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文章

大哥文章(精选20篇)

思念父亲

文/周晓钟

父亲周述武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他的音容笑貌一直活在我们心中,我们无限思念着他。2017年2月5日凌晨6时,医院重症监护室打来电话,一听到医生那郑重的声音,我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急忙叫醒妻子和儿子,电话告知了大哥一起奔到父亲的病床边。看到父亲那安详的面容,我紧握着他那温热且浮肿的双手,脸紧贴在父亲的脸上,低声叫着“爸爸、爸爸”,希望他再睁开眼睛看儿子一眼,心里幻想着父亲是被疾病折磨地睡着了,他没有停止呼吸,因为他一直惦念着老伴和儿女。

1930年10月,父亲出生于商州区黑龙口镇的一个贫苦农民家庭。父亲从小聪明好学,发奋读书,没有辜负祖父和全家人的殷切期望,读完了高中,考上了大学。1949年7月,商洛地区迎来了解放,父亲踊跃报名参加了建立基层新政权的工作。1950年8月,他接受商洛地委的安排,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到商洛地委宣传部工作。在工作中他服从领导指挥,认真干好每一件事情,出色地完成了各项任务。

1959年庐山会议后全国开展反对右倾机会主义的斗争,他负责的商洛报社成了商洛地委机关“反右倾”的重点。他为了保护被整干部,引起了个别极左思想严重的领导不满,加之他写的一篇推广洛南秋田管理的短评有“右倾观点”,以及在吃食堂问题上也有“右倾”言论,遂被定为“右倾机会主义分子”,被专门召开的反右倾大会进行批斗,撤销了党内外职务。当时他坚定的为自己申辩,如实向省委领导申诉情况,最后得到纠正。

1965年5月,组织安排他到洛南县委工作。文化大“革命”开始后,他又被作为走资派受批斗、关牛棚;给因武斗死的人穿衣守灵,受到了非人折磨。父亲被打倒后,搬到与厕所一墙之隔的小平房里。母亲多次让大哥去洛南县看望父亲,其中有件事情令大哥记忆深刻,终生难忘。那是在1967年的初秋之时,父亲被关入“牛棚”半年多了,不允许与家人见面,大哥只能在批斗会现场和游街示众之时,远远地瞧见父亲那熟悉的身影。直到有一天,大哥打听到可以去探视父亲了,但只给几分钟时间。当大哥终于见到父亲那憔悴的面容和瘦弱的身体时,眼泪夺眶而出,父亲压低声音说,宿舍装衣服的箱底里有一张你们兄妹几人的照片,上面写着几句话,让他好好看看并转告给家人。大哥到父亲的宿舍找到那张照片,看见照片背面写着:“千重要、万重要,听毛主席的话跟共产党走最重要;千要紧、万要紧,走社会主义道路最要紧,望儿女们遵行。”……十年之后,我们在一次和父亲聊天时提及此事,父亲说,在当时环境下,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情况,给你们留几句话就算做嘱咐吧。由此而知,父亲在那种环境中仍然乐观面对,仍然坚信我们党领导的社会主义事业会取得伟大的胜利,正是那种坚定的信念才使他挨过了那些艰难的岁月,而后重新投入到为党和人民的事业而努力奋斗的工作中去。

1970年初他被“解放”后调到丹凤县任职,带领干部和丹凤县人民一起,修建水库,使川道地区土地基本实现水浇灌;绿化了荒山改变了生态环境。他身体力行,以身作则,常年在基层行走,带动了全县干部实事求是、一心扎实为民的工作作风。1975年7月中旬,父亲在丹凤县马炉下乡,捎话让我去马炉看他。马炉乡当年是丹凤县农业学大寨的先进典型。刘西有是该大队的党支部书记,也是县革委会的副主任,是省、地、县的先进劳模,他带领马炉农民克服恶劣自然条件,改变一穷二白面貌的事迹很感动人。接到父亲捎话后,我利用探亲时间骑自行车翻山越岭去马炉看望他,见他戴着草帽,顶着烈日,正和群众一起在玉米地里锄草,他也给我拿了一把锄头,我们并排锄起地来。收工后到农民家里吃晚饭,盛在碗里的是糊着一点面的水煮菜,由此可见当时马炉农民的生活艰苦状况,也说明当时的极“左”路线脱离农村的客观实际,农业政策改革对农民生活改善是多么的迫切和重要。父亲白天和群众一起劳动,晚上同刘西有与群众一起开会座谈,商量着如何改变贫困面貌的具体措施和办法。晚上我躺在床上,回忆着那碗面水煮菜,想着父亲的工作压力,想着农民的艰苦生活,和这些农民生活的状况相比,我比他们要好很多。我必须努力工作,多为国家做贡献,我想这也是父亲叫我去马炉接受教育的初衷。

1980年9月父亲调到商洛地委和行署工作,他坚持实事求是的工作作风,认真执行党中央的改革政策,根据商洛地区的实际状况,聚精会神抓经济建设,使商洛地区的贫困现状有了较大的改变。父亲在商洛工作的38年,为改变商洛地区贫困面貌,殚精竭虑、呕心沥血、清正廉洁、两袖清风。他把一生最好的年华、最大的精力奉献给了家乡人民,到退休后仍然每年都要回商洛看看,盼望着家乡人民早日脱贫致富。

父亲生活俭朴,饮食简单,穿着朴素,一身20世纪50年代做的毛料中山装,一直穿到去世前。这身衣服有他一生最铭心、最激动、最幸福的记忆,那就是1958年国庆节,他穿着这身衣服在天安门观礼台见到伟大领袖毛主席和周恩来总理等党和国家领导人。

父亲走了。他带着对这个社会,对家人的眷恋走了;父亲的一生,无愧于党,无愧于人民。他给我们后人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

耄耋之年忆双亲

文/周基

我是上世纪二十年代初生人,今年已经九十多岁了。耳朵聋了,眼睛花了,记忆力也差了,往事如烟,许多事情渐渐淡忘或不曾记起,唯有父母的音容笑貌和发生在我家庭里的事情,让我至今记忆犹新。

我的老家是平乡县霍林寨村,父母养育了我们兄妹四个人,我排行老四,有一个姐姐和两个哥哥,大哥大我16岁。家里人多地少,收入微薄,遇上灾荒,日子很难熬,赊账借债才可勉强度日。记得我小时候不肯吃糠咽菜,总想吃大北瓜,因此二嫂给我起了个绰号叫“北瓜”,从此不叫我的名字,常以“北瓜”唤之。

社会的动乱,生活的艰辛,没有压倒我的父母,他们像滏阳河边的大柳树,顽强地支撑着我们的家庭。因为我是家中老小,父母疼爱有加,日子再难也要千方百计供我上学读书。

父亲读过两年书,有文化,深明事理,家境贫寒仍古道热肠,乐于助人。家里人都说他爱管闲事,无论是本村的事还是外村的事,只要有人找上门来,父亲总要出面协调,从不推辞。

有一件事令我至今难忘,我的一个远方叔叔,孤苦无依,尽管我家很困难,父母还是把他接来跟我们一起生活,与我和父亲一起睡在磨房东头的土炕上。

母亲没有念过书,但她深明大义,治家有方。父亲、大哥和我都是共产党员,在那个年代,母亲义无反顾地支持我们参加共产党。父子三人我入党最晚,我的小学老师周会彬和我以及远房叔叔一起挤在东屋的土炕上睡。周老师经常给我讲述共产党宣言,传授革命道理,最终介绍我加入中国共产党。这一切母亲都看在眼里,她经常叮嘱我好好学习,以后为社会做出贡献。她虽然没有文化,但她明白我和父亲、大哥都在为老百姓做事。在我和大哥遇险时,她那异乎寻常的镇定和无所畏惧的精神令人难以置信。那是在1939年春季的一天,我回家探望二老。当时我在中共平乡县委书记孙光瑞同志身边做文秘工作,主要负责文件的起草、刻印。大哥是平乡抗日大队的骑兵连长。回家后,我在小东屋里看文件,突然本家叔叔风风火火地跑进家来,一边跑还一边喊我的小名,说日本鬼子和皇协军进村了,赶快躲躲。我赶紧把文件藏进炕洞里,跑到母亲那里让她跟我一块走,母亲正在纺线,平静地说,你叔说鬼子从南村来,我不能翻墙越屋,你赶快走吧,一定要小心。我翻身上了房顶,看到日本鬼子和皇协军从东西两个方向向我家走来,便顺势跳到西邻家,听到两边的敌人进了我家,我就从西邻家出来向村子背面跑去,躲进庄稼地里,待鬼子走后,我才回了家。这时候我才知道,敌人进家后哇啦哇啦地吼叫,到处乱搜,母亲神情自若,面不改色,照样坐在坑上摇着纺车。本家叔叔赶紧指着母亲说:“她是个聋哑人,是给别人家看门的。”经过一番周旋,敌人终于走了。是母亲的淡定自若,让全家逃过了灭顶之灾。但自此之后,家里就不能再住了。家里的事务都交给了二哥打理。

父母一生操劳。我和我的兄弟姐妹视此为取之不尽的精神财富,加以传承并发扬光大。解放没多久,二老却先后驾鹤西去,离开了人世。父亲去世时,我因为工作,没能看到父亲最后一眼。我想,九泉之下的父母,会理解儿子的一片心。

有多少爱值得痴守一生

男人将女人娶回家的时候,女人已经疯了,且疯得不省人事。

夜静更深,来参加婚宴的亲友已渐次散去。他慢慢走向坐在灯影中的她。一片喜庆的大红里,身着大红嫁衣的女人,忽然“咯咯”地笑了:“大哥,人家都回家去睡觉了,你咋还不走呢?”看着女人一脸婴儿似的纯真与茫然,一抹淡淡的忧伤轻轻笼上了男人的脸,可很快,他的笑又回来了:“来,让大哥给你洗脸洗脚,你早点休息好不好?”女人倒很听话,乖乖地坐在床沿上,伸出双脚放在他端过来的热水盆里。他轻轻地替她揉搓着,她则不停地向他问话,却是东一句西一句,杂乱得毫无逻辑。两滴温热的泪,不知何时就掉到女人面前的脚盆里。是男人的。他还是想不明白,那样聪慧善良的女人,何以变成这个样子。

是的,曾经,她比村上所有的姑娘都更聪慧、更善良、更能了解他的心思。彼时,他们同村、同班、同学,后来又偷偷相恋变成恋人。几十年前的乡村爱情,纵有再多青春的狂热,也只能悄悄进行。那时,在村里,他家是最穷的,而且父母早逝,他是一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她家是最富有的,她是家里唯一的娇娇女。一穷一富的一男一女,爱情注定要被一道世俗的天河隔开。当那份恋情曝光,也就是他们的爱情结束的时候。她的父母抵死不同意这门亲事。不管她如何以死抗争,最后她还是被硬生生地塞进了前来迎娶她的花轿里。

她嫁人,他则绝望而去。他去了遥远的北大荒,渴望那片黑土地能治疗他心上的伤。从此,一别就是多年。

再次回到故土,他已是一名衣锦还乡的大学教授。北大荒那片油亮的黑土终究没有遮住他的光芒,他参加高考,又幸运地读了大学。之后,他的事业之路可谓一帆风顺,从讲师到教授,别人要为之奋斗大半生的路,他在短短的数年间便走过来了。他的感情,却并不像事业那样顺利。人过中年的他,身边也曾围绕着莺莺燕燕,无奈千帆过尽,他,却再也找不到当初的那一叶轻舟。

都说游子近乡情怯,那样的怯怯之情,于他更比别人多出几分。原以为她已是绿树成荫子满枝,也以为,他们会有一个温暖又激动人心的相遇。可当他面对眼前这个衣衫破旧,只会对着他“呵呵”傻笑的女人时,他一下子呆住了。原来,在他离开的那段岁月里,发生了太多的不堪,太多的沉重与忧伤。当年她被硬生生地抬到婆家,一连数日不吃不喝不睡,只自顾自念叨着一个人的名字,就是他的名字。一个月后,婆家人发现她是个疯子,便毫不客气地将她打发回了娘家。从此,村子里便多了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在村前村后唤着“阿军哥,阿军哥……”

听乡邻讲着那段伤心的往事,再看看女人瘦骨嶙峋、弱不禁风的样子,他的眼睛湿润了:“这些年,真是苦了你啊……”

他决定娶她,带她到自己生活的城市。一个堂堂的大学教授要娶一个疯疯傻傻的女人进城,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他也疯了。他不顾众人的议论,将她接到自己空寂了多年的屋子里,开始他们迟到了十几年的婚姻生活。

婚后的女人,在他的精心照料下,身体精神都好了许多,病情却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她会很乖地坐着同他聊天说话儿;坏的时候,她就又摔又砸。他的脸上经常无端地出现一些莫名的抓痕。那些,他都不在乎,他说,那点皮肉之痛,哪比得了她当初的失他之痛。可有一点,却让他伤透脑筋,她始终认不出他,始终叫他“好心的大哥”。在同他一起生活的二十多年中,她就这么叫他。她叫他“好心的大哥”,是因为他二十多年如一日地替她擦脸洗脚,二十多年如一日地牵着她的手在那方美丽的校园里散步,二十多年里忍受她的无常。每每清醒一些,她会说,若不是这位好心的大哥,她早就死了。对他,她有敬,却无爱。

女人是在他们婚后的第二十五个年头走的,乳腺癌晚期,他用尽心力去为她治疗,还是没能留住她。弥留之际,女人几度昏迷,又几度醒过来。醒过来的女人,似乎又变得特别清醒,她嚅动着嘴唇,示意他俯下身去:好心的大哥,我走了,你也可以歇一下了,这么多年,苦了你了,我……终于可以去找我的阿军哥了……女人的话,就讲到这儿。她的生命,在一片祥和宁静中戛然而止。

他痴痴地守了她一生,她傻傻地爱了他一世,那份痴痴傻傻的爱,终究没能在红尘里相遇。趴在女人渐渐冷却的身体上,他的眼泪,无声地掉落下来。

五月,情怀

文/楚凡

【一】音乐,心扉

多彩的盛夏,当轻柔的音乐在耳畔回放,你是不是也会想起曾经在心里驻足过的人,或是一起共同走过的路?

闲着无聊在网上闲逛,偶而点开一个音乐翻唱网站,看到这样一首音乐,看到演唱灵感居然是来自初中同学四年前的书信,那时自己为之动容,想,那是怎样的一份心境。

想想自己也曾在花季时光中,书写过这样的篇章,那时的感情淡雅,真挚,不泛展示对未来生活的无限憧憬与期待。

她是一漂亮的女子,有自己独特的个性,活泼调皮,在我记忆深处到现在想起还有一丝慰藉的情怀,我们相携走过人生中的花季,相伴在校园中走过细雨纷飞的雨季,相知在字里行间,随着时间逝去,这份情慢慢淡化。

现在想起依然有一种清纯漫过心间,时光悄然无息,记忆唯一珍贵……

【二】学习,心境

世界上的事情,总有那么多无法预料的,但有很多因素总是人为造成的。

早早走出了家门,踏上求知路途,刚刚走到教室,莫非是自己记错课程表?暗自独语,这时唯一的想法是找人登录自己的QQ打开群内共享文件,不加思索的拨通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电话号码,听到的却是此用户已过期。

接下来拨打一个大哥的电话,听声音大哥在忙碌中,我问大哥忙吗?他说刚在休息一下,我问现在可以上网吗?大哥说可以用手机上,我说那查不到群共享文件的,我说:我找同学问一下吧!岩岩的电话,没有人接听,过了几十秒,接到她回复的电话,她在学习的场所,她的建议是找班主任老师。拨通安老师的电话,安老师说,查课程表看看,我也不记得了!雨珊你好,你那里有课程表吗?她说我这里现在没有网络……

就在这时李老师出现在我眼前,我知道自己记得上课时间没有错!

上课过程中看到大哥打来的电话,在听课没有接听,随之回复了一条消息:大哥好,我们在抢教室!今天是英语课!大哥回复:哇好吓人的地方……没有事吧!知道电话没接一定在忙,这刚好在有互联网的地方,所以问问,周末快乐!嘻嘻,我们的老师厉害,我们的课,这是开学时就确定下来的,都哄走一批人了,又来了一批……

感谢大哥如此细心……

面对现在成教事业,我是不敢恭维。不知道当你看到此情此景,你会有何感受?

【三】感恩,母亲

有一种情感与生俱来,有一种爱没有条件,有一种牵挂一生相随,有一种感谢没有语言。感谢每年五月第二个周日,有一个特别的节日——母亲节,

正因有这个特殊的日子,让做儿女的有吐露心声的机会,对亲爱的妈妈说:我们永远爱着您,祝福您幸福安康!

前几天,我问您,妈妈,母亲节快到了,您想让女儿送给您一份什么礼物?您说,我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只希望你们都幸福快乐生活!母爱是伟大的、是无私的,对妈妈的那份爱,我却不知道应该怎样的方式来表达,依然如去年一样,亲手为您送上一束红色的康乃馨,微笑对您说:妈妈,红色康乃馨代表健康长寿,女儿祝福您,幸福快乐到永远!

是您教会我如何立足于社会,我会记得您的教诲。每当想起您,都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做为您的孩子,那是一种骄傲,一种自豪。如今,我已经长大了,妈妈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岁月的洗礼让我们学会了成长,不是只有在这样特别的日子里,我们才懂得知恩,感恩,我们会把更多的爱给您。在此,愿身为子女的我们为母亲亲手献上一束康乃馨,祝天下所有母亲们节日快乐的同时,更不要忘记一个对于我们来说,特别重要的另一个人,就是我们的父亲,道一声您们辛苦了!

【四】真实,验证

所有事情不是想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实践是最真实的验证。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需要忙碌的事情,总感觉时间不够用,凡尘俗世里,谁也不会没有压力,忙碌中不会想的太多,不会在意任何,真的没有时间顾及到那么多。

上班,下班,休息成了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必要组成部分。早上早早走出家门,为了新一天的工作投入全部精力,午休,在看一些必要的资料,或是闲下来,静心在群里聊几句,心里特别轻松,为了进步一些,为了做到更好一些,不停的思索,不停在琢磨。下班,一天中最快乐的时间段,原本打算看一些书,可总有一些借口,好累,明天再看吧!

日历一张一张这样撕下,取而代之,新一天的开始,生活依然在继续。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人提出这样的要求,为我写点文字吧!你知道文字里的多是伤感的话题,只有能触碰到心的,才会有写文字的灵感。

岁月流逝,时光变迁,人在不断经历中,磨练的是身心,那是成长的痕迹。

花炮的记忆

文/霍寿喜

那年,刚进入腊月,我就盼望着大哥回家过年,期盼着除夕之夜能玩花炮。

早在一年前的除夕夜,“孩子王”祥保从集镇的亲戚家弄回几枚“满天星”花炮,我和大哥及村里所有的小伙伴在稻场上围成一个大圆圈,看祥保的花炮表演。就见祥保站在稻场中央,耀武扬威地叼着一根香烟,一枚接一枚地燃放“满天星”,时不时还挥舞着手臂,让喷出的火星流动成各种光彩的形状……当大哥提出自己也想燃放一枚时,祥保神气地摊开双手:“完了,刚好放完了,明年过年再玩吧。”我当时就大声对已经考上安庆商校的大哥说:“明年寒假,你一定要在安庆买许多花炮回来!”大哥点头说:“一定买!”

祥保当然也听到了我和大哥的对话,所以一年之后,他也很关心我大哥何时回家。有一回站在墙根晒太阳,我故意炫耀说:“大哥早就来信,说回家要买好多好多花炮。”祥保也兴奋地张嘴大笑——他的门牙很大,又从没刷过,被阳光一照,如同金色的玉米。

腊月二十,我和弟妹们在村头候了大半天,终于接到大包小包的大哥。我第一句话就是:“买了多少花炮?”大哥递给我一只黄色帆布包:“这里面都是花炮,一定要轻拿轻放哟。”我当时那个高兴啊,举着那个帆布包直蹦直跳,全然忘记了包里物品的化学成分,与董存瑞举的炸药包没什么太大区别。“这东西哪能挥舞呢?”进了家门,大哥轻声埋怨了我一句后,就打开帆布包,我被里面五彩斑澜、形状各异的花炮吸住了,坦克,小火箭,地老鼠,冲天叫,应有尽有,祥保的那种“满天星”,算是档次最差的了。那天晚上,大哥在祥保家门口偷偷燃放了一只“地老鼠”,可把祥保家里的人吓坏了,“地老鼠”真的像老鼠一样,闪电般地疾窜,就听祥保的妈妈大叫一声:“火老鼠!”

这以后,大哥再也舍不得玩第二枚花炮了。“等三十晚上再玩,玩它一两个小时!”大哥的心思我明白,他一定想起了一年前的祥保。细心的大哥还时不时将花炮拿出来晒晒(自然也有显摆的意思),每次都把祥保吸引了过来,他指点着花炮,说哪个哪个他见过,又哪个哪个很好玩,诸如此类,其实也是显摆。

在我的记忆里,感觉那年的除夕夜来得最慢。做米面,蒸送灶粑,杀猪,炸糯米圆子,这些经典的过年吃事,对一惯嘴馋的我竟然没了什么吸引力——我把心思都放到花炮上了。

除夕夜终究还是等来了。当大哥带着我和弟妹奔到稻场时,祥保和一帮孩子已经在此恭候了。我兴奋地喊叫:“放花炮喽,放花炮喽!”竟然喊来几位凑热闹的大人。我让人群围成圆圈,让大哥站在中央,又喊了一字“放”,大哥便开始燃放花炮。因为早就研究了花炮构造,大哥的动作很熟练。那些花炮,有地上旋的,有向上喷的,还有空中飞的;有炸的,有叫的,有无声的……几乎每燃放一种花炮,都会引来一阵欢呼,其中,祥保的声音最大。约摸一个半小时之后,花炮只剩下一枚“大礼花”了,大哥问我敢不敢放。我说不敢,但祥保叫了一声:“我敢放!”大哥笑着摊开双手:“明年给你放吧,今年就算了。”说完,他就点燃了“大礼花”,这枚花炮,因容量较大,竟然燃放了五、六分钟。面对大哥的“报复”,祥保倒会自我安慰:“今晚太过瘾了,不用我动手,就看了这么多花炮,真是赚大了!”

那年是1979年。

时至今日,每逢除夕,看见孩子们燃放花炮,我就想起那年的除夕之夜,脑海里就会闪现出大哥燃放花炮时的神情,被花炮照亮的稻场,光亮中的氤氲之气,伙伴们的欢呼和妙语,当然,还有除夕前的幸福等待……

难忘的1976

文/解红

梁启超在《少年中国说》里有一个观点,说老年和少年在思想上就截然不同,“老年人常思既往,少年人常思将来。”年过半百的我,回忆往事,有时就像是品味咖啡,有些苦涩,又有些香甜。每当我看到母亲亲手做的一桌丰盛的饭菜,我就会想起许多往事来。

那是1976年,我八岁。那年夏天发生了一件大事,那便是震惊世界的唐山大地震。由于受到唐山地震的影响,我居住的这座城市也被波及。记得当时父亲在省城工作,我的两个哥哥都在部队当兵。其中大哥在沈阳军区,二哥在济南军区。家里只有母亲带着我们一家老小八口人,居住在街道帮我们搭建的临时防震棚里。防震棚很简易,只有一个很大的地铺,我们的吃喝玩耍全都在地铺上。这场灾难,不但给灾区人民带来了灭顶之灾,也给我们的家庭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困难,我们不仅要躲避地震,还要躲避洪水侵袭,当年我家居住的地方属于地市塌陷区,低洼潮湿,时常闹水灾。给日常生活带来了无法想象的艰难。但最主要的还是首先解决温饱问题,上级政府很快给我们家分发了一些购物劵,我们可以凭票买东西了。

那个年代,我们全家人最喜欢吃的就是母亲的白菜粉丝一锅炖。虽然有时候也加一点猪肉,洒上一层红椒油,但是,无论怎样吃,都觉得很美味。我没有吃过山珍海味,母亲的饭菜堪称美味佳肴。吃的太饱,母亲看着我心疼地说:“饿过劲了,不要吃得太快,太饱,这样会伤身体的。”搁下碗筷,我躺在地铺上面小睡一会,闻着防震棚里飘满的炖白菜的味道,就又爬起来盛上一碗连菜带汤的一股脑儿的下肚,体力立刻又恢复起来了。母亲说:“能吃,才能长身体。”母亲又说:“你大哥现在还在灾区救灾呢,他最喜欢我做的白菜炖粉丝。”母亲说着说着双手合十,嘴里默念着:“祈求苍天,保佑平安!”

最让全家人感动的不仅仅是吃上一碗大白菜炖粉丝,最主要的是大哥在地震灾区的英勇表现。

大哥来信说,灾区人民非常欢迎子弟兵的到来,他们的到来,给灾区人民极大的精神鼓舞,也给灾民带来生活的希望。士兵们不怕苦不怕累,他们给灾民以温暖和力量,激励灾区人民更好地建设家园。

“一人当兵万人乐,一家添喜万家欢!”四十年弹指一挥间,如今大哥已经光荣退伍。

回想那个年代的事情,心中顿生无限感慨!

要疼中间那一个……

文/宋艺

一户人家有三个孩子,大哥、二姐和小妹。小妹生下来,二姐就成了“二的”。

家里的事儿基本靠奶奶管,但奶奶年岁大了,脑子、力气都不够用。爸爸、妈妈都上班,还经常加班,顾不上家。大哥学习好,一直是学校的小干部,放学总是晚,回来就做功课。小妹还小,根本指不上,还得人哄她玩儿。二的自然就成了家里的主要劳动力。

妈妈说:“二的,给妈把衣服收起来,天阴了。”

爸爸说:“二的,给爸扶着梯子,爸爸看看房顶怎么还漏。”

奶奶说:“二的,添把柴,别让火灭了。”

邻家娘娘也说:“二的,来白菜了,快排队去。”

后来连家附近的人也叫她“二的”。

副食店的看她提着油瓶子进门,便招呼她:“二的,打油来啦?”

煤场的远远看见她走过,会提醒:“二的,天凉了,你们家今年的煤还没买哪!”

二的从来都是脆生生地答应着“哎,好嘞”。然后麻麻溜溜地办了。临了,跟帮她的人还得周到地说声“谢谢您”。

奶奶没工作,对孩子们是一碗水端平的。“六一”节的礼物肯定是一人一份,过年的新衣服也是一人一身崭新的,谁过生日,前一天奶奶都给包饺子催生,正日子打卤擀面条。

大哥后来考上了北京的大学,奶奶那时候也老了,抱着大哥直哭:“我的大孙子啊,一年见不了一面了。”最后塞大哥手里一沓票子,那是奶奶辛辛苦苦攒下的养老钱,那时候面值最大的是10块钱的票儿。

二的学习一般,但不至于倒数,高中勉强能考上。二的自己就说准备上中专,考不上中专就上技校。最后二的说,有的技校二年级就能实习领工资呢。爸爸妈妈说,咱家不指着你挣钱。最后,二的考上了中专,毕了业,在国营大厂的工会上班。第一个月领工资,二的连硬币都交到了奶奶手里。二的负责家里的采买,爸爸妈妈工资都不高,大哥又在北京上学,奶奶治病也得花钱,二的知道家里不富裕。

小妹学习比不上大哥,但也不错。小妹刚上大学第一年,大哥在北京读博士,二的工作有两年了,奶奶就瘫床上了。那时候不兴请保姆,二的就成了照顾奶奶的主力。二的早晨起来先收拾完自己,再帮奶奶上厕所,给她洗脸、漱口、穿衣服,把早点和水摆到奶奶跟前,再去上班;中午回来接着帮奶奶上厕所,做午饭;晚上继续做饭,收拾。外地亲戚听说奶奶病了,来看奶奶。“您瞧您老太太,儿子、媳妇、孙子、孙女儿都是大学生,多有出息啊。”说话这工夫,二的正把沏好的茶递到亲戚手里,亲戚看到她,忙加上一句:“二的也这么能干懂事。”二的笑笑,到厨房忙活饭去了。

后来大哥留在了北京某部委,娶妻生子。二的也结了婚,有了儿子。小妹大学毕业后,随着男朋友出国了,在国外一连生了三个孩子,那边请保姆挺贵的,爸爸妈妈间断着就去了十几年,帮着照看孩子。但爸爸妈妈一直不太适应国外的生活,觉得语言不通、寂寞,加上孩子们也都大了,就回来了。

二的这时候也赶上单位改革,下岗了。二的就回家了,每天去看看爸爸妈妈。家里的生活不错,大哥和小妹都给家里寄钱,二的就给老两口做点顺口的,收拾收拾家,跑跑腿儿,还经常带他们去医院看病,已经快80岁的爸爸妈妈身体总有这样那样的毛病。

过春节的时候,大哥一家子回来了,小妹和大家视频聊天,和家里每个人都说几句。

小妹说,姐你最不容易了,爸爸妈妈全指你了。

二的说,跟我客气啥,不是我爸妈啊?

二的说了两句,就到厅里,忙活摆桌子上菜。

最后换爸爸和小妹聊天。

一会儿,二的过来叫爸爸吃饭。

就听爸爸对小妹说:“你记住,一定要疼中间那一个……”

二的一下子停了脚步,静静地待了一会儿,擦擦脸上的泪,喊:“爸,吃饭了。”

还在痛苦中沉浮的原因

文/生命飞花

去年春节教训我怎么做大嫂,今年春节教训我怎么做媳妇,这不算插手我们的家事,难道他们出资让我们起房子才算是管我们的家事么?

这么爱教训人,怎么就不教教自己身边的,那把家都赌光光的人呢,怎么就让他赌得个家破人亡了呢。

他们不知道,当是我不和弟妹说话,是我的一种愤怒表达,对她也是一种治疗。如果她还能象曾经的,对什么人说什么话都没有责任后果,那她永远就与曾经的一样,与福无份了。

这是为什么她一直说信主这么多年,却还在痛苦中沉浮的原因。

还在痛苦中沉浮的原因倒是叔叔婶婶,大哥堂弟,弟妹,他们一直尽力帮着这个家,别人说这个家什么,他们气馁,好象就是说他们自己,他们并不以我们的主人的姿态示人,而在我们需要什么,能帮的他们都当成自己的事情去做。

大弟沉迷于赌博,在一定范围之内,只要他赌得大一点,马上就有人打来电话,大哥他们赶紧跑过去把他拉回来,

当年没出过远门的大哥要跑到他乡接妹妹,没有更多的信号,竟然也敢去。

那时我们在厦门,我只能在心中疯狂祷告祷告,求神赐平安顺利给他们……后来果然很神奇的一个相遇……真的就平平顺顺回来了。

母亲百岁

文/冬荷123

前言:3月8 日是母亲百岁诞辰,为纪念我十分尊敬的,也十分愧对的母亲。整合一些零散的记忆碎片,写一写母亲的一生,以寄哀思。

因为我三岁多就送人了,和母亲接触甚少,没有真正走进她的内心世界,心灵深处。我对她的了解也是后来工作了,调回家乡与她有一些接触,在不经意的谈话中略知一二。我是她活在世上的唯一女儿,可是,我们娘俩个没有掏心掏肺的畅谈过。现在想想,可能是她心有余悸,总有一种愧疚感(把我送人了)她总怀疑我会恨她。其实我真的很理解她当年的选择,一点都不恨她,可是我没有亲口告诉她。也可能因为长期不生活在一起,一种距离感隔在我们母女之间。我悔恨,我遗憾,已晚矣!只能用泪水冲刷我内心的愧疚。

1911辛亥之年 3月8 日,我的母亲降生在河北省秦皇岛的某乡村,一位私塾先生的家中,她是先生的第四个女儿。虽然出生在先生家中,封建意思作崇,女孩还是缠足,大门不出二门不入,只在家里学做针线绣花绣朵,所以母亲有一手好针线活和绣功。她初长成人,亭亭玉立,在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下,18岁出嫁了。

父亲家在长城脚下山海关城里,父亲当时在关外(东北)锦州的一家布店做管账,每年只有春节时回家一次。

一年后长女降生,两年后长子降生,陆续生了次子,次女(我本人,37年冬季)。

那时东北沦陷,成立了满洲国。父亲的薪水无法寄回家。相当两个国家的货币,不能通用的。为了一家老小的生活,经千辛万苦把一家人迁到东北,落户连山镇(后来的锦西县,现在的葫芦岛市)距锦州40公里。

后来又有小弟弟降生。我们全家刚到东北一年多,父亲的身体日渐消瘦,越来越重,得了一种怪病,怎么治都不见效果(现在看来就是症),花掉家里的积蓄,债台高筑,又没有薪水收入,一家生活陷入绝境,父亲投井自杀了。那是五雷轰顶,天塌了,地裂了。

父亲和母亲结婚十二年,每年只有一个月在一起,算起来他们夫妻生活只有一年,多么短暂,多么残酷,多么残忍,多么可怜的母亲。为了孩子,她就这样守了一辈子。那年母亲年仅30岁,带着五个不懂事的孩子和一位老叔公。在他乡异地,房无一间,地无一垄,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处于绝境的母亲,用她稚嫩的肩膀抗着,用缠足的小脚坚强的站立着。坚强的女人,伟大的母性。为了五个孩子,得活着!!

只好让11岁的大姐辍学,和红灯记里的李铁梅一样提篮叫卖。母亲给人家做零活,缝补浆洗。三爷爷领着大哥二哥到地里拾柴。三爷爷是爸爸的叔叔,没有子女,一直和爸爸生活在一起。

因爸爸突然去世,对他打击过大,事过不久老人一病不起,也走了。妈妈惟一的主心骨也没了。她失落,但她不绝望,儿子是她的希望,决心活着,把孩子拉扯大。母性的伟大在于此,女人的忍耐力在于此,女人的坚韧不拔精神在于此……

好像老天爷真的和这位坚强女人过不去。不幸的事情连续发生。小弟生病了,发高烧,眼看着孩子嗓子里长了东西(白喉),没钱治,眼睁睁的看着孩子痛苦的憋死在妈妈的怀里。沉重的生活负担和弟弟的死,彻底的击垮了母亲。她撑不住了,大病一场。

好心的邻居实在看不过去了,给找来算命先生。算命先生的一席话,彻底的改变我的命运。先生说:你家连续遭难,是家里有灾星。这孩子命硬,克爹克妈。她的名字也不好(我的乳名叫冬荷),冬天里哪能有荷,她能活下来,说明她命硬。最好送她出家,去尼姑庵吧!母亲的迟疑,让先生改了口,要不然就送人吧,过个门槛儿会好些。冥冥之中,妈妈有一种感觉,二丫头从小就爱哭,每天总是泪涟涟的,这个家都是她给哭的。妈妈相信先生的话了。怕灾星把她也克死,还有谁能管几个孩子?妈妈自然也对我有了几分怀疑和怨恨。再说,送走一个少一张,也行。权衡之后,妈妈下了决心,把我送人了,那是1941年的夏天。

两年多的时间里,没了顶梁柱的丈夫,天塌了。送走了老叔公,没了主心骨,心里空了。活泼可爱的小儿子死在自己的怀里,心碎了。送走了娘身上的一块肉,也是摘肝摘胆的心疼!八口之家,一下子走了一半,心里的空,心里的疼,心里的无助,心里的怕,心里的怨,心里的恨,谁人能知谁人能晓?她又能和谁去述说?

一位年轻的寡妇,身边有个美貌的大闺女,在兵荒马乱的年代,实在不安全。年仅18岁(1947年秋)的大姐匆匆忙忙的嫁人了。

大姐结婚半年之后,发现身体不好,低烧,咳嗽,吐血,消瘦,四肢无力,慢慢的卧床不起。老百姓说是痨病,很难治。只好回家,有母亲伺候。

当时正是解放战争十分激烈的时候,因锦州战役,塔山阻击战的需要,国民党集结大量部队。老百姓家家都住着国民党兵。当时一位国民党军医说姐姐得的是肺结核病。只有进口的青链霉素能治。一亩地的钱能买一支药针,天价啊!!眼巴巴地看着姐姐一天天干瘦下去,最后不能吃东西,连吐口痰的力气都没有了,瘦的皮包骨,手像鸡爪一样。妈妈最疼的大女儿在解放的前夕静静地悄无声息地走了。

妈妈再一次受到致命的打击。整天在外面走啊走,不敢回家,不敢看到姐姐的遗物,像祥林嫂一样着魔啦!

妈妈虽然没读过书,但是,她很开明,在这十分困难的情况下,妈妈坚持让大哥读完高小,让二哥继续读书。大哥高小毕业,16岁进了工厂当小勤杂(日本人建的厂——东北炼油厂)。与妈妈分担养家的重担。

家乡解放后,二哥靠国家助学金读完初中。52年考入大连水产学校(中专)。55年考取上海水产学院。(现上海水产大学)59年毕业留校当老师,直至退休。

解放初期,大哥肺结核十分严重,大口吐血。幸亏公费医疗,得到及时治疗,并在紫金山结核疗养院和北戴河疗养院疗养。说真心话,是共产党救了大哥的命。一辈子感恩共产党,感恩毛主席。

大哥成家之后,母亲一由既往的操持家务,并带大了两个孙子和一个孙女。再后来还带大了重外孙女。母亲是千千万万个中国妇女的典型。勤劳朴实,任劳任怨,宽厚善良的优良品质在母亲身上表现的淋漓至尽。我崇拜她,尊敬她,深深的爱她。然而,她不知道女儿的心,缺少的是沟通。

大哥聪明智慧,积极肯干。很快从工人岗位走上领导岗位,并步步高升,最后成为国营大型企业的厂长。当然是党的领导和个人努力的结果,一切都很正常。

然而,文化大革命时,大哥仍没逃脱厄运。清理阶级队伍时,说他是“伪东北炼油厂”潜伏特务,是特务集团的保护伞。被抓,关押,批斗……

好生生的大儿子怎么就成了特务,沉重的打击,没有把老人击垮。她坚信自己的儿子不是特务,是党的好干部。自己的好儿子,儿媳的好丈夫,孩子的好爸爸。她和大嫂一起支撑这个家。她默默地忍受着,不给家里添乱。老人有老人的稳重,沉得住气,细心呵护孙辈的成长。

母亲一直与大哥同居,在这里说一声,谢谢大哥大嫂对母亲的赡养

母亲是位非常有修养的人,宽宏大度,性格开朗,平时很少干涉儿女们的事情,宽以待人,严以律己。没有一般家庭妇女的恶俗,习俗。合情合理的,恰到好处的处理婆媳关系,孙媳关系。晚辈妯娌间婆媳间的关系她都能从中调节,化干戈为玉帛。母亲十分受到儿媳,孙媳的尊敬和爱戴。自己的儿孙对她老人家当然是崇拜了。我始终为母亲有这样良好的修养而骄傲。常用母亲的语言和行为教育我的子女。

我爱我的母亲,我不恨我的母亲,可我没亲口跟她说过,让她带着遗憾走了,我很悔恨自己。这是无法挽回的遗憾,无法补救的遗憾。

母亲的一生,多灾多难,几经风霜雨打,她有坚强的信念,坚韧的性格,她都挺过来了。然而,就在听说她非常喜欢的女婿没了,她上火了,年纪大了,受不了打击了,脑出血了,短短的十几天就走了,找那个她特别喜欢的女婿去了。享年88岁。

是我把她老人家送走了。如果我能忍一忍,不回家,不去看她,不让她知道我老伴儿去世的事儿,她的身体非常好,性格开朗,她还会多活几年,说不定能活到百岁。是我的罪过,我悔恨。

我的两个哥哥十分理解我,同情我,没有埋怨我。在此,衷心的谢谢你们。

一年多的时间里,我失去了老伴儿,失去了母亲,我是何等的难过,可想而知。用心如刀绞形容都不及,人在悲痛至极时,思维混乱,做事,说话很偏激。那段时间伤害我身边的人,请你们理解,原谅。

妈妈,有女婿在那边陪您,您不会孤单的,好好歇息吧!总有一天我会和你们团聚的。

亲情是一粒无法遗失的种子

文/小城雪儿

周四,接到大哥的电话,说姐姐从沈阳回来了,大家聚一聚,去吃饭。吃饭的地点离父亲生前所在的单位不远。

再次踏上那条年少时期走过无数次的小路,心潮起伏,悠悠往事,再次涌进了脑海里。那是一条怎样的路啊!在那条路上,留下了一个柔弱却又坚强女孩的脚印,在那条路上,也写下了我人生路上最为辉煌灿烂的一页。那时,母亲和大哥极力主张供我读书,因为没有上过一天幼儿园的我,虽然并不勤奋,但是从小学四年开始,就年年考第一。于是,刚读完初一,大哥托关系把我从教学质量极差的铁路中学转到了全市教学数一数二的八中。我也不负众望,到了那里,便不再贪玩,日夜用功苦读。打听好了班级每科成绩的佼佼者,把他们当成了努力的目标。结果,仅三个月的时间,我在八个班级五百人的期中考试中,便考了班级第一,年部第四。也就是那年,家里为了供我读书,让姐姐接父亲的班进了工厂。无法忘记那年,姐姐哭天喊地要求复读考高中,甚至以死威胁,母亲和大哥也毅然作出了至今令我感动却又愧疚的决定。当时的姐姐在那所质量低劣的初中读了三年。从小学,姐姐的理科成绩就很差,到了初中亦是如此,唯有英语成绩较为突出。当时,大哥大学毕业后,虽然分配到了重点高中工作,但是,因为家境贫寒,连娶媳妇的钱都攒不够,哪里还有余富来帮助家庭。也就是那年,姐姐在心中留 下了一生中最为阴暗的影子。我想,这或许是她以后人生中遭遇困境时曾几度自杀的原因吧。

不过,说实话,在八中的那两年,我读书读得出了名。未额外补过一天课的我,接连被学校推荐参加全市甚至全省的语文、英语、数学、物理竞赛。在中考的冲剂阶段,虽然成绩已稳居年部首位,却依然不敢有丝毫懈怠,每晚回家学习至夜深人静。当时还出现了一个小插曲,那时,初中的学生可以参加重点高中的保送考试,每年可以保送两名学生不用参加中考就直接进入高中读书。在距离中考的三个月,我在保送考试中,考了年部第二,根据成绩,我本可以被保送到重点高中,不用参加中考考试了,可是,那年,年部第四的同学家里却托了关系,顶替了我。我因为少不更事,未曾在意,当时,大哥得知了这个消息,直接找到学校校长问明情况,校长给出的答复是那个学生因为参加某次竞赛取了名次,所以加分。(其实,在那两年的读书生涯中,参加过各科竞赛的我,从未听说过他哪次竞赛获得了名次)。后来,大哥直接找到我,说:“咱不去争那个保送名额,你只要保持良好的心态,就一定能考上我们高中!)当时的高中,每年只收全市(包括各个乡镇农村)前三百六十名学生。当时的我,没有过多的想法,只是坚持到了最后,结果,中考成绩出来了,我以年部第一的成绩考入了向往已久的全市唯一的重点高中。

往事历历在目,想起当年深夜苦读的我,再看看现在的自己,怎么在经历诸多变迁后,竟变得如此陌生了?而今的我,不再如当年那样的执着,为了生存,竟然不得不在复杂的人际关系中,徒然生出了那么多深重的心机?我真的是欲哭无泪!

再说说这次聚会,原来是大哥要卖掉家里遗留下来的房产给大姐。需要我签字——自动放弃财产继承权。自父亲先于母亲去世的九年里,姐姐因为当年家里没有供她读书的缘故,拒绝支付任何赡养费,母亲的生活费、医药费均由大哥和我平均支付。即使我远在江南读书的那几年,也按时汇款给大哥。姐姐也说她放弃家中财产继承权。这些年,看着大哥为生活奔波劳累,而嫂子过着奢侈的生活,我真的是心疼。于是,在母亲去世的当天,我对大哥说:“父母穷尽一生汗水,能够供我读完大学我已感激不尽,我不要家中留下的任何财产包括房产。”在这里,我要说明,我并非颂扬自己如何高尚,因为,我更看重的是亲情,看重当年父母和大哥为我所做的一切。别说是几万块钱,哪怕几十万,我也不会在意。因为,作为子女,奉养父母本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况在极度贫寒的境况下,还供我读完了五年的医学院校!这是我用生命都无以回报的恩情。而今的大哥,即将奔着五十岁去了,而他的儿子马上大学毕业了,面临着就业和结婚买房子的双重压力,我又怎会为了那几万块钱而给他添堵?

我所在意的是,只要大家都健健康康地活着,只要大哥和姐姐不要忘记了,在小城里有一个爱哭爱笑的小妹妹,就可以了。虽然在滚滚红尘潮水的冲击下,这个小妹妹已然没有当年那样天真浪漫了,但是,他们的小妹妹,依然铭记着当年浓浓的亲情,耳畔时常响起当年一起荡着秋千的脆亮的笑声!依然记得,在高中三年里,姐姐时常在晚自习后去校门口接我这个胆小的妹妹!依然记得,当年嫂子为他们的小妹妹用风筒吹头发的情景;依然记得当年大哥为他的小妹妹工作四处求人数次跑到省卫生厅的一幕幕!

当我再次走在承载着岁月厚重笔墨的小路上时,我最为珍爱的雪花从眼前轻轻飘落,我仿若看见了母亲站在风雪中,深情地望着我们三个孩子,让我们一定要珍惜来自不易的情缘。

在签字的那一刻,我多想说:“钱没了,可以再挣,情没了,可以再找,但是如果命没了,一切就都全部没有了!“草木知秋,叶落归根,亲情是一粒永远无法遗落的种子,就种在我们的心间,根扎于故乡的这片黑土地上!

最鲜美的鱼汤

大哥3岁那年双目失明。从大哥看不到光明的那天起,父亲便带着大哥四处求医。大哥的眼睛复明无望。父亲就开始为他的未来操心,努力教会大哥自己缝被、烧饭、穿针引线,还让大哥学得一身好水性。

几年前,父亲患了食道癌。考虑到家庭的经济状况,父亲毅然放弃治疗,硬逼着大哥去学按摩,并用治病的钱给大哥开了一家按摩诊所。

在父亲最后的日子里,有一次他无意中说到想喝鳜鱼汤。由于鳜鱼比较稀少,且常隐身于石缝问,难以捕捉,所以市场上很难买到。在四处搜寻未果的情况下,大哥决定徒手捕鱼。在那烈日炎炎的盛夏,大哥摸索于家乡的几条小河间。鳜鱼背上有锋利如刀的刺,常常将大哥的手掌刺得鲜血直流。但大哥没有气馁,多次失败后,终于在一天下午捉到了一条半斤多重的鳜鱼。

大哥把鱼紧紧抱在胸前,兴奋地跑回诊所。他熟练地将鱼杀死、洗净,然后把鱼放进柴油炉上的瓦罐里。约摸一个小时后,大哥将熬好的鱼汤端到父亲的床前。父亲边喝边连声说:“好喝,真鲜呀!”

就在那天晚上,父亲面带微笑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大哥号啕大哭,不仅仅因为父亲的故去,还有深深的遗憾与自责:原来,熬鱼汤时,生命力极强的鳜鱼在大哥扣盖子之际纵身跃出瓦罐。盲眼的大哥却没有察觉。直到他伺候父亲将满满一大碗“鱼汤”喝得干干净净,怀着惬意的心情回到自己的按摩诊所,触摸到床铺上的鳜鱼时,他才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父亲临终时喝的是一碗白开水啊!

大哥给父亲喂“鱼汤”时,我就在一旁。当时父亲连呼“好喝”,一脸的欣慰。我想父亲的欣慰并不完全是安慰大哥的,因为他此生深深牵挂的大哥,不但生活能自理、事业小有成就且有美满的家庭。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有如此的孝心——手捧孝心,即使煮的真是一盆清水,它的味道也是世界上最鲜美的呀!

大哥

文/刘子源

大哥是我们老刘家的顶梁柱。让他开心的事情就是他帮朋友帮亲人做了很多好事。

我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和大哥差15岁,我懂事起大哥已经上班了,那个年代在供销社上班是很让人羡慕的。

大哥自小特别亲我,小时候经常捏着我的鼻子说我是个塌鼻梁,一直到现在也没长起来。改革开放前,家里穷,吃顿饺子都很难。一次,妈妈给了我一碗饺子,让我和大哥一起吃,大哥一口一个,我好几口才吃一个,急得哇哇大哭。大哥哈哈笑着说,我本来打算就吃两个的,只是吃得太快了。因为家里生活困难,因为琐事爸妈经常吵架。有一年冬天,爸妈又吵架了,妈妈决定带着我回姥娘家,走到大哥上班的地方,妈妈带我去看大哥。大哥看到我还穿着单薄的衣服,冻得浑身哆嗦,马上回宿舍拿了一件新衣服给我穿上,说早就给我买好了,准备下次带回家的。这是我懂事以来穿的第一件新衣服。我天真地和妈妈说,妈妈我们回家吧,你再和爸爸打一架,这样我就会有新衣服穿啦,后来我才知道,那件衣服几乎花掉了大哥一个月的工资。

大哥是一个特别能吃苦的人。那时候大姐、三哥都在潍坊肉联厂上班,大哥就骑着自行车到潍坊去带猪下货回来煮着卖,一天来回400多里。直到现在,说起这件事,嫂子还感叹那时卖了那么久的猪下货,一块都没舍得吃。

上初中时,大哥就开始收中药材了。一到放学或放假,我和小伙伴们到山上挖中药,有桔梗、柴胡,印象最深的是土鳖和蝎子。那时大哥收的蝎子最贵,土鳖便宜。刚毕业时我帮大哥收药材,我和大哥说,什么时候我手里有1万块钱就什么也不干了,大哥说你会有的,一定还会有更多的。从那时到现在,只要姊妹坐一起他总是说,谁家里需要钱就找我。大哥就是我们的支柱,我们的靠山。

结婚后,有时情绪不好,我就到大哥家,哥嫂就给我宽心。怕我骑自行车不方便,大哥给我买了一辆木兰轻骑,那是我们村第一辆摩托车。

从小就觉得大哥有花不完的钱,其实大哥是把辛辛苦苦挣来的钱都给了亲人朋友,对自己却特别刻薄,很少穿名牌子衣服,烟抽便宜的,除非来客才喝点酒。

我们兄妹5人,大哥都帮过,村里大大小小的事只要找到他,他从来没有拒绝过。我曾经和大哥聊过,年纪大了,有些事别去管了,而大哥却说,活着就得干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快乐方式,不闲着就是我最大的快乐。

好人一生平安,这是我给大哥最好的祝福。我的要求不高,每次回家能看到笑容灿烂的大哥在院子里等我们,那就是我们姊妹最幸福的事了。

“胶泥”欢歌

文/李燕翔

我的童年是在农村老家度过的。家乡村西漳河岸边的红色土壤遇水粘性很大,家乡的人们把它叫作“胶泥”。我们兄弟三人上下都相差两岁,当年,不知愁滋味的我们三天两头在胶泥里滚爬玩耍。

盛夏的午后,我们兄弟三人不顾头顶上磨盘大的太阳,赤脚下水把“胶泥”从河里挖出来,找块平整的路面去摔打。当时学校院里有个水泥乒乓球台案,兄弟三人都争抢着到那里摔泥。三双小手一齐抡开,只听见一片“啪啪”声作响。经验丰富的大哥边摔边指导:“胶泥摔得熟没熟,要看摔的功夫大小。”我用泥手抓一把脸上的汗水泥点,乒乓球台案上又响起了一阵啪啪摔泥声。看胶泥是不是摔熟了,得用根头发把胶泥割开,横切面上没有了蜂窝气孔就是熟了。

胶泥摔熟后分成大小不等的方块开始“刻模”。大哥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爷爷从集市上买来的多种图案的陶模子,把摔好的胶泥轻轻地按上去再慢慢压实,“刻模”这真是个技术活,用劲小了花纹印不全,用劲大了会把陶模压坏。刮净陶模泥边再轻轻地磕一下,一个完整的泥模就成型了,晾在南屋窗台上等它自然风干。我和弟弟也学着他的样子刻我们的泥模。几天后,各色各样古朴鲜活的泥模就摆满了南屋窗台: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八仙祝寿、柴王爷推车、狗撵兔子应有尽有。兄弟三人邀请爷爷奶奶来欣赏评奖,看着我们摆弄自己的“作品”,爷爷高兴得旱烟袋直抖,奶奶笑得弯下了腰。

刻泥模游戏时间一长也就厌烦了。在九叔的指导下,我们又学会了做泥哨。把一块摔熟的胶泥加工捏成长方形,用细铁丝把平面的两个角削去,然后在三个平面上各扎两个楔形的孔眼。晒干后稍加打磨含进嘴里一吹,就能发出一种很细很高的声响,煞是好听。为了避免兄弟三人的作品发生“产权”纠纷,在奶奶的主持下把泥哨子涂成三种颜色,大哥的染成红色,我的涂上绿色,三弟的喷成黑色……下午放学后去地里割草的路上,兄弟三人比谁的泥哨好看,谁吹得更响,唧唧喳喳嘻嘻哈哈,泥哨里飞出阵阵快乐童年的歌。

中国蛋儿

文/牧歌

在冰柜里发现的几颗中国蛋儿,让我想起了家,想起了大哥。
去年国庆节前夕,大哥对弟弟妹妹们说:回家来聚聚吧。
于是,我们从江苏镇江乘火车到北京,再换乘长途大巴。按行车计划,我们将于晚上十点到达锦山的家。
上车后,大哥叮嘱我们:要和司机说,到锦山大桥桥头下车,离家近。
下车后,深秋的北国,已经有些凉意。橘黄、温暖的路灯下,大哥微笑着说:到家了。
我们沿着锡泊河大堤向家走去,临到楼下,看到家里的灯开着,向外发散着温馨的光。
我说:大哥,忘记关灯了吗?(女儿、儿子在外,多年来大哥都是一人居住。)
大哥说:夜晚外出,我都是开着灯的。要让夜归的人,老远就能看到家。
大哥的话,让我感觉不到北国的寒意,心里升起一股暖流…

大哥的家里暖暖的,整洁有序,温馨自然,舒适惬意,让人心安。
茶几上摆满了各种水果,瓜籽,还有一大袋子中国蛋儿!
中国蛋儿是我们当地的一种传统甜点,前些年买不到了,这几年又有人生产了。
我小时候是吃过中国蛋儿的,感觉它就是天下最好的美食。但是,当年家里很穷,不可能经常吃到中国蛋儿。
自从一九七八年我外出谋生,四十多年了,再也没吃过中国蛋儿。我拿起一颗放进嘴里,咀嚼着,品味着,找到了久违的童年感觉,欣喜的,糯糯的,甜甜的,…

一九八零年,经五姥爷的引荐,我认识了大哥。自此,大哥成了我的长兄,成了我的良师益友。四十多年来,大哥一直关爱着我们;家里老人走了以后,大哥更像是慈父一样呵护着我们。
在外漂泊这么多年,常常想家,想那山、那水。想到大哥在,就有一种家的温馨,就有了回家的憧憬。

大哥这几十年的经历,极其不容易。青少年时期,家里经历了文化大革命的冲击;有幸外出求学,命运又让他回到了家乡,继续履行长子维护家庭的职责,先后照顾送走了父亲、母亲、岳母、妻子和小弟五位至亲。
但是,大哥没有被生活的艰辛压垮!即使是在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向我们求援,一人承担了本应我们分担的责任。
大哥继承了先父的胸怀,以德报怨,化解和睦了所有的怨怼。
几十年的生活磨砺,大哥没有变成祥林嫂,…

兄弟姐妹回家团聚,大哥不顾疲劳,带领我们祭奠故人,走亲访友,游览家乡的山山水水。虽年近七十,略有小恙,但腰板挺直,精神饱满、乐观。

临别时,大哥让我们带些白家烧鸡、奶茶粉等土特产,我们坚持不带。路途遥远,不方便,更怕是让大哥再花钱。
回到镇江后,发现旅行箱里塞满了奶茶粉,还有一大袋中国蛋儿。

又值中秋国庆节,我望着眼前的中国蛋儿,想起了北方,思念起大哥。
大哥,秋风渐凉,请多保重,你承载着我们心中的家。
大哥在,我心安!

沉默的洋芋

文/张奇

洋芋,给我的少年时代留下了许多青涩而又美好的记忆。

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由于洋芋具有易于种植、易于烹调、易于饱食和高产稳产的特性,生产队便不断扩大种植面积,人们靠它养家糊口和规避饥荒。

春天,播种期一到,生产队便开始忙碌。星期天,我们学生也参加到播种的行列。种洋芋讲究分工协同、流水作业,一般是妇女切选芽种,老农把行挖坑,小孩投放种薯,精壮男子挎斗施肥。我们这些半大的学生,要么从地窖里掏运洋芋供妇女操刀切选,要么跟在父辈甚至祖辈后面投放种薯。下地窖掏运凭的是身体小巧灵活,而投放种薯除了灵活之外,还要有娴熟的投放技术,一投之下,做到芽眼向上,处在坑的中央,并且与挖坑者、施肥者的劳动节奏一致。沐浴着和煦的春风,鸟语依稀中,和着这种节奏,舞蹈般地做着投放动作,儿童的天性使我偶尔还要搞一些诸如跨腿投掷、自由坠落式的顽皮动作,因而并不觉得累。

盛夏,洋芋开花了,学校也放了暑假。我约上小伙伴去洋芋地里铲野菜。碧绿的洋芋叶子油光油光,上面绽放着朵朵洁白、淡紫的小花,花中点点黄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清丽脱俗,鲜艳夺目,蝶蜂翩然其上,再看看天光云影的气象,惠风和畅的格调,与天优游的境界,心花也怒放了,一时之间,追蜂逐蝶,折花抓虫,喊山打雀,阵阵野趣。待到夕阳斜照,回头看看空空如也的笼筐,又是一阵抢夺式的疯铲。

深秋,洋芋成熟了。山坡上锄头挥舞,藤叶抖动,洋芋翻滚,忙碌裹带着喜悦,劳累夹杂着希望。想着在柴火中烧烤熟的新鲜洋芋,拿筷子戳几个眼,在热气冒溢之时撒些盐进去,我不禁嘴唇翕动了几下。收获之后,生产队按劳分配,各家将所得晾干之后储存在自家的地窖里,以备食用和来年做种薯。

这个季节,妈妈时常会在晚饭时候给全家做煮洋芋就咸菜吃。每当热气腾腾的草编高围锅盖揭开,家里便弥漫充盈着洋芋煮熟后特有的芳香。一口洋芋一口腌韭菜最得味,没有腌韭菜就腌洋姜或者炝炒酸菜吃也很好,各有千秋。这也是贫瘠萧瑟之地最为享受的一道廉价美食了。

而儿时记忆最深的是,一个深秋的傍晚,放学回家后还没来得及吃饱肚子就跟随几个大哥赶往十多里外的庄子看电影。赶了二三里路就已经饥肠辘辘,两腿乏力了。这时候,带头大哥停住了脚步,从怀里掏出一个大大的烧洋芋塞给我,拉起我的另一条胳膊就走。烧洋芋散发着带头大哥的体温,我大口大口吞食着,急促中掉了一小块,想要捡起来,可带头大哥只管拽着我往前赶去……

光阴荏苒。而今,我早已长大成人,在城里谋生,安居多年。在岁月的积淀中,我走遍了大江南北、塞上关外,甚至异国他乡,尝遍了玉馔佳肴,为此,曾感到满足和自豪,也觉得不安和内疚。聊以自慰的是我对家乡的公益事业做了尽可能的帮助,打小养成的爱吃洋芋的习惯几十年从未改变。我爱吃酸辣洋芋丝,只要有它就成为首选,不然则寻找青椒洋芋片之类的替代品。

追溯历史,洋芋自从明末荷兰人把它从欧洲传入中国,它养活了多少像我一样的贫困人口,我甚至遐想,荷兰画家梵高一定曾经到我的家乡写生体验过,他的画里也有我们的生活。

洋芋外拙内巧,随造而就,大功无言,朴实之中见真品格,就让我像洋芋那样什么都别说吧!于他人看来,爱吃洋芋是我的一种癖好,而我自诩已升华为一种文化认同和历史情结。

山头与大哥

文/儚裡噓喥

话说五百年前,山高皇帝远的“为公会”第十八山头,所做的生意是官府许可的,在当地又是一家独大,若干年下来算是风调雨顺了。

按照总舵的规矩,每年犒赏下来的花红,山头大哥一人可独拿四成,余下的才给小头目和小弟们分配。对此,小弟们颇有微词。然而,大哥吃肉,小弟们喝汤,也是天经地义的。

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大哥从走马上任时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变成了后来的春风得意、如鱼得水,不但在总舵那里广建人脉,而且在山头内部更是只手遮天。

大哥有句口头禅,叫做“做事先做人”。大哥做人确有一套,在江湖上为人低调,出手大方,深受外界人士好评。然而关起门来,大哥的阴鸷多疑、刻薄寡恩的性格就暴露了出来,对待小弟们按照远近亲疏划分了三六九等,所谓的山头章程只是一纸空文而已。

山头承平日久,大哥在管理与创新方面的问题越发突出,表面看山头业务还算正常运转,但实际上却是效率低下,小弟们更是人心涣散。尽管如此,大哥和小弟们至少还是能混到隐退江湖的。

可天有不测风云,有人来威胁“为公会”的生意了,某某会也于此地立了个山头,同样人家也是有官府文书的。

起初大哥乱了马脚,每次召集小头目开会必谈此事。会是开了,却没搞出个所以然来,小头目们七嘴八舌出谋划策,可大事还得大哥来拿主意。大哥除了派出探马不断侦察敌情,再就是学着人家的样子搞搞客户联谊活动。说得明白些,大哥只有战术,没有战略。

即便这样下去山头也是能保得住的,毕竟“为公会”的招牌在当地已经挂出了一定的影响力。尽管生意被抢去了一些,但还不至于伤到元气。不过长此以往,大哥的肉要少了,小弟们的汤也注定要稀了。

既然是做生意,就会有你来我往的争斗,也就是现代财经类教科书上所说的商战吧。你降价,我就打折,你促销,我就甩卖。当然,还有一招就是挖墙角、挖人。

某日,大哥被掌握一定客户资源的两个小头目将了军。缘由是某某会的山头开出了优厚的挖人条件,虽然两个小头目平常还算被大哥待见,但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生存法则面前,一切情感都是苍白无力的。因为害怕坏了自家生意,大哥必须向总舵报告,其间难免夸大其词。不日,总舵发来了簇新的委任状,大哥拉着留下来的两个小头目喜笑颜开,而委任状和笑容背后的东西就不得而知了。

“为公会”第十八山头后来是否发展壮大无从考证,但应该是和谐地存在下去了。对于“策反门”事件,也不排除俩小头目炒作的可能,可大哥表面拉硬,暗地里却投了降。真的搞不明白,大哥身后还有个堂堂的组织,他和组织都到底怕个啥呢?肤浅看来,会叫的小弟是有肉吃有酒喝的,而大哥的不可一世也是看人下菜碟的。

一个农民工的火树银花

文/胡天翔

从后墙走到门口是九步。

掂起墙根的帆布提包,刘小海刚走三步,裤兜里的手机响了。将提包放到地上,刘小海摸出手机,食指滑一下屏,贴近耳朵,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女子说的是普通话,吐字清晰,语音轻柔,刘小海听来却似五雷轰顶。挂了电话,刘小海愣愣地站一会,慢慢走到床边,一屁股蹲了下去。床被压得吱呀一声。

城要“封”了,火车停了。

老家回不去了,就在武汉过年吧。中午,刘小海煮了一桶方便面。午觉醒来,在手机上刷了一会疫情的报道,刘小海急忙去药店买口罩。药店结账的人排着长队,一溜人手里都提着药品。

回到出租屋,刘小海先给Z城的儿子打电话。刘小海严厉地教导儿子,要戴口罩,要少出门,儿子嗯嗯地应着,听起来并不上心。每次和儿子联系,刘小海鼻子都会发酸。儿子没读完高中就出来打工了,父子俩憋着劲干三四年想盖两层小楼呢,一场车祸让爷俩梦想成空了。前年夏天的一天,骑自行车的刘小海和一辆电动车撞上了。刘小海尾椎骨粉碎性骨折,那个人伤得也不轻,双方各负其责各治己伤。刘小海出院了,攒的钱也花完了。打了十三年的工,单亲父亲刘小海没给儿子盖起两层小楼。

嘱咐过儿子,刘小海又联系河南老家的大哥。父亲去世五年了,80岁的母亲偎着大哥生活。刘小海说了疫情的严重,劝大哥、母亲不要在村里四处走动。电话那头,老母亲叮嘱他别外出,大哥提醒他备好吃的。大哥说村里已经广播了,劝人不要走亲戚了。大哥还告诉刘小海,他家的三间堂屋就快上楼板啦。

大哥说的三间平房是乡里盖的。

刘小海因病致贫,乡里把他纳入贫困户,还帮他盖了三间新房。

除夕夜里,刘小海不停地浏览着新闻,武汉封城的悲壮,国家战胜疫情的决心,医生和护士的勇敢,让刘小海心潮澎湃。看到武汉在建火神山医院的新闻,刘小海心里一动,他知道建筑工地上需要很多的焊工。能帮就帮,咱也去出一份力吧。奇了怪了,下了决心,刘小海很快入睡了。

大年初一,刘小海早早就起床了。吃过饭,刘小海将剩下的肉和蔬菜给了房东大哥,他要去火神山医院当志愿者。到火神山医院建设工地一百多里,市内公交、地铁又都停了,刘小海大方地叫了辆出租车,花了173元车费。和早点建好医院、消灭疫情相比,车费又算什么呢?

到了工程部,刘小海说俺是来支援火神山医院建设的。

放下大提包,刘小海说俺是一名电焊工。大年初二,数百台挖掘机在平整土地,成千名工人在工地上卸载建材。坑坑洼洼被填平了,建材整齐堆着,有工人开始硬化地面。忙了一上午,刘小海边吃着快餐盒饭边看护施工定位旗,看见一个女子拿着手机朝他走过来。录小视频,宣传火神山医院建设的吧。刘小海心想。

“师傅,你们很辛苦吧!”“不辛苦,还可以。”“几班倒啊?师傅。”

“俺是白班,看护定位旗呢。”“师傅,你是河南人吧?”

“是的,俺在武汉打工,回不去,就来这当志愿者了。”

“谢谢,谢谢您!”

录就录了,刘小海吃过饭就去卸建材了。刘小海没想到自己在网上火了。很多人转载他的视频,上百万人为他这个河南人点赞。晚上下班,刘小海正看自己视频呢,儿子给他打来了电话。

“爹,俺看到您的视频了,很多人夸你呢。”

儿子是在为自己骄傲呢。刘小海却在电话里叮嘱儿子不要给老家的人说,不要给奶奶说。刘小海不想让母亲担忧自己。

“中,你要照顾好自己啊。”儿子爽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河南老家的很多媒体也希望通过视频连线采访刘小海。刘小海就在工作间隙接通视频,给他们介绍工地的情况。有个女记者还问刘小海想对自己老母亲说点什么。刘小海说希望母亲好好的,疫情结束就回家,去陪母亲。

刘小海哽咽了。他希望母亲看不到视频。

夜晚,天黑下来,工地上的灯亮起来。上千个工人还在不知疲倦地忙碌着。刘小海也要上夜班了。扛着焊机来到工作点,刘小海刚把焊机电线连好,大哥打来了视频通话。

刘小海接了。

“小海,俺们都看到你视频了,都说你给咱村人长脸哩。”大哥笑着说。

“哥,你别给咱娘说啊,她该担心哩。”刘小海说。

“小海,娘也知道了,娘让俺给你打电话,娘要给你说话哩。”大哥把手机递给躺在椅子上的娘。

“海儿啊,娘好好的,你别担心娘,你要好好干活。”刘小海看到了娘的白发。

“海儿啊,你做得对,大家都该出一份力呢。”娘继续说,“海儿啊,照顾好自己,娘——娘等着你回家。”

“娘——”刘小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哭了。

挂了电话,刘小海戴上口罩,左手拿着面罩,右手的焊钳稳稳地夹起焊条,一下一下地触碰着眼前的钢管,瞬间流溢的焊花四处飞散,就像盛开的火树银花。

梦幻丹巴

文/段绪兰

丹巴,第一次听朋友说起这个优雅美丽的名字,我就莫名地喜欢上了它。朋友说这个深藏在四川甘孜州境内、居住着嘉绒藏族同胞的美丽小县城,就像一个世外仙境。于是,丹巴就成了我梦寐以求最想要到达的远方。

去年8月从稻城亚丁返回途中,杨姐一位在丹巴的藏族同学白玛大哥热情地邀请我们去做客。从317国道,我们一路风尘仆仆赶往丹巴。刚入县城,白玛大哥和妻子早已在中心广场等候我们了。白玛大哥带着一顶藏式草帽,身材适中,热情憨厚,不像我想象中的藏族人硕壮黝黑。而大嫂则身材高大,皮肤略黑,典型的藏族女人朴实真诚,见我们略显害羞和拘谨。随白玛大哥简单游览县城,整个县城建在峡谷平坝里,四周悬崖峭壁,峰峦叠嶂,峡谷幽深,大渡河沿城而过,一座座房屋沿河临崖而建,如此狭窄的地带居然能有一座城,真是佩服人定胜天的超常勇气和生存能力。白玛大哥和妻子早已为我们安排好饮食和住宿。吃罢午饭,在酒店稍作休整,大哥就带我们向甲居藏寨出发。

离开县城8公里,我们来到了甲居藏寨的山脚下。甲居,在藏语里就是百户之意。宽敞平坦的柏油路盘山而建,非常通畅顺达,没想到在这深山之中还有如此好路。白玛大哥说,这是成都某区出资援建的脱贫项目。延绵的公路直通藏寨,解决了藏胞出行的根本问题,也打开了藏寨的旅游通道,这是一条民族友谊之路,是一条脱贫致富之路,体现了国家对藏胞的深情厚爱和脱贫攻坚的显著成效。

我们开车至半山腰的二号观景台,放眼远眺,立刻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只见一座巍峨的大山,山势起伏,坡度缓和,从山底的大金河谷到卡帕玛群峰脚下,上下高度落差近千米的山坡上,一幢幢两三层高的藏式小楼随山势迤逦连绵,散落在繁茂的绿荫之中。有的在悬崖边上,有的在平坝坡地里,有的在峡谷绿茵带;或三五成群,相偎相依,或独处一隅,孑然而立。石块外墙色彩是统一的红黑白三色相间,楼顶白色的四角兀自突立,直指苍穹。远观像一座座小小古堡宫殿,鲜艳明快的色彩掩映在青山繁花之中,在阳光的照耀下,映衬着蓝天、白云、雪峰、溪流,一幅久远的田园牧歌式油画画卷徐徐展开,心在瞬间融化,情在此刻迷乱。忘情之余,白玛大哥说,可惜我们来晚了点,藏寨最美的季节在四月,因这里盛产苹果、核桃和梨子。可以想象,四月梨花和苹果花盛开的季节,也是油菜花和各种野花竞相争艳之时。当千顷雪白的梨花以及各种五彩斑斓的菜花和野花将整个藏寨拥抱,充满灵气的山谷里炊烟袅袅,云雾飘绕,烟雨濛濛如诗如画,宛若仙境,不愧是《中国地理杂志》评选出的“中国最美的六大乡村古镇”之首的古寨。

离开观景台,继续向藏寨进发。突然,白玛大哥指着公路左边崖上一幢土楼说,那就是曾经丹巴藏民独立师的遗址。1935年以马骏为师长的丹巴藏民独立师约2000余人,是我军历史上第一支藏族革命武装。独立师存在期间,积极筹集粮食支援红军,在配合红军作战打击反动民团和反动土司武装,保卫革命根据地的斗争中立下了不朽战功,谱写了一曲汉藏一家亲的革命之歌。

终于来到藏寨,寨子里宁静安详,牛儿悠闲散步在路上,不惧行人和车辆,着民族服饰的老乡三五两个在自家门前乘凉。房前屋后,高大的梨树挂满累累硕果,形似小葫芦的青梨让我们馋眼欲滴。欲向老乡买梨,老乡说,他们的梨要十月才会熟,现在还不能吃,这大概跟独特的地理位置有关吧。

我们在悠闲漫步中来到了三姐妹客栈。三姐妹客栈有两栋楼,一新一旧,相邻而建。新楼是新开的酒店,有五层楼,外观设计汉藏元素结合,已不是纯粹的藏楼了。内部装潢既现代又古朴,华丽中不失典雅,既有藏楼的民族元素,又有现代酒店的舒适感。汉藏文化恰到好处地融合在一起,给人耳目一新之感。登上楼顶,远可观对岸万丈峭壁里碉楼矗立,近可看藏寨全貌美景,实乃风水宝地也。细看旧楼,则是典型的两层高藏楼,石墙木门枋,门窗走廊彩绘精致艳丽,极富民族特色。窗外苕菊灿烂肥硕,与彩色的窗柩相映衬,像极了一幅盛开的油画。

一楼是开放式大厅,供客人休息和吃饭。墙上挂有三姐妹穿民族服饰的照片,个个貌美如花。正看得入神,三姐妹来到大厅热情地招呼客人。初见三姐妹身穿简装,不觉一惊,统一的高鼻梁,眼睛大而有神,面部轮廓分明,身材丰韵高挑。其中三妹犹胜一筹,冰肌玉肤,含烟凝碧,黑瞳婉转流盼,典型的康巴美女。据说丹巴的美人谷盛产美女,虽然我们没去美人谷,但在这里却见到了传说中的丹巴美女,也算不枉此行。三姐妹不但美丽动人,还都能干大方。大姐是村干部,二姐是全国人大代表,三妹则在成都开了旅游公司,为藏寨源源不断地输送游客,不但自己一家富裕了起来,还带动了全寨的旅游发展,成了藏寨脱贫致富的带头人。

时间缓缓流逝,此时夕阳西下,晚霞中的藏寨越发的宁静美丽。一桌丰盛的藏餐已呈现在我们眼前,白玛大哥和大嫂热情地招呼我们围席而坐。我们吃着藏式大餐,喝着醇香的酥油茶,沉醉在二姐优美的山歌中久久不愿离去。

又见柿子红

文/风中

老家的屋前有一棵柿子树。每年的冬天,又大又红的柿子挂满了整个树梢,坠弯了细长的枝条。柿子树是大哥种下的。听母亲说,大哥小时候是顶爱吃柿子的。一听到柿子的叫卖声,大哥就再也坐不住了。遗憾的是那时家里条件非常差,即使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母亲也难以满足。直到后来条件有了些改善,大哥才吃上了柿子。

记得有一次,嫂子从集市上为大哥买了些柿子回来。大哥越吃越不对劲儿,总觉得跟小时候的味道差了很多,于是就在老家的屋前种下了那棵柿子树。那几年大哥与朋友合作办起了一家织布厂,整天早出晚归,泡在厂子里。虽然很忙,但只要有时间大哥就照顾起柿子树。松土,浇水。为了防止遭到破坏,他还在小树四周围了一圈栅栏。柿子树在大哥的照顾下,一个劲儿地往上窜,一天一个样儿!

那年夏天,柿子树长得郁郁葱葱,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青涩的柿子挤满了枝头,象幼儿园的小朋友们,热闹极了!大哥看了满心欢喜,高兴地说:“今年一定是个丰收年啊!希望咱织布厂也能有个好收成!”偏偏事与愿为,织布厂并没有象大哥期望的那样,反而每况愈下。几番回合下来,织布厂亏了空,最后只能低价转让。大哥没赚到一分钱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几年的积蓄化为乌有。幸运的是,大哥如同父亲一样坚硬,有不服输的性格,从不向生活低头。生意的挫败并没有让大哥对生活失去信心,他借钱买来农用车搞起了个体运输。整日风里来雨里去,风风火火的。日子就在大哥的辛苦中渐渐有了起色,就象门前那棵柿子树上的柿子慢慢红了起来。

大哥对生活又燃起了希望,哪知这希望如绽放的烟花,转瞬就消失了!腊月二十一这一天,对别人来说是一个普通的日子,对我来说却是永生难忘。因为在这一天,我的大哥走了,离开了疼他爱他的亲人们!

那天晚上我正准备吃饭。手机突然响了,二哥急切地告诉大哥出车祸了,让我赶紧去医院。放下电话,我踉踉跄跄赶到医院,结果晚了一步。接诊的医生说:“人已经不行了!回家准备后事吧!”当即,我的眼泪漱漱而下。

大哥一生极其俭朴、简单,不曾有片刻享受,就连自己亲手种出来的柿子也没能吃上几个就夭折在生命最旺盛的季节里,想来令人心痛。入土的那天,当家主事的人问母亲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母亲红着眼睛说:“他大哥从小就喜欢吃个柿子,就给他准备几个吧,在那边……”话没说完,眼泪就刷地流了下来。去年冬天,我回老家看望父母,正赶上父亲给孩子们摘柿子吃。孩子们你争我抢的。我问他们柿子好吃吗?侄儿抢着说,这柿子又大又红,甜着呢!说完,把一个柿子揽在怀里!我拿了一个,一口咬下去,却怎么也品尝不出甜的味道!

今年柿子又是大丰收,填满了几萝筐。看到柿子,又想起了大哥,却不见他的踪影,只能在梦里与他相见了!

父亲“走”那天

文/郭辛顺

1970年腊月17日清晨,脸色蜡黄的父亲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坨浓痰卡在喉咙咽不下吐不出,呼噜呼噜作响。妈妈坐在床边无计可施,急得哭了起来。这时,村子里一些上了年纪的人闻声,前脚走后脚跟地都来了,家里的气氛骤然紧张。大伯母说,看来是不行了,得做那头的准备;宝姣婶问,装裹准备好了没。妈扯起衣襟抹了把眼泪,哽咽着回答还没袜子呢!明莲嫂催促着赶快去买。妈为难地说,要是有钱早就准备好了。大伯母说那就到队上先支点钱。

妈妈打发我去出纳那里支钱,说,再穷也不能让你爸光着脚去那头。经妈一说,我似乎意识到袜子之于父亲的重要,便一口气跑到出纳家。

我家本是超支大户,按理是不能再支钱了。出纳有些为难地说,“按制度要队长签字同意,才能支钱。”而此时队长带领一帮青壮年劳力,上了青山龙水库“大会战”工地。出纳见我面有难色,换了口气说,“这样吧,你家情况特殊,先支了再说。”如是,要我写了张3块钱的支条。

我跑回家把钱交给妈妈,然后急忙拿了个红薯背起书包准备去上学。这时大伯母阻拦说,到了这个地步还去上学?那年我虽已有了12岁,却不懂什么养儿送终,妈妈气得有些懵懂也没强留。我在爸爸病床前磨蹭了一会,想说些什么终于没能说出来,还是去了学校。

其实我在课堂上也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总挂念着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父亲。上到第三节课时,木顺冲进教室气喘吁吁地说:“辛顺,你爸死了。”我听了如五雷轰顶,眼泪唰地掉了下来,哇哇地哭了。上课的是一位姓郭的老师,没想到他不但没作任何安慰,竟然蹦出一句:“这有什么哭的,人总有一死。”

“人总有一死”是毛主席语录,那时常挂嘴边。不知这位郭老师是机械地出于惯性使然,还是真的不懂感情,或许是对情感的蔑视。从此我对这位郭老师没了好印象,见他后脑勺上有一撮白头发,便在同学中带头叫他花头鸟。

我与读小学一年级的妹妹飞奔着跑回家。这时,枯瘦修长的父亲已笔挺地躺在了地上,双手搭在胸口。父亲身着青色的衣服、裤子和白底青面的鞋子,头上戴着青色的帽子,双脚终于套上了新袜子。

姨妈眼眶噙着泪水,拉着我和妹妹的手悲戚地说:“来,拜你爸。”我和妹妹一左一右跪在爸爸的脚下,在姨妈的指点下,拜了三拜,大声哭喊着叫爸爸,赖在地上不肯起来。

不一会,亲友闻讯陆陆续续来向父亲的遗体告别。二伯母随堂哥倒插门居住在十里以外的一个山村,她拄着拐杖,提起小脚,移动着碎步,亦步亦趋也来告别。还在后背岭上就放声大哭起来,诉说着离别之情。我只记得其中一句:“有龙嫌龙,没龙想龙,如今离别,往后哪里去见龙。”

接着,大姐手拉背驮带着两个小外甥来了,过了门前垌中的小桥就哭了起来,进屋见了躺在地上的父亲就哭得更伤心,一边诉说着父亲的养育恩,一边数落自己未能尽孝的歉疚情。两个小外甥哭得更响。一时间,悲声回荡,在场的人听了无不落泪。

二哥在部队服役,此时正在拉练,部队首长截留了拍给二哥的电报,隐瞒了消息,没能回来。后来二哥说这让他遗憾了一辈子。

这时大哥在50里以外的青山龙水库建设工地,我们兄弟姐妹6人,只有15岁的二姐给父亲送上了终。想来深感内疚和忏悔。

已是晚上9点,父亲的遗体还没入棺,一直等着大哥的到来。等啊等,晚上10点多大哥终于徒步赶来了。人还在门外,大哥的泪水筛米似的早已哗哗洒落,不断地抽泣着。大哥已是25岁的人了,不需他人指点毕恭毕敬跪在地上,点燃了三根香装上,又烧了些纸钱,然后深深地拜了三拜。那时正值“文革”,视烧纸、装香为“四旧”,是被禁止的。然而,乡亲们见了都心照不宣,没人指责,没人制止,更没人告发。接着,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点点锣声的伴送中,父亲的遗体被小心翼翼地抬着放进了棺材,盖上厚重敦实的棺盖,然后用四根长长的四方铁钉紧紧地钉上了。

父亲走过了他人生的最后一站,与我们永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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