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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语 男生散文
释义

男生散文(精选11篇)

那年那月

文/罗静

再次踏上大学校园的石子小路,已是时隔18年后。闭上眼,轻嗅枝头的杏花飘香,听闻校园的鸟鸣虫叫,一股亲切的暖流袭上心头,一切仿佛就在昨天。睁开眼,却依稀感觉恍如隔世……那些日日盘居心头的流年岁月,那些夜夜潜入梦乡的青春时光,在这个草长莺飞的季节,如旧电影般历历在目,鲜活生动地再次演绎。

当晨起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沾满露珠的嫩草照耀着操场,就是校园最具生机的时刻。角落里,随处可见捧着书本研读的少年。跑道上,身着运动装的我们,呼吸着湿湿的略带泥土气息的空气,尽情地挥汗奔跑。一天的学习生活,就从这暖暖的晨光中开始了。这就是我学习生活了三年的地方,记录着我青春岁月里欢笑泪水的地方。

初尝集体生活的我们,似乎对日子还没有基本的规划,男生总是在月初豪情万丈的把酒言欢,常常是还没挨到月底就已囊中羞涩,于是纷纷翻出口袋的零钱凑在一起,去分吃一盘烩面。实在山穷水尽,便会嬉笑着蹭吃女生饭盒里的肉丸。当然,女生也毫不吝啬,主动分出盒里的饭菜接济男生。金钱,在那年月的我们眼中,简直就是粪土,怎可和友情相提并论。即使是穷困潦倒,也细毫不影响我们慷慨大方的豪情。男生在操场打篮球比赛,女生在边上当啦啦队加油助威。一场比赛下来,男生衣衫尽湿,把脏衣悄悄塞进女生的盆中,看着女生带着一脸的嫌弃笑骂着洗净。那时的我们不懂爱情,却拥有世间最纯真美好的友情。

每到周末或节日,我们便会三五成群,结伴出游。记得那年,第一个没有亲人陪伴的中秋节,几个同学相约飙歌狂欢,因没钱打车,决定深夜徒步走回学校。三个多小时后,顶着午夜的秋风,我们瑟瑟发抖的回到学校,发现校门已锁,于是男生分成两拨,一拨跳墙而入接应女生,一拨在门外送女生上墙。平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翻了墙头,由于男生的保护措施不利,我重重地摔在地上,可内心却充满了激动,仿佛自己变身为历险记中的女主角,正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探险。至今想起当时的情景都会不禁哑然失笑。长大后的日子,循规蹈矩的生活,再没有那样疯狂出格的举动,也再没有那样无拘无束的快乐。那稚嫩单纯的青春,那天真无邪的笑靥,终究成了心底那一抹绿,始终闪耀着醉人的青翠。

兜兜转转这些年,才发现,走过的每一寸土地,印下的每一步足迹,都是为了成就日后更好的自己。如今,我们成家立业,小有所成,懂得了隐忍,学会了坚强,却不会了放声的哭闹,开怀的欢笑!岁月赋予我们的不只有成长,还有一圈圈年轮划过生命的痕迹,在每颗跳动的心脏留下或深或浅的疮疤。于是,那些青涩的记忆和褪色的青春,就成了止疼的金创药,悄悄抚慰着千疮百孔的心!

校园里,嫩芽初上百花争艳,在这个莺啼燕语的季节,就让我们蘸着春的多情浪漫,种下馨香一瓣,抚慰浮生半世似水流年。就让我们将渐渐逝去的青春,镶上一道璀璨的金边,铭刻在记忆深处,如同那暗夜的光芒,闪耀着夺目的明亮,驱散内心沉积已久的雾霾尘埃!

我们班的男生

文/钱雨楠

我们班有一群喜欢体育、喜欢运动、快乐的男生。今天我就给大家介绍几个比较有特点的男生。

首先要隆重介绍的当然是我们的班长——崔皓楠,他是我们班的“大哥大”,也是我们班的权威。他的学问很丰富,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论你问他什么问题,他都能回答上来。他平时的特点就是爱笑,一笑起来脸上就出现两个酒窝,露出两只虎牙,特别可爱。他也是一个乐于助人的男生,平时谁有困难,他都会帮上一把。记得有一次,我们班上综合实践课,课上要用到美工刀,可全班就只有几个同学带了,其中就有崔皓楠,他把美工刀先借给其他同学用,最后等同学都用完了自己才用,他的这种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张霖是我们班内向型男生的代表,他是我原来的同桌。他下课后几乎不出去玩,总是坐在座位上看书,看入迷了他就一动不动,如果不是眼睛在动,我还以为他变成一座雕像了呢!不过,他也不是不爱运动,每次体育课上,他踢足球总要踢个大汗淋漓才肯休息呢!

最后再介绍一个多才多艺的重量级人物——詹晨吾,他个子高高的,可能是我们班最高的男生了。他有一个绝活,就是他的二胡拉得特别好,有一次他还代表学校去参加了电视台的比赛呢!

听了我的介绍,你们是不是很喜欢我们班这群可爱的男生啊?

吃出来的回忆

文/哑石

因临近大学毕业二十年班聚,在专为此设立的微信圈内颇是热闹。许多旧事又被重新翻腾出来晾晒,自然包括吃方面的回忆。

提及大学期间的吃,于我而言,总是和饥饿相联系。那时,农村学生报到前,尚需要到当地粮站卖粮食以用来转粮油关系。在校期间,每月的饭食是计划供给,定量的。对于男生来说,根本不够吃,往往需要家里另行提供些全国或地方粮票进行补贴。女同学因饭量小,零食多,要好些,会把余出的部分匀给男生用。

我所就读的这所南方高校,饮食口味上重清淡,喜甜食,无论饭菜,大多要带些甜味。即便早餐中的卷子(南方卷子和馒头不分,统称作馒头),也是甜的。不像北方饭食口味重,偏咸辣。刚入学时,就如同不适应这里阴雨天过多的气候环境相仿,也很不习惯这地方的饮食口味。好在过了段时间,也就渐渐入乡随俗了。

我一直奇怪于那时的食欲出奇得好,颇像似电视中时常插播的那句“吃嘛嘛香”广告词。以致于这种饥饿感始终如影随形,并被我写进题为《老照片》的回忆性诗歌中,“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努力/蚂蚁般储存尽可能多的食物/以摆脱体内深处挥之不去的饥饿感。”

因了饥饿感影响至深,有关大学时吃食方面的印象,比起其他回忆要清晰得多。前段时间,老同学麻雀为此写了篇有关聚餐的随笔。文中写到:“我们宿舍是班里聚餐的一个老据点。滨常带上玮和江去荣巷菜市场买菜。玮嘴馋,一路上对买来的卤肉垂涎三尺。我们惯用大号裁衣剪代替菜刀,几个人一齐‘咔咔咔’剪五花肉,剪出来的肉泥匀净得很。剪韭菜泥也是如此。……宿舍里明文规定不准用电炉和煤油炉,我们用几只酒精炉和小钢精锅也能做出响当当的美味!”

对于聚餐一事,我因胆怯很少去女生宿舍,此等肉馅混沌打牙祭的美事多作壁上观,暗自垂涎远超过三尺。女同学到男生宿舍中聚餐,我参加过一些,能记住的是老同学小球的水果沙拉。好像是用蛋清和苹果之类做成,直至今天,仍能回忆起那有点怪怪的味道。

印象甚深的是晚自习后的茶叶蛋叫卖声。借用老同学筱菁的话说,是“我每天最盼望的是那个卖茶叶蛋的阿婆,仿佛只有听到她的叫卖声,把美味的茶叶蛋吃到肚子里,这一天才算是完整,这觉才睡得安宁。”的确是这样,记得当时我还有意在男生宿舍走廊中模仿过那方言味很浓的吆喝声。茶(注:发zhuo音)叶蛋,茶叶蛋……,如今物不在人亦非,不知道那对卖茶叶蛋的老夫妇是否还健在,我只能通过本篇短文记下我对他们的怀念和祝福。

另有其他一些老同学关于吃的回忆亦被勾起。譬如老同学扣子说起男生昕曾至校园边菜地偷黄瓜,慌乱中竟将数条鲜黄瓜直接揣进衣服最里层,以致腹部刺痒不堪。素称淑女的范同学言及某日去偷摘学校旁边的蚕豆。由于晚上看不清,刚问了一声:“怎么下去?”即哧溜一下滑入坡底。

那时,校园周边凡是可以吃的东西,比如蔬菜、桃子、野杨梅之类,老同们是比自己宿舍还要熟悉的。甚至,为了吃,男生昕还亲自动手将自家狗做了男生们的盘中物。微信圈中,老同学麻雀为这事力劝昕到佛寺做些功德以弥补。记得当时我也分食了一杯羹,遂暗自在心里默念多遍“佛祖慈悲”。

老班长滨心怀善念,辛苦养了一只公鸡,后不忍杀生,送给了宿管员白大爷。

至于1992年中秋节,我们全班在甪直写生时于该镇一家小酒馆里各显厨艺,以及毕业答辩会后冲进学校门口菜馆吃的“散伙饭”,已全无印象了。据说是上一道瞬间即吃光,饿狼之态也使离别时增添了些喜剧成分,而不至于过于感伤。

梁实秋先生曾在《雅舍谈吃》一书中说,馋非罪。上天生人,在他嘴里安放一条舌,舌上还有无数的味蕾,教人焉得不馋?馋,基于生理的要求,也可以发展成为近于艺术的趣味。

梁先生的“近于艺术的趣味”之说,不敢奢望。当时是纯粹基于生理的需求,倒是更为贴切些。

往事似仍历历在目,转瞬二十年时光已成云烟。那时的我们单纯若泉水,尚不识愁滋味。今日思之,虽早已不为饮食所忧,且饮食之种类亦可称丰富,但总觉不及在痴想南方求学时的饭菜香。

课间花絮

文/廖瑞雄

“叮铃铃”下课铃声准时响起,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遥哥”,“遥哥”也许是应了同学们的恳求,或是他有什么事,说道:“今天就上到这,好好做作业。”这带着浓浓家乡味口音的普通话无疑是活跃了课堂气氛。

“遥哥”很快就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果真是来如风,去如雷。同学们见老师走了,那个男生又与同桌高亢地歌唱:“……啊,多么辉煌的太阳……”,这曲还没唱完,旁边又炸开了锅,那个男生又被女生追了,你追我赶,一旁的人乐开了花,可被追的人可谓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咱班的胡巴班长又与同学们聊得不亦乐乎,不省“班”事。谁知,“遥哥”神出鬼没地回来了,没留意的人,被吓一跳,让人觉得他脚踏风,来去无声啊!预备铃响了,那几个打乒乓球的同学也回来了,走廊上传来阵阵脚步声。

我被同桌一惊,才回过神来,又清了清脑子,怕被老师一问三不知,“拔剑四顾心茫然”。课间如此短暂,一旦铃打响,同学们就会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回到座位,等待下一节课开始。

叶子

文/青鱼

叶 子

初夏,除了还抑郁的心外,一切都鲜活了起来,满眼的绿,还有零落的曾经粉白的杏花瓣儿散于树下,早已变了颜色,欲成泥反哺,胎上奇丑无比的小杏子坐在枝桠上享受恩赐,虽小,本性却刺地瞧它的人的液腺神经。躲开的眼神落在初展仍很嫩黄的杏叶上。这情景让早欲温情的我似乎找到了提取记忆的借口。十年前叶子隽美的身影浮于脑际,而且渐渐清晰起来。

陌生的整洁幽雅的校园圆了我们的求学梦,我们如闯进陌生环境的小孩子一样,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的经验,仰赖于本也文质的女教师,出出进进,走走停停,压制兴奋的动作何其拙劣。开学第一天的晚自习,我们聚在教室,由教师主持做自我介绍,不一样的面孔,但激动的心情却是一样的。你刚唱罢我登场。一阵笑声后,在我不远处的女生欲立先笑了,笑声里有娇羞,有自信,还有打招呼的意味掺合于其中。我们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她身上,得到女教师的含笑认可,她慢慢离座,微微转身扶一下本也整齐的坐垫,立直了身子,整整上衣的下摆,并不转身环视,而是面向黑板,轻声慢语地开始介绍自己,我叫叶子……一字一句连珠而出,抑住许多人的神经,只有几个由于羡慕而嫉妒的女生私下里嘀咕,小室里立刻充斥了一种厌恶的空气。

叶子是我们的同学,我们得以和她有更多的机会在一起。漂亮的马尾随身姿左右摇摆,灰白的发结与乌发形成反称,凸显头发的光亮与纤直,流行但不鲜艳的衣着。我曾一度猜想,可能任何衣饰都适合她,“金无足赤”的叶子同任何事物一样缺少的恰恰是多姿的面孔,开朗但不大气的性格。如此她很快就被大部分同学的小圈子拒之门外了,校园里的学生虽都在特定的环境中学习,生活。但仍有自己的空间,尤其是感情空间。男生间很快熟起来,甚至到了按出生排行称兄道弟的程度。这个漫长的冬天总是不停的下雪,但每个人心中都烘着一把火,因为每个人都在日记及语言表达中把这个冬天渲染的蕴满无限的生机。太阳落山的放学后,男生开始出没在校园周边的小酒馆里,酒后高昂的情绪让人不断回忆过去,借此增进彼此间的感情。当然时间也开始缓释所有同学间传统的无形的雾,因为需要是每个人的首选。

真正与叶子接触是元旦庆祝会上,开始时班级里一团糟,每个人都各自准备要出的小节目,叶子端坐在钢琴前熟悉她要演奏的曲子,专注中的叶子更美,我见到叶子更优秀的一面。叶子应该具有“小资”女性的绝大部分气质,传统中国女性的性格,一般人所不具备的能力。不出所料,在庆祝会上她以优美的歌舞和悠扬的琴韵赢得同学们的高度赞扬。此时的叶子沉浸在幸福中,羞涩的笑脸别样的妩媚。元旦的午夜饭摆上三楼教室,二十几人的小宴,气氛却是空前的。同学间互致新年祝贺,酒酣意浓时音乐响起,酒席撤下舞会开始,人们纷纷下场,寻找舞伴,翩翩起舞。因为不会跳舞,我独坐边缘,但心中早已激情澎湃,仿佛一个新的生命在生成。跳了几曲的叶子悄然向我走来,落落大方的向我作出邀请态,近处的同学跟着起哄,我尴尬至极,邀舞的本应是男生,再加上我根本不会,这是要讨别人笑的,但叶子的眼神分明告诉我这是她的决定,我笨拙地跟着叶子旋转,紧张的把叶子的上衣揪得老长。一曲终了,我逃回宿舍。宿舍里几个好友正在畅谈,我仰面躺在床上,敷衍着他们的问话,不停翻动刚才的一幕。在我和叶子最近距离里仿佛一切真空,以虚假为套子的我又好像有若干但却不能表达的东西,我预感到和叶子会成为要好的朋友,然而以我的性格看我们也只能是在人生路上留下空洞洞的一段时间后擦肩而过。

每天的上课下课,永不变更的吃饭睡觉,男生和男生,女生和女生,女生和男生间或发生或维系着微妙的关系,时间把我们从怯生生变成校园主人,同学间感情慢慢培养起来,我们也坚守着不知谁设立的无形但却坚不可摧的道德底线,每人都极大程度地限制自己将要张扬的情感漩涡。教室在楼道尽头,三面都是窗子,我们有的是机会看远处层出的山峦,我的座位临窗对门,我常常无意间见到叶子在长长的楼道中进出,生活中真的如此,其实本来都很平常的事情,就看你在意的是什么。我和叶子总在相视中一笑算作打了招呼,久了也是一种默契,从此我得以有机会见到叶子自信的,灿烂的表情。无言中我们反倒似乎了解得更多。在好长的日子里,我沉浸在少有的幸福里。叶子在校的表现得到大家的认可后进了学生会。工作、权利、虚荣改变了叶子,也改变了我与她之间真诚的无言默契,我一下子无所适从,但一向自恋的我把隐隐的不便言传的东西悄悄内花掉,我不再等待叶子出现在长长的楼道里,也不再见叶子的表情是否自信,灿烂。我见不得权利诱使下人的蜕变,也难以理解眼前的虚空怎么能让更多的人抛弃本来最珍贵的东西。与此同时在叶子这件事上我也时时用自责践踏我的卑琐,又时时用反思来辱骂我的污浊,然而我终不能原谅本没有什么过错的叶子,怨恨追名逐利的叶子本不应该走进我的生活,破灭本就可有可无情感世界。一次两次,一日两日,平静后的叶子变得犹豫起来,他时时与好友临窗时无由的感慨:人生无聊!我知道她心中的幽怨,但我终于不再用热情去接纳曾背离我对良善评价后爱慕虚荣的叶子。好久的抑制改变了我也改变了叶子。

春风吹融了冬天留下来的所有冰雪,小城里的人似乎也卸下一冬的疲惫,荒弃古城的草地上,孩子们奔跑着把风筝扯上天空,蔚蓝天空中的风筝载着孩子们的欢愉一路飘转。我和同桌散步于溪流旁,沐浴人文与自然的和谐与统一,不知哪里奔出了叶子,远远地笑着叫我同桌的名字,微风中穿着连衣裙的叶子是即将起飞的风筝,是音符亦是诗……我直直的望着她,然而她的热情却全在我的同桌那里,我明白我在遭受叶子的报复,我们又一次正面相见却没有一句话,但我知道在诺大的校园里叶子曾经感染我切留在我的记忆里。一天又一天,我感觉到叶子每一天的存在,也能感受到她的喜怒哀乐,但终于没有说一句相关的话。

校园生活既如此,初时感到苦熬无边,毕业回首时却又感到那美好的时光又转瞬即逝了。毕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同学间或汇聚感情或修复彼此间的裂痕,唏嘘时光的短暂,感叹岁月的无情。我和几个要好同学整天搅在一起难得见以外的天空和物是人非。一天中午临界的学生跑来宿舍找我,说有人找我,就在楼下。我以为是家人或朋友,飞奔下楼。楼下幽园里站着叶子,见到我她流下泪来,我慌且窘。

什么事!

要毕业了,我送你点什么?

“不需要什么,同学间总要见面的!”,我缓和语气说。

……

说话时我没有看一次叶子的脸。随后告知叶子我在忙,转身回楼去了。身后的叶子是否也转身离去我不知,什么表情我不知,什么心情我亦不知。我自认:我用行动捍卫了道德底线;用自认的冷酷寻回了自尊。我感到无比的高尚与伟岸。

十几年里我时时回过头检索自己的过去,静心批判每一次自以为是的行为。其实每个人都能在痛苦中挣出,那么我为叶子制造的无缘的痛,她又是如何挣脱的呢……

生命不是无尽的,美好也不一定永存。青涩也许会成为诱人的果实。初夏无限的生机里,隽美的叶子,你好吗!

泪落到他胸襟的福气

在梦里泪才尽情,毫不隐瞒落在你的胸襟,那是我一生之中美丽的福气……

沈阳和杨末末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办公室。

外面下着小雨,她却恍惚看到他身后阳光明媚。他听到“报告”声时正低头翻着一本时尚杂志,一抬头,看到一个女孩子赤着脚穿着凉鞋,大摞的作业一直掩住她的脸。

他刚刚接手这一届三年级,26岁,已带过两届毕业班的英语,是一个年轻的老教师。沈阳的牛仔裤有点儿发白,上身是浅渌色的仿绸长袖上衣。整个城市里,没有男人穿那样质地的衣服,像从前的地主。细高的身躯有点儿鲁迅的影子,神情却是傲气冲天的。乍一看,像个坏人。她是那种眼神不会躲闪的女孩子,直直地迎着他的目光。已经发育成熟的身体在毫无束缚的衣衫里滚动,忧郁、纯真是她留给新老师的印象。

从那时起,他就一直怀有保护她的欲望。而她正值怀春的年纪,眼里从此再也没有停留过别的男生。喜欢他的散淡,带点儿忧郁,又带点儿清新,像童话里走出来的小王子。19岁,自小没了母亲,父亲常年在外打工供她上学。这是他一周后得到的她的资料。“女孩子,注意衣着。”他趁她送作业时委婉提醒她该戴胸罩了,自己却有些无措。第一次有人这样关心她,从一个女孩子的角度。他就这样轻易地融入了她少女的心田,她却不动声色,像一个久经情场的女人。她总有问不完的问题,有时候在教室里,有时候追到他的办公室。她哪里有那么多的疑问,只是想找机会与他纠缠。他很责任地停下手里的工作,俯到桌子上帮她解答。暗地里她把两个人的距离搞得很近,近到让他有机会听到她粗重的呼吸。她一边慌乱地把手里的钢笔转来转去掩饰自己的局促,一边趁机偷偷瞥一眼他干净的脸。她热衷于如此费尽心机的过程,很多时候,她离他那么近,像他怀里的女儿,不,像爱人。

她是幸福的,说不出的爱溢满身心。曾经,她恨自己身为女人,比男人多了许多的麻烦与痛苦。如今,她甚至感激那每月折磨人的几天,让她有了做女人的幸福。有了心事的杨末末睡不着觉,喜欢在深夜的校园里转悠,希望能够遇到沈阳。小城里春秋两季短暂得转瞬即逝,漫长的冬季,她的身体冰凉,心却是炽热的,整个冬天就这样熬了过来。

寒假只有短短的十多天,她早已按捺不住,终于有勇气拨全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备好的话却是语无伦次:“老师,过年好!”那边的声音条件反射般回过来:“谢谢,你哪位?”礼节性的客气,简洁干脆,甚至感觉不到标点符号的存在。干干净净的关系,不存一丝的念想,她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别问我是谁,我只是你以前的学生。”她委屈地挂上电话。从客厅回到自己的住室,眼泪才骤雨式地落下来。回到学校还是牵肠挂肚地想他。去送作业,在他的桌子上发现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上面缀着“生日快乐”四个字。她才知道那天是他的生日,农历正月二十三。送他礼物的同事,早已对他暗生情愫。晚上,她手里捧着用一个月的生活费换来的金利来领带,站在黑暗的楼梯下等他。沈阳接过礼物时有些意外,领带通常是亲密爱人之间的信物。她难道不知道,只有爱着的人,才会送如此贴身的礼物。

他值日,领着各班的学生代表检查寝室卫生。男生宿舍楼,有一个男生正站在卫生间的门槛上朝里小便。他痞痞地笑着走过去,一脚踢在对方的屁股上。回过身,替那男生向随行的杨末末尴尬地一笑。她也暗笑,果然是个“坏人”。他也有送她礼物,一盒她喜欢的磁带。她反复听,一直到放不出音也没有从中找到他的暗示。却从此喜欢上林忆莲的歌,《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为你我受冷风吹》《当爱已成往事》《至少还有你》……

4月份,毕业班合影。杨末末站在队伍的中间,紧贴着给老师们留下的座位,沈阳却在第一排的最边上坐下。她心下有些遗憾,假装去厕所,回来便理所当然地在第二排的边上站定。与他只是咫尺的距离,甚至能嗅到他用过的洗发水味道。毕业合影之后,班里三三两两的学生自愿结合合影,也有拖住老师的。她拉住沈阳,头偏向他的肩膀,留下了两个人之间惟一的一张合影照。照片上他穿着那件绸料上衣,柔软光滑的感觉真想上手去摸一摸。还有他嘴角上扬肆无忌惮的骄傲。她是早熟的,不喜欢同龄同学的年少轻狂,以为卑微孱弱的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满怀希望地把毕业留言传给他,一句话,让她从此沦陷更深:“我喜欢你这样的学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男生们开始在班里与他作对,钻牛角尖,逆着他的讲解提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他想,或者是学生们将要毕业时的骚动心理在作怪吧。他于是增多了和身为课代表的她交流的机会。她也常常在看不进书的晚上,为了等他从楼上下来,躲在楼道下面逼仄的空间里几十分钟。有时候聊的是年少的轻狂,有时候是无知的自卑。在她轻狂时他笑他羡慕,在她自卑时他给她自信。她忘不了在她绝望地想放弃学业时他的安慰:“我不希望将来看到你像乡下女人那样,袖子上满是污渍,头上挽着头巾,很随意地解开衣衫给怀里的孩子喂奶。”

她考入他以前的学院,英语系。走之前,去学校与他话别。远远地看到他的宿舍窗前挂着的那件仿绸上衣,像一面旗,昭示着他的磁场。他和一帮青年教师在他家里高声地说笑,不知道外面有人绝望地等了他整晚。这是一场没有结果的等,她悄无声息地踱到他的窗前,收拾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穿的那件仿绸上衣,装进自己的包里,返回。

10月份,她被学校查出患有严重的传染病,面临休学。她惊惶失措,找不到安慰,孤独地跑出传染病房,把他当作身边的亲人。他接到电话,整夜无法入睡,担心她的病情,害怕她会无助。第二天一早,坐第一班车赶往她住的医院。是急性钩端螺旋体感染,没有必要休学。在鲜有人探视的传染病房里,他给她买饭,给她洗衣服,甚至内衣裤。她去公共浴池洗澡,拿他宽大的衬衣作浴衣。衬衣紧贴着她光滑的肌肤,感觉像是被他紧紧地拥抱。一周后,他借来单车把她送回学校。她撒娇地靠在他的背上,享受着此生他们最近的身体距离,眼泪却不争气地打湿了他的衣衫。他却以为她只是徒感伤心虚弱无力,兄长般生出更多的责任。

少不了在网上见面,说一些概念模糊的话。通信中夹杂着英语,以掩饰母语的直接。告诉他她恋爱了,和一个一点儿也不起眼的男生。她向他征询意见,小心翼翼。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断然地否定一个人,那个男生怎么能配得上她?潜意识里,他已经和她纠缠不清。再后来,她说她喜欢吴羽。他有印象的,也是他的学生,瘦高个,起初很敬佩沈阳,高考前的那段时间和他在课堂上“牛牙”得最厉害。先前是以自己的学生谁也配不上为由,现在好了,两个人都是自己的学生,再也找不到反对的借口。大三时,她用奖学金买了一部二手手机。手机的功能好像只是发发短信,用虚心的语气问他一些成人的问题,例如,“你要是我班里的同学该多好,我非追你不可。”“碰到你真好。”或者,“老师,你认为性和爱对于男性是分开的吗?”夜深人静时,尤感暧昧。

自从高中的那个年头开始,每年的正月二十三日他都会收到她寄来的生日礼物。一条领带,同一品牌,不同花色。他渐渐明白,那个当年有点儿孱弱的小女生为什么总有问不完的问题,为什么她报考了他曾经的学校,还有他曾经的专业;为什么她总是告诉他,她找了男朋友,却一次又一次地无疾而终。他开始分检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分不清哪些是爱哪些是喜欢。他对她更多的是喜欢,她给他更多的则是爱。喜欢比爱困难,爱很容易阻止喜欢。因为喜欢有一种敬仰在其中,爱了就把那种敬仰的成分给破坏了。

那一年最让她伤感的是,自己喜欢的明星离婚了。几年前,素有“音乐教父”之称的李宗盛和单眼皮性感女歌手林忆莲深情演绎的《当爱已成往事》终成谶语。连一向被看好的才子与佳人都走不到头,更何况没有名分的自己?

她大四那年,他步入婚姻,和那个女同事。她在电台的点歌栏目给他点那个有点儿过气的老歌星林忆莲的新歌《有泪尽情流》。“在梦里泪才尽情,毫不隐瞒落在你的胸襟,那是我一生之中美丽的福气……”这一生,有过在他背上落泪的机会,却永远没有了泪落在他胸襟的福气。毕业,她签了离家乡最远的城市。

去报到的那天,她给他发手机短信问:“想不想知道为什么当年那么多学生在课堂上和你作对?”他只复了3个字:“为什么?”她能想到他的热切,简洁地编好回复:“班里有好多男生喜欢我给我写信我却在同学中明明白白地表示喜欢的是你以吴羽为首的男生就总是捣乱”。急不可耐地想和过去告别,甚至来不及找标点。摁过红色的发射键之后,她随手把手机卡扔到路边的下水道里。

端午粽情爱恋长

文/王瑞芳

犹记儿时看西游记,悟空计盗紫金铃片段,朱紫国国王与王后金圣宫剥粽过端午节时,金圣宫娘娘被赛太岁借风掠走,之后悟空巧变有来有去以买粽子没买着看到皇榜的事取得娘娘的信任,最终使得国王与王后夫妻再续前缘。也从那时起,记住了端午吃粽子的习俗。

时光荏苒,年年端午粽子香。到了懵懂年华,也有一件关于粽子的乐事。上学住校,端午时节同班一男生回家带来些许粽子,分给在班里自习的几个同学,当时我的同桌正在题海战术,男生把粽子放在她的桌旁,悄然离开,同桌看到粽子后猛抬头看到刚过去的男生,突然狂喊:“哎,你的粽子!”男生回过头来,先是一怔,然后笑着说:“是你的粽子!”话音刚落,在坐的几位同学全都大笑起来,像是在给粽子做广告似的,非常有趣。我想当时男女主角吃粽子时是体会到粽子香味中多了爱情的味道吧,目前俩人以夫妻的名义奋斗着。

而今,又将是一年端午时,回想起初次去他家,也是吃粽子,闻着他精心剥开的粽子,满心满脸都是幸福。脑海中也浮现了和他共同经历的风风雨雨,不禁感叹:端午粽情爱恋长。

闲花落地听无声

文/丁立梅

黄昏。桐花在教室外静静开着,像顶着一树紫色的小花伞。偶有风吹过,花落下,悄无声息。几个女生,伏在走廊外的栏杆上,目光似乎漫不经心,看天,看地,看桐花。其实,哪里是在看别的,都在看郑如萍。

教学楼前的空地上,郑如萍和一帮男生在打羽毛球。夕照的金粉,落她一身。她穿着绿衣裳,系着绿丝巾,是粉绿的一个人。她不停地跳着,叫着,笑着,像朵盛开的绿蘑菇。

美,是公认的美。走到哪里,都牵动着大家的目光。女生们假装不屑,却忍不住偷偷打量她,看她的装扮,也悄悄买了绿丝巾来系。男生们毫不掩饰他们的喜欢,曾有别班男生,结伴到我们教室门口,大叫,郑如萍,郑如萍!郑如萍抬头冲他们笑,眉毛弯弯,嘴唇边,现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贱。”女生们莫名其妙地恨着她,在嘴里悄骂一声。她听到了,转过头来看看,依然笑着,很不在意的样子。

她却不爱学习。物理课上,她把书竖起来,小圆镜子放在书里面。镜子里晃动着她的脸,一朵水粉的花。也折纸船玩儿。折纸船的纸,都是男生们写给她的情书。她收到的情书,成扎。她一一叠成纸船,收藏了。对追求她的男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常有男生因她打架,她知道了,笑笑,不发一言。

高三时,终于有一个男生,因她打了一架,受伤住院。这事闹得全校沸沸扬扬。她的父母被找了来。当着围观着的众多师生的面,她人高马大的父亲,狠狠掴了她两巴掌,骂她丢人现眼。她仰着头争辩:“我没叫他们打!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打架!”她的母亲听了这话,撇了撇薄薄的嘴唇,脸上现出嘲弄之色,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整天打扮得像个妖精似的,招人呢。”

我们听了都有些吃惊,这哪里是一个母亲说的话。有知情的同学小声说:“她不是她的亲妈,是后妈。”

这消息令我们震惊。再看郑如萍,只见她低着头,轻咬着嘴唇,眼泪一滴一滴滚下来。阳光下,她的眼泪,那么晶莹,水晶一样的,晃得人心疼。这是我们第一次看见她哭。却没有人去安慰她,潜意识里,都觉得她是咎由自取。

郑如萍被留校察看。班主任把她的位置,调到教室最后排的角落里,与其他同学,隔着两张课桌的距离,一座孤岛似的。她被孤立了。有时,我们的眼光无意间扫过去,看见她沉默地看着窗外。窗外的桐树上,聚集着许多的小麻雀,唧唧喳喳欢叫着,总是很快乐的样子。天空碧蓝碧蓝的,阳光一泻千里。

季节转过一个秋,转过一个冬,春天来了,满世界的花红柳绿,我们却无暇顾及。高考进入倒计时,我们的头,整天埋在一堆练习题里,像鸵鸟把头埋进沙堆里。郑如萍有时来上课,有时不来,大家都不在意。

某一天,突然传出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郑如萍跟一个流浪歌手私奔了。班主任撤掉了郑如萍的课桌,这个消息,得到证实。

我们这才惊觉,真的好长时间没有看到郑如萍了。再抬头,教室外的桐花,不知什么时候开过,又落了,满树撑着手掌大的绿叶子,蓬蓬勃勃。教学楼前的空地上,再没有了绿蘑菇似的郑如萍,没有了她飞扬的笑。我们的心,莫名地有些失落。空气很沉闷,在沉闷中,我们迎来了高考。

十来年后,我们这一届天各一方的高中同学,回母校聚会。我们在校园里四处走,寻找当年的足迹。有老同学在操场边的一棵法国梧桐树上,找到他当年刻上去的字,刻着的竟是:郑如萍,我喜欢你。我们一齐哄笑了:“呀,没想到,当年那么老实的你,也爱过郑如萍呀。”笑过后,我们长久地沉默下来。“其实,当年我们都不懂郑如萍,她的青春,很寂寞。”一个同学突然说。

我们抬头看天,天空仿佛还是当年的样子,碧蓝碧蓝的,阳光一泻千里。但到底不同了,我们的眉梢间,已爬上岁月的皱纹。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有多少的青春,就这样,悄悄过去了。

头发记事

文/韩勋

大概是1960年初,全家回泾阳老家探亲,偶然在奶奶屋子里发现一张爸爸年轻时的照片。妈妈手指照片,对我只说了一句话:多好的头发。夸人,要夸思想、行为、长相,浓眉大眼等等,哪有夸头发的?头发也值得一夸?

那时我正上小学。妈妈40多岁,头发半白,每年染两三次,每次一个多钟头,耽误了多少玩儿的时间,我为妈妈感到可惜。一次妈妈出门染发,我突然想起她在老家的那句评语,顺手把两件事连到了一起,知道妈妈花钱花时间,是要图一个“多好的头发”。

小学男生的头发好不好没关系,男生稀罕的是头上有几个旋儿,“一旋儿愣,二旋儿横,三旋儿打架不要命”。我们班除了司二林头顶两个旋儿外,别人都很平凡,因此虽然司二林个头不高,但一直是男生中潜在的打群架领袖。那时节,每个星期三下午第三节课,是我们班法定的洗头日,男生女生拿着毛巾脸盆来到锅炉房前,自行打热水,打肥皂,洗完了排队让阿姨验收,过了关的立马获得自由,晚饭前还能玩一个来钟头。没过关的则被勒令“重洗”,司二林有过两次重洗的殊荣,气得他跺脚做鬼脸,说恨不得剃个光头了事。

问题是剃不剃光头的选择权并不在男生手里。学校理发室全天开放,各班男生轮流理发。走进理发室,根本没有你开口说话的份儿,理发师傅的作业永远都是理“学生头”。所以全校男生的头就像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 6年不变。

天下男生,但凡小学毕了业,半大小伙子了,就有个别男生在口袋里装个小梳子,开始鼓捣起头发式样。他们是男生中自为意识的早醒者,大部分男生依然自由自在,留什么样式的头皆由天定。人的头发10万根,每个月长高一厘米左右,最多两个月就要剃一次头,所以许多男生只盼头发每年长一厘米,两年剃一次头最好。

我的“一窝草”头发长到25岁,遭遇了一生唯一的一次诘难。那年部队派我到兰州出差,我想顺便在街上照个免冠照,不料被摄影师拒绝,说你回去洗个头,让头发顺溜了再来。我怕麻烦,说,我是个啥,你就照个啥,不会找你麻烦的。他说你是解放军,我不敢乱照。一个乱字说得我没了脾气,灰溜溜地走了。

漫不经心走到50来岁,两鬓白了,自然规律,谁能让河水倒流?发为血之余,头发本来就跟气血脱不了干系。年轻人血气方刚,蹿到头发上便可读出挺拔茁壮四个字。人一老,气血不济了,头上自然是白刷刷一片霜。可是,周围多一半同龄人逆流而上染起了头发,无形之中给我下了白发通缉令。染,还是不染?还好,熬煎了好几天,最终拿定了主意:一辈子几乎没用过梳子的人,老了老了,咋还让头发绊住了腿?不染,由它去吧。不过好笑的是,从那一天起,每次出门都要用梳子把灰白头发鼓捣两下,镜子里的那个老人自我感觉好了才开门下楼。自己给自己解嘲:少年不识愁滋味,不爱弄头;而今头发半边白,欲染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今年初,小学同学举行退休后的首次聚会,好多人没有联系上,只坐了三桌。我这一桌六女三男。偷偷一看,头发都白了。区别在于有两人没染过发,三人退休前染过,现在回归自然;一人秃顶;其余三人仍然染发。看来每个人对自己头发的态度是不一样的,有当做累赘的,有当做宝贝的。所以有人为头发而烦恼,有人为头发而骄傲。

司二林端着酒杯,从另外一桌走过来,开口就教训人:“别一见面就老是说儿孙的事儿。”又问:“海娜花,听说过没有?印度进口的。”大家一笑,一女同学说,你肯定用海娜花了。司二林假装很无辜的样子,低下头,让同学们参观了又黑又密的头发,说,“上小学是啥颜色,现在还是啥颜色,从来没染过。原生态!”

“多好的头发!”那个女同学扭头对邻座儿说道。我一愣,想起50年前我妈的评语,恍若隔世。光阴走过之处,多少观念都颠覆了,头发黑而全则美这个评判标尺没有变。变的是现在有些话不直说,明明是自夸,听起来却好像是自损。司二林说,我这人背得很,当了近20年的下岗工人;老天可怜我,施舍给我一头好头发,要不然我想梳个表示背运的背头都没条件。脸一变又说:“头发就是人头上的园子,园子水土旺不旺,其实就看你身体里藏着一口水井没有。”

这句话咋讲?解释权在司二林嘴里。他没解释,大家也不敢问。酒喝好了,一群白头翁就散了。

同学

文/蒋梦情

她长得胖胖的,高高的,一脸开心的模样,她就是我的班长。

有一次,老师没有来,有些男同学在那里捣乱,她疾步跑到讲台,拿着教鞭,用她那沙哑的声音大声地喊道:“安静!安静!……”她就这样不停地叫着,直到那些调皮的男生安静为止,所以在老师没来之前,她是绝对休息不了多久的,就这样,有些男生好像感到羞愧吧!终于闭上了他们的嘴巴,虽然我是男生,但我可没有他们那样的疯狂、调皮,所以,我还是比他们乖一点。

女生中要是在学习上有什么困难的话,她都会很热情地前去帮助,丝毫没有一点不想教的感觉。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致终于失去的青春

文/山沟水

致终于失去的青春

作者:山沟水

财经大学门口来了两位漂亮的女生,简单寒暄后,男生惊喜地得知两个女生是自己的老乡,都是来自同一个县,现在医学院读书。由于家乡所在县的是一个国家级贫困县,县城又小,来这座城市求学的学生根本没几个,男生家境不算好,对女孩子只能可遇不可求,当见到来自同乡的女生时,格外亲切。大二的男生从来没放弃过对女生渴望,当男生得知其中一位穿着晚服的女生时是自己一个表嫂的妹妹时,各种想法蜂拥而至,女生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肤,珍珠项链戴在性感的脖子上显得高贵淡雅。

男生对女生越来越思念,终于鼓起勇气跑到医学院,教室悠静的长廊里,帅气的男生和美丽的女生聊着家乡,聊着学习,聊着理想。虽然只是一次普通的约会,但那种远离家乡的异地情怀让两颗年轻的心越靠越近。男生止不住对女生的疯狂想念,但医学院的保卫科禁止外人进入学校,粗心的男生又没有具体打听女生在那个系,写信被邮局无奈地退回,男生满脑子都是女生那轻柔的声音,每个周末都会到医学院校门口偷偷地等待女生出现。

两年过去了,眼看就要大学毕业,男生最终还是没有等到女生的出现,那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肤在男生心里变成了悠长的记忆。90年代末期就业的压力已经大,男生签约一家医疗器械公司,而女生回到小县城的一所三级甲等医院做了专业的影像师,当男生打电话给女生时,女生叫男生认真工作,如果实在混不下去的话就回来。

男生工作很出色,一年后被提拔为公司销售经理,麾下已有几十号人,其中一个女孩对男生的工作能力非常佩服,男生为了公司的业绩对员工毫无保留地传授销售经验,女孩非常用认真地学习,个人销售业绩一跃排名公司第一,因对事业的渴望与追求,经理和女孩在志同道合中走在了一起,和医学院女生的过去,男生不断地用“年少无知”安慰着自己。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让经理一败涂地,公司分配的一个员工到销售部不到半个月卷公司几乎所有的销售款,公司把责任推放经理身上,无助的经理在报案无望后独自赔偿了公司的损失,员工一哄而散,那位与自己风雨兼程业绩排第一的女孩在安慰经理几番后也离开了公司。经理与公司解除了聘用合同,身无分文地回到了家乡,打电话给原来在医学院读书的女生时,女生总找理由推脱不与男生见面。碍于自己破败的景象,男生渴望见到女生的冲动一点一点地消失。

男生通过考试到一个偏僻的乡镇做了一名公务员,当终于见到女生时,那个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的女生不见了,面前站着的是一个脸颊消瘦、不束装扮母亲。

男生一边问候,一边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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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8 22:16: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