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文章

梨花文章(精选20篇)

春天因梨花而美丽

文/迅行

东面的山坡上,有一个梨园。每逢春天,梨花便开起来了。也许是每年春天都能见到的缘故,看到那一山的烂漫,总有一种与久违的朋友相拥的喜悦。

山道上,各种姿态的花朵装点着——茶花红得剔透,红得赏心悦目;零星的油菜花娇羞地默默开放,在淡绿的大毯上绣着点点嫩黄;而那些不知名的野花,犹如一条七彩的锦缎平铺在山野之上,为大自然这幅画卷染上缤纷的底色。她们,皆是热闹的吧,而我,还是喜欢那一片淡雅的洁白,每当抬头远远望去,那一整片的梨花,总是让我的心绪安宁。

梨花是美的,那五片花瓣,白得如玉,白得如雪,白得无瑕。那淡黄的、粉色的花蕊,将一朵干净的小花装点得更加秀丽。整朵花小巧玲珑,美而不娇,倩而不俗,秀而不媚,犹如冰清玉洁的精灵。“只缘春欲尽,留着伴梨花”,“梨花千树雪,杨叶万条烟”。 朵朵梨花,在古诗里的意境是那样美妙,我仿佛沐浴在梨花的清香里,惬意极了!微风摇曳,枝叶沙沙作响,梨花的芬芳,沁人心脾,让人足以忘却所有的疲劳!侧耳倾听,有“叽喳”的鸟鸣声,清脆响亮,悦耳动听,活像一首迎接春天的乐曲,轻盈婉转,又如山间汩汩流淌的泉水,“叮咚”作响,美妙无比!望着那纯洁的梨花,嗅着那淡雅的芬芳,听着那清婉的乐音,我沉浸在大自然里,如痴如醉。

忽然,梨树间一阵“窣窣”作响的声音,把我拉回到现实,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位果农,穿梭在花树间,双手上下翻飞修剪着枝叶。我好奇地问,“大伯,为什么要把大量的梨树枝条剪掉,那样多可惜呀!”他笑着对我说,“剪掉梨树顶端的枝条,可以避免果树长得过快过高,能使侧芽迅速生长,让果树长得更粗壮。”我恍然大悟,原来植物有它的生长规律,适当的“挫折”,反而会促进她更好地生长。

取舍的价值,就在不经意间让我明白。要有得必定要敢于舍弃。

我的脚步变得轻盈起来,再望着这满山的梨花,我思绪万千。梨花是春的使者,她千朵万朵压枝低,玉骨冰肌,素朴淡雅。即使她无声无息地凋谢了,可我相信,她的灵魂还会永留枝头!

春天因梨花而美丽,我愿化作一朵小小的洁白的梨花,寄予一瓣心香,为这个世界捎去一片春意。

梨花如雪,空寂寞

文/素依清颜

【壹】天为谁春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亲?

他有着显赫的家世,有着前途无限的仕途,更有着繁花似锦的风光,他是满清第一才子纳兰容若,文武兼备,年少英才,更得皇帝器重。如此达官显贵,被世人艳羡。可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虽为一代风流才子,然而他的心事,世间谁懂?

知己一人谁是?已矣。可是他一直忘不了、放不下。每当走过廊下的朱色柱子,每当软风吹过纱窗,他便疑是梨花又开。琳琅、琳琅,那个刻骨铭心的名字,思念一遍,呼唤一遍,都是锥心刺骨般的疼痛。

还记得,那一日初见,下着绵绵密密的雪珠子,她初到府上,鬓发如银的祖母拥着满身缟素的她,她那清莹莹的眸光里透着隐隐约约的哀愁,叫人心疼。一声“大哥哥”,一个袅袅婷婷的身影,一缕淡薄幽香,从那时起,就叫他魂牵梦萦。

总是在最初的时光里,撞见她默默垂泪,却又在人前展现笑颜,那淡淡的哀愁下,是怎样无法言说的伤痛?总是在阳光明媚的午后,走到她向南的窗前,看着窗下的大株芭蕉与梨花微微摇动,听见她轻轻唤他一声“冬郎”;总是从书房下来,兴冲冲地赶往她的院子里去,教她窗前的那一架鹦鹉,念他的新词;总是在璀璨的星空下,与她赌词默韵,看她默默沉吟,或出神,或望芭蕉,或抚梨花,然后喜盈盈地转身,梨涡浅笑;总是在咫尺天涯的时光里,辗转起伏,念起昔日种种,即使一切都成了枉然。

分明是青梅竹马,分明是两情缱绻,怎料到,痴痴的小儿女心事,终逃不过天意弄人。寂寂锁朱门,一道宫门深似海,她成了浣衣房的宫女。那次随驾行围,他明明听出月夜下曲折动人的箫音,是她所奏。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他满脸的向往,让看重他的皇帝,金口赐婚,欲成全他和吹箫女的一段佳话。一刹那,他瞥见了他和她的一线生机,他竟差点无法自持,多年的相思,是否终于完满?

不曾想,她终究还是他永不可及的天涯。今生竟是无缘至此,裕亲王福全的移花接木,让锦绣姻缘再度错落。圣命难违,连心中那万一的希冀也成了灰。他必须另娶他人,而她,却成了主子。

明知是无望了,可是他,如何能忘却她?也曾在皇帝帐中遇见,却只能目不斜视、怅然而过,原来咫尺之隔,竟是不可逾越的天涯;也曾上折子辞婚,甘愿此后,与寂寞相对;也曾奋力抗争,可念及母亲的拳拳慈爱之心,念及不能再连累到她,他怎么还能有半分力气挣扎?

一路走来,往事迢迢,寸寸肠断,从此伤春伤别,黄昏只对梨花,直至夜色沉沉,灯花瘦尽一宵又一宵。他唯望,每一个清辉夜里,寂寂宫墙里的她,安然无恙。

【贰】情深不寿

当时领略,而今断送,总负多情。一曲箫簧合奏,牵出一段盛世情错。哪怕尊贵如皇帝,也只能忍痛地,把心爱的人尘封在记忆深处。从别后,他对她,却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忘却。

午夜梦回,他总轻轻呼唤一个名字:“琳琅……”谁知晓,这个名字里,系着他对她的如海深情?他搁在枕畔的精巧匣子里,封锢甚密,却原来,那是她绣给他的平金绣荷包,里面装着他给过她的玉佩,以及绕在玉佩之上的秀发——温软幽香,正是她的秀发。可一生已错过,同心双结的美好回忆,只能在梦里寻了。他无可奈何,不得不选择忘记,忘记他和她的前尘往事。而她,却是他心底最深的烙印,他真的忘记得了吗?

他,是一代君王,八岁御极,除权臣、定三藩,文才武略,睿智过人。那一次前往保定行围,注定了他和她的一段缘起缘落。他吹奏一曲铁簧《月出》,大营远处却有人以箫声相和,一箫一簧,遥相奏和,丝丝入扣。他命裕亲王福全寻找吹箫之宫女,本想赐予纳兰。没料到,福全发现吹箫宫女,正是皇帝倾心的女子,便私下使用移花接木之计,留下了她。

他和她在河畔初遇,那夜的月色极好,她站在水中,唱着歌儿,如梦如幻,却在匆忙间遗下一方帕子,帕子上有一朵四合如意纹;而那日,她替代缝补的宫人,为他缝补衣裳,亦是绣上了四合如意云纹;后来,营帐里,她为他敷药,成为了御前侍奉的宫女。种种巧合,是机缘,亦或是天意弄人?彼时,她定不知晓,那两朵四合如意云纹绣在了他的衣裳上,亦绣在了他的心上。直到回宫后,她在御前侍候,日常相伴间,他渐渐情根深种。

她的一抹幽幽暗香,她的七窍玲珑心,她的楚楚可怜模样,总教他微醺欲醉,不由得心动。他说不清,心底流淌着的是何种情意?也不知是何时开始,已经深深地把她放在心上。一切仿若皆是不经意,御笔试墨,素笺上落下的,竟是她的名字;闲暇演算时,他神色自若,淡淡地问来她的生庚,此后便不曾忘记。明月当空,此夕何夕?她的生辰夜,他携着她,提灯步上城楼,让她遥望家里的方向,那亦是他的爱意流露吧?彼时彼刻,他定是,只希望携着她的手,慢慢地走,走到天荒地老。

静悄的东暖阁里,他握着她的手,意欲教她写字,却不曾想,她原来就习得一手清丽妩媚的簪花小楷。后宫佳丽三千,大都不识字,而她,却一次一次地带给他惊喜。是呵,她的身上,到底还藏了多少的本事?

一曲《凤还巢》,箫调清丽却似曾相识,她的箫声,为什么让他生出了不安?后宫从来都是明争暗斗,被算计的是她,还是他?他疑念顿生,命她吹奏一曲《小重山》,想起行围之时的簧箫相奏,想起纳兰的神色,他便知悉了一切。她的一句“衣不如新,人不如旧……”直让他的心沉入万丈深渊,即使他是九五至尊,也不过只是希冀,她能像他一般,以赤诚相待。早已爱她至深,却原来从头到尾都是错了……原来,她是纳兰的表妹,与她两情相悦的,是旁人,她的心里,何曾有过他?

赐给她位分,撂下也不过是自欺欺人。当他銮驾出京,惊闻她小产,剧痛难当,以万乘之尊轻骑数十里返宫,原来他是“我心匪石,不可转也”。原来,在他心中,她是他的命,他甘愿为她担当万事,甚至不惜以驾驭臣工的手段来对付后宫妃嫔,只为了护她周全;也甚至不顾身份,与纳兰相搏。即使后来,他明知她不曾以诚相待,甚至她算计他,他亦没有办法,只因,他已经把她刻进了骨髓。

然而这一切,怎么逃得过皇祖母孝庄太皇太后的眼睛?有国者不可以不慎。太皇太后为了大清的千秋大业,怎么能容许,他一次次的为她乱了心神,犯了糊涂?三尺黄绫让他如五雷轰顶,他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琳琅***?一切终归要结束了,为了保存她,他唯有忍着剧痛答应皇祖母,选择遗忘,选择与她相望不相亲。

已是尘埃落定,不能再有任何奢望了。他把对她的爱转移到相貌与她酷似的和妃身上,以为是放下了。可是蓦然回首,他何曾放下过?一路走来,他一直把别人当作是她,忘了大半生,却也铭记至死。藏得好,隐得深,忍得苦,他瞒过了所有人,甚至瞒过了自己,可是却瞒不了深爱她的那一颗心。其实这一生,他的心上,住着的只是她,只是她而已,再也装不下旁人。

【叁】寂寞如雪

寂寞空庭,春时已晚。一别如斯,落尽犁花月又西。

她从小便知晓,自己是福薄之人,所有美好的东西,她都留不住。她叫琳琅,蕙质兰心,从小饱读诗书,却因为家中卷入党争,被抄了家,这一生便注定要籍没入辛者库。而尚年幼的她,便因此而到了外祖家寄人篱下。还记那一日初见,有着簌簌的雪声,她的表哥冬郎——纳兰容若出现在她的生命中,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近十年的时光,有一段心事,欲说还休,只是情深缘浅,她怎么能违逆内务府的法度?到了年龄,她便要没入辛者库当浣衣奴。心里即便凄风苦雨,也只能是——无法言说。

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里何曾到谢桥?每一次不经意地听到他的名字,每一次偶然遇见,她都失魂落魄,心里如水沸油煎。冬郎、冬郎,为什么一路走来都是天翻地覆,撕心裂肺?为什么缘浅至此?

一曲箫簧奏,把她送到皇帝的跟前。玄烨,他是九五之尊,他的深情,她岂会不知?只是心里早就有了冬郎,又怎能接受这一份如海深的情意?她曾经家破人亡,她曾经寄人篱下,其实她只希望与挚爱的人相守,安然过一生。淡薄如她,孤高如她,怎么甘愿当后宫三千佳丽中的一人,在宫中争宠?面对着皇帝的爱,她也曾逃避,也曾辗转反侧,心里的千结万结,该如何打开?

明知冬郎要奉旨完婚了,明知与冬郎的心事已经成了空,她理不清心头的万千思绪。然而皇帝的爱,皇帝的挚诚至深,却让她柔肠百转,无从抗拒。他们在一起的时光,那样温馨,那样缱绻,她不愿思量,也无法思量,只是倚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嗅着他淡淡的龙诞香,为他哼唱《悠车歌》,任心底翻滚着说不明的悲酸,任自己沉溺。然而幸福会垂手可及么?他赠她玉佩,承诺为他们的将来打算,他的一句“我心匪石,不可转也”叫她的心瞬间悸动,而她,果真能“我心匪席,不可卷也”么?她只怕,终究落得情深缘浅,只能辜负。

其实她也曾为皇帝心动过的。隆冬的深夜,她伏在他的胸口,长发如墨玉流光,她拈起自己的长发与他的一根头发,系上了同心双结。彼时彼刻,她定是彻底放下了纳兰,她定是动过此生与皇帝长相厮守的念头。同心结,绕心上,他亦执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上。这样的情,无限缱绻,只愿一生,永如此时此刻,天长地久。

可是后宫的争斗,如波涛暗涌,怎么会容得下他们的幸福?暗算、陷阱层出不穷,皇帝终于知晓了她和纳兰的过往,纠结让他和她都堕进了痛苦的深渊,也让她失去了她和他的孩子。他心如刀绞,她泪光泫然,却又再次落入后宫的纷争,让他无法释然,让她心生绝望,也让她明白到,他永不是自己所要的一心人。于是她放弃,想要退还玉佩,退避一旁,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仿佛从来没有动心过,仿佛从来没有爱过。

没有了圣眷,受尽了冷眼,于是她动了保存自己的私念。她害怕红颜未老恩先断,她知道不可能一辈子都倚望他了,她只想要个孩子,让自己的终身有依傍。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是依仗着他爱她,万寿节她呈上的一幅字,让他心潮起伏,让他甘愿为她自欺欺人,让他算尽机关,保她周全。彼一刻,她没有真心相待了,有的只是虚意承欢,有的只是算计,再度在一起的时光,看似风光,看似旖旎,看似欢喜,可最终,也只是辜负,辜负。

这一切,终逃不过太皇太后的双眼,她算计过了,可一切,最终也化为灰烬。玲珑如她,聪明如她,终究明白,她和他的将来,已经结束了。她不能争,不能落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远去,然后收起明黄褥子,凄然地说:“皇上不会来了。”

那时正是晚春天气,庭院里寂无人声。她知道,此生还那样漫长,可是已经结束了。她终归寂寞如雪,只能独个儿在深宫里老去,直至归于尘土……

【写在后面的话】

每次读匪我思存的《寂寞空庭春欲晚》,总有一丝感觉,以为自己读的是《红楼梦》,那笔风,那语调,分明有着曹公的味道,却从来不觉得那是模仿,悲凉之余,只觉有着一种让人无法回神的震撼,仿佛置身于清代宫廷里,看着一场撕心裂肺的爱情,在我的眼前落幕……于是,每一次沉浸在这悲情的文字中,总有挥之不去的惆怅与叹息汹涌在心头。

这部小说,如同是一幅精致隽永的古典画卷,字字句句都渗透着爱,渗透着情。即使是爱情注定被辜负,玄烨却依旧在爱的冰凉里,义无反顾地爱着琳琅,爱到心碎,爱到无可奈何,爱到深入肺腑。也许爱情,就是那样,即使无望,却也无怨无尤,正如他所说:“那样多的人,她不是最美,甚至她不曾以诚相待,甚至她算计我,可是皇祖母,孙儿没有法子……”滚滚红尘里,芸芸众生,我们属意的,也不过就是那么一个人而已。而那个人,一旦遇上,一旦爱上,便会让人心甘情愿,铭记一生,付出一生,无论结果如何,都无怨无悔。

三番四次地品读,三番四次地回味,作者呈现的这一幅凄美画卷,余韵无尽,即使虐心,却也甘之如饴,爱不释手。读罢,余音袅袅,耳畔,仿佛有琳琅清朗柔美的声音,在低低回旋:“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梨花带雨乡思愁

雨疏风骤,梨花落了一地,洁白零乱,散落在青草茵茵处。小心地弯腰拾起散乱的几点洁白,捧在掌心。花瓣儿晶莹透亮,沾满水珠……雨,霎时打湿我心灵深处芜杂而了无头绪的乡愁。

梨花带雨,雨滴梨花,风过处,梨花瓣儿扬扬洒洒伴着雨儿如雪花飘落,轻轻地铺一地洁白,如梦如醉,洁白而无声的叹息勾起看花人无尽的想念。

故乡应是“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的时候了。屋前的那两棵梨树 也正开得洁白开得最盛吧?旁逸斜出的枝条点满了星星点点的白蝴蝶,晶黄淡粉的花蕊儿颤颤巍巍,在洁白花瓣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神采飞扬。如水月色中,满树梨花就如穿着洁白衣裳的舞女,悠扬地回转,低声浅唱,满眸子尽是无穷无尽的期盼。

梨花有情,在雨落的黄昏泪光点点,哀愁地等待着曾经的看花人出现。只是啊,千里相隔,只好寄一片相思于春风,暂且安慰一下远在他乡的看花人吧!

想念屋前的梨花,自是想念故乡的春景的。

故乡的春,浓淡相宜,热烈中带着幽静,雅韵中掺杂着狂野,清新中又尽是馥郁浓稠。

山环水绕,故乡的春天山是绿的,水儿灵动。听不完溪水叮咚声,看不尽眉黛延绵。春雨过后,远山点点,烟雾迷蒙,似是仙境中弥漫的云彩,如梦如幻,又像是某个画家笔下的山水画,清透劲骨。凝神静听,从山中传来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布谷”声,一声声,轻掠过耳际,又在山的那头绚烂了一片云彩,热闹了满山翠绿。

阳光煦暖的日子,常在惠风和畅之时与一两个好友一起,沿着蜿蜒的河流,去探寻内心深处向往的春。河儿伴着山吟唱春天的清韵,山呢,以河为腰带,在春光里精神抖擞,妩媚诱人。

最让人怀念的还是屋后山林的杜鹃花吧!四月,是杜鹃花海波澜旖旎的季节,一季灿烂,一场生命的奢华便在山林里执着而钟情地绽放。家乡人都称杜鹃花为“映山红”,由此可以想象杜鹃花盛开时的气势磅礴,意气风发,壮丽恢宏。十里花海,似蓬勃的火焰映红整片山林。凝成血,化为滋润乡亲们灵魂的一抹殷红。

花自然是野生的,它们的生命力极其旺盛,坚韧,自强不息。在贫瘠的酸性土壤里开出绚烂的胜景,尽管生命卑微,却阻止不了它们对生命本真的追求,要开就开得绚烂,开得淋漓尽致,开得气势磅礴,尽善尽美。

犹记起,常常徜徉花海忘了归路,常常在一片火红里肆无忌惮放荡真实的自己,或引吭高歌,或浅吟低唱,或放声大笑,或俯仰泪流,携一缕白云,掬一捧花香,撷一色纯净的火红,与最真实的自己相拥,与最坦荡的灵魂相约,醉倒在春光里。只是啊,这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留下几声叹息在这他乡异土软弱无力地呻吟……

想念故乡的春光 !

陌上繁华,一窗夜雨瘦梨花

或许,那些曾经的只是一场雨,雨,其实是一种湿漉漉的心情。飘落的雨是惆怅的心曲,惆怅的心曲是瘦长的雨。

——题记

不是所有的往事都会被仔细的封存在心里的某个角落,那些安歇陈旧的记忆会在你重新翻阅的时候,复又闪现出曾经耀眼的光芒;不是所有的感情都会被仔细的珍藏在弦的记忆之中,当你再次去重新审视的时候,那些空城旧事依然将会一如那缕被浸过阳光的沉香,为这份记忆拢上阳光的颜色。有时候你难以忘记的那些感情仿若一场漫天飘落的夜雨,在你心里的暗色里任其无言的飘落,静静的,只为自己。即使依然让你指尖垂泪,那也只是一份属于你自己的心情。

这个冬季我依然沉迷于幻想中,幻想一份无数次幻想过的情节,在你温暖的目光里与你轻涌的微笑相遇,那时我所有的感情将会在你的微笑中含泪苏醒。我用聆听的姿势望着你,你微笑的站在我的面前,轻掸我沾满梨花的白衣。

昨夜,一场细雨飘落在我的心中,每飘落一滴,便弹乱一下我的心弦,每看到一次飘落的直线,便扣乱一下我的心思。而我只能在那场细雨里,面带忧郁的表情,去聆听你的每一次心跳。这一夜细雨亲吻了我无眠的忧伤,你把一场细雨给了我,让这场细雨潜入我的身体,让我承载这场细雨所带给自己心跳狂乱的无绪。

当一些故事被翻转过身体,当另一个故事被粘结上去,突然之间,我发现,原以为给你的是一座繁华的天空之城,而在你的眼里却是一座废墟样的空城。当我努力的寻找这座空城的起因时,我才恍然明白,我仔细掰开的每一个夜晚,所有的执守都只是浸透了忧郁和孤独的一个魂灵。

或许,那些曾经的只是一场雨,雨,其实是一种湿漉漉的心情。飘落的雨是惆怅的心曲,惆怅的心曲是瘦长的雨。

窗外,夜,黑黑的黑。我在努力的寻找黎明前的那道曙光。静静的去想,也许一场邂逅可以编织一个美丽的传说,而那个传说亦可以润湿一个回眸,只是不知很多年以后如果我站在夜雨里等你,你是否依然会带着你的微笑来见我,听我曾经低落在烟雨中的相思。

想起那场飘落在我寂寞华年里的雪,那场雪是季节唯一的语言,就在昨晚,那些繁华唇语一如阳光缠缠绵绵的照进我的心里,就在今日,烟花的心事在我失落的灵魂里凋落。

或许雪飘落的再美丽,也注定无法撑到阳光之后,一些语言可以织就一个梦,但是梦也会在一些语言里丢失。似乎,这就是一种宿命。曾经所有执守伫立的姿态,不过只是一种期盼,一种凝望,一种幻想。

那么,等待的执守是否是一种失望呢?即使我依然会满怀虔诚的梵唱,而这倾情的声音在你心里或许只是一枚夹在岁月里孤独的书签。曾经,我等待邂逅的时光,当我灿烂在你给的万紫千红里的时候,那些炫然却突然就消失在了一场雨中,我精心准备的所有温存只是失落的一缕瘦风。

也许,所有的语言都已蜷缩成为一种忧伤一种寂寞,只是,那些曾经浸染了我情感的话语,在熟读了我的心思后会以一缕风的姿态吹过你的耳边,将我的相思亦或疼痛诉说给你,而之后之后,我在离你很远的地方,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来。

和你的邂逅,我知道,我不在需要江南的情节来铭刻失去的灵魂,我只需要你那温暖的目光,望向我曾经快乐过的头顶,然后让一份幸福在我心里飘荡。那时你是否已经看见,我的心停留在你曾暗含忧伤的窗棂?让你不在泪水涟涟的说失无可失。

陌上繁华,一窗夜雨瘦梨花。撑起一片忧郁的心事,走入寂寞深处。

花之绽放

文/章校中

火桃树

风,擦过桃树林的枝头,点燃起一簇簇红火,倒影在小河水里,暖洋洋地流。流过青山,流过麦苗,流过村庄,流进人心。

眸子,于桃树林中寻觅,是想捡拾三月的心情,却不想撞见一座桃花掩映的小院。

眸子滑过一火桃树——落于树下一位席地而坐的穿着红风衣、披着长头发的姑娘身上,凝视那手捧的厚厚的旧色的一本唐诗……

恰这时,蓝天一朵白云飘过,一粒鸟鸣洒落。

我把我的心交付一把春阳,投影到姑娘捧读的唐诗里,畅游。

苦苦的梦幻,一转身,豁然就在眼前。

三月的心跳,在桃花的水流里波动;三月的心情,在唐诗的天空中放纵。

梨 花

在四月的眉上,披挂一道斜斜的雨帘。

一个麻雀喳喳的清晨,一处清风徐徐的山野,一树梨花,自由自在地盛开着。

每一朵花,都有着干净的白;每一朵白,都有着干净的香。

美在奔腾飞跃,一串串音符挂满四月的枝头。

斜雨肥了无由的思绪,却瘦了一树梨花的筋骨,清雅皎洁出一幅古色古香的古画。

贴近一朵梨花,不是在乎它的玉骨冰肌,而是感动它的干干净净。无怪乎,那香总那么透明,浸润了我的全身。

想象,晴夜开放的梨花,应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月光,叮咚叮咚作响着落地……

山野一株白雪,人生几多清明。

杏 花

眼前绿柳翩翩,烟雨中一点绯红跃然。恰似含苞待放的少女,悄悄探出寨墙,娇羞,含蓄。

鸟儿衔着雨丝,从这枝头到那枝头,披挂织网。

雨清杏花,一朵比一朵灿烂,一朵比一朵妩媚,一朵比一朵水灵,一朵比一朵娇嫩。

风拦不住,雨拦不住,鸟儿织的网也拦不住,满树春色,尽墨江南。

杏花雨,早春的雨,绵绵细细的,似有若无的,裹着杏花香,似湿未湿我的身上衣;

杨柳风,早春的风,柔柔软软的,温情脉脉的,握住杏花暖,不着一丝寒意,惬意旅人。

水墨江南,空旷阔远。有绿草淡抹,有红花点缀,有蝴蝶起舞,有蜜蜂歌唱。

风作绝句: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木 棉

泛滥的羞涩,醉红的妩媚,高挂虬曲的枝头。

一树橙红,嵌入三月的天空。

那是一束绵密的花,摇曳身姿,美丽诗情的春光。

橙红似火,放声大笑,让一个游子的惆怅,豁然相遇在一朵木棉花上。

一阵风过来了,倩影飘飞,鲜艳飘飞,响亮飘飞……

一地鲜红,如血色的葡萄酒,泼洒清明的巷口。

独醉紫烟木棉。

我在阳光的土地上,捡拾花瓣、流水、鸟鸣,还有我的醉影。

谁的眼泪,湿了梨花

又是一年春来到,还记得,第一次发现和你说话居然脸红心跳,第一次找你时居然需要考虑一阵,想出一个最佳的理由,让你不要看出我是因为思念才找你,那也是在这个季节吧,桃红柳绿,青草疯长。那时,我吃惊地感到,我有点喜欢你了,只是,自己不愿承认,不承认,就是在放纵自己继续爱下去罢。

你肯定早已感觉到了,只是装糊涂,不愿明白我的心思,也许你也是以此放纵自己爱下去罢。我们都在为自己的舍不得找借口。

然后,我们就在这种从不言爱的情结中交流着,但彼此心里都清除,没有时时刻刻都牵念,分分秒秒都想依偎的友谊,如果有,也一定是变味了的,绝对是,我认为。

终于,我在这场模糊的爱情中陷的一塌糊涂,我开始痛了,为不能找到你而揪心不已。

我知道,我们都有自己很多的事情要做,但无论身居何处,在做什么,你都是我心灵的支撑。是你让我上进、努力。曾经,为不能见到你,伤透了心,残酷的现实将我的心敲落成一地碎片,我怨你、恨你、折磨你。是你让我学会坦然,学会理解,学会美好!

我重又相信爱,相信梦,相信有一颗心在真诚为我守候。

至今,我其实不敢说自己很懂你,你有思想,睿智,你思维的深度与广度是我不能企及的,你的博大如同一座巍峨的大山,而我就是那株长在你怀里的一品红,用最灿烂、最纯粹的红静守着你,懂你,抑或不懂。

有一点我是懂的,你一直很累,你把能承受的不能承受的都一个人扛起来,然后,一个人疯狂地难过、疯狂地寂寞。

我们的交流轻描淡写,眼角的泪早已泛滥,有时只是一个符合,心底却已翻江倒海,有时我会莫名其妙对你发脾气,让你痛心,你没有错,全是爱情惹的祸,我沉默抑或无理,只知道,若你能在我身边,我一定会紧紧抱住你。

我的温柔无法抵达,你的爱不能兑现,刻骨的思念就这样被摧毁,零落不堪。

守候的心会委屈,却仍在坚持。我还是那个相信爱,相信梦的女子!

梨花烟雨清明

文/韩星星

梨花风起清明,柳絮翻飞烟雨。清明是最词不达意的节气,也是最情深意重的节日。

作为节气,清明只是一个普通的“乖乖儿”:“春分后十五日,斗指丁,为清明,时万物皆洁齐而清明,盖时当气清景明,万物皆显,因此得名。”清明,节如其名,天清地明,“万物生长此时,皆清洁而明净”。然而,雨的如影随形,却让清明多了晦涩和弦外之音。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杜牧给“清明”定下底调和基色:雨纷纷,欲断魂。在这里,“它已越过农事与农业,而演变成了一个与华夏人人相关的民间传统节日”。既是一个节气,也是一个节日,在雨的调和板上,清明的双重身份和双重性格和谐、统一,看似名不副实,其实“情深深雨蒙蒙”。

苇岸说,“二十四节气的神奇、信誉与不朽的经典性质”,在于天况、气象、物候在随着节气的更番而如约改变。清明却是例外,“清明多冽风、冥晦或阴雨;仿佛清明天然就是‘鬼节’,天然就是阳间与阴界衔接、生者与亡灵呼应的日子”。或许吧,既然“三月节……物至此时,皆以洁齐而清明”,那就该算上先人,哪怕他们不在了,也要像还在一样。

清明雨声是絮叨的“雨言”。那些天国先人生前没有交代完的话,借着雨,又叮嘱起来。“清明连日雨潇潇,看送春痕上柳条。明月有情还约我,夜来相见杏花梢。”雨泪潇潇,时光的柳条上,后人都是先人春痕,隔着阴阳,只能月下相约,杏花梢见。或许,这也是杜牧断魂的原因。是谁在“雨纷纷”里说了什么?让他“欲断魂”,急于寻醉、归约杏花。

伤心深处是泪流,梨花带雨可谓天地最汹涌的伤痛、最澎湃的泪奔。“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雨和清明,梨花和泪,怀想和追思,相得益彰。《清明雨》唱道:“清明雨打湿了衣服,清明雨打湿了脚步。……默默地走向你的住处。野花缀满那座土丘,多么美丽又寂寞的小屋。”其实,内心深处同样下着一场雨,打湿了在心上的归客。

清明雨,年年如期。雨纷纷,断魂为谁。路上人,知与谁归。

喜欢那首《清明雨上》:雨打湿了眼眶,年年倚井盼归堂。最怕不觉泪已拆两行。我在人间彷徨,寻不到你的天堂。东瓶西镜放,恨不能遗忘。又是清明雨上,折菊寄到你身旁……人鬼殊途,阴阳相隔,清明雨却架起天地的桥梁,让时光穿越于一场杏花约。

清明雨上,梨花带雨的翻译,写满脸庞。泪拆两行,像天梯,在天上人间遥望。

你是我前世的缘

和表哥分手后,我就独自踏上了南下的路程,一个人在南方打拼成家立业,现在想来,怎么也不理解自己当初怎能对父亲的一句“都什么年代了?你俩结婚我就死在你面前”话语,如此怨恨,草率的离开了家乡,离开了父母,离开了心爱的表哥呢。这一走就是十五年,我把自己紧锁了十五年。今年五一期间,我终于带着满腔的思乡之情,带着对亲人的痛彻思念回来了,回到了我阔别十五年的家乡——辽宁省鞍山市唐家房镇。

我刚走出车站,眼前市内的景色把我惊呆了。马路上车水马龙,却井然有序,一栋栋高楼大厦如竹笋般拔地而起,一座座桥梁层层交错,相映成趣,连绵不断。虹桥变了,五一路那边的桥和解放路那边的桥我叫不上来名字,只能用“太美了”来形容,过去的小马路已焕然一新,变得宽宽的。人们在各大商场之间来回穿梭,渲泄着自己的情感。我好奇的顺着人流走着、看着,忍不住和身旁的一位老者搭话了。他是一位从鞍钢退休的老干部,看我惊异的表情,激动地说,“你看的只是市容表面变化,鞍钢的变化更大。过去的鞍钢到处是烟尘,现在真的变了样儿。生产工艺、技术设备都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工作人员坐在控制室里,轻轻一按电钮便可完成操作……你再看那公园,哎,数不胜数啊!”

我继续眺望远处,心已飞走了。表哥得知我回来的消息特意把我的妈妈(爸爸已在我走后的第3年病故了)接到了姨妈家。打的绕道公园,再奔姨妈家—唐家房镇—果子园村。

公园大门上的“二一九”不见了,汉白玉的大门像一轮初生的太阳熠熠生辉,一把巨大的嵌有鞍山地图的钥匙,昭示着八方来客,好像在象人们宣告:“鞍山的大门象世界打开了!”

我的思绪还在市内变化停留的时刻,忽然一阵风吹过,我闻到了儿时姨妈家的梨花香,看到了远处白浪阵阵涌动,漫山遍野,花雾袭人,清香扑鼻,好像抖一下衣襟,便感觉有散发着清香的花尘纷纷掉落似的。忽然我的眼前一亮,只见黑风衣舞弄着梨园,随风飘动,这身影我太熟悉不过了,车还没停我就脱口喊出了表哥的名字。

我们缓缓的走着,有很多话要说,彼此谁也不说,就这样默默地走着。我的眼前浮现二十年前的情景,当我在姨妈家看着琼瑶的小说《窗外》时,眼睛不时的看着窗外的世界。张望窗外的风景。看小路上老式的自行车稀稀疏疏,看老式的三间房参差不齐,看山上的自然风景,看路边树叶被风放逐,纷纷落下,看姨夫不知从哪里移来了一棵南果梨树,装点着自家的小园田,听姨夫讲南国梨的传说。时间久了,每当来人的时候,我和表哥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讲了起来。

传说在一千多年前,有一只象天鹅似的紫褐色大雁从南方飞来,在千山的九百九十九座山峰中间飞来飞去,它把在南方叼回来的一颗梨籽,吐出口来,梨籽落在西南沟的向阳坡上,长成了一棵带刺儿的野梨树。正好,被老道看见了,便常到这里看望这棵野梨树。老道用山丁子树与它嫁接,果好吃极了!于是就把这种梨起名为南国梨了,后来就叫成了“南果梨”。

“孩子!你终于回来了”。远处妈妈和姨妈,姨父站在梨园中,他们的喊声让我回到了现实。三年前,妈妈还到海南看过我,眼前妈妈明显消瘦了很多。姨妈和姨父在我走后一直没有见过,他们苍老了。我的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这一天,窗外的风景被改写了。近处看满眼是一个梨花盛开的海洋,远处看千树万树枝头卷起堆堆白浪,原本那宽敞的公路却酷似一条曲径,小路也象一条细细的丝带,通向花海的深处,摇曳着风姿、韵律。

我提议在梨园吃饭,大家非常高兴。吃着吃着,表哥说:“也不知你的诗歌扔掉没有,看这梨花做一首好吗?

我望着远处有诗情、如画意,溶在梦里。一片雪海,可啜可饮。时时可见片片梨花之中隐匿着疏枝淡影,只觉得人翩翩心也跹跹,便说“有了”,我绘声绘色的说着“一路芳香沁人心,满山花耀砌成春,竟堪云雾比丽色,想弄花心醉红尘。串串娇容映山野,铮铮艳骨惊曲人,逍遥三月游人度,笑看全城草木新”。“好”!表哥情绪激动,边说边树起了大拇指。“你经商这么多年还没有把诗歌忘了”。我腼腆的笑着。说实话,很想见表哥,也很不好意思。这顿饭,我们从中午吃到了晚上,大家谈天说地,谈古论今,谈诗道赋。直到老人们感觉凉了,我们才回到房间。后来我得知表哥已经是这座山的主人了,大片的梨园他已经全部承包了。

夜晚,我和表哥在梨园里散步,在月色下徜徉。月华梨花,远山近峦均成一色,真不知是月华如屑落白了山,还是梨花似雪浸白了月;当我们四目相对时,羞涩又爬上了我们的脸,不知是老天的有意安排,还是前世的缘分,表嫂的早逝,和我婚姻的不幸,让我们再次相遇了。我们手挽着手,极目远跳,那满山遍壑弥漫着的白色花雾,真是花中弄影,雾中飘情,天上人间了。

谁能说我家乡只有干涸,没有滋润心灵的湖泊?那“万水千山百湖城”的建设,名副其实的碧水蓝天,一洗内心的躁动。

谁能说我家乡只有钢铁,没有秀气?如不见钢花飞舞,哪里来的高楼大厦、座座桥梁,她的舞动就是一位秀女翩跹舞姿,看一眼就会怦然心动。

谁能说我家乡只有黑土,只有大豆高粱?那“六万亩梨花盛开,千万人赏景情在”的场面,怎能在他人的眼中荒凉如斯?

家乡的变化,让我忘记了疲劳,欣赏着不尽的家乡美景,让我深深地感到:我离不开你,我的家乡,我的爱!你是我今生的情!你是我前世的缘!我会回来的!

表妹的红头绳

文/项顼

那年我十四岁,当时家住在县城的东边,县城很小,街道很窄,有些还铺着青石板,大部分则是泥土路。上世纪七十年代还没有路灯,除了有月光的夜晚可以行走外,其他时候便漆黑一团,一般人家只有用马灯照亮,条件稍好一点的人家,可以有手电筒。

县城东边有一片梨园,有很多梨树,梨树的旁边种玉米和小麦,梨园里梨的品种有很多,其中最有名的是黄梨、柿饼梨、宝珠梨等,还有小小的糖梨。一条小路弯延几百米,便到了我们居住的大院,那是真正的四合大院,四排土石青瓦的房子按东南西北方向排开,首尾相隔不到四米,只西边,小路进来的那边稍宽一些。院内除有五棵梨树外,还有一棵不知名字的古树,古树树干有两人环抱粗,枝繁叶茂,到了夏天树上结满了很多红红的只比米泣大的稍甜略涩果子,除了吃梨之外,最惬意的就数它。

那年的春天,春来得特别的早。早春二月,一夜春雨,果真是万物复苏。经过了一年寒冬的梨树开始露出新芽,树下枯黄的草也渐渐青绿,没几天梨花也渐渐开放,整个梨园上百株梨树的梨花竟相开放,连梨花丛中的那几株桃树也耐不住寂寞,争拥着将桃花开放,隔远望去,在一片起伏迪宕洁白的梨花丛中,一朵朵粉红妖艳的桃花绽放其中,这就是春天,这就是我儿时梨园的春色。

表妹是要开学的前两天来的,表妹姓张。表姨父从乡下调进县城工作,表妹一家从乡下一起到县城,正好隔不远处有家人调外县,走后房子空着,表妹一家住了进去。

表妹在家里是最小的,那年她才十一岁,她们有兄妹五人,表妹活泼清瘦,有一双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梳两条小辫,穿一件格子花的灯芯绒上衣,一双方口黑金绒布鞋,还有那双淡黄色的丝袜。从见到表妹的那一刻起,我就产生了一种蒙胧的冲动,是那一种少年淡淡的情愫。天真无邪的表妹,给我们的生活带来很多乐趣,表妹初来,觉得县城里有许多新奇的东西,经常跟我们在一起问这问哪,我们经常不时取笑她。到了夜晚还讲一些鬼神,狐狸精之类的故事来吓她,吓得她那本来就大的眼晴睁得更是大大的。每逢星期天学校放假,我们爬山下河,表妹都要去,有一次在河里玩得正高兴,忽然乌云飘来,一阵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伙伴们各自跑了,只剩下表妹和我,表妹无助地望着我,眼泪就要从美丽的眼睛里掉了出来,我也顾不了那么多,拉起表妹的手就跑,等找到躲雨的地方,表妹全身淋湿,当然我也不能幸免。

表妹真的病了,母亲轻言细语的说了我一顿,表妹病好后,对我特别的好,表妹上学读四年级,表妹很有表演的天赋,很快加入学校的文艺队,表妹参加文艺队后,演出许多节目。

这年的整个夏天,我都是和表妹在一起,表妹就仿佛台湾女作家林海音的《城南旧事》小说里的人儿一样。

小学毕业后,表妹要随调走的父母离开我们的小镇,离开前的晚上,表妹一家都到我家辞行,表妹轻轻地叫我出去,悄悄地把一个纸包放在我的衣袋里,让我回去时才能看。我拉过表妹的手,清凉丝滑,细腻之间清微的骨感。待我回家,大家都有在,直到家人都全睡了,我才掏出那纸包,打开来,原不是表妹在学校演出时用过的红头绳,我将它放在枕头下,一夜难眠,这是我人生的第一次失眠。

从那以后,很多年没有见到表妹,后来知道长大后的表妹考上艺术学院舞蹈专业,后来分配到本省武警文工团,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见到她,已经出落成婷婷玉立、端庄漂亮的大姑娘。

表妹是不会看到这篇短文的,也许她也不会记得那段红头绳,所有的记忆只能留存在我心底。

古诗词里赏春花

文/任国有

带着一份美好,拥抱着四月的朝阳,独自漫步在古诗词的春光里,

嗅着一缕缕花香,感受着春意的盎然与温馨,有一种心归自然的惬意。

一种花开,会开出了一个盎然的季节!迎春花,是最早报春的花儿,她那金黄的花蕾,柔软的花瓣,幽幽的淡香,在浅浅的初春里静静绽放着一种喜悦和风情。“金英翠萼带春寒,黄色花中有几般?凭君语向游人道,莫作蔓青花看眼。”在唐代文学家白居易的笔下,那金灿灿的花瓣以她别样的姿态拥抱着春天,焕发着生命的活力。“迎得春来非自足,百花千卉共芬芳。”在春寒料峭的时节,迎春花绽蕊吐芳,以她那纤弱的枝条和独特的姿态抗击着寒意。宋代诗人韩琦怀着别样的心情渲染着春色,讴歌那黄色小花的品性。诗人由衷地赞叹:她迎来了春天并不是为了自我满足,而是为了百花千卉一起芬芳,同百花一起共同点缀春色,蕴含了“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的哲理。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这是宋代文学家苏轼《题惠崇春江晚景》里的诗句。桃花初绽,江暖鸭戏,芦芽短嫩,寥寥几笔,就勾画出了早春的优美意境。试想,竹林已被新叶染成了一片嫩绿,几枝粉红的桃花摇曳着身姿,桃竹相衬,红绿掩映,淡淡的春意格外惹人喜爱。在那岸边期待了整整一冬的鸭群,早已按捺不住寂寞,兴奋地下水嬉戏玩耍去了。我爱这初绽的几枝桃花,因为她给春天增添了亮色,给人们的生活增加了暖意。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这是宋代叶绍翁《游园不值》中最活力四射的一句诗。诗人巧妙地在这一“关”一“出”之间极力地渲染着春色,显示出蓬蓬勃勃、关锁不住的生命力。诗中对“春色”和“红杏”都运用拟人化的描写,这样不仅景中含情,而且景中寓理,引起了读者的无限联想,更让读者得到哲理的启示:“春色”是关不住的,“红杏”必然要“出墙来”。同样,一切新生的美好事物也是封锁不住、禁锢不了的,它必然能冲破任何束缚,蓬勃地发展起来。

“梨花千树雪,杨叶万条烟。”穿越时光隧道,和大诗人李白一起微醉在《送别》的诗意里,一起欣赏着千树梨花竞相绽放、杨叶新条迎风摇曳的美好春景!作者以梨花喻白雪,且在美好的春景中蕴含着对友人即将远行的那份不舍情愫。白雪和梨花似乎有了天然的契合,这不由得又让我想起唐朝边塞诗人岑参的那句诗:“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诗人以梨花喻冬雪,构思奇特,让人感到的不是冬雪的寒冷而是梨花的微微暖意。

漫步在古诗词的春意里,欣赏着那清新淡雅的花色,我的衣袖沾满了浅浅的花香,这花香浸染着我的情怀,装点着我的梦幻。我小心翼翼地采撷一瓣心香,植入心底,顷刻之间,我的岁月春意盎然!

在幸福的路上

文/冷天月

彼此相爱就是幸福,如此简单,如此难。在我走过的风景里,有你相伴,我不再孤单,在我散落的流年里,有你相陪,我亦是晴天。

——题记

(一)

昨晚,凌晨一点才睡,虽然睡下去,也是久久才迷茫入眠,可心里的那缕幸福丝语却牵动着我身体的每根神经,弥漫着我漫无边际的心田。醉了,真的有点醉了,被温暖的心语迷醉了,被美丽的温柔、纯真的笑容迷醉了,被带有希望的羽翼拨撩醉了。

其实,不知道什么开始变得那么脆弱没用。会因为一句话,一个身影,一段音乐而刺激到全身的神经。灵魂出壳一样的,泪水不受控制,整个人都处在一种空白的状态,然后克制,按捺,收回,努力的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再欺骗自己。不知道,长大,是让人更脆弱,还是让人更坚强。

我慵懒的把身体扔进被子里,静静的回忆两天的每一个细节,眼角不争气的落下了泪珠儿,是深深的惦记,是沉沉的想念,是重重的感动。

回想,那沁人肺腑的美丽,心中阵阵暗然窃喜,嘴边不经意已经浮出一丝会心的笑意,那笑意写在脸上,暖在心里。

脑海中依然浮着你的影子。心,继续在醉,醉得有点狂乱迷离,所有幸福丝语在这个美丽的夜被酥软得心旷神怡。

我把头缩进被子里,蜷起身体,紧紧的抱着膝盖,而那个娇小的身影就在此时分外妖娆亮丽,妩媚动人。

我的心飞到了山边的那几株怒放的梨花下!

(二)

昨天,梨花盛开,一树树白绿相间绽放脱俗的淡雅。静静的温暖日光里,迷漫着浓浓的爱意,一个窈小的倩影,一双温柔的眼眸。站在那一树白得出尘的梨花下。那片片飘舞的梨花,轻盈而美丽。带着款款的柔情,舞着袅娜的身姿,在静静地绽放。

梨花呵,这般皎洁,你的多情在不知不觉中已把爱拥入春天的温馨。而,我晶莹的爱,也爬满了你的枝头。

知道吗?我一直在孤寂而喧嚣的尘世中奔走着,笑过,痛过,是你的到来,让疲惫的我有了一方片刻休憩的角落,让我浮躁的心能回归到宁静。我一生最奢侈的事,就是途中与你相遇,然后能相濡以沫,共闻花香。

知道吗?我不曾被人从身后面抱过,你拥住我的那一瞬,我幸福的要死。好想生命能永远的驻留在那一刻,我的人,我的心,被彻底的征服。

知道吗?我有时候幸福到要爆炸,有时候孤独到要发疯。有时候安静到忘记自己原来一直寂寞。我知道阳光是满的,世界是残缺的。爱情是满的,时光应该是残缺的。是谁说过,孤独的人其实不是孤单,只是偶尔感觉寂寞。对了,萨德说过:“爱是被扭曲的自由。哪怕相爱是两个人的寂寞,我愿意寂寞千年。”

其实,我更愿意为爱守今生!

我所认为最深沉的爱,莫过于分开以后,我将自己,活成了你的样子。

(三)

前天,我带着紧张而激动,忐忑而无措的心来接你。我无数次的想像过见到你的的情境,见到你时说的第一句话。可是啊,我远远的看到你娇美的身影时,脑海里就一片空白了,只能傻傻的向你挥挥手。

好吧,我承认我是一个矛盾的人。并不是标榜,我只是不得承认这些事实:我一边向往什么都不用做的简单自然生活,一边把自己扔到一种不顾及负荷的忙碌循环当中。我总是觉得我想要和我所做之间有着云泥之别,我常常从这头望着在那头回望的我,心中百感交集。

只不过,对我深爱着的你,没有一丝的矛盾,我会今生执着地爱下去,等下去,直到你厌烦我的那一刻!我知道,你其实并没有想象的好,但我,相信自己给自己编织的童话,你就是我心中童话的完美天使。我不要童话的情节,但要童话的美丽结局!

我可爱的人啊,我决定微笑,不再忧伤,虽然,这对我来说,很难很难,但我愿意去尝试。只因为你!

也许,幸福总是以一种不为人知的方式温柔的渗透,遇到你的光亮将我的生活点燃,甜美就这样铺天盖地而来。

【四】

四个小时的睡眠,终于在晨曦的光亮中苏醒了过来,起床,拉开窗帘,打开窗子,微微凉风阵阵袭来,阵阵冷意布满全身。我趿着拖鞋,以极限的速度穿好衣服。拿起钥匙冲出房门的瞬间才明白过来,我已然接过了你!我昨天才把你送走!

是啊,你又一次从我的身边离开了,我不相信,我不情愿相信上天给我的幸福这么的短暂!

你带走的不是你自己,带走的是我的心和念,带走了我的灵魂和勇气,带走了我的坚强和固执,你的一切却在我的身体里放光。

你,一直住在我心底,却消失在我的生活里。不过,我依然可以靠我的心与记忆,与你息息相通,心心相印!

我知道,爱的脚力不健,怕远。距离会漂淡彼此相思的颜色,假如有可能,就靠得近一点,再近一点,直到相互亲密无间。我不会以分离,考验它的强度,会尽全力地创造并肩携手、天人合一的时光。

我不需要什么惊天动地,我只想要平淡,平平淡淡中,我会用的全心来呵护我心爱的你!

时光总是转眼即逝,就像握在手中的雨滴,越想紧握,却越握不住。总是无情的匆匆流走,可我的对你的心是不会改变的,我只在乎你。

我相信不会再遇让我心动的人了,因为,遇上你,已经花光了我所有的运气。

原来,遇见你开始,我就一直都在幸福的路上了。我愿牵着你的手,余生走在幸福的路上!

那年梨花香

不想让时间就怎么流逝,不想让自己不知不觉,有时是近乎太过投入了。渐渐,当忽略变成一种习惯,那就似乎一切都是自然。青春太过美好,忘却的,就在弹指间变成了回忆,这便是,时间蹂躏记忆,而人,往往身不由己地凛冽忘却……

只道当时是寻常!因为生死离别,爱恨情仇,缘聚了都少的人事!生活缤纷,生命里却常常带有众多的杂芜,那些来来去去的,被叫做匆匆:那些纷纷扰扰的,被叫做烦恼;而那些平平凡凡的却被叫做情感。那年,梨花香;而今,梨花散。纷纷洒洒,飘飘零,散散落,不知何处。一些往事浮上心头,或许,随着年龄的增长,接触的频繁,责任也渐渐加重,于是,我们常常会分杂失事,总有些忧虑,萦绕心中,久久不能释怀,直到事情过后,又觉自己当时的忧伤很多余。我们并非圣贤,难以达到那种哀乐无极,恣肆纵情的境界,总会有始料未及,无以应对的时候,这时需要还内心一份宁静,走近生活,去感受,去体味,把握自我,不要放任自流,即使是风烛影深,破晓星沉,换个角度,烛尽则无影,无影则天明,破晓亦如是。

前月看到校外的一户人家里,梨花盛开,花瓣随风飘落,洁净无尘,清香缕缕,不觉想起儿时自家院子里的梨树,清风阵阵,回忆不止。记得自己儿时曾在那棵梨树下玩耍,的确是可以用”思无邪“来形容,那时似乎从没想过今后会有的变迁,确确实实,真真切切是活在当下的。没有什么伟大的理想,也就是想着多赢几张玩伴手里的画帖,多胜几次弹玻璃珠的游戏,然后回到家,欢欣愉悦,享受着那些动画时光,似乎每天真的就是这么简单,但又是那么的令人回味难忘。也甚喜爬树,经常在梨树枝上休憩。也绝不会错过梨熟的时节,因为每年火把节来临的时候,也就是尽情享受这大自然恩泽的时候,总会吃个没完没了。那时的自己身体还很单薄,虽然会爬树,却常常被爸妈呵斥。于是,想了个歪点子,用小石头把梨砸下地来,虽然是绿叶纷飞,也算是战果颇丰。自那时起,就很喜欢梨花,看到那雪白的花瓣落下,总感觉自己仿佛置身皑皑白雪中,素雅自然。梨花有着丰富的意象,一者,”梨“同”离“,不觉心生悲凉,令人无比叹惋,却又无可奈何;二者,”梨”谐“留”,总不忍年华流走,妄图留住此时此刻,会有些许的缠绵情思。这一悲一喜,让梨花回归了她的本真,倒像是有点《红楼》里“质本洁来还洁去”的意味!

世事变迁,有些人和事终究是留不住,到底还是只能活在记忆里。几年以后,因为建房的缘故,那棵梨树也只能被砍到,也就很少再见到悠悠一地的梨花了。童年的时光太过短暂,青春岁月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因为有了那么多平凡的人和事的装点,使我们的经历倒显得毫不平凡起来,于是,才得以印象深刻。

一点点感伤,一点点追忆,逝去的,终将无法往回,向前走,不停步!再多的遗憾和不舍都不过是生命的过程,我们只能往前走,用现在来填补过去的空白和伤口,带着爱和释怀去同生命和解。

花之吟

文/戚万凯

油菜花

阳春三月,油菜花率先开放,引来春季首波赏花潮。

曾经一度落寞,不被看好。乡村僻野,油菜花司空见惯,那时谁也不觉她美。同样花色,同样天地,不同的情怀。现代社会让她身价倍增,闲适生活使她迅速走红。

我钦慕她走红之前耐得住寂寞,守得住清贫,更敬仰她走红之后的淡定神情,不变承诺。

她依然坚守在乡村僻野,不离开生她养她的土地。她用柔嫩的枝、淡黄的花、饱满的籽,告诉我们一个真理:坚守美德,就是坚守成功!

桃花

桃花最幸运,似乎专为陶醉人们的赞美而生。歌咏她的诗词歌赋不计其数,连人生情爱之运也以她命名。

人面桃花相映红。是的,桃花是美的,花朵丰腴,色彩艳丽,但桃花美主要不在外表。

桃花如母,花期虽短,却为孕育果实默默无闻,在美好春光里怒放生命芳华。

含苞后,无论有人欣赏与否,她总在春风中嫣然一笑,灿烂地开,毕其精力为果实积蓄养料。

花谢花飞,化作春泥。但她欣慰,花的形象、花的生命,已融入硕大甜蜜的果实里。

梨花

梨花自古与寂寞愁苦相连,只缘于她一袭白衣,多愁善感。

千百年来,桃花格外受宠,梨花惨被冷落,画家不愿入画,诗人尽贬形象。

如今,梨花紧随桃花,翩翩走上舞台,释放特色各异、气质非凡的青春浪漫。

梨花洁白高雅,不与油菜花比娇嫩,不与桃花争艳丽。其素衣玉容,素面朝天,在哗众取宠的花花世界,更显难能可贵。

梨花衬托出百花的艳丽华贵,自己仍保持着洁白品质。质本洁来还洁去,令人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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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授粉日日捱

文/宋立民

“只是因为那首歌/常记母亲的容颜/春雨淅沥的夜晚/梨花开遍的中原”——这是去年4月中旬我写过的句子。

老家是产梨区,都说“千树万树梨花开”,场面壮观而浪漫。

不过,听说而已。我生长在城市,极少回老家,更没有见到清明前后触目惊心的“万顷梨花”。记忆最深的,是1972年冬天,上了三年多中学的我,接到入伍通知书,叔叔带我回了老家宁陵县一趟,第一次看到一望无际的梨园,不过没有花。返回商丘之际,叔叔用信封装了一把梨树下的土给我,沙土,我一直带了六年,直到退役。

今年清明节回老家一趟,对于“梨花开遍的中原”有了新的体会。

老家时兴“早清明”,3月29日,距离清明还有5天,飞回河南的我,已经扫墓完毕。

宁陵县隶属商丘市。夏商西周时期,宁陵为葛伯国;战国时期,属魏国称宁城、信陵,是战国四君子之一信陵君的封地。西汉初年为宁陵侯国,汉武帝元狩元年(公元前122年)始置宁陵县,至今有2139年建县史。东汉名将典韦、宋代经学家程迥、明代思想家吕坤等,都是宁陵人。北宋范仲淹也曾在宁陵安家。

当年上大学学文艺理论,教科书开篇就引用《吕氏春秋·古乐篇》:“昔葛天氏之乐,三人操牛尾,投足以歌八阕……”不知道这位浪漫的葛天氏就是自己老乡。

在商丘电视台工作的弟子小王,也是宁陵人,前一天带我看了应天书院与壮悔堂,说宁陵已经办了十几届梨花节,回来一次不容易,该回老家看看梨花。于是,次日上午踏上征程。那天同行的还有一位茂名籍企业家张总,听说我从湛江来,平添亲切。说他几乎每月都回家,在湛江下飞机。他已经连续几年潜入梨花节,流连忘返。

3月29日那天,正赶上“中国宁陵第14届梨花节”开幕,游客如织,以至于不得不封路,一律把私家车车停在城外,免费大巴送进梨园。

还好,弟子作为线人,早已制定攻略:先去左近的桃园,避开车流高峰,午饭后直奔登高观景的“金顶阁”。

“粉淡香清自一家,未容桃李占年华”。一进到宁陵县石桥镇刘花桥(游客都叫成了“梨花桥”)村,大家都惊呆了。前前后后,上下左右全是梨树。与院墙砌在一起的、挺立庭院正中间的、村中土路两边的,全是白花花的梨树。其村落与梨园是融为一体的,不少果农的院门口就摆着售梨的摊点。一斤二元左右,我们买几个尝尝,酥脆可口。显然,这不是新梨,为何甜美依旧?问售梨的小姑娘如何储存的,她指指身边的遥控板——原来梨窖就在身边。张总让我的弟子站上阶梯,电钮一按,煤矿工人下井一般,轨道45度斜坡进入梨窖。一切都现代化了。遥想当年,仅仅储藏这一道关,需要多少人手!

三拐两拐,到了“金顶阁”。那“阁”也就是四层楼高,楼下是展览,上面可以观景。上到最高层,360度看梨花,真叫蔚为壮观。那场面估计湛江人不会陌生,因为与龙海天的海相去无几:横无际涯,一片白。不是雪白、洁白,而是淡青的、星星点点的那种。而且,花枝之间是有间隙的,依稀看到人影晃动。工作人员告诉我们,梨花还没有开透,过几天才是“千树万树梨花开”,白得耀眼,树下的人就看不见了。

下楼走到梨树近前,更是玉树银花,蜂蝶飞舞,芳香袭人。其中一株用栏杆围绕,大家争相拍照。仔细观看,红底标识牌上洁白的“梨”字赫然入目。牌子左上角是一行小字:“国家三级古树”。下面是拉丁文的学名,写的是“蔷薇科,梨属,树龄200年”。牌子落款是2104年,就是说现在已经203岁,绝对“自信树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傲视人类。

看完“酥梨之乡”的“生态旅游园”,我们在一楼展厅“巡游”一阵。展室里的字画水平不高,一看便知是当地的书法爱好者的手笔。四壁的摄影质量比较高,因为外景洁美,随便拽一个帅哥靓女“搔首弄姿”,就很出效果。而展览的内容依次为:“梨的进化及分类”、“梨的分布及栽培史”、“梨的植物学形态及栽培管理”、“梨的病虫害防治”、“梨的收获、分级、贮藏和加工”、“梨的营养与健康”、“酥梨与经济社会发展”、“酥梨节与酥梨采摘节”……

忽然记起河南电视台最有名的的栏目,就叫做“梨园春”。“梨园”是古代对戏曲班子的别称,中原习惯称戏班、剧团为“梨园”,称戏曲演员为“梨园子弟”。《梨园春》是以豫剧为主、以戏迷擂台赛方式呈现的戏曲综艺栏目,是中国电视界戏曲栏目品牌。而这“梨园”二字真是恰如其分,生机一片,薪火相传,地域色彩鲜明。

忘却了“老气横秋之精神”,笔者与张总拍了大批照片,足够出半本影集。临行,我问正在往梨花上喷药的果农:“打药是治虫吗?”老乡回答:“不是,是为了梨形好看些。”呜呼!不是说“歪瓜裂枣疙瘩梨”嘛,这“外形好看”的“一见钟貌”,不是韩剧的专利吗?怎么开拓到梨园里来了?

归途中,我咨询了弟子一个久蓄于中的问题:“为什么隔不几步就有人在梨树上?拿个小棍棍在做什么?”这话只敢在车里问,怕果农听见笑话。“是这样老师,那是人工授粉。”

“人工授粉?不是摆POSE让我照相的吧?”想想千树万树梨花开,一朵一朵这样授粉岂不把人累死?而且,一般的果树不都是依靠风力或蜜蜂自然授粉的吗?

“老师,你作为宁陵人,这一点一定要知道啊!”弟子解释:“做了十几年记者,来拍过不知道多少专题,我也算半个专家——梨树不是自花授粉,与桃树不一样。蜜蜂与风传得不够快,也不均匀,不能保证每个花蕊都能被授粉。所以,人工授粉才能够保证酥梨大又甜,多结果。步骤是,先采集公梨树的花——公梨树花开得早几天——把采到的花粉焙干,碾成面面。授粉的人,爬到树上——就是老师你们刚刚看到的,每人胸前都挂着一个小瓶,里面是花粉,拿着小棍儿,小棍儿头上缠着一点棉花,人要不停地地粘着花粉,往每一个花蕊上戳点,这就叫‘点花’。而且一个花蕊要不止一次点戳,以保证授粉率,也是保证秋梨大丰收。”

“那么多的梨树,果农会忙得过来?”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吃了半个多世纪的梨,居然包含着如此的艰辛。

“是的老师。梨花的花期很短,大概4到7天,所以授粉的时间也很短。到那几天,梨农要大量雇人。咱们来得早,过几天去,梨园里就非常热闹了,有很多老乡,都是周边村民来打工授粉的,每家梨农都得雇几十个人呢!”

我说不出话。洛阳老乡刘禹锡的诗句不招自来:“日照澄洲江雾开,淘金女伴满江隈。美人首饰侯王印,尽是沙中浪底来。”刘梦得写的是重庆东南的淘金,却是与我豫东的梨海银花异曲同工。

因此,现在再读“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已经不仅是想到壮观、赏花、登高、拍照,而是另有一番滋味。越是“千树万树”,那人工授粉的任务越是繁重。试想,离地好几米,一只脚蹬在树杈上,一朵花一朵花地“点”过去,还要“粉滴花心”,一干就是半天,哪里还有“诗意盎然”!

记得鲁迅说过,自己小时候做翰林的孙子,衣食无忧,看得农民兄弟“像花鸟一样”——“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颇有诗意。后来,自己家道中落,成了“乞食者”,这才知道农民“很多苦痛,和花鸟并不一样了”。

临下车,我在微信上凑够四句,发给弟子,也想发给所有到我的家乡宁陵的参观者:“八方游客惊银海,千树万树梨花开。安知乡里攀高处,朵朵授粉日日捱。”

太白梨花落如雪

文/袁超群

忙忙碌碌,几乎忽视了春的存在,直到夜晚回家,看到太白立交下那一抹雪白的梨花,才感受到了春天的气息。

斑驳的夜灯,洒在一株株梨树之上,干涩的枝头争相迸出一骨朵小小的白花,挤在长长短短的枝丫上,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这是一处街头的绿地,种植着十几棵梨树,虽然地方不大,但花花草草聚集在一起却也气象万千。“雨后寒轻,风前香软,春在梨花。”一场春雨过后,燕子斜飞之时,雪白的梨花就争先开放了,总有些敢为天下先的味道,因而陆游称赞她“粉淡香清自一家,未容桃李占年华”,在桃李未芳的时节,梨花就忙着报春了。

我喜爱这一树的梨花。她不像梅花那样高冷,那是隐士心底的孤傲;也不像桃花那样妖娆,那是吴姬越女的艳丽;更不像杏花那样娇羞,那是乡下小家碧玉的脸庞。盛开的梨花,犹如美丽的少女,穿着洁白的衣裙,走向婚姻的殿堂。与梨花同时开的还有连翘,但那一树的金黄,看得人眼花缭乱,哪里还有心情慢慢欣赏。梨花开时,一袭洁白,不妖不冶、不冲不淡,端庄秀丽、纯真无瑕,即便是在淅淅沥沥的春雨中,也是别有一番风姿。

每年春天,我都会在傍晚来看这一树的梨花,或是微风习习之时,或是微雨朦胧之夜,在这一片花海下徘徊,看花开花落,看落英缤纷,看花雨成泥。“洛阳梨花落如雪,河边细草细如茵”,是一幅多么美好的春景。然而古人总是怕见落花,斜风细雨、落花流水,便会伤神。“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刚看见花开,便想着时光流逝,其实大可不必,“记当日、门掩梨花,翦灯深夜语”也是一种生活的经历。花开花落,四季相因,这便是生命的轮回。说什么春闲与春愁,春休还是未休,该过去的总要过去,相挽也是挽留不住。活好当下,珍惜现在,不惧风雨,那么,任何时候都是春天。

故事已走远,还有梨花入梦

文/赖着皎月睡大觉

月华似水,微风轻抚,片片花瓣飘落枝头,于月色映衬下,飘渺虚无,轻轻飘舞伴着悠悠琴声。我轻抚幽月琴于相思木下,你斜倚树枝悠然吹起天韵笛。

曾经多么美好的场景,曾经多么美丽的故事,都已随风而去,渐行渐远。

每每月华如水之夜,我以盈月剑,于月雪峰望月台上,月下舞剑,一份幽静,一份冷清。

那时,正值神州之上,盛传天纵奇才、英俊潇洒的你,妩媚妖娆、倾国倾城的妩媚柔。郎才女貌如你们,仿佛天生就是一对儿!或许你太过信任于她。最终,她以魅惑之术将你引入魔宗……重伤近死的你,被一位好心的樵夫背到山下……

自此,因为救治你,我便有了与你接触的机会。日子悄然流逝下,你我已相处了许久日子,修行如我依旧被你拨动心弦。从此,无论与你言谈,亦或与你合奏乐曲,或与你静坐林中细数落英……都会让我莫可名状的欢喜、开心。虽说从小就被师父抚养,居于月雪峰之上,心性早已如月雪峰极寒深渊的万年寒水一样,微丝不起涟漪,但我依然心动,冥冥中明白,这边是喜欢了吧!

一满月之夜,你、我相依相偎在梨花林中相思木下,轻语低诉。突然,你淡淡说道:“倘若有一天,我负心于你,你就在如此满月之夜,用盈月剑杀了我,我亦无丝毫怨言!”我一愣,想起与你相处的日子!……每日清晨醒来,总能听得到你悠扬深远似箫笛声。虽然有时我也很诧异地问你,怎么可以把笛子吹奏出箫一般的声音呢?你微微一笑,“也不看看你郎君是什么人 !”我嗔道“去你的!”……每每清晨亦能在庭院绿竹环绕的亭中品得你烹饪的可口饭菜。我也会常常给你备上梨花香茶亦或其它季节里的花所调制的茶。你微笑道:“我真幸福,天天有百花仙子般的姑娘为我沏茶!”我嗔道:“……那可不,谁让你是万木君子呢!”……当魔宗在月雪峰山下的城镇上遇到你我时,你把我藏在身后,繁星剑横指,“来吧,就算魔宗四大圣使,九大守护,副宗主一起来,能让我何惧?”然后剑气纵横,以横扫千军之势,魔宗所来之人,片甲不留。可是,我的心却一颤,隐隐有些不安涌上心头。后来,果如我所担心,魔宗知道你未死,便在城镇附近大肆杀戮。果然,你中计,盛怒之下,决定去一举扫平魔宗。我道,你去哪,我就去哪!其实我,真担心你一去不反。虽知你习得佛道魔儒墨五家之精髓,几近天下无敌手。在神舟之上,又有众多人物跟随你左右。你可以轻而易举扫平魔宗。但我依然担心,毕竟魔宗有着千年的家底。你轻声细语劝我,不要为我担心,在这等我回来。到时,九万里苍穹,你我共,御风弄影……最终,你还是悄然离去,只留下一封长信……

我,日出看霞,月落赏星,盼了许久许久,终于,你归来了。我欣喜上前要与你相拥,你却轻轻将我推开,淡淡道:“我已不再喜欢你,我没有兑现我的诺言,对不起!”我怔怔一笑:“为什么?我盼了你六年,你却负心于我!“忽然之间,我泪流满面,怔怔无语,想想六年相思,日日祈祷,却换来你回来后就这么一句话。我静静道,不是你的什么过错,你走吧!我亦悄然转身离去,寻一方净土——昆仑仙境,远离这份伤心之地。就在去往昆仑的途中,在客栈休息品茶时,听人谈着你的故事。天山天池惊现九寒暴雪兽,你只身一人前往。我心奇,这好像不关你什么事。遥远天山,无人涉足,就算这天下第一凶兽现世,自由高人前去封印。难道这其中另有缘故?我一怔,原来我心中还是如此牵挂你。但转念一想,即与你分离,何必再牵挂。于是,一路西向,直到昆仑。那天,我在瑶池边抚琴,结拜姐姐——梦浅柔,从远处翩然而至。午后品茶闲谈时,姐姐道:”本不想说起你的伤心事,但此事我还是不得不说!”我轻品茶静听言,姐姐娓娓说来,那日与你前去的还有妩媚柔,她尾随你而去。其实,你入魔已久,总有天韵笛、幽月琴也难以让你的魔性永久沉睡。妩媚柔以九幽筝引得你魔性大发,与九寒兽战了一天一夜,你以魔性不受控,最后一招“繁星满天”击杀九寒,妩媚柔——隐匿许久的魔宗宗主亦被你一击之下毙命。此时,你也身心疲惫,姐姐此时刚好匆匆赶到!你趁着最后的一丝气力,把一切诉说给姐姐,并说了“有盈月,繁星隐,"所以你请求姐姐把繁星剑埋葬于你我相依的那片梨花林中。我亦明白,你谎称不爱,希望我愤怒之下,让你死在我的剑下。而我,又怎么忍心呢!所以,你无奈之下,选择去除凶兽,并用同归于尽的无上俩伤法术,无非是怕你若与我待在一起时,魔性大发时,伤了我。抚摸姐姐递给我的天韵笛,我怔怔望着远天不语。

几日后,送走姐姐,我在瑶池边种满梨花之木。又一个六年,我漫步在瑶池边,梨花纷飞的林中,我也可以吹奏出那悠扬、深远的天韵笛,背着幽月琴。我亦明白,只有深深的爱,才能吹奏出如此笛声。

梨花在背后纷飞,我带着我们的故事轻轻走远,去往仙境更深、更幽静处……

春天的月夜里,总有梨花轻飘入梦中。

那年三月,梨花漫天

文/枫苒

三月是最浪漫的季节吗?是的。为什么呢?你看那漫山的白色,缀满山头,像冬日里晶莹的花,洁白的雪。你看,阵阵柔柔的风轻轻吹过,抖落了一片洁白的花瓣,它们和着那柔柔的风,飘啊飘啊,他们不会觉得疲倦。

三月里有淡淡的梨花香,三月里还有绵绵的细雨。一个寂静的夜晚过去,梨花开在一个清新的早晨,它带雨的模样,娇艳却圣洁的让人想要捧在手心里。微微的细雨,独自徜徉在一片梨花的山里,微微的风,梨花翩翩起舞,花瓣打落停驻的雨滴,雨溅落在地上,我听不见它的声响,如你消失了一样。我看得见它在花瓣上的痕迹,如你还在一样。

三月里,风听到了梨花的低语,他轻轻的走到它的身边,轻轻地抹去它身上的雨滴,如同恋人抹去心爱人的伤痛般轻柔。

三月里,花感受到了风给的温柔,它对它说:“感谢在这不晚时我遇见。”其实。梨花像很多弱者,她们会活的很累,她们会用面具来伪装自己,她们会在人前笑得没心没肺,一个人时哭得撕心裂肺。这样不好。一旦有了真悲伤,没有昔日的那些在乎自己的人,一定不会觉得生活充实,一定会觉得自己永远被落单。即使有时候口头上的否认,也只是她在人前被扯下了面具。她仅有的保护色。有的人总是爱多愁善感,不久便难逃抑郁而终,有的人有大事的时候愿意自扰,不接受他人的帮助,有时候遇到一点小事却喜欢赖着别人,厚着脸皮求帮忙。这样的人,太累。这样的人,活的很辛苦,也活得很防备,如同你一样。

去做那三月的花,沐浴在阳光下,风和雨是前奏。阳光下发光的水珠,剩下的只有耀眼,即使有痕迹,它另一个名字叫刻骨铭心。

三月里,风又吹来,花又起舞,仍旧是风戏花。花和着风,最后花残落,归入土中做花肥。仍记得,花在风中起舞时,撞击着风吹奏出的动人音乐,如同动人的你一样。

因为花朵感谢风的经过,风感谢花为它绽放得极致。

那年三月,梨花漫天,每每想起,梨花在风中残落,你在我心中死去。你曾向我点头,你有美丽的微笑。

那年三月,梨花漫天,风追寻花香,我感谢你曾来过。

我愿你在。

一庭过后梨花白

文/云中燕DS

小时候老家的田间地头和门前的小院子里都种植了梨花,而且都非常粗壮。小时候一直很纳闷,为什么老祖宗不把梨花成片种植,而非要在田间地头种满梨树。后来干农活时间长了,终于明白了。原来老家的田地离村比较远,尤其是农忙时节,村民基本上早上带点干粮就出去干活,为了节省来回时间,中午也不回家的,累了就在梨花树下休息一下,饿了就在梨树下啃干粮,而梨子成熟的季节就是农忙的时间,梨子既可以当零食吃,更重要的是提供了干净充足的水分。小时候尤其是暑假农忙时候,我就这样过着老祖宗留下的生活劳作习惯,梨子是那个时候最干净最解渴的饮料。所以从小就对梨树有深厚的感情,在梨树下也有很多我儿时的回忆和故事,尤其对那梨花更是喜爱有加。

农历四月初正值是梨花怒放的时候,田间地头都是梨花绽放的倩影,咋眼望去犹如阳春白雪,白茫茫一片一片精美壮观煞人眼球,洁白如雪的梨花在清风中摇曳着婆娑形影,五彩缤纷的阳光在梨花玉貌上晃来晃去,枝头的缝隙时隐时现透出亮晶晶银色光环特别刺眼。梨花白如雪,才会有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名句。梨花一生清白光明磊落没有半点污点瑕疵,都是一色的素装洁白无瑕看上去很文静,高雅,斯文亦是窈窕淑女又是大家闺秀,非常腼腆给人一种素雅高洁秀丽之美。没桃花的妖艳,没杜鹃花的妩媚,没月季花的妖娆,她只是素洁的白,如雪的白,静雅的白,白的无暇,白的清爽,白的清新。一片花海,一幅梨花胜雪、洁如初生的画面,那一树一树的白,清秀娇美。那一瓣一瓣的纯,宁静高贵,像一个温婉绝尘的女子,衣袂飘飘,娟秀玲珑。小时候老家,田野里那一袭的梨花白,和山坡上那无际的桃花粉,是我认为最美丽也是最喜欢的风景。

后来,因为读书住校,我就很少回家,也不再有机会尽情的零距离欣赏梨花的美丽,但有一个如梨花般的女孩子在不知不觉中走进我的视野,成了我青春萌动期最美丽的回忆。她是那样的冰清玉洁,清幽的香气如雨后的空气般清新,让我沉醉;如雨后的梨花,随风飘落成花雨,飞花如梦,让我陶醉。她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带着她的晶莹、圣洁飘落于我眼前。一瞬间,她无暇的洁白浸染了我灵魂,她淡雅的幽香溢满我心扉。她在我心里,婉转成诗,在我心里深深的刻下烙印,成为了我生命里最绚丽的梦想,成为我前行的路上最耀眼的星,成为我最向往最别致的风景。

在那个懵懂的岁月里,让我触摸到了阳光下朦胧的温度,感受到了细雨温存漫步的孤独。不敢有任何非分,不敢有任何触碰,生怕会亵渎她纯洁和无暇,一段情还没开始就注定已经不会有结果。一个梨花般的梦伴我走过了那段青春,多年之后我们各奔东西,纯白的朦胧如雨后的梨花,随风飘落,化为尘土。“夜雨敲窗心始乱,一庭过后梨花白”,现在每当想起这句词,我总是有淡淡的甜蜜和微微的苦涩,她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注定要相忘于江湖。

现在老家的梨树也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只存在我永久的记忆里。前几年政府不知道为生命原因,要平整土地,把我们村所有的依山开拓出的层层梯田状的田地,平整成了大块大块的田地,梨树不是被劈成柴火就掩埋于地下。看着现在大块大块荒芜的田地,早已失去了原来高低错落,大小不一,一田一池塘,一地一梨树的风景。每年回家站在家门口,遥望那片曾经很熟悉的田地,我能很熟悉的记得,那个地方曾经有一棵大梨树,那个地方曾经有一个歪脖子梨树,我仿佛看见梨花带雨月黄昏,一树梨花一溪月,纯白片片,如云飘逸,如雪飞舞,阵阵花瓣雨,似梦非梦,陶醉了我童年,倾城了青春。晶莹的梨花白,梨花白般的女孩,都深深刻在我灵魂深处,让我隔着遥远的距离,去不断寻觅曾经的无暇和回忆。

抹不去的,是朝思暮想的牵念;留不住的,是懵懂朦胧的流

梨园晨曲

文/上官青

那年仲春时节,我蜗居在河北晋州一处僻静的农院里,开始了四个多月的写作时光。

久居都市,一旦离开喧闹的街巷,远离了熙熙攘攘的人流,顿觉格外清爽,眼中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友善、祥和。

我的卧室兼做书房,它坐北朝南,视野很宽广。推开窗子,面前是一片硕大的梨园。梨树刚刚萌芽的时候,衬着满地嫩绿的小草,静谧的梨园里一片生机盎然,让人不由得诗兴大发。

梨园最美的时候当属梨花怒放的时节,此时,繁花似锦,缀满枝头,即使集普天下华丽、清逸的辞藻都用来为她抒情都不为过。

那一日,写作到凌晨两点,有了些困意,洗漱后躺到床上准备睡觉。忽然,天花板上一对正在亲昵的壁虎吸引了我的注意。顿时,睡意全无,一骨碌爬起来,瞪大着眼睛盯着这些有趣的小东西发呆。

只见它们一忽形影相随,追逐嬉戏。一忽使出浑身解数,满屋顶追赶那些胆敢私闯它们领地的昆虫……就这样,傻傻地像坐在剧院里看戏的观众,直勾勾地看它们忙碌,直到窗外露出曙光。

起身来到窗前,推开窗子,蓦地,我被眼前的景致惊呆了。天哪!晨曦里,那满树的梨花一夜间像漫天的大雪覆盖了整个世界。昨天,枝头上还是星星点点地点缀着稀疏的花瓣,寥若晨星。不想时隔一夜,竟“千树万树梨花开”,令人称奇。

信步来到梨园,扑鼻而来的是那幽幽的花香。夜里下了小雨,脚下的泥土有些滑腻,细细看去,是那被雨滴打落的花瓣,踩在脚下,顷刻间与泥土浑为一体。望着眼前的美景,胸中沉积一夜的污秽和倦怠一扫而光。

此时,暮色还未褪尽,借着晨光,可以看到梨园中飘逸着淡淡的雾霭,眼前的景物略显迷离。空气中有些湿润,混合着泥土和梨花的香气,沁人肺腑。

梨园的深处有一处坟茔,在淡淡的薄雾中若隐若现。仗着胆走近观看,见整座坟墓被青砖环绕,形成及膝高的围墙,墙上满是苔藓。坟前朝南的一侧是一座小巧的袖珍牌坊,上面琉璃瓦覆盖,虽不甚富丽堂皇,却也庄重恢宏,一看便知,是一大户人家的墓地。

牌坊前,是一块汉白玉墓碑,上面镌刻着龙凤花环。墓碑因年代久远,上面布满一道道的水锈和污渍。碑文字迹有些模糊,从断断续续的文字中可以看出,此碑是清道光年间所立,墓主人是一位花季少女。仔细辨认,上面记载着少女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冲到了,说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语言,疯疯癫癫,遂请了狐黄二仙下界云云,后面就看不清了。

刚走到坟茔旁边时,还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梨园飘香,满树的梨花似瑞雪,如诗如画,给人如入仙境的感觉。但是,当看到那模糊的碑文和里面记载的故事,心里难免一阵惊悸。环视四周,朝霞映在梨园里,透过枝头,把星星点点的霞光洒落林中。微风吹来,那些性急的花瓣儿仿佛听到了指令,纷纷扬扬地四散飘落。飞花荒冢,让人想起了蒲松龄笔下的故事,鸡皮疙瘩顿时洒落一地,忙转身寻找归路,头亦没敢回过……

再回到梨园,已是深秋。萧瑟中,踏着满地秋叶,壮着胆再去踏访那座古墓。

在梨园中穿行,满枝头的果实累累,不时有熟透的鸭梨凌空而降,如果巧合,便会陡然砸到你的头上。试想,孤身一人置身于古墓林中,突然身后“咔嚓”一声骤响,不被吓死才怪。虽然事后知道那只是熟透的果实自己落下,但还是很瘆人的。好在有了数月前的经历,所以明知道前面便是那位美丽少女的闺房(权且认为她是位美女吧),心里也坦然。

一晃数月,少女的坟茔上已满是荒草,其中夹杂着片片枯叶。秋风中,残枝败叶瑟瑟有声,像少女的呜咽,又像是她在倾诉。

默默地,走到坟旁,替她薅下几把草,心想:这位少女如果健在,也该有180岁了吧?有梨园可栖,有梨花相伴,长眠于此,也算是缘定吧?

走在洒满梨花的林间,感受到了范成大“无风杨柳漫天絮,不雨棠梨满地花”的意境。放眼望去,秋后的梨园多了些神秘。我记起了宋人贺铸的那首《忆秦娥》:“三更月,中庭恰照梨花雪;梨花雪,不胜凄断,杜鹃啼血。”此情此景,太恰如其分不过了!

梨园的早晨,写满了清幽,洋溢着恬静。

梨花风起正清明

文/董改正

清明时节,院子里种的桃李杏,次第花开,桃红李白杏花粉,很喜庆。梨却很少种在院子里,多在野地。在桃花、杏花的妩媚后,一夜风暖,不经意间抬眼望,“千树万树梨花开”,那样的纯白,不是李花比得了的。

我不喜欢吃梨,却爱看梨花。外公看林场,山麓有一片梨树林。母亲是他的大女儿,他特别疼我,我时常跟他住在梨树林里的木屋。白天看花逐兔,摘各种野果,晚上就很寂寞。我央求他讲故事,他实在不是一个讲故事的高手,他搂着我睡,我感到他的手渐渐地松了——他睡着了。

外公年轻时,一刻也坐不住,喜欢玩喜欢折腾,在村里当队长,也红火过。分产到户后,他便被解职了,要他选择一个工作,他就来林场了。那时几个子女都已婚嫁,他乐得心无挂碍,带把猎枪,看林打猎,喝酒吃野味,倒是活得相当滋润,他烹调的技艺就是在这里自学的。那时,除了讲故事,我对他的崇拜远远超过父亲。

外公看不上我父亲,这让我很不服气。他揶揄我:“臭小子还晓得护短!”但是我偏偏喜欢跟他在一起,这让他很得意。大舅、小舅很少来,来了也不说话,坐坐就走;妈妈来,帮他打扫清洗,但是也很少说话;二姨、小姨来,他就笑得乐开花,她们围着他转,叽叽喳喳的。

那年清明节,外婆也来了,一大家子,舅舅、姨妈都来了,我父亲没来。妈妈抱着妹妹,我牵着弟弟,由木屋向后山里走,外公找到祖先的墓,先挥刀割草,然后对着墓碑凝视,跟我们说着墓主人的事:这是谁谁谁,长得啥样,都是怎样的一个人……他们在坟头上插上白纸剪的条条,别人家的坟头也插,远远望去一片白,就像梨花遍地。我问为啥这样,外公说,这些纸条是先人的旗子,拿着它才能参加会议。我顿时感到一种静穆,抬眼看,满山满沟的梨花,一起努力地开放,白得耀眼,白得庄重、神秘。

上学后我很少陪外公,他也不寂寞,孙子一茬茬地围着他转。二十年来,外婆走了,大舅走了,我的父母也过了花甲。那年梨花正开,他静静地去了。之前我梦见过他,白胡子,吹眉瞪眼的样子,不料醒来就接到他去世的消息。父亲说:“回来吧,他对你是真心得好。”我坐在返乡的车上,看着大片开败了的油菜花,记忆里,梨花正拼命地开着。

“梨花风起正清明”,喜欢这一句诗,有神性的美好,明澈、安静、淡淡的欢喜。梨音近“离”,有淡淡的伤感,却开成了花,那些记忆,就温暖了、澄澈了,纵使离别不可避免,而回味美好、心底清明,灿若梨花,人生,就是值得期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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