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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语 乡音文章
释义

乡音文章(精选13篇)

乡音……

文/松涛

乡音是从母体中带来的语言。

中华之国地域辽阔,民族众多,又因气候和风俗的差异,所以就产生了不同的方言。从某种意义上讲,风土人情造就了语言的风格多样化。南柔北硬是最明显的两大语言。无论是那一种风格不同的语言,都有着传统的浓厚的地方特色。

山东是一个沿海大省,并且拥有一百多个县市。可以好不夸张地说,山东有着浓厚的地方语言文化。在泰安有这么一种说法,百里换语言,十乡不同音。的确,在泰安的两市两县中就明显的不同乡音。位于泰山西簏的肥城市在乡土语言上也有一点不同的口音。比如汶阳镇一带,他们吐字音调较长,后音稍有拐弯。在称呼父母的用词上更是与西部桃园镇有天大的差别。他们叫父亲“爷” ,而桃园的地方口音则用干脆的音调称父亲“爹” 或“大” 。有人解释说,这是一种习惯,还有人狡辩说,因水土关系。

是的,一方水土养活一方人,所以也养育了一种只属于本乡土的语言文化。

如果走不出自己的家乡,乡音根本谈不上是属于自己的语言。你想,打娘胎里传教出的语言,你说,他说,乡人都会说,没有什么奇怪和别扭的。但是,如果你到外乡,只要你一开口,他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你不是本地人。你呢?才会感觉岀自己习惯的语言竟然成了不习惯。不过,如果在他乡巧遇到与自己相同的语言,那么,又有一种感觉让你感到乡音是那么的亲切。

我虽然没有走遍祖国的每一个角落,但是也逛游过不少的地方。在我有意或无意的学习中,他乡的口音都没有占据了我乡言的全部。偶尔会在公众场合,特意用标准话与他们交谈。但是他们中间总会有人好奇地问我,老师在山东呆过很长时间吧?这句话不用详解,我一听就明白,他们听出了我没有脱胎换骨的粗壮的山东口音。这一点丢不掉的语种,成了验证身份的另一种方法。

在城市里度过了几十个春秋,现在很难说口音没有一些改变。随着普遍话的不断普及,随着入乡随俗的习惯,乡音似乎是只属于过去的乡下的语言了。假如你仍然保持着浓重的乡音,操着家乡土语和城市人交流,除了他们说听不懂外,定会丢给你一句话:土老帽,连话都说不清。所以,时间长了乡音会自然地隐藏在自己的心中,成了一种梦中语言。

现在的年轻人,基本上都用普通话交流了。特别是从农村考学或者打工出来的年轻人,在改变自己的乡音速度上,实在惊人。有的三月两月,或者半年后就会说出半土半洋的话来。不过无论他们怎样掩盖自己的乡音,还是能在特别的情况下,暴露出骨子里的语言。比如,一时性急,一时高兴时,会自然而然地冒岀一些家乡话来。这个现象,只会出现在从乡下而且特别贫穷的地区来的年轻人。在他们心中,乡音不仅是代表着落后,还有贫穷。而那些从大城市中来的年轻人,从来不会因为某些因素来改变他们的口音。比如:天津,哈尔滨,上海,深圳,西安等等,他们会自由的,开心的,骄傲的用各种口音与他人交谈。在他们的语言自信中不难听岀,地方语言是他们宣耀自己的名信片。由此可以看出,语言的生命力是用富裕做后盾的,它的生命力的长短取决于金钱的多少。

然而,乡音难忘。特别是在外漂泊的中老年朋友,他们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那些曾经被丢弃大半辈子的乡音,却伴着一颗思念故乡的心感到亲切起来。时常会听到一些沧桑的生硬的乡音,对舍弃已久的故乡感慨万千。在生硬的乡音中不难听出,大有落叶归根的夙愿。这些在岁月中解释不清的语言,在他们心中却自然明了热乎起来。如果能听到一句家乡话,要比听一段名段子还舒服高兴。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是什么触发了心灵的源泉?自然是亲切的乡音了。

所以乡音难改。无论你远在任何地方,无论你离家的时间多长,无论你如何风光。那个曾经教你第一句话的乡音,仍是根深蒂固的心灵语言。

乡音似清泉

文/清明的心弦

某天,在商场买衣服,试好衣服后,导购妹子说:“听口音,大姐是大名人吧?”我忙点头称是。导购妹子用家乡话又说:“一听口音就是,我也是大名的。”立马有种亲切感笼上心头。

与老公去旅游,在火车上,一车的南腔北调中,一下就听出乡音来,上前一问果然同乡,且是邻村。千里之外老乡见老乡,那种乡土井水的亲近,直击心胸,眼睛里流出水来,“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含义,在家乡时没丁点感觉,此时一下懂得很深很深。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初中高中的同学从乡间走出来,遍布全国各地,二十年后校庆的日子,同学们回到家乡,一张口仍是流利的家乡话,清纯的乡音一点未被大都市浸染。有同学偶尔说几句普通话,在众乡音里显得那么另类,有种疏离感,立即遭到围攻起哄:“这咋来了个外乡人?”这同学脸一红,立马乡音上口。乡音是纽带,连着家乡人的心呢。

在家乡工作十几年后,我来到石家庄市,初来的几年里,觉着家乡话格外“土气”,常为自己不能讲普通话感到尴尬,家乡话成了与人交流的障碍。于是我苦练普通话,跟着新闻联播学舌,跟着上小学的女儿读小学语文课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乡音如磐石般压在舌尖上,纹丝没动,于是我放弃了,但普通话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结,我甚至恨起家乡话来,乡音让我无法正常与人交流。直到有一天我读了贾平凹的文章《我不会说普通话》才释然,贾平凹说:“普通话是普通人说的话嘛。”从此乡音伴着我,骄傲地穿行在现代文明的都市里。

从小生活在家乡的农村,那片土那井水滋养出来的乡音是印在身上的烙印,无论走到哪里,一张口,乡音如流水般畅流而出,不华丽,不张扬,却是那么的朴实熨贴,说家乡话实在是种享受。小区门口不远处有一菜市场,我常去那里买菜,因为那里有“乡音”。刚搬到这个小区时,菜场一位卖菜大姐的菜总是很新鲜,我常去她那里,去了几次后,大姐用家乡话肯定地对我说:“我们是老乡!”我忙说:“你……听你口音特像。”大姐爽朗大笑:“不是像,就是!”一句乡音拉近了彼此的距离,由买卖双方变成家乡亲人。于是我们聊起来,聊起家乡的种种,在远离家乡的地方与家乡人说家乡话,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如果我买菜时说的是普通话,就算遇到家乡人也不知道呢。后来,空闲时我就去菜场与大姐闲聊,在被普通话淹没的大都市里,能找到用家乡话畅谈的对象,那简直是上帝的恩典。

乡音是泉水,滋润着游子的心;乡音是风筝,牵挂着游子的梦;乡音是“身份证”,拿着这张“身份证”,无论走到哪里,都会遇到家乡亲人。

乡院乡音话巨变

文/高青春

常听人说家乡的变化挺大,总想回去看看,没有机会。退休了,时间是自己的了,终于在上个月回到了阔别三十年的故乡。

吃罢午饭,我忘了旅途的疲劳,怀着急切的心情,恨不得把家乡的新景象尽收眼底。我走出院门,信步在家乡的街道上,举目望去,一幢幢崭新的砖瓦房整齐地排列着。路边垂柳亭亭玉立,婀娜多姿。各家院子里,满园的瓜果蔬菜孕育着勃勃生机。牵牛花悬挂在篱笆墙上,微风拂动花朵,我仿佛听到千万只小喇叭在演奏着一曲希望与收获的旋律。置身在这如诗如画的田园环境里,我的心中漾起惬意的涟漪。

突然,远处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循声走去,高大的老榆树下围坐着一群老人。他们见到我非常高兴,亲切地叫着我的乳名,热情地问长问短。我仿佛一下子回到了童年,一缕温馨与幸福涌上心头。老了,都老了!可是从他们一张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又似乎可以看出,一股股年轻的气息在他们身上涌动。

望着舅奶满口洁白的牙齿,我想起几十年前一段有趣的往事。那时舅奶虽然年纪还不算太大,但牙齿已经掉光,嚼饭和别人不一样,我们这些小孩子常常好奇地看她吃饭。她嚼饭时,薄薄的嘴唇严严实实地闭着,尖尖的下巴一拱一拱的,好玩极了。调皮的孩子有时还会学她吃饭的样子,气得舅奶操起笤帚,一边追一边骂着:“小兔崽子,让你学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吓得我们四散逃窜……想着想着,我禁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舅奶问我笑什么,我说:“看到您这一口牙,想起小时候淘气包们学您吃饭,气得您拿笤帚吓我们的事。”“真快啊,一晃几十年过去了,你们这些小孩子都老了。”舅奶感慨道。“您的牙是啥时候镶的?”我问。“镶十多年了,说是仿瓷的,镶这一口牙花了几千块,可心疼死我了!这不是嘛,我家你老弟过富了,一个人种了十多垧地,一年收入十多万!”舅奶越说越起劲儿,“现在种地可真容易,下上灭草剂,不用铲,草不出,土松散,可真应了当年老人讲的‘瞎话儿’,春天种上地,站在地头念叨几遍‘草死、苗活、地发暄’,然后到秋擎等收成。种地不交租,国家还补钱,活这么大岁数就没听说过!这个社会啊,真好!哪儿找去哟!”

7月中旬天气很热,张木匠手中的芭蕉扇不停地扇着,衣襟“呼拉拉”地响。“张大爷的半截袖不错啊,花多少钱买的?”我问。张木匠听我一问,不无炫耀地拉着长声说:“五千多块,说是什么纳米的,是进口的,孙子给买的,他养了几年鱼,手里多了没有,能有个几十万吧!”

“几点了?老王头,谁还不知道你戴块破手表,总瞅啥?”陈老头粗着嗓子说。我这才注意到王老头戴的是块瑞士表,值六七千块。“人家老王头现在可牛了,儿子在外地开了个海鲜店,哪年都能挣几十万,你看人家吃的、穿的、戴的,都快赶上皇上了,就差没三宫六院了!”闫老太太机关炮似的一通抢白,逗得大伙哈哈大笑。

“老三媳妇,给我们上点水果,来客了。”战二奶奶冲着小卖店喊了一嗓子,一会儿工夫,满满一大盘子水果摆在我们中间,有苹果、橘子、香蕉,还有荔枝。老孙太太指着水果说:“这时候想吃啥都有,早些年想吃根冰棍都没有。记得张万才快死时,心热,就想吃块冰。那年也是这个时候,大热的伏天哪有冰啊!他儿子三胖骑自行车上镇里去给他买冰棍,回来时他都已经咽气了……”

“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滕老学究的吟诵声把大家从之前有些的伤感情绪中吸引过来。老先生感慨地说:“唐朝杨贵妃想吃新鲜荔枝,得从几千里外运回,不知跑死多少匹马,现在咱平民百姓都能吃上这新鲜荔枝了。”

正在这时,远处一辆轮椅缓缓而来,轮椅上坐的是李老太太,她瘫痪多年,卧床不起。她告诉我,轮椅是孩子们给买的,还专门雇了个保姆,天天推着她出来溜达。她说,自己这个病挺遭罪,头些年都活够了,现在条件好了,怕死啦。

“改革开放这些年啊,咱们农民多喜欢啊,也不说吃和住啊,天天像过年啊!”爱唱爱扭的江大喇叭用二人转调唱起了自编的几句词。“咱们别在这儿唱了,到文化大院唱去,那儿有音响,多来劲儿啊!”老王太太说着站了起来。“文化大院离这儿有点儿远,走不动啊。”八十多岁的战老爷子颤巍巍地说。“不用走,坐车去!”说着,徐老头拿起了手机。没几分钟,一辆轿车停在我们面前,几位老人说笑着上了轿车。望着远去的轿车,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家乡变了,变得让我快要认不出了。

乡音—游子的神笔

文/朽木十年

由于父母工作的要求,11岁时我就和家人一起南下到了广东。踏上火车的那晚,我念念不忘的是树上的知了又开始了喧嚣,菜地里的青虫还没来得及捉给白鸽,隔壁家丫头的马尾下次该给她涂成什么颜色……

初到人生地不熟的异地他乡,懵懵懂懂的我尚没有那么多悲春伤秋的感伤,只有对新鲜环境的好奇探索。与我那一马平川的故乡不同,这里不说是处处崇山峻岭,却也有丘陵连绵;路边不再有桃李芬芳,桦树成荫,而是棕榈微风,四季长春;没有了麦草青青,宜口面食,却在大街小巷米色飘香。因为年纪尚轻,加上乐观外向的天性,我很快进入到了新的角色当中,与新的邻居新的同学打成一片。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慢慢发现自己并没有完全融入这个新世界—当老师在课堂上用粤语口若悬河时,当同学相互之间用粤语谈天说地时,当超市里的售货员用粤语夸夸其谈时,我只能一脸严肃地不断点头表示赞同,虽然我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这个时候我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与新环境的格格不入

为了不耽误学业,更为了不至于与周围的社会脱节,我在一首首粤语歌曲的帮助下艰难地学习这个有着九声六调的与豫语截然不同的新语言;这并不比学习英语简单多少。此外,我还借助同学的力量,努力适应着南方的气候、饮食、习俗等等。

大概一年的时间,我的粤语取得了长足的进步,至少听我的粤语,所有人都会认为我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这本就是我最初的目的。

在新世界的忙碌,使我没有时间怀念曾经的生活。渐渐的,我越来越像一个广东人,渐渐的,曾经的回忆模糊不清。

在广东一呆就是七年。

18岁的我完全熟悉了广东的生活,吃着米饭,讲着粤语,遵循着广东的习俗,我已经彻彻底底的成为了一个广东人—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直到那年夏天我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故土。

高考完之后,为了给奶奶庆祝80大寿,爸爸带着我坐上了北上的火车。除了因为即将见到记忆中那个疼爱我的亲人而有些激动外,我对于回到故乡并没有太大的感动与期待。毕竟,这些年里,我早已习惯了另一种生活。

坐了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后,晕晕乎乎的我被爸爸拽着顺着庞大臃肿的人群慢慢走出了车站,拥挤的环境、刺鼻的汗臭、夏日蒸笼般酷暑使本就难受的我差点晕倒在地。正当我晕头转向,对这次归乡之旅失望透顶之际,一阵洪亮,带着河南方言特有鼻音的吆喝声突然响彻在周围 :”先生,要坐车吗?” ”这里有直接到xx的车!” ”……”

这阵叫喊声着实不算清脆悦耳,反倒显得粗犷沙哑---然而,听在我耳中却如同一道旱地惊雷,直挺挺地劈在我的灵魂之上,让我木然地站在原地,任凭这些独属于家乡的言语化成一汪冰凉透彻的溪水,争先恐后地钻入我的记忆深处,好似在这铄石流金的时节一桶冰水当头淋下,好不惬意的打个哆嗦。

抬头看看,拉客的几个大婶仍在坚持不懈的拉拢着父亲,她们那质朴得有些浑浊不清的的话音---那只在我的记忆深处出现过的乡音---化作马良的神笔,在我的心中勾勒出了树上的知了,菜地里的青虫,隔壁丫头的马尾……

恍然间,我发现自己不过是一个背井离乡的游子,童年记忆里的美好,对故土的思念,离家多年才能回归的心酸,自己平日对家乡关心不足的痛恨后悔,齐齐涌来,犹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凝成一股激流,想哭,涌到嘴边却化作一抹难以掩饰的笑容,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我站在这久违的平原傻傻的笑着,感受着那从未消失过的曾经。

只有远离家乡的人才懂得什么叫做故土,只有在那里留下铭心的回忆的人才听得懂乡音:那是能为你描绘出曾经的神笔。

乡音如流沙

文/曾万紫

每个民族,每个地域,都有自己的语言或方言。海南自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建省以来,有大量移民流入,对海南的经济和发展起了很大的作用。多年过去了,很多在海南工作生活多年的人还是听不懂海南话,但是,一些少小离家远走东南亚及世界各地的海南华侨在落叶归根时,风雨几十载,乡音犹未改。可见,生命之初的印象多么的固执,乡音是一种多么纯粹的东西啊。

海南话属闽南语系,是一种很有特色的方言。在海南的不同地区,海南话的语言和声调有所不同,就像国语以北京话为标准,广东以粤语为代表一样,海南话又是以文昌音为代表的。海南广播电台、电视台一直都以文昌话来播海南话新闻,虽然文昌从来不是海南的政治、文化中心,但是文昌在海南具有悠久的人文文化,所以文昌话一直是海南岛的“岛语”。

海南话和海南人一样,有着其非同一般的人文特质。人常说,入乡随俗,走出国门的人尚且都要说外语,我觉得外地人来到海南工作和生活,也应该学一学海南话,如果不懂海南话,怎么可能真正融入海南文化,怎么可能真正亲近这片美丽的土地和纯朴的人民?可是,别说大陆人不讲海南话了,现在海南很多地方,特别是省会海口,有些家庭为了让孩子能讲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自他们出生的时候开始就不用海南话与他们交流。所以现在很多二十岁以下的孩子,生于斯长于斯,尽管父母双方或一方是海南人,竟然不会说也不会听海南话。我欣喜普通话在海南得到如此广泛推广的同时,也担忧海南方言再过多少年后会不会消失。海南的经济一直是标准的外向型,将来还会有越来越多的外地人融入,如果照着这个局势发展下去,海南话也许会越来越边缘化。

虽然我在海口出生和长大,因为家庭的关系,从小我们在家里是一定要讲文昌话的,去外面和小朋友玩的时候讲海口话,上学读书就和老师同学才讲普通话,可以说真正做到了“三不误”。父母的思想很朴素——“咱们是文昌人就要讲文昌话”。是的,海南是中国第三大侨乡,文昌的华人华侨数量之多属全省之首,据我所知,在海外有不少海南籍华侨祖孙三代还在讲家乡话呢,浓浓的乡情就在不变的乡音里散发着,而我们就生活在海南本地,家庭生活中有什么理由不说海南话呢?

语言和方言都是动态的文化产物,将随着其使用人群在各个方面的变化而改变,在变迁的历史长河中,我们深深感受着那恣意绵延的人类的延续。对每个人来说,故乡就是最初生你养你的那一方水土。哪怕你只是在那度过你的童年时代,它对你的一生都有了烙印,那方言土语也许将伴随着我们的一生。“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说的就是这么一个道理。都说乡音难改,故土难离,为了工作和生活很多人离开了故土,在流逝的光阴里,在漫长的路途中,故乡的定义已愈来愈模糊,愈来愈抽象,乡音就成了醇香的老酒,而心灵停泊的地方都是故乡,乡情在,乡音就在,乡音不会改。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特定地域环境里成长起来的人对自己生存的环境中产生出来的文化有着极强的认知感,方言就是一个地方的人文景观之一,是在特定地域环境中形成的文化,它承载和记录着这块土地上的历史和原住居民的情感。如今的世界已经成了地球大村庄,共性文化泛滥,而越有地域性的东西才越有世界性。普通话要推广,方言也不能丢,这两者其实并没有矛盾。

乡关何在,何为乡音?方言是根,乡音是泉,汩汩流淌;乡音如流沙,就让它在我们的心底萌发吧,让句句乡音,缕缕乡情,永远伴随我们……

乡音,根植在梦里

文/三月春雪

姥姥的声音,烙在脑海中,在我听来,那几乎是最好听、最难忘、最亲切的乡音。

姥姥的家距离我们有四五十里路,风土人情就有些差异,正应了那句老话,“十里不同风俗”。比如水桶,姥姥称“梢”。姥姥的牙几乎全掉了,说起话来语音婉转,语调柔和缓慢,甚至有着绵绵的童音,和我们的发音不一样。正因为如此,姥姥的独特的声音,就深深的印在脑海中了。在姥姥去世后,在这个世界上我再也听不到类似的声音,如果有几分的相似,都会恍惚,难道是姥姥回来了吗?

姥姥的声音根植在心中,是因为我自幼常驻姥姥家,姥姥对我的呵护如同对待自己的孩子。姥姥的每一句话,都倾注了母爱。

母亲二十三岁有的我,那时姥姥也大概四十六七了吧,正怀了她的最后一个孩子。在那个不计划生育的时代,婆媳、娘儿俩同时坐月子的事情处处可见,一点都不新鲜。母亲怀着我,姥姥就生下了小姨,于是我就有了一个同龄小姨,只比我大两个月。而姥姥比我年长了近五十年,她曾经如花的青春,我不认识,而她五十岁的苍凉,我早就习惯。年龄上的巨大差异,让幼年的我错误的以为,姥姥生下来就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皱纹横着竖着勾勒出一副沧桑的样子,尤其是没有一颗牙齿的嘴巴,吃饭的时候,嘴巴蠕动着,说话的声音在当时竟然觉得是最好的。

是在我三岁的时候,母亲生下了弟弟,就把无人照顾的我送到姥姥家。那个时候,姥姥在我的生活中成为我的依靠,小姨成为我最亲密的玩伴。姥姥比疼爱小姨更加偏爱我。若只有一个鸡蛋,也要给我吃,而让自己的孩子眼巴巴的瞅着。三岁,还是不完全会吃饭只会玩耍的孩童,只负责吃喝玩乐。姥姥要照顾两个又哭又叫的幼儿,其中的天伦之乐和辛劳,只有姥姥自己知道。

小姨的奶奶更老了,她是我的老姥姥,颠着一双三寸金莲,温和如水。就像姥姥疼爱我一样,她也疼爱自己最小的孙女,在集上买了一顶小花帽,送给小姨的。姥姥却拿来戴在了我的头上,气的老姥姥说,“丫丫就不是你的孩子。”

弟弟满月了,爸爸就把我从姥姥接回来,我头上戴着一顶漂亮的小花帽,母亲并不知道,这是年老的奶奶送给自己小妹妹的。多年以后,老姥姥说起,母亲这才明白,更深层的母爱,多么伟大。母亲也不只一次的后悔,为什么要将女儿拖累给她,她也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呀。

从姥姥家回来,三岁的孩子心里竟然委屈得不进屋,不去看看那个刚满月的弟弟,我实在太委屈了,若不是弟弟,我怎么能离开家呢。可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便三天两头地住在姥姥家。姥姥家,成为我的第二个故乡,姥姥把她的母爱无私的给予了我。

我就这样和小姨并肩长大,姥姥家的一草一木太熟悉了。上了小学,去姥姥家的时间少了,姥姥很是想念我。于是,姥姥经常站在家门口的大树下,树下有一块大石头,有时候她就安静的坐在那里,等我和弟弟一家人的到来。夏天,她就坐在那里摇着蒲扇乘凉,咪着眼睛看我们玩耍,用没有牙齿的嘴巴说话,那个声音,一直温润着我,一直是最温暖的声音。

我和小姨越长越像真正的女孩子了,姥姥却也越来越老了,体力也不如以前了,声音却一直未变。有一年暑假,我住在姥姥家,一天中午突然无故昏厥,姥姥吓坏了,以为我中暑了,她竟然还能把我抱起来,快速地跑到院子里墙根底下,那里阴凉。在她的怀里,我能感觉到姥姥心跳加快。她不停的叫着我的乳名“新华、新华,醒醒”,在姥姥急切的呼唤中,我悠悠的缓过神来。姥姥连忙叫人找来医生,把脉看病。可能是中暑吧,那天姥姥特地为我做了一碗鸡蛋汤。

姥姥的眼睛花了,她又不认字,但是在灯光下看我们写字非常高兴。姥姥的话语很少,她很安静的坐在角落里,慈祥地看着我们。在昏暗的灯光下,在纸上我给姥姥画了一个茶壶,有壶盖有壶嘴,还滴着水。姥姥拿起我的画,双手举着凑在灯前,使劲咪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看,虔诚地看着,看了好长时间。我都有些奇怪,一个茶壶有什么好看的,可是她很认真地看了好久,才说了一句我至今也难忘的话,“画得真像”。就是这样一句最简单的鼓励,我就爱上了画画。不知不觉中,我都认为是为姥姥画的。我怎么能辜负一个老人的期望呢。

姥姥一生养育七个儿女,母亲是长女,我则是最大的外甥女。我现在是一个儿子的妈妈,从十月怀胎到儿子长大成人,期间对孩子倾注了全部的母爱。哪怕孩子的一个感冒发烧,我都会整晚不睡觉,神经质地一会儿摸头是否还烫,一会儿偷偷把体温表伸进孩子腋下,看看发烧多少度。作为一个母亲,我能体会到对孩子的母爱,无私、伟大甚至会溺爱过头。姥姥对我疼爱也是如此。水往低处流,爱往低处走。姥姥爱我的母亲,母亲爱我和我的儿子,在爱的潜规则中,我享受来自姥姥和母亲双重的母爱。

梦里,永远重复着姥姥家弯弯曲曲的小路,宽阔的院子,还有姥姥的慈祥,那动听的声音。她的声音,曾是最温暖的声音。只是有一次,我的母亲摘掉了满口的假牙,撑不起脸庞,和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和姥姥的声音一模一样,我突然惊呆了,“娘,你怎么和姥姥一样呢!”

娘笑了,笑得和姥姥一样。

时空隔不断乡愁

文/陶根阳

清明节前夕,我时常接到异地亲朋好友打来的电话,说他们这几天就要返乡祭祖扫墓。微信朋友圈里更是热闹,不时有人晒出祭祀活动的视频,或是故乡那桃红柳绿菜花黄的春光明媚的照片。

清明节是中国传统节日之一。在我们心目中,清明与春节、中秋并重,占据着极高的位置和分量。那几天,散居各地的宗亲会相约聚首,摆几碟供菜,点一炷心香,读一篇祭文,然后分辈论序,跪拜列祖列宗,饮水思源,同寻血脉相承之根。在外漂泊的游子,更是“清明无客不思家”,从天南海北赶回家乡,给先人填坟扫墓,叩首焚纸,寄托哀思。

那几天,村庄里热闹非凡。村庄是游子们肉体与灵魂的源头,也留存着他们四季吟唱的乡音和童谣。更重要的是,这块土地上埋有他们祖宗的灵魂与铁骨。当一个人的生命历经孕育,并降临到这个特定的地理环境后,就注定今生今世乃至永远,都与这个村庄无法分割,甚至这个村庄会牵动着这个生命体及其几代后人的心。

其实,乡愁并不完全寄托在那个叫家乡或故乡的特定地点,它还可以穿越空间,并经久弥漫于时间。可以说,乡愁是踏着历史的脚印,始终眷念着渐行渐远的游子。

据家谱记载,我们的祖先是“洪武赶散”时期来自苏州阊门的移民。屈指一算,若以当年“上山下乡”的祖先为第一代,那么经过世代传承、繁衍不息,至今已有二十五六代,祖祖辈辈、子子孙孙已在芦荡深处生活了600多年。6个多世纪过去了,我们这带人的语言和生产、生活习俗早已不见吴越风范,我们甚至都听不懂苏州话,于是就有人追问:遭受迁徙之苦的我们的祖宗,他们的祖先又是从何时何地迁到苏州的呢?但家谱上写得明明白白,祖祖辈辈也交代得清清楚楚,我们就是那批苏州阊门移民的后裔,这丝毫不用怀疑。事实上,盐城西乡人说起苏州,就会从心灵深处涌出丝丝缕缕的乡愁,就会产生欲想踏访阊门、寻根求源的冲动。

有历史学家认为,盐城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五代十国时期,《盐城县志》的相关记载和大量的考古发现也已证明了这一点。

也有社会学家说,从苏州阊门出发,来到盐城西乡安家落户的移民,并非姑苏的土著,而是江西、安徽一带因躲避战乱而暂居苏州的难民。这些有着难民背景的移民定居盐城后,与土著民和睦相处,世代友好地生活在一起,因此原有的语言和生产生活习俗也被当地人所同化。这些说法是否精准?一个周末,我在家里陪老母亲观看央视三套播放的黄梅戏,蓦然发现黄梅戏的道白中,诸如“家”(ga)等字,发音竟与我们这带的方言相同或相近。难道盐城西乡人的“第一祖籍”不是苏州,而在安徽某地?但静心细想,语言乡音只是乡愁的一个外在符号。

历史告诉人们,中国社会的发展与进步,与人类的迁徙流动密切相关。为了寻求更好的生存和繁衍空间,人们历经千辛万苦,举家迁徙。这种人类迁徙活动从没停息过,过去有,现在有,将来肯定还有。伴随人们迁徙流动的,还有地域文明,其中语言乡音就是一个人的乡愁记忆,但这种记忆,又能走多远?

不久前,我们高中同学建起了一个群,统计时发现,占比六成的同学早已定居苏南等地。有理由相信,这群同学乃至他们的子女,都不会忘记家乡话,而他们的第三代却讲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若干年以后,到了他们的第四代、第五代,还能听懂家乡话吗?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不难发现,唐代诗人贺知章的漂泊时空,从“少小”直到“老大”,人体形骸也发生了自然变化,但唯一不改的就是乡音。如果一个人心中念念不忘自己的家乡,他就不会忘记乡音。只要留住乡音,就能不忘乡愁。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们还得抓紧时间,多教教我们的第三代学说家乡话。

在我没有离开老家之前,我是浑然不识乡愁滋味。后来,我将“家乡”改写成“故乡”,记忆深处就有了一幅芦荡水乡大潭湾的泼墨画卷:家家茅屋矮,户户炊烟斜;村妇桨旧衣,小姑纳新鞋;顽童笑鹅呆,老牛卧阡陌;万顷芦荡深,百河舟船快……多少年过去了,这幅画从没离开过我的家乡语境,有时还会飘忽在春夏秋冬的梦乡里。

有人说,荡里的水是寡的、米是渣的、人是野的。而我要说,荡里的水是甜的、米是黏的、人是贤的。我无法知晓,荡里人究竟用他们热情的双手和温暖的怀抱,接纳了多少游子回归故里,但我知道,那些游子对这片沃土的眷顾与渴望是何等的情真意切。

上世纪90年代初,我的邻居七叔收到一封从台湾寄来的信,繁体字、老地址,令人惊奇。展笺阅读,才得知这是七叔的堂兄玉金先生写来的。村里的老人都知道,玉金年轻时在上海谋生,就与母亲和妻儿失散,此后杳无音信,人们都认为他早就不在人世,没想到他被抓壮丁去了台湾……经过长达大半年的书信来往,这位年逾七旬、子离妻散的孤独老人,终于回到了曾经生他养他、让他魂牵梦绕近半个世纪的大潭湾。

那天,乡亲们闻讯赶来看望他,陪伴他来到他父母的坟前。天上下着牛毛细雨,不论大家怎么劝他,他就是长跪不起,呼爹唤娘,痛哭流涕。那哭声,撕心裂肺,催人泪下,随着飕飕的阴风久久回响在水荡上空……

印象中,玉金先生今年已有90岁。如果他健在,如果他还能再回老家,我一定给他朗诵一首余光中的《乡愁》: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呀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呵在里头

……

乡亲们热忱欢迎游子归的故事,不止玉金先生这一例。乡愁就像一条柔柔滑滑的绸带,一头牵着远行的游子,另一头连着父老乡亲。

每次我陪母亲回老家,都要遇见一群鬓发花白的老者或是守土创业的同辈。我们彼此打着招呼,那种真挚感人的乡情、亲情、友情,通过一双双粗糙的大手,透过一句句暖心的话语,瞬间直逼我的心际,让我真切地感受到家乡人的厚道和质朴。这些年,尽管外面的世界瞬息万变、精彩纷呈,但生我养我的村庄以及留守在那里的乡亲似乎没发生什么变化,他们待人接物还是那样真诚而不虚伪,热情而不造作,亲近却不带功利,就像芦苇荡里清澈见底的水一样清纯。我深知,荡里人爱憎分明,胸怀像芦荡一样宽广;荡里人耿直豪爽,脾性如芦苇一般柔韧;荡里人知恩图报,品质比芦花还要淳朴。

俗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而荡里人过去没有口粮田,只有茫茫大芦荡。我们童年时代的日子是苦涩的,那时物质贫乏,交通闭塞,村里没有电,更谈不上电灯、电话和电视。阳春三月,等待我们的是青黄不接带来的饥饿;炎热夏夜,男女老少无法忍受酷热与蚊虫,最好的去处是到村头大桥上纳凉消暑;秋收季节,我们半天读书、半天学农,瘦小羸弱的身躯承担着苦不堪言的劳作;寒冬腊月,我们衣衫单薄,下课间隙只能以跺脚呵手或互相追逐而暖身……但那时,我们非常快乐,至今还留有许多美好的记忆。

改革开放后,我们跨入中年,一个个如同心气颇高的芦花,随风飞扬,离开故土,迈步疾走,异地打拼……虽说物质渐丰,追求更高,却只剩下一身疲惫和满腔心酸。

也许,我们的老年岁月该是幸福的吧,相信那时的物质更加丰富、日子更充实,可我们依旧生活在钢筋水泥浇注的城市建筑群里,身陷离地越来越高的楼阁之中,如同无处着根的浮萍,灵魂深处越发虚而不实。

岁月无情催人老。转眼间,我已离开家乡二十多年。在城里,我始终坚信自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乡下人;可回到老家,乡亲们却把我当作斯斯文文的城里人。我究竟是城里人,还是乡下人?似乎自己也没搞清楚。

说不完的水荡故事,回不去的精神原乡。我以为,大凡离开家乡、漂泊异地的人,是城里人还是乡下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此生“乡音未改”,心有乡愁。因为,唯有乡愁的润物细无声,才能滋养我们的精神世界。

中秋赏月,置身聆听一抹月色的乡音

文/邓仲祥

转眼间又到了中秋赏月之时,中秋节如水的夜色笼罩着笑语纷飞的雅致,宛如一首幽美朦胧的诗,斑斓在这令人遐思的画卷中;一片如雪的清辉播撒人间,化作梦的思念,载着浓浓的乡情;我们的祝福和期盼也都释怀在十五的眼眸里,随着月光的朦胧而充满勃发激情。

【1】八月中秋,一个团圆的季节,在一轮明月的见证下经历过风风雨雨的饱经沧桑,古今多少欢乐多少怅惘多少思念都融入大漠落日圆又圆的荧光中,化成一缕淡淡的清香思虑,给山欢水笑的大地注入了鲜红的活力。 每逢佳节,人们都喜欢在中秋节之夜庭院楼阁漫步遐想,伴着一轮明月的银光,细细品味这千年恒古不变的月色印记。仰望远山,翘首期盼,看那山巅默默颔首,模糊映衬出一种月夜的宁静,仿佛洒落一片静谧的诱惑;一杯清酒与月对饮,感慨释怀依然从心底油然升腾。"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阅读这些千古绝唱,感悟经久不衰的文化传承,演绎了一桩桩历史的沧海一瞬,给中秋节赋予了更深的文化内涵,炽烈与渴望交织成轨迹的弧线,承纳深邃天空的博大和广阔,让诗意在神奇无限的蓝天白云间延伸,为每一个踏月寻梦者博得一丝慰藉,分享团圆后的一抹温馨。此时此刻,幽香的花儿在月夜里摇曳,朦朦胧胧中变为一色静宁的绽放,为中秋的世界增添了一份蔚蓝的欣慰!

【2】捧一轮月光入怀,会感化凝重与通透的灵心,缓缓注入高山流水般的恬静,给我们无限的遐想和寄托。在皎洁的月光里翻阅着日渐消瘦的日历,如同翻过那满是泪痕的记忆,月圆的中秋,挂着晶莹的银露,在日子的扉页上,滑进眼眸,溅起点点苍白的酸楚;又一个中秋,又一个不得不在月浪的沙滩上奔走相望,伫望嫦娥守侯的美丽。花季的感伤和留念,暗涌一种惆怅,孤月的惨淡里,怅然横亘一片苍白的思念。思念那家乡的山,思念那远去的水,思念那梦中的呓语。

【3】小时候,中秋节是圆的,圆圆的月亮,圆圆的月饼,圆圆的笑脸,还有圆圆的祝福,总是勾起那遥远的企及与思绪,一展温馨的回味,曾记得淡淡的月光清辉翻过庭院树梢洒落一地,一片流光银辉,颇为壮观景致。那婆娑的树枝在秋风中时而摇曳,苍穹中繁星点点像千万盏孔明灯,又像一眨一眨暗送秋波的明眸,熠熠生辉。在记忆深处,中秋始终只是一种模糊而神秘的概念,清淡浓厚又余味悠长,在千家万户的炊烟中升腾一种希望,顿时凝固为恒古不变的信条,越过千年承载的万山鸿沟,向我们讲述遥远的传说故事。如今中秋的月亮总是格外明亮,窗外一缕月光掠过,经不住嫦娥奔月的诱惑,总是在梦中追寻遐想;那皎洁的圆月有姗姗来迟的沉闷信步穿过云雾,苍白的脸上像似有斑驳的痕迹,仿佛撞了壁墙所留下的一抹创伤,但还是掩盖不住圆月美丽的特质,从团团雾霭中透出,倾泻在大地上波光灵动,轻轻地被渲染成斑斑驳驳的影子。人们静静的观赏,抚摸着自己那一半残存的记忆和另一半搏击的梦想;伫立窗前,心踏着月色,努力寻找一份皎洁的寄托。

【4】中秋月圆时,游子对故乡的思念和怀想总是覆盖了所有的情愫,把漂泊天涯的心仪那一缕思乡情歌点燃,一唱千年的乡愁之歌为湛蓝的天空凭添几分落寞和寂寥。天涯路远,山水寄情,一湾醇香流溢的乡情酌满了晶亮的酒杯,如玛瑙如碧玉如水晶,清纯透亮,勾兑着浓浓的相思和淡淡的伤感,深情而酸楚,一如唐宋诗词中跳闪出串串音符,叮叮咚咚敲击着每一位游子的心灵,沉淀和诠释了千年流淌的乡情,在梦中游子踏上了回乡的路,牵挂心灵家园的养育成长,思念叶落归根的深情,真挚而炽烈的渴望,永远是游子枕边泪水的惦念!

【5】又逢中秋,这个中华民族传统的佳节,从唐宋诗词的赞美,到明清赋予的气氛,流转的氛围凝聚成一种民族之魂,不管人走天涯,家庭团圆的梦总是铭刻在心,月是故乡明的牵挂时时祝福家人。那一轮清清朗朗的明月,从远古到今朝,圆了又缺,缺了又圆,给人以美好的向往,赋予遥远把盏的思念;从乡村到城市,让多少久别重逢的喜悦挂上桂影婆娑的枝头,又让多少合家团圆的亲人在月光下偎依私语。中秋月色沐浴过古人梦幻,又照耀着来者赞叹;淌过千年的时光,见证了无数悲欢离合的故事,将明净无尘的灵韵赠与人间,依然以淡雅清绝的风姿摇挂在深邃的苍穹,接受世人千古不变的虔诚膜拜。

【6】一轮明净如水的圆月,流淌着温婉的遐思,泼洒着浅淡的水墨,向世人徐徐舒展了一轴包含盛情的画卷,给人以美好的回忆与向往。中秋月色总是渗透过多少窗明几净的扇棂,落在书案上浸染着那一卷卷诗行字间与杯盏里盛满的佳酿,墨砚映着婵娟,也变得几分浓墨清淡;一束柔毫描月圆,增添愁绪,临窗飘溢出酣畅淋漓的墨香,把圆月的寄托释怀;又将一帘幽梦,抛向忧思的枝头,隔着庭楼院落的高墙,高唱满月的独奏,演绎人间的美好祝福!

【7】中秋圆月,一轮清澈,千百年来流淌过江南的水乡,跋涉过塞北的烟尘,经历过秦时明月汉时关的遥望,对酒当歌浩瀚唐诗的熏陶,登高了望宋词的一展抒发,始终用祥和与宁静,留给芸芸众生又盈满一波波风尘仆仆的思念,寄托着天涯旅人浓浓的乡愁;中秋月总是拂过岁月的琴弦,远哼着无声古调,似清泉流溢出淡淡韵致;千年守候着人间万户,静看古今许多游子寻思,烛光摇红下慈母织补;也不知有多少回灯花挑尽不成眠,多少次高楼望断人不见。从古至今,来自天南地北的文人墨客,用浓淡各异的水墨将月亮点染得千姿百态,但旧时的明月太高太远,令人的目光也无法企及。今日相守明净的记忆,凉风伴明月,青山织灵光,赋予了另一种传承的守望;在奔走相告的嘱托中,绽放笑靥的温馨里,翘首期盼的目光轻盈地掀开了中秋这个古老节日的门扉,人间都分享在月下品尝文字的快慰与寂寞。望长空心叹千古绕愁之事,唯独情字;看今日凭栏远眺,莫道是美景良宵,给人以美好的祈福,竭力实现垂青一生的呼唤,等待月色再一次洒满大地的快慰!

乡音之叹

文/吾爱德华

乡音是一个人出生地的地理文化胎记,是乡土文化的重要表征。

历史上,因仕宦、游学、经商而客居他乡的人何其多也!我敢肯定,除了少数移民定居他乡而被异乡的乡音同化之外,绝大多数人根本不会背叛自己的乡音。有诗为证:“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现当代有很多伟人、作家发言讲话无不打着乡音的印记。毛泽东在天安门城楼上向世界庄严宣布“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的讲话不是带着湖南味吗?邓小平南巡讲话不是带着四川味吗?贾平凹在央视品牌栏目《朗读者》讲话带着浓郁的陕西味吗?

我并不认为乡音是个坏东西,虽然她带给我很多不快的经历。

我生长于乡野,没上过幼儿园,村里人说话全都是一口纯正地道的方言。大家把“今天”说成“即门”,把“晚上”说成“轰航”,把“怎么样”说成“咋州列”,把“棉花”说成“娘火”……不说语音语调,光这些词汇就够外地人喝一壶的了。

从小学到初中接触的老师都清一色地讲方言,所以直到初中毕业不知普通话为何物。刚入高一,听语文老师李晓东讲普通话,新鲜惊奇得不得了。他的音色也美,语调柔和,发音标准,吐字清晰。记得第一课他给我们讲《荷塘月色》,美音与美文一融合,令人陶醉。可惜这位老师只教了几周就去进修了,此后我又陷入一片汪洋无边的方言大海之中。后来进入师专中文系学习,普通话就是学不好,总带着方言的底色,方言似乎已经融化到我的血液里,刻在了我的骨子里。工作后上课,勉强用普通话讲课,总感觉跟翻译外文似的,也没问学生听了是什么感受。回到村里,是绝对不敢说普通话的,否则村里人会笑话你。他们嘴里常常重复一个老掉牙的故事,说村里某某青年参军一年后回家探亲,有人问他:“啥时候回来的?”他说:“昨天晚上回来的。”这个人故意装着没听清,打趣他说:“啥?坐在碗上回来的。”用村里的话,应该说是“夜来轰航回来的”。我庆幸自己知道了这个故事,加了小心,才没有成为笑柄。

后来去济南进修,刚下汽车,几个拉脚的人立马围上来,我一张口,一个人立马就说:“你是从阳信来的。”我很惊奇地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一听你说话就知道了。”他说。是啊,这些人天天在车站转悠,日久天长各地的方言自然能够辨得清。事后,一个朋友关照我说:“出门在外,尽量少说方言,免得受欺侮。”我觉得所言有理,虽然我并没有这样的经历,但此后乘火车,我会操着南腔北调的普通话与陌生人交谈。问及对方可知我来自何处,均答曰“听不出来”。

在济南进修,印象最深的是晚上同宿舍的人关灯聊天。我想,都是同学,又没出山东,就别装了,说家乡话吧。谁知我一说话,众人马上闭口不言了。混熟后,问及原因,大家都说:“你的一口纯正的家乡话,我们听不懂。”

有了前面的遭遇,去天津读书时,我一开始就有意识地跟老师、同学讲普通话,倒也没啥尴尬。为了挣钱补贴一下生活,一次,我去市里一家大型辅导机构试讲,最终还是因为“口音”太重遭拒,颇有点难看。第二次到另一家辅导机构试讲,总结了上一次的教训,有意识地装腔作势,这才顺利过关。后来去一家职业学院上班,开学前还被领导特意关照“有空多学学普通话”。

乡音就像一条看不见的线,最终将我这个挣扎着飞向富有诗意的远方天空的风筝又拽回原处,我没有长时间在外漂泊,很少感受到身处异乡时乡音带给我的亲切与激动,却深深地感受到了乡音带给我的羁绊与束缚。

尽管如此,我仍然深爱着我的乡音,因为她连着我的故土和血脉,连着我的父母和兄弟姐妹,连着我的发小和乡里乡亲……当我看到孩子们从幼儿园起开始说普通话,一家人普通话与方言并存,普通话大有一统天下的萌芽时,我深为乡音的没落而忧虑。当讲方言的老一代离世,是不是就是方言衰亡之时?当随着教育的发展,以及各种现代化渠道固执而又快速地提升孩子们的普通话水平时,我真的担心传承了数百年、数千年的乡音会一朝荡然无存。绳子断了,今后人们再拿什么来维系乡情?

去的终归要去,来的终归会来。难道我们所能做的仅是一声叹息吗?

乡音难改

文/子月

汉中方言仍应属于秦语系的秦陇方言,汉中西南部仍然是秦语系,和四川、重庆、云南、贵州话一样,腔调中夹杂着湘味。汉台区以东各县和南郑的秦陇方言区应该是古代秦陇成分较多,汉中南部和西部应该是湖南湖北楚人成分较多。

老家的方言非常有地域特色,在陕南所占区域不多,却加之地处川、陕、鄂、豫交界之处,先民迁入来源甚广。历史上交通闭塞往来较少、行政权力鞭长莫及,居民活动范围地域狭窄,遂形成了今天的陕南方言。

杂,一块地方一种腔调,跨乡过镇都是这样。从城固到洋县,虽是县过县,地方语言却差异很大。

诙谐,是老家方言的又一特色。随时随地可以夹带进诙谐幽默的因素,打趣或讥讽别人,顺带占点便宜。

称谓多样。西乡一带的回民管爷爷叫巴巴,父亲为“达”,不能叫爸。伯父为“大老子”,排行的叔叔依次则为“某某老子”,外公叫“为爷”,外婆则称为“凹凹”(音),姑婆称(瓜)婆。

如是种种,老家方言不说外乡人听了如何,我们初次听大人这么叫时,也得反复学说多少遍才能记得下来,有时见了不知道怎么称呼的长辈们便提醒这是某家“凹凹”,那是马家几达,要把这些弄个明白,时刻得小心别咬了自家舌尖儿。在老家一带,数我辈份低,见着大人们都得叫声表爷表叔的,许多八竿子打不着的姨、姑、婆,到我面前都得尊一声表爷、姑婆、奶奶。爷奶叫不完,舅姨一大群,就是没人把我叫什么,能碰着个叫哥的,已经很是万幸,我便兴奋大半天,终究这样的机会少之有甚。为称谓这件事儿,一直过一两年,才勉强弄个半熟。老家人特讲究叫人的礼貌,如果叫错了,他们却不为怪,反而表扬你嘴巴勤快,懂事,然后给你讲上三五遍为何把她叫姑喊婆的来龙去脉,亲戚们便在一片自得其乐的说笑声中和你致谢道别。

这家乡人听来颇顺口的称谓,到了异地他乡却时常让人哭笑不得。“离乡离土不离音,改名改字不改姓”。乡音和姓氏一样,像胎记烙在我身上,张扬着我的招牌,洗之不去,擦之不离。

走进营区的那一天,似乎注定我必须像苦行僧一样去寻求新的生活。只要背向北斗面对的方向绝对是自己的老家,久了,无需校对方位也不会迷失。

离开了家乡,我越来越深刻地领会到了出门在外的不易,可路是自己选择的。新兵的睡梦中,忍不住思乡心切,常常是泪水淋湿枕头,在老班长浓浓的江苏口音的陪伴下走过那一程。

对于长年在部队生活的人来说,都有一份浓浓的乡情。新兵时,一群天南海北的兵娃娃聚一起,口音也可谓南腔北调。节奏上有舒缓短触之别,腔调上有软硬之分,然而只要认真辨听并无障碍,于是战友间便常以模仿他乡他音相互逗乐。即便这乡音不地道不纯正,但足以让我的思绪如流浪而归的行囊,载着回乡的冲动,把我带回乡音的磁场。

当兵第二年,受环境的影响,我的普通话已说得有点样子了。谁知,我第一次回乡探亲时,竟因说普通话的缘由闹的自己似乎成了“外星人”。到家后,亲朋好友相聚,正当我兴高采烈地与大家拉家常,几位长辈便开着玩笑教训起了我“出去才几天就南腔北调的,连老家话都不会说了,让乡邻乡亲听了笑话!”

关中的口音和老家却相差甚远,和普通话比对有些反其道而行之,普通话高音字它却偏是低音,要升调时,家乡话便是降调,这便是比较地道的陕南方言。

曾无数次站在分水岭上,望着远处那熟悉的轮廓,萦绕在脑子里的想法在这一刻如同滔滔奔涌的江水一样:江南江北在我脚下,竟然只在寸步之间。多少年了,曾梦想有所成就,却一事无成,所经历的甜酸苦辣顷刻间也化作一缕缕乡音飘向汉水一方。

老家是梦,乡音是线,穿起我无尽的思念。

有一缕乡音在心中依旧叮咚

文/许顺居

正月初四我回到故乡,最难忘的就是见到了久别的山泉,那份激动和喜悦至今在我的心头涌动。

初四我刚进大哥的家门,家里没有水吃,大哥要准备担水,我抢过大哥手中的水担,说我去担水,一则我大哥有病,不能担水,二则我已经二十年没有去担水了,我多想目睹一下久别的山泉今天是啥模样,多想尝一口久违的泉水那甘甜的味道,多想回味过去担水时那美好的情趣。

我担着水桶,向山泉走去,两个铁通不听我的命令,一个向左摇晃,一个向右摇晃,吱吱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这声音是多么的熟悉啊,像从山谷吹来的一缕春风,吹开尘封的记忆。

故乡的山泉和故乡的土地一样古老,没有人知道它是何人在哪年哪月挖成的,只知道它见证了月亮的阴晴圆缺,记录了故乡的悲欢离合。

从我记事起,山泉非常的简朴,和我一样穿得破破烂烂。在何家沟沟口西侧,约了五丈高的悬崖下,有一眼泉水,汩汩的日夜流淌,流进一个用石头砌成的大坑,坑上用四根粗柳树当梁,在梁上覆盖一些树枝,树枝上又盖了厚厚的土,土被人们踏得非常的坚固和光滑,这就是我们村的山泉。

在我十一二岁时,我开始学着担水,每天早晨四点多,天上的星星还在沉睡,夜里水汽很浓,担水的人悄悄的起床,怕惊醒家人,蹑手蹑脚的提着水桶,走出家门,才把水桶挑在肩上,踏上崎岖的山路,水桶起初非常的悠闲,慢慢的摇晃着,吱儿——吱儿——的声音极细极弱,像从夜的深处传来的梵音,在我的心上留下一丝清静,随着山路的陡峭,水桶摇晃的厉害了,声音也越来越大,吱吱的声音里不是极度的悲伤,而是非常的轻快,渐渐地,天上的星星稀了,地上担水的人多了,水桶扁担的歌声更响亮了,悠长了,像我们吹的柳笛,此起彼伏,在山谷里久久地弥漫,回荡。更妙的是有的人担着一担水,走在崎岖的小路上,踩着扁担发出的吱吱的节奏,扁担一闪一闪的像在跳舞,水却一点也漾不出来,这确实让我羡慕不已,至今我也不会,在这曼妙的晨曲里,没有做作,没有娇柔,只有淳朴,只有自然,就是这泉水一样纯净的乡音伴随着我度过了二十多年。

记得我每天走到山泉,山泉周围已经站满了人,舀水的舀水,其他的人就等着,其实许多人还爱等着,因为此时使全村最热闹的一阵,全村的早晨新闻开始播放了,谁家老两口骂仗了,谁家小两口咋黏糊了,谁家的孩子生病了,谁家晚上吃的啥饭,……全村里的新闻趣事在这儿全部抖出来,惹得人们一阵接一阵的哈哈大笑,讲得最生动的是我的一个堂嫂,她长得人高马大,宽脸嘴皮厚,两颗马牙格外突出,她讲的时候,许多人只是静静地听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讲到紧张处,手舞足蹈,唾沫渣子从嘴角飞向四面八方,时而人们哄堂大笑,时而她一人独自大笑,就连舀水的人也听得入神,忘记了舀水,就连天上的星星也被她的笑话羞得藏了起来,有人揶揄着说,他大嫂:“昨天晚上你没有在家吗?”她生气的说:“没有在家还能在哪儿?”那人说:“你站别人家的墙角,不然你怎么这么清楚啊?”堂嫂一把抓住那个男人质问:“我站谁家的墙角?”那个男人的脸早已红到脖颈上:“我家的墙角。”惹得大家又是一阵大笑,堂嫂还没有讲完,几个话匣子已经等不及了,和堂嫂抢着说,气得堂嫂狠狠地剜了几眼,努着嘴不说了,没有人在意他,只是一个劲的听另一个人的演讲,就在这无尽的欢乐中,舀满水的人走了,担水的人又来了,一拨接一拨的,泉水不断,故事不断,笑声不断,这欢快的场面,在以后的二十年中,再也没有见过,没有听过。

在县城有时停水,我也去担水,担水的人把龙王池围的水泄不通,没有人讲有趣的故事,也没有欢快的笑声,有的是拥挤,有的是谩骂,有的是水桶碰撞发出咣咣的声音,这声音非常的生硬,刺耳,担一担水,让人感到沉重和郁闷。

故乡的泉水清澈甘甜,凉爽可口,在夏天,天气炎热时,美美的喝一气泉水,那甘甜凉爽的劲儿,直通心田,浑身顿觉清爽畅快,像洗了一场凉水澡。有一次我因感冒发烧,牙龈肿痛,无法吃饭,吃了几顿西药,没有任何作用,我担水时,看见冰凉的泉水直流口水,就喝了半瓢,不到一小时,牙龈肿痛消失,牙也不痛了,我高兴得跳起来,泉水的冰凉甘甜让我一生难忘。

后来我工作了,也分家了,回家的次数少了,顶多一月回一趟家,只是在老家里转转,看看母亲,从不去担水,自然也见不到山泉,想山泉时,就到大哥家的厨房喝一口凉水,就这样,一晃眼二十多年过去了,今天我遇到这次机会,怎能轻易放过。

我走到山泉前,山泉几乎没有变样,只是泉顶用楼板盖了,其他的还是和二十年前一样,这让我更加感到熟悉和亲切。由于许多人搬进县城,泉水不再紧张,泉水满满的,在泉的一侧有一个小缝隙,满的泉水从那儿汩汩的流出来,流到山坡下,结成厚厚的冰,在太阳底下泛着耀眼的光,泉底的石头上长满了碧绿的苔衣,像古老的文字,诉说着山泉的悠久,我慢慢的舀了一瓢水,喝了一口,还是那样的冰凉甘甜,我喝过许多饮料,也喝过许多矿泉水,就是喝不出故乡泉水这种冰凉甘甜的天然味儿。

我慢慢地舀着水,仔细地回味过去担水时的情趣,不时地让我发笑,堂嫂她们的身影在我的眼前浮现,此时一缕叮叮咚咚的声音总在我的耳畔回响,我低头往泉的深处望去,那一眼泉水还是那样的旺,那样的执着,那样的痴情。

今天,有一缕乡音在我的心中依旧叮咚,那是担水路上绵长的吱吱声,那是山泉上空回荡的笑声,那是故乡永不干涸的泉水,那是父母难以割舍的牵挂,那是游子浪迹天涯永不放弃的乡愁。

2014.2.11

改不了的乡音 忘不了的乡情

文/唐士莉

我们旗袍沙龙读书组群里,有一群妈妈,每天早上在群里练习朗读,学说普通话。她们出于乡音的缘由,舌音很难改变。有一天,一位姐妹忍不住用当地方言读了一段文章,听起来别具江南吴语的味道。在我们听来,乡音是最美的语言。

快到春节了,很多人在回乡的路途中。他们之中有些少小离家,到外地生活,事隔几十年,当老了回乡时,那熟悉的乡音仍改变不了。乡音就像深刻在脑海中的记忆,无论如何都忘不了。走在异地或他国街头,如果听到一声乡音,那是何等的亲切,它能拉近彼此的距离,交流也顺畅起来。春节里走亲访友,听到了倍感亲切的乡音,心情好了很多,整个人也感觉轻松不少。

每年春节我都要回到苏北老家,去看我那九十多岁的外婆。曾经跟外婆在一起生活了不少年,想听听那久违的乡音,听听外婆带着关爱的唠叨,以及亲友们的互相问候。我从小生活在遥远的新疆,那里有来自四川、湖南、上海等不同的地方的人,自然有着各种方言,所以我练就了对方言具有敏感性的听力。只要是一听到江苏的乡音,不管是来自江南还是江北的,都认为是老乡。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身处在异乡的人相信都会有这样的感受,在家乡时可能体会不到乡音的重要性,当他们远离家乡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语言的不通,让自己与外界显得很隔膜,突然听到一句乡音,就如同听到一首美妙的音乐,心情顿时激动起来,感觉遇到亲人般。当年在新疆,我家遇到的所有来自江苏的老乡,都当亲戚般走动,遇到困难互相帮助,过年过节互相问候拜年。

江苏的不同地方,方言也是不同的。我公公是镇江人,婆婆是常州人,以前每年春节,公公都要随婆婆去给他的岳父母拜年。拜了几十年了,每当婆婆跟娘家人用常州方言讲话时,他在旁边一句话也听不懂。我弟媳是安徽黄山人,她家乡靠着江西景德镇,方言也相似,弟弟跟着她回娘家拜年,她跟亲人说家乡话,弟弟在边上根本听不懂,很着急。我能听懂老家涟水的方言,但我一句话也不会说,来镇江十多年了,新疆的同学说我讲话带有镇江口音了,而江苏的同学说我讲话是北方普通话,我成南腔北调了,哈哈!

乡音是一个纽带,不管走到哪里,都维系着我们内心深处那份热爱家乡的深切情感,维系着亲友之间的血脉亲情和同学、朋友、乡邻的情谊。

乡音无改

文/张慧中

语气平和,缓慢而富有浓浓的乡土气息的话,叫我永远不会丢。说是方言土语,其实就是家乡人的普通话,很是接近北京人的语言,只是个别音节发音较重,有些生硬而已。祖先给我们留下这个乡音,它富有深情,富有特点,叫我还是很留恋的,更无法彻底改变。

许多年前我去北京走亲戚,那段日子叫我感受至深,难以忘怀。在北京的两个月中,叫我最难开口的就是我的家乡话,听着北京人从容流畅的普通话,叫我一时难以开口,和别人交流不敢大声言语,很羞涩,去商店买东西,装腔作势地学着北京人讲话,惹得售货员听不懂,辩不出哪方人氏,我自己听着也很别扭。所以,那段时间曾为不会讲普通话而感到失落、悲观、苦恼,从此不敢和别人来往,更不敢逛商场。

直到有一天,出外游玩,忽然听到有人在身后大声讲话,越听越耳熟。当我回头看时,这不是家乡的老刘和老李吗。于是,我心情激动,亲切无比,感动得差点掉泪,这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千里之外遇到家乡人实属不易,我们那个亲近无法言表,说不尽的家乡话,道不完的家乡情。我们之间的语言是那么流利、顺畅、无拘无束。那浓浓的乡音更叫我感动。从此我不再为家乡土语而自卑,不为乡音而羞涩,只觉得千好万好不如家乡好,千亲万亲不如故乡人。

我从教多年,曾多次进行普通话培训,在课堂上尽力用普通话教学,从不懈怠。但是在生活中,我还是习惯用家乡语交流,这样觉得既顺口也不做作。于是,我觉得生活中有的东西好改,有的东西不能改,乡音是我最初的、最真的语言。无论过去和现在,还是现在和将来,我的乡音不会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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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9 11:53: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