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散文

上学散文(精选20篇)

三年初中行万里

文/王克俭

1952年至1955年,我在陕西省蓝田中学初中部上学,三年步行万里路,尽管已过去近60年了,但仍记忆犹新。

我老家金山乡北仓湾村地处蓝田县城以北横岭地区一个小山沟,距离县城有23公里路。那时的蓝田县只有县城一所省属中学。我从金山小毕业后考上了县初中部。那时刚解放不久,农村普遍都很穷,要供个学生上学困难重重。父亲不让我继续读书,要我在家帮他务农,说能识几个字就行了,山里娃还上什么初中。我也拿不定主意。后来在舅父的说服下,父亲才勉强同意我继续上学。既然父亲同意了,我也下定决心克服困难,把初中上完。

那时蓝田中学高、初中各有12个班,1400多名学生,我就读于初52级丁班。全校学生不在食堂搭灶吃饭的有300多人。这些学生大部分都在山岭贫困地区,家里穷,搭不起灶,背馍吃。我是其中之一,每周都要回家背馍,往返一次就是46公里,每月4次,即184公里,一年除了寒暑假外上学9个月,3年下来就是1万华里。

那时从我老家到县城要翻山越岭走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步行近5个小时。因为背的馍多,时间一长容易发霉变质。当时背的馍多是扁豆、小豆掺些麦面的杂粮馍,很少吃上纯麦面馍,三年初中吃尽了苦头。

每次回家背馍,天气晴朗还好一些,如遇上雨雪天气就更难行走了。记得上初一的一个周六回家背馍,走到半路天下起了小雨。那时没有雨伞、雨鞋,出门就戴顶草帽。当时雨越下越大,离家还有近5公里天就黑了。泥水路寸步难行,又累又饿,翻过深沟,过了涨水的小河,才回到家里,脚上穿的母亲做的粗布鞋早已被泥水粘掉,一只脚也被路上的石子划破流血,周身上下全淋湿了,衣服脱掉能拧出水来。母亲见状伤心地落下泪水。虽是秋天,我全身冷得发抖,换完衣服就躺在用泥坯盘的土炕上,盖上被子取暖,等母亲做饭吃。这时父亲又埋怨我说:“不让上学非要去,自讨苦吃。”母亲听后狠狠地说了父亲几句:不安慰心疼娃,还说风凉话,哪像个做父亲的。我听后也伤心极了。第二天雨停了,吃过中午饭背上杂粮馍,又走在返校的泥泞路上。

三年初中毕业后,我又考上了有助学金的陕西省长安师范学校。

1958年之后,金山乡也有了初级中学,念初中再也不需要去县城了。改革开放后,从金山乡到县城修通了公路,开了公交车,孩子们到县城上高中都乘公交车,半个小时就到了,而且都在学校搭灶吃饭,再也不用背馍步行了。

我爱妈妈

文/段梦甜

记得刚上学的时候,每天上学,妈妈总是替我背书包,帮我理好衣角,嘱咐我:“上学要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话虽然简短,但却蕴含着妈妈对我的期待和爱。

如今我已长大,可以自己上学了。可是,妈妈始终坚持送我去上学。到放学的时候,不管妈妈有多忙,都一定会准时到校接我回家。现在我不能让妈妈担心了。我已经跟妈妈提过很多次,想自己骑自行车上学的事情。可妈妈每次都跟我说:“丫头,你有这份孝心也就够了,你不要心疼妈妈,你自己上学没有大人的保护,不安全。”我是知道的,妈妈这么说完全是为了我的安全考虑,但我真不想让妈妈送了,当我第五次跟妈妈提出要骑自行车上学时,她就说:“好啊,这个星期你可以自己上学,但不过有一个要求,如果受伤了,下一个星期说什么都不可以再提这个要求。”我一听到这句话心里便乐开花了,兴奋地说:“是,我一定不会受伤的!”到了星期天,我就愉悦地骑着自行车走了。走着走着,突然,从对面驶来了一辆大货车堵在路中央,过也过不去。当我停下来的时候,听见了气喘吁吁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妈妈。妈妈说她是出来跑步的,而我知道妈妈是担心我才这样的。顿时,激动的泪水溢满了我的眼眶,我飞奔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妈妈。我对妈妈说:“妈妈,我不应该逼你让我自己上学,对不起!”妈妈替我擦去眼泪,而大滴大滴滚烫的泪珠却落在我的手上……

妈妈,您对我的爱是无私的,是永恒的,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不会忘记您对我的爱!

童年的脚印

文/洪建芸

小时候,因大我几岁的伙伴到了上学年龄,开学后成了神气的小学生,看他们一起上学、一起下学、一起玩儿,我成了掉队的小羊,没了玩伴,孤单、失落、无趣。家长看在眼里,找村里的私塾先生通融:权当给看孩子吧,跟不上课明年重念。于是,晚他们几天,5岁的我入了学,也成了小学生。我和伙伴们不仅能在一起上学,又能在一起玩儿了,每天都是那么高兴,蹦蹦跳跳,翻起跟头一个连一个,无忧无虑、快快乐乐。

上课听老师话,作业写得仔细认真,不歪不斜、干干净净,第一天作业本写了三大张,像极了鸡爪子,经仔细确认,那可能是大、小、人。放学后,和伙伴们去田野里玩儿,掐朵地瓜叶折成耳坠挂在耳朵上,翠绿的叶片儿在耳前一飘一闪;长长的地瓜秧转上几圈变成了项链套在脖子上,一圈的绿叶衬托着稚嫩的红扑扑的的笑脸;几根瓜秧拧成绳,一悠一跳奔回家;筐篮里,装满了青青菜和苦菜,可以做渣豆腐吃,用草穗杆儿串在一起的蝈蝈、蛐蛐、蚂蚱,拥挤在一起扑扑楞楞拼命想挣脱束缚。

回到家,钻进小东屋灶前,引着火,拉起风箱:“呼嗒-呼嗒”!烟雾缭绕、火花飞溅,还要不断的往炉膛里添柴续火:“炉火照天地,红星乱紫烟”,一会儿的工夫,锅盖掀起,热气腾腾,浓香四溢,黑亮亮的地瓜面窝窝头熟了;中间的红皮地瓜熟了;贴在铁锅四周金黄色的棒子面饼子拿铲子起下来,随手掰一小块糊夹渣放到嘴里一咬,香香脆脆,余味无穷;炉膛两边带皮的棒子烤透了;炉沟里的豆荚也被炉灰闷熟了、噗噗作响、豆荚裂开露出了嫩绿的豆粒,再喝上一碗萝卜豆子咸糊糊。应和着街上小伙伴的呼喊,一边扑拉着头发里的灰屑,一边向大门外跑去。

坐在村头的大湾边上,看西天的斜阳余晖穿透云层,给云朵边缘染上金边儿,云团翻滚,变幻莫测,造型奇特,一会儿像马,一会儿了像羊,转身成了朵朵云片,又逐渐拉成了云丝。大湾里的一泓积水映着暮色天空上一轮明月,好像一张大月饼,天际边几颗大星开始闪亮。身边响起了清脆悦耳的蛙鸣,真好听!“咕咚-”,一声脆响,不知是谁往水里投了一颗小石子,蛙声顿时止住,水中的月亮立刻被击碎了,逐渐向四周扩展成了月片儿、月丝儿。谁干的坏事儿?她说不是她,我说不是我,片刻沉寂,始作俑者终于憋不住咯咯笑了,起身速跑,大伙儿顿悟,起身速追,撒落了一地的笑声,伙伴们各自跑回了家。夜幕降临,家家户户的木窗棂纸上透出淡黄色的煤油灯光,劳作了一天的人们进入了梦乡,寂静的村庄上空,偶尔传出几声狗吠声。

冬日的一场大雪下了一天一夜仍没有停止的迹象,榆钱儿般大的雪花片儿打得人睁不开眼睛,雪花飞舞、飘飘洒洒,覆盖了整个村庄、整个田野,白雪皑皑、银装素裹,使人仿佛进入了童话般的梦境。我站在家门口,回望放学归来的路上留下的那两行圆圆的、深深的脚印,在眼前这片洁白无瑕、一尘不染的景色里,它们是那么得醒目、好看。再低头看看脚上那两只大棉团子似得棉鞋,早已变成了两只大雪球,跳一跳、跺跺脚,抖落身上的积雪,睫毛上的雪花已结成了薄薄的冰丝花儿,一时竟感觉到了雪花的重量,有趣极了!

春燕在我家的房梁上筑巢、安营扎寨,叽叽喳喳的燕宝宝张着小嘴将头伸出元宝似得燕窝外,焦急的等待燕妈妈觅食归来,燕妈妈不知疲倦地飞去飞来,那曼妙的身姿妩媚、轻盈、美丽、可爱极了!“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这些可爱的精灵,必是来自朱雀桥边、乌衣巷口的信使,带来了金陵王、谢家族的贵族气息。

“咔嗒-咔嗒”:那是磕头虫似得织布机在织布。木梭滑过来滑过去的趣味,我尝试过;

“嗡-翁-”:那是转起来像一朵大菊花似得纺车在纺棉线。右手摇车左手拉线,手眼协调的过程我体验过;

“哧-哧-”:那是麻线在鞋底上穿来穿去的声音;学着大人的样子,把鞋底子放在腿上,针在头发里划几下,粗针扎过去、细针带着麻线拉过来,再一紧固,我会做并且很熟练;

“叮铛-叮铛”:那是对门老铁匠父子俩在打铁。大锤提不动,小锤在翻滚着的通红的铁块上一砸一砸,我试过,震得胳膊生疼;

“噗嗵-噗嗵”:那是和小伙伴们在我家北屋后墙上比后空翻,头朝下、双脚竖立在墙上,看谁撑得时间最长、谁的脚印最高、说明谁挨墙近,谁本事最大。

清晨,几声呼喊、集合,迎着朝霞结伴去上学。临走,再找一找昨晚各自留在墙上的泥脚印,你一言我一语,说不完的满脸笑意。走出不远,我再回头望一望那一只只小小的泥脚印,在我眼里,每只脚印都是那么清晰、好看,那是我幸福童年里的美好印迹,快乐的印迹。

雪之魅

文/蒋殊的小院

雪给我的惊喜,似乎总在早晨。

小时候的冬天,还在被窝里的时候,总会听到一掀门帘的母亲惊讶中带着喜:呀,下雪了!那一刻,冷风随之呼呼灌进温暖的被窝,却还是忍不住爬起来穿好衣服冲向窗台。透过结了一层薄冰的玻璃,看整个院子变得天使般纯净。房檐、树梢、鸡窝,全部包裹在白雪里,冬天由此而至,温暖如期而至。

那时候不懂得踏雪,飞一样下炕,穿鞋,出门,只为踩出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通红的小脸蛋埋在洁白的雪里,一个小雪人便可掀翻少年的梦。

房门依次打开,大人们开始扫雪,并喝斥我们回屋,去上学。

上学路上,一片又一片欢声。一拨又一拨小小的人儿欢叫在雪里,全然不知深藏在大人们心里的雪滋味。

院子里,小路上,一条窄窄的人行道被扫出来,成了雪里最美的景致。太阳很快出来,把雪照得明晃晃得让人睁不开眼,之后一点点让雪融化,回归在土地里。

饭后,村里行人开始多起来,烟锅、象棋、扑克、毛衣、鞋底……相继呈现在打谷场上;家长里短,八卦糗事,甚至遥远的麦收细节,都成为雪中的主角与话题,在时隐时现的炊烟里或轻或重,流下一地。

雪就在身边,悄然温暖着大地,滋养着一颗颗渐趋冰冷的心。鸡们,猪们不解风情,在冰雪的时光里挤作一团,昏昏欲睡。

人的寐在心里,动物们就露在行动里。

雪让村庄更加纯净而神秘。在北方,除了小麦,再没有庄稼拨节生长,一切都悄然寐在冬日里。

能量,就在雪里一点点积聚。从春到秋,那么多生灵经过一轮又一轮极速生长的疲惫,心力憔悴。此时,雪适时而至,像母亲一样收留了这一群伤痕累累的孩子,护佑在自己强大的羽翼下面。

只待到春天,雪的伟大便会骤然呈现。那些散发在春光里的生机勃勃,因了雪变得神采奕奕。

新的一年,也因了雪的滋润光彩照人地开始。

雪让一切入寐,只为来年蓄势。

又想起被大雪封了路的我的那一场婚礼。我想从那时到如今我一直没有埋怨过雪,也必定是因了雪的纯净与无私。

雪之寐,雪之魅。

“野蛮”妈妈

文/张楚

她长得很漂亮,但她的脾气很大。只要做错一点小事,她就得唠叨个半个小时。她总是认为,一天天,只需要学习就够了,都快把我逼疯了。我要开电脑,她就会像狼嚎一样唠叨个没完。但我可不管她那套,因为我一直都在忍让她。她的老掉牙的管理孩子的方法怎么说都不换。放了假,还像上学一样,逼着我学习。

每个周六周日回家,本想完成了老师的作业,就玩个够,可她一在,我就该变成学习机器了。

星期一早上,妈妈突然坐在沙发上,等着我给她拿作业检查,我看躲不过去,只好很不情愿地递上了本子,妈妈一看,还有一张卷没做,立马大发雷霆,那样子就像一头发怒的老虎,她不由分说,拿着我的卷子就往外走,我怕她把卷子给扔掉或撕掉,就赶紧追上去边哭边夺,妈妈一推,我坐在了地上,我顿时感觉屁股象被裂了两瓣一样疼。可我马上站起来,又去追,妈妈根本不可怜我,仍然向外推我,我又摔在地上,我嚎啕大哭,那哭声惊天动地,但根本打动不了妈妈,她大声地斥责,还操起案板上的擀面仗朝我屁股上狠狠地敲了两下,我只感到钻心地痛……

后来,我承认了不对,并保证下不为例,下次一定考前五名。妈妈才算答应我还让我上学。我想一个人骑车上学,可能妈妈认为我情绪不稳定,用摩托车把我送到了学校。其实,妈妈打我的时候,我分明看见了她眼中的泪花,如果她不爱我,不会掏那么多钱送我去跳我喜爱的舞蹈,还风里来雨里去地接送,如果她不爱我,她不会骑车送我上学。

我的“野蛮”妈妈,管教我的方法虽然野蛮了点,严格了点,但我知道,这一切都源于一个“爱”字。“野蛮”的妈妈用野蛮的方法,帮助我健康正直的成长。

难以忘却的那台闹钟

文/无敌丁老头

我家一楼西侧的卧室里,窗户下放着一张一头沉桌子,桌子上有一台像收音机一样的长方体闹钟,至今仍在“啪嗒,啪嗒,啪嗒”不分昼夜地走着。每当我看到闹钟的时候,一段难以忘却的故事画面,立即展现在眼前,勾起了我对它的美好回忆。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我的女儿和儿子正在读初中。那时,学校抓得紧,学生也非常吃苦,上学都是起早贪黑的。特别是到了冬天,天上还缀着满天繁星的时候,五点钟就得起床,为了怕起床晚喽耽搁到校学习,我特替给孩子买了那台闹钟。

老伴在医院上班,平时工作忙得不可开交,还要三天两头上夜班。摊着老伴上夜班了,两个孩子一早一晚的上学问题,自然就落在了我身上。有时,我要是工作忙了,或者是出差了,老伴没有办法,只好把两个孩子带到医院里去。都知道医院里空气不好,但没有好法子,也只能无奈而为之。

我家就住在单位的后面,距单位不足百米,回家方便,徒步走回家也用不了几分钟时间。老伴不在家的时候,到了该做饭时,我就提前一、二十分钟回家给孩子们去做饭。孩子放学回来了,饭已经做好了。那时候,做饭也好做,白菜豆腐加粉条一咕嘟,菜成了,再把馍一馏,汤一搅,好了。春夏秋冬,一日三餐,无论刮风下雨,从没有因为吃饭耽误过孩子的学习。

我记忆最深刻的是,每天吃过晚饭后,第一件事儿,就是先给那台闹钟上好劲,定好第二天早晨五点响铃的时间。你要是一天忘了给闹钟上劲,跑不到第二天晚上闹钟就停了,铃声就不响了。你要是睡过了时间,听不到闹钟铃响,弄不好会耽搁孩子的上学。所以,每天晚上给闹钟上劲,几乎成了我的一种生活习惯,常年如此,持之以恒。

自从有了那台闹钟,两个孩子上学方便多了。每天早上到了五点钟,闹钟就响铃了,而且,响得时间好长好长。孩子听到了铃声,马上拉灯起床,洗漱已毕,背起书包上学去了。回来吃饭的时候,也是离不开那台闹钟,看着闹钟吃饭,到了该上学走了,那怕是饭没有吃好,饭碗一推,也得走人。

当时,学校布置的作业多,晚上搭自习是经常的事儿。两个孩子只要放学回到家里,不是看书就是做作业,一般都要熬到夜里十点多才能睡觉,第二天还得一早去上学。有时候,闹钟铃响了,该起床了,姐姐没有睡醒,弟弟醒了,会马上喊醒姐姐;弟弟有时候睡着了,姐姐醒后,也会立即叫醒弟弟。

就这样,那台闹钟一直伴随着两个孩子读完了初中和高中。 两个孩子也与那台闹钟结下了不解之缘。

后来,两个孩子陆续上大学走了,参加工作了。从此以后,我虽说每天不在给闹钟定时了,但是,几乎还要天天给它上劲,让它和往常一样不停地走着。

每当我给闹钟上劲的时候,我都想起了两个孩子上学的往事,至今历历在目,难以忘却。

我难忘那台闹钟,更难忘孩子上学时的情景。

“减负”书包

文/刘卫

女儿虽然读小学三年级,可每天上学的书包却不轻,里面装着各科课本、辅导资料、作业本、手工劳动的材料、笔袋、眼镜盒、水杯……

我问她,能不能少带些东西啊?女儿摇头,课桌抽屉太小,根本放不下。课程有时作调整,如碰到哪科没带齐,要被罚站受批评。看着女儿背着沉重的书包去上学,我心有不忍。

新学期开学第二天,学校就把新课本等发齐了,女儿的书包被装得鼓鼓囊囊,分量似乎比以前还沉些。

隔几天,女儿早上只往书包里装了几样东西。我觉得奇怪,问这是何故?女儿摇着小辫子,说:“老师说了,上面要求给学生减负,先从书包减起。今天大门口有教委领导专门称书包重量。听说还要拍电视上新闻呢!”

我又问:“是不是以后天天如此啊?”女儿摇摇头:“老师说,就管这一天,拍完电视就完啦!以后书包里该装啥就装啥,一样也不能少啊!”

坐爸爸的车上学

文/刘吾福

市二完小三年级4班的敏子每天早晨都是第一个到学校,敏子到校的时间比其他同学至少要早20分钟。

敏子到了学校里从不乱走动,只会坐在教室里认真读书,敏子读书的嗓子很清脆,像公园里的黄鹂鸟儿唱歌。

班主任很喜欢敏子——因为敏子总是很自觉很规矩地穿着学校统一配发的校服,不像有的孩子经常是很随意地将校服的拉链解开,甚至将校服脱下来顶在头上或者披在肩上。

每当敏子一个人早早地端端正正坐在教室里读书的时候,班主任总会笑眯眯地问一句,敏子,怎么这样早哇?

敏子就会红着小脸蛋回答班主任,是爸爸的车送我来的。

这让班主任对敏子他爸爸特别感兴趣,尤其是对敏子他爸爸的车。

这里的孩子离学校远一点的,几乎都是坐车上学,当然他们大部分坐的是公交车,只有少数几个孩子是坐爸爸的车上学,敏子就是其中的一个。

从学生登记册上,班主任知道敏子的家是离学校最远的,敏子的家在离学校10里的城郊,但敏子却是到校最早的一个孩子,这足见敏子的爸爸对孩子很负责,是一个称职的好爸爸。

班主任还很想看一看敏子他爸爸的车,班里有私家车的几个孩子的爸爸,班主任几乎都认识,因为他们每天把孩子送到学校大门口的时候,总会大声摁响车子的喇叭。班主任看这样的家长看得多了,心中颇有几分不适。怎么从来没有看到过敏子的爸爸将车子开到学校大门口并高声摁喇叭呢?准确地说,班主任从来就没看到敏子的爸爸。他开的究竟是一辆什么样的车,是本田,帕萨特,还是现代,马自达?抑或宝马,奔驰……

这一天,第一节课是作文课,班主任就是语文老师。班主任出了一道命题作文——《坐车》,她觉得这是一道很有生活气息的命题,因为每一个孩子都坐过车,不管是坐公交车,还是坐小轿车,写这样的作文,孩子们会感到很自然很有生活趣味。更重要的是,班主任尤其想从这篇作文中知道敏子是如何坐着爸爸的车上学的。

果然,大约20多分钟,敏子就把作文写好了,第一个把作文本交到了讲台上。班主任用赞赏的目光看了看敏子,顺手拿起敏子的作文看起来,敏子的作文是这样写的:

我从来没有坐过真正的车,我坐的车是爸爸的板车,爸爸没有工作,靠在街上揽搬运活儿来养活我们全家。

每天天还没有亮,爸爸就让我坐在他的板车上,爸爸要先把我送到学校读书。

爸爸说,上学要准时,千万不能迟到,上学迟到不是好孩子。

我坐在板车上看见爸爸拖板车的样子——爸爸弓着背低着头,一根麻绳紧紧地勒在肩膀上,爸爸的两只脚飞快地跑啊跑啊,我看到爸爸的背都被汗水浸透了

……

班主任看着看着,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了。

第二天,班主任到公交公司为敏子办了一张IC年卡,对敏子说,从现在起,你就用这张IC卡坐公交车,18路、20路、26路车都经过你的家门口……

捧着班主任送的那张IC卡,敏子哭了。

在大明宫里上学

文/李艳娜

我们学校前身为西安铁三中,创建于1973年,2013年改名为“西安市大明宫中学”。学校地处西安市大明宫国家遗址公园内,麟德殿南缘,东临大明宫建材市场,西与迎宾大道毗邻,南与西安火车站相望。校园环境优美,教学楼、办公楼、实验楼浑然相联,绿树成荫,是一所历史底蕴深厚、现代化特色鲜明的花园式学校。

大明宫建于贞观八年(公元634年),原名永安宫,是唐帝国近三百年的政治中心,乾宁三年(公元896年)毁于兵乱。大明宫周长约7.6公里;面积约3.2平方公里,为北京紫禁城的四倍,相当于三个凡尔赛宫,十二个克里姆林宫,十三个卢浮宫,十五个白金汉宫,五百个足球场。共11个城门,东、西、北三面都有夹城;南部有三道宫墙护卫,墙外的丹凤门大街宽达176米,至今仍然是世界上最宽的街道。唐大明宫是中国古代最为宏伟和最大的宫殿建筑群,同时也是世界史上最宏伟和最大的宫殿建筑群之一。

2010年10月1日,西安建成了大明宫国家遗址公园并对社会开放。

我们学校就在现在的大明宫国家遗址公园内,占地面积55亩,主体建筑——教学楼形似飞机,以独特的设计理念,寄予莘莘学子待时而飞的美好愿望,其色调上白下灰,典雅庄重,可容纳42个教学班。校园开阔通透,布局合理,疏密有致,有足球场、篮球场、乒乓球场、健身房、举重馆和300米环形塑胶跑道的田径场;同时拥有300平方米的多功能活动厅、10万余册藏书的图书馆、以及上百种报刊杂志的师生阅览室;还有电子备课室、电教室、和校园网,教室全部装备了多媒体教学设备,达到了省级重点中学一类配备标准;并配备有一流的理化生实验室六个,语音室、仪器室和标本室六个;学校食堂、公寓可供三百多名师生食宿。

我很为自己的学校骄傲。我们学校还是国家级青少年体育俱乐部学校,西安市美术教育特色学校,西安市园林式学校,新城区目标管理优秀学校,学校举重队多次在省、市运动会获奖,并打破4项省纪录。在西安市第十四届运动会上以25枚金牌的绝对优势获团体总分第一名。

大明宫的残垣断壁,被夕阳洒落斑驳的影子。风吹得夕阳仿佛在流动,流动中隐隐约约闪现出几个摇曳的身影。时光的河流中,我始终处在下游,在渡口,抬起头遥望在上游的唐朝,我不可能游向上游,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但我的的确确是在这片大明宫的废墟前,我隐约可见牡丹花吹响季节的夜曲,飞过的鸿雁在演奏历史的哀鸣。我闭上眼想感受时光河流中的上游,在大明宫中畅游。

我在大明宫中上学,在大明宫遗址公园中成长。

送女儿上学

文/刘兵

女儿还小,今年上小学二年级。根据我家的分工,老婆每天送她上学,我再下班时顺便把她接回来。一直是这么做的,没出什么问题。

可那天,老婆打电话说要陪单位罗大姐到下面县城收账。下午坐班车去,当天回不来。她要我送女儿。平常我不知道她们娘俩做了些什么,反正感到磨磨蹭蹭的起码要弄近半个小时才出门。老婆临走前在电话里一样一样地交代。没等她啰嗦完,我不耐烦地说知道啦!

第二天起晚了。叫醒女儿时,离平常出门时间仅差十分钟,匆忙帮她穿好衣服,解完手,抓起书包就出门。在路上买了两个包子和一袋牛奶,赶到学校竟然还早到两分钟。

晚上,老婆打电话回来,问女儿早上迟到没?我得意洋洋地说,还迟到?早到了呢!我做事的效率就是比你高。

女儿抢过手机,“哇”地一声哭起来,嚷道:“妈,是没迟到。可早上我的辫子没梳,披头散发,同学笑了老半天。又没戴红领巾,被执勤的同学逮住,在门口罚了十分钟的站……”

校服趣事

文/刘卫

我们上学的那会没有专门的校服,每天上学和放学的路上,只要看见是三三两两背着书包,跳跳蹦蹦的孩子,肯定是学生了。只不过,在一个大学区召开运动会时,因为没有明显的标志,学生们属于哪个学校的不好辨认了。

现在轮到女儿上学。从一入校门起,就开始定做校服。

一年级下学期时,女儿那天回家,从书包里摸出鼓鼓囊囊的塑料袋说:“爸爸,今天老师给我们发了校服!上学真好,穿衣服不要钱。”我摸着女儿的脑袋忍不住笑道:“傻孩子,哪有免费的校服啊!爸爸已经在报名时把这个钱交啦!”

女儿点点头,这才明白过来。我从袋子里把校服掏出来,发现不对:“现在已到冬季,可这些明明是夏季穿的校服啊?再说,这个码一看就明显大了很多哦!”女儿说她也搞不清楚。要不,明天去问问。第二天放学回来后,女儿断断续续地讲了答案。本来是让他们赶季节穿的,可那家定点厂接的活太多,做不过来。反复催交后,这才拿回来。至于尺码,老师特意给每个同学放大了,身体长得快,多穿几年,免得浪费。

只过了三个月,快过春节。那天,女儿回家后,把手一伸,大大方方地说:“爸爸,明天交二百元,老师说要帮我们买‘演出服’。”我明知故问:“‘演出服’?是不是每个同学都有哇?”女儿骄傲地把小辫子一摆,说:“老师从女生中选出了十个‘金嗓子’,还要求身材好,有表情。男生中也有十人当选。我们在学校春节联欢会上表演合唱。”我觉得贵了点,再说时间有点紧,在外面做可能来不及。女儿原原本本地把老师的话带过来:“哪会误事呢!学校会派人到专门的商店里买哦!”

就这样,一直到四年级下学期,女儿一共有七套校服,四套夏装,三套秋装,外加三套“演出服”。这其中考虑到有换洗的和磨损的,有的则称式样过时更换新款,能充分展示学生的风貌和彰显学校的特色。我们做家长的也只能被动认同,发啥穿啥,照单交钱。只不过感到校服是越来越贵,但质地和加工精密度并没有同步。

转眼间到女儿上小学五年级。那天她递给我一张通知,说要召集开一次特别家长会。进入到高年级,女儿已变得更加伶牙俐齿。我有意逗她,有啥特别呀?女儿侃侃道,除例行讲新学年要求外,还有个重要议题,要家长对即将要“供应”的三款最新校服进行价格听证……

辍学记

文/尹霞

小学四年级上到一半,我辍学了。

其实,在辍学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对上学这件事就很头疼了。我脑子不灵光,上课时心不在焉,喜欢东张西望,数学学到约分就学不动了,后面的更是一溃千里。听不懂课,直犯愁,偏偏数学老师爱叫我上台演算,不用说每次都错得离谱,惹得班里那帮爱看笑话的家伙总是借机又笑又闹。那个外号叫“马驴”的数学老师,每次都用粉笔在我的运算旁重重地打上一个大叉子,然后稍稍转身,扁着脑袋皱起眉头眼神复杂地盯我几秒。屡屡这样,我就得了数学焦虑症,天天盼着数学老师生病或者出现意外,不能来上课。

除了怵数学,还有个更大的烦心事让我讨厌上学。一年四季,我能穿得出去的衣服少得可怜,一件小褂上身,非一口气穿懈、变糟了才能有新衣服替换。鞋子不穿到脚后跟磨穿或大拇指露出来,别想有新的。每天穿同一件衣服、同一双鞋子去上学,还得小心翼翼地照拂着它们,烦死了。班里几个家境好的女孩子,过不了两天就换一身,有一个为了显摆,竟然一次性把三四件小褂摞穿在一起,一层又一层地翻给大家看。还有一个校花级女生,身材修长、面如皎月,不光衣服好看,还时不时地偷穿一次她姑姑的玫红色皮鞋;更了不得的是,她还有一双长筒丝袜;更更了不得的是,她还冰雪聪明,一边玩就把各门功课学好了。而且,她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是一种不属于农村的气息和味道……天!她简直成了自带光环、让我着迷的偶像!在她面前我感觉自己笨呆呆、灰扑扑,真是低到尘埃里去了。

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早上,没费什么劲儿我就宣告了自己不上学的决定,爹也没费什么劲儿就同意了。在我们家,遇到事情要决断,话语权独揽的爹只要沉着脸说个“不中”,谁都不敢说中。我爹同意了,我当然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不用去学校了。

爹对我们三姐妹上学的态度一向放任自流,愿意上就上,不愿上就回来干活,反正家里最缺的就是劳动力。在我之前,我姐也没费劲儿就得到爹的准许,从初二退学回来了。事实上,我爹根本没时间去盘算这几个闺女把学上下去会怎样,不上又会怎样,他和我娘都没时间过问我们的功课情况。我们也早看出来了,只要作为独子的哥哥不辍学,只要他每学期能拿回一张奖状,我爹的心就放得妥妥的。

我娘显然不太赞成我这么早就辍学,悄悄问我:“恁小的孩子,不上学就得干活,可累可累,你不怕吗?”我不假思索地说:“不怕!”

事实很快证明,我辍学回来务农的决定是英明的,因为我虽然不爱学数学,但干起农活来却是个不要命的主儿,能够顶一整个劳力用。收麦季节,我能够和大人一样弓着腰割一上午,然后举着长长的铁叉把麦子一叉子一叉子摞到架子车上,再帮大人推运到打麦场,来来回回,手脚不停。干完大人的活儿,我还要干小孩子的活儿,把地里掉落的麦穗搂一遍再捡一遍。新鲜的麦茬很锋利,我的手和脚腕被扎得血淋淋的,看得我娘直掉泪。

其他的活儿,像拔草、锄地、给玉米秧施肥、逮芝麻棵里的大肉虫、翻红薯秧、打烟叶等,我都无师自通,干得有模有样。夏天庄稼地里的活儿没完没了,除了吃饭睡觉,我一天到晚都在地里忙活。三伏天的太阳毒辣辣的,我嫌麻烦从不戴草帽,脸上、脖子上和胳膊上这些裸露的地方被晒脱了一层又一层皮,红红的,像是过过油的大虾。光脚踩在泥土里很爽,可上蒸下煮,几天下来,脚底就生出一堆大大小小的疙瘩,痒得直蹦。

满庄子的人都知道我能干,和我年龄不相上下的女孩辍学的有一大堆,哪个干活都没我能豁得出去。我村有个外号叫“小磨盘”的邻居,辍学后受不了劳作之苦,过了一阵子又主动回去上学了,上了一阵子跟不上课,又辍学了,如此反复几个回合,成了庄子四邻的笑谈。

我成功地经受住了休学后第一个漫长农忙季的考验。到了初冬,农闲季节到了,家里却一下子青黄不接了。不多的细粮面要留给奶奶独享,她害痨病,身体虚弱不堪。其他人主要是吃红薯和玉米面窝窝头。但红薯很快也接不上顿了。看着娘愁得直叹气,我自告奋勇地提出:我去溜红薯。

我和一个家里同样吃紧的女孩一起,每天挎着篮子、扛着小号锄头,爬沟过梁,满世界翻刨别人家红薯地里收获后的“漏网之鱼”,每次忙活上大半天,都有将近一箩筐的收成。天黑时分回到家,顺手在她家的压水井边把红薯一个个洗净,以备明早下锅。

在冷风里跑了一天,我俩的手冻得像红萝卜。她提议用热水烫,说这样能舒服点。我们就轮流把手伸进她家的锅里去烫。然而,烫过的手不但没有消肿,到了夜里还奇痒无比,有的地方一挠就溃烂了。可第二天还是照样烫,如此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这个馊主意真是害惨了我,至今手面上还隐约可见一块块色泽不匀的色斑。奇怪的是,溜红薯这段不长的经历、不大点儿的事,不知为什么却藏在了我的大脑深处,多年后时不时地就跑到梦境里重现一番,搞得像忆苦思甜一样。

那一年冬天,除了溜红薯,我还学会了织手套、纳鞋底、蒸馒头、擀面条,顺带还把几只羊放养得肥肥胖胖的。不干活时,我就和一帮辍学的孩子玩抓石子、跳房子之类的游戏,偶尔也能看上几本不知从哪儿流转过来的缺页少字的小人书。至于那可恶的课本,我从不去想它,书包都不知扔到哪儿去了。庄里人对辍学这件事司空见惯,没有人在意我为啥不上学了,至于以后还去不去上学,我爹不提,别人家更没谁操这分闲心,我也乐得浑浑噩噩,得过且过,懒得去想。

时不时,我们这些讨人嫌的小丫头片子会躲在一旁,偷听一帮大姑娘、小媳妇闲聊,说谁过几天要相亲了,男方家里养了两头骡子、一头牛;谁的嫁妆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被子都是缎面的;谁家的男人脾气暴,昨晚又打得媳妇嗷嗷叫;谁又生了女儿,看来还得继续生下去……这些都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我也不以为奇,觉得这就是身边每个人世世代代的生活,也是我迟早要去走的路。

然而,变化还是发生了。

在我辍学的第二年9月,新学期开始了,和我同届的那拨孩子有不少通过小升初考试进入了最好的乡联中。开学那天,一些邻庄的孩子背着寄宿行李,三五成群,像群鸭子一样缓慢经过我们的庄子向学校进发。那拨人中就有我那相貌出众、冰雪聪明的偶像。那天,我恰好在他们经过的那条马路上翻晒豆秧,弄得尘屑飞扬,满脸是汗,狼狈不堪。她突然就走到了我面前。一年不见,她越发高挑和水灵了。四目相对时,她清清爽爽,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随口轻轻说了一句:别干了,跟俺上学去呗!然后,没停留就又走过去了。妈呀!我登时像个傻子一样怔在了那里。

我弄不清当时是被她的美震住了,还是被她那句不经意的话击中了,反正呆愣了半天没缓过神来。后来不知怎地,我开始不停地落泪,边干边哭,大人不论和我说什么,我都一概不理,急得他们直冲我吼。晚上回到家,我破天荒没吃饭,急吼吼地到处翻找那不知去向的书包。我爹被我反常的举动惹怒了,厉声问我想干啥?我梗着脖子大声回过去:“我要上学!”“上就上吧!”我爹连停顿一下都没有就答应了。

第二天早饭后,我当真返校去了。

中断了一年半,正常的话,我该进初一了,但那是不可能的。我也不想接着上四年级,嫌太丢人,于是就进了五年级教室。毕竟有一个学期的课是断档的,能不能跟上五年级的进度,我心里没底。

新书发下来了,我一看数学书,竟然没傻眼,再一听老师讲,也没觉得难懂,包括原来我头大的那些约分、通分、鸡兔同笼之类的问题,竟然很轻易地就搞明白了。我心里直犯嘀咕:脑子闲了一年多,咋还开窍了呢?

那年的升学,我以不可思议的高分考进了联中,三年后的中考,同样考得灿烂辉煌,进入许多人向往的中师。之后,中师毕业参加高考,本科毕业考研,研究生毕业进北京,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披靡。

在我乘着狗屎运一路往前飞奔的过程中,我的那些小学同学、初中同学甚至是中师同学,一个个被我甩在了身后,渐行渐远,直到完全不见了彼此的踪影。那个像神一样无意间开悟了我的偶像女生,初中毕业便早早嫁到了邻村,成了三个孩子的妈。

这些年,每次回老家,我都喜欢在庄子里四处转悠。遇到的大多是老人和孩子,偶尔能看到三两个留守在家的发小,他们年纪轻轻就做了爷爷奶奶,平日里总是一手挟着小孙子、孙女,一手呼呼啦啦地招呼着桌上的麻将牌。他们顾不上和我聊天,即便要聊,似乎也没有多少话题可说。

多年前,这拨人,还有他们的父母辈甚至年岁奔百的爷爷奶奶辈,见了我最爱聊的就是我那段辍学、复学的往事。在他们心里,那是一个很好的励志故事。而今,时代变迁,那故事就像一件穿旧了的衣服,过时,而且褪了颜色,似乎成了该被丢弃的物件了。

雪忆

文/伊芸

下雪了。今冬第一场雪,在我不再盼望的时候。

久违了,这片银装素裹的世界。看到一个小孩在楼门口自己玩雪,我不禁有一股和他一起堆雪的欲望。但是不行,我必须先去上课。

孩子,雪,一直在我的脑海中闪现着。我明白自己对那种不加修饰的东西永远喜爱,正因此,我也容易满足,就像心情不好时看到朝阳初生,我会顿时涌起希望,接着不快立刻被晨曦驱散干净,心情便好了。

自行车压在雪地上,一路欢歌。路两旁银条披挂的树木在冬日尤为醒目,灿烂的阳光使我想起了往昔的岁月。虽然寒冷,我心里却没有一丝寒意。一幅幅画面出现在眼前,什么呢?先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后是冰天雪地独行上学的小姑娘,但印象深的还是后者。因为那个小姑娘就是我自己,是儿时的我。

那时的雪可真能下,厚厚的一地,好像要把所有的坑洼沟壑都填平。一大早推门,噢,下雪了。我的第一个想法是:又下雪了。没有惊奇,没有迟疑,没有犹豫,脚步继续向前迈。院子里是比较好走的,没膝的雪一踏一个大坑,拔出脚后看看一串自己的杰作,心里快乐了许多。走到大门口,栅栏门却已被雪埋住,推开是不好办了,只好使劲拉开没被雪埋着的上半截,斜抓住把手,半爬着出去。回头看看被自己拧得斜歪着的门,不禁有些得意,于是拔腿往学校走去。上学的路上,一切一目了然,白茫茫的世界。我要破坏这纯净的世界吗?一下子,看到了雪地上那或深或浅的小脚窝,才知道我的同学有比我更早去学校的,于是兴起,追逐着那些脚窝,尽快向学校奔去……

如今,已经找不到那个独行上学的小姑娘,却有一个同样去往学校的我。鲁迅说,雪是雨的精魂,我为之震颤,更为之感动。魂之诚,洒满天空,掩盖大地,一色的世界,也希望带给人们一色的祝福吧。

走进教室,学生们也很兴奋。雪带给人们的欢乐是不言而喻的。看来,我要上一堂忆雪的课了。

大爱无声

文/罗桢蓝

那天早晨和往常一样,为了上学不迟到,我早早地就起床了。可唯一不同的是,窗外银装素裹,大地好似被铺上了一层白色的地毯,洁白的雪花在空中跳着轻盈的舞。我被眼前这片雪白的世界给惊呆了。可是,人总是要面对现实的,为了能早些到学校,我只好先和这雪白的世界说再见了,急忙赶去吃妈妈为我精心准备的早餐。未了,我准备好了一切,打算背上那重重的书包去上学。但是,就在我正要拧开门把手的那一刹那,妈妈突然叫住了我,“女儿,外面雪下得可有些大,地面也一定很滑,妈妈实在不放心你自己去上学,就让妈妈陪你一起去上学吧!”随后,我和妈妈便一起出门。此时,这雪白的“地毯”已经盖过我的脚面了,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要在这厚厚的“地毯”中行走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于是,妈妈便让我走在她的后面,让我走在她的脚印里,这样就不容易摔倒了。看,这是一幅多么静谧的画面呀,是不是让人感觉很温馨呢?可困难还是接踵而来,寒风刺骨,我的脸像被针扎一样疼。我努力地低着头,让自己尽量不要受到这寒风的侵袭。但我办不到,这阵阵的寒风还是不停地向我扑来,我突然有些憎恨这冰冷的季节。妈妈似乎看出了我的忧虑,她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将她的围巾解下,围在我的脸蛋旁,然后一句话也没说继续向前走着。虽然,这时温度依然很低,但我却觉得很温暖。这不仅仅是因为妈妈的围巾,最重要的是她那颗对我无微不至关怀的心。我在后面紧紧地跟着妈妈,只要看着她的背影我就觉得好安心,好幸福。

平时只要十分钟就能到达的学校,今天却因风雪的阻碍用了二十分钟才能到达。二十分钟,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但就在这二十分钟里,我明白了妈妈是多么的爱我,而妈妈对于小小的我来说又是多么的重要。在整个过程中,我和妈妈并没有太多的语言交流,但彼此的心情互相都了解。这可能就是大家常说的“孩子的心是永远和母亲连在一起的。”吧。

生活中亦然如此,一个温柔的眼神,一个轻轻的手势,一次安静的倾听,一次不经意的回眸……都是爱。这些才是生活中的大爱啊!它们虽看似不起眼,却让人感到很温暖、很幸福。只要体悟出这样的爱,才能真正地理解生活、理解世界。

啊!大爱无声,大爱永恒!

夏天的一条街道

文/fame潘huei铭

小城城区是很小的一块面积,早晨步行上学,从家到学校也不过半小时路程。

夏天,天亮的很早,那个时候,没有热闹的广场舞音乐声把你吵醒,但早起已经是学生们的习惯,或者是被迫出来的习惯,因为学校的早自习7点20便会开始,家离学校远的孩子必须早些起来赶路,步行上学是那个年代的大多数。

物质的清贫并不影响人们对幸福的感知和精神的愉悦,特别是对孩子来说。母亲勤劳,每天都早早起床给我们准备早餐,吃过早餐如果时间充裕我还会在院子里晨读一会儿再上学。从家去学校的路很安静,虽然也有很多步行上学的同学在路上走着,但清晨的宁静是我对这条路最深的印象。因为离渡口近,很多车需经过这条路去轮渡,在暴雨或起雾的日子,轮渡停运,车无法上船,只能停在路上等待,车队有时候排的很长,从街头一直到渡口都塞满车辆,这个时候,平日安静的街道就变得热闹起来,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包子、馒头、玉米、茶叶蛋、泡面、啤酒、零食应有尽有,当然价格要比市价贵不少。

这条街道还有一个热闹的地方,一个曾经的工厂虽然停产,但里面厂区还保持着当年的习惯,一早广播就开启,播放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节目,每次步行经过,都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在工厂运营不景气后,很多以前从全国各地汇集到此的人都陆续离开回到自己的故乡,但厂区的宿舍里还住着许多人,他们没有离开,不知是何原因,依然留在这座小城。对这个城市来说,他们是外来人口,他们曾经背井离乡奉献青春的工厂已没有了当年的辉煌,熟悉的老同事老工友或许都已离开,他们在这里应该是孤独的,他们从来都不曾融入这座城市,他们熟悉的只是他们厂区的那片天地,那个每天早上响起广播的生活。

那时候,拥有冰箱的家庭并不多,所以夏天能吃上冰棍或是冰镇西瓜那实数奢侈。我家隔壁的一个爷爷是退休干部,家境相对殷实,夏天我就将一根筷子插进装满糖水的搪瓷碗里,放进他家的冰箱,然后等待一个超级无敌的自制冰棍“出炉”。依然记得当时取出那根硕大圆柱型冰棍的满怀欢喜,记得物质贫乏时代的小幸福,记得孩提时的简单快乐。在炎热的下午,走在那条上学的街道,在口袋里有些零用钱的时候,偶尔也会去到街边的小店买上一根冰棍或是雪糕,那时候雪糕没有太多的品种,当然孩子们也没太多要求,能在绿豆冰棍、红豆冰棍之外吃上一根“娃娃头”就是极大的满足。

随着时间变化悄然发生,这条街道随之变得越发安静。跨江大桥的建成,过路的车辆直接上高速就可以去到小城外的任何地方,不需要再经渡口走水路,这使得这条路偶尔的喧嚣热闹荡然无存,叫卖的小贩没了,道路两旁生意红火的饭店也都已关门大吉。小城工业园建成,经济发展,人们的物质生活水平提高,步行上学的孩子已是少数,大部分都是乘坐公交或是骑自行车,还有一些家庭条件优越的孩子是由父母开着私家车接送上学。小城发展,城区扩容,政府大力发展新城区,学校也迁往新城,再没有孩子需要经过这条街道去上学。这条老城区的街道,随着经济的发展、城市的扩容、高速大桥的建成、学校的迁址,变得少有人问津,曾经的安静如今变得更加寂静。

这夏天的一条街道,这条上学步行的必经之路,它依然寂静,不曾改变当初的模样,只是时过境迁,外面的世界早已不同与往日,曾经的学生时代,曾经的岁月,都安静的散落在这条街道的每一步里,亦安静在记忆中。

未兑现的承诺

文/willow

“我相信,就算再也见不到你,你也依然在我身边,因为我相信逝去的仅是生命,永恒的是爱与承诺。”--题记。

原本晴朗的天,莫明的变得阴暗,烟雨朦胧。只见一束光线闪现在遥远的天际,吸引着她慢慢地走近,走近。

氤氲的水汽渐渐散去,远处隐约浮现出人的身影,熟悉而陌生--那是父亲,矮小的身材,干瘦的脸颊,高高突起的颧骨好像两座大山座落在他那黝黑的脸庞。她想叫父亲,却又像是被什么封住了喉咙,当最后一声“父亲”声嘶力竭的被喊出之时,父亲转过身来微笑着,却又突然显得疲惫不堪,双眼里透着的喜悦瞬时哀伤,面色苍白;又突然的,父亲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拉向远方,远去,接着消失在她模糊的视线中。她哭了,泣不成声……

伴随着哭声,许婧从梦中惊醒,她已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同样的梦中如此醒来,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梦到她的父亲--那个她最亲,最爱却再也无法见到的男人--几个月前死于癌症。他去的悄无声息,甚至她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能看到。留下曾经的承诺久久回响在这空荡的房间,变为回忆,化作泪滴。

她蜷缩在床上,再一次失声痛哭。

许婧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便离了婚,她被判给了父亲。父亲是位地地道道的农民,家境并不宽裕,但对于许婧却是百般疼爱。

许婧到了上学的年龄,因家境不好交不起学费。她呆坐在门前,看着别家的孩子背着书包去上学。父亲默默的坐在一旁,紧锁着眉头。许久,他走到许婧面前摸摸她的头,微笑着说“孩子,我们明天也去上学好么?”“可是,学费……?”“没事,爸爸一定会让你上学的。”清晰的回忆里,这是父亲的第一次承诺。果不其然,第二天许婧便和其他同龄孩子一样,坐在教室里学习了。站在门外,听见郎朗读书声,父亲微笑着离去。

烂漫的夏季,小女孩都穿起了漂亮的小裙子,而许婧却只有一条补过很多次的裤子。宁静的夜,只剩下鸣虫还在低吟,许婧借着昏暗的灯光还在学习。父亲微笑着坐到她身旁,“孩子,今年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啊?”她惊愕的抬起头,又再次低下了头,用很低的声音慢吞吞的说“我想要裙子可以吗?”父亲仍是微笑着摸摸她的头“爸给你买。”他走出门外,像是瞬间被恶魔夺去了微笑般,没了表情。第二天晚上,父亲很晚回来,手里拿着的,是许婧想要的礼物。许婧后来才知道,父亲为了给她买礼物,到城里搬了一天的砖,手被磨出了泡。忽然吹起闷热的夏风,当年的裙摆承载着满满的父爱。

光阴似箭,转眼间许婧便到了上高中的年纪。她以优秀的成绩考入了县里的高中,可就在她离开要去县里上学的那一天,父亲突然晕倒了。病房里,许婧拉着父亲的手“爸,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父亲牵强的微笑着摸摸她的头“傻孩子,爸没事,爸还要照顾你一辈子呢,你安心去上学吧。”突然下起的秋雨,打落花瓣……

然而,就在许婧去县里上学的那一年,父亲悄然的离开了。他怕影响孩子学习,让村里人不要告诉孩子。就这样,直到一年的学习生活结束,当许婧再次回到家中,已经空无一人。曾经陪伴自己的那个人,曾经无限疼爱自己的那个人,曾经总是对自己报以微笑的那个人,现在变成了黑白色的相片,安静的,微笑着望着她。那一刻,她像疯了一般,瘫坐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你就这么离开了,你不是说好了要照顾我一辈子……”她抱着照片,脑海里是曾经和父亲一起的时光里的种种画面,她哭了,撕心裂肺。

她还记得,他说要送她上学;她还记得,他说要给她买想要的礼物;她还记得,他说要照顾她一辈子……只剩下最后一个承诺还未兑现,可是“爸,你现在在天上看着我呢,对吧?”那张熟悉的脸庞似乎真切的出现在她眼前,往昔的微笑,却显得苍老。她拭去了眼泪,向那重要的人儿报以同样的微笑。她相信,逝去的,仅是生命,永恒的是爱与承诺。

怀念一棵梅树

文/文恩

在我乔迁新房之际,年过七旬的老父亲画了一张《梅花图》送给我,我把它挂在了洁白如雪的墙上,红花白墙,格外醒目,看着图上的梅花,不由得使我想起了一段儿时的往事。

老家是个小山沟,坑坑洼洼里住着几户农家,我是一个地地道道在山里长大的山妹子。

村子虽小,但那时无论哪个村庄都有学校。学校离我家不远,每天上学放学都得走上百余步的石阶,那石阶砌得方方正正、井井有条,我一直都在琢磨着究竟是哪一辈祖先们不辞辛苦,凭借厚实的肩膀一步一步扛上去那些长条石头,筑起来造福我们子孙后代的。

小时候的冬天似乎特别爱下雪,一个冬天常常会下好几场大雪,一下就是几寸厚。一尺来长的冰棍挂在房檐下,那时是不足为奇的。厚厚的雪层常常把石阶淹没了,于是我们上学放学都得在脚板上捆上一根稻草绳,再拄一根拐杖防滑。有时天气实在太恶劣,母亲就会把午饭给我送到学校里。那时上学没有电,我们就带一些松明子放在一块瓦片上点着,每天早晨起床读书时,微弱的灯光在漆黑的教室里闪烁着,朗朗的读书声打破了寂静的小山村。那个时候,我们从未感觉到苦,在雪地里跌滚爬摔是常有的事,觉得根本不算什么。

我还清晰地记得一次放学回家的路上,石阶上的雪因为结了冰特别滑,尽管已经做了防滑措施,可一不留神,我还是滚到了石阶外侧的地里,再往下面一点就是悬崖了。我脑子一闪,心想这回可要完蛋了,正在这时,奇迹出现了,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一棵小树挡住了我弱小的身躯!小树比我高不了多少,树干不粗,枝叶稀疏,枝头上结着几个小花蕾,粉粉的正欲含苞待放。我赶紧从雪地上爬起,拍拍衣服上的雪,身上居然完好无损,一点都不疼。当时的我很是好奇——在这冰天雪地里也有花开?它是什么花?一枝独秀,几个零零碎碎的小花蕾竟然把一块白茫茫的山地点缀得十分美丽。

回家后母亲告诉我,说那就是梅花。没过多久,梅花就竞相开放了,我特别喜欢那粉粉的不张扬的美。尽管有时我也按捺不住美的诱惑,可我始终没有去摘下过一朵,我总是静静地默默地远远地看着它。从那以后,不管是不是梅花开放的季节,只要我经过石阶,总会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驻留片刻。

年复一年,从小学一年级到五年级,我无数次地从石阶上走过,无数次地在石阶旁跌滚爬摔,那棵梅树也是不止一次地挡住了我的身躯,就因为这一段童年往事,让我对梅花从此情有独钟。

后来我上了初中高中大学,再后来工作了,然后成家了,渐渐地回故乡的机会少了,也很少有机会去石阶旁看那树梅花了。去年回老家时,我沿着小时候走过的石阶漫步走进山洼,仔细搜寻那棵记忆中的美丽的梅花树,遗憾的是那棵梅花树已经不见了。三十多年过去了,人间该会发生多少变故呢?正在失落之余,我似乎闻到了当年那种淡淡的幽香,那种幽香沁人心脾,是的,即使梅树已经不在,但我永远不会忘记这儿曾经的美丽。

岁月无声,落花有痕,不见梅花,惟有暗香。当我每次看到父亲送给我的《梅花图》,心头就有一种莫名的欣慰,在我心灵深处永远都挺立着一棵小小的梅树,它让我在风雪路上学会了坚强。

我禁不住吟出一首《咏梅》诗:“一枝独秀自芬芳,寒雪来袭尽开颜。饱足严冬风霜冷,冰心岂落傲枝刚。观花却忆故乡梅,雪掩寒山独自开。粉妆丽容压群芳,悠悠花魂唤人来。”

送女儿上学

文/徐文平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到了女儿上学的日子。昨晚临睡时,女儿轻轻把我的双脚放在她的腿上,灵巧地为我剪脚趾甲。我阻止了几次,可女儿还是坚持着。她边剪边叮嘱我:“妈妈,我明天就要离开家了,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每晚要用热水泡脚,这样可以缓解您的疲劳。”

说真的,儿子、女儿都很懂事,我舍不得他们离开家。可孩子长大了,总要离家远行,我怎么可以阻止他们前进的步伐?儿子打电话叮嘱我们,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女儿调皮地笑道:“哥哥放心!我们会注意安全的。”儿子又叮嘱道:“你上高中了,要好好学习,不可贪玩,还要和同学搞好团结,不要欺负别人。”女儿笑起来:“要是别人欺负我呢?”儿子笑了:“如果真的有人欺负你了,就去告诉老师!记住了吗?”

吃过早饭,我就帮助女儿收拾行李。九点钟,我们乘出租车出发。一路上,女儿和同行的同学说笑着,丝毫没有离家的忧伤。看着女儿的笑脸,听着她们的对话,我安慰自己:孩子真的长大了,真的可以独立生活了,你就别再操心了!

天气很热,时间久了感觉有点儿累。扭头看看身边的女儿,她打起了哈欠。“来,靠在我的肩膀上,好好休息一下!”我笑着对女儿说。她笑笑,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闭上了双眼。此时此刻,我感觉是那样幸福。人们常说孩子们依赖性太强,离不开父母的呵护。而此时,我感觉父母的依赖性更强,更离不开孩子!一旦孩子离家远行,心中最难以割舍的不是孩子,而是父母!

一个多小时后,终于来到了女儿所就读的中学。宿舍安排了十六张床位,女儿的在上铺。又在上铺!女儿的初中三年都是在上铺,太麻烦了。不过,上铺也行,至少,别人打扰不到孩子,女儿可以安心地休息。

安排好女儿的一切,已经到了下午一点钟。我们要离开了,女儿似乎没有我想象中的难舍。这让我感觉不再那么难受,毕竟,孩子已经长大了。临别时,我再三叮嘱:“一定要好好学习,别太贪玩。不要随便离开学校,晚上去厕所时千万找个伴。”女儿笑着点点头:“妈妈,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说完,女儿和同学拉着手,边说边笑地走进了校园。

回家的路上,我开始想着女儿,想她在暑假里与我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何时才不把儿女牵挂在心?也许,永远不会!儿女是我一生永远不变的牵挂,不管他们走到海角天涯。

小伙伴你在哪里

文/王洪富

人老了,常常回忆起少儿时代的人和事。童年几个玩得来的小伙伴,相互之间情同手足,长大后各自去了不同的地方读书、就业,一别数十年,很少见面。现在,很是让人想念。

有一个小伙伴,我经常想起他,他叫国,比我大两岁。他家离我家不到100米,我俩每天一道去上学,一道回家,节假日在一起玩耍,几乎形影不离。

他兄妹五人,父亲早逝,全靠他母亲种田养家,日子过得非常艰难。每天,总是他先来我家,等我吃完早饭,再去二里远的小学读书。我家人口也多,但我父亲在上海工作,经济条件要比他家好。他来等我时,母亲招呼他吃早饭,他总说吃过了,哪怕一块烧饼也不肯吃。

记得六年级时的一次课间活动,我们在玩斗公鸡的游戏。一不小心,我跌了个跟头,趴在地上好一会儿都不能动弹。放学时,只能一瘸一拐地回家,国就陪着我慢慢走,还替我背书包。第二天,我的左腿肿了,一步也不能走。国来约我上学,见我这副模样,很着急。我母亲是“三寸金莲”,想背我上学但不可能。国就说,由他来背。于是,母亲帮我们拿书包,国背着我,一路走走停停,把我背到学校时,他已是满头大汗。放学又是他把我背回了家。

他虽比我大两岁,但个头并不比我高,为了我不缺课,他以小小的身躯,硬是背着我上学、放学。母亲很过意不去,留他吃晚饭,他背上书包一溜烟地跑了。第二天,仍来背我上学。三天过去了,我的腿还是肿疼,母亲找来庄上一位有治跌打损伤技术的大姐帮我看看。她抬起我的腿,左摸右捏,说骨头没断,是关节脱节了,便给我接了回去。我的腿立马不疼了,也能走路了,真是虚惊一场。国为了我,接连背了三天,几十年过去了,这三天一直在我的记忆中,挥之不去。

小学毕业后,我继续读书,国因为家境困难,早早地就外出谋生。他后来去了部队服役,再之后在江西某工厂就业,接着就是结婚生子。

这几十年里,我与他仅见过几次面。他母亲去世后,国就再没回来了。我多想现在就能见到他,叙叙别后之情,表达对他的谢意呀!可我不知他现在何处,身体怎么样。我后悔早年见到他时,没请他来家里吃顿便饭;他从外地回来,总该好好招待他,尽一尽地主之谊。国,我的儿时好伙伴,你在哪里?

书包往事

文/徐学平

又到一年开学的日子了。今天,妻子下班时给女儿捎回了一只精致的米奇书包,看着欢蹦乱跳的小女儿,不由得勾起了我那一段关于书包的往事。

我的童年时光是在郊区一个叫古殿堡的小村庄里度过的。同许多乡下的孩子一样,我也有着一个泥土般朴实的愿望,那就是能背上个像样点儿的书包去上学。转眼便到了上学的年龄,我几乎每天都要跑到村头的供销合作社,去望一眼柜台里的书包。那实在是一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军黄色的帆布书包,但在年幼的我的眼里却是充满了渴望。书包标价2元,而2元钱当时却足够全家人一个月油盐酱醋的开销了。我知道母亲是绝不会轻易买下它的,因此,我只能眼巴巴地隔着橱窗的玻璃远远地望着。此后的日子里,我天天盼望着开学,可令我失望的是直到开学的前一天,我的书包仍没有着落。

记得那天我是带着十二分的委屈入睡的。一觉醒来,迷蒙中我发现昏黄的煤油灯正映照着母亲瘦弱的身影,她不时地把手伸入发间蹭上几下,仿佛还在缝补着什么。我悄悄走近,不由得为眼前看到的一切而惊呼了起来:书包!一只红色的带有花边的书包,比柜台里的那只还漂亮!我兴奋得再也无法入睡。第二天还没等到天亮,我便早早地背着母亲亲手缝制的书包高高兴兴地上学去了。

随着我慢慢长大,那只书包也在岁月的流逝中失去了踪影,渐渐地就有些淡忘了。然而,多年后的一天,父亲却在一次闲聊中偶然间又谈及了那只书包,他告诉我说那还是母亲用她当年的嫁衣改的。那一刻,我不觉心头一颤,真没想到,我入学的第一天背着的竟然是母亲割舍下的那份浓浓的温情。

而今,我早已远离了书包,然而每每忆起心中的那只书包却总是倍感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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