维护着正义,想起在那个没有阳光的透视室里,有一张大手瞬间压住了阴毒,让无助的我获取了生命的能量。可惜那时年轻的我只想加快奔跑而没有知恩图报,竟然连他的名字也没问!廖师傅而今您在哪里?

那年表哥去高考

文/马晓炜

那年,表哥要参加高考了,这对于我们整个家族来说,可以说是件大事、喜事,因为爷爷七个子女中,唯有姑姑家的表哥读了高中。

高考临近,为了给表哥增加营养、补身子骨,不用爷爷奶奶提醒,兄妹之间谁家有什么好吃的,都会毫不保留给姑姑家送去。连平时很少出门的奶奶,也拄着拐杖到姑姑家,变着花样给表哥做些美味佳肴。而且做出的菜品,都取了个特别好听的名字。比如,包裹的粽子,称作“高中(粽)金榜”,炖的猪蹄,叫“金榜题(蹄)名”,煲的鱼汤,名字是“鲤鱼跃龙门”等。闻着那些寓意吉利的喷香营养餐,我和弟弟妹妹们馋得直流口水,奶奶安慰我们说:“要像你们大哥哥一样,好好读书学习,‘状元餐’保准以后管你们吃个够。”

待到高考时,爷爷号召儿女们将手上的农活缓一缓,去城里为表哥加油助威。平素我和表哥关系特铁,这个节骨眼,俺不能缺席。

还记得那天一大早,在亲人们地簇拥下,表哥风光无限地往城里赶,一路上长辈们千叮咛万嘱咐,唯恐哪儿没提醒到,误了他的前程。而性格开朗的表哥,突然像换了一个人,变得少言寡语。我想表哥是被这盛大的场面搞晕了,若真考砸了,不好向亲人交代,压力山大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当表哥进了考场后,与众多陪考家长一样,我们寸步不离在考场外守着。随着火辣辣的太阳升高,那树上的蝉,像被惊醒了似的,撩开嗓门拼了命地叫了起来,叫得家长们不时跷着脚往校园张望;叫得人们焦躁不安、汗流浃背;叫得姑姑老天护佑的话,祷告了一遍又一遍……

接下来的时间,原以为就这么顺顺当当地考完,做梦没想到的是,到了最后一天下午,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雷电交加,下起了瓢泼大雨,一些家长由于忘带雨具,站在树下,任凭雨淋,场面令人动容。

我们拥挤在一家小卖部门前,埋怨着鬼天气。姑姑却担心得抹起了眼泪,说表哥从小到大怕打雷,这震天响的雷声,影响了做题如何是好?亲人们不时宽慰她说:“这是及时雨、喜雨,天凉爽了下来,更便于答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下,姑姑还是心有余悸地不时望着考场。

不知过了多久,雨停了,考生们一身轻松飞奔了出来,溅起欢快的水花,让整个校园都沸腾了。表哥也恢复了往日活泼开朗的性格,与我们有说有笑。看着他阳光自信的样子,大伯说,表哥考得有准头。恰如大伯所言,表哥没辜负亲人的期望,如愿以偿地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

若干年后,每当我探亲休假,与在家乡中学任教的表哥聊起当年高考的往事,他还沉浸在被亲情包围的幸福中。遗憾的是,初中毕业后,我选择了参军入伍,没能像表哥那样,亲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也没机会品尝到家乡舌尖上的美味“状元餐”。

那年秋天

文/林箬薇

人生在世,要是只记住自己想记住的,忘记自己想忘记的,那该有多好?这样自己就不会生活在你离去的记忆里了。也不会在承受你离开的痛苦中,无意的伤害了自己所在意的人。不会伤上加伤,也不会让自己在意的人受伤。那样的我们,是不是就都可以活的开心一点。是不是我们就不用互相伤害了?

遇到你以前,我只是个寂寞的人。看着你一个人静坐在那里,我以为你也是孤单的,自己就会想,要是两个寂寞的人在一起了,岂不是就不用寂寞了?我主动靠近你,牵着你的手,陪你一起走。

以后的我,忘记要告诉你,你是特别的,就让你在怀疑中远离我的生活了。

和你在在一起,感觉很温暖,你总是那么的包容着我,会主动来哄生气的我,就像大姐姐照顾小妹妹一样。而我,也很高兴的享受着你的独宠。每次,你都会很温柔的对着我笑,讲述着你的事情,很认真的听着我的抱怨,关心着我的心情,我都可以从你的表情上看出来,曾今,我以为我们会一直是最好的朋友,会一直走到最后。可是,老天好像有和自己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差点让我崩溃的玩笑,那时候,自己才知道,原来你在我的心中已经是那么的重要了。

还记得,你总是什么都会和我说的样子,一直很开心的讲述着。我们之间,形影不离,知道我说话说到一半,你就会知道我接下来会说什么。

还记得,你会突然给我惊喜,会很神奇的变出一个棒棒糖给我。我像个小孩子开心的接过来,叼着它就和你一起跑步,听着你述说着你的事情。你说的很开心,我会很认真的听,也会发表一下自己的感慨,那时候,我们聊的很开心呢!

自从他离开以后,我一直感觉不到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会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偶尔伤到栏杆上面,这时候,你就会突然从我的身后跑出来,把我拉下来。等我回神,就会看到你关心的眼神。

还记得有一次,我们准备一起下楼,在楼梯口正好有人叫住了你,你就在那里和他聊了起来,无所事事的我,看着楼底发呆。不知不觉间,我背对着楼梯站着,闭上眼睛,就向后倒。还没有到一半感觉自己的手就被一双冰凉的手心牢牢地抓住着。张开双眼,就看到你责备和浓浓的担忧。我笑着说没事,只是感觉和想象一样而已。你第一次很生气的没有理我呢,转身就走。我像个小狗马上追上自己的主人,抱着你的手臂撒娇。你没好气的瞪着我,无奈的用手指弹了弹我的头。我眯着眼睛闪躲,以前也有人这样对我,会很疼,但是,最后打到自己的身上的力气一点也不疼,感觉是温柔的抚摸。

还记得当时你抓我的手时候自己感觉到的冰凉,很好奇的握着你的手,感觉还是冰凉的。我笑着说你是被我吓的手心冰凉吗。你嗤笑一声说不是,你说你天生的就是手心冰凉的人,这样夏天的时候就可以冰冰的,握起来多舒服。我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有点不好意思,转头说,那也不是很好啊,冬天的时候冰死人了。因为懊恼自己的一厢情愿,故意和你反着说。也就没有注意到,你当时的表情,最后才知道,我无心的一句话,会不经意的伤害了你。

是不是,我一直很少说我自己的事情,而是你一直在说自己的事情,让你以为我是不想让你知道我的事情吗?以为我没有真正的把你当做我的朋友呢?其实,只要你想听,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的。那时候的我,不会对朋友保留秘密,我不说,只是认为那些没有什么好说的,和你在一起的,是现在的我,以前的事情如果对你来说很重要的话,就算再会想一次心会痛。但是,你想知道,你想分担我的痛苦的话,我会告诉你。而不是你去打听我。

那天上楼的时候,就感觉你的表情不对了。我很好笑的说你怎么了,一副要哭的样子。你看看我,很为难,想说什么,开口了又马上闭上嘴巴,什么都不说,低着头走路。这样不平常的你,让我怎么可能放心的下?拉住你问你想说什么就说。你有点犹豫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开始结结巴巴的说着你所听来的我的事情。

这次我又想错了呢!我以为是我做了什么事,让你难过了,结果却是他和她的事。因为没有准备,你就这样直接让我会想起那最痛苦的回忆。让我不知道用什么情绪来面对你,来回答你的疑问。和慌张,很难堪的我就很生气的扔掉了吃了一半的饭就走。被对着你说,她们怎么会这样说?是你想知道的吗?是你问的吗?我以前的事,没有什么啊!就是最后,他们离开了而已。没有准备的露出的最痛的伤疤,让我没有地方躲,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对你的怒气,丢下你就一个人跑到教室。

你不明白,在那个教室,对我来说你是我当时唯一的精神支柱,如果没有你,我的世界会再一次的面临毁灭的危险。而我也太害怕失去,只会更加容易的失去。

放学了,你很内疚的说对不起,如果我不想听的话,她以后不会再讲的。我笑笑说没事,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我会和你说啊!我开始讲述在你来这个班以前,我的好友。我不知道自己当时说的是那么的悲伤,那么的痛苦,然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说了而一些自己以后的后悔的话语。

呐,晓雯,是不是我当时的表情和言语吓到你了呢?让你决定不再和我一起了,也决定抛弃我了呢?

也因为感觉一个人好寂寞,明明身边有这么多的人,可是自己的心感觉还是寂寞的。那段时间自己还是没有勇气一个人面对你,就去找了我以前的朋友。感觉好好,和她在一起,可以让我忘记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不知不觉间想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可以多一点,这样,我们回家的路上,多了一个人。

因为我们是不同的楼层,我们都一起相约在她的楼层等着对方。有次正好又和你说到那个离开我的她,一时的失落用手指甲在雪白的墙壁上画上了‘希望你幸福’,你在我离开后,又接着写到‘你也一样’,写完后,你回头向我笑。我也很开心的笑了,虽然知道我祝福的人看不到,但是你知道就好,很感激你的回答。

后来的你,真的不再过问我的事情,我们好像有回到了以前,对,只是好像而已。在我们彼此都看不到的地方,那面友谊的镜子已经开始慢慢裂开。但是,还好你在我身边,还好,我不是一个人。

如果没有他又来介入,是不是就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呢?我以为,好长时间没有在来烦我的信,会和他和她一样,一起消失在我的生命里了,没有想到,还是逃不过去吗?也许,也是自己的心结在做怪。

信他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已经和你成为好朋友了呢!等到知道的时候,又没有办法说什么了。虽然自己是你的朋友,却没有办法约束你的世界,你想和谁在一起,也不是我可以决定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我对信讨厌的太对会影响我们的感情。

每次高高兴兴的去找你,看到信在那里后,我就会低落,虽然最后可以若无其事的去和你说话,却也没有办法信的离开和气氛的突然下降。每次看到你和他聊的都很开心,但是自己一来,不是他不在说话,就你他的离开。你说话,也不会像平时一样的随意和温暖了。

直到你又像那次问我信是不是信喜欢你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就凉了。我想和平静的说以前是啊,但是现在不知道喜不喜欢了。但是说出口的时候却是很慌张的口气。其实是自己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以前的她也问了相同的问题,也和他走的一样的近,有不好的预感,好像你也会离开我一样,毫无理由的离开。我不知道当时自己的样子在你看来又是怎么回事,只是以后没有想到信还是会和你在一起。

自己当时和害怕,你会抛下我和他在一起呢。其实,如果他是真的喜欢你,你又很喜欢他,那又有什么不好的呢?我不会一直占用着你的时间,你也有谈恋爱的自由。可是当我收到信的字条的时候,心情完全不一样了。当时和字条一起送来的还有一本他的日记。

日记本里面记录的都是我的事情,而字条上面写着的是‘我还是喜欢你’,我不知道信是什么意思,明明就感觉是在最求你的时候,信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又说出这样的话呢?本来不安的心情,在你又露出为难的表情说,信希望你看完日记后记得给他答案。我的理智完全没有办法思考了。那本日记在我手里已经好长的时间了。我皱眉问你他什么时候和你说的。你说很早就说了。我有点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现在才说呢?你说,你以为他给你日记本的时候他有和你说。我有点好笑,既然他和我说了话,怎么会又让你来传话?看着你有点难受的表情,我不想再说什么。两个人静静地走着,一直到分岔路口,连再见都忘记了说,我们就各走各的了。

一直到现在才说的你,是不是每天都会看看我桌上的日记本什么时候不在了?是不是你终于等不了了才说的?是不是想提醒我什么?

第二天我就把日记给信了,什么话都没有留。我认为没有必要,他要看的是他现在的幸福,不是吗?我是过去式了。

在不知不觉间,那面镜子好像已经受不了任何的撞击了,一撞就会粉碎。

有时候,感觉时间和自己开了个很大玩笑,为什么要让自己在遇到很难过的事情之后又接着遇到难过的事情呢?如果只是平时的话,也许这样的事情也没有什么的,但是,只能说我的运气太好,都让我在一天之内遇到。

那天,偶然间知道了以前放弃自己喜欢的人,让他和他选择的人一起,我以为他是真心喜欢那个女孩的,才会当他来找我的时候,忍着痛,就这样看着他走。结果呢?他就这样的分手了,又找了个吗?那当时的自己又是为了什么才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离开?

伤心的我准备下课和你一起吃饭的时候可以有个人倾诉,结果没有找到你的人,我以为你有什么事走了。但是你什么都没有说的走,还是第一次,害的我很担心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我心绪不灵的时候,听到了女生们的聊天,说是吃饭的时候遇到你和信了。当时的自己手心一下就和你的一样冰凉了呢!

你要是想和他一起去的话,和我说,我怎么会不愿呢?要背着我这样?他根本不是真心的喜欢你,你为什么会为了那样的人这样对我?

晚上的时候,是在没有办法一下承受这么多,就约你出来聊。我装作无意的说你晚上怎么不在,找你都没有找到呢,有什么事吗。你说没事,只是拉肚子,一下课就走了,来不及和你说。本来还想你说实话就没事了的,结果,我没有想到你会说谎。本来还很期待的心,慢慢的坠落。为什么要骗我,自己深深地呼吸后轻轻地说。你笑了笑,说我怎么会骗你呢?很熟悉的语言,曾今也有人这样说,我怎么会骗你呢?骗你又有什么好处?呵呵……结果两个人都骗我呢!

为什么要骗我?我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勉强不要颤抖着。还好是天黑,她看不见我的表情。

我没有啊,我……

我知道你真正干什么了!我打断了她的话,没有想到她还是不死心的想说谎呢!难道就不怕我自己不会偷懒,自己下去吃饭看到他们了吗?

对不起,我怕你伤心,所以……

你的谎话更加让我伤心。我沙哑着说着,泪水不收控制的流了下来。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完后,自己就跑了。她追了过来,在我进教室前抓住了我。

你放开我。因为泪水的关系,我看不清她的脸,模糊的看见她好像也在哭。

你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没有必要了!挣脱了她的手,我闯进了教室。没有来得及想,她为什么会哭。

放学了,我还是等在了以前的地方,很讽刺的是,两个人都没有来。看着墙上说的幸福,感觉自己好傻。

一直到整栋楼都熄灯了,我自己一个人才失落的离开。等我走到回家的路口的时候,就看到以前朋友家门口站着一个人。光线很暗,但是,还是可以认出来是她。原来,自己不是被抛弃了,至少还有她在等我。

擦干泪水,笑着说她怎么没有等我,害的我等了好久呢!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说老师提前放学,她和同学一高兴就忘了,就是怕我等才在这里等我,和我说,怕我担心。

我笑笑说没事。是的,我没事,因为,还有你,会等着我。

以后的我们就是陌路,每次你经过我,就想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走过。而我,高高的抬着头,不想太难过。

直到毕业了,又来到那个地方,看着你写下的话,心理很复杂。但是,不怨你。抬手,写下,亲爱的,你要幸福。

那年的文字,叫做沧海桑田

文/夕阳美得像我们一样

17岁之前,我曾对叶小可说我信奉文字。而17岁那年夏天,我却站在叶小可面前信誓旦旦的改口说我信奉天意。

因为这一年,我遇到了周翌年。

17岁前,我还是个整天沉迷言情小说的姑娘,把琼瑶奶奶的书看了个遍。然后开始自己拿着笔写故事,故事里的男主角有个同样的名字叫周翌年。

我把这些故事以每篇一百块的价格卖给一些小杂志,然后拿着一张老人头去买不同口味的冰淇淋吃,17岁前,我都是这样自得其乐的生活,因为那时,周翌年还仅仅是我笔下的一个幻想。

而17岁,周翌年就真的出现了。我跟叶小可说这是上天把他送到我面前的,所以,从现在开始,我要信奉天意。

17岁,我高三。开学第一天班里是乱糟糟的打闹声,我坐在第一排,挂着耳机看小说,正看到入迷处,有一个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我抬起头,就看到一张笑容澄澈的脸。

那就是彼时的周翌年,穿着普通的白衬衫,洗的发白的牛仔裤,笑容温善。我摘下耳塞就问,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他冲我点了下头,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在背后的黑板上写下三个字,周翌年。就是这三个字,刺疼了我的眼,让我的心里忽然排山倒海地响起一阵海啸。

班里的同学看他写下的字,安静下来。他微笑的看着我们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这是我的名字。

我的手在桌下紧紧捏住衣角,指尖发白。在故事里我曾写过很多次女主角与男主角周翌年的遇见,可却从未想过是这样的场景,看似平静,却又充满暗涌。或者,这也是我当时的心情。

周翌年代课班里的地理,我是个地理白痴。可是为了周翌年,我死活拖着叶小可以每天一个冰淇淋的代价让她帮我补习。

叶小可说妞你春心大动了吧。我翻翻白眼继续看地图,不理会她。叶小可是我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姐妹淘,就连对我几岁尿床的事都了如指掌,所以我那点小心思又怎能瞒得住她。

叶小可吃着冰淇淋拖我去文具店,边走边对我说其实地理一点都不难,你只要熟知各个地名和位置就可以了。于是在文具店那个最高的柜子边,她踮起脚尖勾下来一个小地球仪丢给我说只要你把这个都看懂了,你的地理就及格了。

我立刻丢了冰淇淋,整天像个傻子一样拿个小地球仪转来转去,直到转到瞌睡,都不懂什么赤道北极,什么经度纬度。但梦里却梦到自己站在地球仪的顶点上猛转,转得自己都醒了。

叶小可打击我说就你那点小智商,怎么罩得住周翌年。我撇撇嘴,有点忧伤,但依旧甩甩头,切,我要用文字蛊惑他。

我在转地球仪的时候,开始更卖力地写爱情故事了。只不过,从前写的时候,经常像个操纵者一样,冷眼旁观别人的爱情,而现在,我却像一个爱情的信徒,虔诚地编织着这些文字,把对周翌年的喜欢小心翼翼的放在里面。

而周翌年,除了开学时对我点头微笑,再也无过多交谈。只是他看我每天都拿个地球仪转,以为我是个地理优等生,上课的时候经常会提问我,

我只能低着头装矜持。而叶小可就在下面使劲憋住笑,我低着头能看到她的肩膀不停地颤抖。

周翌年说他当时以为我是个很害羞的姑娘,后来才发现原来我真的不是。

说这话的时候,已相处了学期的四分之一,我知晓周翌年的作息时间,周翌年亦明了我的周身情况。我偏科很严重,语文和英语几乎可以拿到满分,其他科却永远是最低分。

而且我经常逃课,有次正上课时我从后门溜出去就被他逮到。

他问我去哪里。我甩甩头说去上网。他问上网做什么。我说玩玩游戏。

我不敢在周翌年面前说写字,我觉得那些卑微的字入不了他纯净澄澈的眼。

但周翌年好像很了解我,他说,听说你的文章经常发表,有时间拿给我看看。然后就挥挥手放行。我当即瞪大眼睛,说我是翻墙出去的啊。

去啊。

你不管吗?

就算不让你出去,你的心也不在班里了。他淡然说道。

那我翻墙可是违反校规的。

你翻了那么次都没被逮住,我还真不相信你这次被抓。

我当时就想冲上去亲热地握住他的手,看到没,这才是浇灌我们这些祖国未来花朵的好园丁啊。

于是我甩甩头兴冲冲地就去翻墙上网了。

但是我的运气真不好。

那天我刚跳下墙,就碰到路过的政教处主任。我跟他大眼瞪小眼。最后他一提就把我提到政教处了,还把周翌年也叫了进去。

周翌年进去的时候,看到我想笑又不能笑的表情,使劲朝我眨眼睛,然后转过头一本正经地看着政教处主任。

主任说,这件事是你来处理,还是放在我这里?

周翌年立刻接话道,徐卡卡是初犯吧,她在班里还是个挺不错的学生,我带回去处理吧。

政教处主任绷着一张脸,冲我们点了点头说,如果学生不服从管理,可以交给政教处。

周翌年挥挥手,不用不用,徐卡卡平时可是个乖学生。

他刚说完这句话,我就看到政教处主任有点纠结的脸,周翌年真是单纯啊,他不知道他这句话的杀伤力。我徐卡卡虽不算什么不良少女,但在学校政教处也算是挂号人物。平均每周进一次。我跟政教处主任也算是熟人了,每次他都严肃地训斥我爱折腾。如今他听到有人说我乖,整个一吞了死苍蝇的表情。

翌年有个很漂亮的女朋友,也是学校的老师,教英语。有气质得要命,叶小可说,那样的女人,生来就是让人疼爱的。瘦,白,像一个陶瓷娃娃。

听说她也是学校年轻有为的老师,学校的外教是她从国外请回来的,学校对她很重视,会给她自由的假期。而她又经常出外旅行,会跟学生讲旅程中有趣的事情。

有人无聊得去男生群中调查最受欢迎的女老师,发现她的呼声最高,甚至成了很多男生的梦中情人。

就是这样一个女子,我哪样都及不上她。更不要说她和周翌年站在一起时那道赏心悦目的风景。

甚至有次下雨天,我无比想吃牛肉面。周翌年就说要不让她给你做汤面吃吧。

周翌年从来不叫她的名字,称呼只说一个字——她。带着亲密,又带着神秘。

刚开始去时,持着怀疑的态度,不断地问周翌年,她真的会做面吗?

周翌年只是笑。而我到他们家,吃了她做的面,是彻底自卑了。我想上帝造她的时候,一定是把她当天使来宠,而造我的时候,一定只是因为贪玩想捏个小泥人玩,边捏还边打瞌睡。

我在寝室里对着镜子不断地眨眼睛装可爱。叶小可嘲笑我说,你消停会儿吧,她就是一仙女,你就是再折,腾,也是假冒仙女我叹了口气,坐在床边,那怎么办,难道我注定和他无缘吗。

你别沉浸在小说里了,他不是你笔下的周翌年。他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有个仙女一样完美的女朋友。

我朝叶小可扔了个枕头,然后朝后仰躺倒在床上,叶小可边吃零食边看漫画,她看不到我躺在那里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掉了下来。

在我们心事暗结的时候,总有这样一个人,他离你咫尺,你看他笑,便欢喜,看他哭,便也跟着落泪。可是,你的任何情绪,却和他没有关系。他不会时刻的像你关注他一样看着你。他是你的得而不到。他之于你,近在咫尺,心却早已远在天涯。那,就是绝望的味道。

绝望的味道,像眼泪一样,有点咸,有点涩,是我们刚懂得爱时要承担的辛苦。

周翌年说如果我觉得她做的面好吃的话,以后就不用出去吃牛肉面了。

我撇撇嘴说,我现在不喜欢吃牛肉面了。周翌年笑,长进了。

我开始白天安静地待在班里看书,周翌年以为我不淘气了。偶尔上完课时,还会站在我身边问我有哪里不懂的,可以问他。

可是,他不知道,我其实没有变好,我依旧死性不改地翻墙上网,只不过把时间换到了晚上。

我让叶小可在寝室帮我做掩护,自己偷偷跑出去,玩一个通宵,到第二天早上再跟着早操铃混进学校。

我经常在深夜乱糟糟的网吧里随他们玩一个网络游戏,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天堂》。

我跟着他们一起厮杀,攻城,打怪,一起醉生梦死。仿佛在游戏的世界里,我的内心才得以发泄。

这样来来去去,于是我白天睡的时间开始变多,起初周翌年只是以为我晚上看小说了,直到东窗事发。

那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样出去,但是却不想学校政教处早知道有人喜欢晚上翻墙出去上网,于是来了个突袭大检查。

那天晚上,统计出来的人有几十个,唯独我一个女生。

第二天早上,我从网吧走出来,买了一杯牛奶和几根油条,边走边吃,可是刚走到学校前拐角的那条路,就看到了站在路口的周翌年。

他看着我,清晨的空气有点冷,他的眼神清凉。我愣在原地,嘴里还咬着一根油条。他就那样安静地看着我。

后来,终是我沉不住气,我低头走近,说周老师。

他不说话,转身朝前走,我跟在身后,也不敢再吃东西,把牛奶和油条都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走到校门口时,就看到学校的一群领导在那里站成一排。他走近跟其中一个说,徐卡卡昨天晚上身体有点不舒服,被我送回家,现在把她接回来了。

校领导没有任何怀疑就放行了。

我一直跟着他到他办公室,他坐在办公桌对面,有点难过地看着我,仿佛是被欺骗的小孩。

我呐呐地说,对不起。

他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几口,放下杯子,他说,徐卡卡,你到底想怎么样?快期中考试了,你看你的成绩,你还想不想上大学?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其实不是很想上大学。

那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编辑。

徐卡卡,没有文凭,你怎么去应聘编辑。

可是我看到很多没有文凭都可以做编辑的人啊。

徐卡卡,你把发过的文章都拿给我看看。你回去吧。

他冲我挥了挥手,我看着他侧面僵硬的线条,忽然有点难过。他在为我感到失望吗?可是他也仅仅是以老师的立场,因为自己的学生不学好而感到失望的吧。

我始终不敢拿自己写过的字去给周翌年看,而他每次见到我,也不再和我说笑,只是沉默地看着我。

但只是他这样的沉默,我都已经胆怯,我其实还是害怕他失望的。我开始坐在班里真的安心学习,也不翻墙逃课也不睡觉,就是认真地看资料,做习题。

叶小可咬着冰淇淋回寝室,看到坐在窗边的我在看书时说,哟,来真的了。

我看了看她,没搭理,继续看书。这时,眼前出现了一个白色信封。我仰起头,叶小可冲我眨眨眼,林白让我给你的。

我疑惑地打开信封,听叶小可在旁边唠叨,你什么时候勾搭上了林白也不跟我说一声。

谁是林白。

高二的小学弟,很帅,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看完里面的信塞给她,那你就去喜欢吧。

林白在信里说他经常见我在网吧游戏,刚好我和他玩的是同一个游戏《天堂》,而我也恰好入了他的盟。

还说最近不见我上线了,慰问一声,顺便想和我做朋友。

叶小可撇撇嘴说,我就知道你这反应,你喜欢年纪大的人,不喜欢同龄男生。

我不理她,低头看书。正在这时,听到窗外有人叫徐卡卡。我探出头,看到树荫下,一个挺拔的男生站在那里。叶小可激动地在我耳边说,是林白诶,是林白诶。

我穿着拖鞋啪嗒啪嗒走下去,看清楚了他的脸,确实算帅哥,英俊挺拔,如果没有周翌年,也许我会喜欢这样的类型。

我问有事吗?

他说想请你吃个饭。

我说行啊,等我带个朋友。

叶小可兴奋地朝我脸上呱唧亲了一口说,卡卡,我从来没觉得这十几年中身边有你这样一个可爱的朋友。

我翻翻白眼看她手脚利索地不断地比划衣服换衣服,最后还描了下眉毛。

不记得那天吃了什么,只记得叶小可和林白谈的很投机,忽略了我这个主角,我一点都不难过。但是当我看到周翌年和他的她一起从餐厅外边经过,他们牵着手,他笑着满眼宠爱地和她说话,我难过了。

我跟林白说有事先走了。然后我偷偷跟在他们后面,看他们穿过草坪,穿过树林,穿过学校的喷泉,最后骑上他停在校门口的单车,载着她,消失在视线里。

他载着她也会经过那条种满梧桐的街道吧,那他会不会想起,以前他也曾载过一个穿明黄色衣衫的女孩,也曾那样坐在他的单车后座上。一边和他欢笑说话,一边伤感他已有的她。

眼泪蓦地就掉了下来,很多事情,从一开始,我们就知道了结局,却还是飞蛾扑火般奋不顾身。换来的,只是黯然神伤。

林白再次在楼下叫我的时候,我翻着白眼对叶小可说,你怎么还没搞定他。

叶小可躺床上看漫画,头也不抬一下,闷闷地说,人家只对你有兴趣。

我和林白边说叶小可的好边在学校的林荫道上慢腾腾地逛,这一逛不要紧,逛出事来了。迎面就碰到政教处主任,他眼神怪怪地看着我,清白的我笑得花枝乱颤,主任,我们可是纯洁的同学关系。

而林白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在旁边说,学姐,我不是刚跟你说过喜欢你吗。

于是,我俩又以早恋的名义被主任拎到政教处,好生教育了一番。最后主任又拨了周翌年的电话和林白班主任的电话,让他们来领人。

我到现在都不想回忆起周翌年的眼神,很深很深。好像我和他见面最多的时候,就是我犯错的时候,而这次,亦是如此,他只是沉默地把我带出了政教处。

那是暖冬的阳光,很亮,也很凉。

周翌年说,徐卡卡,我不管你了。说完就转身走人了。

我定定地站在原地,在周翌年转身的时候,大声喊,我没有。他只是身影停顿了一下,接着往前走。

原来你真的喜欢他啊。林白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不要你管。我冷漠地回应他。

那次以后,在餐厅吃饭偶尔遇到林白时,他会坐在我和叶小可对面。

但是即使这样,也招惹了很多流言蜚语,都说高三的徐卡卡和高二的林白在谈恋爱。

我懒得搭理林白,因为他坐在我们对面,也只是和叶小可聊天。

这样一直持续到期末考试。考完时大家都商量着要过年了,给老师送个什么礼物。

最后班长提议大家集资给周翌年买个电脑椅。因为有同学去周翌年的住处时,看到他的电脑椅已经用了很久了。

而我,在想了半天后,也决定单独送周翌年一件特别的礼物。

我把周翌年出现之前所发表过的杂志都搜集起来,虽然很多都很粗糙,也很廉价,甚至还有点不堪,但我仍然把它们都整齐的装进一个盒子里,因为每个上面,都有我写过的男主角是周翌年的故事。我想将我卑微的文字虔诚的心呈现给他看。

我挑了放假前那天中午的时间去周翌年的住处。

刚敲开门,他探出头,看到是我,愣了一下就笑了,说,徐卡卡,你是不是想吃汤面?进来吧,她也在。

那一刻,本是有点雀跃的心,忽地沉了沉。犹豫了一下,我说不了,你出来下。

站在楼梯口,我穿着白色的羽绒服,他穿着烟灰色的毛衣,我把盒子递给他。喏,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他说什么啊。我说回去再拆开看,一定要回复我。

说完我就匆忙走了。那个盒子底端,他看完所有的杂志,还会看到一张字条,那个字条上,我轻轻的写着,周翌年,你看,我喜欢你,这是天意。上面还留了一串我的电话号码。

我从周翌年的住处走出时,天上飘着小雪,仰起头,雪就落在了温热的脸上,化成水,黏黏湿湿的,整个脸,都特别的冰凉。

下午在寝室边收拾衣服边和叶小可聊天,她又开始开导我,她说,卡卡,其实有时候有些事情,不是天意,而只是碰巧。你不要再钻牛角尖了。

我不搭理她,坐在床沿边抱着冰凉的床杆发呆。一整个下午我都有点心神惶惶,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好像是一个抽空全身力气将自己包裹在蛹里的蚕。

而和叶小可拖着行李走出校门时,我忽然听到手机滴滴的响声,我打开,是周翌年发来的短信,他竟然和叶小可说的话一模一样,他说,卡卡,这不是天意,只不过是碰巧。

我定定地看着手机屏幕,眼泪轰然砸落。周翌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只是委婉地拒绝了我。

其实,早知道了会如此,却还是要拿自己去和现实碰,就像用鸡蛋去碰石头,一撞也就只能粉身碎骨。

只是,在那一年,我看过一部电影,里面有一句话,我记忆深刻,我爱你,但与你无关。

周翌年,我对你,亦是如此。

整个假期,都很忙碌,见以前的同学和朋友,走亲戚,嘴巴一刻都没闲过,不是说话,就是劈里啪啦的吃东西。

这样的繁忙真好,让想念无法倾袭。在大年三十的晚上,林白和叶小可一起叫我去放烟火,看到烟火升腾到空中爆破,散落的那一刻,我发短信给他说,周翌年,新年快乐。

他很快就回过来,口气礼貌而疏离,他说,卡卡同学,你也要快乐啊。

我拿着电话想,假如我像叶小可那样不再钻牛角尖,也许我们都会很快乐。不是吗。

过年后开学第一天,我和叶小可刚走到学校门口,就碰到了周翌年,和她。

叶小可乖巧地叫,周老师好,师母好。然后我就看到她的脸蓦地红了,朝周翌年的怀里靠了靠。周翌年宠溺地搂着她的肩,冲我们微笑地点了点头。

周翌年说因为英语老师生病住院了,所以后半学期,就由她接替了我们的英语课。她说外语的声音很好听。

我在桌下和叶小可说,乖乖,不愧是出过国留过洋的人。

叶小可说我这是“赤果果”的嫉妒。我白了她一眼,你这个文盲。

班里的气氛开始越来越紧张,都开始为了自己的前途拼命。父母对我的期望,让我心里也有点压力,于是开始不贪玩了,任凭铺天盖地的卷子淹没,而我对周翌年的那点小想法,也快被碾成灰了。

周翌年的她对我挺关照,给我找来历年的考题练习,然后给我修改讲解。其实接触了,发现她确实是个挺惹人怜爱的女子。聪明,善解人意。

在和她一起后的几个月里,我终于肯对叶小可承认,那样的女子,没有男人会不爱。

四月份的时候,学校说学生可以自由学习。老师基本都不怎么进教室。还有不少家长给学生请了知名大学的教授,让学生休学回家开小灶。而我,也偷懒地休了学。

叶小可说我是逃避现实。我说叶小可你甭总是踩我的痛处行不。我只是想休息一下。

谁知叔叔知道我休学回家了,立刻通知我让我去他那边,他是个老师,在一个偏远的地区教书,但爸爸说他知识很渊博,也极力让我去,那的环境很美,叔叔说让我只当散心,去那里住一段时间,他顺便帮我补习下功课。

于是只得遵从命令背着大包跑去了。

那两个月,我都是在叔叔那里度过的,他们那里的学校在半山腰,空气很好,到处都是苍翠的树木,整座山,都是满眼的绿色。

许是风景好就心情好吧,亦或是叔叔的严格管教,在那边补习挺顺利的,就连平时很多不会的题,也都迎刃而解。

如此,我却依旧并未忘记周翌年,像以前一样天天写日记,日记里依旧会有他的名字。我在上学放学的路上,还是会想起他。只是,彼时,淡了许多。

我跟叶小可发Email说这些,叶小可说,从一开始你对他就不是爱,只不过你捏造了一个虚幻人物,而他恰巧同名恰巧出现,又恰巧长的很舒服,所以你把这个虚幻寄托在他身上。

我想叶小可说的也不无道理。因为在这里住的这些日子,我虽然还是天天写日记,但是却不能像以前那样大段大段写他了。

六月时,我终于回到了学校,备战高考。叶小可蛮不在乎的看漫画。我说你真清闲。

她说,我主课成绩不行,我妈说让我再复习一年,考个好学校。

我斜着眼睛问她,那也正合你意吧。

你胡说什么咧。

哼,你和林白是不是暗渡陈仓了。

叶小可忽然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说,卡卡,你不会生气吧。

我白了她一眼,我生什么气,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俩可能会走在一起。

叶小可忽然眼睛有点红红地说,谢谢你啊,卡卡。

在等待高考成绩出来的那段时间,我吃不好睡不好,直到看到满意的分数,才露出微笑。

去填志愿的时候,周翌年说,考得不错。他和她一起还帮我参谋着选了几个学校。

看着他们般配的模样,我终于肯祝福他们,我说希望你们白头偕老。她的脸又红了,周翌年轻轻地说小P孩。

后来,后来就暑假了,爸妈为了奖励我,带我到处旅行。而我去新学校前,都再也没见过周翌年。

叶小可留在原来的学校复读,写信给我说她和林白的关系很不错,两个人希望明年能考同样的学校。

她还说林白为上次碰到政教处主任说喜欢我的恶作剧道歉。

在大学的课程不是很多,时间开始空出来,我买了台电脑,没事的时候就更卖力地写字。

渐渐的,我写的字得到了很多好评,而拿的稿费也越来越高,上的杂志也越来越精致。

文里的男主角开始有不同的名字,但却没有一个叫周翌年。

17岁那年写过的字,我也都全然忘记,因为那些就像是我心底的伤疤,一碰触,就疼。

记得临走前,把那年写的日记锁在了柜底。然后把钥匙扔在了河里。就像将自己的记忆封闭,然后再也没有窗口会让它们出来任它们遨游。

再后来,我回过原来的学校去看叶小可,以及她的白马王子林白。

偶然碰到政教处主任,他的白头发还是那么多,大老远的他就叫我,徐卡卡,你这丫头,回来都不说来看看我。

我哈哈笑着说,我不是以为你老忘记我了。他说,你这个鬼灵精怪的丫头我怎么会忘记,让一群人费心,特别是你周老师。

我问怎么没见他啊?

主任说,他调走了,哎,可怜哦,他和你们英语老师在一起了那么久,最后她家人还是不同意,你英语老师嫁了别人,他就去了另外的城市。

我有一瞬间的怔忡,我说怎么会这样。

主任摇了摇头,没办法哦,命啊。

后来,主任说,你还记得不记得有次我抓住你翻墙,哈哈,你以为真的会那么巧吗,是你们周老师打电话让我去守的,还有次你通宵上网,是你周老师保的你,那天早上眼圈黑得跟熊猫似的,谁会相信你是回家养病了。还有那次我说你早恋,后来你们周老师特意跑到我办公室跟我说,你没有。这个丫头哦,那时候可不让人省心哟……

和主任聊了一会儿,他有事就先走了,他一转身,我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我忽然想起我和周翌年的初次遇见,他洁净修长的手指,他澄澈微笑的脸,他的白衬衫,还有他骑单车载我去吃牛肉面的时光。

周翌年,你现在会在哪里呢?你还记得不记得那个喜欢穿明黄色衣衫的女孩?你还记得不记得她曾爱吃牛肉面,爱翻墙出去上网,不爱听话?你还记得不记得她曾说过她喜欢你?

后来的我,写故事时,男主角的名字,又叫回了周翌年。每篇皆是如此。我想有一天,你无聊时看到了,会不会想起那年的往事,那些不能回头的往事。这样,我就满足。

后来的我,懂了地理,知晓了赤道与北极,经度与纬度,可是这些,就像我喜欢你一样,已与你无关。

那年,我彻夜不眠玩的一个游戏,只因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天堂》,而有个词形容它很美好,浮光掠影。

而如今,我以你为名写过的字,我也为它们寻找了一个合适的词,叫做,沧海桑田。

沧海桑田,我就这样忘记你。

那年的春天好美

文/高文晶

与他相遇是在一个饭桌上。

他告诉我,一个男人在吃饭的时候,接到十个电话的话,有五个以上是工作的,就是有事业心的,是可以相处的。他还说自己是一个典型的巨蟹座,是一个非常顾家的男人。吃饭的时候,对我也很关照,那一晚我们相识了,联系方式留给了他。

之后,他会很勤快的给我打电话,每次出差都会给我带本地没有的水果回来,会买超市最贵的巧克力给我,说他的生活中一定要有我。在冰冷的冬天,我的心开始为他融化,开始再次相信爱情。

时间过的好快,春天来了,我的心就像春天般的温暖,在美美的享受着爱情,觉得自己就是一位的公主,好幸福好幸福。每日里都在构想自己未来的小家,有我有他和可爱的宝宝,每到想到这些,脸上总会洋溢着笑容,真的好希望那一天马上来临。

然而,不知何时,我很少再接到他的电话,我的回电也变成了未接,他对我说,宝贝等我,赚够了钱把你娶回家。

那时候的我,像一个孩子似的等着他的到来。

直到有一天,在无意中看到他手机的聊天记录,才明白一切,梦般初醒。原来在我之外还有一个她,他告诉她,他很爱她,都定好了结婚的日子,撕心裂肺人的疼痛,还是没有让自己口哭出来,那一晚在地上坐到了天亮。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离开,但我很想留下来。但我清楚有一天,他肯定会离开的,可是我没有办法不爱他,也没有办法结束这段感情。我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比以前更爱他。

我每天努力为他做很多的事情,相信有一天他会有一点点的感动,可能会爱上我,像得了爱情痴想症一样,相信有美好的一天。我也非常努力的工作,他成为了我的前进的动力,想要借助我们公司的舞台,告诉所有的人这是我的男朋友,感谢他来到我的身边,一定要让他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还要告诉他,我会分担他一半的压力,不要他那么辛苦,因为爱他,舍不得他疲惫。

每一天早上会发激励的短信给他,晚上会发安抚的短信给他,告诉他我会安静的陪着他。

这一切,他好像都没有感觉到,会很不耐烦的和我在一起,没有过多的语言和我交流,对我的欺骗越来越多,甚至会在我的身边给她打电话,给她安慰,我知道自己的爱情已无法挽回。

我明白这么久,他没有提出分手的原因。为了给他一个离开的理由,我让自己的好朋友,给自己发了一些暧昧的短信,他看到,没有问,便转身就走,没有再回头。

分手后的我,不快乐,但不再纠结,没有了在一起的痛苦,不用在苦苦的等待。

那一年的春天好美,但我已没有了爱。

守护,那年夏天的青春

文/苏舒

有些记忆想沉淀,却又时时掀起,很欣喜,却又如此的心伤。回不到从前,也走不向未来。他生活在河的这岸,她在河的那岸。没有桥,他们只是偶尔地隔着河相互微笑,相互寒暄,然后又默默地离开。

那年,夏天,山里的玉米成熟了一片,柳树大绿了一片,院子里却多了一个他。

这个他,她从来没有见过,也不知道。他是邻居家的亲戚,和她哥哥一样大,大她三岁。他,175的个子,有点黑的皮肤,高高的鼻梁,瘦瘦的脸颊,笑起来甜甜的样子……她只有他的肩膀高,长长的黑发总是披在脑后,风一吹,不由得零动起来,白白的皮肤,可爱的双眼皮,也总是甜甜地笑……

第一次,他姑姑把他送到她家来一起玩。他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说句话,总是断断续续的,还低着头。她也害羞,总是找不到什么话题,只是在他和他的哥哥的谈笑间偶尔插上一句。他和他的哥哥打游戏的时候,她也只在边上默默地观战。渐渐地,这样的时间过了几天,他们相互熟悉了很多,开始说话,开始一起玩。

第一次,他们一起玩扑克牌,输了的人就要接受对方对自己的惩罚—打手掌心。打牌的时候,他俩轮着输赢。她总是重重的摸上一张牌并大声地呼喊着:“快来好牌啊,快来好牌啊。”他在一旁默默地笑着,一句话也没有,只是时而看看她,并且淡淡一笑。他赢了的时候,总是轻轻地笑着打她一下,还帮她重新洗牌。她赢得时候真是个小姑娘,拍着手,重重的在他的手上打下……

第一次,他看她做饭,是偷偷的。她在挨着大房子的小房子的厨房里做饭,他坐在她家的阳台上,双手合着,头放在手上,趴在栏杆上,呆呆的看着厨房。那么远,还有墙隔着,哪里看的清楚啊。只见油烟从门窗飘出来,只闻菜香扑鼻。一整子的时间过去了,她从厨房出来了,腰上还系着围裙,小脸颊热的红彤彤的,看着好可爱。此时,他在阳台上站起来,撑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说道:“做好了?”“嗯嗯,你也留下来吃吧!”她回答道。他下楼了,她进厨房端饭菜了,出来的时候刚好碰着,她抬起头,看了一眼他,乐乐的说:“就在我家吃吧。”他那里肯听呢,扭头就跑了:“一会再过来耍。”

第一次,他们晚上第一次出去玩,吃烤鱼。夏夜,可爱的青蛙们,奏响动听的自然之歌。晚饭后,他到她家了,起甲、破鱼、洗鱼,动作那么娴熟。她,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将弄好的小鱼放在盆里,把盐、味精、辣椒等作料放齐,用筷子不停的搅拌,直到味足,才小心的放进口袋。他,拿上火机和柴,叫上另外的伙伴一起出发了。漆黑的夜里,燃起了一团夹着笑声的热烈的火焰,烤鱼开始了。他给她烤着,左翻翻,右烤烤,一会,美味便在他们的笑语欢声中熟了。她接过他的烤鱼,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一不小心,她被鱼刺卡住了,疼的她直扯他的衣服,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扶起她就往家走。到家后,直冲进厨房,拿出一瓶醋,叫她喝了几口。她吐出小舌头,用手扇着,一张苦脸:“好酸,好酸。”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直到她的脸上又浮现笑容,他焦急紧锁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第一次,他在桥头看她洗衣服。她那样仔细,总是把衣服翻来翻去的看,生怕洗不干净。他那样仔细,生怕错过一个环节,少看一眼。她洗好后,他像燕子一般跑到她的身边,帮她拿东西,一起开心回家。

第一次,他们一起爬山,她听他唱歌。他们边走边聊,聊了好多;他们边走边笑,笑了好多。她在右,他在左,来到一个山坡上,一起坐下,看着对面的山,对面的树,对面的夕阳。他说:“你喜欢什么歌?我唱给你听,我可是高手哦!”她不好意思的一笑,也没看他一眼,这是第一次,一个男孩要唱歌给她听,她的心突然跳的好快,有小鹿在乱撞,她故作淡定地说:“随便你吧,会什么唱什么。”他开始唱了,唱的是童话一样的歌,动听,动听……聊天,唱歌,看风景,直到日落。

……

好多的第一次,好多的第一次,似乎半月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他要走了。他没有去向她告别,她没有送他,只是躲在屋里,看他为她留下的一张纸条,他拿走了她的一张单人照,希望她不要生气。因为有太多的不舍,只好转身默默离开。短暂而又漫长的相处,时间在他们的心上印上了彼此,很深又很浅。

后来,他们几乎没有什么见面,只是用电话羞涩地回忆曾经那段静好的岁月。而岁月不曾为他们带来什么,只是一段回忆。

她读高中了,单身,他没读书了,有了一个漂亮的女朋友。他们基本上不联系了,各自似乎开始成了不相交的平行线。她高中毕业了,他却告诉她他要结婚了,还开了一家装饰公司,生意不错。那年她19,他22,她在他的空间看到他们的婚纱照,漂亮的衣服,幸福的笑容,她脸上却划过一丝忧伤失望,只是祝他幸福。

那年,新年。他来过他姑姑家一次,她读大学也回家了。他们相遇了。她见到了他,没什么变化,只是更瘦了些。他见到了她,没什么变化,还是那样娇小可爱。他什么也没有带给她,只有一段关于他儿子的视频,她看着看着,时不时的说着好可爱。他是那样匆忙,十几分后就走了,这十几分钟时间是多年后的相遇,他没有多看她一眼,她也没有多看他一眼。她看着他开着车远去,还是那样不舍,那样失落,可是她知道现在的他很幸福,也替他高兴,嘴角露出了笑容……

已故的岁月,剩下的只是年少的回忆。沉淀沉淀,却又不时想起,是青涩,是甘甜,是感伤,是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却可以默默地相望到永远,守护着那年夏天的青春。

等你带我回家

文/清姿sunshine

我们背靠背坐着,沉默不语,各怀心事。

我盯着闪动的QQ头像,语笑嫣然,却看不见身后的你撕心裂肺的眼神,触摸不到你心痛的呼吸。

那晚,你辗转反侧,月光星光交织在一起,以最柔美的角度,最舒心的颜色,透过梧桐叶,星星点点投在地板上,映衬出你落寞的脸,我亦迟迟未眠,空气中弥漫着你无奈与酸楚,我呼吸着胆怯,似乎在等待末日审判。许久,你开口对我说话:这一次我走后,我们就不要再联系了吧,我放你自由。我的心咯噔一下,泪湿了脸,不容分说,你是认真的。我的泪像决堤的湖水,流出眼角,湿了心脏,十分钟,半小时,一小时……我由无声落泪渐渐演变为狠狠地抽泣,心因为疼痛纠结在一起,痛的我无法呼吸,就那么一刻,我真心希望自己曾经躺在你温柔的怀抱里死去,不曾醒来。让我们的爱情定格在最美丽的时刻,永不褪色,成为永恒。

你曾说过,无论我走到哪里,只要我需要你,你都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可如今,你毁约了,我泣不成声,我们的爱情也如我曾经看过的悲伤爱情故事里一样,终究也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也许是我不善珍惜,也许是你不善等待。

那年樱花烂漫,樱花树下,你牵起我冰冷的手,亲吻我眼角的泪,带我踏过樱花瓣铺满的小路,满天飘洒的樱花瓣落在我乌黑的发丝上,我说:花真美,你说:你更美。我以为这一吻便是永恒,我们一定会抵达幸福的终点,义无反顾,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说我喜欢沈从文《边城》的傩送与翠翠唯美坚贞的爱情故事,你说来年夏天一定带我去凤凰古城,让我感受他们曾经存在过的气息,.那年夏末,你匆忙赶回来,在秋天来临之前,我们去了那个一直向往的美丽古城,路途遥远,我晕车晕的死去活来,你就一直把我紧紧抱在怀里,满脸都是心疼。当我穿着高跟鞋穿过古城的每一个小巷,脚痛的在走不了时,你背着我走了很远的路,回去后你有温柔细心的替我按摩受伤的脚。

那年,我因为小事心情不好,赌气一个人走夜路回去,你一直偷偷跟在我的身后看着我,在我将要过马路时你急忙冲上来牵着我的手陪我一起过马路,生怕我出事。那年,我遭遇挫折打击,当我觉得全世界都背弃我时,唯有你陪在我身边,把我当做宝贝一样宠溺。后来,你去了远方工作,留下我一个人在这座城市,你走时我塞给你一封信,告诉你,你什么都可以忘记,但千万要记得在这座城市有一个女孩在等着你,等你来带我回家。我捉着你即将远离的手,在火车站哭得梨花带雨,眼泪模糊了双眼,看不见你眼底的心疼,也看不见你落下的泪,你终究还是远行离我而去,你说你要去远方奋斗,你说要挣钱娶我做你的新娘。从此,我们各安天涯,仅靠每天一通电话维持我们可怜的爱情。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是时间低估了我们的想念?还是你错信我的等待?渐渐地,我们由最初甜言蜜语转向无休止的争吵,猜忌,冷战,我们伤害着彼此,以满足自身的存在感。后来的后来,我们不再争吵,我们之间剩下的只有沉默,原来最残酷的情敌是距离和时间,我们的爱情暴露在时间和距离的侵蚀下,渐渐褪去了原本的色泽,只剩下惨白的无言。

你曾经在我的心里中下一粒种子,用你的爱浇灌它,他生根,发芽,抽枝,蔓延,繁盛,可你太忙碌,忘记了给它除草,他身边冒出棵棵杂草,眼见着越长越高,你开始忧伤了,你说你要离开,因为我再不需要你,你再也给不了我想要的温柔。可是你永远也不知道,我最想要的温柔,除了你,谁都给不起。

我倔强地以为你绝不忍心离开我,因而对你的话不以为意,可是我错了,当你的背影越来越模糊,我才意识到你这一去意味着将永远消失在我的生命中,之留下悲伤的记忆,我一直努力维持的自尊想玻璃般碎了一地,我哭喊着,追着跑着让你不要走,你究竟还是爱我的,不忍心见我难过落泪,再一次原谅了我的过错,回身拥我入怀,温柔的擦干我的泪水,那一刻,我看到了你的眼神,几分心痛,几分不舍,几分激动,我觉得我的心都快融化了。从此,我知道,不论贫穷,不论苦难,我怕都将不离不弃。

如今身在远方的你,现在好吗?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因为想念而难以入眠?是不是还在脑海中勾勒着下次相见时彼此的容颜?亲爱的,我爱你,我还在等着你,等你来带我回家,等你来娶我做你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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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9 11:17: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