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散文

下雪散文(精选20篇)

下雪的日子

文/江晴

江南很少下雪,若预报有雪总是万众期待。年初这次霸王级的寒潮给江南带来少有的零下十几度的低温,也带来了一场很有规模的雪。

一夜之后,外面已然是另一个世界。阳台外的晾晒杆上均匀堆积着寸许厚的雪,毛茸茸软乎乎的,冲淡了不锈钢的冷与硬。屋顶,路面,静静泊着的大小车辆,全都覆盖在雪被之下。最美的莫过于那些树。常绿树密叶间盛开出朵朵琼花,花的白盖住了叶的绿;落叶树更具风姿,有的枝丫挺直,芳华绽放;有的柔梢披拂,素妆婀娜。若有阳光,这些玉树琼枝还不知掩映出怎样的美景。

雪,依旧在下。雪地里,有踏雪赏景的,有端着相机捕捉精彩镜头的,更有大人小孩堆雪人玩雪仗的。现在的雪人堆得可真漂亮,已不满足传统的一头一身子的葫芦状。瞧这个美少女雪人,椭圆脸型,端庄秀雅,堆雪人的姑娘还将自己的漂亮围巾给雪人围上,然后与她合影。最精致的莫过于一个公主雪人,波浪状披肩长发,曳地的长裙,就连裙上的斜纹状褶皱都制作得生动逼真。

眼前的公园,有高树有低花,有小桥有池水,有曲径有亭台。细密鹅黄的腊梅暗香浮动,形态各异的常绿叶不乏生机。这不能不让人感叹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城市建设完善了,不经意间就有置身苏州园林的感觉。

不知道那些在雪中欢笑奔跑的孩子长大后对这样的日子是否有特别的感受。在我的童年印象中,一场冬雪后檐下总有几尺长的冰棱,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小小的我们仰着头,都希望能得到最长的那一根。为了避免碰头或突然掉落伤人,大人们常敲去门前的那一片,那些碎落的冰柱也能立刻成为我们俯身可得的玩具。记忆中的雪是那么厚,真的及膝深。有一次妈妈让我和妹妹去菜园砍棵包菜回来,我们兴高采烈地领命而去。菜园离家有两三百米,原先熟悉宽阔的路面已不复存在,只有先行者踩出的一条窄窄的雪沟。太窄了,我们走得摇摇晃晃。好在跌倒了也没关系,爬起来拍去身上的雪就是。雪地在我们脚下发出好听的咯吱咯吱声,积雪在阳光下格外洁白耀眼。一片白茫茫中,我们颇花了一番眼力才在这片菜园地找到属于自家的那一块。最后一小段路只能靠自己开辟。踩下去,费劲;拔出脚,还是费劲。第一次感到走路还有这么费劲的。白雪覆盖下看不到一颗菜的影子,我们凭着记忆,凭着包菜的高大身形还是准确找到了它。扒开雪,呀,里面好暖和。青绿的大包菜安安静静地立在雪被下,毫发未损呢。我们砍了一棵,按照妈妈的吩咐,把雪洞又堵上,防止冻坏其他包菜。

雪后也会捕鸟。闰土与迅哥儿捕鸟的方法我们也曾试过,只是从未有过收获,但我们真的抓住过斗胆进屋觅食的麻雀。鸟儿飞进屋后大门一关,慌乱中它只知往亮处飞,一次又一次撞在窗户玻璃上,很快就落入孩童之手。虽然最终以得到父母的一顿训然后放生作结,但想到平时无论如何也够不着的小鸟现在成为手中之物,还是有些成就感。不过,后来某次看到有人从田间旷野捡到几只冻死饿死的鸟,不由动了恻隐之心,再也不关飞进屋的麻雀了。

不管是从前清苦的岁月还是现在悠闲的时光,飞扬的雪花总能带给人们发自内心的快乐,那也许是“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的童趣,也许是“玉花飞半夜,翠浪舞明年”的美好愿景,也许是“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与不似都奇绝”的心动一刻……若此,即便遭遇四十年来最低温也从容——一场雪,也可温暖整个冬天。

听雪……

文/王鸿

乌鲁木齐的冬天总是雪花飞舞。

落雪的季节最能引起内心的惆怅,不想让美丽转眼消融,曾在保温瓶里放进冰块,铺上丝绸,希望能保留雪花的美丽,几经努力收获最终还是半瓶浊水。

在我的记忆里都好像与雪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少年的梦想在那个打破冰块跳进“涝池”游泳的瞬间成型,在思想的深处我仿佛感到了自己脑海里清晰却又朦胧方向。回家后,在父亲的一顿抽打中我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同时也失去了那朦胧的向往。

就读小学的最后一年,我就喜欢上了一位女孩,当那份青涩的爱情突然降临的时候,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是在一个寒冷的下午,天空中漫漫飘着雪花,她突然出现我的面前,往我的手里塞了件东西,然后,红着脸迅速地跑开了。我茫然的张开手指,看到一张邹巴巴的电影票。我们小镇上看电影几乎都是露天的,我一边跺着脚,一边用眼睛在不算密集的人群中搜寻着她的身影,直到电影结束散场时才看到了她的身影,至始至终我们没说一句话,我甚至都不知道放的什么电影,但在少年的心中却收获了一份纯真与甜蜜。

后来,她转学走了。我的心理多了一份期待与守望。

一个飘着雪花的日子,她突然回来了。我很想牵着她的手与她一起在茫茫无垠的雪地散步,但我不敢,只是怕她生气,就这样不知是我陪着她还是她陪着我,总之我们就这样一圈圈的不停行走在“咯吱、咯吱”响个不停的雪地上。一夜又一夜,不停的漫无目的的走着,不是不想停下,只是停下来会变的很冷,所以就一直这样走着,走着……直到过完年,开了学,她走了。

三年中,每当下雪的时候她就会回来,我们一起进行着去年没有结束的旅程。

之后,我参军到了部队,每当下雪的时候我就会千方百计的找理由请假回家,因为我知道下雪的日子我总会碰见她。

慢慢地我们都长大了,八年的雪中记忆在我们长大后被父辈们无情地抹去,我们无奈地告别,从此天各一方,只有下雪的季节才能从繁忙的生活中把彼此尘封的记忆慢慢打开。仰头对着扑面而来,调皮的在脸上亲吻跳舞的雪花,轻轻的拜托它为对方送去压抑的祝福。

浪漫的雪花留给我无数甜蜜的记忆,每一片飞舞的雪花都是一个美丽的传说,都是一段忧伤的故事,只有有过故事的人才能读懂,只有有过经历的人才能听到雪花的倾诉。

久违的冬雪

文/张凤翔

一大早,先生拉开窗帘惊呼:“下雪了!屋顶全白了!快快起床,趁今天周末,咱们去郊外拍雪景。”

那是久违的喜悦,那是积郁已久的对雪的眷恋!

冬天下雪本来是件极寻常的事,近些年来,全球气温升高,华中地区下雪的次数越来越少,下得越来越温婉。真担心,有一天,突然就不降雪了,让雪景成为心头美好的记忆。

我对雪似乎情有独钟,有雪的冬天,多了许多乐趣。

我同雪花一道降落人间。母亲讲,雪与我很有缘分。我的第一声啼哭,打破了乡村早晨的宁静。此时,窗外雪花飘飞,洋洋洒洒。那场雪下得很热烈,下得很潇洒。洁白的小精灵,一会儿像蝴蝶一样翩翩起舞,一会儿像仙女一样轻盈降落。年轻的父母无比喜悦,认为我踏雪而来,正是“有凤来仪”,寄希望我的将来能飞到大山之外,于是取了个好听又有意义的名字——凤翔。

下大雪的日子好温馨。从我记事时起,父母似乎一直很忙碌,从没歇息的时候。才插早秧又打麻,收完小麦要捞虾,双抢忙完没歇气,棉花张嘴笑哈哈。下大雪的日子里,庄稼地盖上了厚厚的棉被,没有人打扰大自然的休养生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父母终于可以停下田间地头的忙碌,在家陪伴我们这群叽叽喳喳的孩子。

看着铺天盖地而来的大雪,父亲发出感叹:瑞雪兆丰年哪!然后从阁楼上拿出枯树蔸往堂屋中间一放,母亲抱来松毛,弟弟划一根火柴,火苗蹿起,映红了围坐在火塘边全家人的笑脸。父亲一边打草捕(一种捆稻穗的绳子),一边给我们讲三国演义的故事,母亲坐在一旁微笑着飞针走线。树蔸燃尽了,父亲再添一个。弟弟拿一个红薯埋在灰烬之下,我从水泮里捞出一个雪白的年粑放在红红的火炭边烘烤。没多大会儿,年粑两面都烤得焦黄,我用火钳夹出。因为太烫,捏在手里上下翻飞。正准备塞进嘴里咬一口,父亲说:“慢着,先打一个谜语,猜着了才准吃。姊妹两个一样长,日里烧火,夜里乘凉。猜一物。”我也懒得开动脑筋,脱口而出:“双胞胎。”父亲把眼一瞪:“只晓得吃!双胞胎是一物吗?”看我急得挠头搔耳,母亲提醒道:“你刚才还用到它呢。”我豁然开朗:“火钳!”父亲的谜语,似乎激起了大家的兴趣,我也出一谜:“上边毛,下边毛,中间一颗黑葡萄。猜器官。”弟弟说:“眼睛!”于是弟弟也出一谜:“左一片,右一片,两片东西不见面。也猜器官。”这个是我们平常常猜的,自然难不倒我。

雪中嬉戏趣味多。其实,下雪的时候,小伙伴们更多的是喜欢在覆满厚厚雪花的地面上追逐嬉戏。或打雪仗,或堆雪人。虽然小脸小手冻得通红,却也乐此不疲。踩在新雪上,嘎吱嘎吱的声音不知有多美妙。动物们也不甘寂寞,小鸡在雪地里印出一行行竹叶,小猫印出一地梅花,就像天才艺术家。

下雪让做父母的我们多了一份牵挂。前几天,新闻上看到南京下雪了,一向很少主动与远在南京的儿子打电话的先生,当即拨通儿子的手机。儿子说在路上开车,先生千叮咛万嘱咐,路上一定要慢点,到家了一定要回个电话。接到儿子电话,先生总算放心了,再三交待儿子,下雪天就不要去江北的公司了,在家做做文案……

如今的雪下得似乎越来越娇气,越来越羞涩。不过,今年的雪,在人们的期盼中,好歹在立春前也是下过了。城里雪薄,踏过即化,我们只好驱车到郊区去寻踪。武山湖,平静如镜,烟笼寒色。湖边的观景台新雪上,被鸟儿写上一行行“个”字,倒也诗情画意。我舞动一袭红披肩,身心与雪交融,物我两忘。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有雪的冬天才是季节的完美,经过磨砺的人生才是人性的完整。冬雪,还能年年如期而至么?

恋雪

文/田宗乾

身处高寒山区,印象中,每年冬季都要下雪。这是大自然的恩赐,是造物主赋予我们一份特殊的礼物。

而我,打小开始,就特别喜欢雪。听父母讲,还在呀呀学语时,每每下雪,我都高兴得手舞足蹈,望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和白茫茫的山野,虽不知这白花花的东西为何物,却充满了好奇。再大一些,能够自己下地走路了,每当下雪,便跟在哥哥姐姐的后面,到院子里玩雪。那时家里困难,穿的衣服来来回回就那么一两件,再冷的天气也是如此,脚上穿的解放鞋破了几个洞也舍不得丢。尽管手脚冷得通红,一看见铺满院子的雪,仍忍不住赏雪玩雪。

农村老家,一进入冬季,树叶落过精光,整个山头便裸露出来,一阵阵寒风刮来,冷得直打颤,叫人不敢出门。进入腊月后,气温骤降,干冷干冷的,抬头仰望天空,天阴沉沉,没有一丝阳光,整个小山村一片寂静,预示着要下雪了。这个时候,大人围着火塘烤火、喝小酒。小伙伴们不再出门玩耍,吃罢晚饭,便早早上床睡觉了。半夜,屋后的竹林发出啪啪的响声将我从梦中惊醒,侧耳倾听,响声仍在继续,凭直觉,那是竹子不堪重物施压折断发出的声音。于是披衣下床,打开房门一看,原来是下雪了。顿时一阵狂喜,睡意全无,躺在床上,却不再有睡意,享受着来自大自然的天籁之音。

天刚亮,我便迫不及待的起床了。雪下得非常大,纷纷扬扬的雪花就像鹅毛一样飘落下来。整个山村不再掺杂其他颜色,一片白色的世界,浑成天然的艺术品给人以美感和无限遐想。山头穿上了白色的婚纱,袅袅婷婷,婀娜多姿。山顶上的雪白得耀眼、白得刺目,它那飘逸的神采,冰清玉洁,优美动人。树上挂满了一串串的冰凌,晶莹剔透,千姿百态。茂密的竹林被大雪压的低下了头,竹林下的地面铺就一层雪,整个竹林俨然一幅水墨画。屋顶上,雪顺着瓦片、瓦沟依势铺就,延绵起伏,在淼淼炊烟的映衬下更显得洁白无瑕。屋檐上未滴的雨水变成了长长的冰棍,挂在室外的衣服,结上一层冰,变成了“铠甲”,硬邦邦,沉沉的。路上的积雪铺了一层又一层,路面和陡坡变成了一个平面,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响声,此时也分不清哪是路面哪是路坎了。大人防止小孩不小心跌下路坎,便用铁铲将积雪铲至路旁,上面一层干净的积雪还铲至黄缸内,在那个缺水的年代,还解决用水洗衣的难题。

大雪漫天飞舞,厚厚的积雪,成了孩童的乐园。我们一帮小伙伴来到竹林里玩乐,走进竹林用力猛摇竹枝,雪便哗哗掉落,走在后面的小孩被掉落的雪砸在头上,甚至灌进衣服里,在体温的融化下,化成水在流进裤管,年龄小的便被吓得哇哇大哭,年龄大的将雪抖出来后继续玩乐了。下雪天,堆雪球、打雪仗是必不可少的,我们来到宽敞的院坝,三个一群、两个一伙堆起了雪球。几个人一齐发力向前推,刚开始时,只有篮球那么大,随着时间的推移,雪球越滚越大,直至最后太大太重推不动了才作罢。打雪仗更是我们的主打节目,六个人分作两边,一边三人,每人拿一团雪掷向对方,哪边掷中的次数多就算赢,玩到尽兴处,早饭也忘了回家吃了。这时候,大人也变成小孩了,见我们玩得起兴,他们也加入了我们的行列,玩起了游戏,当然他们跟我们打雪仗是赢多输少了。

我非常喜欢下雪,就像吃饭一样天天吃也不觉得腻。在我眼中,下雪就代表着玩耍,也表示着年的到来,我总是爱期待这么令人激动的日子。每次立了冬,我都会跑去问母亲什么时候会下雪,母亲总是回答:快了,快了,说不定明天就下。现在想来那时的我真幼稚,说什么信什么,于是我总会趴到窗户上望外面灰暗的天空,想看见第一片雪花从天上飘落下来的美好瞬间,对下一秒充满无限的期待和好奇。

华夏大地,一到冬天,许多地方都要下雪,雪后的美景更是惊艳了所有的人。一下雪,故宫成了紫禁城,苏州成了姑苏城,西安也就变成了长安,南京就成了金陵。只要是一下雪,新疆就成了童话世界。没有了秋天的色彩斑斓,新疆那就只剩下纯净的洁白颜色。在寒风当中求琴的羊在拥挤着,走着,非常热情的牧民和马儿继续欢腾。雅致的村社在大雪的照映下,看上去更加的安详,好像就是童话中的世界一样。我总觉得北方的雪有着有着漫长的情怀,那是随着漫长的冬季编织出来的一曲风雪之歌,当雪花光临山野的时候,北方的大地便开始了漫长的冬眠旅行。而深处南方的我,总觉得有那么一丝幸福,南方的雪来得悄无声息,也不遮遮掩掩,有如行云流水,自由自在,潇潇洒洒,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有其自身独特的韵味。当天空放晴,雪也开始融化,一切又归于平静。

唐·高骈《对雪》中说道:“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如今好上高楼望,盖尽人间恶路岐。”大雪纷飞,雪花飘舞着飞入了窗户,当我们坐在窗前,看着青青的竹子变成白玉般洁白,此时正好登上高楼去远望,那人世间一切险恶的岔路都被大雪覆盖了。清·郑燮《山中雪后》诗曰:“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淡日光寒。檐流未滴梅花冻,一种清孤不等闲。”每当雪降临时刻,我都无比欢喜,他每次总会准时在属于我的季节赴约,从空中活泼的跳下来,落入我手心。我静静地听,雪落下的声音,闭着眼睛期盼雪下得久些,再久些……

下雪天,人们好象来到了一个幽雅恬静的境界,白雪的那冰香,给人一种凉莹莹的抚慰。小时候,每当下雪,我都便毫不犹豫地冲到院子抓起一把塞进嘴里,清清的、淡淡的,一股冰冷瞬间直达心底,感觉非常清爽。长大后,我依然喜欢雪,特别留恋雪的味道。

盼了一季的雪
像秋天的叶子
从树杈上落下来
最终,飘向地面
给大地
铺上了一层洁白的毯子

雪的到来
让人踏踏实实
感受到了冬天的味道
静谧的小山村
像煮沸的开水
闹腾起来

儿时
雪,就像妈妈的味道
暖暖的,甜甜的
长大后
雪就是家的味道
给人一生的希望
和不尽的思念……

等一场雪

文/董改正

冬日无雪,就像青春没有爱情,不完美。节气的最后几个音符,琵琶声起,渐渐高潮,朔风刮了,铅云垂了,甚至深夜未眠的人告诉我,雪子落过,但终究没有一场雪来白了眼,白了屋,洁净了天宇,让绚烂七彩归于黑白宁静。那些咏雪诗,小寒就开始聚集思绪的峰顶,蓄势待发,却终于让三月阳春般的暖冬捂热了,几乎化成雨。

无雪之冬其实也美好,可心里总是忽忽的,如同远行人,总恍惚有未尽之事。再抬头看天:雪在哪里?今年还来吗?竟有老友般的悬望。棋盘空寂,红泥绿酒,无雪不成冬,似乎都成空置。

春桃李,夏清荷,秋菊冬梅雪,每个季节都有各自风韵,就像人生五味,未尝苦不知甜,而大雪封门,蛰伏窗下,雪光凛凛中,热情暂消,恰可反刍一年过往。太过热闹绚烂,五色五味五音,令人神醉目迷,难以深入,终成镀金的生命,是雪让季节慢下来、人静下来,离开季节的叙事与抒情,走进理性,接受日子的渗透和浸染。雪,是一年终结,是年的成人礼,一个郑重的仪式。

我想高鹗是理解雪芹的,红楼终于一场大雪,最美的理性就成诗了:白茫茫一片真干净。雪芹没等到,高鹗替他站立雪中,满目苍凉。踏雪寻梅,寻章摘句,裹风过灞桥,蹄儿得得,宜于一口小毛驴,但终于不能寻得“千山鸟飞绝”的孤傲凛冽,“风雪夜归人”的温暖清寒。雪,终于是寒的,却要用热的心去承接,还要恬淡无波。孟浩然的季节是深秋,还来就菊花,把酒话桑麻,他也没等到那场雪。

于是需要酒,化那郁结、块垒,化那苍茫入诗,那是智者、大家之境。寻常人,等一场雪,等一种全新的场景,是对一成不变生活的暂离,那种急切,胜过寻诗入囊。北风还在呼啸,一场雪窥视着凋零的大地,孩子们仰着脸,迎接第一粒雪。他们欢欣雀跃,等着堆雪人、打雪仗,验证鲁迅先生的雪地捉鸟的乐趣:“扫出一块空地来,用短棒支起一个大竹匾,撒下秕谷,看鸟雀来吃时,我远远地将缚在棒上的绳子只一拉,那鸟雀就罩在竹匾下了。什么都有:稻鸡,角鸡,鹁鸪,蓝背……”先生说“我于是又很盼望下雪”。

盼雪还有老农,还有地里的麦子,远山戴雪也很美,雪松也好看。屋檐悬挂的锥形冰凌,很适合握在手里,模拟一场冷兵器时代的短兵相接。某处雪地梅香了,两行脚印如同笛箫相随,那是相爱的人去了,请勿跟随。似乎每个人的生命里,都会遇着一个叫雪的女子,干净俏皮,不是吗?喜欢雪地脚印,像一首含蓄隽永的温暖小诗。可是,阳光如此,这些场景十分遥远。雪,还未启程吗?

白乐天问刘十九时,窗外天欲雪,不知后来下了没有。今冬虽过半,仍可期待一场雪。只望深睡醒来,满室雪光,窗外有孩子欢呼:下雪了!下雪了!

与一场雪的际遇

文/夕颜

与一场雪的际遇,想得太久。

今晨,还躺在被窝里,就嗅到了与往日不同的味道。脸有冷凉感。身与心都告诉自己:嗯,温度肯定下降不少,不要起床。可似乎窗外有人声鼎沸的动响。

园丁说,有情况!起床,肯定下雪了。

纵有十二分的懒,也抵不过“下雪了”三个字的诱惑。

惊喜。急急穿衣。探身于窗外。

哎呀,我的妈呀!真的下雪了!且是大块儿大块儿的从天际飘来。

下雪了,下雪了……紧邻的人们不约而同的惊呼。雪雨中的交响乐,在大院里奏响。

人们渴望一场雪,已经很久很久。以至于雪还在前奏中,人们就按奈不住潜伏已久的欢喜。

一向沉稳的园丁,也被气氛感染。他也喜了起来。絮絮叨叨的与我说,大概10年前下过一次雪,你还记得不?那日我在天楼给你拍了雪景照。

怎会不记得。一起雪中白头。一起又走过了近10年。

只是我不会告诉园丁这些。

只对他说,是呀,照片,电脑里还保存着。今天要是有积雪,我们又去拍照哈。

园丁说,只怕是白天不会垫雪的。我们可以走出去逛逛,你不是那么喜欢逛撒。

这正切合我意。撑起雨伞,与园丁走在了雨雪中。可一直以来不喜打伞的园丁说,打啥子伞哟,我这衣服是防雨的。

哈哈…暗自嬉笑。真真是想印证一起白头走过的温馨剧情吗?

想多了。这只不过是我的打趣和调节气氛的狗血剧而已。

雨雪已好,雪雨已罢,地上积不积雪,这些都不重要了。毕竟还是给了大家的惊喜。

此时,躲在暖暖的被窝里,敲下盼雪、遇雪的小心情;溜进綦江在线,窃取有心人的古剑山雪景图,也算今日不枉与雪边缘的遇见。?

下雪了

文/于小燕

又是一个雪天!

今天早晨,我在屋里没有出去,不知道下雪了。大约九点,女儿从母亲家回来敲门,我出去开街门,女儿在门外说:“妈妈,你也不扫雪,雪都把门堆住了。打开门一看,果然,大片大片的雪花,虚虚的堆起来,足有二三十公分厚。

建忠去兰州给思思看病,女儿这两天陪母亲,她来拿了东西就走了。

我换了棉鞋,穿上大棉衣,戴上有耳帽的口罩,戴上棉手套,出去扫雪。

雪真厚,然而很虚,虚得就像那洗衣机里的泡沫,风轻轻一吹就散了。

雪真白,从没有见过这么白的雪,从天空中飘下来。不是有雾霾吗?雪怎么还是这样白呢?

它不像以前那种迅速地下下来的雪,它轻轻飘着,慢慢飘着,让你感觉不到它在下,但是它大片大片的下下来,迅速盖住了马路,盖住了田野,盖住了我放在那里的一堆干柴,盖住了女儿刚刚留下的脚印。盖住了孩子们吃完食品随便扔下来的塑料袋,也盖住了丢东西的人跌落在了地上的东西。

它是那样的轻,我一点儿力都不用,它就随我的扫帚飘出去;它是那样的白,以致我扫它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在扫梨花一样。

大地是这样的白,让人感觉一点儿都不想望。生活是如此的真切,让人只感觉积雪带来的麻烦。

这样的天气,要换了以前,我真的喜悦。因为我喜欢在雪天里看书,也喜欢在雪天里写字 ,围着温暖的炉火,看着窗外的雪花,伴着心爱的女儿,看着喜爱的文字,又怎能不是一种享受?

可是现在,女儿要上学,假期也上补习班,虽然是一个农民,虽然也知道下雪的好处,但我并不盼着下雪。我们是骑着两个轱辘出门的人,从冬天里的第一场雪开始,路上就有了冰,更有那品德不良的人,在他家的门前泼水,以致结冰。我弟弟前一段时间就在下晚班回来的路上摔了一跤 ,我老公昨天和女儿出去,也摔了一跤。

所以我现在不喜欢雪,我是怀着这样复杂的情绪,扫着那轻盈,甚至可以说是调皮的雪花。当我细心地扫去时,它总是从我的扫帚下溜出去,让我重扫一回。它若像那千年的狐狸成了精,变成凌波仙子,那我很可以就是一介刀剑书生(呵呵,古代的交通不方便,为防安全,书生出门也得拿把剑),演绎一段爱恨情仇。

雪一直没有停,我在扫它在下, 前面的还没扫净,后面的又下了薄薄的一层。

我把雪都扫的堆到了门前的树沟里。树沟里种着梨树,还有几颗樟子松,虽然还没长大,但形态独特,枝干蟠曲,雪落在它身上,一团儿一团儿的,煞是美丽,让人想起“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即便是小松树,也是如此。

下雪了

文/寒池

下雪了,终于下雪了!

在上海,这是难得的,这零下的气温也是罕见。前几日,在QQ群里,在微信圈里,总是看见亲人和朋友发来老家雪景的照片,真是美到无法言语!

这场雪应该是从凌晨开始的,到现在已经有薄薄一层了。“下雪了”小区里早起的小孩欢呼着,推开窗户,一片晶莹洁白,美不胜收!陆续会听到左邻右舍推开窗户的声音,这一场久违的雪,被人们反复赞美着。

走在路上,车子明显的少了,刺鼻的尾气终于淡了,只有风儿肆虐,它卷起雪花,漫天翻滚,它们落在我身上,我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它们,不忍掸去,我平日里烦燥的心好像一下子静下去,随着这白而变得渐渐敞亮。行人们还是匆匆,为什么都不停下看看这极致的美景呢?还是赶着时间不能观望,其实我也与他们一样,都不属于这个城市,都是为了生活而艰难的站在这片土地上,到如今都已沦为了机器。我走进一家小区早点摊,与老板谈着这场雪,“来这里几年了,第一次看见雪下的这么美,但还是比不上我老家的雪,我们那里的雪才是真正的雪!”他笑了笑。

这不禁让我想起我老家石台的雪,如早点摊老板所言,那才是真正的雪!

那时候的冬天,不知是不是气温低还是别的原因,每年都会有雪花飘舞,田野里,山谷中,树林丛都是白色的世界,而且很长时间会一直白着。草屋檐上,山川上挂满长短的冰冻。但我们从不戴手套,其实也是无手套可戴,并不感觉冷,但有些小伙伴的手脸都已冻的发烂,还是不顾家长的骂声甚至挨打,带着几个小铲子,一路跑到约定的地方。

每每如是,早上一睁开眼,雪就下了厚厚一层,吱呀推开木门,给我们那么白的世界,让我们欢呼,让我们激动不已。那时候的世界,就是雪堆起来的。总会看见一些出来觅食的麻雀们,它们也不怕冷,娇小的身子飞来蹿去,但是最怕我们这一群浑小子,最怕从我们弹弓里射出的石子,让它们上下乱跳,不得安宁。有时候也会学着语文课本里鲁迅先生《少年闰土》里捕鸟的情节,拿着一个短棒支起竹匾或铁丝沙漏,在里面撒些谷子,米粒或一些吃剩下的残渣,远远的,我们躲在拐角或树后,看见它们慢慢走进,把那根细细的麻绳轻轻一拉,然后我们一拥而上……天再稍冷的时候,一些浅浅积雪的地方就成了溜冰地,变成厚厚的冰块坚硬如石,表面平滑,但并不好溜,常常是屁股摔的直叫娘,但还是忍不住在上面磨来蹭去,到最后鞋底都磨烂了,才忽然想起该如何面对堂屋里那插在旧瓷瓶里的细竹鞭……

最难忘记的还是稍大时候,读小学时的冬天,那么多人在课间打着雪仗,一不留神便中弹,那些雪从脖子处直渗到背上或肚子上,好不凉快!年轻一些的老师也会参与其中,奔跑着,大笑着,仿佛冬天里没有寒冷,都生有一张纯真无邪的脸庞。等到雪下的很厚的时候,校园里各个角落里就堆起各种各样的雪人,胖瘦高矮各不相同,用千奇百怪的石子或用火盆里的黑煤装饰着它们的眼睛。记得有一次,我把我的红领巾贡献出来,被雪人戴了一天,其实是自己玩的忘记拿回来,第二天早上到学校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它在雪人的脖子上迎风飘扬!

但是,那些那样的雪不会再来了,像我们早已逝去的童年!

到了公司,走进办公室,就听见同事们在争辩一些事情,我未参与。这些年,我的锋芒被磨钝了,但是回头想想,有时候为了一些小事,微不足道的东西,而与他人争的面红耳赤,让人记恨,到最终我的结论是正确的又能怎样,比别人少一些虚名又有何妨,何不微微一笑,心里自知即可,既让别人舒坦,也让自己快乐。

雪完美了冬天,温暖了冬天,也温暖着每个走在路上的人们!我想他们虽未停下脚步观望这一场雪,但他们也一定在心里咀嚼着这样一场深入骨髓的美景!

我刚坐下,忽然想着晚上是不是应该温一壶老酒,和着这雪花,小灼两杯。

而我能够把心修炼的如这雪一般纯白吗?!

微信里赏雪

文/兰采勇

早上乘坐公交车时,习惯拿着手机浏览朋友们的只言片语。

“石壕花坝下雪啦,约吗?”一朋友的微信内容恍若导火索,引得众多朋友纷纷点赞、评论,邀约同行。我也很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去朋友微信内容中提及“云端花开,浪漫花坝”的石壕镇,赏一赏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但我不是洒脱的人,总是被琐事缠身,“赏雪”的想法就被扼杀在蠢蠢欲动之间,心中自然也就郁闷不已。

还好,在网络发达的今天,足不出户依然能知天下事情。这不,打开手机,微信圈里早已被下雪的消息给刷屏了,横山下雪了、古剑山下雪了、郭扶高庙下雪了……范围逐渐扩大,毗邻区县的文友也传来了当地的雪讯,“四面山邀你来赏雪”、“万盛迎来今冬第一场雪”,有图有真相,我的双眼就再也不想移走,索性就忙里偷闲,跟随着微信圈里的大美雪景漫步开来。

下雪的地方很熟悉,尽是些海拔在800米以上的山乡,这里的林木花草被都市遗忘在大山,但没有被雪花忘记。在朋友们分享的那些静置的画面中,大地,树梢、公路,屋脊,都落了厚厚的一层雪,真有了诗人岑参笔下的“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美妙神奇。

深处僻静偏远之地,原本好似熟睡在襁褓中的婴儿,一场不期而遇的雪,像是不速之客撞开了一扇虚掩的门。原本萧瑟泛黄的原野,已经被雪妆点成白茫茫的一片。闻讯而至的人把大地当成了一张宣纸,在上面留下了串串脚印,有的清晰,有的模糊,有的厚重,有的浅显。当然,农人的家禽家畜也不甘示弱,忙碌着作画——鸡画竹叶,鸭画枫叶,狗画梅花,非常有趣,形象逼真。当下流行自拍的人们怎能错过如此美景,拿出手机“咔嚓咔嚓”地照个不停。

也有的朋友直接化身新闻外景主持人,来了个现场直播。微信视频里,有的在堆雪人,有的在打雪仗,有的更是夸张地对着空旷的雪地一声接一声地尖叫,更有的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敞开喉咙高歌起刀郎的那一首经典歌曲《2002年的第一场雪》,只不过时间更改成了2015年……

循着那些熟悉的画面,我听到了一种声音,那是一种铺天盖地的律动,是一种漫天飞舞的柔美,是一种静悄悄神秘秘的内敛,是山乡老农们感叹“瑞雪兆丰年”的愉悦心情。

微信里赏雪,尽管有不能亲到现场的遗憾,但也有舒适安逸、悠闲自在的惬意。

你那里下雪了吗

文/周微

袅袅的炊烟在房顶缭绕,久久不肯散去。雪花,在房顶铺了厚厚的一层,耀眼的白,发出了刺目的光,眼睛晃得不敢睁开。恍惚中我看到童年的雪地里,您的身影……

那年,家里经过很多变故,不但没有了耕地,还没有了住房,一家四口人寄居在别人家的北炕。

丑娃,起来吧,爸爸给你俩捂的棉裤热乎,起来上学,爸爸给你堆雪人。这时的我和姐姐听到爸爸的声音就会立马起床,懂事的我们不会给房东制造一点麻烦。我清晰地记得,南炕的舅妈生了小弟弟,小弟弟一哭,我就爬上南炕,舅妈把那个爱哭的小弟弟放在我的腿上,我就晃着,晃着。眼睛看着窗外的雪地,看着那暖洋洋的太阳。好温暖,好温暖的阳光。为了看到窗外的雪地,还有那轮太阳,我很愿意让小弟弟躺在我的腿上。要知道,北炕是没有阳光的。那年的雪好大,好大,大得推不开门,是邻居用铁锹把门前的雪铲掉,我们才挤出门去。记得,没有饭能够吃的时候,我和姐姐就吃苞米花。也就是家里的苞米搓下来,用砂子一起翻炒,然后揣在棉袄兜里,饿了就扔进嘴里嚼,很香很脆的。

十岁的小孩子是应该喜欢雪的,因为雪花,给枯燥单调的冬日带来了乐趣。可我讨厌雪,甚至恨雪。连续的大雪天,家里的柴火都烧没了,爸爸每天拎着斧头去地里砍向日葵的根,然后回到家给我们做饭。我怕下雪,爸爸积攒的葵花根不够烧火做饭,他就要顶着雪出去砍柴担柴。晴朗的日子,我和姐姐会跟着爸爸去砍那些葵花根。雪地里只有我们父女三人的脚印,从家里连到树林,树林又漫延到空旷的地里。那雪花的白,白得没有空隙,没有边际。我们俩带着厚厚的手闷子,跟在爸爸身后,跳着,蹦着。葵花根很顽固,我和姐姐用小斧头使劲地砸,它就会脑袋开花,粉身碎骨。这样是没办法做烧柴的。而爸爸砍下来的葵花根就很完整。我和姐姐就负责把葵花根装进大筐里,上面摆的像花篮一样。邻居家是不烧葵花根的,小庆子的爸爸常常半夜拉回来一棵杨树,半夜砍树的声音,吵得我们不能入睡。爸爸是不会去砍树的,妈妈说爸爸窝囊,而我和姐姐赞同爸爸,书本上写过,砍树不是好孩子。一根木头扁担,两个破旧的杨树条大筐,一个里面是姐姐,一个里面是我。

那个雪花飘飘的冬季开始,爸爸的后背开始佝偻了,而且越来越弯,成了我眼里一弯晓月,再也没满……我清晰地记得,那时的我做过一个很完整的梦,梦里我养了一条大狗,爸爸做了一个木头爬犁,大狗就拉着我们三个人在雪地里奔跑,我们笑着笑着。爬犁上满满的葵花根……

那年的大雪大得史无前例,肆虐猖狂,甚至不近人情。童年是七彩的,偶尔的阴霾不是调色板的主色调。记得后院子里的大雪堆比房子还要高,一群小孩子登上了雪堆,就能翻到自己家的房顶。男孩子胆大,大雪堆上下跑着,慢慢的,一条可以滑雪的雪道就出现了。胆小的我怕得要命,邻居小庆子胆大,每次都是狠狠地揪着他的衣角,闭着眼睛滑下来。身后的惊呼声震落了杨树上的雪花,扑簌簌地落下,中间还夹着几只淘气的麻雀。

恨十岁那年的雪花,是因为喜欢爱十岁以前的那些年的雪花。那些年的雪花是温暖的。腻在被窝里的我,知道外面下了很大的雪,就是不起床。爸爸带着笑,一遍遍叫我和姐姐,我俩穿着线衣裤在炕上这头窜向那头,泥鳅鱼一样。爸爸是从来不打骂我和姐姐的。我和姐姐吃着爸爸给我俩藏着的牛舌头果子,指着窗外的雪花嚷着……每次一看到雪花,那些记忆都会一股脑地蜂拥而至。雪花与我而言,是思念,也是疼痛。

我不知道天堂下雪了吗?我亲爱的爸爸。

我不知道你那里冷吗?你还用砍葵花根作烧柴吗?

我不知道有没有来生,我更不知道来生还能不能有幸遇到您,和您成为父女。

如果有,我一定不会让您再去顶着雪砍葵花根,我要给您擎起一片没有寒冷的天空。

经雪复归尘

文/爱熬夜的皮卡丘

忘不了的,是冬日的雪;停不下的,是岁月的脚步;丢不掉的,是满满的爱,听不见的,是温暖的音。

又是一个冬日,飞絮一般的雪花白白洒洒地附着在破碎斑驳的石头上,一串串红柿子隐在石头缝里,摇一下才勉强露个脑袋,遮遮掩掩的好不羞怯。夕阳暖暖的穿透了向晚的深幽老巷,劳作回来的人们脚踩着嘎吱嘎吱的雪,鼻子里喷出疲倦的热气,嗓子里却冒出欢快的山歌来。说不上朴素,却是有一分家的和谐。

坐在白花花的平房上,伸手便可触到凉凉的雪,抓一把攥在手里,像是突然发狠了一样使劲团成个球,再猛地松开,刚下的雪团的球还是松软的,一失力就又变成细细的絮。“下雪啦!下雪啦!又下雪啦!”看着飘飘扬扬的雪粒,我忍不住激动地大喊。“啥?咋又下雪了?唉,我这幸亏烧好炕了……下雪了就别在平房上耍了,别冻着楼!”姥姥嘴里念叨着探出门帘,费力地瞅我,看我在平房上正玩得痛快呢,“嘿,没下,你这臭妮子疙瘩!不下雪就快下来,吃饭了!”我诶一声,嘿嘿笑着下去吃饭。“慢着点,慢着点,台阶滑!诶,你看你,说你也不听!又没人跟你抢……”温暖的沙哑嗓音在冬日的空旷里久久消散不去。

丘山青黛,远远地便披上一层皑皑的雪,银装素裹,掩映着墨黑的天,肃杀的寒风袭来,满山花一样的雪飘洒着,飞扬着,像是一团团热情地白色火焰,汹涌燃烧,又那样不知疲倦地下落、升腾。仿若银白的天河,一路向东,无声无息的奔腾入海,去冲破一切的阻拦--这,就是它的归宿,犹如刑天无所畏惧的猛志,操干戚以舞,至死而不渝。

这样的冬日无疑是轻快的,敞亮的。

年少不更事,每当看到这闪亮的,刺透无边黑暗的雪,内心总是澎湃异常,好像只是看着它,就可以找到生的力量,就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就可以在广袤天地里任我来去!脑子里只想着可以早日摆脱束缚,离开,离开这里,攥紧的雪团子,只想着握紧,握紧,再握紧。

一场又一场的雪飘来又散去,一晃眼,都过去十多年了。

当我现在再想接住飞舞的雪花时,接住的,却只是团团的热气,依稀旧日,路漫漫修远兮,很多事情却已来不及做!恍惚间想起仓央嘉措所说的,好多年了,你一直在我的伤口中幽居,我放下过天地,却从未放下过你!才明白,当初只是看到了飘扬的雪花,却没有看到缓缓下落后化成的尘埃。雪花不一定就是激昂的,飞旋不一定就是正确的,最终还是要落地成埃,回到家的怀抱。

再回到故乡,很多时候还是会独坐在更显斑驳的石头平房上,看着远处清冷的灯火,瞧着不远处依旧是红灿灿的柿子,瞅着劳作回来的人鼻子里喷出的热乎气,却再也听不到喊我回家的温暖嗓音。捻着随手触及的雪,感觉指尖一片冰凉,心里也是一片怅然,望向天边夜的深沉,有点空,柔软的地方好像被针扎了一下,泛着隐隐地疼。哪还有点家的样子?你看见了,是不是又要数叨了?

转眼又是一个冬日,又是一场大雪,默默地坐在书房,看着窗外透亮的雪花,回想起年少时的欢愉,耳畔仿佛又响起了温暖的沙哑嗓音:“不下雪就下来吃饭吧!”

经雪复归尘,经年复归家。

不下雪的冬天

文/冰倩云飞

不下雪的冬天,就感觉不到寒风的刺骨和冰冻的晶莹,这个冬天并不冷,江南的冬天,突然间就像消失了一样,四季变得也如此不分明了。已是大寒之日,没有见过雪花儿,也感受不到天气的寒冷,倒觉得有些春意盎然。天气是暖洋洋的,温和和的,坐在车子里还觉得闷热,司机师父受不了汽车里空间的热度,总会将车窗打开透透气,让冬天里的暖风吹点进来,这,像是个大寒之日必有大悲之时吗?不下雪的冬天,所有的等待就像煎熬……煎熬……

不下雪的冬天,看不到雪花儿的浪漫,银装素裹的洁静世界。内心有着无限的期盼无限的等待,等待下一次的邂逅,下一次的沾满衣襟的晶莹,就像等待一个拥抱、等待一次亲吻。等待着久违的情人,继写一部爱情的绝殇。

佛说:五百年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我与你的锲约就像风吹云过,再也等不到你的身影,风信子开了,谱写着昨天的神话,翩跹着曼妙的舞姿和着暖阳,缓缓地舒展开来。依然朦胧着我的双眼。迷离着悲伤的迷离。昨天,你的笑声还停留着寒冷的冬天里,烈日炎炎地酷暑里,水火不相融的生命,就这样也创造了神话般的故事。没有雪的冬天,你依然如此浪漫的借用诗词“人生若只如初见,何是秋风画悲扇。”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不下雪的冬天,梅花也开了,只是有点悲凉有点寒,梅花有二度开,唯闻暗香来,今年的梅花仅稀稀落落地开了几朵,同事喊了我几次,让我去拍上几朵,头顶暖阳,找不到快乐之感,一朵二朵三朵,就如我挨到了七年之痒。也找不到如初见的那一份惊喜。没有雪花的拥吻,梅花开得萎缩,零零星星的几朵,就像被魔咒魇了,逃不脱阳光的呵护,经不住温度的柔化。唯唯诺诺独唱着一枝的凄苦,传递不了雪花缠棉的思念。

“雪似梅花,花似雪”没有雪的冬天,不算是个冬天。看着蓝天,白云的飘过,我再试问着,明天还下雪吗?数九严寒不在冬天,却如夏花般的灿烂。花开的声音虽然好听,却不见蜡烛般的润泽、闻不到梅花入怀的温馨。你说,夏天过去了,冬天会来的,可我等了一季又一春,这个冬天依然不见雪。

不下雪的冬天,寻梅不停,花儿不为我开。没有冰雪融融地银色浪漫,洗涤不了喧嚣的肮脏。梅香不为我开。叶落不为我悲。几缕青丝难唱一曲倾天下。不下雪的冬天,梅傲也孤单。

世间草木,何止万千?唯有梅花香自苦寒来,妈说:“寒梅寒梅,就像孤独的生命,挣扎在冰天雪地里,依然崭放着它的美丽”耳边突然想起了费玉清演唱的<一剪梅>.

此刻,我多想随唱一曲,只是莫名地,心有些心疼,却难掩寒夜里的悲凉,不知不觉又迎来了孤独的日子,孤独的守候,守候一份期盼,守候一个无归期的灵魂,守候着365天的下一轮。含苞的梅花已封不住冬天里的暖香,我的热情和期待,守候不了不下雪的冬天,我的柔情,我的微笑都不能守住你那颗蠢蠢欲动的不为暗香来的春天。没有漫天雪花,不期待偶尔相遇,等待一朵永不开放的陨落花蕊。

生于大寒斯,弃于大寒止。命里所定,这个冬天不下雪。我依然在期待你的归来。

微信里赏雪

文/兰采勇

早上乘坐公交车时,习惯拿着手机浏览朋友们的只言片语。

“石壕花坝下雪啦,约吗?”一朋友的微信内容恍若导火索,引得众多朋友纷纷点赞、评论,邀约同行。我也很想来一场所走就走的旅行,去朋友微信内容中提及的“云端花开,浪漫花坝”的石壕镇,赏一赏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但我不是洒脱的人,总是被琐事缠身,“赏雪”的想法就被扼杀在蠢蠢欲动之间,心中自然也就郁闷不已。

还好,在通讯发达的今天,足不出户依然能知天下事情。这不,打开手机,微信圈里早已被下雪的消息给刷屏了,横山下雪了、古剑山下雪了、郭扶高庙下雪了……有图有真相,我的双眼就再也不想移走,索性就忙里偷闲,跟随着微信圈里的大美雪景漫步开来。

下雪的地方很熟悉,尽是些海拔在800米以上的山乡,这里的林木花草被都市遗忘在大山,但没有被雪花忘记。在朋友们分享的那些静置的画面中,大地,树梢、公路,屋脊,都落了厚厚的一层雪,真有了诗人岑参笔下的“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美妙神奇。

深处僻静偏远之地,原本是熟睡在襁褓中的婴儿,一场不期而遇的雪,像是不速之客撞开了一扇虚掩的门。原本萧索泛黄的原野,已经被雪妆点成白茫茫的一片。闻讯而至的人们把大地当成了一张宣纸,在上面留下了串串脚印,有的清晰,有的模糊,有的厚重,有的浅显。当然,高山农家少有的家禽家畜也不甘示弱,忙碌着作画。鸡画竹叶,鸭画枫叶,狗画梅花,非常有趣,形象逼真。

也有的朋友直接化身新闻外景主持人,来了个现场直播。微信视频里,有的是在堆雪人,有的是在打雪仗,有的更是夸张地对着空旷的雪地一声接着一声地尖叫,更有的抑制不住兴奋,敞开喉咙高歌起刀郎的那一首经典曲目《2002年的第一场雪》,只不过时间更改成了2015年……

循着那些熟悉的画面,我听到了一种声音,那是一种铺天盖地的律动,是一种漫天飞舞的柔美,是一种静悄悄神秘秘的内敛,是山乡老农们感叹“瑞雪兆丰年”的愉悦显露。

微信里赏雪,尽管有不能亲到现场的遗憾,但也有舒适安逸、悠闲自在的惬意。

下雪啦!

文/周智炜

“下雪啦!下雪啦!”只听有人兴奋地喊道。我的心像翻腾的浪花,一下子开心起来,我也看了看窗外。呀!果然,天上下起了鹅毛大雪,我想:“要是这场雪一直延续到明天,我不就可以打雪仗、堆雪人了吗?”想着想着,我不由得笑起来。

雪花,像鹅毛、像五角星、像斑点、像无数个白色小精灵从天而降……这些小精灵落在了房屋上、大树上、汽车上、植物上……它们把整个世界变成了白色的王国。我静静地看着窗外,不一会儿就着了迷。这时,我想起了杜甫的名句:“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说的就是眼前的景色吧。

我喜欢雪,喜欢她的美丽、天真和纯洁,我觉得雪景就是一幅美丽的画,而我就像走进了画中,悠游其中,乐此不疲。

冬天 盼雪

在我心里,冬天是和雪连在一起的。

天干燥了多日,地枯槁了多时,人在萧条萧瑟的寒冬里皴裂了心情。忽一日,天气晴转多云,继而转阴,于是,便有白色的小精灵三三两两地前来通告,至傍晚,万千芙蓉霎时漫天盛开,浩大的声势羞涩了春的花团锦簇。只消一刻钟的时间,大地上便是一幅素笺万里白,那种冷艳洁净任世间再好的丹青妙手也画不出十之毫厘。

冬天是不能没有雪的。困在闲冬里的人日子过得单调乏味,巴巴地等着雪来问候,因为外面飘着雪花的时候,屋内才是最温暖的。当一位好友披着雪花推门而至,正在炉边品茗寂寞的主人,该是怎样的惊喜呀!于是沏茶、拿烟,抑或再烫上一壶酒,对面小酌,把盏言欢,任何的事都可以因为外面飞扬的雪花而搁置,而这样的围炉之乐是最理所当然的。“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白居易的这首诗描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吧!他是深谙其中的至情至乐的。

当然,雪后初晴又是一番绝妙好景了。已有雀儿率先在洁白的地上印上了顽皮的足痕,我们不甘落后,邀上好友在雪地里信马由缰踏雪而行。寻梅是诗人的意境,而我们,只需听着咯吱咯吱的声音,说着没头没尾的话儿,看偶尔一两只麻雀扑楞楞地飞过,给寂静的雪野留下一两声调皮的啁啾,也是一番乐趣呢。丢掉身里身外的琐碎之事,漫步在这样一个天赐的玄妙圣洁的禅堂,心灵不是可以安静一会儿超脱一会儿吗?

雪是冬的灵魂,如果没有雪,那冬天该是怎样的一种空洞灰暗。可是,什么时候,这白色的天使被人们怠慢了?

“今冬麦盖三床被,来年枕着馒头睡。”这句口口相传的谚语怕是连以耕种为生的农人都记不得了,下不下雪都一样,庄稼旱涝保收呢。倒是下雪会耽误许多事,麻利地收拾完地里的活计,他们要趁着冬闲出去打工呢,下雪会带来许多的不便,已经找到活儿的怕上班迟到,怕挨领导责骂,怕这个月的奖金泡汤,怕挣不到更多的钱,怕给儿子买不起房买不起车;还没找到活儿的更焦急,下了雪还好出门吗?堵不堵车呀?是不是活儿更难做了啊?生活像一条鞭子,抽打着像陀螺一样的他们。围炉是老年人的事,雪地浪漫是没长大孩子的事,如果冬天改变了主题,谁还会在意那个白色的天使呢?可是,如果连亲近天使的心情都没有了的话,我们的生活又能好到哪儿去?

其实我也在被生活抽打着,但是却无法改变对雪的盼望,像小孩子盼过年一样,盼雪。不管老天是体恤外出人的不易不肯下雪,还是圆盼雪者的愿望慷慨相赠,我的心里自冬天始至冬天终,都有一场雪的盛宴十里铺开,让我对这个生硬冷酷的季节心怀热爱。

是的,没有雪,如何去爱冬天?没有爱,如何走出冬天?

冬夜小散

文/四海小小

帮朋友做事已经十点了,这个时间对于十年前的我来说,不过是夜晚刚刚开始,内心不会焦躁。今天却是很多年来第一次这么晚回家,突然发现有些不适应。天有些冷,也很少在这个时间出门。如果不赶时间我喜欢行走,冷风吹在脸上,才知道自己是温暖的。

这个时间有些店铺依然开着门,步行街口停着的摩的师傅穿着军大衣,抽着香烟,在烧烤的烟熏里等待着顾客。有的人行色匆匆,譬如我。有些人却如同一天刚刚开始,不急不慢。路边的木板车上放了很多的东西,一个妇女靠在一个男人的身边大声的说他什么,男人也不说话,就一直的抽烟或是看着来往的行人。步行街如同白昼,灯火通明,没有人因为寒冷而停止前行。有些人这个时间已经进入了梦乡,还有一些人为了一些人在忙碌着。一些地方亮着,一些地方也就暗着。而步行街旁的角落就很暗,一些光亮也没有突破黑夜。而角落里点着的香烟却是那么的显眼,忽明忽暗犹如星辰。一边是热闹的,一边又如同睡着。人有时候也是这样的,一会是热闹的,一会又是安静的。我从没有晚上通过这黑色的区域,因为他太过安静,却会让我不安。

做些事情需要付出,但闲的久了,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生锈。思想上每每的催促,便是和身体的斗争,但很快也就适应了。

县城较为暖和,如果在山上有些地方已经下霜了,一些晶莹的东西会静静的爬上草坪还有房顶上。山下下雨的时候,匡家园的山上就会有雪,白白的,薄薄的一层,很是吝啬。很少有人看的见。那山上住着一个做药材生意的人,那天我给他打电话让他送些竹花,本想和他还些价,但他和我说山上已经下雪了,我便没在说什么。这让我想到了《大林寺桃花》那首诗,山上山下已是两个世界。我有时候会在山上,有时候会在山下。七天一个循环,上去了也会下来,也就对一些名利看的很淡。但偶尔又会有一根绳子拉着我向前,确实我不是一个人了。

很多人会怪天气一直不冷,都在期盼下雪。儿子也会常常问我,什么时候过年,什么时候下雪。对他来说只有过年才会下雪,我小时候也这么认为过。其实他还不知道《叶公好龙》的故事,下雪带来了的兴奋也会让更多的人承受他带来的寒冷。也许那时候你会说,好冷啊,太冷了,什么时候暖和啊……一些人却不会因为下雪或是寒冷而叫喊,他们只是一如既往的坚持着,像是有什么推着自己向前,而忘记了一些外在的东西。

进入小区,看见了家门,看见了灯光,我开了门,我猜隔壁卧房里妻儿已经睡下。我走向卫生间,脸盆里放了一条毛巾,边上放了一瓶热水,脚盆边放了一双拖鞋还有一条洗脚巾。洗漱完毕,我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妻子躺在床上看着书,我知道她在等我回来。我给她递去一杯白开水,她问了我一天的工作情况,并和我说了儿子一天的学习。闲聊的时候,她和我说,儿子今天问她玉兔为什么总跟着嫦娥?我说不知道。她说,儿子说,因为嫦娥总是拿着个胡萝卜。我想了想就笑了。我说那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你又为什么跟着我呢?媳妇把眼镜摘掉说,因为我眼神不好,所以我要跟着你,因为方向我掌握的好,所以你要跟着我……

已经是三九了,俗话说下雪不在三九在四九。估摸着也快要下雪了,不然真没法和儿子交代了。窗外一家一家的灯慢慢的都灭了,夜晚很安静,星星一闪一闪的,我知道有些时候温暖会悄无声息的爬上我们的心头。

下雪啦

文/丁嘉琳

下雪啦!下雪啦!学校里传来了一阵阵欢呼声。

我赶紧跑出了教室。啊!好大的雪呀!只见雨滴中夹着鹅毛大雪。雪花纷纷扬扬地从空中飘落下来。小雨“沙沙”地下个不停,像春姑娘的眼泪;雪花就像春姑娘洒下的片片洁白的花瓣。

我伸出手,接住了几片小雪花,想数一数它有几瓣,可是它们刚刚落到我的手上就不见了,变成了几滴小水珠。

遗憾的是今天的大雪只下了一会儿时间就停了。雪花儿落到地上就融化了,都没有积起来,不然就可以和小伙伴们一起堆雪人、打雪仗了!

真希望下次能下一场痛痛快快的大雪,能让我们在雪中尽情地玩耍。

盼雪

文/张 炜

一个无雪的冬天,会令人感到尴尬。该冷的时候不冷,四季不再分明,自然也写出了荒诞的一笔。

下雪吧,让洁白的绒毯铺盖大地,以这个节令独有的方式去温润人心、安定人心。

雪可以擦洗世界,所以你总是能够在雪后看到一方更加碧蓝的天空。一只狗走向原野,小鸟在落满雪粉的枝丫上俏立。大地恬然入睡,万物陷于默想。姑娘歌唱了,红色的围巾松松地包在头发上。你相信雪的下边是一片翠绿吗?紫色的地黄花儿将开放,墨绿的叶面上留着雪痕。一个干练的老人的拄着拐杖走过,呼出了白气,那白气像他写出的一行诗;他的头发也是银白的,他的黑呢大衣多么庄重。

老人缓缓地行走,拐杖提离地面。他走过的岁月中有多少个这样的冬天,不记得了。他只记得在雪地上、在雪松的后边,他第一次吻一个姑娘的情景。那时他们都年轻,厚厚的雪使他们的脚陷了下去。

雪的世界,一个多么适合思索和回忆、追忆和遐想的世界啊!浑浊的思绪被沉淀了,人心像白雪一样安静。我们的流逝的时光,我们的没有留下痕迹的一串连一串的脉音,这时一齐涌到眼前、耳畔。

你见过人们借助一副滑雪板飞速穿越雪地的情最吗?那有多么帅气。还有,迷人的雪雕、娃娃们的同样稚拙的雪人……这一切奇迹都被白色的调子统领、概括了。

人在最危急的时刻,在有了病痛的时刻,往往被抬进医院——那里有什么特征?那里会有一群群身着白色长衣、头戴白帽的人,有白色病床、白色被子……他们以这样的颜色挽留生命,唤起对生命的记忆。白色究竟在多大程度上参与了缓解与诊治?又给了人多少安慰和信任呢?白色,白色,活动着、沉默着的白色……它与雪的联想,它与一个生命的关系的联想,就这样发生着。

下雪吧,下雪吧。

可不巧的是我们又走进了一个无雪的冬天。

大雪哪儿去了呢?问爷爷们,他们也在摇头。大雪到底哪儿去了呢?如果连我们这个湿润的半岛也缺雨少雪,其他大陆又怎么熬?下雪了,下雪了,下了浅浅一层,一脚踏出泥底,可怜人。下雪吧,下雪吧。再让人骄傲地头戴翻皮帽走上一遭吧,再让真正的寒冷像过往的大雁一样降落一次吧。这样,我们就会知道,太阳和地球在挺好地运转,一个接一个的明天还没有尽头。我们会信任时光、日月这一类永恒的东西,安然自如而不是匆忙慌促地去干手头的事情。

在这个干燥的、裸露着泥土的冬天里,人们不由得去追寻根底。不错,现代科学已经告诉了大家,人类对大自然无节制的开发,严重破坏了生态平衡,毁掉了正常的自然循环。因此我们要忍耐一个又一个无雪的冬天。空中烟尘弥漫,人们咳声不绝。仰望天空,立刻有一粒微尘落入眼内。只有雪才可以擦掉这么多的尘埃,而我们拿出家中千万片抹布也做不到。下雪吧,下雪吧。大雪是老天爷手里的抹布,它一会儿就能把天空擦得瓦蓝锃亮。

下雪吧!

雪,一片一片

文/卿淡如茶小公主

2016年的第一场雪,雪花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很密,远远一看白蒙蒙的一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整个人感觉清透极了。

从小到大,一到冬天就会很期盼下雪,下雪了就可以和小伙伴们堆雪人,打雪仗,在冬天只有下雪才会有浓浓的冬意,要冷的透彻,才会有冬天的感觉。虽然现在长大了,可心里还是会有和小时候一样的期盼,这也许是南方的孩子才会有的感觉吧。

雪,一片一片…晶莹剔透,有动态的美,也有静态的美:雪花飘落的瞬间,让人陶醉,更让人情不自禁的怜惜;当它静静地飘下,无数的晶莹堆积在一起,整个世界穿上了美丽的白纱,这样的美短暂而“惊艳”。

雪趣

文/千河

2016年11月22日于我而言,实在是个很值得欢呼的日子。一是聪明伶俐的小外孙满5周岁了,二是古城西安下了首场大雪。这场雪要比往年来得早、来得好。

早起的我,在晨曦中从小雁塔朝朱雀门走去,走着走着,感觉头顶有凉丝丝的东西滴答,继而朝路灯望去。透过昏黄的灯光,发现空中有星星点点东西飘落,一下子就想到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加雪。哦,是下雪了。心头不觉一喜,伸手接去,手掌里就有了小米粒似的雪糁糁。

雪糁糁是要下大雪的前奏和序曲。前奏和序曲响起了,动人心弦的乐章就会澎湃而起。过了不到一刻钟,街头巷尾就雪花飞舞了,很有鹅毛大雪的韵味。上了公交车,车厢内不时传来“快看,下雪了”“好大的雪花呀”的赞叹。放眼望去,车窗上已沾着白白的雪花。

冬天是下雪的季节。雪是冬天的象征,没有雪,冬天便没有了灵气,没有了精髓,便成了没有了生命寄托的孤魂;雪是冬天沁人心脾的美味佳肴,没有雪,冬天肯定就“清汤寡味”了;雪更是苍穹的女儿,小名叫“飞天”,从天而降,大地就白茫茫一片了。

小时候每逢隆冬雪花飞舞,我们兄妹5个不是跪在热乎乎的土炕上,从窗口朝外看雪听雪,就是到院里院外去踏雪、堆雪人,此时此刻,总有别样情趣在心头。

看雪——风卷雪花,飘飘落落,潇潇洒洒,给万物抹一袭白亮。听雪——莫道雪落无声,只是极轻,极轻而已,这声音,唯有清静、心如止水才能听到。踏雪——一个脚印,一朵花,一串脚印,一首诗的韵味。

下雪天,村子里的娃娃们最爱干两件事。

一是在村头或打麦场打雪仗。打雪仗不是“两军对垒”,而是“混战一团”,玩的是野性的张扬和高兴,男孩女娃,只要愿意都可投身其中。战场自选自定,“子弹”是雪团雪球,信手拿来,取之不尽,可谓天赏“玩具”。“战役”一旦打响,往往是雪团乱飞,雪花乱绽,几乎人人“挂彩”,浑身上下雪斑点点。直到筋疲力尽,肚子咕咕叫,娃娃们方才“战趣”肃然,便各自“收兵”回家。

堆雪人可不比打雪仗那么简单,讲究的是造型艺术和审美情趣的有机结合,非心灵手巧的孩子是断然上不了“台面”的,因而就不能一哄而起,而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带几个自愿当帮手的。说是堆雪人,其实不然,除了堆胖娃娃、甜妹妹和老爷爷的造型外,还有动物,尤以当年的生肖属相为首选。

有一次我和几个小朋友在石桥旁堆姜太公钓鱼。先用麦秸扎好身型,再把雪花一层一层抹上去,在达到体态匀称后,找来杏核做眼珠,折来柳枝当渔竿,再来一顶草帽给戴上,倒也惟妙惟肖,活灵活现。但万事俱备,只差“胡须”,为了不留下“遗憾”,我们剪来老山羊的胡子粘贴上去,终于大功告成,这也成了那个冬天村头亮丽的一景,路过此处的人,免不了要多看几眼,还说娃娃们的手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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