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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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身份证
文/王昌盛
父亲去世三十多年,他曾今丢下的东西,随着时间的蔓延,几乎丢失全无,包括父亲的模样,在我们头脑里也差不多磨灭褪尽。
去年五一期间,在常州安家的二弟提出趁着这个空档回家度假,一来可以全家相聚,忆旧事,话亲情。我们父母去世得早,各自又忙着生活,后来全家相聚一起的时日还真没有过;二来在家里度假又可省掉好多费用,别的花费不说,就光过路费都要省下四五百,省下这笔钱帮扶兄弟总比花掉要强。二弟说得振振有词。二弟一年难得回家一次,在江苏等地承揽路政工程,一年四季野外作战,虽说赚钱多却也辛苦。我们是贫苦出身,二弟书读得少,在外地创业靠不了关系,完全靠质量和信誉打通关节,二弟事务忙,难得回家,我们都能理解。二弟说回来度假,我们更支持欢迎。
兄弟姐妹一家人相聚,不管怎么回避,聊得最多的话题仍然是父母,是童年,是小时候经历的各种磨难。回忆起来,总无比亲切和振奋。
饭席中,二弟提议,让我们每个人都描摹一下父亲的样子,说给我们的孩子们听,让孩子们也"认识"一下他们的爷爷,让孩子在心里知道,其实他们也有爷爷,只不过是孩子们来得迟,而爷爷又走得早,无缘相见而已。希望通过我们的描摹,让爷爷的样子在他们心中有个烙印。
父亲丢下的房子早拆了,旧家具也毁掉了,衣服鞋子之类的旧物件都没有留存,一时恢复起记忆来还真不容易。
二弟先说起来:父亲高高大大的,好有力气,一担能挑二百多斤,几公里都不要歇肩,他和父亲一道上粮站卖粮食,他跟着父亲后面跑都跑累了,父亲一点都不感到累。家里做房子,父亲一个人在十几公里的白兔山上用板车拉石头回家打房脚,到家门口时,一个车轮滑到坡下,车轮陷住了,父亲用小腿抵住车轮,结果人车翻进河沟,砸断了腿,父亲有力气就是笨拙了。
小弟说:父亲四方脸,眯眯眼,短头发,占装。父亲从来不发火,别看父亲笨,父亲很聪明,父亲篮子编得很漂亮,什么花样都会,编出来的竹器能盖方圆几个村,我现在会编蓝子就是跟父亲学的。
小弟话一说完,侄子们就集中起来看小弟的篮子,小弟的篮子编得太丑了,丑得变了形。小弟个子又矮,父亲的哪一样嗜好小弟都沾一点,但远远不如父亲做得漂亮,所以小弟说完,孩子们乐了,我们也乐了。孩子们是因为好奇而乐,我们是因为小弟说得离谱而乐。
我大姐说:父亲太坦诚,人称"老忠",就是太忠厚老实。给别人做事情不要一分钱还倒贴饭,队里的重事、脏事、累事别人不做,就叫我父亲做,父亲不埋怨队长,不多要一分工。队里评优评先没父亲的份,父亲像没事人一样,也不计较。母亲骂他,父亲像没长耳朵;母亲找父亲吵架,父亲不吭一声,也不还手,打过来的拳头像砸在木头上,一点反应都没有。父亲累一生,再苦没叹过一声气。
姐弟们说的,大体都有父亲的影子,大姐说的是父亲的性格,说明大姐印象深刻;二弟说的是父亲勤劳、苦做,那个年代,不是父母亲勤劳,孩子多家穷,还真不容易挺过来;小弟说父亲聪明篮子编得漂亮确实如此,说父亲的相貌真是谬以千里。
我问几个兄弟:谁知道父亲的生日?有说二月的,有说三月的,结果都摇头不确定。我告诉他们说:都不对。父亲没有生日。有一年大伯过生日,因母亲和大伯吵架了,母亲不许父亲去大伯家吃饭,父亲示意我去。吃饭时我就问过大伯,我父亲啥时候生日,大伯说不知道。我回家问父亲,父亲回答没有生日。我问母亲,母亲说父亲是孤儿,刚满周死了父母,就是没生日。1982年第三次人口普查,登记人员给父亲上的出生日期是当年的清明日(当时是按照农历登记的),为此母亲大吵大闹的哭过。
我又问:你们想不想看看父亲。听我这样一说他们懵了。父亲去世三十多年,在哪看去啊。
我说:父亲有张身份证,当年发放身份证时,母亲将父亲的身份证丢到泥巴里,我捡回来,父亲去世,我就一直珍藏着。
小弟说:不可能,父亲一生没照过相,没有身份证,你拿出来我给你一万元钱 .小弟是赌气说的,喜欢抬杠。二弟也说:我看一眼给一万。显然他也不信再能见到父亲,说完就真去车上拿钱。
钱都摆在桌子上,他们想,该是你出丑的时候了。我的姐弟们都在等着看我笑话。我从厨房拿来一把菜刀,他们大眼反小眼。我搬出家里的床头柜,这个旧柜子上锁了,没有钥匙,钥匙被我藏起来,后来不知丢哪儿了。就是怕孩子小的时候不懂事乱翻,翻丢了东西。我撬开柜子门,翻出一个旧信封,从里面抽出父亲的身份证,交给大姐验证。因为我和大姐在父亲去世时,年龄最大,对父亲的印象也最深。大姐点头称是,我再让小弟看,小弟果然说不是父亲的身份证,是大伯(父亲的哥哥),但那上面有父亲的名字,不由他不信。我二弟抢过去,也认真审视起来,之后就要向我老婆口袋塞那一万元钱。老婆拒绝:开玩笑而已,哪能当真。
二弟说:三十多年后还能见到父亲,是我们一家回来最大的收获,就是花了十万我都愿意,这么多年来,没有哪个假日比这个假日过得更有意义。以前我一直错误的以为兄弟之中我最富有。现在我才发现,最富有的还是老大,一直生活在父亲的温暖里,有什么比亲情更珍贵呢?今后我每年都会回来看父亲。
都说分家如拆户,父亲的身份证又让我们恢复到家的亲近。一证在手,父犹生还。
父亲的眼泪
文/王兴全
父亲一生中流过两次眼泪。
那时生活太苦,看着一家老小忍饥挨饿,爷爷在冰雪初融的二月下田摸鱼捉蟹,却不料被一条色彩斑斓的仅有小拇指粗的毒蛇咬伤。本已家贫如洗,这下更是雪上加霜,没有钱医治,爷爷便采了一把草药嚼烂敷在伤口上。
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星期之后,爷爷终究未能抵挡住蛇毒的攻击,撒手西去。爷爷去世后,奶奶也忧郁成疾,一病不起。临终之时,奶奶指着三个孩子对父亲说:"你……你,你要……把他们带大。"
奶奶去世的时候,父亲只有14岁,手下还有一个妹妹和两个弟弟,幺叔那时刚会爬。听了奶奶的话,父亲嚎啕大哭,从此自己再没有了父亲母亲,从此自己将独自撑起那叶汪洋中的小舟,与命运搏击。
幺叔三岁的时候,跑到三奶奶家门口,望着三奶奶吃饭,口水滴答响。三奶奶的大儿子是副乡长,二儿子是村长,三儿子是多年的老队长,家族人口众多,势力庞大,无人敢惹。
三奶奶恶心幺叔那副馋猫相,甩手给了幺叔一巴掌,打得幺叔嗷嗷大哭。父亲闻声而至,一把抱起弟弟。三奶奶迁怒于父亲,折下一根黄荆条子劈头盖脸地打了下来,边打边骂:"你几个有人养无人教的杂种,望嘴望到我这里来了,老子不打死你们就不是人!"
曾经在集市上以一敌三的父亲一声不吭,任凭荆条雨点般地落在他的背上、手上、脚上,只是死死地护着年仅三岁的弟弟。
回到家,幺叔哭着问:"别人家都有爸爸,我们怎么没有?哥,你去给我买个爸爸回来,好吗?"听到这话,我年仅十七岁的父亲眼眶红了,揩干了弟弟脸上的泪痕,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躲进一个无人的角落,伤心哭泣,将一个大男孩的无助与委屈尽情倾吐。
如今,父亲已经年逾七旬,姑姑和两位叔叔也早已成家立业,子孙满堂。看惯了世事看淡了生死的父亲早已不再自伤自怜,但父亲的两次流泪却深深地留在了我们后辈人的心中,因为,那是对亲人最温情的思念,以及对命运的不屈抗争。
父亲的节俭之道
文/仇士鹏
对于父亲那一辈的人来说,节俭就像是一份时代的印记,始终牢牢地刻在潜意识里。
父亲的节俭之道可概括为两种方法:开源、节流。
我的家旁就是一个垃圾箱。父亲每天回家的时候便会靠过去瞅两眼,看到有还能用的就带到家里来。按摩器、电蚊拍、手电筒……每捡到一个,父亲就会和我夸耀一番。"你看我拾到的这个怎么样?修修就能用,又能省下一笔钱!"
这便是开源,取他人之有余而补己之不足。此外,它还依赖着亲戚的赠予。在家族之中,衣服是流动的财产。我身上的衣服就是表哥穿剩下的,等我穿不下了,它们又将被穿在我表弟身上。"衣服能穿就行了",这句话也渐渐组成了我的价值观。虽然衣服不断褪色、泛白,但谁又能说这样的衣服不够温暖呢?
节流则分为三个方面:米、电和水。
在我家,水循环的体系构建得完整而成熟。父亲准备了七八个桶,用来装雨水、洗菜淘米水和洗衣水等。其中的一部分用来浇地,剩下的便用来冲厕所。
米和电没法循环,只能节省。盛饭或者夹菜时,米粒或菜偶尔会掉到桌子上,如果桌子不太干净,或者夹了几次还是夹不到碗里,我就会舍弃掉。父亲看见了,就会默默伸出筷子,夹起来吃掉。
父亲是从农村走出来的,挑过大粪种过地,与土地和庄稼靠得很近。一株麦子的弯腰与一粒米的诞生,对我们来说是一个饱含想象力与生命美学的过程,但对父亲而言,却意味着脚底磨泡、筋疲力尽的生活。所以他见不得一点儿浪费,即使已经过期了的食物,只要没有变质,就囫囵吞下,然后嚼点大蒜,配些白酒杀菌。
不过电就没法代为消化了。父亲便开始分割白天黑夜,以及四季。几十年的底层生活,让他养成了一双明亮的双眼,虽然老花,却可以抵挡黑暗。只要不是做精细活,他就坚决不开灯。家里的一切已经在他的脑海形成了清晰的地图,手和脚就是行走的视线。
父亲的节俭宝典里,是没有冬天这个词的。夏天,不开空调没法睡觉,冬天就不同了。父亲在身下铺一层被子,身上盖两层被子,再把军大衣和毛衣等铺在上面,提前缩进去捂被窝,这样再冷的冬天都可以温暖地度过,即使雪花染白了鬓角,也不会落进岁月苍老的骨头里。
客居他乡,异地求索,自己打理自己的生活,这时才发现账本是多么难念的经。曾经觉得有些小气的父亲,如今成了我请教节俭经验的宝库。怎样把钱掰成两半用,是属于生活的高考,而父亲便是其中的优秀毕业生,甚至,有了成为出卷人的资历。父亲的节俭之道也成了一本秘籍,将在我家代代传承下去。
父亲的"三碗粥"
文/张君燕
父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一年四季,春耕秋收,在土地里辛勤地劳作。正是因为深知一切来之不易,父亲对待庄稼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珍惜和敬畏,仿佛每一株稻谷都是他心爱的宝贝。
但是有一件事我很不理解,每次收完庄稼后,地里总会留下一些干瘪的稻谷。刚开始,我以为是父亲不小心遗漏的,听了我的提醒后,父亲却说:"别管了,让它们留在那儿吧。"后来我才明白,那些干瘪的稻谷是特意给鸟雀们留下的。秋收过后,天气转凉,那些栖息于枝头的鸟雀们觅食会越来越艰难,这时,那些干瘪的稻谷就成了它们安全过冬的保障。
"人啊,不能太贪心。这些粮食是大自然的馈赠,所以鸟雀也理应得到属于它们的那一份。"父亲凝视着广袤的大地,意味深长地说。
父亲精于劳作,庄稼常常能获得大丰收。有一年,邻省因天灾粮食欠收,一些人不得不外出谋生计。那段时间,父亲总会在院子的篱笆外面挂一个小竹篮,篮子里面有时放着两个馒头,有时是两块红薯,或者是几个窝窝头。
"把食物放到外面不怕别人偷了去吗?"我疑惑地问。父亲摇摇头,笑着说:"为了填饱肚子而伸手的,那不算偷。我们把食物放在外面,就是为了能让过路的外乡人填一填肚子,如果能吃饱饭,谁愿意背井离乡呀!"有一次,我透过窗户看到一个衣衫褴褛、风尘仆仆的路人拿出了篮子里的馒头,狼吞虎咽地吃完之后,朝着我们的房子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父亲总是会力所能及地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乡亲们,却从来没有跟我们说过他这样做的初衷和目的。如今,父亲年岁已高,我们有次回家,和他坐在院子里喝茶聊天时,父亲严肃地对我们说:"人要活得善良一点,大气一点。假如人生有三碗粥,一碗自己吃,一碗给家人亲友吃,剩下的那一碗要分给那些与你毫不相干的路人吃。"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父亲一辈子的人生哲学。父亲的"三碗粥",不仅仅是出于善良和爱心,更是一种人生境界。有了这种豁达悲悯的人生境界,种地的农民心中也有天地广阔,也有坦荡无私。
父亲
文/万俟绿
和朋友吃完饭回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忘记带钥匙,就在门口坐了会,才想起来刚才吃饭的时候,父亲发了一条长长的短信。
短信真的很长,除了必不可少的关于我这个长子的私事和公事的问题外,又多了几项,关心弟弟高考成绩时挨呲了,已为人母的妹妹又闲他吝啬,家里伙食不好了,还一条,奶奶去世三年了。
我知道,肯定是家里谁的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一个无意的眼神,引起了父亲对儿女的爱的矛盾纠结又不甘心的连锁反应。而这所有的原因都无非是归结于一个词-罗嗦,我们谁也不会想到细腻或者无微不至之类的话。
父亲还没睡,即使躺下也不会睡着,我猜。
我刚打通了家里的固话号码,没来及有人接听,突然换拨了父亲的手机,我感觉这样会更好。
果然,父亲没睡。
"老爹,我就知道你没睡觉,哈哈,今天父亲节"我尽量让自己开始的语调显得轻松诙谐,不想让父亲萌芽的忧伤思绪蔓延开来,困扰他一夜。
父亲只会记得还有几天弟弟高考等类的日子,从来不会记得这些节日,只知道能接到儿女不时的问候,天天就是节日。
"嗯,父亲节,你这么一说我也不累了,心里也舒服了,你怎么还没睡觉啊,吃饭了没?"父亲略带忧郁压抑的说。
儿女的问候永远都是父亲源源不断的动力。
原来,已为人母的妹妹,少了以前只为人女的乖巧和单纯,开始牢骚不断,嫌父亲吝啬不舍得吃穿,家里伙食不好,委屈了她和孩子,父亲只疼我和弟弟什么的,尽管抱怨满腹却又不想回婆婆家。而弟弟刚刚参加高考,父亲越是关心心切,叛逆期的弟弟越是没有好话。所以,父亲说我们一个个都这样,不能理解他的苦衷,我说他疼弟弟,弟弟说他疼妹妹,这会妹妹抱着孩子,又说他只能自己的两个儿子,不疼外孙。父亲满腹辛酸和委屈却又不知如何表达。其实,我一直都能理解父亲的每一点感受,却又同样理解妹妹有孩子后的那种母爱,所以我没办法说什么,只能拿弟弟小不懂事说事,然后宽慰父亲。
突然想起08年8月父亲送我上济南上学时情景,到了我们学校,用根本不着边的普通话和我同学聊着天,当成我一样的唠叨个没完,然后还要说济南是城市,要说普通话,这样是为了不给我丢脸,我哭笑不得的狼狈,其实那同学是我高中同学。在宿舍的时候,一会让我吃,一会让我喝,他去帮我套被罩,忙得手忙脚乱,却一口水都没喝,最后愣是我自己整理好了被子。事实上,要不是这次,他这几十年都没做过套被罩这样的小事,都是我妈妈做的。舍友都在看着,虽然都并无恶意,却也咯咯的笑个没完。父亲临走那会还语重心长的告诉我们大家一句话,要想别人尊重你,你首先得学会尊重别人。后来这句话一度成我同学的善意的戏谑之词,到最后竟然是这句话记忆最深。送父亲上车那会,我竟然非常的不舍,有股热流涌上心头,心里却满是心酸的流泪。
老爹,其实您的每一个动作,言语,关爱,我们都记着呢,只是我们不想那么矫情的说出来罢了。
每次我和妹妹在外打电话回家的时候,我们总是习惯性的说俺妈呢,今天母亲节,我们想找俺妈拉拉呱诸如此类的话,而此时父亲总是故作若无其事无所谓的样子把电话给我老妈,其实自己一边嘟囔着怎么没有父亲节呢,一边在我老妈旁边趴在电话上听我们说话。其实我想说,老爹,有父亲节,只不过父亲节比母亲节晚几天而已,还有,我们是故意喊妈妈气你玩的,呵呵。
父亲总会以自己儿女任何一点的进步而"沾沾自喜",也总会因为我们无意的一句"冒犯"而黯然神伤。他这大半辈子都在数量上平衡着对子女的爱,却从来没在质量上打过折扣,却还要忍受来自儿女的怨言和不解。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三件事,一个是那个时候没有坚持让我妹妹继续上学,少学了很多文化知识,耽误了一生。另一个就是给我弟弟教育晚了,对他疼爱不够,所以后天努力弥补。最后一个就是子欲养而亲不待,没能好好的孝敬自己的母亲-我的奶奶。
父亲对儿女丝毫不马虎,对自己的父母亲却也是孝爱有加。奶奶去世的这几年,父亲时常念叨,逢年过节,总会带着我们去奶奶的坟前唠唠,让她看看自己的孙子孙女健康的成长,我们家还算过得安稳,生活还行,我爷爷也很健康等生活的方方面面的事情。作为长子的我,总是不时的为无法减轻父亲的某些方面的压力和不能替之排忧解难而感到自责,所以我在一直在下决心,请您原谅我没实现之前没法告诉您。
父亲的唠叨,就像空气,习惯了总以为那是理所当然,少了却又难以生存,我们理解,我们明白,其实我们都明白您的苦衷,您不要自责,我们对生活已经没有任何怨言了,我们一直都惦记着你呢,只是不善言辞罢了,我们在心里非常感谢您赐予的这非凡位大的父爱,您不用太操心,多注意休息就行,我们都长大了。
我们一家人过得都很好,父亲您的辛苦,我们真的都铭记在心,您应该知道我们最享的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唠嗑其乐融融无忧无虑的自在,短暂而长久。您不是经常抱怨没有父亲节吗,这次我就衷心的和您说,今天就是父亲节,老爹,您节日快乐,为这个家,您辛苦了。以后我们再也不惹您生气了,您放心,您大儿子,小儿子,闺女,都会好好的努力,不让您失望的。
我思考良久,
生活的沧桑,加之的儿女的不理解,使近天命之年的父亲那张脸上更镂刻着岁月的残忍。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写父亲,我以为父爱是无言的,更是任何华丽的词藻都无法修饰的,但是这一次,我无法无动于衷。
最后衷心的说一句,爸,节日快乐。
父亲,天下的父亲,都节日快乐!
写在父亲节 万俟绿
父亲的"着作"
文/许四
父亲生前不是作家,也不是诗人,更不是学者,他只是小县城里一个国营企业的普通职工,生平没有发表过文章。可是父亲常常说,他写了一部着作,有上、中、下三部,而这部着作的中部是他一生最精彩的篇章。
父亲说这话的时候,我刚从学校毕业踏上工作岗位不久,年少的我知道父亲说这话的意思,可是也不禁在心中打了个大问号——真的是这样吗?会是您精彩的篇章吗?
这事还得从1988年说起。记得那年县里招考乡干部,全县总共才24个名额,上千人报名,犹如当下的国考。在父亲的鼓励下,只差半年就高中毕业的我和姐姐一块参加了考试。成绩出来了,不料却成为了小县城里的头条新闻,全县仅24个名额,老许家一举就得了俩,两个姑娘一个夺得全县第二名,一个第三名,被录取到离县城最近的两个乡。消息飞到老父亲的耳朵里面,当时可把他高兴惨了!记忆中的父亲飞奔着跑到张贴通知的地方,看了又看!然后又飞奔着跑回家,就像自己中了状元一样的呼唤着我和姐姐的乳名:"三儿、四儿,你们都得了!都得了……"声音中满是激动的颤音。可以想象啊!我的父亲,正当他为大姐大哥前途忧心的时候,我和姐姐给他带来了这样的惊喜,而且这惊喜,在那个巴掌大的小县城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这惊喜,在他以后的日子里提起来都是满满的骄傲!
可那时仅差半年就参加高考的我不想舍弃学业,学校老师也一再劝说不要放弃。内心充满矛盾的我回到家里,父亲小心翼翼地劝道:"儿啊,现在找个工作不容易,你想想,你一参加工作就是干部,有的人当了一辈子的工人,想转干都没有转成哟。你以后考大学读出书来也只是个干部,不如先去工作,以后再复习考大学……"虽是简单的话语,可我知道,我们姊妹6人,让父亲和母亲操碎了心,在那个贫穷的年代,父母微薄的工资,只能勉强解决全家的温饱,父亲浅显易懂的几句话,饱含着几多艰辛!
要下乡工作了,父亲不停地叮嘱着我和姐姐:"儿啊,下乡后要谦虚一些,要记得随时请教别人,要懂得和老百姓打交道……""一年有四季,四季中有立春、雨水、惊蛰、春分……二十四节气,在农村要懂得什么季节种什么庄稼,做什么工作……"可怜天下父母心,父亲就担心我们下乡去吃不了苦,不知道怎样做好农村工作!
两年后,我和姐姐再次让父亲高兴不已,我们又同时考上大学,再次成为小县城里关注的焦点!记忆中,到学校报到的场景再次浮现,父亲帮我扛着皮箱,火辣的太阳快把大地烤焦,本就有哮喘病的他虽然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流满汗水的脸上却堆满开心的笑。当我从后面看到父亲微驼的肩背和花白的头发时,泪水模糊了双眼……
毕业后的我回到家乡工作,闲暇时偶尔在《黔西南日报》上发表"豆腐块",不禁引起老父亲的感慨:"儿啊!这一生我没有发表过文章,我就只写了一本书——你们姊妹六人,是我一生的‘着作’,这部着作分为上中下三部,最精彩的是中部……"是啊!平凡的父亲把他的一生都倾注在我们身上,我们的成功与失败,都牵动着他的心,我们成长的每一步,都是父亲"着作"的组成部分。虽然在平时的生活中,没有像母亲那样体贴入微的嘘寒问暖,但在父亲含蓄深沉的爱中,我看到了他那双对我们殷切期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