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月亮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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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月亮
文/俞东升
妻子在苦李树的脚下种了一棵月亮菜。刚刚栽下时,这棵月亮菜与"月亮"毫不搭界,它的形状一点也不像月亮,却似婴儿举起的小手。一个星期之后,这只"小手"如抖音里的"网红"一般,翻新不停——它不安分,摇身一变,小手变幻成了藤状,小蛇一样顺着苦李树根,一毫米一毫米往上攀爬,在攀爬的过程中,不断扩大势力范围,几周后,月亮菜的藤蔓就铺展到了簸箕大小,把整个苦李树的枝枝桠桠完全覆盖了。
时序已然入秋,地面上的落叶乔木纷纷脱下绿色的服装,宛如模特儿卸下了她们的漂亮衣物。苦李树是落叶乔木,而且是落叶"积极分子",秋天刚刚拉开序幕,它们就把自己脱得一干二净,干瘦的枝桠如钢丝网般披在树头上,显得有些沧桑。
感谢这棵月亮菜,把这棵苦李树渲染得绿意婆娑。月亮菜的茎藤缠绕在光秃的苦李树枝上,不论是近看还是远看,两者结合得天衣无缝,完全一体化了。
没过多久,更奇妙的一幕出现了:苦李树梢上开满了一树花朵,仿佛有成百上千只美丽的蝴蝶,停驻在苦李树的枝头,又好似是一颗颗星星,闪烁在树枝的缝隙间。人们从这棵苦李树的旁边走过,总不由自主地驻足观赏,欣赏这棵"绣"着月亮菜图案的苦李树。
不知什么时间,也许是在月黑风高的夜晚,月亮菜偷偷地从枝头上生长出来,乍一看,还以为是很多小月亮挂在苦李树的枝条上。真是太美了,一树的月亮,满树的梦幻!月亮菜很勤奋地生长着,仿佛是一位艺术家,"不让一日闲过",每天都在创作,每天都会有新的成果来展示。而妻子每天都靠着小梯子,爬上苦李树,臂上挎着小篮子,一朵一朵采摘它,似乎是采摘一朵朵小小的月亮,这场景可算是一篇经典的童话。
月亮菜,诗意的菜!月亮菜,更是智慧的菜!它知道宇宙万物相互依存的哲学道理,它依托着苦李树,登高望远,树有多高,月亮菜就站得有多高。而苦李树呢,也因了月亮菜的攀援,再次绽放了美丽,焕发了第二次青春。
大河上的月亮
文/王朝群
大河在江南,河面开阔,可以行船,河岸上白天的喧闹消失,周围的一切就隐没在夜色里。没有了人语,四周寂静,似乎只有流水和草虫没有睡,它们在讨论着什么,抑或在低吟浅唱,合奏着不知名的曲子,一刻不停。
大河从远方弯曲而来,穿过无数的村庄和广袤的田野又将流向另一个远方。大河上升起月亮的时候,天空变成了浅灰色,天穹上有星子闪闪烁烁。月亮是转过树梢、房舍、井台、堤岸才挂在大河上的。此刻的月亮下就是一幅水墨画,高高低低的村舍、树木,弯弯曲曲的小路、河岸,无一例外地都染上了月色。本来世界是漆黑的,有了大河上那轮浑圆的、沉静的月亮似乎就有了精彩。
月亮是喜欢听水声的,听了多少年依旧不厌,就那么静静地挂在不远处的天幕上侧耳倾听。月亮是纯净的、温柔的,照在河面上闪闪发亮,河水星星点点,泛起波光,像揉碎了银子撒在河面上。天上的星子,河里的星光,在哗哗啦啦的水声中亦真亦幻。
会有那么一阵清风吹来,就会有一片薄似轻纱的云朵揉着惺忪的眼睛朦朦胧胧地追着月亮飘了过来。天空依然宁静,月光却在一瞬间暗淡了下去。但是,云彩是有自知之明的,觉得是自己打扰了月亮听水的雅兴,一会儿功夫就又急急飘走了。月亮露出脸来,云朵又和天空成了一色。
这样的大河月夜还是太过空寂,作家曹文轩的笔下,大河的月夜是不会少了人的。月夜大河开阔的河面上甚至还会泊着一只小船。小船上是个男孩子,明亮的眼睛和星子与月亮对望,船不动了,仰着脸的孩子也一动不动了。
我想,那孩子是《草房子》里的桑桑或者是《细米》里的细米,夜深了还在这大河上来,也许是在为了一件恼人的事情而惆怅了。
月亮下的大河边也是会有满腹心思的大人。最好岸边还要长了枝叶婆娑、粗壮的柳树,柳树上靠着站姿优雅的蒋一轮老师在吹笛子。悠扬的笛声在河面上荡漾开来,打动了和蒋一轮老师相恋的白雀姐姐。
作家曹文轩笔下的大河月夜打破自然的空寂,总是那么生动,一个个画面讲着一个个扣人心弦的故事。作家曹文轩是水边长大的,所以用他那优美而深情的文字写大河,写大河上月亮的时候,是投入的,是不厌其烦的,也是最有诗意的。大河月夜是刻在作家记忆里的乡愁,尽管画面里的主人公在变,故事情节在变,但是大河月夜的背景几乎不变。不管是弦月半挂,还是满月如盘,月亮就那么静静地守着大河,守在曹文轩笔下故乡的景致里了。
读起来大河上的月夜是带着淡淡忧伤的。那忧伤是对河上人物命运的关照,也是对岁月里远去故乡的眷恋。曹文轩是深爱着故乡的,几乎笔下的大多数故事都是从水边出发,而水边的故事中就必然是少不了一条哗哗流水的大河。大河上的岁月中,月夜更迷人,美轮美奂。追本溯源,其实这也是一个作家对故乡、对童年的回望。
我喜欢曹文轩笔下的大河和大河上或圆或缺的月亮,多少个这样的场景里演绎了诸多悲喜交加的故事,而以孩子为主角的故事中有挫折、有顿悟、有成长。更喜欢大河之上那些历经挫折与失败,与月亮相望长大了的孩子。
想念故乡的月亮
文/杨春晓
在异乡,想念故乡的月亮恬静而柔美。
行走在故乡的月亮地,耳边传来四野里嗡嗡不停的虫鸣,让游子的心绪渐渐沉静下来。一个人静静走进村里的稻场,坐在草垛边,仰望幽冷的月亮,神驰遐想中,看月亮慢慢游弋在神秘的云层,破碎成无法捡拾的岁月。
童年的时光远去,我多想再穿越到那无忧无虑的日子,在草垛中钻来钻去,和小伙伴们在月下嬉戏、捉迷藏。有时,草垛边会闪动一道道手电筒的光亮,那是父母们来找孩子回家去。而我们依旧不停地追打嬉闹,快乐的笑声如水般荡漾成一圈圈粼粼波光。
不知多少年,我未能静心欣赏故乡的月亮。一年又一年,奔忙在数千里之外的城市里,对于故乡山水的印象已渐渐模糊。此时,冥冥中感觉这月亮照亮了好几个年代的乡村。昔日的记忆在我的大脑中隐现,一切显得那么平和、温馨。
啊,此刻的月亮真美!我抬头看月亮,又圆又大又明亮,玲珑剔透、冰清玉洁。原来故乡的月儿竟是如此璀璨夺目。多年来,为了安身立命,忙碌于生活的海洋中迎着激浪前行,多少自然朴素的美好擦肩而过却毫无察觉。匆匆过往的旅途,那轮月亮,缺了圆,圆了缺,一遍遍轮回演绎。
蓦然回首,时光穿过记忆的隧道,一幕幕向我们飞来。一份份收获,一次次惊喜,伴随偶尔失落的心绪。
我静静地行走在故乡的月亮地里,用心感受月亮的盈盈清辉。
我知道,无论我走到哪里,故乡的月亮就会跟到哪里。于是,总有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久久悬挂在我的心坎上,照亮故乡的土地,照亮故乡的山川河流,也照亮一颗游子坦荡、豁达的心。守望故乡,希望正在孕育……
那晚的月亮
文/金梅
我喜欢在月下独行。月光下,我的色彩感显得格外丰盈。我无法解释自己那种对月光的依恋,是来自一种甚么样的情愫。在月光如水般柔和的光照下漫步,眸子里竟会湿漉漉地感动起来。四围的一切都像是有了生命和意志一般,与我作着无声的、却又是那么亲昵的交流。我懂她们,我仿佛懂得草叶间正在传递着神秘的生命讯息;风儿飘忽着,游移在不远的深处,像是对谁人轻声诉说着甚么。
而此刻,田野里的万物正醒着,悄悄地展开了生命拔节的喜悦;大气回旋的天宇里,梦盈星流,神秘而深邃。哦,那个他呢,是否还会在燃着篝火的海边,听那大海的涛声?抑或在异邦的田园里,沉浸于温馨的梦中?
我在阒寂的月夜里流连。
望得见远海,望得见都巿闪烁不熄的灯火。夜深了,我却不愿弃这月儿,不愿弃心绪里这一湖漪澜。在同一枚月亮下,千里之外,我的故乡,我的亲人,还有不知身在何方的……他,是否收到天地间的这一缕信息,闻得一个边缘人的祈愿和祝福?
想你是能知道我的。
那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在有月亮的晚上,与你相随而行了。你总是快乐的,你年轻的心总是那么富有。你笑,说我痴迷,笑我这月光下音乐般的心情。你吟诗,那《一朵红红的玫瑰》便在记忆里栽种下了。我怎会忘了那爽朗的笑声,怎可以忘了那第一次的初吻,怎可以忘了那与月亮一样纯洁的爱情。
可如今,我独自徘徊在铺满月光的小路上,形单影只。月光如初,月色似旧,仿佛又见你的身影,听你的笑声随风而过,风带走你流浪的足迹、倨傲的表情,和那失落了……爱情。
于是,生命里程中的荒诞感,又一次喧嚣在我伤感的情绪里,让我多了一些沉思,多了一些智能,多了一份承担苦难的情怀。
那晚的月亮,因着你深切的目光而显得辉煌而别具新意。那个夜晚,我青青的心田里成长起一份依恋月亮的情愫。可此刻,只身沉浸在明月里的我,却只能将怀念的心雾融进月华里,去祈愿那比月更远的人了。
月亮总是融着一份忧伤,悄悄溜进我的世界里来,总是让我在回忆里,带着感激,热爱曾经拥有的每一月光华,每一缕微笑,还有那与月色相连的、我渐渐成熟的生命。
舌尖上的月亮
文/李群学
一年三百多个日子,是由颇有意趣的节日串起来的。季节的脚步走到秋天,一轮温婉的明月,明亮了一个馨香的节日。
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对一个孩子来说,节日的全部意义,无非是可以吃到一些"美味佳肴".凉意渐起的夜里,我常常祈盼中秋节快点到来,因为舌尖特别想念月饼的味道儿。
那时,父母恨不能把一分钱掰成八瓣儿花。中秋节的月饼,是断然不会花钱买的。母亲手巧,她把发好的细面揉成月亮的模样,把两个月亮贴在一起,中间夹上花生芝麻馅儿,用梳子在月亮面儿上梳出好看的花纹儿。上锅蒸熟后,家里每个人都会分到一个月亮饼。
孩子们拿到月亮饼,都会像天狗吃月亮般,几口就把饼吞进肚子。我则喜欢把饼藏起来,等到凉月满天的时候,一个人躲起来慢慢享受。咬一口饼细细咀嚼,白糖的甘甜、麦子面的细腻、花生芝麻的清香混合成美妙的滋味,便在舌尖蔓延开来……抬头望月,低头吃饼,让我感觉中秋节是如此丰盈美好。
记不清从哪年中秋节开始,我突然对月饼失去了兴致。也许因为物质日益丰富,月饼再也算不上美味的食物了。也许因为青葱岁月,如鲜花般盛放的心事太多,已无暇为味蕾的感受劳心费神了。
然而,中秋夜还是要吃月饼的。吃完晚饭,母亲就在小院里摆上供桌祭拜月神。桌上堆满了包装得花里胡哨的月饼,那都是母亲从集市上精心挑选买来的。祭拜完毕,母亲会拿起一块最大的月饼按人数平分成块,然后催着我们吃下去。母亲说,吃了月饼,一家人才会和睦团圆事事顺利。
应付着母亲匆匆吃下"分摊"的月饼,甜腻的味道儿黏在舌尖儿还未散去,我就会找借口悄悄溜出家门。约上要好的小姐妹在空旷的打麦场小聚,在如水的月色里,说起邻村那个白衣少年,我们窃窃私语巧笑嫣然……成长的岁月中,中秋月圆撩人情思,月饼却被我忽略冷落了。
月缺月圆,时光荏苒。为人妻为人母,渐渐懂得了,节日其实是表达爱意的日子。往往是离中秋还早,我就着手准备月饼送给父母公婆。在超市里买的月饼礼包,总觉得不能表达心意。抽出空来,我会跟着食谱学着做适合老人吃的无糖月饼。做的月饼模样虽然粗糙些,味道却是传统而地道。
老人体弱,对月饼这样难消化的食品,往往是敬而远之。他们心心念念的,是给他们送月饼的孩子们。全家人聚在一起,聊些与月亮有关的陈年往事,也都会应景地吃几口月饼,图个阖家幸福花好月圆的彩头。此时弥漫在舌尖心头的,都是爱的味道儿。
中秋月圆,天上有个月亮,舌尖儿也有个月亮。两个月亮相映生辉,馨香了一个特别的日子,温暖了我一生的时光!
童年的月亮
文/张凌云
那晚,与家人一起出去散步。
天上笼着一轮朦胧的月亮,大而圆,高且远,带着满月的样子。空气中似乎浮了一层雾霭,所以不能朗照,就那么静悄羞涩地挂着,在这深秋的夜里。
这场景让我联想起某个海滨城市的夜晚。也是一般的月色朦胧,但那晚的风明显要大,挟着海水的咸涩,加之时序还留在夏末,味道就显得泼辣,感觉自是不同的。相对而言,今晚的月亮就不太引人注目。且不去多想,继续行进。
走一条偏僻的小路。妻子小女在前,我落在后面。这是一条狭长的小径,平时便少人走,此时更加幽静。路两旁都是新建的居民楼,西边隔着一堵围墙,东边围有一圈铁栅栏。黝黑的氛围里,但觉树木葱茏,草叶露湿,时有不安分的植物冲断阻挠,探出头来,在隐约的月影下闪烁婆娑不定的光。空气略带点夜的潮湿,时间在看不到头的路上缓缓流淌,似乎正发出沙沙的蠕动声。
我在思维的隧道里踽踽独行,抬头,一激灵,却分明看见一轮童年的月亮。
那的确是一轮童年的月亮。我没有走在当下,也没有走向未来,我只走在了某个熟悉而遥远的场景,某个始终藏在那里,但露出微笑的场景。它向我发出难以抗拒的呼唤,使我一瞬间穿越千年,穿越所有的时光和风雨,到达内心总想到达,却一直没有到达的地方。
那是童年的月亮,是我整个晚上一直在参悟思索的答案。
降临人间,辗转沉浮,弹指一挥已历四十余载。许多梦想已渐行渐远,许多快乐已属于往事,虽不曾到达"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的沧桑,却已也风尘满面,凡事都看淡、看轻了些。这个淡,非是"人淡如菊"的淡泊淡雅,而是更多透着一种无奈,曾经的"野心"既已收敛,也就像绝大多数普通人一样,平淡是真,平安是福……
这是典型的中年心态。曾经自信岁月没有在脸上留下明显痕迹的我,还是没能避开那张无处不在的命运之网。但是,我没有料到,就在那张网渐渐将自己收紧时,眼前出现一轮童年的月亮。
它是那么清澈,明净,皎白光洁,平滑如砥,仿佛就和童年刚记事时见到的一样。那时候,我们在月光下嬉闹、玩乐,做各种如今看来很原始的游戏;那时候,我们在月光下串门、赶路,穿行于一片宁静的村庄和田野;那时候,我们就着昏黄的灯光读书、写字,不觉中,月光如水一般泻进窗棂;那时候,道路没有现在宽,街灯没有现在明,我们行走于狭窄的小巷,除了耳边不时传来的狗吠,最熟悉的就是天上高高映照的月亮。
人的确是一种复杂的高等生物。走过了许多路,经历了许多事,猛回首,忽然发觉自己还停在原地。那里有挥之不去的情结,那里是始终如一的家园。尽管你再也不能将岁月回溯,但是,你的梦,你的魂却能够回去,只要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你就能超越所有的阻隔和羁绊,回到某个人生的本源。
是的,我并没有失去,那轮月亮还在,无论多少沧海桑田,岁月变迁,只要你有一颗童心,一种信念,它就一直会在那里,永远挂在那里。我也还年轻,事实上,我们都正年轻,与大地相比,与天空相比,与生生不息的宇宙万物相比,我们永远都是年幼的孩子。我也没有理由放弃或逃避,不将认准的路坚持走下去,天行健,君子亦自强不息,前方任重而道远。
我顿时浑身充满了动力,脚底开始变得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